《逃离四合院:年代弄潮儿》 1 红颜祸水 1965年8月15日,星期日,农历七月十九。 南锣鼓巷95号,前院东厢房老王家。 王胜、王和平兄弟俩又进屋看了看昏睡不醒的老三王援朝。 “大哥,你再给咱老三把把脉呢?” 王胜看了一眼自家二弟,有事时张口大哥,没事时张口王胜。 他很想说,他真的不会把脉! 他今年才刚刚入职首都中医医院。 但懒得跟二弟这个半文盲解释了。 就不该帮这个胡同串子开病假单! 慑于二弟隐隐散发的武力值,他还是装模作样的搭上了三弟的脉搏。 虽然王胜不会把脉看病,但三弟脉象沉稳有力,完全不像是昏迷状态的人。 他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 “脉象平稳,应该没事。晚上还不醒的话,只能送去医院看看了。” 王和平咬牙切齿道: “那小屁孩下手真狠哪,板砖直接朝着老三的后脑瓜子拍!” 然后老三身子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那小屁孩砖头一丢扭身就跑。 王和平曾是个顽主、胡同串子,是个狠人不假,但也没把人这么拍晕过啊!他下手不要太知道轻重! 手足无措的他只能吭哧吭哧把三弟背回家,他知道大哥在家看书。 很快,院子里热闹起来,大家都陆陆续续义务劳动归来。 王胜起身去做晚饭,王和平一反常态,立马很狗腿的去帮忙。 …… 王援朝迷迷糊糊的两手在枕头旁摸索了半天,两眼才不情愿的睁开,准备亲眼寻找跟他玩捉猫猫的空调遥控器。 但映入眼帘的是暗褐色椽子以及竹篾屋顶,好几处地方的竹席面儿都破了。有些地方拿竹篾补过,甚至有拿布头补的。 即使隔着蚊帐,他也能看得出来,那是古老到不能再古老的建筑风格。 他深呼一口气,闭上眼,默数一二三,侧了个身,睁眼。 眼前是一堵墙。 贴满了泛黄的旧报纸,有些地方破了,露出里面灰黄色的墙面,甚至能看清石灰涂料里镶嵌的稻草梗! 绝对是稻草梗! 因为那墙几乎就堵到了他的床边,如此之近。 王援朝一骨碌翻了個身,床的另一侧,蚊帐打开,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扇老式的木头窗,些许微风从开启的窗户吹来,让人感觉一阵凉爽。 窗玻璃边缘的石灰腻子,有些已经脱落,露出来的钉子都有锈迹了。 窗下则有一张斑驳了漆皮的写字台,写字台上胡乱放了一些书本和杂物。 他双手撑着坐起,就看到床的另一头,还有一个竹制枕头,难道这可怜的小床还不能让他独占? 狭小的房间里再别无他物。 可能刚刚起身有点急,脑瓜子有点晕乎,于是王援朝又慢吞吞的躺下去,他得缓缓。 毋庸置疑,他穿越了。 刚刚的昏睡,估计就是两世记忆在融合。 这边父母健在,兄妹众多。 父亲是瓷器厂3级技术员,拿的是6类地区11级工资,73块5。 母亲是印刷厂5级印刷工,工资57块零3分。 妥妥的月收入130块朝上的双职工富裕家庭。
但对外不是这么说的,为避免太过于冒头,对外父亲是42块5,母亲是35块7。王援朝这个暑假自己开锁,刚翻出了父母的秘密。 大哥中专毕业,今年刚在首都中医医院上班,走专业技术路线,工资比行政高一档,实习就是37块,转正了,要41块5! 二哥初中肄业,在胡同里晃荡了好几年,去年满了18周岁,不得不去楼梓庄农场做临时工,满勤工资——12块。 小妹在上初一,成绩据说比大哥当年还好,有望上大学。 至于他自己,今年刚刚初中毕业,没考上中专,也没考上高中。 按照二哥的惯例,还能在胡同里晃荡个两三年,然后慢吞吞的找工作。 实在不成,还能接母亲印刷厂的岗。 母亲还有两年退休。 他甚至无端猜测,二哥去年被赶去农场做临时工,可能就是父母为了自己这个幺儿,腾位置呢。 长子幺儿,长子幺儿。二哥夹在中间,确实悲催。 至于他自个怎么穿过来的,说起来都比较丢人。 这边呢,二哥不乐意上班,就用武力央求大哥帮忙搞病假条,说在家过了最毒辣的暑假就去上班。 然后带着毕业即失业的他,每天走街窜巷。 遗憾的是,上了年纪,还不务正业的二哥,又被父母断了经济来源,很难再跟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也很难再像上学那会可以肆意拍婆子。 二哥跟大哥打架,大哥还要被爸妈再打一顿。 二哥跟他打架,就是二哥要被爸妈再打一顿。 反正父母朴素的认知里,打大的,总没错。 于是二哥甚至要来讨好他这个弟弟,来混点零花钱了。 兄弟俩去景山少年宫,借口是去接送小妹上下学,其实呢? 远远的倚在树荫下,一边舔着冰棍,一边用目光肆意盘剥来来往往的女同学、女老师和女家长。 那话题自然而然的,从没有眼光的二八青涩少女,到电影屏幕上的女明星,再到身边接触过的熟艳妇女。 比如四合院第一美,贾家的秦怀茹秦嫂子,以及第二美,到底是许家的大小姐媳妇儿娄筱娥娄嫂子,还是阎老大媳妇于丽于嫂子的妹妹于海棠,兄弟俩还争论起来,互不相让。 这几位颜值确实抗打,少年宫人来人往的,也没看到几个比她们美的。 也就家门口的首都戏剧学校,勉强有几个脸靓条顺嗓子好的姑娘能比一比。 最后不知道怎么的,二哥扯到了前门大街绸布店的老板娘陈雪茹,喜欢穿旗袍高跟,那脸蛋,那身段,令二哥当初惊为天人,甚至还尾随过人家几次! 二哥甚至还打听到人家离过两次婚,结过三次婚。 这不妨碍没见过真人的王援朝跟着二哥一块占口头便宜。 兄弟俩越说越放荡,然后,然后王援朝脑袋瓜子就挨了莫名其妙一板砖。 不然也穿不过来。 王援朝小心的摸了摸后脑勺,肿的有点高,按着有点软,拍板砖的是个狠人哪! “金手指,金手指?” 王援朝默念了好几遍,这年头要是没有金手指,接下来那十多年,可怎么活哦,难道要硬熬么? 2 恶客上门 果然,公平公正的穿越者必备——金手指出现了。 6格装备栏,第一格赫然是“学识宝石”,后面五格空荡荡。 擦,不会是穿过来前玩的蔡文姬的辅助出门装吧? 穿过来前,他刚刚开了蔡文姬的第二局,出门装还没出门呢,他就穿过来了。 这玩意有啥用呢? +5%移动速度! 可是他也没苏神的速度啊,这5%给他纯属浪费了哎。 还有就是两个被动:奉献和恩赐。 但这玩意该怎么主动生钱?难道他还能升级? 那么,技能呢?个人数据面板呢? “面板!数据!技能!……” 王援朝一个个的尝试,毫无动静。 他忍不住想破口大骂,没有技能,没有数据面板,光6个装备栏和一個辅助出门装,有啥用啊? 旁边的枕头倒是能塞进装备栏的,走到哪睡觉都有枕头?! 真是…… 王援朝十分珍惜这可怜的金手指,人家都带个“门”,要不带个“农场”,再不济带个“空间”,而他只有这可怜的装备栏和可怜的“学识宝石”…… 不过来都来了,有总比没有好了。苟过11年,也不过二十大几岁,大好世界在等着他! 他将周边能装进装备栏的,几乎都装了一遍,忙的不亦乐乎。 正准备起身看看能不能将写字台装进去,就听到房门被拉开的声音,王援朝连忙闭上眼,躺好。 “援朝,你怎么了?可别吓妈啊!” 温柔急切的话语未完,转而暴虐的低吼: “王和平,你到底带你弟弟做什么了?” 二哥的瞎话张嘴就来: “我们准备去少年宫接王利下课,边走边聊,援朝一个没注意就踩到了一块西瓜皮,摔了个四脚朝天,磕到脑袋了么! 真不知道哪个小婢养的,随地乱丢西瓜皮! 要是被我晓得了,非得狠狠的给他打出人中黄来!” 母亲抓住了王援朝的胳膊,轻晃了两下,低呼道: “援朝,援朝……王胜你怎么做老大的?你弟都这样了,不晓得送医院?” 大哥还没说话,二哥插嘴道: “大哥说援朝脉象平稳,睡一会就好了!” 王援朝不想被送去医院,也就不能继续装昏迷了,正好顺着母亲的抖动,假装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个满脸关切的半老徐娘,就是这具身体的母亲,苗翠女士了! “哎妈你看你看,援朝醒了!大哥说的对,睡一会就醒了!” 王援朝一眼就瞄到了满脸激动的二哥王胜利,对他的“关心”不是白赖的。只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一股浓浓的鬼火黄毛范儿。 母亲没理那个跳脱的老二,只是俯身问道: “援朝,身体感觉还行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王援朝双手撑着就要坐起来,二哥眼尖的很,立马过来扶了一把,左眼皮跟进了沙子一样眨来眨去,还义愤填膺道: “援朝,要是让你哥我知道哪个兔崽子扔了西瓜皮,害你摔了一跤,我非得把他打出人中黄来!” 聊女人导致被人下黑手,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王援朝也只能吞下这枚兄弟俩之间的秘密苦果,装作有点虚弱的样子,道: “哎哟,确实摔的有点重。” 三弟醒都醒了,大哥王胜这会也不敢拆穿两个弟弟的谎话,没好脸色的瞪了二弟一眼,道: “我来看看!” 书卷气更浓一些的王胜凑了上来,小心扒开三弟的后脑头发,比之前回来时肿的略小了一些,小心轻按了两下,王援朝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王胜随即道: “也就是援朝你命大,摔这里,很容易就没命了!” 小妹王利,是个秀气的小姑娘,默默来了一句: “二哥,三哥,我都这么大了,而且少年宫离家这么近,你们下次不要来接送我了!” 王援朝随即对自己的长相自信起来,他相信一家子的基因都摆在这了,他的也差不到哪去! 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一把蒲扇,扇着风,道: “好了好了,都出去,出去,一群人堵着援朝,不热么?” 大哥道: “那我去看看窝窝头!” 二哥出去前还跟他又眨了个眼,顺手就捞上了小妹的马尾辫,道: “那怎么行?我妹妹这么漂亮,万一被哪个街溜子盯上了怎么办?” 王援朝明显可以看到小妹鼓起了腮帮子,哪个街溜子有自家二哥溜呢。 等兄妹们都出去了,母亲道: “真没事了?” 王援朝笑道: “真没事,您看我不好好的么?” 母亲欲言又止,最后小声道: “你多跟王胜王利学学不好么?哎……” 然后将蒲扇一把塞进王援朝手里,转身出去了。 都是自个儿女,就老二个不着调的,把老三眼看要带歪,如果不是早早地赶去上班,老三怕是也要初中肄业。 晚饭是二合面窝窝头,小米稀粥,因为王援朝是伤员的缘故,特别补充咸鸭蛋一枚。 母亲帮他剥好了咸鸭蛋,他筷子一插,红亮的油就溢出来了,香味就像幽灵的爪子,从鼻腔狠狠的窜进了脑浆子搅和,太香了! 他敢保证,他这会要是敢张嘴,口水都要喷出来了。 这具身体太没见过世面了! 王援朝麻溜的将咸蛋黄扒拉到自己碗里,道: “我是病号,得多补补!” 然后将咸蛋白分给了小妹和母亲,至于两个哥哥,算了,大老爷们儿之间,客气啥? 二哥不争气的喉结动了好几下,只能使劲撕咬窝窝头。 还好这两年日子好过了些,他们家终归是能吃饱,一个月还能见一次荤。 要搁对门三大爷闫富贵家,哎,精粮都得换成粗粮。 不说二合面了,就算玉米面?嘿!棒子面还差不多! 毕竟三大爷工资才26块5,他家老大闫解成初中毕业之后就一直没找到工作,一直在街道做临时工!刚入门的大儿媳于丽,也在纺织厂做临时工! 人家家里可是有7口人,比自家还多一个呢。 这大夏天的,一家子都只敢在堂屋啃窝窝头,要是在大院里,那一箩筐饱满的窝窝头,怕是要被邻居嫉妒死。 有贾张氏和秦嫂子在,老王家的人,都晓得要低调,不跟院子里的邻居搀和。 用母亲的话讲,这院儿里,妖氛厉害,能不沾染,还是不沾染的好。他们家在前院东厢房,轻易是绝对不会去中院和后院一步的。 一家子闷声造饭,三大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堂屋门口,悠悠道: “王全家的,听说伱家援朝受了点伤?有人来看望他来了!” 然后,三大爷的眼神,就对上了吃得正欢的王援朝。 王援朝立马塞了两个窝窝头给二哥,眼神示意了一下,拽了大哥起身进房间去了。 老二老三兄弟俩在外面晃荡久了,这么点默契还是有的,受害者得有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王和平不动声色的将两个窝窝头塞进了三大爷手中,道: “三大爷,您是知道的,我家援朝都是我背回来的呢!大街小巷,老多人都能作证!” 就这么说话的功夫,老王家堂屋里的吃食,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三大爷本着团结邻里、友爱互助的原则,紧紧捏着两个窝窝头,道: “我也听解旷解娣说了,还准备晚上过来看看呢。既然人家确实是来看望援朝的,我这就去领人进来!” “三大爷,我跟您一起,一起!” 3 陈雪茹来访 却说候魁离开少年宫,到了景山东街路边,正思考着:到底是走几步,省几分钱买冰棍吃,还是直接叫一辆三轮车回家。 这年头公交车班次少,站点少,坐公交车回家反而要大费周折。 他后爸虽然看他不爽,但也没奈何,因为他家是母亲挣钱。母亲虽然也不怎么待见他,却也不曾克扣他上兴趣班的学费、路费和零花钱。 他家在正阳门大街,前几年改叫前门大街了,得沿着北池子大街一路南下,然后过金水河,穿过大广场前的纪念碑和博物馆,就到了前门大街。 全程4公里,2毛钱,童叟无欺。 有时候他也会走一段路,再叫三轮车,可以省个几分钱,即使不买根冰棍吃吃,存下来,也是极好的。 然后就听到了一边两个小青年,满嘴不是人言,最后居然点名道姓说到了他母亲,那污言秽语,即便他这个十来岁的小孩,也忍受不了。 他奋而火起,在路边扒出一块板砖,悄悄地摸到了那两人身后。 大个子的那个越说越污秽,小個子的那个捧哏也很可恶,于是忍不无忍的他,直接一砖头拍到那小个子的后脑上。 只见那小个子直接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他当即吓得扭头就跑,将凶器随手一丢。 他还不忘扭头看,那大个,一会想叫起那个小个,一会想追他,一会又跑回去蹲下摆弄那个小个,来来回回团团转,直到他跑出了景山东街,都不曾追赶他。 他躲在碾子胡同口,大口喘着粗气,没有勇气回头看,直接叫了个三轮车回家。 往日不曾关心过他的母亲,今日却特别关心他。 只聊了几句,就发现了他的不正常。 然后候魁不得不和盘托出,特别强调了那两个坏小子说母亲的坏话,很难听很难听那种,他才没忍住。 陈雪茹大惊失色,她也不知道大儿子这么凶猛。 如果人家没事也就算了,要是出了人命,光天化日之下,金紫城边,这能躲得掉? 她再不待见大儿子候魁,也不得不慌乱起来,放在当下这新时代,这事性质太恶劣,影响太大。 少年宫门口,肯定会有大把的目击者! 果不其然,她安排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还打听到对方名声确实不是很好,所以大儿子的话,不似作假,但这没用啊! 陈雪茹能挤掉上面的两个哥哥,执掌家中的绸布店,绝对是个不含糊的女强人。 她看了大儿子候魁一眼,候魁低着头看地,压根不敢看她。 她摸了摸儿子的头发,瞪了一眼在旁边无能狂吠的丈夫,范金友立马闭嘴,贴心的问道: “我们怎么办?” 陈雪茹斩钉截铁道: “登—门—道—歉!” …… 王和平跟着三大爷到了院门口,天色虽晚,难掩门外陈雪茹美艳气质。 王和平虽然在脑海中盘过人家无数回,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面对,脸色都有点泛红了,也就天色晚,看不出来。 不是哪个少男都能抗得住熟妇的。 而罪魁祸首的那个小屁孩,则低着头,玩弄着衣角,一声不吭。 三大爷面色沉重的介绍道: “这位是王家二哥,王家三哥就是他背回来的。” 然后叹了口气,摇摇头,回自个家了。 都是一个大院的,他胳膊肘也没法往外拐啊,能怎么办? 两个细粮窝窝头,他做的已经足够了。 不说谎话这一点,是他最后的底线。 陈雪茹微微欠身,送走了三大爷,面色平和的对王和平道: “王家二哥,我家候魁做得不对,都跟我交代了。所以我特意过来看看王家三哥怎么样。 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也不回避……” 王和平怕把院子里的邻居都聚拢过来,这事归根结底,不光彩,反正老三没多大事了,他连忙沉着嗓子道: “哎,那就先一起看看再说吧!” 陈雪茹的段位,可比王老二高多了。 这是一个满嘴荤话的年轻人,有心无胆。 眼珠子乱窜,仿佛想要抚摸她的每一寸肌肤。 结果和她对视了不过两秒钟,就慌忙挪开了视线,都不等她话说完,就要喊她进去看看。这样的年轻人,她见得多了。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至少那个王家老三,问题不大了。 不然不是现在这样,至少得在医院不是? 她牵着儿子候魁,挎着包,跟在王家老二后面,穿过垂花门,进了前院,右手边东厢房,就是王家了。 游廊下站着一个面容祥和的妇人,怕是苦主的母亲。 而那穿堂屋,已经有人冒着脑袋,要来前院看热闹了。 陈雪茹心知对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儿子打人固然不对,但对方口花花调戏人家母亲,就对了?这可是新时代!! 这年头,再混的人,也要注意邻里之间的口碑。 只要对方性命无忧,这事闹大了,对方名声损失更大! 陈雪茹心里更加踏实有数了。 只要过了今晚,以后再有什么后遗症,可就不关他们家什么事了。 今晚,她就是来做个了断的。 苗翠上前两步,一脸歉意道: “嗨,大妹子,多大的事儿呢,还劳烦您专门跑一趟? 小孩子不懂事,也就随地丢了块西瓜皮。 也怪我们家老三,走路眼睛长在了头顶上。 活该让他涨涨记性!” 陈雪茹满脸堆笑,看来这兄弟俩是没敢跟家里说实话,但人家自己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强行纠正,她已经瞄到旁边那王家老二的苦脸了。 她强忍内心的笑意,道: “大姐,一看您就是教育孩子的行家,拎得清。 不过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向来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我能先看看王家三哥么?” 苗翠也是客套,儿子摔成那样,按照老大王胜的说法,一不小心人就没了,她能不后怕? 不过人家撑死了就是小孩子乱丢西瓜皮,儿子走路不长眼,少说也得占一大半的责任。 何况人家还亲自登门道歉,她也不得不摆出姿态来。 陈雪茹牵着儿子候魁的手,还稍微捏了两下,候魁反正主打一个老妈不指示,他就低头一言不发。 刚才人家大妈说的话,他可都听见了,是踩着西瓜皮摔的! 他候魁虽然毛都没长,却都敢跟家里坦白,那两个怂人,挨了揍都不敢跟家里说实话! 呸,真不要脸! 敢做不敢当! 还不如他一个小孩儿! 4 你就一文盲 陈雪茹一扫这家中朴素的光景,心里感觉更稳了。 进了房间,好家伙,还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大小伙,小姑娘。 至于床上侧躺着的那个,脑袋缠了一圈纱布。 陈雪茹微笑着跟几人欠了欠身,一脸关切的问道: “王家三哥,我带我们家候魁,来给您赔不是了!小孩子没规矩,大夏天的,让您这遭罪了。 候魁,还不给王家三哥道歉?” 候魁挺身而出,用稚嫩的声音道: “王家三哥,对不起。” 这声音一听,苗翠才惊醒,这还真是个孩子啊!也就个儿长得大一些。 这就更加怪自家三儿走路不长眼了,马路那么大,你偏偏要踩人家丢的西瓜皮! 而王援朝,则从候魁的声音里,听出了那种鄙视的味道。 母亲刚刚在外面跟人家说的话,他可都听的一清二楚。原来他就是被这么个小屁孩拍得晕死过去了。 说起来,是他王援朝和二哥不地道,背后说人家母亲的荤话。 不过,陈雪茹即便未施粉黛,也如同一枚熟透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芬芳,不怪二哥一说起来,就口水直喷的样子。 哪个少男扛的住御姐的风采啊! 他假装挣扎着要起身,陈雪茹抢先一步将他按回去,道: “躺着说,躺着说,伤了脑袋,还是少动为妙。 有去医院看看么?” 二哥骄傲道: “我大哥就是中医院的!” 王援朝甚至能看到陈雪茹眼中闪过一丝得色,王和平这個大傻蛋,这种智商是怎么在胡同里混的? 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他王援朝没事了么? 他还让大哥帮忙裹了个脑袋,可不白弄了? 陈雪茹笑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回去就好好教育候魁,以后垃圾就该丢进垃圾桶!” 垃圾两字,若有所指。 她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两瓶糖水罐头,两瓶麦乳精,放在了写字台上。 这年头,麦乳精可是正儿八经的奢侈品!一罐要3块钱! 即便老王家双职工家庭,也没整过这玩意。 喝水时不要说来一勺了,撒几粒都感觉美滋滋的。 母亲苗翠就要把麦乳精给塞回去,老三又没大碍,这礼物太贵重。 两个女人推搡起来,终究陈雪茹这个做老板的拗不过苗翠这个做工人的。 本来陈雪茹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这会不得不多呆一会寒暄寒暄,不管怎么样,王家兄弟的母亲,是个厚道人。 “王家三哥上中学了吧?初中还是高中啊?” 一提这个,母亲苗翠就来气,道: “不争气呢!这不,连高中都没考上。准备让他找个临时工先做做了。” 陈雪茹感觉失误了,就注意到那个王家老大有书卷气,以为王家也是个读书家庭呢。谁知道老二老三都不是太争气的样子。 她强颜笑道: “那嫂子有没有去街道打听看看什么工作机会?” 母亲苗翠一摆手,道: “这年头满大街的人,找不到工作。我们对面邻居家的老大两口子,都还在做临时工呢,哪里轮得到他这样刚毕业的初中生呢。” 阎解成夫妇都是初中毕业,都只是临时工而已,哪里轮得到王援朝这个刚毕业的? 就是王和平那工作,也到处托人托关系才弄来的,王老二没学历,又是个胡同串子,只能找远一点的活。 王老三,不急这一时了,大概率以后接她的班。 陈雪茹想终结这个话题,道: “这年头可不止读书一条出路哩。 有些工作,可不一定要多高的学问。我们家那口子在居委会工作,跟我讲,那个铁路文工团,他们招人,正式员工,只要初中毕业就成!” 文工团!可比印刷厂好多了。 母亲苗翠眼睛一亮,问道: “大妹子,真有这种好事?我们家援朝,上学的时候就是学校军乐队的哩!” 陈雪茹没好意思说,初中军乐队这个才艺,可能有点勉强,只得硬着头皮道: “我们街道那边,是有帮忙招人的,不知道您们这片儿有没有。大姐您改明儿去打听打听,成不成的,也就多跑两趟腿儿的事。” 母亲苗翠道: “是我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还是要踏踏实实去了解情况啊!大妹子,这事儿要是成了,我可得感谢您呐!” 陈雪茹连忙摆手,这文工团哪里那么好进的?就是打杂的、跑腿的,怕是关系户们都得互相比比,谁的关系更硬一点。 道: “既然王家三哥没什么大碍,那我们娘俩就不打扰三哥休息了!候魁,还不跟王家大妈、哥哥姐姐们告个别!” 候魁十分配合,还鞠了个躬,道: “大妈,大哥、二哥、三哥,小姐姐,我和妈妈就先回家,不打扰三哥休息了。 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把垃圾丢进垃圾桶!” 母亲苗翠连忙去拉候魁,心疼道: “这孩子,多懂事,多听话!大妹纸,我真羡慕你啊!来,我送您,天黑了,路上可得注意安全。” 陈雪茹连忙推却,说: “没事没事,我们出了胡同,叫个三轮车就好!” 苗翠道: “那也不行,你们俩一个女人一个小孩的,王胜,过来,把候魁和他妈妈送上车!” 大哥不情不愿的跟了过来,陈雪茹也就没再拒绝,表示感谢,就在大哥王胜的陪同下,牵着儿子朝胡同外走去。 …… 王援朝解开缠头的纱布,王和平道: “就弄了两罐罐头,真是亏大了!妈也是的,那女人明显没她力气大嘛!” 话音未落,王和平感到一股劲风袭来,已然躲闪不及。 却是母亲苗翠的扫帚,劈头盖脸的砸过来,让他无处腾挪躲闪。 “你亏什么亏,啊,你明天就给我回去上班!不然我喊你爸回来修理你!还有你!” 母亲转头对目瞪口呆的王援朝道: “等你身体好了,你也跑不过! 人家小孩子随便丢块西瓜皮,你还是小孩子吗? 走路不长眼是吧? 活该摔不死你!” 二哥只得抱头躲在墙角哀嚎: “妈,伱打的是我!” 母亲打了一会,算是出了气,丢掉扫帚,道: “我明天去街道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工作能做的,哪怕先做几年临时工,找机会转正了也好。” 然后又捡起了扫帚,对着刚刚站起来的二哥又是一顿揍。 “妈你怎么又打我?” “叫你连初中都没毕业! 啊! 初中没毕业能做什么,啊! 给你找的活你好好干了么? 我的工作你能接啊? 你认识几个字啊?现在又换了简化字,你就一文盲! 今天不好好断了你的念想,总比你哪天出了大篓子,犯错误,吃瓜落的好!” 两瓶水果罐头,一瓶是梨子,一瓶是黄桃,在微弱的灯光下十分诱人。 然后“啪”地一声,灯灭了。 客人都走了,孩子也打完了,开灯多浪费电? 不要让四合院里的邻居嚼舌头啊? 5 金手指陆续抵达 “囔,你自己能擦?还是要我帮你?” 二哥王和平端了一盆温水进房间,眼睛却盯着写字台前,三弟手里的两瓶罐头! 这大夏天的,不擦洗擦洗,身上得多腻得慌? 王援朝连忙放下罐头,起身接过水,道: “二哥,哪用您亲自帮我端水呢?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王和平放下水和毛巾,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三弟是挨了一板砖,但也得了俩罐头啊!他呢?辛辛苦苦把人背回来,啥都没有,还挨了母亲一顿揍,这心里啊,真不是滋味。 只希望老三识相一点,咸鸭蛋不带他分就算了,这罐头,怎么着也得带他吃两口吧? 王和平在院里冲凉,对门的阎解放阎解旷兄弟俩本来拿着脸盆毛巾出来了,打了个圈又转回去了。 他“呸”地吐了一口唾沫,人家阎解放也是老二,开学就是高一! 都是老二,人和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王和平擦干身子,准备回屋换裤衩子,就看到大哥王胜,居然抱了俩桶麦乳精回来。 嘿,老三这板砖,好歹没白挨啊!那陈雪茹,也是个厚道娘们啊! “大哥,我来我来我来,你先冲个凉!看你这一身汗的……” 王胜将麦乳精放进二弟手里的脸盆,仿佛那麦乳精多烫手似的,道: “妈要问起来,我都不知道咋说。那个,那个陈老板上车前,一定要塞给我,说买都买了,一定要给老三补补。我也不好跟她個女同志拉扯……” 王和平感觉身上的肌肤还有丝丝火辣,遂安慰道: “那可是咱妈让您去送人的,您堂堂正正读书人,怎么对付得了女人和小孩子呢?对吧?咱放援朝屋里!” 兄弟俩撞上要出门倒洗澡水的母亲,老大一脸无辜,老二一脸更无辜,叫苗翠没好气道: “明儿早上你先陪援朝去街道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下午就给我回农场!” 得,又在家多赖了半天,到时候想法子蹭蹭,就是一天。 这个家还是离不开他啊! 王和平一个立正,信誓旦旦道: “得咧!” 王和平进了屋,将麦乳精放在写字台上,又帮王援朝将浑浊的洗澡水去倒掉,准备凑上来欣赏一下油灯下晶莹剔透的罐头,这会吃不了,看看也是好的啊。 “妈让我明天陪你去街道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 王援朝道: “你想先吃梨子还是桃子?” 王和平脱口而出: “梨吧。” 然后又机灵的补了一句: “马上哥哥我就又要跟你分离了。没有我的日子,你得多无趣。” 实在是前些日子刚啃过几颗桃,这会还能想得起来桃子的味道。 王援朝将梨子罐头塞到二哥手里,道: “那你先去把它开了,等大哥他们收拾好了,咱一起分分。” 王和平觉得这个弟弟没白疼,又确认了一下: “我先去~开了?” 王援朝点点头道; “二哥,我晚上一个人睡行不行,我怕你的呼声我睡不着,休息不好。” 王和平趿拉起鞋,抄起罐头,道: “您是病号,就得好好休息!我跟大哥挤挤。 等他结婚了,可就没兄弟情深滚一张床咯喽!” 他先捡起枕头,扔到隔墙另一边房间大哥的床上,然后化身为勤劳小蜜蜂,去堂屋忙活了。 王援朝为什么要把二哥赶出去? 因为刚刚发现了第二个金手指啊! 一个1.5立方米的存储空间!以及里面满满当当的快递儿! 被穿越前,他正在送快递,那种1米*1米*1.5米容量的快递三轮车。 “夜色温柔”的张姐,忘记了约定的一早上门送货时间,让他在公司门口等会,她从宿舍赶过来签收,说只要五分钟。 女人的五分钟不能信,何况张姐还是他的大客户之一,等一会也不算啥。 于是他倚在快递车上,麻利的开了一局毒药,玩了个辅助奶妈蔡文姬。 辅助嘛,随时停一会,也没啥,不影响大局。第一局很快赢了,于是又开了第二局。 第二局刚买了个出门装“学识宝石”,“砰”的一声,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过来,就来到了这方纯红年代。 十分符合逻辑。 如果不是刚刚装备书本、文具,数量超出了装备栏数量限制,他一时半会还不能发现这个大家伙呢! 藏得怪好的呢! 所以咯,晚上不得好好盘盘空间里都有啥好货啊! 他实在等不及明天母亲和大哥去上班,小妹去上少年宫之后,再拆快递了。何况那会二哥可能还赖着不肯走。 老天是公平的,不可能只给6格装备栏不是? 再加上1.5立方的储物空间,就香的多了。 他也不贪心。 空间里的快递满满当当,刚出门,必须得满载啊。 趁着大家都在外面忙活,王援朝忍不住先拿出了最大的那个快递。 他念头一动,快递就闪现在他的手上。 念头再一动,快递又回到了储物空间。 将快递箱放在写字台上,通过不断试验,就发现: 只要是进过储物空间的,即便手不触碰,在一米左右距离,都能被收进空间,也能从空间出来,出现在进去前的位置。也可以出现在手上,完全随他的心意。但除了这俩地方,别的地方,就不行了。 至于没进去过空间的物品,第一次收进去,必须手触碰了,才能收进去。 这就比6格装备栏好多了,那玩意,得拿得起来,才能装备。 比如,床头的凳子,他抓的起来,就能进装备栏,但床,他拿不动,进不了装备栏。 当然,床也进不了储物空间,因为空间太小…… 明儿怎么着得弄块大石头试试! 王援朝悄摸摸的在房间试验装备栏和储物空间的功能,连快递都忘了拆了,技能才是根本,快递嘛,消耗品,不急。 …… 王和平十分有心,将梨块切成了六份,受伤的老三独得两份,其他人一人一份,很说得过去。 母亲在外面洗衣服,小妹王利就很不争气的在旁边打下手,端碗拿筷,不要太勤快,还很开心的和二哥研究分的均匀不均匀。 那水果梨罐头的丝丝香甜,闻起来都那么幸福。 大哥王胜冲完凉,回屋换了衣服,大家都洗完澡了,该开席了吧? 但谁敢拉老娘进来,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算了,夏天衣服少,很快的,大家再等等好了。 待看到母亲开始晾衣服了,王和平对着小妹一偏头,王利也不推脱,麻溜的去喊三哥出来吃水果罐头。 王援朝听得房门响,就起身朝外走,他并没有急着拆快递,大家都没睡觉,随时能闯进来,不合适。 小妹身体很诚实,迅疾如风,差点和他王援朝撞了个满怀。 这会他才发现,小妹没比他矮多少。 恐怖如斯,貌似忘记比较身高了啊! 6 毫无存在感的三哥 母亲照例是不肯吃的,被王援朝强喂,王和平有弟弟壮胆,也上去帮忙环住了母亲的脑袋。 真是的,母亲不吃,大家怎么能吃的心安理得呢? 最后母亲苗翠也怕自己被两个儿子给呛死,连忙道: “我自己来,自己来!” 王援朝道: “妈。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这样就让脑袋上的伤坏在那儿!” 以自己的伤,来要挟母爱。 两个哥哥一个妹妹,都用眼神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一家人分食完梨罐头,那味道,糖水也比不上。 二哥道: “应该用苦井水来凉一凉,就更好吃了。” 母亲翻了一个白眼,道: “弄点冰沙,岂不更好?” 王和平立马醒悟过来道: “我去刷碗~” 然后一家人围着油灯,母亲修补衣袜,大哥看书,小妹写字,二哥刷碗还没回来,王援朝只得道: “我先回屋歇歇。” 母亲也没放下手里的活计,只是对小妹道: “去帮你三哥把蚊帐里的蚊子赶一赶,不然晚上他也睡不安生。” 王和平有心阻止,他没想这么早睡觉呢,但刚刚都说去歇着了,只能任由小妹去帮忙。 王利爬上床,拿起蒲扇,在蚊帐各个角落,上上下下很有一种规律的往外扇了一遍,然后放下一边的蚊帐,继续重复驱赶了一遍,才放下另一边蚊帐,小心钻了出来,道: “三哥你先上床歇着吧,油灯我拿出去了啊,两個灯亮一点!” 好家伙,这真是,不给他一点拆快递的机会啊! 在小妹关爱的目光中,王援朝不得不爬上床,小妹还贴心的帮着把蚊帐都掖好,又拿竹夹将蚊帐中间夹住,这下蚊子是彻底钻不进去了。 然后提着油灯,回堂屋了。 王援朝躺了一会,能听到虫儿的鸣唱,在夜晚格外清晰,偶尔能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努力地想听清楚,然而终究抵抗不住浓浓困意。 …… 一早醒来,天已大亮,从玻璃窗外,可以看到碧蓝天空的一角。 清凉的空气灌满了房间,虽然没有空调,但也十分舒服。 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睡饱的感觉了,总是晚上睡不着,早上睡不醒。 掀开老旧的蚊帐,竹夹“咔哒”一声,被弹的不知道去哪儿了。 王援朝摸了摸脑袋,发现昨天的大包,这会已然不知踪迹。 这强大的恢复能力,也是穿越者的福利吧?! 他心头一动,一个小包裹就出现在了手中。 心头再一动,小包裹又消失不见,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小包裹在存储空间里。 “新时代,我来了!” 早饭跟昨个晚餐一样,二合面窝窝头加小米粥,不少窝窝头还是昨晚剩下的。 是母亲苗翠,和小妹王利一起做的早餐。 大哥王胜41年出生,当年漂亮国对日宣战,报纸都在宣扬小日国失败在即,国人胜利在望,于是大哥叫王胜。 没叫王胜利,因为还没有胜利,名字不能起的太满。 父母是懂不能半场开香槟的。 因为父母忙着生计,王和平、王援朝、王利,可以说都是大哥带大的,所以大哥不光会做饭,啥都会。 王和平和王援朝,这哥俩就不怎么会做家务事了,大哥读中专时,小妹又长大了,所以轮不到哥俩。 不出意外,王援朝的碗里剥了一颗白嫩嫩的鸡蛋。 早上他已经发现了,大哥比他高一些,二哥最高,他自己就比小妹高一丢丢,他虚岁都16了哎!不抓紧长身体的尾巴时光,以后可咋办? 担心身高的王援朝,对这颗鸡蛋,也就不客气了。 一家子吃着饭,也不说话。 主要是说话了,吃的慢。 看着四个儿女狼吞虎咽,苗翠是既欣慰,又无奈。 “以后出门在外,走路一定要注意。做什么都要注意! 王胜你在医院就好好工作,要学习回家再学,免得给领导同事觉得你好高骛远!” 大哥嘴里塞着窝窝头,只能“嗯嗯”以示听到了母亲的话。 他一个实习生,也不敢在医院随便看书啊,每天跑腿都来不及呢。 “和平你在农场好好干,转正了就是光荣的工人,不愁找不到对象。不然你也快20的人了,怎么找对象?不说你以后有闺女了,就是你妹,你是愿意她嫁给光荣的工人,干部,还是个胡同串子?” 王和平喝了一口粥,将窝窝头咽下去,道: “妈,我知道,今天不是要陪援朝去街道看看有什么工作机会呢么!您放心,您儿子我,不愁找不到媳妇儿。” 苗翠最放不下心的,就是这个老二了。 老大听话,勤奋,工作好,还爱学习,到处都在张罗帮他介绍对象。 家庭成分不好,没个稳定工作的,她是绝对看不上的。 她鼓励儿子就在医院找个同事,以后一起上下班,都是正式工,多好! 老三,哎,跟着老二混久了,差点初中也毕不了业。当时就不应该心疼老二,应该早点让他出去找个活干! 都怪丈夫王全,说孩子这么小,啥也不会,再养两年。 结果一个传染俩。 “援朝啊!” 王援朝开始细嚼慢咽,听母亲上思想课,昨个状态不行,今天神清气爽了,母亲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今天去街道看看,把毕业证和户口本都带上,看有啥工作的,别嫌弃,都记下来,晚上让你爸也回来一趟,一起帮你参谋参谋。” 王援朝自然点头。 王和平感觉今天无论如何是没办法在家呆一晚了,老子王全回来,揍人可不是母亲的扫帚,少说是武装带伺候。 别看都是皮做的,那皮碰皮的,一碰就是一道痕啊! 想想就火辣辣。 “跌跤的事就别跟伱爸说了。多大的人了,也不嫌丢人。” 苗翠说这话并不是怕三儿丢人,是怕三儿再被他老子揍一顿。丈夫王全的性子,肯定会觉得绝对丢不起这人。 王援朝一愣,然后想起来父亲的性格,连忙点头。 又道: “要不待会我们把黄桃罐头分了吧?然后两个麦乳精,我带去街道,看看有没有机会送出去。” 这一大早的就说黄桃罐头,合适么? 王和平只觉得三弟说的十分有道理,不然,这没法跟父亲解释。 苗翠道: “你这是去看看,又不是人家直接给你定了,可别大手大脚的。 人家仗义我们也不能小气,如果你找着合适的工作了,我就去前门大街人家店里扯块好布。 东西放你房间就好了,你爸还会去翻你东西不成?” 王和平看了一眼三弟,他倒不是差这口吃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下周回来,再一家人共同分享。 不行,待会路上,得好好跟三弟说说,好东西,就要好兄弟一起分享,这样才叫讲义气啊! 最后,自然轮到王利了。 和大哥的名字,正好组成胜利。而且,小女儿学习成绩也是最好的,还跳了级,不知道以后便宜哪家小子,哎。 “你去少年宫上课,路上也要小心,你哥哥们犯的事,都是经验教训,你就要尽量避免,知道么?” 王利最先吃饱,甜甜道: “我知道了,妈,我一定以大哥为榜样,以二哥为教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孝顺爸妈,做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嗬,真会说。 嘿,合着他王援朝在小妹心目中一点存在感也没有啊! 7 女人也抽烟 饭毕,大哥就出门去上班了。 刚工作,还是实习期,自然要早去晚归,好好表现。 母亲则推着自行车去上班。 印刷厂在城西车公庄那一片,得有个四五公里路。 家里条件也还可以,王援朝觉得,全家即便人手一辆自行车,都不是事。 但也就一辆。 父亲在城北陶瓷厂上班,平日住宿舍,一般两周回家一次。中间一个周末不回来,得去参加义务劳动或者单位组织的学习。 当然,有事招呼一声,即使再晚,没公交的话也能蹬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回来,跟同事借就是了。 母亲一走,二哥道: “小妹,我跟你三哥先去街道看看,家里就交给你了。出去别忘了锁门。” 说完,还小心看了下外面,生怕人听到。 四合院嘛,号召大家不锁门,傻子才不锁门呢! 小妹早就很自觉的收拾起桌子碗筷了。 王援朝道: “也不知道以后便宜哪个家伙了,我妹这么勤劳,学习又好,长得又俊。” 结果羞的王利脸色“唰”红了:三哥被二哥带坏了,瞎说什么呢! 王援朝拿起桌上母亲放下的户口本和5毛钱,又回房间拿起自己的毕业证,朝解放包里一装,跟着二哥出门去了。 跨出了家门,再一打量这大院,在瓦蓝天空的衬托下,更加灰扑扑的,除了岁月的沧桑和烟火气,哪里还有半分四合院的气派和美感? 二哥已经窜到了大门口,一扭头看到三弟在家门口长吁短叹的样子,也只好在那干等。 王援朝连忙提脚赶上。 碰到比他年长的,都点头打招呼。 到了大门口,碰到一个瘦小的小老头,正将一辆破自行车往外捯饬。 不正是放暑假的三大爷闫富贵,还能是谁嘛。 昨晚天色暗,没看仔细,这会,能清楚的看到三大爷的眼镜腿,用白色胶布缠了几圈。 而他二哥就站在一边,好似没看见人一般。 王援朝打了声招呼: “三大爷早!您这是一早就要去钓鱼哪!” 三大爷道: “哎,看来年轻人恢复的就是快。昨個还是你家老二背你回来的吧?” 说了,提溜了一下手里的小铁皮桶,桶里有个戳了不少孔的小铁盒,湿润的泥土气息,以及一股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土腥味。 得,这是鲜活的饵料,蚯蚓。 三大爷又将旁边的鱼竿、鱼篓绑在车上,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哎,就这么点爱好了。” 看一边焦躁的二哥,王援朝连忙道: “三大爷,我跟我哥还有点事,就先走了。祝您今个满载而归啊!” 闫富贵看着远去的王家兄弟俩背影,感觉王家老三似乎有点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跨上自行车,直奔西北边的颐和园而去。 南锣鼓巷在城北,至少城北的钓鱼爱好者,一般喜欢去颐和园那边钓鱼,鲫鱼很多。不过有点远,骑车得个把小时。 这也是他不同意把车子借给大儿子他们用的原因。 年轻人,多走走路怎么了? 哥俩先去商店买了包大前门。 俗话说的好,省中华,地牡丹,一般干部前门烟。 虽然苗翠没让王援朝带麦乳精,但也给他5毛钱,用来买烟交际。 中华6毛5,牡丹4毛9,大前门3毛5,工农兵(北海牌)2毛3,大院里二大爷,7级锻工,80+的工资,也就抽抽1毛5的大公鸡、握手。 普通工人,抽8分的经济!烟名字就叫“经济”。 农民?弄点烟丝卷卷,弄个烟嘴点点好了。 对街道干部,大前门绝对拿得出手。 王和平麻利的拆了烟盒,先给自己点上一支,真是让他激动的要泪流满面。 多久没抽过这玩意了? 一个5毛的罐头,都让他那么垂涎欲滴,更不要说3毛5的大前门了。 要独立自主的大小伙,日子难过啊。他也是“经济”烟一员大将啊! 他深吸了两口,才又抽出一支递给王援朝。 王援朝也没拒绝,老话说的好,“烟酒不会,祖宗败类”,说明你不会交际啊! 美美的吸上一口,那柔顺纯正的口感,烟丝饱满而又轻盈,回味悠长! 交道口街道东西1.8公里,南北0.8公里,屁大点的地方,兄弟俩很快就来到了街道办事处的大院。 王和平刚要进大院,被王援朝拽了一把。 王援朝直接从二哥口袋里摸出大前门,递了一颗给门卫。 门卫没有接烟,而是严肃问道: “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王援朝连忙从挎包里拿出户口本和毕业证,道: “大爷,我们是南锣鼓巷95号院的,我哥在楼梓庄农场工作,我今年刚毕业,我哥特意陪我来看看,街道这边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机会。 您看,我这该去哪个办公室合适?” 大爷识字不多,但户口本还是认识的,毕竟他家也有嘛。 这么一看,这娃子就显得懂事多了。 他这才接过烟,别在了耳朵上,指了指西边的一间办公室,道: “那儿,门口有三个牌子的那个,进去找赵干事。 娃儿你找工作不够积极啊,这8月都过了一半了。” 王援朝点了点头,就拽着二哥往里走。 王和平突然觉得三弟有点陌生: 这还是跟在自己后面混的那个三弟么?两句话的功夫,该去哪找谁,他全都摸清楚了,那还要自己跟着干嘛?那自己带着他到处晃荡…… 王和平就没来过街道大院,他的工作,也是父母给安排好的,直接去报道了就成。 于是他道: “既然这边的情况援朝你也打听到了,那我就先回农场了!” 王援朝道: “那么急着回去不像二哥您的作风!您再陪我一会呗,等我问清楚啥情况不是?” 王援朝拽着二哥,主要是想万一有啥事,身边有个人能帮忙跑跑腿。反正只要不去农场上班,二哥向来乐意。 他还特意拍了拍大前门,小声道: “要是办完事,剩下的我都给你!” 王和平没法拒绝三弟这个诱人的建议,挺了挺胸脯道: “中!” 两人来到那个有三个牌子的办公室门口,王援朝敲了敲敞开的大门,问道: “赵干事在么?” 办公室里有4张办公桌,两男两女,4位工作人员。 里面的一位年轻女士抬起头,清脆地应了一声: “我就是,您二位?” 王和平有点傻眼,这给女人递烟…… 结果三弟十分自然,给两位男工作人员,一位年长的女工作人员,直接散烟,然后道: “赵干事您好,我是南锣鼓巷95号院王全家的老三,王援朝。 这不我今年毕业了,想来您这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机会,适合我这样的年轻人。 您要来一支不?” 那边,两男一女,三人已经开始吞云吐雾了。 赵干事接过烟,但没抽,随手划在了一边,从桌上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道: “王援朝是吧?您什么学历?有什么特长?您这来的有点晚,工作机会没几个呢!” 8 文工团招聘 王援朝有点腼腆道: “我初中学历,擅长文学、艺术。” 王和平这会也陪着那几个工作人员抽上了,插嘴道: “我弟上学的时候,就是学校军乐队成员呢!” 赵干事也没生气他的插话,和蔼道: “那最合适你的可能是铁路文工团的招聘了。他们就要求初中学历以上,有文艺特长。不过要考试的。 别的也有,不过都是临时工居多,你要是高中学历就好了,这里有好几份适合的呢!” 这话说的没毛病,要是中专的话,更是包分配,还干部编,也不需要来街道这找机会了。 当然,赵干事这,都是一些硬杠杠的工作机会,尤其以临时工居多,更好的更灵活的机会,都在街道主任手里捏着呢。 王援朝仔细翻看了铁路文工团的招聘需求,至少条件,他都符合。 实在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工作了。 别的不提,抄几首红歌,几句现代诗,这个本事还是有的嘛。 真要上场,甭说相声,他还能说几句脱口秀呢。 人家一首歌,一句诗,就能红一辈子,他只要熬过接下来这十年,完全不是问题。 而且,铁老大哎! 几乎就是一个独立王国,基本上不受外界影响干扰吧? 再一看报名截止时间,8月18日。 今天可是16日了! 于是王援朝道: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王援朝掏出纸笔,就开始记录相关信息,赵干事笑着抽出一张报名表,道: “你得填这个!得由街道交上去才成。没有街道盖章,你可没法去考试。” 忘了,这年头。 王援朝一笔一划的填写好了报名表,那字,好歹还算工整吧。 能不提笔忘字,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要是再早10年,他得做文盲,那会还是他会看不会写的繁体字呢! 填好了报名表,赵干事提醒道: “记得18号来拿报名表副联,周五去考试,可别再晚了!” …… 兄弟俩离开街道。 王和平感叹道: “援朝啊,你这报名的事儿了了,回去赶紧把谱子多翻翻。这铁老大要进去了,你这一辈子也甭愁了。” 瞄了一圈,见四下无人,王和平又小声嘀咕道: “文工团里果儿多。你小子以后是老鼠掉进蜜罐里了!” 王援朝不知道说什么好,二哥的脑袋里,净是这些东西。但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的作风问题,还是很严重的。 于是道: “二哥,你好好工作,早点转正,就像妈说的,赶紧带你相亲,给我找個二嫂,不好么?” 王和平眉眼一斜: “你还小,你不懂。那些年,我为什么不断追求不同的女生?家花没有野花香,懂么?” “那你倒是先带一个嫂子回来啊!” 王和平面色一阵苍凉,也不再装了,道: “我现在没有能力给她们幸福了。” “那伱努力转正不就有了?转正就是32块工资啊!” 王和平有点恼火道: “你以为我不想么?可特么的农场办公室主任,要把他侄女介绍给我。不然我早转正了好不好!” 王援朝突然有点理解二哥对美女的痴迷了,无时无刻脑浆子里都是美女,估计那个主任侄女,长得有点对不起观众。 兄弟俩找了个阴凉处,又点上烟。 王援朝道: “你们农场,不可能主任一手遮天吧?” 王和平笑道: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主任还小么?除了委员、场长,两个副场长,就是主任说了算了。” 王援朝没再说话,估计二哥的表现,就在可转可不转之间,才会被主任拿捏。 “要不晚上跟爸妈说说,再送一点?不转正不是个事儿啊。” 王和平眼睛一瞪,遂扒着手指头道: “大哥都一把年纪了,马上结婚,36条腿儿,得花一笔钱吧? 你这找工作,没影儿的事呢,好工作哪里是摆在那让你挑的?都在主任口袋里捏着呢,少不得要走动走动。 不过我看你刚刚写字不错,有希望过两年接咱妈的班。 我就不行了,好不容易认识了那么多字儿,结果政府一顿东砍西删,又改头换面,我更不认识了。 一个转正名额,没有五百块拿不下来的。 算了。 ” 家里什么条件,王和平还是有数的,他又是最不争气的老二,一个“算了”,无限惆怅。 王援朝觉得,他自己,应该不会要家里出钱走动,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大哥结婚能花几个钱?二哥五百算啥? 家底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啊! 不过这话不能跟二哥说,家里条件不好,他还上进一点,不然,二哥怕是得躺。 于是话题一转,道: “那你在农场工作那么久,有没有让二哥你心动的妹纸啊?” 果然,二哥的脸色瞬间灵动起来: “嘿,这你可问对了。别看咱农场偏远,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还是有几个的。不比咱大院的差!就是皮肤嘛,干活干多了,有点黑,有点糙。 …… 可惜啊,都是农村户口,吃不了定量。” 说到最后,二哥的表情,那种满满的遗憾:就是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肉骨头,却连闻都不敢多闻两下。 中院贾家什么情况,全大院的人都知道。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一边,连二哥这样色心病狂的人,都知道不能随便沾染没有定量的人,那三年是咋过来的?谁不担心? 王援朝空间太小,不然他非得去做些粮食倒卖的生意,二哥工作的农场,可不就是天生的粮仓? 马上十年来临,就得上山下乡,二哥还是早点转正的好,再怎么着,首都边上的农场,也比山南海北的旮旯好吧? 要知道,农村都是挣工分的,累死累活一年到头,混个囫囵饱,可能都存不到十块八块,连城里的临时工待遇都比不上。 “二哥,我说假如啊,假如要是爸妈能给您出转正的钱,以后结婚分家就不给钱了,您觉得能接受么?” 父亲解放前在北边的合记窑做工,就是解放后被整改为青年湖公园的那里,算是四合院里的老住户了。后来首都放开过一段时间房屋交易,父母就把这间厢房买了下来。不如何大柱家宽敞醒目,但也不赖。 后来59年新开了首都陶瓷厂,父亲应聘过去,然后就是三年苦日子,估计也就这两年,开始有点积蓄。 所以王援朝觉得,按照父母的真实收入估算,家底1000往上,还是妥妥的,说不定有个两三千也可能。 他没见到存折,不敢说大话。 毕竟母亲建国后,就在印刷厂上班了,是文字校对岗,没点文化的,做不来。 要是父母那边说不通,凭借他的金手指,里面那些珍奇货物,还不能倒腾几百块帮二哥一把? 9 爷们也喜欢拆快递 王和平的烟都要烧到手了,仿佛烫到了一般,将烟蒂甩在地上,脚掌碾了几下,道: “如果有,谁还不想呢。” 王援朝道: “那要不晚上,跟爸妈说说?” 王和平似乎打了一个冷颤,道: “别别别,我马上就回农场去了。 我再好好表现表现,说不定省下这笔钱呢? 多少人转正花了好几年呢,我这才一年。” 这年头的五百什么概念? 反正一块钱可以购买:1斤7两猪肉或2斤羊肉;8斤大米;6斤面粉;10斤玉米;1斤7两鸡蛋;7尺平布或4尺斜纹布;50盒火柴…… 结婚的36条腿儿,全新的,也就200块左右,然后这奢华的婚就结了。 说句不好听的,500块,兄弟三都结婚,都够! 关键是,更多人是拿不出这么多钱,走动出一个工作机会的,能不欠饥荒,已经是顶尖的那一拨人了。 就四合院这些家庭,放眼全国,个顶个都是拔尖的家庭。 不然,秦怀茹会削尖了脑袋嫁过来?秦静茹家会把闺女养的雪白粉嫩的,就想嫁个城里人家? 秦怀茹之前虽然天天操持家中事务,但跟下地挣工分的村妇比较起来,不一样养的白嫩水灵? 但王援朝不这么看。 “实在不行,先借嘛。每個月还家里20块,两年也就还清了。是不是? 等到二哥你真要结婚了,咱爸妈还不支持一把? 有了工人身份,二哥你处对象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和平眼睛一亮,随即燃起了熊熊热火: 对啊,跟父母借啊!有了正式工身份,和他渐行渐远的钱兰、李亚军、吴桂芳、沈梅……还不是随他挑?之前走街窜巷没个正式工作,他被打击的不行。 他突然觉得老三被那小孩一板砖拍的开窍了! “中,中,中!有了走动,有了进步,我还怕主任拿捏不成? 你是不知道,你哥我,也是有文化的,对不对? 那种地口诀,我都背的滚瓜烂熟。 我种地慢,人家村里的农民愿意帮忙,我也没落下进度,对不对?” 王援朝敏锐的捕捉了二哥话里的重点,人家村民愿意帮忙! “大姑娘还是小媳妇?” 王和平脸色一滞,左右看了看,凑上来小声道: “干活麻溜的,还是得大叔大伯啊,我有俩铁杆,一个月给他们一人一块钱。你是第四个知道的。” 弟弟帮他出谋划策,智计百出,他也不能藏着掖着,得坦诚相待。 两人抽完烟,就往家赶,在家是不敢抽的。 进了前院,三大妈坐在王家屋前游廊阴影下做着针线活。 三大妈家是西厢房,这会正对着上午的太阳,晒得慌。 见到王家兄弟俩回来了,三大妈连忙起身: “哟,和平援朝回来啦!” 王援朝连忙道: “三大妈您忙您的!不影响,不影响。” 三大妈哪里肯,道: “差不多也到做饭的时候啦,解放解旷他们排练也快要回来了!” 阎家老二老三,一个马上高一,一个马上初三,据说正在参加学校组织的第二届全运会的志愿者彩排,具体没说,嗬,还保密呢。 哎,王家老二老三两个学渣,没这机会。 王和平本就冷峻的脸更是直接要挂下来了,就知道秀你家孩是吧?随即咧嘴一笑,把三大妈吓了一跳,以为把王老二刺激出啥毛病了,也不跟王老三寒暄了,抄起小凳子就回了自家。 王援朝不解,二哥这是做歪嘴龙王呢? 他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道: “二哥,刚你这笑的有点渗人啊!” 王和平嗤了一声,从桌上的茶壶里倒出两杯凉白开,一杯递给了王援朝,一杯自个咕嘟咕嘟,道: “我是想到,我就快要成为光荣伟大的工人阶级一员了,可比他家解成这个临时工好吧?就阎老西家,怕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给闫解成转正呢!” 王援朝喝完水,也是佩服二哥的自我调节能力,道: “那我去看会书。” 王和平道: “那我出去找点事,顺便找点好书看看。” 他肄业好多年,不管是大哥的医书,还是三弟小妹的课本,都不是他的菜。三弟面临文工团考核重要阶段,他就不好拿别的书来骚扰他了。 家中一时再无别人,王援朝将大门一关,插上插销,拿出剪刀,开始了拆快递大业。 最大的纸箱子有两个,差不多36cm*42cm*30cm,好奇铂金装纸尿裤??? 张姐要纸尿裤干嘛?难道她们还有人有小baby? 没办法,快递送多了,对纸箱子尺寸比较敏感。 王援朝的心一下就拔凉了,他要两箱子纸尿裤做什么?还占据这么大空间啊! 不过一看封口的胶带纸不是原装的,是后贴上去的,心头又翻起一丝希望。 很多时候,大家寄快递,会喜欢拿纸箱子装别的东西。 他一边祈祷里面千万不要是纸尿裤,一边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划开封口胶带。 里面是丝袜。 一包一包的丝袜。 十双一包,一箱子差不多50包,黑白肉灰啥色的都有。 王援朝叹了口气,这玩意真鸡肋,不过比纸尿裤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市场,实在不行以后自己留着慢慢撕了。 一天一条,他得撕三年! 这两个箱子之后,其他大大小小的盒子,以及被黑塑料袋或者灰塑料袋包裹的紧紧实实的塑料包。 王援朝化身剪刀手,歘歘歘(chua),大拆特拆。 累计有: 果冻五小盒,应该是500个,尖尖长长,上面的日语他也看不懂,但一看就不是吃的,连食品信息都没有。 一翻快递地址,张姐的,那就肯定不是吃的了。 杜斯斯2000个,翻了下地址,还是张姐的,想不到张姐看起来温文尔雅,店里居然有这个项目?? 然后100颗蓝色小药丸,也就不奇怪了。 这小药丸单价应该是张姐这批货里单价最高的货了吧? 还有一些情趣内衣工具用品啥的,王援朝懒得点了,又给塞了进去。 张姐那店里有这服务,居然都不早点告诉他,亏他一直以为人家店里都是纯绿色服务呢!那些清纯的找他收发快递的小妹,居然…… 怕他消费不起还是不能介绍生意啊! 拆完张姐那边的快递,其他的快递就无趣多了: 一箱子喜糖,里面有200盒纸盒子,一盒里2块小德芙+2块怡口莲+4颗阿尔卑斯,主打一个性价比。 王援朝准备等会将喜糖盒子全拆了,太占空间。 又有一盒,里面都是药品: 两瓶美林、10版对乙酰氨基酚退烧药、5版阿莫西林、5版阿奇霉素,看快递单,应该是姐妹间互相快递的。 其他的都是些茶叶海参礼盒,一大箱零食,一箱橙子,一箱土豆、玉米、红薯之类的农产品,一箱红酒,一看年份,未来产品,淦。 一包过冬衣服(旧大鹅羽绒服+旧始终鸟冲锋套装+新巴塔哥尼亚保暖内衣)和一双踢不烂黄头鞋,王援朝也不客气,比划了一下,鞋子有点大,看来他还得再长长才能穿。 其他衣袜之类的也不少,不过都是女款的,大老爷们就这么没有消费能力么! 一大袋二手玩具,估计又是亲戚朋友间互相赠送的,要么就是咸鱼交易的。 一根碳纤维钓竿,配套钩线,齐全。 一个圆滚滚的儿童学习机,还带个无线话筒。 还有一些钥匙扣、手机壳之类的小玩意儿,还有化妆品,可怜的王援朝只认识那几根口红…… 然后是一份厚厚的书,打开一看: 三年模拟五年高考衡水密卷…… 又有一份书籍: 《蚯蚓养殖》、《拖拉机维修》、《母猪的产后护理》、《鸡病鉴别诊断图谱与安全用药》以及一张生日贺卡,死党之间恶搞的。 还有一份书籍: 两本都是关于期货的,大家真的很好学啊。 翻出所有快递,空间里居然还有三个意外之物。 10 解锁装备栏新用法的才艺达人 手机、充电宝、头盔。 手机还是开机状态,85%的电量,但是没信号,充电宝满格,理论上可以充4次,头盔…… 嗯,这些东西怎么也跟着过来了?那充电头怎么没跟过来?记得也丢在车龙头下面的收纳盒了啊! 不过不是坏事。 手机不能上网,很多功能作废,但能拍照,拍视频,录音,听音乐(下载了好几百经典老歌啊!),听音频(下载了不少相声、脱口秀,要换换口味),看视频(下载了好几部经典老电影),看小说(缓存的不少小说),还有手机自带小功能…… 唯一的问题就是,电量有限,没有充电头,充电宝的电用完了,怕是就彻底歇火了。 吓得王援朝赶紧将手机和充电宝放进空间。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拿出来,里面的资料太值钱了,几百首歌啊,这不是鼓励他走文艺路线么?! 看来文工团,他铁定要去了! 头盔吧,算装备么? 他念头一动,头上的头盔已然消失不见,出现在了装备栏第二格,“骑行头盔”四个字闪闪发光。 鬼使神差,王援朝拿那本期货厚书往脑袋上一拍,头部感觉很明显,有一种被头盔保护的感觉! 又用力拍了两下,脑袋一点痛感都没有!头盔的防护力一点也没受影响。 好家伙,王援朝觉得,这会,他才算打开装备栏的大门啊! 有了这玩意,再也不怕被人板砖偷袭了不是? 他将快递理了理,拆了一些无谓的包装,再整整齐齐的塞进空间,节约出了将近一半的空间。 剩下的包装垃圾,塞了满满当当两纸盒,也塞进空间,有机会得将这些垃圾毁尸灭迹。 可惜啊,没啥变现能力强大的物品。 抄写歌曲吧,也不能随便抄啊。 他虽然认识谱子,但暂时还没有听声记谱的本事。总不能他唱,找个人来写谱子吧? 这个文工团,他是非进不可了,不然没法解释他这无处释放的才华。 王援朝跑到厨房开始把玩菜刀。 收进装备栏,发现却没有头盔那样的效果。 却听到拍门声。 连忙放下刀,转身去开门。 小妹王利回来了。 “三哥,你在家干嘛呢?敲门你都听不见。” 王援朝尴尬道: “啊,我看书太投入了。” 王利翻了一个白眼,三哥的话,可信度不高。 “中午咱吃面条吧?” 王援朝道: “都行。” 王利麻溜的将炉子下面的挡风板拨开,开始烧水煮面,她一边忙活一边道: “三哥,你上午去街道怎么样啊,二哥走了么?” 王援朝才想起来,二哥说出去找书看,不知道中午回不回来吃饭呢,于是道: “你多做一份面,二哥应该要回来吃午饭的。” 王利扭头看了看,没说啥。 王援朝觉得自己和二哥,两个大老爷们,还要一個初一的小姑娘回家做饭,有点臊得慌,于是摸出了一颗阿尔卑斯。 想直接递给小妹,突然又觉得,这糖果的来源没法解释,小妹读书了,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不好骗。 于是道: “来,给你个好吃的,闭眼!” 王利一脸狐疑的看了看自家三哥,难道三哥在家偷吃了罐头? 随即她感觉脸红,那本来就是人家送给三哥养伤的罐头。 但看着三哥期待的目光,她也没法抗拒,遂站直了身子,用力闭上眼。 “噗”一声,然后嘴里就滑进了一颗糖果。 一股浓郁的奶味、甜味,瞬间充斥了王利口腔。 她惊喜的睁开眼,两眼都笑成了月牙,含糊不清道: “哥,你哪里来的大白兔奶糖?” 其实王利压根就没吃过大白兔,而且大白兔是圆柱形糖果,阿尔卑斯是圆形糖果,但这味道,太甜美了,她实在想象不出来,除了传说中的大白兔,还有什么奶糖能如此美味。 王援朝已经将糖纸收进了空间,看妹妹如此模样,他都馋了。 但他还是能克制住自己的,道: “秘~密……你先忙,我去看书了,做好了叫我!” “嗯!” 王援朝回到房间,想翻出以往学校的谱子,发现没有,顿时坐蜡了。那玩意,退出学校军乐队,就还给学校了! 看来下午得去一趟书店。 但口袋里却只有1毛5分钱,上午买烟剩下来的。 至于私房钱,他二哥回来带着他到处溜达,能不花钱?花的可都是他的钱! 还能有私房钱?最后的六分钱,昨天已经化作两根冰棍了。 找小妹要钱? 他张不开口。 找二哥要钱? 是的,二哥怎么着,也有车票钱和生活费,足够他买本谱子回来复习复习了。 还是得搞钱啊,没钱太难受了。 可惜空间里的东西,一时半会没法变现。 那只能化身“大诗人”了! 现代诗,他也是熟记了好几首的。 比如汪国真的《热爱生命》,舒婷的《致橡树》,海子的《面朝大海》,北岛的《回答》,顾城的《远和近》、《一代人》。 不管怎么样,他先唰唰唰写下来,然后发现北岛的《回答》,只记得开头两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写这么长做什么呢? 他居然不能无损回忆前世看过的知识!他明明当初还背诵过! 同理,舒婷的《致橡树》,他也只能默写出前面几段了,全文已经记不得了。 而且这个是女诗人,描写的女性爱情,不适合他这个男学生。 顾城的就很好,他记得牢牢的!但是,也太短了!两行字怎么拿得出手? 海子的《面朝大海》,貌似不符合自己当下的身份,趁这会记忆还深刻,还是刷刷写了下来,丢进空间。 汪国真的《热爱生命》就不错,十分励志,送快递时他的自励诗: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 王援朝和王利兄妹俩吃完了面条,王和平也没回来。 王援朝跟二哥借钱的愿望落空。 关键还多煮了一份面! 王援朝将面都盛起,又叠了一只空碗,端到自己房间,连碗带汤塞进了空间。既不浪费,也能试试空间的储存效果。 午睡过后,太阳还是毒辣,对门阎家兄弟俩,顶着大太阳就出门了,听说他们要顶着烈日继续彩排。 小妹下午4点才有兴趣班的课,继续在家看书写字,王援朝觉得自己在家呆不住了,他已经好几次忍不住想把手机拿出来把玩了。在没有解决电源问题之前,这是绝对不容许的事情。 最后实在没忍住,他还是拿出手机,整理歌曲、电影、电视、小说的目录,既算是找了事做,也算是玩了手机没浪费。 要知道,他写字的时候,都是把手机收回空间的,掐着秒的节约用电啊,可是整理完,手机电量已经下滑至78%了,看得他贼心疼。 11 因祸得福 三点多,小妹王利又要去少年宫参加兴趣班学习,王援朝顺便去书店和邮局转转,看看都有哪里能投稿。 结果能投的刊物寥寥无几。 王援朝记录下了几个杂志报纸,先给名气最大的《人民文学》寄了过去,4分钱的邮票,1分钱的信封。 手捏1毛巨款,也买不了啥,脑筋一转,王援朝准备去拜访学校的音乐老师曹元祥,只能白嫖曹老师的资源了。 他好歹也曾是学校军乐队一员。 空间里也没合适的礼物,1毛只能买包经济烟,算了,刚刚初中毕业的小孩子家家的,送什么礼物啊,等有所成就了,他还能亏待曹老师不成? 直奔曹老师家,结果师母说,曹老师去少年宫上课了。 他跟师母又不熟,显然没办法在这等着。 这一下午啥事没干,周五文工团考试咋整? 王援朝只能跑去少年宫,看看能不能跟曹老师偶遇一把,时间紧迫,不好好准备,他也不是很有信心啊。 没音乐书,这年头的歌他虽然会唱几个,但没专门练过,怕有些调子拿捏不准,他在军乐队主要是玩小号的,但又没有乐器再练练手,乐器都属于学校的。 结果在少年宫外,撞着了陈雪茹,这下人家来亲自接她家候魁下课了。 陈雪茹扇着折扇,倒是十分热情的打招呼: “王家三哥,来接你家小妹下课的么?你身体怎么样了?” 王援朝尽量让自己落落大方,但十五六岁的少年气血,在陈雪茹面前有点控制不住。 人家也没穿着怎么妖冶,但别人都是粗布衣裳,这位却还是旗袍,那姣好的面容,白嫩的小腿,黑鞋白袜,贴身曲线,还有女人的香味,让王援朝声音都有点不争气的抖动: “我都好了。” 他内心暗暗骂了一句,前世什么没见过?怪只怪这具身体也太没出息了! 陈雪茹对她的魅力十分满意,还没有谁,能在她面前游刃有余。 再看王家三哥,小伙子鼻头在不断往外冒汗珠!小伙子,背后非议人的胆量呢? 于是笑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 小伙子虽然看起来还可以,但她也没有什么进一步交流的意思,客气客气就拉倒了。 结果王援朝突然道: “陈老板,丝袜,你要不要?” 陈雪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突然觉得有点烫脚,可惜旗袍只到膝下,没法覆盖住小腿。 她也不恼怒,只是笑容收敛了起来,轻声道: “你有友谊商店的路子?” 王援朝刚刚有点懊悔自己的鲁莽,这会听对方这么一说,立马不管三七二十一,点了点头,道: “绝对的好东西,一般人搞不到的。” 陈雪茹不以为意,她做绸布生意,做生意的,都这套说辞。 不过,她也喜欢丝袜。 但友谊商店要外汇。 自从和北边交恶,她跟那边的联络也大受影响。连出差大盛海,都没啥地方能买得到。 她不由的凑近了一些,一阵淡淡的清香,飘到了王援朝鼻尖。 “那我要先看看货的。” 王援朝几乎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了。 大概率是给广大库存找到了渠道,激动的。 但一包十条,他也没拆,就这么拿出来不合适。 “你要多少?” 陈雪茹两眼一亮。 以前大盛海的女同胞们,可不兴光腿穿旗袍的,有伤风化!丝袜一穿,大腿就没有裸露了!30一双,十分紧俏。 她做绸布生意这么多年,多的是高端客户,如今大家不差钱,关键是没货! 她不由得步步紧逼,一脸期待道: “你有多少?” 王援朝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结果后面是墙,没得退了。只好讪讪道: “你能出什么价?” 陈雪茹左右看了一下,道: “外汇我没有,大黑拾,管够。” 王援朝也不知道这玩意什么价格,对方没说,他也不好细说,免得露馅。 他只知道,绝对不便宜。 一双尼龙袜,就是2块5,还要2.4张工业券!那才多大点料子? 工业券只对工人发放,每20元工资,发一张。 在鸽子市可是等同于全国粮票的硬通货,硬说要去买卖,差不多一块六七一张! 他这可是连裤袜呢,用料得是尼龙袜的五六倍吧?不说别的,单单材料,那么一双10到15块得要的吧?加上工业券,少说翻两番了!那得40到60块了! 奢侈品,什么叫奢侈品?这就是啊! 友谊商店限购,有钱都买不着! 但人家都不在乎价格了,他也变得云淡风轻了: “友谊商店价翻倍,还要工业券,你确定要?” 陈雪茹眼角微不可见的跳了一下,王援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观察的这么细致,看来这个价格高出对方的预期了。 不过没关系,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 陈雪茹道: “那边都是要挣外汇,好还债的,所以价格本来就高,你这不但要翻个倍,还要工业券……” 陈雪茹不觉得这位的胃口只要几张券。 王援朝努力挤出笑容,道: “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您看,还要么?要多少?” 女人的爱美之心,不是一般男人能猜得透的,二战时,鹰酱那边一条丝袜上千的都卖过!还是美元!什么人的钱最好赚?女人啊! 陈雪茹深呼吸了几口气,不管怎么样,先看看货啊! 王援朝明显能看得到对方身前的起起伏伏。 “我要先看货,货没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口气,王援朝就很喜欢。 “那陈老板您偏好啥颜色?” 陈雪茹有点懵圈,还有啥颜色?除了肉色……哦,还有黑色!这小子路子野啊,还能弄到黑色? 当即有点小兴奋道: “都带来看看,货好我都收了!” 口气得先放出来,高档丝织品,还是有市场的。 王援朝也兴奋起来,如果能成交,工作不工作的,都无所谓了,有这笔钱,足够他安安稳稳度过浩劫。 “那您可得准备好,咱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雪茹大气道: “放心,不要说十双,二十双姐也吃的下!” 为了做生意,陈雪茹不得不把自己的辈份降到跟王援朝一个辈儿。 再说了,人家母亲,就是一個很讲道理的婶子,她自认应该叫王家兄弟的母亲一声婶子的。昨个叫大姐,倒是显得她孟浪了! 王援朝一愣,才要十双二十双?他那特么的有一千双啊,得卖到啥时候? 陈雪茹见王援朝微微张嘴的吃惊样子,十分满意,笑道: “只要您货好,咱就细水长流!你陈姐做生意,就讲究一个诚信,童叟无欺。” 王援朝礼貌一笑,看来还得多找点出货渠道,等到明年,大街小巷,都将只剩下一种调调:黑、绿、蓝! 他当即趁热打铁道: “要不晚上就去您那看看?我哥也在外面到处跑呢,我怕我动作慢了,货都给他弄完了。” 陈雪茹立马想起昨个大儿子说的话,难怪这哥俩在少年宫外聊女人,敢情在找客户呢。只是男人卖丝袜……哎,这事儿还是得靠女人哎。 “中,晚上我在店里等您。我家店,认识吧?” 王援朝连连点头,二哥说的那么详尽,就在前门大街,他没去逛过,找找也能找到。 于是也不等他敬爱的曹老师了,直接转头回家准备准备去了。 总不能掏出塑料袋装的丝袜给人家陈老板吧? 12 贾家风骨初现(求追读) 回到家中,王援朝在父母房间的衣橱里,翻出几条母亲十分珍惜的丝绸手帕,然后洗了又洗双手,才从空间取出几小袋丝袜,肉色多拿一点,其他三色各两双,用丝绸手帕包裹好了,又放回了空间里。 这年头外面压根看不到塑料袋,用丝绸手帕包装,正合其时。 闲着没事,想下个厨小露一手,都不行。家里又没菜,至于去买菜,他是没钱又没票。 又不能翻手机,王援朝不得不跑去大哥房间,找了本书拿出来看看,纯粹消磨时间。 怎么形容呢,就是以前没手机的时候,蹲个厕所,恨不得把擦屁股的报纸中间的夹缝广告,都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一遍。 厚的几本没敢拿,抽了比较薄的一本,《汤头歌诀·上册》,好歹带个“歌”字,就这本了。 既然消磨时光,王援朝更是从导言开始看。 介绍了歌诀的来历,是清康熙33年,一位80多岁的老中医汪昂,总结前人古方,整理成20大类,320条名方。用七言诗体编成歌诀,将每個汤剂的名称、用药、适应证、随证加减等都写入歌中,内容简明扼要,音韵工整。 堪称中医界的立言典范。 这让王援朝不由得想到了《千字文》,有点那个感觉,功力不深厚,没这份本事啊。 开篇就是补益之剂,四君子汤: 四君子汤中和义, 参术茯苓甘草比, 益以夏陈名六君, 祛痰补气阳虚饵, 除祛半夏名异功, 或加香砂胃寒使。 从本心上来说,王援朝觉得是枯燥无味的,是抗拒的,但是吧,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多念了几遍,然后开始背下一首。 沉醉其中,以至于大哥王胜在他后面站了好一会,都没有发觉。 还是二哥王和平咋咋咧咧的回来了,看到大哥三弟那一站一坐的怪异模样,叫道: “王胜、援朝,你们在干嘛?” 然后,王胜和王援朝,都齐刷刷的看向这个不着调的老二。 王胜没理他,对王援朝道: “三弟,你对中医很感兴趣?我看你看的很入迷。” 王援朝也没想到他居然沉迷于看医书,想摇摇头,但还是老老实实道: “没书看,就随便在大哥你那找了本书。” 王胜也觉得三弟天赋异禀,无聊居然没跟着老二出去鬼混,在家看医书。 但又想到老三今天应该是去街道找工作的,难道? 他当即关心道: “你要看,我的书你随便看。不过你今天去街道找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他生怕三弟受到打击,转而看医书了,但学医太难了,他自己吧,背了不少医书,自忖学问不差,结果到现在,把脉都没入门,真是,真是,羞煞吾也。 【会背医书,不会把脉的,比比皆是,所以中医才难】 老二王和平看他直接被无视了,当即不爽道: “老三已经报名了文工团,周三去拿报名回执,周五去考试。哎,援朝,你不是在家看谱子的么,怎么看王胜的医书了?” 王援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二哥,要不是你丫的一天不见人影,他早就买好了书来复习谱子了好吧?!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不是没钱买书,他也不会去找曹老师,也不会追到少年宫,更不会碰巧遇到他第一桶金的贵人。 算了,跟二哥这种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看着书名有‘歌’字,就顺手翻了看看,没成想蛮有趣的。” 这下,两个哥哥都噗嗤笑了起来。 大哥是知道此歌非彼歌,二哥是觉得三弟脑子开窍后又坏了?毕竟他从来没见王胜唱过歌。 小妹探出了脑袋,她也早回来了,但是看三哥在堂屋看书认真投入,她没敢打扰,去三哥房间写作业了。 大哥也没说什么,开始去收拾晚饭,今晚父亲要回来,肯定要稍微丰盛一点。 没多久,母亲骑着自行车回来了,车龙头上挂着编织带的菜篮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菜。 母亲的自行车,从来不放在外院,都是推进家门的。 王利连忙上前帮母亲拎菜篮子。 王和平一反常态的帮母亲去抬自行车。 以至于母亲都诧异的看着自家二儿子:不是去农场了么?怎么还在家?帮自己抬自行车就想讨好自己了?看来还是自己下手不狠,要王全来教育啊! 母亲也没多理会,停好车,就开始指挥小妹摘菜,大哥端水,她洗肉切肉。 那一刀白花花的大肥肉,怕不下两斤! 这年头,城里一人一月,定量8两肉票,肉价6-7毛1斤。 王援朝搜索了一下记忆,反正家里是没将定量浪费过,主打一个购买次数少,单次购买量大。 吃面放一筷子荤油,那美味,恨不得把碗都舔干净。 哪天油渣少了两粒,母亲都知道是哪个崽子下了手。 毕竟对门三大爷有句话还是很对的,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老王家既不会像三大爷家那么抠,也不会像二大爷家那样当做生了一个太子两个太监。老王家讲究一个公平公正,但你自个不争气,那就没办法了。 二哥初中肄业,不也在家逍遥了几年? 肥肉的香味蔓延到了中院,贾家就不安生起来了。 “盗圣”棒梗开始在家撒泼打滚要吃肉。 那声音大的,前院后院都听的清清楚楚。 棒梗嚎了十来分钟,秦怀茹下班还没回来,贾张氏只能哄着: “乖孙,等傻柱回来,你去弄他饭盒!” 棒梗道: “傻柱的饭盒又不是天天有肉!” 贾张氏道: “也许今天就有呢?你不翻翻怎么知道? 别嚎了,前院一家精细鬼,一家没良心。 精细鬼家不可能买肉,没良心家,伱嚎到明天,人家也不会来安慰你一句。 嚎破了嗓子可就坏了。” 棒梗的哭嚎瞬间停止。 奶奶说的对,中院后院要是买了肉,经过自家门口,肯定逃不脱他棒梗的鼻子。前院,啊呸! 棒梗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都没吐出来。 “奶,我渴了,给我倒水!” 贾张氏随口吩咐道: “小当,还不给你哥去倒杯水?有好吃的你哥哪次落下你们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可怜的小当,马上9月份才上一年级,闻言立马屁颠屁颠地去给他棒梗哥倒水,还好,茶壶里都是凉白开。 13 爱情杀手王援朝(求追读) 老王家对棒梗的嚎哭是免疫的,按照母亲苗翠的说法,大院的妖氛,就是这家人扇起来的。 反正他们家在前院,跟贾家点头之交而已。 也就老二老三(嗯,以前的老三),有时候会悄摸摸非议人家秦嫂子。 秦嫂子的着装,远远比不上陈雪茹,但仍然难掩其丰满内涵和姣好脸蛋,小年轻哪里扛得住? 国人的特性,看到白胳膊,就…… 特别是这大夏天的,多看两眼都怕起立。 比如二哥王和平,就喜欢借口去后院找刘光福刘光天兄弟玩,“正好”路过秦嫂子在那洗衣服,丰满又动感,瞄两眼贼带劲。 这事他就没带老三了,毕竟老三还年轻,不够稳重。 万一偷瞄的时候久了,那就显得过分了。 或者万一大小伙子看上瘾了,把持不住怎么办? 就连他这样拍了那么多婆子的王和平,有时候都差点把持不住,他不觉得老三火候有他厉害。 还是不要害了老三的好。 约莫时间差不多了,母亲苗翠就让老二王和平去车站接父亲王全。 二哥推着车,飞也似的奔出去了。 王援朝呢,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在书桌前继续看着《汤头歌诀·上》。 很快,轧钢厂的众人们下班归来,他们自行车少,大多是步行。 院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王援朝看书那么投入,都能被盗圣得了他奶奶真传的哭嚎声破防。 傻柱都来不及回屋,径直拐了个弯,陪着他秦姐,去安慰大侄子了。 很快,哭嚎声停了。 傻柱一如既往地空着手,笑呵呵的回自个家了。 这也是母亲当初反对大哥和何小雨往来的原因。 何小雨去年高中毕业,学历好,有工作,和大哥中专也算般配,年纪比大哥还小几岁,模样也不差,再登对不过了。 但摊上这么一个拎不清的倒贴大哥,母亲苗翠在王胜的爱芽还没萌发的时候,就坚决毫不留情的掐灭了——不允许多管别人家的事,能离多远离多远。 饭桌上,一家人整整齐齐。 父亲王全高大精瘦,模样端正,气色很好,四十多岁,正当壮年。 他比母亲苗翠年轻5岁! 也就母亲骨相出色,又是不用风吹日晒的印刷厂工人,肤色白皙,两人凑一块,还能看作夫妻的样子。 女人上了年纪,一般都老的快。 不过父亲对母亲却十分尊敬,王援朝可以从各种小动作看得出来,那绝对不是装的,绝对是发自肺腑,骨子里的。 也许原来的一家人对此习以为常,也没人敢打听父母的故事,但“新的”王援朝,对此内心充满了好奇,有故事可以挖掘啊。 母亲提了一瓶散酒,不出意外,应该是3毛5一斤的,质量比较好的。 质量差的散酒,1毛5也是有的。 父亲派发牛眼酒杯。 母亲,他自己,大哥,二哥,轮到王援朝了,被母亲叫住了,道: “他要考文工团,喝坏了嗓子怎么办?” 父亲咧嘴一笑: “我就想着老三都要找工作了,是大人了,一时得意忘形了,我的错,我的错。” 结果母亲居然还给父亲隐隐抛了个讨厌的眼神。 父亲则是笑呵呵的开始倒酒。 王援朝感觉十分惊悚。 他感觉自己的眼神特别好使,已经不止一次,对人观察入微了。 王援朝和王利,两人倒了两杯糖水。 仪式感,一个都不能缺。 四喜烤麸——干面筋、木耳、金针菜与花生米,是这道烤麸里的“四喜”。 一道看似只要红烧烧,没过多技巧的菜。 可真要做起来,单是洗面筋就很费功夫呢。 干面筋开水烫发后要在冷水里反复抓过洗净,吃起来才清爽有韧劲。入口甜丝丝,收口是咸鲜,重油重糖,当下难得的冷盘! 熏鱼——熏鱼并不靠“熏”,这里似乎用它另一個名字“爆鱼”更好理解。 鱼块要经两次油炸方能外脆里嫩,最后迅速挂汁上色,锁住肉汁。 扁平的鱼排薄而紧致,带刺吃,酥脆的外皮和鱼骨形成“双脆”,越嚼越香。 都是极其优越的下酒菜! 母亲回来的时候,明明只带了一刀肥肉呀! 松子玉米粒胡萝卜丁、毛豆炒鸡蛋、荤油炸藕合、红白豆腐、油渣青菜、肉丝茭白、紫菜蛋花汤,八菜一汤,让人口水欲滴。 王和平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母亲看了眼父亲,父亲不动声色的捏起牛眼杯,道: “看着咱家这满满当当的一家子啊,我就打心眼里高兴。 5月份,才庆祝过王胜成为一名光荣的医生,这会,又看着援朝,开始找工作了。 这好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 这叫什么,这叫欣欣向荣啊! 你们父亲我,是个粗人,啊,咱这个家啊,离不开你们母亲,苗翠同志的辛苦操劳。 别的方面我不敢说,你们四个,念的书都比我多,但为人处世,你们都要向你们的母亲,苗翠同志学习! 在家,操持咱爷五个,一个个都教的好,养的壮;在外,上班挣钱那是巾帼不让须眉。 我提议啊,咱这第一杯,一起敬苗翠同志一杯!” 母亲拍了一下父亲,嗔道: “你是一家之主,怎么能敬我呢。 咱家房子,是你挣的,最大的苦,也是你吃的……” 好家伙,大型拉扯秀恩爱表演现场啊。 看看哥哥妹妹们习以为常的表情,王援朝没忍住,插嘴道: “爸,妈,你们就别谦让了。话说男主外,女主内,大事咱爸做主,小事咱妈做主,咱这个家,离不开您二位呐! 第一杯应该先敬你们俩呀!” 一家子都愣了一下,齐刷刷的看向王援朝。 还是父亲反应快,道: “哎哟,苗翠同志你看,一把年纪了,看的都没援朝清楚!来来来,先干了先干了!” 开局三杯酒,越吃越热闹,只有王援朝隐约觉得,刚刚自己的行为,有点不是太礼貌,打扰了父母历年来的秀恩爱环节呐。 这也不能怪他,他的灵魂可以跟父亲王全称兄道弟了,憋不住啊。 父母哥哥们四人,分了一斤酒,状态微酣,人也清醒。 小妹去下面条,王援朝颇有点不自在的去帮忙,趁小妹没注意,将中午的那碗面条混了进去,端出来的时候还热乎呢! 一家子吃的干干净净,所有的盆和盘。 酒足饭饱之后,母亲泡了一些大麦茶。 茶叶,可是稀罕物,但大麦茶嘛,自家采买一些大麦,焙炒煮沸即可。 消温解暑、保胃健脾,益处多多。 母亲和小妹在外面刷锅洗碗,爷四个,就在那开始聊工作的事情了。 14 第一桶金(求追读) 王援朝的事情没啥聊的,王和平嘴快的很,三下五去二就说完了。 因为他对自己的事,比较着急。 倒是父亲王全想了想,道: “要不要这两天,请个老师帮忙再好好巩固巩固?我担心你跟和平玩野了,那些东西忘得差不多了。” 王和平哼哼了两声,没敢吱声,毕竟自家事,自家知。 大哥插嘴了: “我觉得要的。 文工团虽然只要初中学历,但我跟同事打听过,才艺方面的要求不低呢。 铁路文工团没有军队文工团那么难进,也因此,竞争的人就多了。 多多准备,肯定没有坏处。” 这话一听,大哥比二哥靠谱了不晓得多少倍,今个上班,还专门帮忙打听情报去了。 父亲也不征求王援朝意见了,当即拍板,要补一补,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初中生能找个好工作,太难了。 但他也就知道王援朝他们学校的音乐老师曹老师,今天周一,周五考试,事不宜迟,这会去曹老师家拜访,正合适。 他起身就要去房间拿礼物,家里还是有几瓶好酒,汾酒,西凤,茅台,都有。 两瓶好酒一提,再塞点工业券,曹老师怎么也拒绝不了帮忙的。 王和平一下子急了,这一去,啥时候回来啊。 但他又不敢这会上去打断,他虽然曾是个胡同串子,但有着血淋漓的被父亲教训的经历,不然哪能如此父慈子孝? 只能看向老三,使劲用眼神求助:老三,你开窍了,你应该懂的! 二哥的眼珠子都要挤出来了,王援朝自然看的清楚,他当即跟着父亲进了屋。 父亲果然停下了动作,惊讶于老三胆子咋这么大,敢跟进房间来了? 殊不知,他们的宝窟,早就被老三摸清了,只是没敢下手而已。 二哥的教训不是教训么?杀猴吓鸡的效果只会更好。 面对父亲疑惑的眼神,王援朝连忙道: “爸,您这晚上喝了点小酒,不合适去曹老师家拜访,这样显得对老师不够尊重。 我今天已经去找过曹老师了,明天我直接去曹老师那就好。 你把酒和钱给我就好了。” 王全一愣,这老三长进了啊,自己知道去街道打听工作,也知道去找老师辅导。 当即脸色柔和起来,道: “这钱你准备怎么花?” 王援朝道; “买点书。 以前的书和乐器,毕业都还给学校了。不然今天也不会看大哥的医书找感觉了。 到时候看看曹老师家缺什么,再挑个合适的。 乐器我准备先跟曹老师借着用。” 王全点点头,就要往堂屋走: “那行,晚上我跟你妈说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援朝决定好人做到底: “不过二哥可能想找你们聊点事。” 王全停下脚步,想听听自家老三要说些什么,却听小儿子道: “我跟朋友约了去取一本书,我先出去拿书了,不然太晚了人家要睡觉了。” 王援朝说完,就先走出了房间,对着堂屋的二哥挑了個眼色,回自个房间跨上解放包,就出了家门,和刚刷锅洗碗结束的母亲碰上了,道: “我去朋友家拿本书,跟我爸说过了!” 然后就扶走了自行车。 苗翠只得叫道: “晚上骑车注意安全!” …… 出了南锣鼓巷,沿着东安门北街(今北沿河大街)一路南下3.5公里,风驰电掣,很快就杀到了反帝路(今前门东大街)。 沿途路灯虽然迷蒙,但对王援朝来说已然十分好使。 即便部分路段黑灯瞎火的,但天上的月色仍然较为饱满,清辉足矣。 他很快找到了招牌鲜明的瑞蚨祥绸布店,隔着聚庆斋糕点铺,就是目标“祥义绸布店”了。 两绸布店夹一糕点铺,很好认。 一声刹车,王援朝跳下自行车,将自行车靠墙挪了个好位置,撑起脚撑,“咔哒”上锁,拔下钥匙,动作一气呵成。 陈雪茹陈老板,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大家都下班了,就我在这了。来点红茶,绿茶?” 骑车的时候觉得特别凉爽,这一停下来,身子就开始燥热了。 王援朝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脸和脖子,道: “凉白开最好了。陈老板这有自来水吧?我洗个手脸先。” 陈雪茹觉得这态度还可以,不然,汗渍渍的,怕是要污浊了丝袜这等奢侈商品。 遂将其引到商铺后院。 王援朝简单擦洗了一下,晚风一吹,顿觉清凉。 他仔细擦干双手,然后跟着陈雪茹回到店铺,灌了一杯凉白开,神清气爽道: “就在这里看货么?” 陈雪茹道: “上楼吧!” 王援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敞开的大门,意思:你这不怕被偷儿惦记? 陈雪茹莞尔一笑,意思:我的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两人噔噔噔的,直接上了三楼。 一楼货柜,都是一些青白蓝灰的布匹,二楼,王援朝瞄了两眼,都是一些中高档布匹,至于三楼,则是卖丝绸、皮货这类奢侈物品了。 陈雪茹递过来一双白手套,绒布的,然后她自己也戴上了。 好家伙,王援朝以为自个带毛巾洗手擦手就够了,人家还直接准备个白手套,真是,真是,不愧是生意达人。 他的手伸进解放包,一连掏出三个丝绸卷儿,放在了面前的丝绒桌面上,然后才戴上白手套,开始一份份拆开丝绸手帕卷。 丝绸手帕一打开,那里面的丝袜就滑入陈雪茹眼中,拔不出去了。 薄如蝉翼,不是吹的。 陈雪茹发誓,没见过这么高品质的丝袜! 一堆肉丝,一堆肉丝,一堆黑白灰丝? 颜色已经没法让她惊讶了,她小心取过一双丝袜,一抖开,发现居然不是以往的长筒袜,而是整个裤子的形状! 连接处几乎看不出针脚,神乎其神的技艺! 这已经大大超出她的心理预期了! 丝绒手套和丝袜之间,滑腻无比。 她一会对着灯光,一会迎着灯光,看了又看,忍不住道: “援朝,我能,亲手摸一摸么?放心,只要质量没问题,我都要了!” 这会她说的是真话,这品质,她绝对有信心打造成镇店之宝了! 王援朝还能说什么,难道说这丝袜更配您的白腿? 当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雪茹脱掉手套,伸出纤纤玉手,像抚摸恋人的脸颊一样,小心抚摸着丝袜,然后才小心的捏了捏,搓了搓,这手感,绝了。 将丝袜蒙在手背上,似乎能感觉到手背肌肤的呼吸。 看着陈雪茹对产品如此满意,王援朝不得不内心默默地感谢了一把张姐,挑选的丝袜品质上佳,不是什么粗制滥造的便宜货色。 看来张姐的“夜色温柔”确实是走的品质路线,当初的他可能真不是人家的目标客群啊。 陈雪茹将20条裤袜逐一检查了一遍,不论何种颜色,品质手感绝佳。 而她验货的时候,王援朝也只得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看,毕竟货物“金贵”,王援朝不紧张的话,不合适。 但看女人轻抚丝袜,观摩丝袜,还是一个成熟美艳气质拉满的女人,直叫王援朝的喉结动了又动,最后他已经在放空自己了,再看下去得爆炸。 他的灵魂还能忍的住,他年轻火爆的身体,吃不消。 然后他就慢慢的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好容易陈雪茹才验完货,她将丝袜又重新叠好,满脸欢喜。 好东西,就不怕贵。 “援朝,你等我一下,我去取钱。” 王援朝也不怕陈雪茹做出什么不当的动作。 首先,人家的表情一直都很正常,对丝袜痴迷的很,开心的很,虽然偶有肉疼的神色,但也都一闪即逝。 其次,这些东西,他只要意念一动,就能直接进空间,谁也抢不走。 所以,何惧之有? 很快,陈雪茹从旁边取来了一沓钞票,全都是大黑拾!以及四叠票券! “你点点!” 王援朝故作急迫的接过钱,连手指碰到了对方,都没在意,一张张哗啦啦数起来。 这年头,在漂亮国,只要2美元一双,相当于20旧卢布,按汇率来算,也就3.334元!一点也不贵。但漂亮国什么生产力? 运到友谊商店,仅限外汇购买,那价格就不是漂亮国的价格了。 而且外汇受管制,不是普通人能换得到的,北边的兄弟再给伱加点价(因为要换外汇还北边的债),基本上到手,一双要在25块左右。 只是这几年吧,友谊商店都没特别进这货,有钱也买不着。 这也是陈雪茹听到翻倍价格,也同意的原因。 再一看这材质,这做工,这比原来两只筒更复杂的工艺,翻倍完全是值得的! 钱援朝点了两遍,1000块现金,美滋滋到手。 工业券没那么多,有些还是肉票、粮票、全国粮票来抵的。 看得出来,陈老板凑的也不容易。 大家钱货两讫,王援朝还不忘问道: “陈老板,您这有没有什么音乐方面的书籍啊?” 陈雪茹正在小心的将丝袜收好,闻言想了想,道: “我们家有不少《人民音乐》杂志,算么?” “带音乐就算,能借我几本么?” “这算啥,送你了。金友,你回家帮忙援朝带过来!” 这时,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不说多帅吧,长得还算精神。 陈雪茹笑道: “我先生,陪我一直等您过来呢!他在社区工作,一般不介入我的生意。” 【尼龙袜单价2.5元,一般2.4张工业券,最高的时候要5.2张工业券,一件皮毛衣服30张工业券,最高的时候180张。定义成奢侈品,多要点这个价合适的。至于一张工业券多少钱,实在查不到资料,有说1元的,有说10元的,差距太大,咱淡化,不影响剧情】 15 不能犯经验主义错误(求追读) 王全一家子,早早的洗漱完毕,整整齐齐的坐在堂屋,看书的看书,做针线活的做针线活。 听到自行车的动静,二哥王和平十分积极的跑了出来,来帮三弟抬车。 连他父亲王全都能看的进报纸,他实在看到字就头疼。 车后座上整整齐齐地绑了十多本杂志。 王援朝小声问: “你聊的怎么样?” 王和平小声道: “同意了,谢了啊。” 王援朝也不说啥了。 将车子搬回堂屋,简单说了几句话,大家就各回各屋了。 王援朝想在院子里冲个凉,被二哥又拉回了房间,还给他端了盆温水过来。 “你要死啊,昨儿才晕了,今天哪能冲凉?自己悄悄解决了哈!要让咱爸知道了,少不得皮带炒肉!” 王援朝哭笑不得,他脑袋上的包,早上就消失了! 只得将就收拾了一下,匆匆入睡。 ---- 第二天一早,王援朝从睡梦中醒来,这种早睡早起的感觉,实在美妙。 他趿拉着鞋到院中准备洗漱,当然还先得去外面的公厕释放一下。 母亲忙着洗衣服,大哥在打太极?二哥已经收拾完毕,要去赶一早的班车,想想马上就要转正,必须好好表现啊。 至于小妹,提着马桶刚回来,和半路的王援朝迎面撞。 这是什么样的神仙小妹哦! 对门阎家的阎解娣,和小妹一样,都是初一升初二,学习学习比不过王利,勤劳勤劳比不过王利,长相身材也比不过,真是,哎,不提了。 难怪阎家王家门对门,却处不来,彼此互相对比伤害严重。 王援朝回到前院,开始洗漱,母亲问道: “你要不要来碗面条?我去给你下!” 母亲气色一看就特别好,再一看父亲还没起床,大家也静悄悄,小妹连早读都变成了默读,王援朝连连点头。 母亲煮面条的动作十分迅速,还给他从一边的水壶里,给他挑出一枚鸡蛋,王援朝只是瞄了一眼,就看到水壶里还有俩。 他心里默默的嘿嘿了两声:男人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啊! 面条里除了荤油,还有几颗油渣,母亲看来确实心疼他,让他好好补补呢。 王援朝昨天去了陈雪茹的绸布店,那边墙上有高度尺寸,他自己估摸了一下,大概在168左右。 那么,大哥应该有172左右,二哥应该有176左右。 母亲比自己略矮,165左右,父亲跟大哥差不多,小妹大概160左右。 所以,他必须加强营养,好好锻炼,怎么着不能低于二哥吧? 吃完早饭,王援朝也没等父亲起床,挎上他心爱的万能的解放包,接过母亲递过来的5块、2块、1块、1块、5毛、5毛合计10元巨款,将两瓶好酒塞进挎包,就直奔曹老师家去了。 反正曹老师也不能这么早去上少年宫给人上课。 王援朝老远就看到曹老师在摆弄家门口的花花草草,哦,葱葱蒜蒜。 “曹老师早上好!” 曹老师是个30多岁的男人,左嘴唇上方有一颗大大的黑痣,离人中不远。 因此与舞台无缘,最后成了他们学校的音乐老师。 “哟,援朝啊。你这个校军乐队,哦,前第一小号手,找我有何贵干啊?” 看来昨天师母是跟曹老师说了,有个学生来找他的事。 “曹老师,我想参加铁路文工团的招聘考试,他们那边只要求初中毕业就行。这不,想找您帮忙再巩固巩固么。” 王援朝跟着曹老师往家中走,进了屋,他就将两瓶西凤摆在了桌上,道: “这是我爸吩咐的,我要敢拿回去他就要打断我的腿!” 曹元祥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笑骂道: “你这是要老师犯错误啊!” 王援朝就站在那挠头,傻笑,实在不适合说话,还是装个懵懂少年为妙。 果然,见他如此做法,曹老师摇了摇头,道: “文工团招聘考试什么时候?考什么内容?” “周五,具体内容没说,只说有笔试,然后笔试过了还有面试。 文工团简介绍里说有歌舞、说唱、话剧、杂技四個分团。 我准备考说唱或者话剧。” 曹元祥想了想,还是实打实道; “说唱团,都是说相声的,你知道么?” 王援朝一愣,不是吧?说唱团说唱团,不还带个唱字呢么?他还特意准备跟曹老师这找寻一些歌谱,可以对照着练习唱歌呢,结果说唱团是招说相声的? 那他那几百首的歌曲宝窟,可咋整? 看王援朝被一下说愣住了,曹元祥安慰道: “文工团确实不是咱学校的军乐队,不过估计也招乐器演奏的,但这个得看到人家里面的具体要求才知道。 一般情况下,说唱团、话剧团,招聘的都是苗子,要招进去培养的。你想,初中毕业生,有几个能演话剧,说相声呢? 是这个理儿吧?” 大概是怕王援朝不理解工作岗位的筛选和培养,曹元祥说的细致了一些。 但王援朝当然懂了,不就是先招管培生,然后再分配合适的岗位么? 囿于军队文工团唱歌将军们的固有概念,他真的以为铁路文工团也招音乐人才的。到时候,他的歌曲创作才华,一旦迸发,势必难以阻挡。 看王援朝沉默不语,曹元祥又道: “不管怎么样,你还可以复习复习你的文化课,特别是语文和政治。 总得先过了笔试关。” 文工团考试嘛,除了语文和政治,难道考数理化不成? 得了曹老师提醒,王援朝才醒悟过来,笔试他可没做准备呢!笔试不过,哪里有面试和展示才艺的机会? 于是道: “谢谢老师提点。 不过曹老师,我还想熟悉下我以前常用的几种乐器,技多不压身么。” 曹元祥眉头一皱,这孩子咋不听劝呢?人家说唱团,不招吹小号的呐,人家招唱曲儿的!那都是传统戏曲,压根来不及现学。 但看在孩子家长送的两瓶酒的份上,当然,过两天还是得找机会给人家还回去,没帮上忙。于是道: “俗话说的好,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你看中戏学院门口,天天早上那么多人吊嗓子呢。 比专业,你肯定比不过那些有家学渊源的,或者天赋异禀的。 如果伱确实打定主意,想进说唱团或者话剧团,不如回去多看几场相声,几场话剧,找点感觉,看看以后适不适合这条路。 当然,文化课的复习不能落下,过不了笔试关,一切都是免谈。” 曹老师这话说的委婉:王援朝你压根就不是专业的,想进文工团,只能看运气吧。 王援朝想了想,觉得当下还是找个有编制的工作比较重要。有编制,有归属,能抵御风险。 唱歌大业也不急于一时,除了部分红歌,更多的歌曲,可能还得等个十几二十年,才能绽放光芒。 反正歌曲宝窟就在那,也不会跑。 但没事和曹老师多走动,以后创作歌曲,理由就很充分了,他也是浸淫音乐多年的人才,厚积薄发啊。 王援朝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吉他盒(上面有吉他两字),心思一转,道: “那曹老师,我跟您学个吉他吧。反正我爸的酒,我是不能带回去的。” 曹元祥一愣,笑道: “这种西洋乐器,我最近也才开始研究,这还是学校的吉他呢。 教不来你的。 不过你有空的话,来我这,我们一起研究探讨,还是没问题的。” 【唱歌是歌舞团,王援朝以为那是跳舞的,提都没提,所以,就这么误会】 16 美色没有考~编重要(求追读) 广德楼坐落在中华第一街——前门大栅栏西口。 它大约兴建于清嘉庆元年,是首都现存最古老的戏园之一。 几乎是和法国的巴黎歌剧院、意大利的斯卡拉剧院、俄罗斯的莫斯科大剧院同时建成的艺术场馆。 建国后,“广德楼”由戏园子改成了专演曲艺的“首都曲艺厅”。比如著名曲艺家如侯宝林、郭启儒等,都会在这边登台亮相,著名作家老舍先生的夫人,亲笔为“首都曲艺厅”题写了巨幅匾额。 所以,告别了曹老师之后,王援朝又奢侈的叫了个三轮,花了3毛巨资,直奔前门大街。 好歹得亲身体验感受一把,这年头的相声,是什么样,什么尺度,是吧? 尺度把握不好,就是最致命的问题。 他对这个年代,除了特定的畏惧感,是没有那种人多恐惧症的。前世做家装设计师时,家装讲座也好,方案推销也好,脸皮子和口才都练出来了。 只是最后国际大环境,不提也罢。 当然,最大的底气,还是手机里听书软件的不少相声脱口秀段子。 这玩意,和音乐,都不像视频那样占空间,他下载的多的很。 唯一要命的,是这玩意耗电……轻易不敢用。 王援朝提前买了票,最前排的,结果票价才1毛5,当然,演出下午才有。 他又准备去新华书店,买点曲艺类书籍充充电。 路过陈老板家的绸布店,一眼就瞄到了店里的陈老板,正跟几位女性顾客打招呼,邀请大家上楼。 她穿了一件乳白色暗花纹,加上精致褐色包边的旗袍,同样搭配了白色珍珠耳坠。 黛眉红唇,衬托如玉肌肤。 长裙直抵小腿,小腿泛起一阵光晕,这大夏天的,丝袜就穿上了? 或许是目光真的带有温度,陈雪茹抬头看了一眼大门外,两人目光交错,又匆匆撤开。 等陈雪茹再次回首时,门外已经恢复了人来人往。 俗话说得好: 鼓楼的鼓、天桥的桥、大栅栏的栅栏、还有故宫的门。 新华书店大栅栏店,就位于首都中轴线上。 手里有钱,心中不慌。 王援朝花了12块9毛6,买了好几本曲艺、音乐方面的书,主要是相声表演和当下各类歌曲的,然后居然有看到钢琴曲,本着宁可错过不放过的原则,他也拿下了。 用书店营业员的话说,这年头,买这类书的人可少了,大家都是抄抄相传。 然后,王援朝又买了套64开(9.2cm*12.6cm)红宝书,是8月1日新出的第二版,共收语录427条,分为33个专题,8.8万字。比去年初的第一版,366条,还要多出16%的内容。 扉页有某手书版题词:“读领袖的书听领袖的话照领袖的指示办事做领袖的好战士”。 这可是未来十多年的通信证,不精通说不过去。 然后王援朝就窝在书店角落看起书来,中午就准备在外面随便弄碗面垫垫肚子了。 正研究的投入,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道: “同志,我观察您好久了。 如果人人都像您这样只看不买,我们书店就得喝西北风了。” 话音一落,周边人的眼光就齐刷刷地聚集了过来,饶是王援朝心理素质高,差点就觉得脸红了。 念在说话的是位年轻俊俏的女同志,王援朝也不打算借题发挥了,从包里掏出发票,道: “囔,刚买的。 对不起啊同志,对知识的渴望让我如此的迫不及待,都来不及赶回家,就在这看起来了。” 围观群众的眼光又齐刷刷地扫向了书店营业员乔娜,这下轮到她的脸变猴屁股了。 她的小嘴张了又闭上,最后急的一跺脚,抹着金豆子就跑开了。 王援朝心想,他还没发挥呢哎!但凡他挖个坑引诱对方多说几句,再抛出发票形成事实反杀,这姑娘不得撞墙啊。 人群对‘来的突然,散的迅速’的热闹,在内心表示了遗憾,遂该干嘛干嘛了。 然后就再也没人打扰王援朝了。 吃过饭,王援朝又跑来了书店看书,毕竟这里凉快。 一上午没敢露脸的乔娜,刚出来巡查,就发现了王援朝。 她四下看了看,大中午的,外面太热,没什么顾客。 于是凑了过来,小声道: “你怎么看书都不回家吃饭呢?废寝忘食说的就是您这样的人才啊!不过领袖说过,身体才是葛敏的本钱。不能仗着年轻,就这么不珍惜身体。 上午是我不对。 你是不是把钱都拿来买书,没钱吃饭了啊?” 王援朝坐在那都迷糊着了,夏日午后,犯困。 听得这一阵轻声细语,立马精神一震,抬头一看,正是上午的那個女营业员。 她刚刚还道歉了是吧? 如此看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姑娘啊。 虽然姑娘面容十分标致,但身材太过于娇小了,不是王援朝喜欢的大长腿类型,这年头,不能随便招惹。 于是他立马老实道: “我刚刚出去吃了一大碗雪里蕻肉丝面,完了觉得书店环境好,特别适合看书,就又跑过来啦! 对不起啊,如果打扰了您的工作,我就换地方。” “啊~” 乔娜一声轻呼,连忙道: “没有没有,您就在这看吧。” 王援朝“噢”了一声,继续看书,刚刚怎么打盹了呢?要争分夺秒啊! 他在挎包里摸出一个军用水壶,里面都是从家里灌的凉白开,咕咚咕咚的补充了一下水分,继续奋斗。 他发现了一点,现在的他,读书特别厉害,不管是前世的他,还是这辈子之前的他,都不如当下。 他有理由怀疑是“知识宝石”的被动作用,改头换面了,毕竟知识就是财富嘛。 增强知识汲取能力,变相的就是在汲取金钱啊。 这不,中午他将“知识宝石”从装备栏卸进了空间,学习效率立马降低,以至于人都打盹了。重新装备以后,书上的内容,多看几遍,差不多就能背出来了。 前世是地狱考场出来的二本美术生,他的文化课功底其实不差的,只是数理化偏科厉害,不得不走美术特长生路线。如果前世有这个学习能力,他绝对敢冲985211。 为了考编,王援朝豁出去了。 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不论年纪大小。 168的王援朝,身高配乔娜那是绰绰有余。所以乔娜过了没两个小时,又转过来了。 “同志,要不要加一点开水?” 王援朝其实想说:我空间里除了一个军用水壶,还有家里的一个瓷茶壶呢,都是满满当当的凉白开! 但人家女营业员大概想表示上午的歉意吧,他只好成人之美的拿出水壶,道: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乔娜接过水壶,帮王援朝灌满了凉白开,想着等会要怎么才能互相打听一些消息,然后等她再巡查到这边的时候,王援朝已经消失不见了。 17 错付了么? 1965年8月20日,星期五,农历七月廿四。 复兴门外大街二七剧场,是铁路文工团的艺术生产基地。 王援朝携带的报名回执、户口本、毕业证书,都安安静静的躺在草绿色帆布解放挎包里,压根没人索要或者验证身份。 如此不严肃? 他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几天里,初中那几本薄薄的语文、政治课本,都叫他背的烂熟,加上前世考试大省的培育,笔试手拿把攥,完全没有难度。 但出了考场,就听到考生的各种抱怨: “闆字怎么写,我最讨厌这种改头换面的字儿了。简化个偏旁,去掉一些笔画,都还成,就这种毫无关系的简化字,完全记不住。” “必须要用简化字,太难了,繁体字学了多少年?简化字才几年?谁能记得过来啊!” …… 1956年,简体字开始使用。 汉字简化的原则是:“述而不作”、“约定俗成,稳步前进”。也就是说,尽量采用已经在民间长期流行的简体字,只作收集整理和必要的修改,不擅自造字。 1964年行政院又公告了《简化字总表》,第一表是352个不作偏旁使用的简化字,第二表是132个可作简化偏旁的简化字,第三表是由第二表类推的1754字,共2236字,这就是如今通用的简体字。 也就是说,前些年的课本,甚至初一二的课本,都还简繁夹杂呢! 而学习成绩好的一批,都考进了中专或者高中,来这参加招聘考试的,某种程度上说,都是中考失败的“学渣”。 好家伙,难怪王援朝觉得不难,是因为如此啊! 有些没信心的同学,直接不等出结果,就离开了。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聚集在剧场外面,等待文工团的监考人员快速批阅试卷,等待面试通知。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温度一下就降了好几度,都快10点半了,温度都没过30度的样子,太阳居然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秋天就要这么来了么? 王援朝没时间感叹北国的秋,他又将精心准备的几个小抄翻看了一遍,也许等会面试的时候用得上。 狮子搏兔,也要用尽全力,何况他都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 前世考~公~考~编大军,虽然知道有很多面试巨子,但还是会尽力笔试拿下一个位居前列的高分,因为只有你笔试这么突出,人家才不敢把你面试打的太差。 总要收一些有真才实学的不是?另外也不能太难看不是? ---- 阅卷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又没有大作文,只有看图说话小作文,办公室分分改改,成绩出的很快。 办公室主任很快拿到了成绩汇总。 第一名,王援朝,98分; 第二名,赵良辰,74分; …… 第八名,侯曜文,68分; …… 嘶,这第一名简直断崖式领先啊! 不会这孩子中考的时候,忘了写名字吧? 这样的种子选手,绝对应该是去中专或者高中的呀。 如果面试不是太差,就活该咱铁路文工团捞了一颗苗子啊。 这次一共录取6人,笔试放了20個名额,争取三选一。 但主任看了看第18名的成绩,52分,于是又将面试分数线往下拨了4分,这样就是25选6,嗯,好看多了。 【如果最后几名面试表现太好,也不合适,对吧】 很快,工作人员拿着笔试入围名册,开始去外面通知入围人员准备面试。 大家按照工作人员通知的面试顺序,在剧场内的走廊排了一溜长队。 工作人员道: “首先恭喜各位,通过了几百人的笔试环节,成为进入面试环节的佼佼者。 面试会由我们文工团的四位分团长,以及办公室主任,五名评委,大家综合打分。最后笔试加面试,成绩排名前六的同志,将会成为我们光荣的文工团的一员!” 没人知道是从后往前通知的,排在前列的人还沾沾自喜起来。四选一,排在前面的人机会很大啊! 笑容从前往后,逐渐枯萎。 中间的人表情严肃,到后面,排在王援朝前面的几个人,已经是一脸沉重的样子了。 排在最后的王援朝心想: 不是吧?竞争这么激烈? 他自忖考的绝对很不错了,排在前面的,又有多少关系户? 或者干脆是提前知道考试内容的? 就看考试现场连参考人员都不做审核的样子,这完全说得通。 大家都是高分的话,那就得看面试表现了,这个机会,王援朝不能放过。 至于母亲的那个替岗机会,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准备留给小妹的。总不能看这么乖巧的姑娘,以后去哪个山南海北吃土吧? 大家沿着走廊旁的一排凳子坐好,开始等人叫名字去面试。 王援朝前面的前面一人(第三),跟再前面一人,开始悄悄说话了: “你考的怎么样?” “错了不少,能进面试已经出乎我意料了。” “我也差不多,没想到文工团招聘考试也这么难。” “正式工的机会,不难的话,还轮得到咱么?” …… 他们俩虽然说的悄悄话,但这么点距离,王援朝听得清清楚楚。 要么这俩说假话,互相客套,要么就是这个面试排序不是按考试成绩排的。 第一个面试者兴高采烈地进去了,大概两分钟吧,就忧心忡忡的出来了。 继而是第二个,第三个……每个人的时间,反正都没超过五分钟的,基本是两三分钟一个。 这有点形式主义了吧? 三五分钟,能面啥? 一个自我介绍,一分钟就没了哎! 直到第八个,时间终于久了点,王援朝再三确认了一下时间,这位进去的时候是11点42分,出来的时候是11点51分。 根据排位顺序和面试时间,这位稳进。 王援朝不由的打量了一眼,是个肆意张扬的年轻人,穿着一件白衬衫,还解了两颗扣子。 很遗憾,对方的眼神压根没落在他们这些人身上。 后面的又恢复了两三五分钟一个。 第十八个的时间又长了一点,王援朝看了下手表,已经12点32分了,大概有个七八分钟。 看到王援朝的目光时,还跟他点了个头打招呼。 这是个精神又有礼貌的小伙。 看着前面寥寥无几的几位竞争者,王援朝估计他得1点才能轮得到了。 虽然他感觉准备的已经很充分了,但随着时间的临近,心脏还是不争气的“砰砰”跳起来。 18 柳团出局 “王援朝!” 听到终于叫名儿了,王援朝一个起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暗道: “这才什么场面?你可是开挂的啊!人家有关系,你有挂啊!” 进了屋,里面坐了8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他身上。 有人眉头已经微蹙,不知道王援朝哪里惹人家不快。 估计是耽误人家的午饭了,嗯。 “各位面试官好!” 中间一位头发不多的面试官就笑呵呵起来,道: “坐,请坐。王援朝是吧?能介绍一下自己么?” 王援朝半个屁股端坐在面试官前那张孤零零的椅子上,两腿微张,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笔挺,目光向在场的各位面试官做了一个注目礼后,道: “各位老师,我叫王援朝,今年16岁,毕业于地安门中学,爱好文学、美术、音乐,曾经是地安门中学军乐队优秀小号手,参加过蘑菇弹试爆成功庆祝游行……” 这年头也没有简历一说,因为压根没人跟他索要过,在座又这么多面试官,又没说限时,王援朝当即呱啦呱啦开始介绍自己,不放过每一个优点。 当然,也没敢太过分,他就字正腔圆地介绍了两分钟。 中间头发少的那位面试官脸上的笑容更和蔼了,道: “家里都有什么人啊?都是做什么的啊?” 这是打听家庭情况了! 不过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王援朝就老老实实介绍了一遍。 中间的面试官显得更满意了,光荣的工人阶级大家庭啊。 这时,旁边一个清瘦的面试官发话了: “对相声了解么?” 没记错的话,这位刚刚还对自己皱眉头来着。 但人家问了,王援朝当然道: “十分喜欢。 相声是一种民间说唱曲艺。 它以说、学、逗、唱为形式,相声艺术源于华北,流行于京津冀,普及于全国及海内外,始于明清,盛于当代。 主要道具有折扇、手绢、醒木。 表演形式有单口相声、对口相声、群口相声等,是扎根于人民之中、源于生活、又深受群众欢迎的一种表演艺术形式。 ” 这话说的对面的面试官眼神发亮,嘴角都舒展开了。 “那你能来一段儿么?” 王援朝就来了一段侯宝林的《醉酒》,刚怼着最前排看过大师的亲自表演,回来就着书本把台词背的烂熟。 段子不长,说醉话那段,含糊不清的状态,表演的惟妙惟肖。他可是正儿八经醉过多少回的! 对面的应该是,说唱团团长,满面笑容,连连道: “我没有问题了。” 另一個中年帅气大叔,忍不住道: “那你怎么看待话剧? 我看你普通话十分标准,形象也比较清秀,表演功力也有一定的基础,怎么样,来我们话剧团,我们有代表作《红岩》!” 好家伙,面试官直接变成招揽人了。 王援朝微笑着准备点头,反正只要有编制,哪个团都没差别,综合发展嘛,话剧团以后既能做个演员,演而优则唱,也能影视歌三栖发展不是? 却是头发少的那位干咳了一声,道: “好了刘团,这是面试环节。” 帅气的刘团长道: “面试面试,君择臣,臣亦择君嘛,互相了解的过程,我就是介绍介绍我们话剧团!” 这话真好听。 现场唯二的女面试官,圆脸和蔼的一位,笑眯眯的说: “王援朝是吧?你说你是学校军乐队的优秀小号手,难怪我觉得你说话中气十足。有练过唱歌么?” 王援朝满眼疑惑:咱文工团有招唱歌的么? 当然,这么傻的问题,他是不会说的。 “平时自己学习闲暇之余,就很喜欢唱歌。 我觉得歌曲就是新时代的诗篇,既能表达我们的情感,也能倾述我们的志向!正所谓歌以咏志,它那强烈的感染力,能带来一种直抵心灵的力量……” 推销自己这块,王援朝是不遗余力的。 听说他还给人民文学投稿,圆脸女面试官连忙问他,可不可以跟大家分享分享。 这种机会,王援朝求之不得。 这可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声呐喊! “我创作的诗歌叫《热爱生命》,当然,也不知道能不能变成铅字,但很荣幸为各位老师朗诵它! 【王援朝径直站了起来,情绪拉满,开始抑扬顿挫的朗诵】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 既然钟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 既然目标是地平线, 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 只要热爱生命一切, 都在意料之中。 ” 朗诵完毕,王援朝还俯身朝各位面试官行礼,因为面试官们居然鼓起掌来,尤以圆脸女面试官,帅气刘团长,掌声最为热烈。 圆脸女面试官,眼眶都泛红了,有这么夸张么? 前世中年的苦难经历,今朝新生的光明未来,让他的感情与诗歌内容无比契合。 真的是满怀感情,不矫揉做作。 所以一点也不夸张。 不管怎么样,今天的招聘考试,稳妥了。 都到这个程度了,不是么? 有一位头发都白了的面试官正准备发问,头发少的那位直接道: “好了,王援朝同志刚刚也充分的向我们展示了他的才华和热情。 现在,王援朝同志,您可以先行离开了。 具体的招聘结果,下周一前,我们会通知您。” 对方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王援朝只得起身,再次弯腰致谢,小心退到了门口,遂开门离开。 门“啪”地合上了。 四道声音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要!” 却是头发少的办公室主任金广杰、消瘦的说唱团长柳少都,帅气的话剧团长刘颖,以及圆脸的歌舞团长呼延笙。 也就白头发的杂技团长韩三义没来得及开口,被办公室主任金广杰给拦住了。 四人互相看了看,昨天的雨水带来的些许降温,这会都扛不住小剧场滋滋升温。 如此才貌双全、家庭成分过硬、软硬实力兼具的应聘者,谁不想要? 话剧团刘颖第一个将矛头指向了柳少都: “柳团,你刚刚都说要候家那小伙了,可不带跟我们抢的啊!” 歌舞团呼延笙也帮腔道: “是啊,要是把那个,侯曜文招来,候宝林先生的相声,还不是对我们文工团敞开大门,随便说么?” 说唱团柳少都愁眉苦脸道: “可人家小侯说了,是陪同学过来的,他父亲不同意他说相声呢。” 办公室主任金广杰来了一句: “可柳团,我没记错的话,您说肯定能搞定的,无外乎是个三请三让的问题。” 柳少都立马反驳道: “不是,我没有,可别瞎说。” 呼延笙和刘颖异口同声: “您有!我们可都听到了!” 柳少都安静地坐着,不说话了。 他真心觉得,刚刚那个王援朝,比侯曜文,潜力大多了,这人比人呐…… 怪只怪前面说话太满,痛失良才。 他只能叹了口气:哎—— 19 大眼萌 金广杰见柳团出局,立马道: “呼延团,刘团,我觉得把这个王援朝同志,放我办公室,您二位想用了,随时征调,不就好了么? 本身办公室,就是给各个团提供工作支持的,这样也能将小王的才华得到最大的发挥。 一看小王就是多才多艺的那种,限定一个专业,就浪费人才了!” 刘颖不依了,刚刚把最大的竞争对手柳少都团长踢出局,哪能让金广杰主任来捞便宜呢? “金主任,您刚刚对谢天,谢天是吧,那么认可,我都表示可以忍痛割爱的。 咱话剧团,在咱文工团里,新鲜血液一直不够。 您看,小王同志,形象俊朗,朗诵情感饱满,连相声模仿,都惟妙惟肖,真的是天生为咱话剧团而来的啊! 他那种感染力,对,感染力,大家都感受到了,这就是话剧的力量啊!” 有王援朝这块美玉一对比,谢天的价值,就不行了。 谢天的价值在于谢父。 谢天是大院子弟,但也只是一般的大院子弟吧,对于金主任来说,有点鸡肋,指望谢父的助力,有点虚无缥缈。 反正只要帮谢天进来了,交易就算达成了。 但才华横溢的王援朝,就不一样了,这位一看就是能出成绩的啊! 手下出成绩,那不是他的成绩? 关系关系,更多的还是要看能力,看成绩说话的嘛! 如今文工团还缺一位副团长,他老金,也十分想进步啊! 所以金广杰反应特别快,立马道: “嗨,小谢不是对话剧十分热爱么? 人家中学就是学校话剧团的灵魂人物。刚刚您还夸人家演的好,那两颗扣子解开的就很细节! 再说了,我们还是要充分尊重同志们的兴趣和爱好,是不是?” 可别说柳团,您刘团,之前和人家小谢,也是双向奔赴的嘛。 现在咱老金不拦着您们,不横刀夺爱,您也不能横刀夺爱,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直伺机而动的呼延笙笑道: “金主任说的太对了! 那个小王啊,开始介绍的时候就说了,他的兴趣是文学、美术、音乐,您二位看,跟小女子的歌舞团,那真是缘分啊!” 金广杰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個小王有这么说么? 他试图跟各位进行眼神取证,但各位艺术团的团长们纷纷用眼神回应,确实有这么一说。搞艺术的,记性必须得好,就靠这本事吃饭的。 金广杰寻思怎么争取人才,一直没吭声的韩三义团长道: “各位,听我一句,咱先把人给弄进来啊。 大雁在天上飞,实在不适合讨论是清蒸好,还是红烧好。” 金广杰觉得老韩真是厚道人,找机会必须好好回报一下,当即一拍大腿,道: “这样,咱五个人,投票表决,怎么样?公平公正合理。” 投票这招都搬出来了,看来金主任这是要吃定了。 刘颖一寻思:老好人韩团长,肯定要支持金主任的哎,老柳刚刚被自己挑出局,一旦投票,话剧团肯定捞不到好。 只得感叹前面对谢天倾注了太多感情,没成想大宝藏在最后! 当即退让一步道: “哎,金主任,可记得您今天说的,随时让咱话剧团征调啊!” 呼延笙一见,话剧团刘团长都主动退让了,她这歌舞团更竞争不过了,反正她也是有枣没枣打两杆,也没听人家小王唱过歌,也顺水推舟道: “今天在场除了我们四个团长,还有三个办公室的同事们,也请帮我们一起作证,金主任,确实说了,随便我们征调啊!” 金主任笑呵呵道: “我老金说话,哪次不算数了?看今天这招聘,我办公室的人,都薅来一半了不是? 我们办公室啊,就是为各位团长们服务的! 来来来,咱盘点盘点人员,韩团说的对啊,不管大雁小燕,看上了,咱得赶紧落锅里,不然,煮熟的鸭子飞了,可就丢大发了!” …… 王援朝是不知道,他的面试表现,对这个时代的人,是个降维打击。 那些候选人,即便是仗着背景,显得有点叼的谢天,以及,琢磨不透的侯曜文,统统都不如他这样准备充分,应对得体。 他有一个成熟的磨砺过的灵魂, 一个经过系统大学教育的灵魂, 一个有外挂的灵魂! 叼叼的谢天,除了关系,人家本身话剧水平,也还是有一些的,但跟他一比,萤火皓月。 不夸张的说,他的水平,远在在座的各位面试官之上。 何止是人才,简直是天才! 5名幸运儿的报名表,很快被办公室工作人员翻了出来。 毕竟报名表就那么些,很好找。 至于来考试为什么都没核查证件资料,不是有人不方便提交报名资料嘛,那就干脆都不查,这样才更加意外,显得是上天的安排,是不是? 工作人员需要进一步核查幸运儿的家庭背景情况,得亲自去辖地警所、街道再调查一遍,确保资料信息无误。 这是金主任的谨慎。 然后,才能提交名单给文工团团长、委员走程序。 要先发放工作介绍信到相应街道,再由街道进行登记核发,相关人员是否需要进行属地关系调动,是否需要单独立户,是否需要安排住房,等等等等,有一系列复杂手续。 当然,如果都是否否否,手续办理就很快了。 这也是文工团直接在首都招聘的原因,一个城市,内部调拨一下,会比较快。 …… 王援朝离开二七剧场,找了个面馆,要了一大碗肉丝面,还加了一枚荷包蛋,很是奢侈了一把,也就三毛五。 门口就有公交站,这边公交车不少,37、38路到西单站,当然,还有2路电车,也经过西单站,最终抵达永定门站。 要等的车终归慢吞吞,1路公交车感觉络绎不绝,看起来有一种大眼萌的感觉,如果颜色再鲜艳一点,再干净一点的话。 但1路得去复兴门站,得走几百米,天气虽然没前几天热了,但这个点,也有30多度了。 王援朝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来了37路。 上了车,售票员一边喊着“上车请买票,月票请出示”,一边挤过人群,夹着票夹,一一问乘客都到哪。 车上人不多,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但也不少啊,售票员就跟火眼金睛一样,买过票的一个也不重复骚扰,没买票的一个也跑不掉。 王援朝要到西单站下车,然后从那边转环4回家。 3站路,5分钱。 快到站了,售票员就敲起了票夹,“啪啪啪”地,一边叫着“XX站到了”,一边用眼神扫描那些到站的乘客,王援朝可以肯定,售票员的目光是带手的!能把乘客精准的从人群里拽出来。 想逃票? 想都别想! 西单是底站。 出站后,还要换站台,转环4路公交。 这是捷克斯科达克罗莎型公交车,上白下红,外观圆润讨喜,也很大眼萌,后面还带了一截拖车车厢,活像哥哥拖着弟弟。 两个车厢并不相通。 这次站多了,得1毛。 综合起来,比叫三轮节约了至少3毛钱!当然也浪费了不少等车时间。 上了车,还是很快的,一路畅行无阻,压根就没有堵车的概念! 不过好歹完成了招聘笔试和面试,适当放松放松,感受这个年代的方方面面,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横穿长安街,巡仰红城门! 到小经厂站下车,走几百米就回了南锣鼓巷95号大院。 【68年,环4被撤销】 20 王臭屁 回到家中,小妹又去少年宫上课了,简直跟上学一样勤快,不分平时周末。 偌大的家中,只有王援朝一人。 再开锁父母的秘藏,没啥兴趣;玩手机,没解决充电插头前是不敢的;空间的快递都拆了,这会里面至少空荡荡三分之一,也没啥需要丢的。 零食和糖果,都是超时空神器,不能随便吃了。 除了塞了一颗阿尔卑斯硬质奶糖给小妹,王援朝是碰都没碰过。 还有那批果冻! 用是没用处的,给谁用?不要命了? 本来就准备直接扔了的,现在想想,直接扔,有点浪费啊。 王援朝取出一枚果冻,长长的,尖尖的,还带螺旋,像个小宝塔。 撕了塑料皮,小心的咬了一口。 没有甜味! 没有味道! 比正常的果冻硬一点,有嚼劲一点。 王援朝不由想到了酒精和工业酒精的区别。 连忙“呸呸呸”吐了个干净。 啥信息都没有,可别把自个毒死了。 但凡能吃,好歹有点甜味不是? 塑料壳和塑料皮也没地儿处理,又被王援朝塞进了空间里的垃圾堆,得找个地方处理掉了,占地方呢。 他在家翻出一个破搪瓷脸盆,这個是一些节日里,烧纸钱用的,烧完了掺和点水,就能丢进公厕了,卫生又安全。 说干就干。 他先将破脸盆收进空间,然后再放出来。 取出一盒垃圾,开始点燃一片废纸,垃圾都被他撕成一片一片,往盆里丢,烧的快。 还不时把泡沫、塑料包装也丢进去,塑料袋迅速蜷曲成沥青状,窜出黑烟和焦臭来,直至烧干裂。 一盒废品烧的很快,王援朝正要取出另一盒,门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 他吓得立马将火盆给收进了空间。 “嘭嘭嘭!” 大门缝里的灰都飘出来了。 “有人在家么?有人嘛?援朝在家么?” 是三大妈的声音。还点了他的名。 王援朝左右看了看,嗯,没啥痕迹。 “哎,在呢在呢!” 只得去开门。 门一开,一阵轻风吹来,好凉快!连空气都这么清新。 三大妈满脸狐疑,上上下下打量着王援朝,似乎要看看是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了身,鼻翼一张一翕,就像要嗅出王援朝的妖味儿。 不止三大妈,阎解娣在自家门口张望,中院的一大妈,贾张氏带着孙子孙女,也从穿堂门凑了过来。 棒梗更是心直口快道: “王援朝你是黄鼠狼在修炼放屁么?臭死了呀臭死了呀!” 王援朝眼睛一瞪,道: “嘿,没大没小的。 我叫你奶张大妈,我叫你妈秦嫂子,你得叫我一声叔知道么? 你这么没礼貌,我得告诉你老师去!” 棒梗被王援朝这么一回怼,立马又缩了回去,但还是拿手在鼻子前扇来扇去。 贾张氏不得不为大孙子伸张正义道: “援朝啊,棒梗还是个孩子,开学才六年级呢。 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唬小孩子! 我们是关心你。 你看看你家,黑烟滚滚,臭气熏天,可不就是说书的说的,妖怪来了么!” 三大妈似乎松了一口气,道: “是呀,援朝,你看看你,这么凉快了,还一头汗。” 对门的阎解娣脆生生道: “这是刚跟妖怪打架呢!” 这阵势,连后院宅女,娄晓娥,都惊动了。 娄晓娥道: “援朝,伱是不是在烧化学?” 众人眼神一变,好个败家子儿,化学那么贵的东西,就烧了? 王援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年头,人们还喜欢把“塑料”说成“化学”,以体现其高大上,当然,价格,也高大上。 一只“化学肥皂盒”,要卖7毛5,相当于一斤肉;一双“化学凉鞋”,零售价2块5;一只“化学梳子”,也要卖3毛3…… 看王援朝一愣,娄晓娥觉得她说中了,于是道: “化学不能随便烧,很容易失火,粘在身上甩都甩不掉……”看周边人推崇又茫然的眼神,她只得继续来了一句,“没事了没事了,半大小子可能对化学比较好奇,但也要注意安全。” 最后一句是对着王援朝说的,说完就回后院去了。 王援朝张张嘴,要说什么,人家已经转身走了。 富贵蛾子,养的白白嫩嫩,也不用上班,还不愁钱花,貌似可以发展成客户之一啊。 三大妈对屋内瞅了好几眼,确定没失火,味道也在慢慢变淡,道: “你要是拿化学修补什么东西,要小心,不牢靠的。” 这很符合阎家的性格。塑料烧化了,确实有一定黏度。 王援朝就坡下驴: “这不是毕业了没找着工作,在家做一些试验,看看能不能修修补补的么。 我就寻思着,凭啥人家能补桶修盆,我就不行呢? 好歹找点事儿做呐。” 三大妈不再说什么,摇摇头,回自个家了。 小当还对着空气使劲嗅鼻子,似乎觉得这味儿很好闻,槐花也跟着姐姐学。 王援朝内心大呼失策,怎么这味传这么远呢? 大门洞开,过了一会,味道就散的差不多了。 王援朝坐在堂屋内,阳光斜斜的射进来,一直延伸到脚下,他能清楚的听到中院棒梗那驴嗓特质的声音“王臭屁,王臭屁”的叫着,反正不会有什么好话。 淦你老母,敢这么编排老子是吧? 但还有一半超时代垃圾没处理呢。 反正理由给出去了,一劳永逸吧。 王援朝关上门,从空间拿出火盆,火已经灭了,但一拿出来,火盆又自燃起来,刺鼻的味儿又散发出来。 王援朝继续烧。 王臭屁就王臭屁吧,多叫两声又不少块肉。 没了干扰,王援朝很快将超时代垃圾清理了干净,空间直接空了一半,看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开门,散味,凉了一会,端着盆在水龙头下冲了点水,然后端着盆去外面清理了。 待到收拾利索了回来时,却碰见陈雪茹,正站在门外等着呢。 “陈老板?您怎么来了?” “接候魁下课,就顺便来看看你。” 说了,还提了提手里的手提袋,一网兜苹果,青红交加,着实喜人。 王援朝将破盆放好,洗了洗手。 他大概知道对方来做什么,但孤男寡女的,也不能关门说话,招呼对方进堂屋坐。 给对方倒了杯凉白开,道: “感谢陈老板,我好的差不多啦!” 然后低声道: “您咋直接来了呢?” 陈雪茹也是懂的,笑容满面道: “上次看您摔的不轻,再来看看。毕竟是我家候魁乱扔西瓜皮在先么。您恢复好了我就放心了!” 也低声说: “你还能搞到那货么?” 21 分苹果 陈雪茹前天就想过来了,但前天昨天候魁都没课,她直接过来觉得没有合适的表面理由。 这丝袜卖的出奇的好,还有意想不到的功效,就是代价太过高昂。 她家范金友,已经被她勒令鲸鱼一个礼拜了。 直接化身巨力猛男,50块钞票+工业券,烟消云散。 不过陈雪茹还是把两截大腿剪了下来,找了个高级裁缝,给镶了个蕾丝边,别有风味。 王援朝道: “都好了都好了,年轻人,皮实呢!劳您费心了!” 然后小声道: “我也得找我哥,他人面广。 不过他在东边农场上班,我也不知道这周回不回来。” 陈雪茹也知道,肯定是王和平那个大顽主搞来的货,王援朝才刚刚初中毕业,估计也就跟着他哥混口饭吃的。 陈雪茹一边笑道: “哈哈,好啊好啊,既然您这都康复了,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去少年宫接我家候魁下课了!” 一边小声道: “路上聊聊?” 王援朝笑道: “那行,正好我也去接我们家王利。您等我一下,我拿个苹果给大院的孩子们分分。” 陈雪茹就出了门,在外面等。 王援朝拿出一個苹果,在水龙头下清洗,果然,很多毛茸茸的小脑袋就冒出来了,最小的一个,连脑袋带人,都跑出来了。 就知道你们一个个在家偷听! 王援朝将苹果切成八瓣,每瓣就一个手指头大。 “解娣,来一瓣!” 然后又小声道: “这瓣带给三大妈!” 阎解娣惊喜不已,嘴巴都甜了: “谢谢援朝哥!” 都是门对门的邻居,刚刚还特别来提醒担心失火了,虽然抠,但人不坏。 然后王援朝又给中院的一大妈送了一瓣。 一大爷虽然工资高,但一般不买水果,谁买这玩意儿啊,一斤两三个,就得4毛钱!又不当饱,又费钱的,除了送礼。 一大妈有心想道:不是说给小孩分的么?但又不好问,不然不是显得耳朵长了? 推脱不得,只得道谢。 贾张氏眼睛都亮起来了,哟,看样子她也能尝尝味儿了? 王援朝对槐花道: “来,叫声叔叔,给你吃苹果!” 槐花知道啥啊,被苹果的香甜馋的口水直流,当即奶唧唧道: “叔叔叔~” 王援朝递给槐花一瓣,看了看小当。 小当看了看她哥棒梗,没忍住诱惑,脆生生叫了一声“援朝叔”。 王援朝也愉快的递上一瓣。 两个小姑娘呱唧呱唧的咬的老香。 棒梗则在做天人之战,被奶奶贾张氏拍了一把屁股,道: “你援朝叔给的,你还扭扭捏捏作甚?” 棒梗挤出了一声“叔”,不知道的还以为老鼠叫呢! 只要你嘴馋,有的是法子治你! 王援朝也递过一瓣,棒梗狡黠兴奋的眼神,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棒梗:我只是叫了一声‘鼠’,还有苹果吃,我赚翻了!】 贾张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结果王援朝径直往后院去了。 贾张氏一脸茫然:什么情况,怎么就没我的份呢? 但要她拉下脸主动要吧,还拉不下脸。 她心虚又气恼的瞄了一眼对面的一大妈,只能将两手继续在身上擦了擦,不然太尴尬。 好歹她贾家分得三瓣,不亏。 后院的聋老太太,在堂屋纳凉,天气过冷或者过热,对老人都十分不友好。但热头终于过去了,不是么? “老太太,我前院的援朝!人家送我苹果,我给您切了一瓣,开开胃啊!” 聋老太太关键时刻是耳聪目明的,原来以为两瓣都是送她的呢,结果就一瓣。全院她最年长,反正都是孝敬,她不嫌弃。 颤颤巍巍接过王援朝递过来的苹果,道: “援朝啊,听说你在家烧化学? 那个可不经烧哩! 能把咱这大院都带走喽! 老婆子我老骨头一把,你们都还年轻着呢!” 王援朝连连点头: “哎,今个在大院老丢人了,我看人家师父补桶修盆的,就想在家试试。不提了不提了,我不是那块料! 您好好歇着,我还要去接我家王利下课嘞!” 王援朝才没兴致跟老太太扯呼,只要他乐意,老太太能陪他扯一天! 出了老太太家门,正好撞着娄晓娥在门口晒衣服,这都大下午的了,娄晓娥看他手上那一瓣苹果,笑道: “怎么,你准备给嫂子也送一瓣么?” 王援朝知道她吃喝不愁,这院里,大家都舍不得吃水果,肯定不包括娄晓娥。 “就担心嫂子您抽不出手来接。” 果然,娄晓娥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道: “您拿回去自个吃吧,好好补补!嫂子家里,不缺。 心意领了啊!” 说完,又低头拿湿漉漉的衣服去晾晒了。 不是说这蛾子比较懒么?这会洗衣服晒衣服,也蛮勤快的啊。 王援朝道: “那下次有稀罕的玩意,我再来找嫂子您!” 娄晓娥摇摇头,笑了笑:嘿,半大小子,能拿出什么稀罕玩意儿?再说了,她什么稀罕玩意儿没见过? 王援朝走到中院,对着贾张氏道: “张婶,老太太说,留一瓣给那张丫头尝尝呢!我寻思着,该是您了!” 贾张氏也知道对方借着里面老太太的名儿,逗她呢,她也很想不吃嗟来之食,但棒梗动作多快啊! 伸手抄过那最后一瓣苹果,道了一声:“谢谢鼠~!” 麻利的将苹果掰成两,再掰成四,一块塞给小当,一块塞给槐花,一块塞给眉头都拧起来的贾张氏,最大的那块,则塞进了他自个嘴里。 完美! 贾张氏能说什么?好歹她是被孙子强迫进食的是不是? 也好歹,尝到了那口酸甜的汁水,真好吃啊。 王援朝回前院洗了手,一边锁了门,一边跟等候的陈雪茹道: “不好意思啊陈老板,咱这就去少年宫吧!” 但心里觉得,这大院真没有秘密可言,不适合赚钱啊。 除非他能练出他母亲那种,不吭不响的技能。 不然,一天天的,那么多双耳朵,跟雷达似的…… 陈雪茹也不急,也不气,笑眯眯道: “王家三哥,你们这大院气氛真好,邻里和睦,互帮互助的。” 王援朝当然只能笑眯眯的、顺着对方的话,点头称是了。 两人刚刚走向垂花门,后面传来一声惊讶的叫喊: “陈老板?!是前门大街的陈老板吧?” 陈雪茹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望去,一个穿着朴素、齐耳短发的少妇,眉目清秀,肤色白嫩。 寻思半晌,回忆不起来对方是谁。她不得不疑惑又抱歉道: “这可真是……” 22 姐,咱不卖行不行 娄晓娥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陈雪茹的手,激动道: “我是娄晓娥啊,我妈谭雅丽啊!” 陈雪茹的嘴巴张成了喔型,眼睛也瞪圆了,娄半城的妻女,大客户啊! 只是以前的娄晓娥,大家小姐啊!怎么现在如此村姑? 只是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顺手拽着娄晓娥,和王援朝一起出了大院,往少年宫走去。 “您怎么在这块儿?” “您怎么在这边?”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发问。 陈雪茹简单解释了一下表面上的缘由,娄晓娥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候魁扔的西瓜皮啊……” 她看了一眼在旁边的王援朝,似乎觉得亲近了不少,道: “也就遇上了雪茹姐这样厚道实诚的老板!” 王援朝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娄晓娥就简单介绍了一下她的情况,她63年就嫁来这大院了,住在最里面的西厢房,丈夫是红星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 今天丈夫去乡下放电影,晚上不回来,她就寻思着回家一趟。 寒暄了一阵,陈雪茹邀请娄晓娥有空去她店里逛逛,然后又黯然道: “明年,这个店,跟我就彻底没关系啦。” 明年,是公私合营的最后一年,私方老板,将全面退出,不管是股份,还是经营,最多也就是一个工作人员,伟大光荣的工人一员,拿工资的那种。 所以,丝袜生意,陈雪茹不能借别人的手,只能她自己去消化,因为,这都是她自个挣的钱,没入账的。 说句不好听的,是投机倒把呢。 娄晓娥自然也知道,明年,轧钢厂,跟娄家,也彻底没关系了。 她父亲早就抽身出来了,这些年,每年的分红都捐出去了。不然她怎么可能嫁给许大茂? 两人聊了一会,互相道别。 陈雪茹感叹道: “你们知道她的身份的吧?我刚刚都没认出来。搁以前,经常都是我带着好货,去人家家里给人家挑呢!” 王援朝道: “怎么不知道呢? 我们这个大院,就属红星轧钢厂的员工最多,差不多三分之一!” 陈雪茹没有继续感慨,只是道: “那能去找你二哥,你二哥是吧?能去找他么?太畅销了,还有不少人跟我预定,我都没敢收定金。” 其实,陈雪茹一开始只打算放出去10套,她怎么可能全放出去呢?不说她自己自用的,手上有货,心中不慌啊。不然万一有什么庞然大物瞄过来,手头没货,她可承受不起人家的怒火。 就这样,她手头现在只有5套了,被她改造过的自用的那双不算。 她想人家买一两双,人家怎么可能只要一两双?都是她难以拒绝的大客户! 好在她通知的客户就那么几个,优先级高的先通知嘛。 但是,她越想要,王援朝越不可能轻易给出去。 “我也没去过我二哥的农场,他的工作是我父亲安排的,而我父亲要这個周末才会回家,他在城北的陶瓷厂上班。” 看王援朝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陈雪茹不觉得这个十几岁的男孩能有啥坏心思,最多跟着他二哥混久了,比平常孩子胆大一点。 很简单,还处在背着家长讨论女人的年纪呢!连正眼看女人的勇气都没有。 当然,不排除这小子不想让她跟他二哥直接接触,毕竟他肯定还想继续做中间商的嘛。 “你放心,就跟你们大院的娄晓娥说的一样,我做生意,最是厚道,我只认你一个。” 只要能拿到货,陈雪茹完全没必要跳过王援朝去找他二哥。 现在这个价,她赚的也不少。这可比一般的长筒丝袜,多出来个丝制大裤衩子呢!做工要求更高! 多卖个三四十,不很正常? 大客户来店里,也不可能光买丝袜吧?还是要顺带买点丝绸制品什么的,也是店里的业绩,不是么? 人家兄弟俩,这货完全不愁卖,自己有那个本事离间人家亲兄弟? 自己跟人家又没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家子还真是,都长得满好看的。大哥文质彬彬,二哥狂放不羁,三哥青涩秀气。 可能就是那晚,自己把麦乳精塞给了他们大哥,兄弟俩才敢跟自己推销的吧? 做人还是要厚道啊! 王援朝在脑子里琢磨着,怎么让二哥跟自己打配合呢,结果人家陈老板直接来了这么一句,倒显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还是要跟二哥打个埋伏,万一呢,是吧? 虽然二哥不傻,但万一被人家美色迷魂了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透露出去了,不就糟了? 于是道: “嗯,谢谢陈老板对我的关照,我也是懂事的,我肯定跟我哥那边多要点货。上次的货,我哥就都给我了。 就是,我们俩挣得太少了。” 陈雪茹一听: 好小子,刚刚自己还在心里夸你们呢,这就想涨价了?不过也确实,这兄弟俩最多也就是一个小掮客,挣点提成最多了。小孩子再谨慎,能谨慎到哪里去?保不准还会找别家,价高者得么。 那么,她要去寻找上家么? 这货的受欢迎程度,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怕越陷越深,万一哪天不受控制。 为了卖货,她肯定得通知客户。 客户买了,先不说会不会继续跟她买,单单客户也有朋友,看到了肯定也会打听,自然也会找过来,规模肯定是没法一直控制的很小。 规模大了,就怕引来不可测的深渊恐惧。 但是,钞票的美味,就像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从鼻腔插进肺腑,死死的拽住了她的心房。 两人并行了一段路,陈雪茹道: “援朝,我就叫你援朝了,你以后也别叫我陈老板,叫我姐! 姐既不是跟你诉苦,也不是吓唬你。 但是呢,你也懂的,咱新时代,这个东西,很多人说它有伤风化。 只是,伱年纪小,又是男人,可能不太懂,这个东西,对女人的吸引力。 咱姐弟俩,现在就是一条船上。 上船容易,下船难,你知道么? 如果有人跟我们要货,但我们拿不出来,人家有一万种法子,让我们难过。 你姐姐我,这辈子也没怎么吃过苦,怕啊!” 陈雪茹本来想说投机倒把的,但万一直接把人吓跑了,这生意还做不做?只好从有伤风化这个角度来说,压价么。 陈雪茹最后一句话,王援朝明白对方的意思,她如果吃不消了,很可能会把王援朝这个上家给供出来。 本来只是觉得发个小财,结果要这么夸张的么? 不对! 这个女人,给他玩心理战。 真要害怕的话,还来找他干什么? 王援朝假装吓得发抖,一把抓住了陈雪茹的胳膊,道: “姐,我的好姐姐,咱不卖了,不行么? 确实没有了啊! 上次我哥把货都给我了啊! 这才挣几个钱啊,还不如等两年,接我妈的班上上呢!” 王援朝演技更好,公鸭嗓子都扯出来了。 23 你这是什么话 陈雪茹也没想到,王援朝胆子这么小。 她只是不想给他涨价而已,毕竟,她赚的,都是她的人脉,关系不到位的客户,她压根不会给人家推荐这个。 而且,买这货的,谁还不知道利害关系? 她拒绝不了,是因为人家愿意出高价,多买一两套而已! 谁还能跟钱过不去呢。 于是她按住王援朝的手,宽慰道: “是姐姐的不是。 但小心谨慎一点,终归不是坏事。 姐也不问你们上家是谁,从哪弄来的,你们呢,也别管姐怎么着。 我也不跟你二哥打交道。咱姐弟俩啊,保持单独联系。 这样最安全!” 陈雪茹又四下看了看,凑近了小声道: “姐再另外给你5块钱一套的辛苦费,怎么样?” 好家伙!开口就涨了这么多! 王援朝呼吸急促起来,陈雪茹看在眼里,感觉十分满意。 “姐,不行,我怎么能抛下我哥呢。” 陈雪茹假装大吃一惊,抽出了右胳膊,食指点了一下王援朝的脑门,小声嗔道: “呀! 我的好弟弟! 你还想这么占姐姐的便宜?还想独吞给你的这5块钱啊! 要知道,在姐姐心里,你和你二哥,都是姐姐的好弟弟,你们俩啊,在姐姐眼里,是一体的,你们可是亲兄弟哎! 姐说了,只跟你单独联系,可没叫你单独吞了应该和伱二哥均分的那份好处呀。” 王援朝只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女人,好生狡猾! 装傻充嫩被老奸巨猾打败,王援朝道: “噢,是我想差了。 等我哥回来,我会跟他说的,这次争取让他多拿点货。” 陈雪茹这才欢喜道: “你放心,姐是厚道人。你看,你们大院的娄晓娥,都这么些年了,还记得姐呢! 你哥能拿来多少货,姐这都能吃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不含糊!” 两个演员边走边聊,男女搭配,走路不累,很快就来到了少年宫大门外的景山东街。 王援朝悠悠地来了一句: “上次就是在这,我大侄子给我后脑袋瓜子来了这么一下啊!” 陈雪茹脸不红心不跳: “呸,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哥俩说的荤话,候魁可都跟我说了啊。” 王援朝连连摆手道: “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我就是听,就是听。我只是感慨,我和姐您的缘分呐,就是从这开始的。” 陈雪茹娇哼一声,道: “以后可别这样在大街上随便瞎说,要是惹到不该惹的,或者那板砖的边缘砸到,或者力气大点,人可就没了! 你是不知道,候魁回家被我一问,跟我说了之后,我可担心死了。 还好我弟弟吉人自有天相,安然无缺。 对了,咱俩是不是应该定个私密一点的联系方式? 这样跑来跑去,这会儿还有接送候魁和你妹的机会,等日后开学了,他们一个小学一个初中,又不在一個学校,可咋整?” 王援朝也是苦恼的:总不能每次叫个三轮跑去前门大街吧?自己该有一辆自行车了,那样联系就方便的多。 随即,他道: “要不辛苦一下我大侄子,每个周末,都来少年宫报个兴趣班?到时候您来接送他,我这么溜达过来,就很方便了,不是么?” 陈雪茹想了想,貌似也只能如此。 哎,她对大儿子,其实不是太好的,他老子,也就是她第一任丈夫,卷了她的钱,跑漂亮国去了,呸! 对大儿子这么好,丈夫范金友肯定要吃醋的,不过自己也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这个家,自己赚钱多了,小儿子范晓军不也跟着沾光? 大不了等亲戚走了,再当着他的面,穿一次丝袜呗。 她也没想到,范金友那么斯文的一个居委干事,也有如此狂暴的一面。 一想到这里,她的脸颊有点红了。 她不由得拿手扇了扇,道: “这天气,还是不够凉快啊!” 王援朝道: “是啊是啊,姐你等等,我去买个雪糕,咱边吃边等。” 陈雪茹连忙拉住,道: “姐这几天不宜碰寒凉之物。” 王援朝秒懂。 结果陈雪茹反而尴尬起来,怎么跟个男孩子说这个呢。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阵,少年宫终于下课了。 候魁老远就看到了他母亲,兴奋的大呼小叫的奔过来。 没办法,他妈妈总是能让人在人群中第一个瞧见。 结果奔了过来,看到母亲旁边的,正是之前被他一砖头撂倒的王援朝。 “怎么这么没礼貌,这是你援朝叔!快叫叔。” 候魁十分听话,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叔”。 王援朝十分开心的应了一声,身上也没个合适的见面礼,道: “下次叔给你带好吃的,你肯定没吃过的!” 王援朝决定,等会儿,就买一些水果糖,然后用水果糖的糖纸,包扎一些巧克力、怡口莲、阿尔卑斯,这样送起来,表面很低调,内里,哈哈哈,超时代啊! 陈雪茹叫了三轮车,和候魁一起回家。 过了一段路,候魁才小声道: “妈妈,我不喜欢他们,他们说您坏话,真的。” 陈雪茹看了看儿子,道: “不要瞎说。 你都说了,是那个王和平说的,你援朝叔只是在旁边附和而已。 他是妈妈新认的弟弟,你可不能不懂礼貌,不然妈妈要不开心了。” 候魁最近难得感受到了一阵母爱,当即不敢再乱说话,过了一会,小声道: “妈妈,既然是您的弟弟,我不是应该叫舅舅么?怎么能叫叔叔呢?” 陈雪茹一愣,她压根没想到这茬。 …… 王援朝接上了王利,准备回家,正好碰到下了课的曹老师。 他立马迎上去,跟老师问好。 曹元祥记得今天是王援朝应聘考试的日子,便关心道: “今天咋样?” 王援朝嘿嘿笑道: “感觉发挥的还行。老师您看我明天跟您去研究吉他,还方便?” 曹元祥一顿,继而笑道: “好小子!我都不知道你这样,到底考的怎么样了! 行吧,暑假里,我在少年宫早上一节课,下午两节课。其他时间,随时欢迎你过来! 晚上8点钟之前也行!” 曹元祥没说出来的一句话是,如果以后工作了,还要来找他研究吉他的话,晚上这个时间,也是可以的。 跟老师打完招呼,约了课,王援朝带着小妹回家。 “三哥,你今天不是来接我的吧?” 王援朝“咦”了一声,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来接你,我接谁?” 24 只觉得它吵闹 农展馆,人民文学编辑部。 一首《热爱生命》的现代小诗,出现在了总编张翼桌前。 1963年秋后,思潮重新加剧,《人民文学》再次受到很大限制。虽通过开辟“新花朵”“故事会”等栏目,在发现与培养文学新人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但1964年后的版面上,却难以列出引人注目之作。 这首现代小诗,开头就直指人心,因为每个人都渴望事业和爱情,这样开篇在情感上最能引起共鸣。 人的奋斗固然是成功的最基本条件,但成功是各种复杂因素的综合缘起,绝不是单纯的个人努力的结果。 事业如此,爱情尤甚,甚至爱情,很多时候都不讲理由。 作者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努力了,也有一颗坦然接受失败的心。 张翼越看越喜欢,但还是没有同意发表。 作者太年轻了,诗是好诗,但时间不符合。 没有坚定的信念,怎么打败几百万反动军队?怎么打败帝国主义? 至于爱情,倒还是能说说,毕竟新时达的第一次离大潮,解除旧社会的童养婚姻,解除包办婚姻,追求葛敏爱情,才刚刚过去还不到十年。 再往下的第三段,有点内涵的意味,不合适。 至于最后一段,就更不行了,很多人会觉得是胆小鬼,不敢为事业献身。 但张翼知道,作者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但别人,特别是水平不够的人,肯定会这么认为。 他默默看了看作者的信息,是个叫王真的小伙子,不知道是笔名,还是真名。 作品很好,但不能发表。 他有心想回信解释一番,但又担心小伙子不理解。 不回信吧,他又觉得辜负了人家对编辑部的信任与认可。 思虑再三,他还是没有回信,就像这个小伙子诗里说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 他把这首诗夹在了他的书稿里,等到合适的时候,他一定会给这個叫王真的小伙子回一封信,并附上4块钱的稿费。 【稿费大降,千字4元,不论印刷数量。诗歌字少,不足千字,按千字算。66年会直接停止稿费】 ---- 二七剧院。 办公室的人今天在外面跑了一下午,总算是把5名准新人的资料又核实了一遍。 得亏今天凉快了许多,不然这么奔波,怕是有人得中暑。 金广杰得了下属们的汇总资料,这才将完整的招聘材料收拾好,明天一早可以跟委员、团长汇报了。 周六走完程序,周一,剧院工作的通知,就能到相关街道。 手下又添一员小将,他哼着小调,美滋滋的回家。 ---- 娄公馆。 娄晓娥回到家,偌大的房子如今空空荡荡。 白天家中还有一两个家政工作人员,但傍晚都下班了,这年头可不能有佣人,大家都是平等的。 她将院子大铁门拍的“哐哐哐”响,“妈~妈~”的呼喊起来。 谭雅丽从家中探出身子,发现是闺女在敲门,便踩着高跟旗袍,快步下了台阶,脸上却不见兴奋,反而有一丝愠怒道: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声!” 开了大门,娄晓娥越发觉得母亲光彩照人:精心的盘发,细致的妆容,贴身的旗袍,开衩里居然还有,丝袜! 虽然但是,都一把年纪了,真的跟个狐狸精一样。 天哪,跟母亲比起来,她这个昔日的娄家千金,跟个村姑一样。 她甚至连声“妈”都懒得叫了,噔噔噔往家里走去。 进了家中,好家伙,父亲也穿得一本正经的,唱片机还放着咿咿呀呀的音乐,貌似前朝歌后的声音,餐桌上有着丰盛的晚餐,还有红酒…… 倒是她这个不速之客,不但好像有些打扰了他们二人的私密聚会,还与这个环境有点不相容。 娄晓娥内心越发苦涩,父母这把年纪了,还在约会,还这么浪漫。 她呢,年纪轻轻,和许大茂已经形同陌路,既没有共同语言,也没有夫妻恩爱。 她不禁眼眶发红,但好歹没流出眼泪。 父亲娄振华又掏出一支玻璃酒杯,道: “蛾子回来了?来,正好陪爸妈喝一杯!” 母亲关了门,在后面也跟了进来,道: “怎么了,大茂又欺负你了?” 娄晓娥深呼吸了一口气,道: “没有。他下乡放电影去了,晚上回不来,我就想回来看看你们。” 娄振华将红酒杯推到女儿面前,道: “他敢!我再不管事,找人修理他一顿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谭雅丽重新坐下,她抓起酒杯,却感觉,之前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 只得道: “老爷,这话可不兴说。那轧钢厂跟您,跟咱娄家,都没有关系了。咱就是新时代普普通通的一份子。” 娄振华微微叹了口气,道: “闺女回来看咱,来,咱一家子,碰一个!” …… “蛾子,我跟你爸年纪大,胃口小,我们就先去休息了。你慢慢吃,吃完了就丢那边,明天有人来收拾。” 娄振华也道: “家里你都熟。就不跟你见外了!” 父亲起身,母亲连忙小心的过来搀扶着父亲,两人就这么上楼去了。 娄晓娥嘴巴塞的满满,感觉又被父母喂了一口狗粮,他们那是搀扶么?父亲五十多,母亲四十多,需要搀扶么? 她连忙抓起酒杯灌了一口酒,刚刚噎着了。 …… 娄氏夫妇在房间里跳起了四步,本来他们准备在楼下客厅起舞的,但闺女来了,得注意一下。 新时代虽然有各种不好,但唯独有一点好,老爷只能守着她一人了。 谭雅丽早就发现了,这丝袜贵是贵,但比较以往的丝袜,更有弹性! 真是神奇的东西,将她的身材修饰的更加炽热,宛若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将她的肌肤紧紧的束缚起来,紧绷、紧致、有光泽,恍若恢复了少女状态。 观感好,触感也好。 再加上她使唤出浑身解数,各类技艺,老爷这几日,对她甚是迷恋。 娄振华的手早就沿着妻子旗袍高开叉口探了进去,身体跟着音乐有节奏的摩擦着,两人也耳鬓厮磨,情趣盎然。 突然,音乐断了。 这天杀的孽女,居然把音乐关了! …… 娄晓娥只是觉得这“咿咿呀呀”的留声机它吵闹。 25 惊鸿一瞥 周六一早,王援朝来到音乐老师曹元祥家学吉他。 前世大学他是想玩乐器的,但农村孩子出身,二本的服装设计专业已经掏空了父母,他便老老实实地学专业,做点兼职,到大三时,加上助学金,他已经不用跟家里要一分钱了。 他唱歌贼溜,但乐器,一个不会,即便后来工作了,挣钱了,却没那份心、那个时间了。 这是一个遗憾。 但这个时空么,他不光会小号,还会大小擦(民间叫钹,哐哐响那种),大小鼓,都是学校军乐队的场面乐器,除此之外,笛子、箫这类传统乐器,他也触类旁通的都会。 更遗憾的是,这些乐器,没一个能一边唱歌一边伴奏的。 小号、笛子、萧,能伴奏,但挪不出嘴唱歌。 钹和鼓,那玩意只能用来打节拍,能伴奏?至少他没这個水平。 不能自弹自唱,以后怎么有感而发? 那么庞大的歌曲库存,难道跟人家说自己是才华天授么?还是梦授? 拨弦乐器就能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曹老师家里的吉他,他就特别中意。 文工团考完了,如果真的公平公正,他感觉问题不大;如果这样都进不了文工团,也只能在家晃悠两年,继续寻找其他机会。 反正有老母亲退下的班打底。至于小妹么,全家这么多人,养一个小姑娘,还是没问题的是吧?别的不说,妹妹这么聪明,将其培养成红方小兵,也是一条路子嘛。 多重底气在身,王援朝一点不慌。 在路边小贩买了5个烧饼,花了一毛五,半斤粮票。 “曹老师,过来的路上闻着烧饼味儿香,我就买了几个,给您和师母解解馋。” 王援朝一点也不客气,先给曹老师俩崽一人手里塞了一个,自个嘴里叼了一个,剩下的直接就推给了师母。 曹老师家里也不富裕,不然,怎么可能一暑假,都在少年宫把课排的满满的呢? 王援朝动作都这个份上了,曹元祥还怎么矫情?直接对两崽道: “一边玩去,别打扰我给你们援朝大哥讲课!” 两孩子兴奋的拿着烧饼就跑出去玩了,那上面还有芝麻粒,可太香了。 王援朝投资自己的身体,是一点不怕费钱。要是条件允许,他绝对能去弄点牛奶来补补。 曹老师对着妻子挥挥手,师母就拿着两个烧饼退出了屋子。 曹老师也不废话,没有洋洋洒洒的跟王援朝讲吉他的历史渊源,而且也知道王援朝的音乐基础,所以直接就是开搞! 上来就是介绍吉他的6个弦,分别是EADGBE六根弦,以及怎么弹Do,Re,Mi,Fa,Sol,La,Si七个音的指法,以及中低高音。 他亲自演示了几遍,就丢了一本他自个手绘的指法图给王援朝,让他先熟练和弦指法。 学习计划是先熟悉和弦指法;然后练习音阶(中高低音);进阶技能则是和弦转换(不再是一个一个的单独的音符,要连着弹奏和变换指法);最后就是照着曲谱练习弹奏,以及各种弹奏技巧了。 曹元祥自己,就在技巧研究阶段。 用曹老师的话来说,入门十分容易,快则一两天,慢则一两周,有眼有手就会。 但想要精进,就难了,这年头也没大师授课,也没视频教学,虽然有一些唱片(在学校可以研究),但更多的要靠听声摸索。 曹老师去上课,王援朝也跟着离开了,刚开始不能拨太久,手指头疼。 “这吉他是学校资产,所以还不能让你带回家练习。 不过你每天早上都可以来熟悉和弦,练习音阶,要是手指头吃得消,晚上也可以来练习和弦转换,一周练习两次,一次一两个小时,都行。 以你的天赋,估计一周左右,都能演奏简单的曲谱了!” 只是练习了早上一个多小时,王援朝的手指头确实火辣辣的,记得以前学校玩吉他的,都用拨片,他道: “曹老师,我看人家弹古筝什么的,都有个手指甲,我们弹吉他,不能也弄个手指甲套套么?” 曹元祥努力回忆了一下他曾经在盛海看过的一场吉他演奏,道: “可能也可以吧,不过老师手指茧多,你可以试试看呢。”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景山少年宫。 “哎,你怎么跟过来了?” 王援朝信口胡诌道: “正好去公园散散心,找找灵感。” 曹元祥不再说什么,径直离去上课了。 景山公园,元明清三代皇家园林。 庭园楼阁众多,宫殿不少,其中的寿皇殿,就是少年宫。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比较著名的,一颗歪脖子树,就是崇祯皇帝自挂的那歪脖子树。 王援朝看了看那树径,绝对不会是几百年前的那棵。 公园里游玩的不少,这几天天气转凉,憋了一暑的人们,似乎都跑出来了。 树荫下,还有很多人在唱歌,跳舞。 今天周六,不要上班的嘛?! 当中一位女子,抱着一台手风琴,在人群中边弹边唱《让我们荡起双桨》。 旁边的人群跟唱的十分整齐,有人手牵手,有人摇头晃脑,有人手里还拿着歌片,有的三两人凑着看歌片,王援朝满眼羡慕——上辈子他就羡慕那些音乐达人。 【歌片,是胶卷洗出来的,歌词带谱的卡片】 王援朝默默等了半天,不见那女子转身。 行吧,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他假装漫不经心地转到了另一边。 不出意外,人家转过身去了。 王援朝轴劲来了: 嘿,还不让我看是吧?我非要看看何方神圣!我就在这等,不信你不转身! 人群又唱了《歌唱祖国》,这节奏一起,没办法,他的灵魂和身体都不允许他不跟着哼唱起来。 一曲终了,人家愣是没转身,开始俯身收拾手风琴。 人群有围上去的,也有自行离开的。 王援朝连这位女子的年纪、身材都不知道,声音也没听清楚(又没有话筒喇叭),他只是纯粹出于好奇围了上去,站在了那位女子对面,只要对方一起身,必然叫他看个仔细,哼哼。 女子将东西收拾好,就起身将大包背起来。 这是个年轻的过分的姑娘,甚至可以说脸庞还有一股稚气,虽然衣服朴素,没有打扮,但就是给人一种明亮、洋气的美感。 陈雪茹够成熟妩媚了吧?没这种感觉,无关年龄。 惊鸿一瞥,让人难忘。 姑娘跟人群招手离开,王援朝连忙道: “哎,哎——” 那小姑娘仿佛知道叫的是她,停下脚步,转身,笑容满面道: “同志,您是叫我么?” 声音清脆如莺鸟婉转。 人家的落落大方,让王援朝个老灵魂都不好意思了,他故作羞赧道: “我听你唱歌很好听,我对音乐也很有兴趣,能不能认识一下?” 姑娘道: “明天下午两点,我会去劳动人民文化宫参加‘大家唱’,您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过来,大家一起交流学习,共同成长! 那么,同志,明天见!” 然后姑娘就摆摆手再见了。 旁边有游客大爷凑了上来,笑道: “啧啧啧,小伙子,这姑娘在这边一个多月,搭讪的太多啦。” 王援朝问道: “暑假那么热,也在?” “还好吧,都是一早过来,日头上来不就结束了么?” 26 谁下水不脱光啊 对这个年代的美女,王援朝了解的很少,琢磨了半晌,觉得大概就是朱琳、龚雪可以对得上号。 嘶—— 但那两位是演员啊! 演唱不分家么,很可能! 四合院的诸位“女神”,跟这位一比,档次立马就拉开了差距。 四合院之花、厂花、村花,怎么跟国民女神比较嘛! 王援朝心头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感觉有了崇高的追求。 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中,想“创作”一首歌曲,表达他遇见爱情的心情。 翻了翻之前整理的歌曲目录,好歌不少,但是吧,跟当下的大环境不匹配,跟他当下的水平,也不太匹配。 算了,什么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 还是老老实实强大自己,才更重要。 才16岁呢,急啥? 本来只是想安安稳稳苟过这十年的。坚持过去,就是胜利。 但现在,王援朝有点动摇了,因为只要一想到接下来十年,这样的姑娘,要遭受怎么样的罪,他就感到心疼,心肝儿都颤起来了。 他是最见不得美好的人或事落入悲惨境地的。 要是前世,他肯定不会对这样的姑娘有什么心思,但都重生过来了,还有金手指,他觉得,这样的姑娘,他王某人,也是有资格沾染一下的,是吧? 不然不是白来一趟? “嘿,招子,做啥白日梦呢?” 王援朝一惊,却是死党兼初中同学秦志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吓人呢你!” “我老远跟你打招呼,你理都不理我。我过来一看你,嘿,也就是大白天,要是晚上,真以为被鬼迷糊了! 走,去游泳去呗!强子、振子他们都在呢!” 王援朝道: “天没那么热了吧?还下水?” 秦志伟胸脯拍的邦邦响: “等以后要上班了,你想这个时候游泳,都没机会游了!是爷们的,一句话,去不去?” 最近忙着文工团应聘考试,真是好久没去玩水了,等温度下了30度,就真的没法玩了。 正好,去泄泄心头的热火。 “走!” 秦志伟开心的搂着王援朝,往什刹海走去。 “别,热死你大爷我啊!” “刚刚谁说天不热了?” “我准备回家吃饭呢,为了陪你,我是舍肚陪君子了!” “嗨,我请你喝什刹海的洗脚水,管饱!” …… 两人打闹着来到了什刹海边。 荷花池西边,什刹海体校的游泳池,前年关了。 不然的话,5分钱可以游两小时!那边还能跳水。 当然,得办游泳证,要体检眼睛、皮肤、心脏等等。 王家兄弟姐妹以前每年必去几趟,游了不长虱子,有虱子也被消毒水杀死了。 因为游泳池撒了大量漂白消毒粉,很厉害。 但现在关了,大家自然就哪里有水玩哪里。 临近中午,温度正合适,树荫下有人乘凉,也有一些小摊贩,卖冰棍的,卖凉粉的,卖馒头的,还有卖泳圈的! 水里的人就多了,大的,小的,老的,穿裤衩子的,不穿裤衩子的,裤衩子有洞的,反正不影响在水里的扑腾。 越往北靠近银锭桥,因为水浅,小孩越多。 两人很快找到了同学玩水的地方,秦志伟脱衣服的动作十分丝滑,“噗通”一声,已经跳了下去。 王援朝脱了衣裤鞋袜,整理好放在包里,又将包挂在树枝上,下水前还先用湖水淋湿了一下身体,适应适应。 “招子,干嘛呢?洗澡就下来洗啊!磨磨蹭蹭的跟个娘们似的!” “不是你以往的风格啊!” 王援朝下了水,被太阳晒了半天的湖水,上面十分温暖,下面还是有点凉的,要是下午四点之后,水温才是最高的。 但不影响。 王援朝适应了一会,一个猛子就朝郑国强扎了过去。 在领袖这位游泳健将的带领下,首都的学校,游泳都是必修课,不会游泳,怎么能说是领袖的好战士? 万一要打弯弯,不会游泳的肯定没戏啊! 然后王援朝就被七手八脚的按住了,直接往水下按。 凸(艹皿艹) 哪个孙子下黑手?! 王援朝靠着高超的泳技逃离了压迫,在远处冒出了头,抹了一把脸,笑骂道: “就你们这几個孙子(zei),还想欺负你们爷爷?看我不来收拾伱们!” 郑国强举手甩了甩,道: “哎呀,好骚啊,招子你多久没换内裤了啊!” 秦志伟赵振哈哈大笑,还配合的捏鼻子。 王援朝脸都绿了,两腿下意识一夹,还好在水里。 他马上要工作的人了,难道是那些光屁股的小学生么? “嗨,过分了啊!赶紧还我!” 下次一定要在空间里存放一些衣服了,淦! “我们过分?你丫的一个礼拜都看不到你人,几次去你家找你,要么吃闭门羹,要么连你妹也不知道你去哪了。” “孙子(zei),还没富贵,就忘了兄弟们了啊!” “就是!不是伟子半路截了你,今天铁定又看不到你的。” 清澈又愚蠢的少年友情! 王援朝能说,他们来找他的时候,他在家看书学习嘛?王利那是帮忙拦着呢! 他只得竖了个中指,道: “你们说咋整吧!” 赵振道: “兄弟不欺负你,咱比比游泳。你追得上我,就把你的裤衩子还你!” 王援朝一边慢慢靠近,一边道: “我担心我欺负你啊,毕竟你都游了这么久! 还有,内裤在水里有阻力,你不知道么? 干脆你也脱了,咱比比,免得你说我欺负你!” 赵振从郑国强手里夺过王援朝的裤衩子,道: “别废话,来追我!” 王援朝也不示弱,看今天哥大杀四方! 5%外挂加速,而且王援朝一口气都不要换气的,因为储存空间里,能存空气!直接送到王援朝嘴巴里。 他又光不溜的,活像一条鱼。 只是半分钟而已,就一把抓住了赵振的腿,将他拽进了水底。 轻轻松松摘下了裤衩子。 赵振浮上水面,打着咳嗽,不要脸道: “你牛,你特么的脱了裤衩子欺负人是吧!” 旁边的秦志伟和郑国强都看呆了,这速度,有点吓人啊! 难道裤衩子的阻力,真的这么大? 几人游了一会,没有再往湖心岛那边去,玩累了,体力不够,那边水比较深。 于是几人就往岸边去休息。 看到一个孩子身量的,正向他们这边游来,速度还不慢,后面还有几个小孩拍手叫好。 突然,那孩子在水里扑腾挣扎起来,水花四溅,拍手的小孩们吓傻了,连“救命”都不知道喊。 四人有点搞不清状况,秦志伟大叫: “招子,快啊!” 王援朝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这前年才刚刚号召的学习好榜样呢。 别的几个方向也有人游过去,但王援朝距离最近,速度最快。 27 顽主应该是怎么样的 那孩子一下子就缠了上来,叫王援朝轻松挣脱,从背后夹住了小孩,一手抹着小孩嘴巴,好用空间给那孩子嘴里度几口气。 那孩子也是会水的,喘过气了,也不挣扎了,只是忍不住的咳嗽。 将小孩拖上岸,是个无裤衩子的。 那小孩抱着腿,一脸痛苦道: “大哥哥,我小腿抽筋了!” 三个死党也上了岸,过来帮忙,一起给小孩掰了掰脚,反向拉伸了一下肌肉,还给那小细腿捏了捏,揉了揉,那孩子的脸色才舒缓起来。 秦志伟道: “你个小鬼,还有胆子往深水游?淹不死你!” 湖中心水深两米多,而岸边只有一米三四,很多小孩只能在岸边玩耍。 小孩肚子鼓鼓的,喝了不少水,所以不敢反驳,但还是哼哼唧唧道: “我游泳水平很好的。就是抽筋了才游不动的。” 有光屁股小孩声援: “田星河是我们学校少年队的冠军呢!” 王援朝明白,这孩子原本在浅水区跟光屁股的一起玩,那边水浅,水温高一点;深水区,下面的水凉,小孩子家家的,估计热身运动没做好,就抽了! “你们玩水没大人带么?” 几个小孩都低下了头,这年头,不都偷跑出来玩水么? 也就是偷跑出来玩水的,基本都脱得干干净净的,上岸晒晒干,衣服一穿,又是乖宝宝一个。 王援朝也没多说啥,救人是顺手的,教育人,不是他的活,周边好多围观的热心群众都过来指点两句,苦口婆心的。 几個小孩也不敢下水了,差点闯了大祸,干得差不多了就开始穿衣服,准备开溜。 王援朝道: “得了,肚子饿了,我们也走吧。我请你们吃肉丝面,怎么样?” 赵振刚想说这才几点就撤了,一听后面的肉丝面,说的话都带了口水,道: “还是得看咱援朝兄弟,讲究!走!” 三人找了颗大树遮掩,麻溜的擦身子,脱了湿哒哒的裤衩子,从包里掏出干燥的换上。 王援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好家伙,敢情你们都带了换的裤衩子是吧? 他也没办法穿个湿哒哒的裤衩子啊。 只得脱了,直接穿裤子。 顿时感觉下面空荡荡,有种风吹淡淡凉的感觉。 几人收拾好了,郑国强一眼瞄到了王援朝前面,坏笑道: “你小子居然敢遛坤!” 其他两人一见,哈哈大笑,秦志伟道: “怪我,怪我,半路把招子截过来的。” 赵振道: “谁让咱援朝兄弟有大坤呢!” 几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进了路边的面馆。 四碗肉丝面,3毛一碗,连面汤都是一滴不剩,让几人意犹未尽。 主要是这玩意还要粮票,而王援朝不差钱和票。 吃饱喝足,四人找了一处树荫休息。 秦志伟道: “招子,你是发财了啊!” 郑国强小心问道: “是跟你二哥么?” 王援朝心头一动,道: “怎么,这你也知道?” 郑国强小声道: “我堂哥看过几次,你哥几个,和东四的猎狗有往来。” 嘶—— 东四的猎狗,当然不是狗了,是个顽主的名号! 王援朝挤出一丝笑: “那你还跟我玩?” 郑国强一副你们看不起谁呢的表情,道: “我跟伱是哥们,你哥跟谁玩,关我什么事?” 王二哥和平嘛,他们也都知道,大胡同串子,多少肯定有点料的。 王援朝是没想到,他哥居然还跟顽主混一块了。 这在接下来的年头里,很危险的啊。 赵振倒是蛮不在乎,道: “说实话,我还怪羡慕他们呢。就是家里就一个奶奶了,不敢。” 赵振身高马大,父亲十多年前死于矿上事故,矿山赔了一笔钱,家里母亲多病,上头一个奶奶,下头一个他这样的毛孩子,也没人顶岗,将名额转让了出去。 后来那三年,他妈熬到59年就没了。 只剩下他和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在街道得了糊火柴盒的活,加上有点积蓄,反正饿不死。遗憾的是,他也不是上学的料,不然倒是可以成为一段励志佳话。 四个人里,就他最迷茫了。 秦志伟道: “嗨,谁不羡慕似的!不过我更怕我爸打断我的狗腿,他那大刨子,绝对比骨头硬!” 秦志伟老爸是木匠,哦,叫木器工人。曾经有两个老婆~!乡下一个童养媳,给秦志伟生了个哥哥,他妈是他爸的小师妹,十分狗血。 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在木器厂做临时工,所以他爸铁定没本事帮秦志伟再弄个临时工了。 就让他在家学手艺,反正学会了之后,总是饿不死的,机会来了,就能成为工人了。 秦父的安排肯定是好的,但秦志伟怎么会老老实实地听话呢? 秦志伟是四人里年纪最小的,当年还跳过级,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一样没考上初中。 所以以前上学的时候喜欢玩手艺活,真要把手艺活当饭吃的时候,他又整天玩,颇有一种向王援朝二哥看齐的架势。 郑国强道: “好了吧,就一个个嘴硬!没看人家和平哥最后也去上班了么?” 确实如郑国强所说,顽主和工人之间,该怎么选,大家是不含糊的。好歹他们也是初中毕业有文化的是吧。 然后郑国强又来了一句: “援朝,这~挣得多么?工作一时半会也找不着,家里又不给钱,只要有临时工挣的那么多,我跟你混怎么样?反正你哥上班去了,你也得有跟班吧?你看,咱都是兄弟,你看我怎么样?” “好家伙!”“你还想撇开我们吃独食是吧?” 秦志伟和赵振立马将郑国强压在了身下,孙子(zei),你居然敢直接就行动起来了,他们俩还在表达憧憬呢。 王援朝看三人打作一团,也不劝架,脑浆子咕噜噜的转,二哥带着他到处窜,不排除也在挣一些零花钱啊,就是不晓得赚没赚到…… 但就像郑国强说的,肯定不如上班的。 或许赚的不少,但父亲知道了,然后教训了二哥一顿,被赶去上班了。 都有可能。 王援朝不拉架,三人打了一会,觉得无趣,就自个停下来了,眼巴巴的看着王援朝。 “请继续你们的表演,爷爷我看的正舒坦呢。” 三人彻底熄火,各自坐好。 郑国强不死心道: “招子,你说你哥他们,怎么赚钱的啊,佛爷孝敬么?” 秦志伟笑道: “佛爷孝敬的都是顽主!小喽啰人家可不带孝敬的。” 赵振羡慕道: “那和平哥就算不是顽主,也是顽主的身边人,不然怎么有孝敬拿?”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描绘起王援朝都不知道的二哥混事生涯。 28 画面美的不敢想 王援朝受不了,他小声道: “鸽子市,你们敢么?” 秦志伟道: “嗨,这怎么了?你不知道我们家每个月都要去那换票么?” 毕竟,他老子,还有乡下的媳妇和儿子要养呢,手头赚点外快,也不容易。 其实,何止秦志伟家,老百姓多多少少,要跟鸽子市、信托公司打交道。 但信托公司管理严格,主要是大件儿。小件儿、灰色的、甚至黑色的,还是得去鸽子市才行。 王援朝道: “市面上的东西,价格是波动的,你们都知道的吧?” 这谁不知道?不同年头不同月份、不同的鸽子市、甚至不同的人去,东西价格都不一样的。 秦志伟立马道: “招子,你的意思是,咱们去低买高卖?” 郑国强道: “这不是投机倒把么?” 赵振来了一句: “强子,你都想做顽主了,还怕这个?” 郑国强道: “这不一样嘛。” 人群沉默了。 王援朝笑道: “你们想的可真多……” 本来王援朝没准备聊这个,就是单纯的手里有钱了,请几个铁哥们吃个肉丝面,改善下伙食。 但话题聊到这個上面了,他也不反对继续聊下去,谁也不嫌钱多咬手。 但大家对此还有一些戒备,那就不能深聊了,其实,他是有不少想法的。 想赚钱,就得低买高卖,没差价,赚什么?这和囤积居奇,还是有点区别的。 王援朝道: “得咧,今个游的爽快,吃的爽快,今天我得早点回家,我爸今天要回来呢。我先撤了啊!” 王援朝拍拍屁股走人。 回到四合院,先把裤衩搓了,还能尽快晾干。 下面空荡荡,也有别样自在。 正要晾晒,后院的娄晓娥回来了,一眼就看到了王援朝。 王援朝那个尴尬,只得憨厚的笑笑表示回应。 娄晓娥也没说什么,回复了一个笑容,就急匆匆往后院走去。 别说,笑起来还蛮好看。 然后王援朝就想到了上午在景山公园碰到的那个漂亮女孩子,明天,明天下午两点,劳动人民文化宫是吧? 可得去瞧瞧了,大家唱?听我唱还差不多。 想到这,王援朝呆不住了,回屋套上裤衩,往曹老师家走去。 他手指头已经恢复了,可不得再好好练练?说不定,明天还能弹唱一番! 一想到那么多人,那个姑娘弹手风琴,他弹吉他,画面美的简直不敢想象。 他决定,怎么都要练两首歌出来!有“学识宝石”外挂,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曹老师去上课了,师母和两崽在家。 王援朝十分娴熟的清洗了苹果,就拿刀“哐当哐当”切起来,等师母听到动静过来看,两个崽嘴里已经吃上了。 “师母,我姐给我带的,就顺带给两个弟弟尝尝。我去练练吉他,没问题吧?” 如此好学懂事的学生,实在让人难以生恶。 师母取出曹老师的吉他,交给了王援朝,还特别叮嘱两个孩子不要打扰大哥哥学习,然后自己去干活了。 等到曹元祥下课归来,听到娴熟的和弦转换,一段一段的小节奏,惊讶道: “援朝,你这么练,手吃得消么?” 王援朝笑道: “老师,我又不是傻子,手指头疼不疼,我还不知道啊?您放心好啦!我找了个化学拨片!” 说完,还扬了扬手里捏着的水滴形拨片,是他切了家里化学肥皂盒盖子,磨出来的。 肥皂盒有下面的托盒就好了,要什么盖子?多浪费资源是吧! 曹元祥这才笑着指了指,“你呀!” “那老师,我先回家吃饭,晚上我再来练练,行吧?您说可以练习到8点!” 曹元祥道: “这样吧,你带回家去练吧,有什么疑问你再过来找我,当然,我也不一定能教的了你。等开学了,你再把吉他给我还回来,我也得还给学校。” 王援朝正想着明天怎么借吉他出去用用呢,曹老师就这么贴心,他恨不得抱着老曹亲两口,以示感谢。 只能一个劲的鞠躬致谢,老师这个助攻,再怎么感谢都不为过啊。 曹老师将他拉起来,道: “我是珍惜伱的天赋,我才发觉,我们学校军乐队,埋没了你的音乐天赋啊!都是以往我没有发现,我在弥补我的失误呢,哈哈哈!” 王援朝道: “老师,我是真的喜欢吉他,也是真的感谢您。您看,您这边有吉他购买的渠道么?以后归还了学校,我再想这样练习,就难了。” 曹元祥想了想,道: “一把吉他得要五六十元,可不便宜,你家里,能支持?” 才五六十,王援朝当即斩钉截铁道: “没问题的,老师,晚上我就把钱带过来!” 曹元祥吃不准,道: “我还是晚上去你家跟你父母聊聊,这不是小数目。” 当然不是小数目了,都抵得上他两个月工资了。 王援朝急了,这跟父母咋说?明明他的小金库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但拒绝?不是让老师更怀疑了?说不定老师会以为他偷的家里的钱呢! 他只得道: “今天我二哥要回来,我爸要聊我二哥的事,要不下下周我爸回来,老师您再去?反正买吉他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的。” 曹元祥正色道: “还有一周多就开学了。 如果你确实想要,国内目前只有羊城的红棉吉他,需要跟那边订货。路途遥远,至少要一个月! 你看吧。” 曹元祥觉得,这孩子大概率要争取时间,说服家长了。 王援朝点头,接过曹元祥装好的吉他,回家了。 曹元祥的妻子递过来一片苹果,他大惊道: “你买这个作甚?不过日子了?” 妻子白了一眼,道: “你的好学生,下午过来练吉他,带过来的。二话不说拿起菜刀,咔咔切了一半,给你两儿子分了一半,留了一半,可不就是留给你的么!” 曹元祥面色讪讪,叹了口气道: “这孩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又拿刀将半个苹果切成四份,中间两份给孩子,一份给妻子,一份留给他自己,夫妻二人的苹果早已氧化变锈红色了,但不影响味道的香甜。 29 跟大佬同床 回到四合院,王援朝不得不跟家里解释了吉他是曹老师借给他的,还说老师夸他天赋异禀,可惜开学了吉他就要还给学校了。 可惜父母没接茬,说咱也买一个,他只得另寻良机。 周一已经大吃过一顿了,今天的晚餐就朴实多了,窝窝头管够,油渣炒青菜、咸鱼、咸菜,但也比平日不见肉要好,然后就是今晚父亲并没有喝酒。 因为晚饭后,他就带着二哥出门去了。 很遗憾,王援朝吉他都没练完,他们又拎着酒回来了。 脸色都不太好。 哎,一看就知道出师不利,王援朝连忙收起吉他。 二哥一言不发,拿了毛巾脸盆就出去冲凉了。 母亲给父亲倒了一杯水。 父亲咕嘟咕嘟喝了一半,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走动,也是有学问的。不是拎着酒,揣着钱,就行的。 父亲在单位只是技术员,又不是行政管理干部。 大哥王胜也收起了书,他说想试试一边听弹奏一边看书啥效果,但显然效果不行。 王援朝知道是他自己疏忽了,下次还是去老师家去弹吧。 “爸,要不再找找中间人呢?” 王全看了眼大儿子,苦笑道: “真当你爸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知道? 找的就是中间人,和平能去那边做临时工,就是人家帮忙介绍的。” 王援朝也一愣,刚刚他还腹诽父亲可能不懂送礼的技巧…… 苗翠急了,道: “那这可咋整?” 王全无奈道: “能咋整?看老二自己了!他要借钱,我们也同意借了。 我还再贴两瓶好酒,去找了我的关系,人家帮不上忙,不肯收,我能怎么办?” 苗翠道: “那和平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啊!他要知道咋办,不早就办了么?” 王全耐心道: “我的意思是说,我这边没戏。 他那边,在农场里,多观察,多打听,看看到底哪个领导说了算,到时候是找人帮忙也好,还是想其他办法跟人家领导搭上线也好,再走动。 这事急不得。” 苗翠这才心安,道: “那就好,那就好。王胜,晚上跟和平好好说说。” 王胜硬着头皮点点头。 王援朝忍不住好为人师,正好也有些事要跟二哥说,就道: “晚上二哥还是跟我一起睡吧!” 苗翠刚想说什么,王全抓住了她的手,道: “就让他们哥俩说说悄悄话吧。” 大哥王胜感激的看了一眼老三,如释重负,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老二。 王全则是想到了老三的种种神奇表现,自己找工作,自己找老师,结果怎么样先不说,但这份成长,老大是欠缺的。而且老二老三关系向来密切一点,也许兄弟俩闹闹,老二心里头就过去了。 …… 躺倒床上,王和平难得的还没有说话。 王援朝问: “二哥,你跟猎狗,打过交道?” 王和平是不想说话的,但弟弟这么问了,他不得不纠正道: “什么猎狗野狗的,那小子以前是跟着我混的。” 嘶—— “二哥,猎狗,可是东四的顽主。” 王和平嗤笑一声,声音一下子昂扬起来,道: “北新桥铜板,东四猎狗,以前可都是我小弟!” 随即又跌了下去,意兴阑珊: “嗨,你别跟着他们瞎混啊,混不出名堂来的。 就是小孩子们打来打去的把戏。 不要说来个公安了,来个咱爹,就四分五裂,鸟兽散了。” 二哥这话说的,还真是,话糙理不糙。 二哥被送去农场做临时工了,地盘都四分五裂了。 不过也都是些年轻人就是了,年纪再大点的,谁还不知道,要找份工作?只是这年头,大人都不好找工作,更不要说这些半大小子了。 但二哥的话,却点燃了王援朝心中的小火苗。 虽然他一直打着安分守己过十年的信仰,但却又难以安分守己啥也不干,总想做点什么,哪怕培养一些人手,拉个班子,也是好的嘛。 他问道: “那你们做鸽子市么?” 王和平忍不住翻了個身,道: “鸽子市背后,那可不是顽主搞得定的,顽主在那,也就是一高级跑腿儿的,随时可能被丢出来抗包,你哥我最多跑去做点交易,沾都不沾的。 沾上了,这条命,就只能能借几天是几天了。 我说王援朝,你小子能耐了啊,啊?” “那你挣了多少钱?” 王和平想笑,憋住了,道: “说你小子能耐,你还喘了?我可不想被咱爸揍得半身不遂。你别碰,好好的做你的文工团,你没看我也不碰了么? 都小孩子玩的,还挣钱? 我玩了三四年,最后去上班的时候,也就存了82块3毛5! 兄弟们吃饭、喝酒、抽烟,要不要花钱?拍婆子,要不要花钱? 伱就这小身板,干不来的!” 王援朝故作气愤道: “你这么有钱,还天天薅我的羊毛!” 王和平不好意思道: “我这不是想手里有粮,心中不慌么。但就那么点钱,连转正走关系,都不够……” 果然,我跟大佬同床啊!王援朝这会感觉,很多东西都说得通了。 “那你在农场,没拉一点小弟?” 王和平道: “不是跟你说了,有俩老农民帮我干活的么?” 王援朝差点被这话给憋出内伤,这俩“小弟”有点太“老”了吧? 仿佛是听出了三弟的疑惑,王和平道: “在单位,要安分守己。随便拉小弟,小心被打靶。我们农场就有一个民兵团,隔三差五还要训练、拉练,那阵势,什么顽主都是辣鸡。 顽主有什么啊?木棍、板砖,了不起菜刀! 民兵连有啥?五六式是基础,手榴弹迫击炮,不要说一个班了,给我一把枪,你哥我一人横扫四九城的顽主!” 二哥说起这个民兵训练,那是唾沫横飞,还要王援朝几次提醒说话声音低点儿,大家都睡了。 “二哥,既然你这个民兵训练表现好,有没有想过,走你们团长的路子?” “团长还是楼梓庄公社干部。 农场那么大,职工才几个?不可能就农场职工干活,很多都是下面大队的村民。 所以这事上,团长也帮不上忙,他自己,还想塞人进农场呢。” 最后一句话,二哥说的有点犹豫,王援朝道: “真的帮不上忙?” 二哥又翻了个身,痛苦的炫耀道: “团长让我娶个他们公社的姑娘,不然对公社其他人没法交代。” 王援朝不想说话,怎么感觉二哥才是主角剧本呢?拍过那么多婆子,到单位了,办公室主任,民兵团长,都想给他介绍对象…… 他已经有点发酸,不想帮二哥出谋划策了,淦! 30 狗头军师 “那你在他们公社挑个漂亮的得了呗。秦嫂子漂亮又贤惠,是吧?” 王和平的小心肝没忍住的跳了两把,道: “你不懂!” 王援朝道: “你不就担心人家没城里户口,没定量么?” 王和平道: “你以为就一个人的事么?以后生的每个孩子都没有定量啊!我有什么本事养活一大家子? 啊? 援朝,也就是你是我亲弟弟,哥跟你讲,千万别脑袋一热,做出什么后悔半生的事情来。 要没这么困难,你说贾冬旭,能因为饿的昏了头出了安全事故么?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咱中院,你还不长记性?” “嗨,我说二哥,贾冬旭就一个轧钢厂三级工,怎么跟您比?您这是守着宝山瞎担心呢!只要你在农场干,还能饿肚子?” 王和平一骨碌的坐了起来,把王援朝也拽了起来,道: “说吧,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那算盘珠子响的比三月的春雷还大!” 王援朝道: “哥,我算盘珠子再响,你也得听啊。 要我是你啊,我说假如,假如啊,我要是伱,就挑个最漂亮贤惠的,做媳妇,咱大老爷们喜欢美女,天经地义。 然后,你刚不是说了,你们团长就能帮你一把,那就成了工人了啊! 你是城里身份,跟你们团长就是天然盟友啊,是不是?你跟团长多走动,他的资源不帮你,还能帮谁? 等你走上领导岗位了,不说给嫂子安排個临时工身份,就在农场,还能饿着? 这中间,可以慢慢等待各种机会。 而且,您是城里身份,知道咱城里的不少好东西,公社里,乡下,都很稀罕的。随便走通走通,还挣不出来一点额外工资? 你看我死党秦志伟,人家老子就是个木匠,还俩老婆呢,虽说离了一个,但乡下那个,他不一样供养着? 你自个学习是荒废了,以后好好盯着咱大侄子大侄女,让他们好好读书,再考回城里来,不就得了? 咱大哥小妹,哪个读书差了?” 王和平拽着弟弟衣服的手,渐渐就松了。 主要是今天晚上跟父亲去走动,人家拒绝的很干脆,他连初中毕业证书都没有,才干了一年,很难操作,超出了人家的能力范围。要么就再干个五年八年,工龄长了,就有戏多了。 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对门的闫解成,人家好歹初中毕业,干了这么多年临时工了,也没转正啊。 所以,弟弟的话,不算多出格,主要是,团长是真能搞定这个身份的,人家是班子成员呢!平时不说话,真要说话了,谁不给面子? 他王和平如果不纳投名状,人团长为什么要帮他? 而且团长的家属也是农村户口,也没见人家饿着,是吧? 正式工这根胡萝卜的魅力,以及父亲这边帮忙找关系失败,让王和平不得不慎重考虑,弟弟的建议。 只要成了正式工,他还能从城里以前的小弟这,弄点乡下的粗粮货过去,乡下缺钱,但不缺吃的,土豆、红薯、南瓜……多的很。 王和平猛地拍了一下弟弟的大腿,道: “我再想想!” 王援朝以为二哥要揍他,吓得差点要跳下床,心想,得赶紧弄身盔甲,光保护头部,太脆弱了。 …… 第二天一早,全家就看到老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果然年轻人,调节的够快。 父亲还在睡觉,王援朝不敢吵闹,胡乱洗漱了一把,吃了早饭,又跑去曹老师家练吉他了!下午就要去演奏,可不能含糊。 路上自然又买了几块烧饼。 曹家兄弟以为今天他不来了,看到他一早过来,两个小子格外激动,围着他打转叫着“援朝哥”。 王援朝自然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块,自己嘴里塞一块,往老师家桌上放了两块。 “老师,我在这练会琴!” 曹元祥无奈摇头道: “不是都借你了么,你回家练啊!” 王援朝道: “我爸难得回家一趟,让他睡个懒觉。” 曹元祥觉得这孩子纯粹就是来送吃的小零食,道: “下次这样,可不许再来了,曹文曹武都要被你养馋了!” 也幸亏两孩子不在身边,在外面吃的很香,没听见;不然得多难受啊。 王援朝也不多说,开始上手,昨晚他已经能弹简单的曲子了,这会就开始《让我们荡起双桨》。 曹元祥听了一会,这学生天赋确实可以,已经能完整的弹了,就是流畅程度还需要提升,指法也没啥问题,没啥需要他说的了,只要多练练,熟悉了,自然就够了。 于是他就去忙活自己的事儿。 ---- 王全起床之后,发现全家都在,就老三不在,问: “援朝呢?” 小闺女王利道: “三哥背着吉他去曹老师家了。” 吃了妻子给他准备的早餐,王全叫上小女儿王利,一起去菜市场采购家庭物资。 粮油米面,一般都是他在家,去采购。 倒不是妻儿子们懒散或者不中用,他常年住单位宿舍,得向周边彰显彰显一家之主的存在感。 这不,趟着自行车,就跟院里的邻居们各种打招呼寒暄。 王利也习以为常,反正就跟在父亲后面。 想来父亲待会儿要单独厚待她一把,是买本杂志好呢,还是买点吃食好。 王胜,要跟女同事出去逛逛动物园,一来一回,一天是没了。 被王老二鄙夷了一番:都去逛动物园了,还叫女同事? 想到这位可能是以后的大嫂,王和平还是保持了克制,没说啥嘲讽的话。 怎么着人家都是城市户口! 万一他以后真娶了农村户口的媳妇,大嫂再小心眼一点,不被大嫂叼死? 所以他还十分狗腿的将老三的那瓶黄桃罐头塞进了大哥的包里,不仅如此,还剁了根白萝卜,用几片菜叶包了,再用报纸包好,说可以去动物园喂小动物,保管女同事开心。 美其名曰,弟弟们为了大哥的幸福生活,竭尽所能的支持了! 王胜没有拒绝,毕竟王和平拍婆子的水平,有目共睹的。 不一会,王和平在家就呆不住了,因为母亲苗翠一会指示他做这个,一会指示他做那个,阖家就他一个帮手了。 于是他道: “妈,我出去捋捋关系!” 苗翠道: “你有什么关系?” 王和平一副你居然看不起我的表情,随后又不知道怎么说,语气有点硬: “爸不行我还不能自己想想办法啊!” 苗翠立马一软,但仍倔强道: “你这孩子,吃了火药了,这么呛?你有事你就去忙。中午回来吃饭不?” 王和平本来想说不了,但想想,还是回来吃吧,得找三弟参谋参谋啊,三弟这个狗头军师,怎么说呢,目前为止,还蛮合格的。 31 走路都要停下来(求票求追读) 曹元祥去少年宫上课,王援朝就背着吉他回四合院了。 结果家中就母亲苗翠一人在忙东忙西。 “妈咱家怎么就你一个了?” 苗翠忙着打扫卫生,清洗床单被罩,头也不抬的将一家人的行踪说了一下。 王援朝感慨了一句,大哥处个对象,还搞得这么…… 不过他也只是内心感慨而已。 然后就在家练吉他了。 他又发现了装备栏的一个妙用: 只要将认真弹过的曲谱丢进装备栏,在弹吉他的时候,那些谱子就像刻在他的脑浆子里一样,忘都忘不掉。 然后他又将曹老师给他的指法草图丢进装备栏,这下连指法都不会错了。 剩下的,弹奏曲子的好坏,就靠多弹,提升熟练度了。 不看熟练度的话,那些歌他都能弹,而且弹的中规中矩。 有点恐怖如斯的感觉。 所以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提升熟练度。 等王援朝抬头一看,嗬,院子里围了一圈小孩看热闹。 何止小孩,大人都有好几个。 他一停,大人立马不好意思的动了。 “援朝这琴弹得好!”一大爷抱了杯茶,当做听曲儿呢。 二大爷也连连点头: “这琴虽然看起来有点怪,但弹起来还蛮好听的。”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 苗翠也不懂,儿子女儿说是吉他,想来吉他也是琴的一种吧。便谦虚道: “他才刚学,当不得大家的夸赞,要是骄傲了,可不好。” 于丽道: “援朝,能弹一首《歌唱祖国》么?” 邻居都开口了,王援朝能说啥?只能老老实实道: “于嫂子,我这刚开始练,弹的不熟,可不能见怪!” 于丽笑道: “那哪能呢!” 这首歌正是王援朝练习的主打曲目之一,但王援朝觉得吧,还是钢琴,或者说手风琴,电子吉他,弹出来的味道,更激情大气一点,木吉他,不是太适合这样能量高昂的曲目。 但四合院其他邻居不这么觉得啊,弹琴,多稀罕的事儿,是吧。 那熟悉的前奏一出来,满大院大大小小的听众,不自觉地都站的稳稳当当,努力做到昂首挺拔的样子,连贾张氏,都尽量笔直一点。 阎解娣、棒梗,甚至都跟着节奏哼唱起来,两人越唱越得劲,差点把王援朝的调子带偏。 然后就变成了你点我播现场。 王援朝也是有求必应,得跟群众打成一片啊。这样以后,他在家练吉他,就不能有人说什么,吵闹了吧? 每首红歌一出,必有人跟着哼唱。 大家这会也看出来了,王援朝确实新学,有的歌曲明显就不是那么熟,一比较,就听的出来里面的那种生涩感。 但氛围上来了,这都不是事。 哪个年代,唱卡拉OK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听人唱,也是一种享受。 到后来,二大爷都来点歌了: “援朝,来個《义勇军进行曲》!” “好!”“好!”人群还附和着。 王援朝不得不站了起来,道: “听这歌,大家都得起立,啊!” 棒梗很懂事道: “是的,少先队员还要行队礼!” 然后他跑到中院大叫: “妈,妈,你站起来,快站起来!” 秦怀茹有洗不完的被子,被儿子半途中断,不知道为啥。 婆婆来了一句: “马上援朝要弹进行曲呢,这歌得站着听!” 秦怀茹不得不擦擦手,什么歌啊,还这么讲究!她本来一边洗衣服,一边听,正有劲儿呢。 王援朝就开始弹,这下会的人就多了,不少人跟着唱,也是这么一唱,不少人才明白,这不是国歌么? 很多人真不知道国歌的名字。 一曲终了,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少女声音: “对,走路的时候都要停下来,对着红旗行注目礼!” 却是王利跟着父亲采购回来了,一进大院,就听到了动静,王全扶着自行车,就杵着门口呢,没敢动。 歌曲完了,他跟女儿确认了一下,才将自行车趟进了前院。 苗翠早就上前接应了,还恨恨的看了小儿子一眼:就你出风头!现在大家围观我们家大采购了是吧! 这和苗翠一贯的低调作风不符。 看他们父女俩大包米面蔬菜的,众人开始不自觉的撤退,觉得今天的“大家唱”是结束的时候了,该干嘛还得干嘛,毕竟贾张氏起的外号不会错。 王援朝也顺势收了吉他,得歇会。 他在心里默哀了一把,就冲着母亲刚刚那眼神,他想让父母同意帮忙买一个吉他,算是破灭了——不符合他们老王家萎缩低调发育的风格。 那以后都跑到曹老师家去练? 那多麻烦。 王援朝有一种想搬出去住单身宿舍的冲动。 他不由得期待起文工团的工作,是不是有戏,是不是能安排个宿舍? 但现在他只能等,别无选择。 饭点前,王和平回来了,明显看得出来,老三王援朝情绪不是很高。 他将小妹招呼到一边: “你三哥,怎么了这是?” 王利看了眼二哥,还知道关心人呢!小声道: “估计今天在家弹吉他,全大院都来围观,然后我和爸大采买回来,众目睽睽之下,三哥估计感觉到妈的愤怒了……” 看,老王家的家训,是个人都知道。 王和平点点头,心想:老三你得意忘形,撞咱妈枪口上了不是。 但他还是决定去安慰一下自己的狗头军师,毕竟有个狗头军师在一边的感觉,很爽。 他上午去找以前的小弟们聊了一圈,反正就是“大哥你有啥事尽管吩咐!” 一个个脑袋里除了拳头就是砖头,要么就是棍子,了不起多把菜刀。还没他这个大佬,脑瓜子好使。 一进房间,就看到老三在看书,上去瞅了两眼:《命运交响曲》! 字还算认得,也是谱子,但肯定没听过这么一歌。 “作为一个光荣的初中毕业生,对你哥这样初中都没毕业的,有啥好的建议不!” 王援朝差点没憋住,二哥这话,怎么听,怎么有一股浓浓的优越感,有点那种快来夸夸我的感觉。 何德何能,让二哥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这绝不是找人帮忙给建议的语气! 他一抬头,就看到二哥背后,小妹王利那搞怪的表情,敢情罪魁祸首在这呢。 他一努嘴,二哥扭头,小妹撒丫子就跑了。 王和平关上房门,郑重的小声道: “援朝啊,哥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啊。今天上午我想了又想,觉得可以试一把。” 王援朝头都不抬,仔细看谱,他觉得,在家也不是不能练,但不能练大家耳熟能详的红歌,换大家都不懂的外国歌曲,就很好。这样大家最多听听,然后发现听也听不懂,至少不会围观。 “试啥?” 王和平还要多多倚仗这个军师,道: “昨晚你的建议啊!” 王援朝这才道: “走你们团长的路线?” “还有你说的,两头的资源调配。毕竟伱知道,要是没有定量,那粮食价格,贵的不是一点半点。” 32 公主(龚朱)呢(求追读求票票) 劳动人民文化宫,位于红城门东侧,曾是明、清两代皇室家庙,旧称太庙。 建国后,经总理提议,第一次政务院会议批准,将太庙移交首都市总工会管理,辟为职工群众的文化活动场所,“首都市劳动人民文化宫”匾额则由主席命名并亲笔题写,于1950年4月30日揭幕,1950年5月1日正式对外开放。 是劳动人民的“学校和乐园”。 王援朝背着吉他过来时,现场已经人山人海。 稍一打听,就来到了后殿,大家唱的地盘。 他在人群里来回穿梭,因为他背着个乐器,所以大家很友善的给他让开了道。 没有什么意外,看到了那个让他难以忘记的容颜。 也没有什么意外,人家大概是没记住他,一边低着头和旁边的同事?队友?认真说着什么,一边间或抬头跟大家打个招呼。 他王援朝都挤到最前面了好不好?!! 他在家也照过镜子,明明一张脸很帅气的啊。 这会人家明显在工作,而且这边人多,他又不能太直白的去打招呼,毕竟,双方都不知道姓名呢。 用公园里游客大爷的话说,跟小姑娘搭讪的,多了去了。 不过,只要知道对方的工作单位,就不怕了,哼哼。 王援朝的双眼如同雷达在现场扫描,很快就寻找到了在指挥众人的角色,高低是个领导。 他挤了过去。 “领导,我也想为大家唱贡献一点微薄的力量,我会弹吉他。” “吉他?你背的这个玩意?” 王援朝连忙将吉他包卸下来,打开,拿出吉他,给面前的领导展示。 这位领导和父亲王全年龄相当,四十来岁,仔细打量了一番吉他,还小心的伸手拨了一下弦。 确认了弦会响,他道: “那你就跟他们伴奏的坐一起吧。” 王援朝没想到安排的这么利索,当即爽快应道: “好咯!” “等等!” “领导有什么指示?” “这样,活动两点钟才开始,你先弹一首,热热场。” 领导倒不是怕这小伙子滥竽充数,这吉他,一看就不是便宜货,那帆布箱,就值不少钱。他是怕这位万一瞎几把乱弹,破坏节奏,那就是工作失职了。 王援朝也不抗拒,问道: “那领导,我弹什么曲目暖场合适?” 果然,那领导眉梢一扬,道: “那你,都会什么啊?” 那边乌央乌央坐了不少伴奏的热心群众,既有首都音乐学院的师生,也有专业的歌唱演员,还有一些纯粹的兴趣爱好者。 大家都是,会的就伴奏,不会的就歇着,有时候一個乐器伴奏,有时候几个乐器合奏,有人唱,伴奏都不会停。 “《让我们荡起双桨》《歌唱祖国》《红梅赞》《我为祖国献石油》《在首都的金山上》《我们走在大路上》……” 王援朝说了一串当下的流行曲目。 那位领导一听,嗬,小伙子还蛮能耐的么! “那就《我们走在大路上》吧!” 《我们走在大路上》,著名作曲家李劫夫创作,发表于1963年春天,是一首很新的爱国主义歌曲。 但这首歌,气场强大,还真不适合木吉他演奏。 王援朝感觉得换乐器了,木吉他的限制太多了,不如手风琴,什么歌都能弹啊。他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那个弹手风琴的姑娘。 对方正好也看了他一眼,表情微变,这会该认出他来了吧! 不过领导下了要求,当然不能拒绝。 那就给大家带来一个不一样的吉他版吧。 王援朝决定把歌曲速度从进行曲速度,快进成急板速度,大概快了三分之一,这样用吉他弹出来,更有感觉、更有力量一点,不然吉他独奏,会显得软绵绵。 他毫不惧场,挎着吉他,走到了那群伴奏者旁边,还特意站在了那个姑娘斜对面,身子稍稍一转,就能跟对方打照面。 没有话筒,他也就不多废话,整个大厅里因为没到时间,还是嗡嗡的说话声不绝。 但看到他走到中央,前面的群众开始闭嘴,准备观看。 随着他的指尖快速划过弦,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 Do,Re,Mi,Sol,La……前奏响起,立马给众人一种不一样的感受。大家没听过这么快的歌。 很快,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这是《我们走在大路上》。 一些唱歌高手,不自觉的跟着吉他的节奏,开始跟唱,颇有一种战歌嘹亮的感觉。 然后跟唱的人越来越多,不对歌词烂熟于胸的人,压根跟不上这个节奏。 柳启锦看着眼前这个白衬衫黑西裤,手指如穿花蝴蝶在吉他上拨弄,整个人有点癫癫的气质的男孩子,一会微笑着扫视围观人群,一会微笑着看她,蛮有意思的。 嗯,终于吸引到她的关注了。 歌曲本身就两分钟的时长,还叫王援朝加快了三分之一,所以一分多钟,就弹完了。 结束了,他给大家鞠了个躬。 人群爆发了一阵掌声。 那个叫王援朝先热热场的干部走上前来,道: “你这弹的太快了,怎么跟大家一起合奏呢?” 王援朝大气都不带喘的说: “领导,主要是我这乐器,单独弹这歌,慢了会软绵绵。但是跟着大家一起弹,就没有问题了。” 那领导有点狐疑的看了看,转身看到柳启锦看着这边,道: “小柳,你跟他合奏一次看看。” 柳启锦便抱起了手风琴,甜甜道: “我们按照进行曲速度?” 王援朝愣了愣,不是小龚?小雪?小朱?小琳?小柳是什么鬼? 哦,小柳又是何方神圣? 柳启锦看他发愣的样子,只得走到王援朝旁边,道: “我们按照进行曲的速度再来一次吧!” 王援朝这才惊醒过来:我国向来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优秀的又何止龚雪朱琳?他狭隘了不是? 但是吧,王援朝到底是有军乐队基础的,知道手风琴和吉他,都是“点状”发声的乐器,性能本来就一样,不论二者哪一个,有多少表现力和细节,都很难同时表达出来。只有乐队那种合作久了的,才能密切合作。 连忙道: “容我跟其他同志借个乐器。” 他跟人借了个小号,人家还专门擦了擦才递给他。 他吹了两下,然后跟小柳比划了个OK的手势。 柳启锦也不客气,直接开弹,王援朝的小号立马跟上。 该听琴声的时候,小号不见踪迹,该斗志昂扬的时候,小号当仁不让。 人群也再度跟着伴奏跟唱起来,这会节奏正常,不少人可以照着歌片、歌词本,跟唱,声音整齐又洪亮。 一曲终了,人群再度鼓掌,看中间琴号合鸣的年青男女,大家颇有看金童玉女之感。 那位指挥的领导很开心,让王援朝在旁边找个位置坐,人家不止会那个吉他,还会小号,端的是多才多艺。 王援朝将小号擦拭了一番,才还给人家,然后端了个座,厚无廉耻的挤到了小柳旁边。 管他小龚小朱小柳,该下手时就要下手啊。 33 凝视深渊(求月票求追读) 大家唱结束了,伴奏的志愿者先行离场。 那位文化宫的干部主动过来道: “小伙子,怎么称呼?” “领导,我叫王援朝!叫我小王就好。” “小王啊,哎呀,小王是京城人吧?” 王援朝道: “是的是的,家就住在南锣鼓巷。领导您怎么称呼?” 文化宫干部笑容满面道: “嗨,我算什么领导?我叫蓝海洋,叫我蓝干事就成。 我们小柳啊,今天是最后一天,马上就要回盛海去上学了。 下周的大家唱,肯定是没法再来了。 我正愁缺人,哎,老天就给我送了个你过来。 才走玉女,又来金童,我老蓝的运气,向来不差,哈哈哈。” 王援朝的心突然一阵拔凉,什么?今天是最后一天?回盛海上学? 他的爱情啊,还没投胎呢,这就夭折了? 他的笑容开始僵硬,道: “好说好说,只要有时间,义不容辞!” 蓝海洋紧紧握了握他的手,道: “那就说定了!” 转而对柳启锦道: “小柳啊,感谢你这个暑假的义务帮忙。真没想到,王影后的女儿,也是这么出色!” 王援朝脑子里又蹦出来一堆问号:王影后? 柳启锦谦虚道: “蓝叔叔,您这样说,明年暑假我都不敢来了呢。妈妈忙于工作,在这边都是一直拜托您的照顾。” 蓝海洋道: “哈哈哈,叔叔也不跟你客气了,回去代我向你妈妈问声好。” “那蓝叔叔再见!” 看蓝海洋折身返回文化宫,王援朝的双腿不听使唤的跟上了小柳。 “小柳,要帮忙么?对了,你全名叫什么?” 柳启锦背着手风琴,转身看向这个对她有好感的少年,道: “我妈妈的工作最近有点麻烦。” 王援朝一脸疑惑: “小柳姑娘,您这是答非所问啊。” 柳启锦抿了抿嘴唇,道: “我妈妈的工作受到了上面的点名批评。” 嘶—— 王援朝瞬间明白,这个姑娘为什么见谁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了。 怕牵连别人呢。 不能说王援朝色令智昏,主要是,他想了解下“王影后”到底干了啥,被谁批,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是吧。 “不介意的话,我们去旁边的中山公园坐坐?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柳启锦漂亮的大眼睛闪过一阵光芒,爸爸妈妈一直在首都找关系,试图降低工作上的影响,这个王援朝,一看就很像R色家庭出身,说不定真能帮到妈妈呢? 于是两人往红城门另一侧的中山公园走去。 柳启锦自然对她的身份和父母的身份,和盘托出。 父亲柳和清,盛海电影世家出身。 母亲王丹凤,文化部评选出22位受到观众喜爱的“新时代人民演员”之一,最新的两部电影是《女理发师》和《桃花扇》。 前世的王援朝,自然不知道王丹凤,但今生的王援朝,还是知道这么一位美丽的女演员的呀,确实美的没话说。 但《桃花扇》,他没看过。 因为先是被要求不得在国内放映,然后连对外输出的发行权也被收回了。 ....... 最热的盛夏已经过去,王援朝不由的冒出了汗: 他这是要沾染什么样的恐怖巨兽??? 被这样的巨兽下了定论的人和事,他有個毛的本事帮忙啊! 柳启锦看他额头冒汗,还以为他走路走的热了,贴心道: “我去买两根奶油雪糕,你等我一下!” 王援朝这才擦了擦汗,待会要怎么说? 难怪这么漂亮的小柳,后来都没听说过。 王援朝的内心,恐惧和怜爱,两个小人展开了激烈的打斗。 不一会,柳启锦捏着两根雪糕过来了,两鬓秀发都湿了,贴在了脸颊上。 小姑娘一定要自己背着手风琴,坚决不肯要王援朝帮忙。这可是能帮上母亲忙的大人物呢,她甚至还想帮人家背吉他。 两人边吃边走,沿着红城门,各自背个大包裹。 冰棍确实让人凉快了不少。 吃完冰棍,还没到公园门口,王援朝已经没有了花前月下的心思,更主要的是觉得也没啥说的了,便道: “方法呢,我有。但不能跟你说,你还太小。 你父母要是有心呢,在今年之内来找我,得亲自来,两人一个都不能少。 当然,不能直接去我家,可以在景山公园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聊聊。 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另外谢谢你的雪糕!” 王援朝伸手就招过来一个空三轮,将柳启锦赶上了车,塞给师傅5毛钱,这足够走到四九城任一个角落了。 柳启锦十分错愕,她能知道这个年轻人对她的好感,结果沿着大马路走了一会,中山公园都没到呢,就要送她走? 之前还拼命在她面前秀孔雀尾巴,现在就视她如蛇蝎不成? 她叫师傅先别走,跳下车,一把拽住了王援朝的胳膊,道: “要跟我走走的是你,现在赶我走的也是伱,你不能把话说清楚么?” 王援朝没想到这个小柳姑娘这么生猛,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拽住了他的胳膊,不过大街人来人往,最多可能就有人瞄两眼吧,反正没人驻足围观。 他怎么可能为了一棵不知名的小树,放弃整片森林呢? 他的灵魂不允许他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啊! 但他先出手撩的人家,所以他还是很厚道的说可以给建议,但听不听,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而且他打定主意,这文化宫,以后也别来了,给人摸到家里,扯不清。 于是道: “你家的情况你也说了,我也知道了,但跟你说没用啊。你能做你们家的主?” 柳启锦讷讷不能言。 王援朝不动声色的抹下小柳姑娘的手,道: “我承认,开始被你的才华所吸引,被你的美貌所震惊,这是事实。 但你家的情况,你也说了,而我又不知道你们家未来的打算,这就注定是没有结局的故事。 与其最后生离死别,不如就不要开始。” 这话说的,直白、冰冷又无情。 柳启锦越发觉得,上位家族,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她不由低头道: “我回去会跟我父母好好说的,你放心。不过我要怎么联系你呢?” 王援朝直接给出了胡同外的公共电话,道: “打这个电话,说找我,我会回电的。” 柳启锦一边不停的念叨,一边连忙掏出纸笔要记下,结果真写的时候,却又忘了,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王援朝。 34 《命运》的呐喊 第一次心动的邂逅如此无疾而终,提醒了王援朝,还是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吧,有些美好的人或事,不是当下的他能沾染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觉得十分愤懑,又如此的无可奈何,他没法大吼大叫,甚至都不能表现出来,那会引来家人的关心和紧张。 回到四合院,看着没日没夜盘练的吉他,他一把抄起来,弹起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诗以言情歌以咏志,此话诚然不假。 他一连弹了四遍,越发娴熟,直到手指头累了,才停下歇息。 “你居然会《命运》?” 王援朝抬头一看,娄晓娥娄嫂子,就站在前院,他家门口,驻足倾听。 “您还知道《命运》?” 娄晓娥不乐意了,刚刚的一脸沉浸,瞬间有点小愤怒,转眼又平静了下来。 轻轻“哼”了一声,便径直往后院走去。 但她的眼眶,却红了。 《命运》啊! 她高三毕业的时候,她的母亲,特意跟她分享的《命运》啊,却又如此的捉弄人,让人欲哭无泪。 他停歇了,母亲苗翠过来道: “刚刚你乱糟糟的弹的什么?跟早上一比,简直要扔大街!一句歌词都对不上!” 父亲王全也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从来都没听过这样奇怪的歌曲。 王援朝忽然觉得,好歹娄嫂子能听出来,也是一件开心的事儿。 知音难觅啊——小柳,应该能听得出来吧? 二哥王和平凑了过来,小声道: “拍婆子失败了?” 王援朝吓得一瞪眼。 二哥不紧不慢道: “听出来的,听出来的。” 其实刚刚娄嫂子的那句话,他听到了,只有拍婆子失败了,才会感叹命运的不公,不是么?巧妻常伴拙夫眠呐。 他王和平,不也准备娶个村妇了? 如今这个年代,特别是大饥荒过后,正常工人,哪个会娶村妇?贾冬旭那样的,是特定年代。 但不娶村妇,他的转正之路遥遥无期。 主任的侄女不香么?又不是村妇! 奈何他下不去嘴;他的小坤,怕是也会无力反抗。 关了灯,他都觉得要被噩梦惊醒。 不知道以后要便宜何等好汉了,一个正式工的机会啊! 所以他突然觉得三弟的乱糟糟的《命运》,还真是好听啊。 “噗嗤——” 王援朝看着突然笑出声的二哥,疑惑道: “你笑啥?” “你也别愤怒,想想你哥我,再远一点想想中院的傻柱,再远一点想想后院的娄嫂子,都是曲折杂乱一团糟的命运呐!” 然后就看到大哥春风满面的回来了。 一脸满足感,活像拱了小白菜的公猪样。 父母也满脸欢喜的上去盘问,连小妹都贴上去凑热闹,老二老三俩人缩在了角落里,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热闹是别人的,他俩什么都没有。 …… 王援朝剥了一颗鸡蛋塞进嘴里。 昨天,他的早餐鸡蛋福利就没了,水壶里的两颗蛋,都是父亲的。 然后今天一早,凌晨2点多,他就爬起来了,前往德胜门外的鸽子市,得保证自己的营养哎。 前面跟二哥的夜聊,让他对京城最大的几個鸽子市算有了一定的了解,东南西北有5个,分别在北面德胜门外、东边建国门外、西边阜成门外、东南广渠门外和南面永定门外。 这几个地方,这会儿还都是城乡结合部,里面是城区,外面是郊区,每天都汇聚了不少城里人和农村人在这里偷偷摸摸的交易,这也是京城少数不需要票证只需要钱就可以买到东西的地方了。 王援朝是第一次过来,晚上没光又没导航,还只能靠两条腿,还有5%的速度加成,也是3点多,才赶到鸽子市。 不早点不行,5点差不多就散场了,天亮的早。 王援朝买了些鸡蛋,回去煮熟了放空间,就是很好的蛋白质储备。 买了点米、面,应急用。 然后又买了一些肉票、粮票,首都粮票和全国粮票,价钱合适的都收了一些,这玩意比钱管用。工业券合适的他也不拒绝。 【后面就不详细介绍各类票了,统一以粮票代替。】 有零售的,穷苦人家出来卖掉舍不掉用掉的粮票,也有批发的,是贩子。 反正大扫货,他也不可能天天来,一周来一次,顶天了。 家里不用王援朝操心,他需要操心的就是他自己。 看他如此大手笔,有贩子主动询问他要不要货。 毕竟外面展示的,十分有限。 王援朝无所畏惧,别看他挎着个大包,随时可以丢空间。这包就是背给外人看的。 跟着贩子七拐八绕,进了一户小院,小院里还有好几个男人,干活的抽烟的都有。 看到王援朝的大挎包,那些人的神经才算松了一些。 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打量了他两眼,将他带进了屋里。 屋里点了煤油灯,窗帘上是厚厚的褥子。 丢出来一张纸,嗬,菜单+价目表。 王援朝看了看,道: “你这太贵了。” 头目眉头一拧: “看上啥了我这贵?” 王援朝空间有限,不可能买那些实物的,那就只能囤些票了,逢年过节的时候,票肯定要涨价的。现在这啥节也不靠,该卖票的还得卖,贩子们也不可能一直囤着,囤不起。 “票~我可是刚从外面买了不少。” 头目故作轻蔑道: “我这量大!” 王援朝云淡风轻: “我又不是急需。” 头目按捺不住: “你能拿多少?” 王援朝想了想,留点现金够用,马上跟陈老板,哦,雪茹姐做点生意,又有大笔金钱和票证,钱是不差的,囤券吧。 61年的时候,鸽子市一斤粮票3元,一斤全国粮票4元,一斤面粉票5元! 现在不是闹饥荒的年份,下来了不少。电视剧里有这么一段,聋老太太一共卖了六十二斤粮票,每斤两毛,一共卖了十二块四。 当然,肉票肯定是硬通货,有钱的没票,有票的没钱。 于是王援朝伸出一只手: “至少这个数!” 头目道: “不是五十吧?” 王援朝绷了一下眼皮: “你觉得我是来逗你玩的?刚刚在外面都不止这个数了!” 头目立马笑容满面道: “那我给你最低价,1毛5。” 还有一个月就要秋收了,会有大量的粮食上市,也会有很多人拿粮食出来交易,现在也不是荒年,饿不死人,粮票也不是太能涨的上去,基本比较平稳。 除非过年。 但那要等太久了。 反正外面卖票的多,小弟们辛苦辛苦就好。 王援朝在外面买的粮票,也基本在1毛7到1毛8之间。 人家给的价格比较厚道。 “老板敞亮,我也不能小气,您再添我2斤肉票,算我讨价还价的添头。” 肉票大概是粮票的4-5倍, 头目一算,还能接受,反正薄利多销了。 于是王援朝买了300块的粮票,400块的肉票、全国粮票、各类硬通票。 这个主要是保证他个人营养的。 加上外面大采购的,800大钞没了。 35 突然的家庭会议 为避免四合院老妪儿童妇女围观,王援朝还是去了曹老师家练吉他。 曹老师笑道: “你这天天来我这练吉他,还背着吉他来来回回的,多累啊?” 然后师母悄咪咪地拧了曹老师的腰肉一把:有什么不好的?要你多嘴是吧? 王援朝憨厚地笑道: “有老师您在,心里踏实,这熟练程度是蹭蹭蹭的涨!” 曹老师叹道: “还是老师没本事,初中叁年,没发现你的天赋。应该鼓励你去考艺术学校的,那样以后就算不是干部,也是文艺编制,进文工团也容易多了。” 王援朝苦笑起来: “曹老师,我连高中都没考上……” 曹元祥摇了摇头,忙活去了。 等他去上课了,王援朝也跟着回四合院了,他得补补觉。 …… “砰~砰~” “砰~砰~援朝在家吧?援朝?” 有人敲玻璃,还主动叫他的名字,对门的三大妈。 王援朝不得不应了一声: “三大妈,在呢!” 三大妈道: “这孩子,天天窝在房间看书学习,要么就弹琴……” 王援朝脑袋一甩,三大妈明显不是跟他说话。 “援朝,快出来,街道的赵干事过来了!” 王援朝哧溜下了床,胡乱捯饬了几把头发,抹了抹脸,可别让三大妈的美言穿帮了,就不美了。 大院里,街道的赵干事正背着手站在那,笑眯眯的看着他,道: “王援朝,恭喜你啊。我这边刚接到铁路文工团的通知,他们让你去二七剧场办入职手续呢。” 王援朝的小心肝都扑通扑通跳起来了,不自觉的搓了搓手,道: “这,这可真不知道怎么感谢赵干事了。没有您的帮助,我可得不到这个机会啊!” 赵干事笑的更开了,道: “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你赶紧抽时间把档案领了。一寸照片有吧?报道的时候多带几张哈。 不过你也确实厉害,听说他们文工团这次就招几个人,全城有几百人去应聘呢!” 三大妈见缝插针道: “哎呀,援朝在我们大院,就是艺术积极分子。弹那个琴啊,老厉害了。” 王援朝笑道: “三大妈,您可别夸我了,我会骄傲的!” 赵干事道: “你们家就你一个人在家么?” 王援朝老实道: “我父母和哥哥们都去上班了,小妹去少年宫上课了,就我一个待业青年。” 赵干事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查觉的失望,道: “那你们一家可真厉害,都是工人呢!” 王援朝连连摆手: “我二哥还是临时工呢,这年头转正太难了。我也是运气好,运气好。” 三大妈还在旁边呢,人家那么大一家子,就一個老师,俩临时工,别刺激邻居。 果然,三大妈的笑脸渐渐凝固,道: “赵干事,那您二位聊,我先忙去啦。” 三大妈一走,赵干事道: “不请我进去坐坐,喝杯茶?” 王援朝连忙将人请进堂屋,掏出父亲舍不得喝的茶叶,给赵干事泡上一杯,自个也泡上一杯。 赵干事眼睛看着茶叶在杯中起起伏伏,冷不丁来了一句: “伱脸上还有竹席印呢。” 王援朝眼睛一闭,难怪人家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三大妈这睁眼说瞎话。 有点摸不清这位赵干事的想法,王援朝笑道: “看累了就小憩了一把,养足精神再战嘛。 您看也快中午了,要不我请您去吃碗面,感谢您给我带来的好消息呢!” …… 王援朝去领了档案,又请赵干事出来吃了碗肉丝面,这必须得说话算话。 他手头有钱有票之后,经常下馆子补充营养,长身体啊。 和赵干事在小饭馆别过,他又买了不少新鲜的馒头,出了门就将馒头放进了空间。 反正空间里,必须囤一些粮食,生的,熟的,纸面上的。 不然没有安全感。 回到家中,小妹正准备热热早上的窝窝头,他直接两个大白馒头塞了过去,小妹开心道: “三哥你是发财了么?” 如果不是没法解释清楚,他都可以请小妹吃个肉丝面! 王援朝笑眯眯道: “我找到工作了!文工团!” “呀——” 王利一下扑进他怀里,可激动坏了。 老王家一家六口,五个工人,这是何等牛掰的事情! 到了晚上,大哥、母亲下班归来,得知这个好消息,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父亲接到电话,跟厂里借了自行车,蹬了一个多小时【后面天黑,骑不快】。 王援朝觉得父亲最近回来的频繁了点,而且没必要,但母亲亲自去外面打了电话通知的,他压根不知道。 父亲风尘仆仆的赶到家,一进门就道: “给我倒杯水,今个蹬得我是两腿发软啊!你小子,还真能给人惊喜!” 母亲立马给递过了一杯水,将父亲拉到房间窃窃私语了一番。 兄妹三人互相看了又看,不知道父母搞什么名堂。 期间母亲还出来给父亲又倒了杯水。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父母才从房间出来。王援朝一看堂屋的大钟,都快9点了。 父亲脸上的汗渍都干了。 “我们开个家庭会议,王利你也可以旁听。” 这话题有点严肃。 一家子规规矩矩的围着八仙桌坐好,父母正居其上,三兄妹一人一边,王利很自觉的坐在下首。 她有点兴奋,有点紧张,又不敢东张西望,干脆盯着桌上的煤油灯火苗看,上次也是这样的嗯。 大家都坐好了,父亲道: “上次和平说要跟我们借一笔钱,明确提了说以后分家另过。只不过他现在没结婚,也没转正,也没个落脚地,还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所以今天这家庭会议,他可以不参加。” 这话听的有点残酷啊,二哥就这么被驱逐出去了? 上次王援朝他跑出去卖丝袜了,没参加。 没人说话,三兄妹都盯着桌上的煤油灯看,好像灯芯里有花一样。 顿了顿,父亲继续道: “现在王胜和援朝,都有工作了,咱们一家,除了还在上学的王利,全是工人。 这都离不开你们母亲,苗翠同志的辛勤教导……” “咳~”苗翠同志没忍住,干咳了一声。 王全同志的话立马就拐弯道: “当然,也离不开你们自己的努力。 但是,但是啊,咱们一家,这样优秀,在这个四合院里,有些过于突出了。 邻居们会不自觉的盯着咱们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这跟咱家低调做人的家训不合。” 王援朝内心吐槽:可太不合了,父母低调的都不敢说出真实工资…… 不过这个时候,王援朝不得不钦佩父母的智慧,马上十年来临,太突出,可就太容易被针对了。 父亲继续道: “王胜,你跟你朋友处的怎么样了?” 大哥这才抬了一下头,小声道: “上周末去的动物园……” 母亲苗翠急了,道: “这我们不知道么?你们到哪一步了?……什么时候,双方能见家长?” 36 铁路文工团报道 大哥王胜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三四。 母亲苗翠深呼吸了一口气,老大老二匀一匀,该多好? “这样,你同事叫黄玲是吧?你问问她的意见,什么时候两边的父母能一起吃个饭。” 大哥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好的。” 父亲继续道: “你上次说你们单位会有一批分房名额,如果你和黄玲结婚,双职工,分房是有优先权的。” 大哥脑袋一抬:咋滴,要把他赶出去了? 父亲点点头: “这样,咱家就我和你妈,援朝,王利了,他们俩都还小。等援朝该结婚的时候了,你妈已经退休了,这样咱家也不算显眼。” 王援朝看大哥明显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他觉得他单飞出去就太合适了,不然有钱有票不能花,太痛苦。 连忙道: “爸,妈,我也找到工作了,要不我搬出去?” 母亲瞥了他一眼,道: “怎么,这么不想以后帮我们养老?” 一家子齐刷刷看过来,王援朝连忙解释: “没有没有,我是想,大哥马上要结婚生子,跟爸妈在一起,妈到时候正好可以帮忙带带大孙子!” 母亲哼了一声,算是有点道理,道: “分家了我也能帮忙带,那也是我们老王家的孙子! 胜啊,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虽然说多是长子养老,但王胜你是医生,黄玲是护士,我和你爸也是工人,堆一起太显眼。 你读书最多,当知道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 还是得分出去。 放心,该给你的,我跟伱爸都会给。36条腿儿一条不少你的,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手表……” 大哥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你们可以挑一样。” 大哥的呼吸平静了许多,他年纪大,经历过的事可不少,道理他都懂。 王胜点了点头。 母亲苗翠递出来一个小手帕: “这是你这两个月的工资,妈一直都给你存着。以后你就自己保管,结婚后交给你媳妇儿保管。 妈跟你说,但凡你跟黄玲说你们单过,她保准乐意! 不用跟婆婆住一個屋檐下,不知道是多少儿媳妇的夙愿。” 王援朝瞳孔都变大了: 我擦,不分家的,还要全额上交工资??? 于是他心里立马盘算每个月的工资要怎么花,必须得盘算起来啊。 大哥既然点了头,也不含糊,就接过了手帕小包,道: “那我明天上班就跟黄玲商量商量。” 父亲很满意,道: “要抓紧。 分房子是哪位领导负责,打听清楚。 咱该走动必须走动。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当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打酱油了!” 母亲也帮腔道: “你不要担心,真生了,我提前退下来,给你们带儿子! 不过结婚之后啊,每个周末,都要回来吃一顿饭,妈给你们管好!” 母亲苗翠的声音有点呛。 王胜不好意思道: “爸,妈,这才哪到哪,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和黄玲工作了才认识的啊!昨天才第一次一起出门逛动物园!” 父亲道: “人家女孩子都愿意跟你一起逛动物园了,人家的意思还不明白?人家女孩子不要脸面的么?! 你抓紧和人家黄玲聊聊,合适的话我和你妈还要帮你们找媒人。我们在首都也没有亲人,如果黄玲家有合适的亲戚,能当媒人的,也行。” 媒人多少是有一些好处的,所以父亲的意思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援朝不甘心,最后挣扎道: “爸,妈,二七剧场在四九城西南片,离咱四合院老远。转车要等好久,我真的……” 母亲苗翠眼色放光,直接打断道: “怎么,咱家就这么让你呆不住?” 王援朝立马改口: “我真的需要一辆自行车……算我借饥荒,用我的工资慢慢还家里,行不行?” 有钱不能花的日子,好憋屈啊。 王全看了妻子一眼,这老三也不是个省心的玩意儿啊!老二要借钱想办法转正,老大马上要结婚成家,老三也跑来凑热闹。 那点积蓄,不是唰地一下子就散了? 那可是他和心爱的媳妇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啊! 母亲道: “等你大哥结婚之后再说!你要是急,就催你大哥去。” 三转一响四大件,得由老大家先选一件,这刚刚都说出去了。 老大分出去了,老三再添一辆车,就不是那么醒目了。 而且,也让老三催促催促老大,不是坏事。 王援朝只能看着对面的王胜,道: “大哥,您看,小弟的自行车,可都由您和嫂子决定了!” 王胜涨红了脸,也可能是煤油灯照的,连连道: “我,我,我明天先找黄玲聊聊……” 王利眼观鼻,鼻观心,因为灯芯看久了眼花头晕。她对大哥是舍不得的,因为大哥对她最温柔,带她看书,不过三哥最近待她也不差。 但父亲说了,她是旁听的,所以她没像三哥一样试图插嘴。 父亲王全最后一锤定音道: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不管怎么样,都是为了让咱一大家子,在这个世道好好生活。 分家不分心,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 我不在家的时间多,援朝年纪又不大,和平也离得远,四合院这边,王胜你还是要多多关照关照。” 大哥王胜点头,谁让他是老大呢。 …… 第二天一早,父亲又骑着车吭哧吭哧的赶去上班了。 这次父亲没睡懒觉,自然也没两个鸡蛋补充营养。 他们家一个月才两斤鸡蛋,也就十五六个,要是再早几年,一家一个月定量才1斤。 有些定量按户来的,后面分了家,还能多一些票。他们家不差钱,票,却是不够的。 王援朝则骑车带母亲,先向西去印刷厂,然后南下去二七剧场办理入职手续。 他又不能分家单独过,也不需要分房,也不需要迁户口,更不需要单独办理粮本,所以直接带着户口本、毕业证去报道就行。 到了剧院门口,跟门卫打了招呼,照样塞了支烟。 对方检查了他的户口本,跟登记本上记录的几个名字核对了一下,便放行了,还给他指点了内部人员自行车停放的地方,以及报道的地方。 停车场停放了整整齐齐两大块,四列,约莫两百来辆自行车,蔚为壮观。 王援朝根据门卫的指示,找到了报道的地儿,是个小门,门边挂着“铁路文工团”白底黑字的木制立牌。 上次应聘笔试面试,就没留意过这旮沓。 一进去,人来人往,各自忙碌,他只得就近逮着人问: “同志您好,我是新来报道的,该去哪边办手续啊?”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扭头道: “吴姐,有新人来报道了!” 37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吴兰芳正带着两个新人填写报道资料,抬头一看,哟,又来一个。 她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听说有一个主任和各位分团长十分看好的新人,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她已经笑了一早上了,得坚持下去。 “同志您好,您是?” 王援朝连忙客气道: “吴干部您好,我叫王援朝,这是我的档案和个人资料。” 吴兰芳接过王援朝的档案、初中毕业证和户口本,笑的更好看了,道: “嗨,可不能瞎叫,我就是办公室一個小干事,我叫吴兰芳。 专门为我们广大的文艺工作者服务的!不见外叫我一声吴姐就好。 来,跟我来。” 王援朝自然得跟着,看到了两个先到的新同事,面试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他也点头打了个招呼。 然后就开始吭哧吭哧填写各类资料,粘贴了带过来的照片。 登记完毕,王援朝还想跟两个新同事打个招呼,都是一批入职的,以后互帮互助嘛,结果头一抬,人没了。 被吴干事带去相关部门,投递给各位的直属领导了。 不一会,吴干事回来了,拿起登记表检查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小声道: “王援朝同志,您可是我们金主任特别点名要亲自接见的哦。不过金主任这会在开会,我先带你去办公室看看。” 王援朝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 “感谢吴姐,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要您多指点指点。我会好好感激您的!” 吴兰芳一听,这小伙可以!不仅人长得精神,得领导看中,还比前面两个懂事多了。她更喜欢了。 “吴姐,这业务科,有什么说道?” 吴兰芳扫了一眼王援朝,酝酿了一下,小声道: “业务科,就是领导们的秘书啦。” 吴兰芳的话令王援朝侧目。 还有就是,他刚来,就做领导秘书?前世接触过不少领导秘书,他自忖是会做的,但哪个领导放心让他这个新兵蛋子来做秘书? 吴兰芳看出了王援朝疑惑的眼神,暗呼:果然是主任看中的人,他真的懂! 莞尔一笑,小声道: “你刚来,主要是负责落实领导安排的专项工作。不要多想。” 王援朝回敬一个微笑: 前面的话没法让人不多想。 看来这个吴姐,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办公室,可以说算是一个组织里,最复杂的地方了。 于是王援朝挺了挺胸脯,道: “姐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有什么用得上我的,您尽管吩咐。” 好家伙,连“吴”都省略了。 吴兰芳仿佛没听出来似的,两人一问一答之间,笑眯眯的帮王援朝介绍了一遍整个办公室的架构,人员,职责,也不怕王援朝记不住或者听不懂。 期间,又有两个人来报到,吴兰芳很是麻溜的将那两人手续办完,有一个就是之前上衣解开两扣,面试时间老长的那个。 跟吴兰芳这么熟络了,王援朝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几个新人的情况。 歌舞团、话剧团、杂技团各有一个新人入职,办公室除了他,还有一个进了后勤科,这个科室一听就很肥…… 不一会,就看到一个会议室里散出了很多人,几个面试官赫然在列。 吴兰芳离开了一会,是叫了后勤科的那个新人,叫谭菲的姑娘,和王援朝一起,带到了金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今天是王援朝同志和谭菲同志来报道的日子,他们上午刚刚办完了入职手续,我带他们来认认门。” 两个新人齐刷刷道: “主任好!” 金主任打量着两位新人,笑容满面,连说了几个好。 “我们文工团,就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有文化、懂专业! 要尽快熟悉业务,做出成绩啊! 当然,还要继续保持一颗学习向上的心,对于愿意深造的同志,我们团,一直都是积极支持的! 好,好!” 吴兰芳心领神会,道: “主任的期许,你们都看到了,可得好好表现,不能辜负领导对你们的期望! 那主任,我就带他们去外面的科室上岗了。” 金主任笑着点头,起身将三人送至门外,殷切嘱托道: “年轻人,有朝气,要好好干出成绩啊!” 王援朝和谭菲连连点头称是,跟金主任道了别,就跟着吴兰芳又去了拜访了冯副主任。 冯副主任也是笑眯眯的客套,新人又不归他管。但小伙子王援朝表现得对他十分尊敬,比那个姑娘谭菲,让人感觉舒服多了。 可惜啊,是金主任看中的人。 后勤科。 吴兰芳与后勤科科长寒暄了一阵,将谭菲这个新兵安顿好。 后勤科科长对王援朝十分客气,当初面试官们之间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主任、分团长们都看中的小伙子,他自然要高看几眼。 他自己的兵已经丢在了一边,就差跟王援朝称兄道弟了,真的让人如沐春风。 最后,吴兰芳又带着王援朝来到了业务科。 业务科科长叫林白,戴一副黑框眼镜,是个老笔杆子了,文山会海十分有一套,主要服务委员,兼顾团长;团长是业务干部,分管歌舞、说唱、杂技、话剧四个团。 林科长有点与世无争的样子,这可是团里的一号大秘! “林科长,我给您把笔试98分的王援朝同志带来啦! 王援朝同志父母都是工人,大哥是医生,二哥是农场工人,还有个跳级的神童妹妹。” 林科长起了身,一手抚桌,打量了一下王援朝,道: “上周六就听说面试的时候有一个特别优秀的小伙子,能文能武,让各位分团长哄抢,最后还是咱主任棋高一着,我就期待着见一见真人。 今天一见,确实优秀!” 王援朝脸蛋有点发红,貌似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欠了欠身,谦虚道: “我书还是读的少,不如我大哥,也不如我小妹聪慧。就是兴趣广泛,学了不少东西。” 王援朝已经听出来了,吴春芳跟科长介绍的,就是自己的文化、家里人的文化、以及工人家族。 林科长道: “你还年轻,只要坚持学习,终归能多读书的。而且我们文工团,也鼓励员工不断学习、成长。” 吴兰芳及时补充道: “援朝,你得多跟我们林科学习,林科是咱文工团的大才子,文章都是上过报的!” 林白这下倒是矜持的笑起来了,道: “我听说了你在面试的时候朗诵的一首原创诗歌,很是不错。 《增广贤文》就写过: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跟你的《热爱生命》,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林科长,还真是文学爱好者。 38 庙小也得小心 王援朝决定回去就去书店买《增广贤文》,好好翻一翻。 吴兰芳道: “哎哟,林科,您可别说的这么深奥了,小女子听不懂啊。您的兵我是交给您了,我就先撤啦。” 林白无奈笑道: “吴干事又在说我掉书袋子了!” 吴兰芳连忙道: “天哪,我就一小小的干事,林科您可别乱给我戴帽子啊。” 吴兰芳很快就告辞离开,办公室就剩下了林科长和王援朝。 王援朝十分机灵的帮林科长将桌上的茶杯斟满水。 林白满意道: “坐!” 王援朝小心坐下,等待直属领导指示。 “下个月11号,就是第二届全运会,领导都会出席。 国家体委的贾隆主任一直在关注这个事。 我们国家才渡过三年严冬不久,这届运动会,意义非凡。 开幕式有1万6千人的团体操《葛敏赞歌》,是由各家文工团负责一部分,然后再团体合练彩排。 我们铁路文工团,今年的‘文化列车’活动,也适时中止了,全力参与到这次全运会中来。 ……” 林白科长并没有藏着掖着,也没有云里雾里,直接开门见山,将这段时间,文工团的主要工作任务,告诉了王援朝。 而业务科的主要任务,就是随时待命,听从领导指派。 在此等大会面前,文工团委员,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都是葛敏一块砖。 年轻骨干,都去排演《赞歌》团体操了。 1万6千人,啧啧…… 文工团的其他人,则排演节目,积蓄力量,等待大会之后,再次踏上“文化列车”的慰问旅途。 简而言之,暂时没特别的活。 介绍完了,林白补充道: “如果你有作品能够发表,一般作品三篇以上,有影响力的作品一篇以上,就可以申请提前转正。 我建议你到时候转文艺编,具体评级看作品。 因为文艺编哪怕16级,工资也是42块5起步。 你要是走行政编,你这个学历,30级,23块的工资,几乎差了一半。 主任很看好你,可能会对你另有安排。 我们业务科,本身就要对文工团的各项工作十分熟悉。 所以,我这边暂时安排给你的工作就是,多熟悉熟悉我们文工团的工作,努力创作优秀的作品。 ” 说了一圈,领导安排的工作,就是熟悉工作…… 不过也能看得出来,林科长大抵没有塞什么坏心思,不然直接客套两句,他王援朝也说不出什么。 相反,林科长对他有种隐隐的欣赏。 要知道,他现在试用期,工资相当于学徒工水平,18块,第二年转正后就23块,行政30级。 而林科长直接跟他说了提前转正、跳级的办法。 如果不是对他的欣赏,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逗了。领导有那份闲心挑逗他这个新人? 林科长将他带到外间的业务科办公室,办公室有四张办公桌,有一张空荡荡的,靠着门口,可能就是给他安排的。 林科长道: “各位同志停一下手头的工作……” 自然,林科长将他介绍给了办公室的另外三个同事。 张扬,副科长,主要对接四大分团长的工作; 李辉,5级办事员(行政23级),主要对接“文化列车”专项工作,经常随车跑; 明诚建,6级办事员(行政24级),主要对接办公室各個科长的工作。 然后就是向三位同事介绍王援朝这个试用期的新人。 反正科长说了,他可以跟着三位同事后面学习了解情况。 因为王援朝是个年轻的萌新,所以大家对他都比较客气。 中午的食堂,他自然跟着办公室的几个同事一起,钱和粮票加起来,相当于外面的半价,因为有补贴。 下午跟着李辉去观摩“文化列车”的节目排练和节目筹备。 王援朝恪守新人准则,主打一个多听少说多叫人。 前门烟,很麻利的就递了过去。 笔杆子们,他就没见过不抽烟的。冥思苦想很费脑,需要烟草提神。 办公室里那一股烟味,不会骗人,虽然他没看到烟灰缸。 烟一来,话匣子就打开了。 “援朝~,是50年的?” 李辉这是把年纪往满了拉,虚岁16,很吓人了,毕竟不是刚开始那几年了。 王援朝实事求是道: “是啊,那会我父亲还想报名跨过鸭绿江呢,人家说他年纪太大。” 李辉一听,哟,这家里是行伍出身?道: “可不?都是整支整支部队拉过去的,你家老头,也就捧个人场。 不过你援朝你可以啊,都传遍了你98分的笔试成绩啊,咱文工团也对外招聘过几次,没这高分。怎么没继续读书呢? 中专过来,跟咱小明一样,转正就是24级,嘿,比我就低一级! 我都干了十几年才熬到这个级别啊!” 王援朝一下就领悟了,李辉最多初中生,不然不会熬十几年才23级。不出意外,办公室里,就他们俩学历最低了。 “嗨,笔试只考语文和政治嘛,数理化我瘸腿……” 李辉一拍大腿: “咱还真是同病相怜咯!” 李辉也就会写点简单的通讯,但凡写作好,级别早上去了。他更多的还是上传下达,干的多是协调、监督、提醒工作。 然后李辉前后扫了眼,烟蒂都灭了,还没舍得将烟蒂扔掉,夹在手上,在他面前有点指手画脚的小声道: “你得小心点小明啊,伱过来之前,咱文工团,林科第一笔杆子,小明自号第二笔杆子,还放话等你来,比试比试呢。” 来了来了来了,不知道是善意提醒,还是挑事儿的。 王援朝又递过一支烟,憨厚一笑: “嗨,那会就想着面试尽量给自己加分,投稿估计没过,都这么久了。 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多跟李哥多学学,踏踏实实做好分内的工作。 李哥,您可得多教教我啊。” 李辉接过烟,王援朝麻溜的火柴跟上。 李辉慢悠悠吐了口烟,道: “嗨,你可是林科面前的红人啊,领导都交代了,你随便跟我们学,不是? 也就是你小子占我便宜,叫我一声哥,我儿子都上初中了,你说哪天要是碰到你了,我让他叫你一声叔叔?” 王援朝憨厚一笑: “只要咱大侄子开了尊口,我这个做小叔叔的,一定要奉上见面礼啊!” 李辉的眉头一挑,好小子,这么上道?打蛇随棍上啊! 明诚建和他一比,才华先不说,做人这块儿,拍马不及,还傲得很。 加上王援朝面试的光荣表现,李辉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匹千里马,已经被伯乐发掘的千里马,不是他一个行政23级能欺负的。 人家又这么识相,卖个好,哪天人家就骑在他上头了,可得记得他这个老大哥的好啊。 他丢了烟头,脚掌碾了碾,道: “走,跟哥去看看他们要出的节目去!” 39 欠的更多 苗翠坐在自行车后座,小儿子的自行车蹬得十分有劲。她不得不环住儿子的腰杆,嘿,小伙子的小腰也很有劲。 大小伙儿了。 王全这么大的时候在干嘛来着? “今天去单位报到,怎么样?有没有人难为你?” 王援朝道: “您儿子我这么乖巧,谁难为我?再说了,我还是个孩子啊!谁欺负小孩,不要脸了么?” 苗翠就想掐儿子的腰,但想想在骑车,忍住了,这小子,怎么说话呢? “你要这么乖张,活该被人记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家为什么这么小心?都是一路吃亏涨的教训!” “我知道~就是想逗您老人家开心嘛。笑一笑,十年少。 您看我给我二哥出的主意,我自己找工作,我是深得您真传的!” 苗翠道: “那你跟我说说呢,领导给你分配的是啥工作?” 王援朝道: “我们领导对我可好了,安排了老同事带我去看我们团里的节目: 唱歌的,《洪湖赤卫队》、《九九艳阳天》; 跳舞的,《春蚕》,几个姑娘扭来扭曲的模仿春蚕的成长奉献的一生……” 王援朝就直接跟母亲介绍起团里的节目,说到杂技的时候,那种惊险、刺激,在王援朝绘声绘色的表述下,母亲差点吓得从车后座跌下来。 最后顾不得他还在骑车,将他的后背拍的啪啪响。 教训道: “那你看完了就看完了?你不写写观后感?” 王援朝一愣,他真没想到这茬,就顾着听李哥介绍各个节目来历和光荣历史了。 想不到都穿越了,还要写工作日记…… 但这个笨动作,绝对能讨得领导欢喜,适合打造——他这个天才,也离不开平日的积累——这样的人设!十分有利于以后的创作!! 王援朝专门买了個笔记本,用来做工作日记,放在包里,等着哪天绽放。 王援朝也没有说什么每天积极早去打扫卫生,帮忙打水之类的,反正人不说,他不做。大家轮着做的,他就按顺序接班。 当然,在单位里,还是每天跟着三位前辈去到处溜达。 结果哪哪都说他得领导看重,但不说这个礼拜,他都没被金主任叫去谈话以示看重,就连林科长,说不给他布置任务,就不给他布置任务,除了每天进出办公室(科长的办公室在科室办公室里面的小隔间)跟他点头打个招呼。 这会他越发觉得,母亲当初的建议,每天做个工作日记,反思,太好了。 如果人家要考验他的心性,这样就能看得出来。很多领导就喜欢这样考察人。 如果人家要给他来一下,这样也十分容易应对了。 …… “各位同志,刚刚我国第五十五个民族,正式确定了,叫珞巴族。这是我们民族大家庭的盛事嘛。 委员给了一个任务,就是,通知大家,能不能对此进行一些文艺创作。 考虑大家的情况,这个任务不做强制要求,但有好的成果,团里不吝鼓励。 诚建同志,督促宣传科今天要在公告栏张贴消息。 还有其他各个分团、科室,都要通知到位,不能遗漏任何同志。 ” 周五,林科一进办公室,就给大家布置了这么一个任务。 张扬和明诚建得了指示,要去传达,李辉跟着张扬,王援朝跟着明诚建。 “援朝同志,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发挥发挥您的才华?” 王援朝谦虚道: “我就是个毛头小子,都没有一个铅字,不像明干事,咱内刊常客啊!” 明诚建皱了皱鼻子,这小子是在讽刺自己只能上内刊,不能上社会上的报刊杂志么? 他们业务科,除了林科长有过报刊的铅字,还有谁能上?内刊上,就他明诚建出现的次数最多了。张扬和李辉,在他起来之后,基本上跟内刊绝缘了,林科看不上他们的文笔。 “援朝同志,你这就谦虚了啊。谁不知道面试的时候,你的《热爱生命》,博得了面试官们的一致认可?” 王援朝不接茬,命题作文最不好做,他的本事他还不知道? “明干事,您也知道,我那个是特定环境下的即兴表演,重在朗诵,且是旧作。” 明诚建觉得这小伙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热血和激情,简直跟个老乌龟一样无趣,道: “年轻人呢,还是要有一颗积极进取的向上的心,不要事情还没做,先研究各种困难。” 王援朝不接话了,这话说的,你明干事不是年轻人? “我一定向明干事学习,保持一颗积极进取的心。” 明诚建笑了,道: “那好,咱就一言为定,一起为民族事业添砖加瓦!” 李辉连忙顺着明诚建的话道: “我和张科给你们做见证!” 他得把自己摘出来,整个办公室里,就数他创作水平最差,他靠的不是这个。 张扬点点头: “领袖说的好啊,年轻人就是有朝气,世界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我跟李辉给你们摇旗呐喊!” 两人都是乐于看两个年轻人厮杀,对他们没坏处,也不是他们挑事,何乐而不为呢。 林科长走出小办公室,道: “伱们聊什么呢?” 张扬连忙道: “科长,我们科室两位年轻同志,在讨论如何积极响应委员的号召呢。” 林科长看了看明诚建,又看了看王援朝,扶了扶眼镜,道: “响应委员号召,是好事,但要先把委员布置的工作落实!” “是”“是”“是” 几人窜出办公室,开始一一通知并督促落实。 王援朝觉得这事吧,在委员那,可能并不是那么重要,毕竟只是让林科去通知了一下而已,估计也是响应上面号召。真要重视的话,怎么也得开个会,是吧? 王援朝跟着明诚建,沿着各个科室,向各科长一个个的传达指示。 中午排队打饭,吴兰芳凑了过来,小声嘀咕道: “你怎么跟着他了?之前不是看你跟着李辉后面的么?” 王援朝心里一暖,有人关心的感觉太特么好了。 “我们科长让我跟着三位前辈学习,之前都是跟着李哥去看‘文化列车’的活动排练,这不,今个跟着明哥来各个科室认认门么。” 吴兰芳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道: “他在捧杀你~” 王援朝吃惊地看了一眼这位吴姐,这话说的可就是掏心窝子了! 他不是职场小白,明诚建对他的那种莫名敌视,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不过对方也就一个6级办事员,行政24级而已,科长都说了,他只要创作一篇有影响力的创作,基本上就是24级了。 他的宝窟里那么多文化瑰宝,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他不想刚来就太高调而已。 当然,连《热爱生命》这样的诗歌都折戟沉沙,让他有点担心,他的瑰宝可能要稍微更加适应当下这个年代。 “姐,感谢啊!那我欠你的可就更多了!” 吴兰芳没多说,食堂人多眼杂,只是约他下午出去聊聊。 40 本性暴露 “王援朝同志,有个资料要你补一下!” “好的,吴干事,我这就过来!” …… 王援朝出去了,明诚建起身倒水,瞅了一眼王援朝桌子上的白纸: 五十五个民族 五十五支花 五十五族兄弟姐妹 是一家 …… 明诚建差点手里的杯子都要滑掉了。 就这水平?! 连那个《热爱生命》一半的水平都没有啊! 怎么就江郎才尽了啊! 他是仔细研究过《热爱生命》这个现代诗的,虽然根据王援朝的说法,是投稿了,但没有发表。 那首现代诗,投杂志的水平可能有点欠缺,但投报纸的话,铁定没问题。 所以水平还是有的,他也是赌对方,不可能再来一首同等水平的现代诗。 结果一看这位憋了好几个小时的作品,姑且称之为作品吧,差点让他大跌茶杯啊! 他的动作有点大,连张扬李辉二人,都发觉了异常。 他若无其事解释道: “刚刚倒水,无意中发现援朝同志的手稿……” 这么一说,张李二人也就不客气的聚了过来,毕竟那大白纸,就铺在那呢。 两人创作水平也许不够,但鉴赏水平,那是不差的。 看着直白如小学生作文水平的几行诗,张李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本来觉得看一番龙争虎斗的吧,怎么,怎么,这水平,他俩上都能赢啊! 两人看了一眼明诚建,这家伙表情还是那么平淡,但眼角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两人轻轻叹了口气,也没说啥,就各自回到了各自座位上,看报纸的看报纸,喝茶的喝茶: 小王这孩子,道行到底不行啊,哎,被人当成垫脚石了! …… “来,跟姐说你这几天都忙了些啥?” 王援朝觉得事无不可对人言,除了每天的小作文总结,就开始对着吴兰芳轻声诉说。 “你说林科长对你不闻不问,就让你跟着他们三個后面学习?金主任也没找过你?” 王援朝点点头,说他也觉得有点奇怪呢,每天不知道干啥,只能跟着李辉后面去熟悉文工团的各类节目,一点点了解文工团。 说到最后,吴兰芳看他的眼神都奇怪起来: 这孩子是不是真傻?不是,这么傻的孩子,领导们怎么可能抢着要的?一个领导看人眼光出了问题,不可能几个领导都出问题吧?这小王的家庭背景,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啊? 她脑浆子不停的翻滚着,最后,对领导们眼光的信任,占了上风。 一定是她吴兰芳水平不够,有眼不识金镶玉,一定是这样了! 于是她收敛了心态,道: “明诚建在各个科室都说你的好话,逢人就吹嘘,你们业务科来了个特别厉害的新人,笔试多牛,面试多牛,多少领导抢着要,你知道么?” 王援朝是真不知道这个,明诚建简直是大好人啊,这么喜欢背后做好事的么? 他就算知道了,还没法怪人家,人家在称赞他,帮他扬名呢! 他瞬间就对明诚建的想法有了几分猜想: 如果他真有才华,大家只会觉得明诚建是真的佩服他,为他们科室的人才自豪和骄傲,是他的拥趸!他越厉害,明就是他头号粉丝。 如果他是水货,大家只会觉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还亏了同科室的同志,那么仰慕他。 他作为当事人,切切实实的明白,明诚建对他没有一丝钦佩,反倒是有一种想挑落他下马的蠢蠢欲动。 他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人家了。 一个工作几年的大专生,敌视一个高中都没考上的初中毕业生? 滑天下之大稽啊! “那李辉有说过我好话么?” 吴兰芳白了他一眼,道: “你还真当姐是你的小蜜蜂啊!李辉又不跟各科室对接。” 既然知道了明诚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王援朝一笑,道: “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伱吃……我请你去逛动物园?” 想想文工团食堂的伙食,王援朝没有说出请人吃肉丝面这样的话来。在外面,这绝对是个很受欢迎的感谢方式。 “请我吃什么?全聚德的烤鸭?还是东来顺的羊肉?” 王援朝扫了一眼吴兰芳的腰肢,道: “看您想吃啥,我只是觉得,逛动物园,能多跟姐聊聊。” 吴兰芳捂嘴一笑,道: “算了,全运会前,我们都要全员值班,以待召唤的。 你要主动跟领导汇报思想工作,不能什么都等着领导安排,是不是? 不过,你要是能有创作,那你就是咱文工团的宝。 好了,该说的都跟你说了,后天别忘了来单位参加学习!” 我擦,这么惨绝人寰的么?007啊!一天都不让休息的? 看着吴兰芳回办公室去了,王援朝晃了一会,也回去了。 路上碰到歌舞团的几个女舞蹈演员,可能这几天老是去督战人家排练的原因,都成熟脸了,还打了个招呼。 漂亮肯定是漂亮的,但跟小柳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嘶—— 怎么还惦记人家了呢? 估计回盛海了吧? 一直都没找过他…… 二哥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这绝对是耗子掉进蜜糖窝了,漂亮的女人不说随处可见,但真的不少。 回到办公室,张李明三位同事都不自觉的瞄了他一眼。 张李二人眼光里带了一丝怜惜,而明眼光里,则是一丝轻蔑。 他立马反应过来,他们绝对看了他的创作手稿! 好吧,看了就看了吧,那玩意又不是诗,是歌词啊! “李干事,我去歌舞团那边转转,您有什么吩咐我可以顺便帮您跑一趟。” 李辉道: “啊?没有,你自己安排就是。” “那张科,明干事,我有点事,就先出去一趟了!” 王援朝拿了纸笔,跟三位同事招呼完,就直奔歌舞团。 他得去那边找点乐器,尝试听声记谱,他还没试过这玩意呢。 他一离开,明诚建就道: “李干事,援朝同志这是……” 李辉连忙道: “我就是带他熟悉我们‘文化列车’的节目而已。” 张扬来了一句: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不会是?”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面的话没敢说。 如果说文工团哪里美女最多,非歌舞团莫属。话剧团和办公室,多少有几个,而说唱团和杂技团,则是美女绝缘体。 但美女多的地方,这愣头青就这么冲过去了? 谁知道哪位姑娘背后,就有什么吓死人的关系呢,是吧? 这小同志,才华没显现出来,本性,倒是按捺不住了。 可别转正不了…… 明诚建有些索然无味,以为来了个强劲对手,谁知道他还没发力,对手自己已经投降了。 41 哥哥要相亲的对象们 三个排练《春蚕》舞蹈的女孩子在那窃窃私语。 “那个,那个小同志,又过来了!” “以为他今天不来看我们排练呢,谁知道还是来了!” “他今天怎么没跟着李干事过来?” “说不定是来看我们倩倩的呢!” “哎呀你瞎说什么,那小同志才多大!” “好呀,你连人家多大年纪都打听清楚了,还说你没动心思!” 三人咯咯咯闹成一团。 可惜那个小同志并没有靠近春蚕舞蹈队,相反,他穿过莺莺燕燕的各支舞蹈队,来到了乐器组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借了一把西洋乐器,是的,就是不常见的西洋乐器,在那拨弄什么,还在旁边的纸上写写画画。 周六一天,王援朝继续泡在了乐器组那边,抠谱。 好在这首歌不是多么复杂,他感觉加把劲,快了。 下班到家,吃惊的发现二哥王和平,居然这么早也回来了。 “援朝,过来一下。” 王援朝跟着二哥进了房间。 二哥唰的摊出一排小照片,全是年轻的姑娘。 王援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是,这是…… “你帮我参谋参谋,哪一个合适我。” “二哥,我才16岁……” 王和平瞅了他一眼,道: “不是你给我支的招么?你不给我参谋,谁给我参谋?” 二哥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那你,跟你们团长?” 王和平语气平淡中带了一丝兴奋,道: “没跟团长那边达成一致,怎么要你参谋?” 王援朝对着那几张照片瞄了几眼,道: “那您自個看中哪个,就选哪个呗,是你娶媳妇,又不是我。再说了,你喜欢的风格我也拿不准。” 二哥拍过的婆子,几乎啥类型的都有,高矮胖瘦,不拘一格,不过唯一共同点就是,好像都比较白,一白遮百丑嘛。 但是吧,这一寸黑白头像照片,实在分辨不出来。 王和平没好气的瞪了三弟一眼,指着第一张照片,道: “这个18,身高大概162,初中毕业,父亲是大队支书,跟我们团长是姨表兄弟,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结婚了,她最小。” “这个20,身高167,初中读了一年就没读了,是我们团长的外甥女,下面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 “这个17,身高164,……” 王和平面无表情的,将7个女孩子的情况都介绍了一遍,最大的22,最小的17,都跟他们团长有拐弯抹角的关系,要么亲戚,要么战友,要么朋友。 王和平介绍完了,就直愣愣的看着王援朝。 王援朝怂了一下,道: “哥,您也没介绍介绍人家的性格,是温柔,还是泼辣,是勤劳,还是懒惰,是孝顺,还是自私。结婚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光看看照片就定下来啊! 您看咱家怎么兴旺发达,咱爸咱妈多么相敬如宾,恩恩爱爱,是不是? 如果娶的媳妇不贤惠,鸡飞狗跳,甚至做出一些说不得的事情,那不是完了? 娶妻娶贤,不能鲁莽!” 王援朝说的都是实话,实打实的废话。 王和平眉头一皱,觉得说的也有道理。其实他心目中是有一些想法的,他参考的是中院的秦嫂子……但还是想听听三弟的意见,结果这小子参考的是他们母亲。 秦嫂子对孩子多温柔啊,母亲对他们哥仨,扫帚是说上就上。 不过母亲年轻的时候也很漂亮就是了,但肯定比不上秦嫂子就是了。 “我怕以后万一粮食不够吃,孩子会不会饿着。” 王援朝对二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感到莫名其妙,随即他反应过来,二哥是啥意思。 王援朝一摊手,道: “我的意见说完了,你自个看吧。这年头,还怕饿着孩子不成?有牛奶的!” 王和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觉得确实要听听老三的话,之前他只考虑人家身材长相,和家庭背景,确实没有考虑性格为人,便道: “那我再了解了解。” “知道怎么了解的吧?” “嗨,多找几个人打听打听还不成?” 王援朝想了想,这年头不比前世,城里头还能说谈谈恋爱,但农村,不存在说先处处一说,介绍相亲了,成了,就定婚嫁了。 “对了,二哥,大哥的事,伱知道吧?” “王胜怎么了?” 王援朝翻了翻白眼,大哥到底怎么得罪二哥了,张口闭嘴就是王胜。 王援朝简单说了一下,王和平居然兴奋的搓搓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小子厉害,把两个哥哥都赶出来了啊!” 王援朝道: “我想单出去呢,咱俩换换我没意见。” 王和平有点意兴阑珊,道: “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哥哥哪里能跟弟弟抢? 大哥只说了你定在了文工团工作,没说他自己的事儿。” 王援朝意识到了什么,没有说,道: “那你要是结婚,准备住哪?要不要去街道申请个房子?” 王和平没好气道: “我还是临时工哎,街道鸟我?” 王援朝讪讪的忘了二哥这会还没工人身份呢。 王和平将桌上的照片收起,美滋滋的出去安慰大哥去了。 晚饭比较简单,因为父亲王全没回来。 母亲没忍住,道: “你和黄玲的事,到底怎么说?” 想想二哥排出一排照片的气势,想想大哥已经拖拉了快一个礼拜了,王援朝叹了口气,道: “妈,让我二哥去帮个忙,保管马上帮大哥搞定!” 王和平一听这话,立马来劲儿了,拍着胸脯道: “妈,大哥,别的事儿不好说,这事包给我!” 王胜急了: “明天我们有学习课,我会找机会跟她说的。平时都要忙于工作,不合适。” 母亲瞅了一眼头都没抬的老大,道: “明天中午回来吃饭,跟我好好说道说道。” 母亲的想法很简单,中午老大不给说法,下午就让老二杀过去帮忙。 老大太肉了,跟他爹一个模子简直! 王胜急的都出汗了,但不知道怎么反抗母亲的决定。 王援朝看不下去了,吃过饭,给大哥支了个招,写封信嘛,把信塞过去不就好了? 王胜一听很有道理,当即回屋,点灯握笔奋战。 王援朝也回屋写他的工作日记,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婶子,我是候魁的妈妈,我过来看看援朝!” 苗翠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上次,上次好像叫自己大姐的是吧?不过她也快退休的人了,人家三十来岁的姑娘家家,叫她一声婶子,也正常。 就是,老来看儿子,这…… 她突然一掐大腿,唉哟,那会说,要是援朝真有了工作,一定要亲自去扯身布感谢的,坏了,怎么失信于人了! 于是连忙道: “大……侄女快进屋来坐坐,王利,叫你哥去!王和平,还不赶紧帮客人倒杯水!” 42 小黄鱼出场 王和平本来在堂屋看报纸的,没办法,大哥三弟都在唰唰唰写东西,他可不就得在外面?他又不敢当着母亲的面翻那些精彩的杂志,只能无聊的翻翻报纸了。 结果居然看到了神往已久的女神,前门大街绸布店的老板陈雪茹。 好家伙,王援朝是什么本事?让这个少妇一直惦记着啊! 他一时有点手忙脚乱,还被板凳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引来母亲的一顿责骂。 王援朝出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门外身材窈窕的陈雪茹,正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呢。 看到她出来了,对方一个眼神就飘过来了。 不是说不要找上门来的么? 王援朝道: “陈姐,我们出去说。妈,我找陈姐帮了点忙,我们先出去一趟啊!” 陈雪茹跟母亲告了个退。 刚刚陈雪茹看到小儿子出现的那一刻,眼神里的光芒,是没逃过她的双眼的。苗翠觉得,小儿子,不会是…… 因为她不觉得,小儿子有什么事,是需要陈雪茹帮忙的。 回头看到二儿子手里端了一杯水,正傻傻的张望,她低声叱道: “你知道你弟的事么?” 王和平连连摆手,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难怪三弟思想一下子变得那么成熟,原来是连口味都变得如此成熟了。 再看母亲脸色有点不对劲,连忙道: “嗨,妈,您别瞎想。 真要有什么,人家还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找上门来?还带了一个大西瓜过来? 老三的文工团,你不知道么?里面漂亮的小姑娘多了去了! 真的,别瞎想哈。” 母亲苗翠才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紧张了。 但这个很难解释,那個陈雪茹看到小儿子,两眼放光啊。 她又联想到小儿子一直想单出去,可不是为了……? 她有点不敢想。 这个陈老板,都一把年纪了,她儿子都那么大了,不会吧? 她没心思干活了,就只坐在凳子上瞎想。 …… “不是说不要贸然上门么?” “弟弟,你这话就不厚道了啊。 我去接了候魁几次上下课,都没碰到你,好不容易碰到你妹妹,说你上班去了!” 王援朝语塞,道: “说起来还要感谢陈姐您那会提的消息,不然我可能错失进文工团的机会了。” 陈雪茹不由得对王援朝这个小伙刮目相看,他居然真的进去了! 继而她笑道: “那姐姐今天只带过来一只西瓜,那可不行,改明儿得好好请我弟弟一顿,庆功宴得走起。 你看,我可是恪守我们的约定的,刚我都没看你二哥一眼!” 王和平在更遥远的农场上班,怕是更难遇上,而且她也打听清楚了,王和平以前就是这一片的一个大顽主,虽说不够高端,但散点货的资格,还是妥妥的有的。 半大小子发起狠来,成年人也要退避三舍,近的比如她儿子候魁,好家伙,那一砖头说拍下就拍下了。 陈雪茹这话说的有点暧昧,王援朝也没介意,道: “陈姐今个来?” 陈雪茹悠悠道: “姐姐为什么来你还不知道?几个老客户都要把我的店面儿给掀盖子了。姐姐我是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天天找你人还找不着,这不是没办法么。” 陈雪茹手头现在只有两双丝袜,一肉一灰,本来准备自用的,一直捏着没敢放出去,现在更是留着以防万一。 客人以为她惜货抬价,都把单价喊到100块了,有钱不能赚,太难受了。 王援朝道: “我二哥今天才回来,我准备晚上跟他好好聊聊这事呢。” 陈雪茹急道: “上周没聊么?” 王援朝道: “聊了啊,但是他拿货有他的规矩吧,我也不是很懂啊。” 陈雪茹不自觉的靠近了过来,道: “好弟弟,可千万跟你二哥跟紧了啊。要是被别人截了胡,咱白忙活了不说,可能还要遭人记恨。” 王援朝灵机一动: “他最近考虑跟街道申请房子,在家被父母管着,没办法,不方便。” 陈雪茹道: “北新桥街道有个副主任,我很熟,交道口街道的话,我托人帮忙打听打听?不过他得是正式工才行!”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顽主到底还是小孩子过家家,没有一点官面上的关系。 王援朝心头一喜,这竿子敲的好,说不定真能敲到几颗枣子。 “明天晚上我去您店里?” 陈雪茹追问道: “这次能有多少?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其实陈雪茹手里现在有一大笔钱和票。 王援朝道: “我没法给准数啊,我得跟我哥商量啊!” 陈雪茹差点就要跟王援朝撒娇了,耳语道: “好弟弟,怎么着不能比上次还少吧?预定的大客户不少啊,少了的话,姐姐担心伱下次就见不到姐姐了啊!” 王援朝受不了陈雪茹的嗲,和她如此之近,几乎都能感受到她嘴巴的热气了。 这女人在玩火! 不过巷子里这会黑漆嘛唔的,两人也不敢大声说话,可不就是几乎在咬耳朵了? “我知道了,我保证跟我哥争取。” 陈雪茹这才满意的离得远了点,道: “对了,你也问问你哥,人家那边,小黄鱼,收不收。” 上次陈雪茹准备的那些票据,不少是店里的,或者跟人周转的,最后不够,才去鸽子市淘来一些,反正费心费力。 总体来说,大家是钱多票少。有的客户,连50块的票都凑不出来!但又有很多钱! 她陈雪茹能怎么办? 她承认,钱是赚了不少,但票,还掉上次的借债,肯定是不够这次的交易的。 有的客户实在拿不出票,就拿小黄鱼抵货。跟银行里一个价,240块一两。 要是鸽子市里,起码还要再涨个二三十块。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硬通货! 她觉得王家兄弟后面的,肯定更喜欢大小黄鱼。 王援朝的心脏猛地一跳:这都到收小黄鱼的地步了? 灵魂里对黄金的渴望,他问了一句: “什么价?” 陈雪茹一听,有戏!便道: “不让你们吃亏的,260一两,鸽子市绝对比这个贵。就是,票得折算到钱里,外面票不好弄,你知道的。” 陈雪茹的意思很清楚,她准备拿小黄鱼抵账,而小黄鱼抵的话,就是只有小黄鱼,没有票了。 她的客户说实话,不缺钱,甚至不缺金银,但缺票啊。 金子交易,她大可以跟人家说,上家只要金子。 多省事啊。 她没敢跟票多的人打交道。 什么人票多?当然是印制、发放票的人了。 但那些人的票,是这么好赚的? 退一步说,那些人得注意影响吧?很可能他们就算买了,也只敢在家穿,或者穿在裤子里啊! “那票价怎么个折算?” 陈雪茹道: “姐姐不占你的便宜,你呢,也别占姐姐便宜,咱就按鸽市价算……” 因为王援朝要的票据类型有限,市场价也比较透明,而陈雪茹说的,是市场价偏高的水平(陈老板都是零散买的,她以前又不倒腾这个,比不得批发价),王援朝一听,当然得答应啊。 “成,我回去跟我哥说,不过不能全是小黄鱼啊,好歹给点现金什么的。” 陈雪茹一愣,嗨,给你260的金价,去市场上走一遭,二百七八,妥妥的吧?有钱赚还不要? 不过想到自己答应过王援朝涨价5块的,陈雪茹的眸子闪烁起来,这小子,也有想法啊,于是道: “你放心,你的那一份,姐给你现金!” 43 妈,你想啥呢 王援朝将陈雪茹送上三轮车,这才回家。 他最近在单位,伙食好,气血旺,刚刚在小巷子里,几次蠢蠢欲动。 看来要把锻炼身体提上日程了。 得给精力找个去处啊。 结婚,他年纪太小,还没达到法定婚龄。 乱搞关系,他暂时还有心无胆。 回到家中,母亲在补袜子,大哥在看书,二哥烦躁的拿着报纸翻来翻去,小妹在看书。 一家人都在等他,似乎要个说法似的。 母亲苗翠头也不抬: “怎么去了这么久?” 大哥二哥小妹齐刷刷地看向他。 王援朝无奈关门,转身,一耸肩,道: “本来,我是想出去找个房子的,陈老板人际广,就托她帮忙咯。但我一直在上班,每天按时上下班,她也找不到我,就来家里找我了。 现在我是用不上了,不过后面也许可以帮二哥看看嘛。” 王和平差点跳起来: “好兄弟,二哥啥好事都带着你,可没白疼你。” 母亲苗翠踢了二儿子一脚,让他安静下来,道: “您多大的脸面,托人家陈老板帮忙?人家帮忙还拎个大西瓜上门?” 母亲这也太仔细了吧?这是审问犯人呢! 王援朝感觉有点失算,脑浆子飞快的转动起来,道: “因为她有事找我帮忙啊,不过我还没答应。” 母亲一愣,手里的针都停顿了,缓了缓,道: “你?帮她?” 王援朝若无其事的去倒水,喝水,道: “她的大儿子候魁,您知道吧?是她和前、前夫生的。 小孩子在家不太受待见,特别是她和现任丈夫,生了小儿子之后,大儿子在家更难受了。 所以小孩子性格脾气,都不是很好。” 还有这八卦? 母亲忍不住追问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援朝道: “上次不是跟候魁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嘛,后来我去少年宫接送王利上下学,就经常和他小孩碰面,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和那小孩玩的比较来。 候魁那小孩,亲近我! 然后我上班之后,就没工夫接送王利了,就没啥机会跟那候魁碰面玩耍了。 小孩想我,缠着他妈来找我呢。 但我现在上班,哪有工夫是吧?” 母亲被这话绕的有点晕,好一会,看了看王援朝,又看了看王利,还看了看王和平,道: “是么?不对啊,你说你托人家帮忙找房子的啊?” 王援朝道: “这不就是交易么? 我陪他儿子玩,她帮忙问问房子的事。 不是候魁说,她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没陪人家小孩玩。 我都上班了,她就央求我有空就看看候魁,那孩子现在都不跟人说话了。哎,孩子没妈不行,没爸也不行啊。” 母亲抽起袜撑子就拍了王援朝两下: “你什么时候心眼儿这么多了! 我告诉你啊,咱家可没有谁不守规矩的,有些事可别乱碰! 人家没爸么?后爸不是爸是吧? 怎么,你还想当人家爸是吧? 我就说上次人家来喊我大姐,这次喊我大婶呢!” 王和平觉得母亲是真敢说啊,王胜和王利则是匪夷所思的瞪大了眼,三弟(三哥)这么凶猛的么? 王援朝叫冤道: “妈,你可真能瞎想,我才多大,人家陈老板多大? 有您这样的亲妈么,这样造亲儿子的谣啊! 我不是您亲儿子??? 这谣言要传出去,这四合院我还呆不呆?我还去不去文工团了? 我天天跟你一起上下班,白天在单位,晚上在家,您觉得呢?” 母亲苗翠也觉得刚刚有点想岔了,嘴倔道: “人家不是主动找来了吗?我就提醒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知道么?伱二哥那么混账,都不敢在外面乱来。” 王和平砸吧砸吧嘴,果断闭嘴了。 …… 洗洗弄弄上了床。 王援朝道: “哥,跟你说个事。” 王和平道: “说。” “如果那個陈老板找你,你别承认什么,也别否认什么,反正就什么事往我身上推就行。” 王和平骨碌一下掉了个头,跟王援朝脑袋凑了一块: “你们什么时候搞一块了?什么滋味?爽不爽?” 王援朝抹了一把脸,法克,二哥的口水都喷到他脸颊了。 “她儿子拍我脑袋,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你可别跟着咱妈瞎起哄。” 王和平揶揄道: “可陈老板对你确实不一样啊,我这么板正,她看都不看我一眼,说明什么?说明她心有所属!” 王援朝不想跟他八卦,道: “你想不想我帮你参谋了?你想不想我托人帮你找房子了?” 王和平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失望道: “你还真能帮我找房子啊?” 王援朝将枕头丢到另一头,道: “试试又不会损失什么。睡觉了!” …… 第二天,是周日。 王胜胸有成竹的前往医院,参加周末学习班。 那些羞煞人的话都变成了文字,他感觉这样就很好,早该如此啊,母亲每天的叮咛,实在难受。 三弟和那个陈老板,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吗,母亲都会胡乱联想。 王利则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阎家兄弟俩又出了门,去彩排了。 她有点看不惯对门对面阎解娣的嘲讽嘴脸,又不是她去参加全运会彩排活动!她不是跟自己一样没资格么?! 这种活动,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可惜她太小,没资格。 二哥在睡觉,三哥则去曹老师家还吉他了。 话说三哥上班后,基本就没看他再弹吉他了,还了也好。 她一边帮母亲拧床单,一边如是想到。 中午,王胜回到四合院,骄傲的跟母亲说,他已经把信亲手交给了黄玲。 惹来母亲的一个白眼。 苗翠敢打赌,他绝对放在黄玲的座位上,不得了了! 早上去那么早,哼哼。 不过老大也是单纯,单纯到有点傻,就算她想叫老二帮他撮合,老二也不认识黄玲啊! 她只是寻思,三儿子最不对劲,但也不好再细问,就像昨晚老三说的,哪有亲妈带头造自己儿子谣的? 她决定下午就去前门大街扯布,毕竟说了要感谢人家陈老板的,说话得算话。 老大不出意外,应该今年能结婚的。毕竟人家黄玲都跟他一起去逛动物园了,是吧? 遗憾的是,苗翠压根没见着人家私方经理陈老板。 即便苗翠上了二楼,买了一些精品布料,又怎么样? 大周末的,陈雪茹晚上还要加班,在家歇着不舒服么? 44 永远不缺拱火的 二七剧场 全团学习会结束,委员强调了一遍之前布置的“创作”任务,还是鼓励各单位、各位干部、各位文艺创作者,积极为国家大业,贡献智慧和热情,展现铁路人敢为人先的优秀品质。 优秀作品,团里肯定会给予充分的肯定。 王援朝终于又一次在主席台,看到了他的诸位面试官,其中就有他领导的领导,金主任。 委员、团长离开后,金主任对他招了招手。 王援朝左右确认了一下,确实是叫自己,连忙趋步上前。 “主任,您找我?” 金主任笑眯眯道: “小王,来了一个礼拜了吧?感觉怎么样?” 王援朝略一思索,道: “林科长给我制定了一条适合我成长的发展路子,跟着我们科室的三位老同志,深入了解我们文工团的方方面面,要求我务必做到对文工团各项业务了如指掌,这样才能担负起以后组织给与的重任。” 张扬这个副科长,吴兰芳告诉他,只是3级办事员,行政21级,还没到副科级别,副科长只是办公室的工作岗位安排而已。 金主任眼神一歪,如果不是他亲自跟林白交代过,怕是要被这小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他明明白白地让对方放养,因为这小子到底成色如何,值不值得他好好投入,还要再好好观察观察。 文艺才华先不说,这年头,安全第一,是吧? 心性可以的话,是做个创作小能手,还是做个业务多面手,他还没有决策。 就像韩团长说的,先把大雁弄过来,红烧还是清蒸,不急。 他笑道: “那委员交代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么?” 金广杰这话不是无的放矢,如果这小子能在委员布置的工作上有优秀表现,那他以后的定位就是创作小能手了,只要在有创作任务的时候,贡献才华就行。 有创作才华打底,业务成绩肯定是呼呼往上涨的,对不对? 委员为什么没有下达强制任务? 铁路文工团底蕴比起其他部队、煤矿等文工团,还是有差距啊,自家人知自家事,只能鼓励,不能强制。 当委员不想麾下出人才出成果么? 但这玩意不是唱歌跳舞演话剧,它得无中生有,有中生好,难啊! 强制出来的东西,辣眼睛,丢人。 如果他金广杰能帮委员纾解这一忧虑,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援朝不敢跟金主任拿乔,道: “有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那天林科长说了五十五个民族,我一时有感而发,最近一直在乐器组那边谱曲。” 金主任眼神都明亮起来,身子都凑了过来: “哦?需要我跟呼延团长打招呼么?” 金主任话音未落,旁边的歌舞团长呼延笙应声而起,道: “金主任有什么指示?” 金广杰笑的更灿烂了。 …… 明诚建看着小屁孩王援朝被大领导叫到了主席台边谈话,眼眶中都要冒火了。 他酸道: “恃才傲物,可惜啊,” 如果才华横溢,这样也就罢了,但王援朝那点可怜的才华,只会扑街的很难看。 李辉本来是不想帮明诚建说话的,奈何王援朝的现代诗,实在是,他上他也行啊!便附和道: “估计那個《热爱生命》,就是憋了多少年的存货了。” 张扬点点头,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好文章不是那么好写的。真有那种才华,可能也轮不到咱这吧?” 明诚建虽然有点自负,但不得不承认张副科长这个说法,这可是大诗人陆游说的啊! “真有那等才华,呵呵。” 真有那等才华,文艺五级打底,文艺一二三四级也是洒洒水。 文艺一级,政治待遇相当于行政八级,工资待遇相当于行政七级。 文艺三级,相当于正局级干部,和文工团委员、团长,一个级别了。 他们文工团,赫赫,暂时没有这样的人才。 这样的人才,暂时轮不到他们文工团接收。 丫的就干打雷不下雨吧! 丫的大白话诗歌露出来,现在有多风光,届时就有多悲惨。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着王援朝和金主任、呼延团长聊的风生水起,而周边其他科室、分团的同事,那炽热的眼光,让他们虽然鄙夷王援朝胆大包天,却也羡慕无比。 李辉却觉得这几天的热情都浪费了,他真的以为对方多么的才华横溢,在看到那首《爱我中华》之前。 至于其他科室、分团的人,看到和大领导们谈笑风生的粉嫩小伙子,都知道了这个最近风头正盛的新人,确实有大领导青睐。业务科小才子明诚建,主动帮忙到处吆喝,看来不是吹嘘。 “听说当时咱刘团长,还想抢着要这个小同志呢,叫什么来着?” 哪里都有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拱火的人。 旁边立马有人附和道: “王援朝!” 谢飞脸色有点难看。 他一向自负,面试时也觉得自己表现十分优秀,一进话剧团,就想向当红剧组《红岩》里的男主角许云峰这个角色进行冲锋。他们家就是最红色的传承,他父亲就是像许云峰那样伟大,这不就是为他谢飞量身定做的角色? 遗憾的是,男主角那么多台词,他还没背熟。 这引发了同僚们的阴阳怪气的嫉妒。 是的,他们就是嫉妒,嫉妒他谢飞的出身、形象和才华。 至于刘团长也想抢王援朝这种子虚乌有的事,开始他是坚决不信的。毕竟面试时,刘团长对他青睐有加。但最近这话听着多了,他难免对王援朝敌视起来。 那穷酸小子,何德何能啊?!胡同子弟,能和大院子弟比? 他有许云峰的一身正气么? 他能背的下那整本剧本么? 红岩剧组的演员们,基本都是能背整本剧本的,可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那段台词。 谢飞觉得拿自己和王援朝比,太掉价。但同事们的拱火,让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但人家没点名道姓,他也不能主动对号入座啊。 更气了。 脑袋一热,他就径直走了过去。 金主任,他父亲可是带他拜访过金主任的呢!他不信那个王援朝,那寒酸样,有这个家庭出身。 旁边拱火的同事看到这一幕,吓坏了,草,他们只是撩撩这个新人,让他知道要尊重老同志而已,怎么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冲上去了呢。 旁边有同事,幸灾乐祸的有,报以同情的有,大家都只能看着谢飞一步一步走向主席台,走向王援朝。 “谭菲,那个谢飞,也是跟你一起进来的新人吧?” 后勤科的谭菲,刚刚和同事在聊王援朝呢,他们俩是一起入职的,还是吴兰芳干事带着走的办公室,如果不是王援朝看起来年轻,大家都要鼓励谭菲先下手为强呢。 谭菲也认识谢飞的,两家离得不远,以前谢飞还跟他聊几句,结果进了文工团之后,他在路上看到自己,连招呼都不打了,哼! 45 朴素的情感表达 “主任!” 金广杰,呼延笙,跟王援朝聊的火热。 因为王援朝要创作一首歌啊! 呼延笙就觉得,当初去争两下是对的,刚刚小王同志就说了,这歌可能适合呼延团长。 呼延笙也不贪心,有《热爱生命》那个水平,加上她的歌唱才华,在委员那露脸,是妥妥的,说不定还能传播的更广泛一些,比如刚刚,大家就在讨论,能不能结合即将举办的第二届全运会的主体思想。 “主任!” 谢飞一连叫了好几声,金广杰才反应过来有人叫他,心头不悦的他就想看看是哪个没眼力劲的,没看见他们在讨论重要工作么? 侧过身子一看,哦,谢天小伙。 想到两家也有往来,他摆出一副客气的笑容,道: “谢天同志,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有要紧的事赶紧说,没要紧的事,我也跟你打招呼了,说完赶紧走人啊,这正讨论在兴头上呢。 谢天却没觉得,只看到金主任对自己笑脸相迎,道: “主任,这不看到您了,心里欢喜,就过来跟您打声招呼。” 他要给那些阴阳怪气的人看看,他是可以和金主任谈笑风生的,叫你们以后敢碎嘴!这叫借势,借势,懂么?一群瘪犊子! 呼延笙笑道: “金主任,您看,这批我们还是招了不少人才的啊!小谢,小王同志,可都让我眼馋的紧哪。” 金广杰笑道: “哈哈,这不都是为了团里做贡献?我说了,随便你们用,这不,小王同志就开始为你创作了,不是么?” 谢天却不自觉,不但不主动告辞,还插嘴道: “哦,小王同志也有新创作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我先睹为快?” 金广杰和呼延笙互相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这是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小孩?他有资格这么说话?以为他是他们团长刘颖? 金广杰道: “援朝同志还在创作中,正在跟我和呼延团长探讨继续创作的方向,谢天同志,你还有事么?” 金广杰已经不客气的赶人了。 谢天匪夷所思道: “小王同志不会专门来剽窃两位领导的思想吧?” 有人就喜欢动则领导说,动则领导说,这让别人怎么评价?谢天觉得这个王援朝,年纪不大,却显得格外奸猾。 他刚刚路过业务科的时候,听到他们说,什么“五十五支花”,这算哪门子创作? 主要是领导没走,大家不太敢散会,而办公室,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四个业务分团,则在后面一些。 “谢天,你的剧本背的怎么样了?” 却是话剧团团长刘颖,他在旁边跟其他同志聊工作呢,却被呼延笙团长拉来了。 谢天一抖嗦,领导嘛,都是人家领导让人如沐春风,而自家领导凶得要死。 况且刘团一张嘴,就直指谢天要害,他台词确实还没背熟呢。刚入职的时候,他可是信誓旦旦跟刘团说,要争取许云峰的角色,刘团还鼓励了他。 谢天糯糯道: “快背好了。” 刘颖却不假辞色,人家呼延笙都找上门来了,这谢天,原本他还比较喜欢的,结果这么没眼力劲? “那还不争分夺秒去熟悉??真有机会给你了,你能上?” 谢天脖子一缩,讪讪离开了。但嘴里却嘀咕着: “那么多台词,谁能这么几天就背下来嘛。” 看,倔着呢。 刘颖不好意思的跟金主任、呼延团长打了招呼,手下员工的表现,不论好坏,别人都会挂在他脑袋上的嘛。 他也看到了他看中的那个小子,王援朝,呼延笙团长和人家也聊的火热呢。 他道: “怎么,才这么几天,你们就准备剥削小王同志了?” 呼延笙眉眼一挑,道: “刘团,您这话说的,我们是在当小王同志的第一個听众!” 金广杰道: “嗨,咱去我办公室聊聊?这边人太多了,让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他是担心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打乱节奏,刚刚讨论的多好啊! 于是一行人起身去他办公室,呼延笙道: “我叫人送个吉他过来。” 刘颖道: “金主任,我做个不速之客,没问题吧?” 金广杰看到另两个团长,也开始过来了,没办法,他这边聚集了俩了,大家会主动凑团嘛。 于是对王援朝道: “小王,半成品,有信心迎接各位分团长的检阅么?” 迎着金主任的眼神,王援朝胸膛一挺,道: “我听主任的!” 金广杰满眼欣赏,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必须胸有成竹才行。 万一拿不出手,丢的可不是他王援朝的脸面,是丢他金广杰的脸面。你丢了你领导的脸面,你还想有前途??还想有好果子吃? 既然小伙子这么自信,那水平,至少有那个《热爱生命》的水平吧? 于是金广杰笑道: “那成,我们一起研究研究,怎么落实委员和团长布置的任务。” …… 王援朝跟着几位领导离开了,大家就鸟兽散了。 张扬有点紧张起来: “那个‘五十五支花’,不会拿那个给主任看吧?” 李辉也有点紧张,到了主任那边,代表的都是业务科的颜面,王援朝吃了挂落,业务科会有好果子吃?林科长可能不会被主任迁怒,但张扬和他李辉,作为业务科的老员工,很可能被牵连呀。 小王有点翘尾巴了,他和张副科长,应该及时给与评价的,不该和明诚建一起瞎起哄。他看向了张扬,道: “那怎么办?” 明诚建一点也不担心,王援朝一直跟着李辉最多,就跟他跟了半天,他有什么责任?他看热闹不嫌事大道: “五十五个民族,五十五支花,五十五族兄弟姐妹,是一家……多好的现代诗啊,不是么?” 旁边有人嗤笑起来。 谢天被自家领导扫了面子,正要离开,听到有人抑扬顿挫的朗诵这样的诗,还说是好诗,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只是他,好些人都笑出来了,只是没笑出声而已。 他不自觉的走过去,道: “这顺口溜也叫好?那我也能写啊!啊,是吧?”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收获了不少赞同的目光,但大家都是只远远围观,没有一个上前吱声。 这年头,大家主打一个看热闹可以,但别掺和进去,大家都是小身板板,万一掺和错了,连渣渣都没。 张扬和李辉有些不满明诚建在这瞎几把发挥,家丑不可外扬,不知道? 但周边看热闹的围观过来了,张扬干咳了一声,道: “《新青年》第3卷第2号,刊登过八首现代诗,也就是大家说的白话诗。最著名的就是胡适之的《蝴蝶》了。 这类诗,主打一个表达真情实感,而不是拘泥于文字。 我们看诗歌,也要看他要表达什么,伱们觉得呢?” 李辉的嘴巴已经悄悄的变成了喔形,张副科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这话说的,谁敢说这首诗歌里的感情不对?谁敢破坏民族团结? 胡适之,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历任北大教授、文学院院长、民国驻美全权大使、北大校长的厉害人物。 “胡适这个人也真固执,我们托很多人带信给他,劝他回来,也不知道他贪恋什么。说实话,新文化运动他是有功劳的,不能抹杀,应当实事求是。” 届时领导觉得不好了,只能说文辞还有待提升,但这话,领导可以说,大家,不可以说。 果然,四下都说这是最直白朴素的情感表达,围观的人基本都散去了。 46 大方和吝啬并存 明诚建被自家副科长的话怼的说不出什么来,他阴阳怪气王援朝可以,怼张副科长,他不敢,而且张副科长刚刚一出手,就让他无从反驳。 他连忙道: “张副科长所言极是!越朴素的词汇,越是能表达真情实感。 这首诗的名字就叫《爱我中华》,可不就是我们每个人心中最真挚的感情?” 谢天也不好说什么,问道: “这是您的作品?” 李辉感觉学到了,就冲王援朝跟领导们混在一起,他觉得都值这个,连忙道: “这是我们业务科精兵王援朝同志的诚挚之作。” 谢天咧了咧嘴,嘶道: “好诗,好诗,我回去让我弟弟妹妹们也写写,表达表达他们的真情实感。” 明诚建觉得这位是懂他的。 …… 王援朝在办公室跟几位领导弹唱《爱我中华》,外面已经传遍了他充满真情实感的拙作,大家交口称赞。 不称赞不行! 但大家也纷纷表达了要带回家,让自家子侄弟妹,也积极学习和创作,表达真情实感的肺腑之言。 …… 金主任办公室,王援朝已经初步弹唱完成了《爱我中华》,那种快活、自豪的唱腔,只唱了一遍,呼延笙团长就跟上了,王援朝就只负责伴奏,他的嗓音条件,哪里比得上呼延团长这种专业的呢。 而呼延笙团长越唱越兴奋,听的众人也是热血沸腾。 好歌! 好歌! 金主任笑的满脸褶子,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铁路文工团,什么时候有这等作品了? 而且王援朝这小同志确实是创作一把好手。他们亲眼看到,他在爱我中华之后,又增加了“健儿奋起步伐,建设我们的国家,中华雄姿英发”三句歌词。 配上曲子,响应了他们刚刚才讨论的,能不能和全运会结合起来的话题。 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金主任看了一眼杂技团团长韩三义,老韩的话很对,先把大雁撸下来,再讨论吃法。 老韩也感受到了金主任友善感激的目光,微微颔首,王援朝同志的入职,他老韩也是有功劳的。 说唱团团长柳少都道: “金主任,呼延团长捷足先登,我们说唱团,也需要营养啊!您可不能偏心啊!” 话剧团团长刘颖道: “金主任,老柳说的不错啊,您可得一碗水端平,不然以后您这队伍,可没法带了不是?大家不患寡,患不均啊!” 刘颖这话一石二鸟,既跟金广杰要资源,也暗含金主任高升是迟早的事。 大家都是搞艺术的,这好与不好,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 从委员下达指示,到今天王援朝拿出初步成果,才几天?而且,词还是刚刚现场补充的半拉子,这等才华横溢之辈,占一次便宜,就足够吃一辈子了。 看看呼延笙团长,一句话都不说,就扯着歌词,盯着王援朝在上面写谱子呢。 金主任道: “你们啊你们,一点都不急领导所急。先让援朝同志把这首歌完善好,让呼延团长下面的歌舞团拿出完整作品,早点请委员和团长过来评鉴一下,是不是这个理?” 韩三义吃惊道: “金主任,您不会是想,让这首歌上全运会吧?” 金主任笑道: “还有比这首歌更适合全运会的么? 看看,我们的全民族大团结!相亲相爱一家人啊! 健儿奋起步伐,建设我们的国家,中华雄姿英发,写的多好!” 这三句词,可是他刚刚和呼延团长,和王援朝讨论的时候说的话啊,援朝同志可能稍微改了改,转手就写进了歌词里啊,这是什么本事?点石成金啊! 他不光发掘人才,还积极参与创作,是与有荣焉,呼延团长可以作证! 呼延笙头也不抬道: “金主任,我先去通知我的歌舞团下午加班,免得大家散了。 今天不吃不喝不睡,我们也要把作品拿出来,咱铁路文工团,也要向全运会献礼!” 王援朝一阵头疼: 你们不吃不喝不睡,他今天晚上还要和人交易呢哎,昨天刚刚约好的,再失约,不晓得陈老板要出什么幺蛾子,他母亲苗翠,已经看他是勾引良家妇女的十恶不赦之徒了。 金主任一把就看到了王援朝的一丝苦涩,他关心道: “援朝同志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王援朝就坡下驴道: “我母亲让我和我二哥,陪大哥去找他对象,我大哥,比较害羞,天天没进展,我母亲比较着急。” 刘颖道: “你大哥,是医生吧?” 王援朝道: “是的,他今年中医中专毕业,进了首都中医院。我大哥读书晚,今年都25岁了,所以我母亲比较急。” 金主任道: “要不要组织帮忙一下?” 王援朝连忙道: “不用不用不用,他们已经一起逛动物园了,只是想约两边父母见面。我妈受不了,觉得都一个单位的,我大哥磨磨蹭蹭的,就让我们两个弟弟,押着大哥去呢。” 柳少都道: “如果是首都中医院的话,我跟他们一個副院长还比较熟悉,肯定事半功倍,比你们两个弟弟,押着大哥,高效多了,不是么?” 柳少都不介意卖个好,说不定这小伙,能帮忙创作一个新相声呢?侯曜文那边还要慢慢磨,说唱团亟需补充弹药啊。 王援朝感觉有点失算,这帮子领导的关系网太广了。他当即感激道: “那可真是,太谢谢柳团长了。” 柳少都道: “你把你哥哥嫂子名字告诉我。” 王援朝只得老实道: “我哥叫王胜,应该在中医科,他朋友叫黄玲,是护士。” 柳少都点点头,准备明天就打电话,这种事,也就一个电话的事。 于是几个团长都离开了,只有金主任,和王援朝在。 “援朝啊,你是不是,还有事儿啊?” 王援朝也不遮掩,道: “主任,是还有点事,晚上跟人有约,不过很快的,我只要两小时!” 金广杰笑道: “嗨,那到时候我叫你出来,他们编曲排练,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不差你这点时间!” 金主任既大方,同意了王援朝的外出,又吝啬,熬夜通宵是必须的了。 能出去就行,王援朝有点怕了陈老板这个女人,锲而不舍,坚韧不拔。 但他确实又馋人家的小黄鱼,那可是小黄鱼啊! 47 助攻抱金砖 金主任亲自坐镇,呼延团长亲自抄刀。 王援朝给胡同口的公共电话打了个电话,很快,母亲苗翠的电话就回过来了。 王援朝说了俩事: 一个是单位加班,今天不回去了,明天母亲只能自己坐公交去。 一个是大哥的事情,单位领导愿意帮忙,找中医院的一个副院长帮忙做媒。 母亲听了喜笑颜开,老大中午回来,只是递出了信,就觉得已经取得了不得了的进展,这下好了,院里领导出面,稳了。 至于自己上班坐公交,这算什么? 她回家就开始收拾,老三晚上不回来,这天气,总要洗漱的吧?总要换洗衣物的吧?她就辛苦辛苦,给他送过去,顺便看看,是不是真的在加班了。 听说老三晚上不回来,王和平在家呆不住了,他琢磨了不少打探姑娘们性情的法子,本来准备晚上跟三弟勾兑勾兑的,于是就出门直奔车站,他还得去东直门转车呢。 王利要和母亲一起去三哥工作的地方涨涨见识,于是只留了王胜一人在家。 他无所谓,一个人看看书,也是蛮好的。 …… 金主任先是让后勤科给王援朝安排一间宿舍,确认是千里马了,那待遇必须得跟上,免得节外生枝,多生事端。 二七剧院附近,铁道部的大院,职工宿舍楼也不少。 王援朝就凭这首歌,转正毫无悬念。就是不知道这首歌能冲到什么高度,文艺多少级。 如果一飞冲天,冲级到個位数,也不是不可能。 王援朝要在词作者那栏增加他和呼延笙的名字,被他拒绝了。 他自家事自家知,但不管是王援朝,还是呼延笙,肯定要在其他场合,提及他金广杰的集思广益的功劳的。 和运动会结合的想法,可是他提及的! 这神来之笔,委员肯定要肯定的吧?! 他是行政干部,文艺的那点虚名,不值一提。 苗翠转了两班车,才抵达二七剧场。 门卫开始是拦着的,听说她是来给儿子送洗漱用品和衣物,门卫就多问了一嘴是哪家的,毕竟有人中午哀嚎今天下午不但要继续加班,晚上还可能要通宵,他们是听的一清二楚。 苗翠小心翼翼的说了自家儿子的名字和科室,毕竟自家儿子才来了一个礼拜,还是试用期呢,可能人家门卫还真不一定清楚。 果然,她说了之后,两个门卫小声嘀咕了一下,一个门卫就小跑着往楼里去了。剩下一个门卫道: “大姐,您稍等,我同事去跟里面的同事确认一下。” 王援朝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但就算熟悉,也不能让人家母亲去里面找人啊,是吧?那不是干扰了团里的工作秩序了么?得让人出来拿! 不一会,那个门卫跑出来了,热情道: “大姐,王援朝同志去宿舍了,我领您过去吧!” 苗翠一愣,好家伙,这小子连单位宿舍都混上了?难怪不想回家! 她连忙表示感谢,跟着门卫七拐八绕,穿梭在宿舍区。 是的,这一片,都是人家铁路部的家属楼,住宅区。 文工团作为铁路部的直管下属单位,文艺工作者数量很多,级别普遍很高,分到的房子和宿舍,也不少。 房子,也是和南锣鼓巷差不多的各色庭院,宿舍,则是新建的筒子楼。 那可是多少人朝思暮想的楼房! 门卫熟门熟路的,带着苗翠母女俩,上了一栋楼,来到了一个房门前,大门敞开,里面还有声音传来,是儿子王援朝的声音没错了。 门卫重重的踏了几步路,敲了敲敞开的房门,道: “王援朝同志么?您母亲和妹妹来给你送东西了。” 王援朝出来,看到自家母亲和妹妹,跟在门卫后面,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 他朝门卫递了支前门烟,道: “感谢师傅您内!” 门卫接过烟,道: “那我就先回岗了!” 苗翠伸头一看,屋里还有两个女子,一个小少妇,一个大姑娘。 她越发觉得,老三有向老二看齐的架势。 王援朝连忙介绍道: “妈,这是我们人事科的吴干事,和后勤科的谭干事。” 小少妇,自然是吴兰芳,这房子,一般人可分不到,至少科级以上干部才能有的。金主任发话,人事科来张罗办手续,吴兰芳越发想结交这样优秀的同事了,主动牺牲掉下午的休息,来帮忙的。 大姑娘,则是新人谭菲。后勤科科长还拉不下脸来讨好王援朝这样的新人,但派个新人谭菲来助人为乐,还是没问题的。 王援朝哪能让两个女子帮忙呢,说什么都要动手,被吴兰芳拦着,说他有组织上交代的更重要的任务,要他先回去。 这就是母亲在外面听到的那点儿动静。 这会,母亲和妹妹来了,就更没有让同事帮忙的道理了。 最后,吴兰芳道: “援朝同志,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不如我们娘们爽快?你赶紧回去排练,让那么多同事等你一个,可不好!这边有婶子和小妹妹帮忙,保管你半夜回来能对付一宿!” 母亲苗翠见状,也放下心道: “你赶紧去忙你的,这么大人了,还分不清轻重么?” 王援朝无奈,只得道别。 吴兰芳和苗翠,一个有心拉关系,一个有心套话,那真是你侬我侬,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俩是母女或者婆媳关系呢。 谭菲插不上话,但跟王利这个小孩聊几句,她觉得还是有优势的。 结果,这小孩水平比她只高不低,她说啥人家都能接得上不说,人家有的说的,她居然还不知道。 她只能聊一些大院文化和有趣经历,这个,那个小妹妹就插不上话了。 然后不经意一打听,人家小妹妹还是跳级的。 这人和人的差距,这王援朝一家,都是如此妖孽么?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小妹妹无意中来了一句,“我妈就比我爸大,说年纪大的女人懂得疼人”,这句话让她觉得太贴心了。 女孩子天生慕强,本来她就对王援朝心生好感,这下就更加觉得,这是一张好牌,至于她年纪比王援朝大3岁,嗨,那是事儿么? 女大三,抱金砖,不知道么? 至于王利,她只是觉得,这个小姐姐家是大院干部子弟,人长得不赖,也蛮勤快的,让三哥多个选择,蛮好。 她纯粹是看小姐姐有点畏畏缩缩不自信,塞出了一个助攻而已。 48 7条小黄鱼 其实现在最忙的是编曲的,编曲和作曲,众所周知,是两码事。 王援朝的作曲,是创作这首歌。 简单说,就是创作它的旋律、节奏等等。 往大了说,就是构建这首歌完整且和谐的音乐框架,确保各个元素之间的协调和平衡,考虑音乐的表现形式、情感表达和艺术风格,创作出一首具有独特魅力和表现力的作品。 王援朝的事儿,已经完了,呼延团长都唱过了。 但编曲最终怎么表现出这首作品的情感,不论是金主任还是呼延团长,都要王援朝这个创作者来把关。 毕竟编曲是在作曲的基础上,利用各种乐器,并对音乐的节奏、音色、音量等进行微调和优化,通过合理编排,将整首歌曲的效果,最恰当的表现出来。 那种情感,歌唱者(当仁不让的呼延团长)和创作者(王援朝),肯定要把关的。 王援朝建议呼延团长先去休息,休息不好,嗓子发挥就会有极大的影响,会极大的削弱歌曲的表现力和感染力。 金主任一听有理,当即道: “呼延团长,为了文工团的事业,请您先去休息,您的金嗓子,是我们取得胜利不可或缺的法宝啊!” 王援朝这话十分在理,呼延笙也不想最后因为她的嗓音情况,与这样的歌曲失之交臂。 呼延笙一撤,现场的编曲团队就松了一口气,毕竟金主任,不是直接领导嘛。 过了一会儿,金主任叫着王援朝也出去了。 编曲团队的空气都变得活跃起来了。 这样优秀的作品,大家也是欢喜的,参与到这样的优秀作品里,也是不可多得的工作成绩吧? 而王援朝呢,将自行车踏的飞快,从单位到前门大街,比回家要近得多。 他在路上先买了几条手帕,然后将丝袜整包整包的装进去,黑色,白色,灰色,肉色*2,总计50双。 一来来不及拆分,二来,快点回笼资金才是王道。 天已经开始凉了,明年是什么情况,甚至能不能等到明年夏天,谁也不知道,得加快出货速度啊! 所以,当王援朝甩出货物的时候,陈雪茹惊呆了。 太多了,她吃不下。 上次王援朝的20双,她已经吃的很勉强了,这次满打满算,她只能吃下34双。 她感觉,有点低估了小黄鱼,对于王援朝背后那帮人的吸引力。 “你们对小黄鱼,很是向往啊?” 王援朝道: “陈姐您也知道,小黄鱼,在哪儿大家都认。” 陈雪茹不想让王援朝把多余的货拿回去的,便道: “我这没准备那么多小黄鱼,缓两天?我从客户手里多兑换一些过来。” 王援朝看了看陈雪茹,两人对视了一番,毫不相让。 王援朝道: “陈姐手头有点紧?” 陈雪茹坚持了一会,道: “是有点。” 王援朝抿了抿嘴,道: “我回去不知道怎么交代……” 陈雪茹想了想,道: “要不你就说这两天你忙于工作,错过了交易?” 王援朝咽了下口水,笑道: “陈姐您是怎么知道这两天我忙于工作的? 我还真是从单位跑出来的,待会还要回去加班呢。” 听到后面一句,陈雪茹瞬间笑的如花儿绽放,道: “我先给你付一半的款,剩下一半,你周二来拿,怎么样?我给你写个欠条,按手印的。这样你也好放心。” 陈雪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援朝能有啥意见。 陈雪茹这次验货就快多了,抖开一条,对着灯光从上扫到下,再迎着灯光从上看到下,过。 然后取来了8条小黄鱼,1000现金,300工业券,差不多折合3500块。 【一张工业券折价1.67元,不高也不低,比较合理了。 王援朝卖价50元+50券=50元+83.5元=133.5元,还有额外5块的私房钱。】 她丈夫范金友还拿了一个小秤,好让王援朝称重。 王援朝以手掌覆盖在一枚小黄鱼之上,小黄鱼瞬间出现在了装备栏,“小黄鱼”,然后又瞬间出现在了手掌下,他抹起小黄鱼,仔细打量外面的观感,是否有切割再加工的痕迹,以及上面的印字。 如此检查了8枚,其中还有一枚“伪劣小黄鱼”。 王援朝将其他7枚都称重了一下,累计215克,大差不差,精准的话,应该是218.75克。 他又清点了现金和工业券。 最后将“伪劣小黄鱼”推还到陈雪茹面前,道: “范哥,陈姐,这枚,恕我不能接受。7条小黄鱼,1820块,工业券,折价1.67,合计应该是3240块。” 范金友眉头拧成了八字,但没说话,做生意的事,他是插不上话的。 陈雪茹拿起这枚小黄鱼,仔细打量了半天,道: “这枚有问题?” 王援朝笑道: “陈姐尽可找人掌掌眼。” 陈雪茹也没计较,收了这枚小黄鱼,道: “成。那我来写欠条。” 王援朝看着她按了手印,收了欠条,就告别了。 送走王援朝,范金友道: “这么贵,这么多,万一卖不动,我们这些年的积累,就全没了。” 陈雪茹在手里把玩着那枚小黄鱼,道: “你能感觉这枚有什么问题么?” 范金友知道个鬼,他道: “150一双袜子,太吓人了!” 可不,一辆自行车,也就168!一只手表,也就80!有票的情况下。没票的话,嗯,那价格就不知道了,波动最高的时候得五六百,有点吓人。 陈雪茹的眼神聚了又散,散了又聚,道: “150?人家涨价,我们不涨价么?” 之前最贵的,她已经卖到了一百七八! 范金友抓了又抓头皮,道: “那你最好快点卖了。我们的身家都在里面了!” 陈雪茹轻蔑的看了一眼丈夫,道: “你不喜欢?” 范金友苦瓜脸道: “一听这价钱,我喜欢不起来啊!” 陈雪茹已经决定了,下面的售价,两条小黄鱼,三条丝袜。 她收的时候,跟银行一個价,240一条,转手王援朝,260一条。 如果全用金条,三条丝袜,她就挣104块! 一条就是35啊! 这种暴利生意,哪里去找? 至于手上这条小黄鱼,她把玩了半天,并没有准备去验货,但下次收货的时候,得小心了。 她将丝袜收进保险柜,明天要去一个个通知之前嗷嗷叫的大客户了。 【很多人有很多钱,但是没有票,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所以这个价格很吓人,但在很多人的承担范围内。 比如之前说的客户娄谭氏,不差这点钱。 陈雪茹本身也是客户之一,也不差一两条的钱。 而且比对当今的字母丝袜,几千块一条,奢侈品,很正常。】 49 有屋又有钱 王援朝回到单位,编曲组已经将成果差不多弄出来了。 又不是交响乐,而且是给自家委员和团长听,届时,真要上交国家的话,肯定会有更厉害的编曲大师,来改编的,是吧? 不过王援朝之前建议,都用传统乐器来演奏,编排起来格外畅快。 王援朝听了几遍,忍不住要哼唱,觉得可以了。 金主任便叫人去请呼延团长来试唱。 呼延笙压根就没睡着,虽然平时这个点已经睡着了。 大家完整的来了两遍,王援朝表示:不管是编曲同事的伴奏,还是呼延笙团长的歌喉,他已经无从挑剔,已经超出他想象的,表达了他那种喷薄而出的情感。 原创者都这么说了,呼延笙想再提升提升,都不好意思说,于是大家有幸在凌晨之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这个点,王援朝是铁定不想再骑大半个小时的车回家了。 他刚刚从前门大街回来的时候,门卫已经把钥匙给了他,这会直接走过去宿舍,就好了。 这真是,房子有了,虽然是单位分配的,金子也有了,虽然只有215克,钞票不少,一千多,票据也不少,两千多。 不夸张的说,这些积蓄,足够他有滋有味的度过接下来的艰难岁月了。 当然,如果要结婚生子,那就还得再多弄点。 只是黑灯瞎火的,他差点找不着地方。 不得不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反正大半夜的,别人也看不出来啥。 到屋里,关上门,一看,手机电量又掉了一格,77%了。 真心疼死。 母亲给他在写字台上留了张字条: “援朝,你先克服一晚,明天上午妈给你带铺面过来。” 确实,这是一室一厅的屋子,外面客厅空荡荡,里面房间,有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把凳子。 床板上,有他的几件换洗衣服。 连个脸盆和毛巾都没有,更不用说热水壶和茶杯了。 王援朝从空间取出水杯,里面还存有温水,喝了两口。 8月底而已,晚上已经有点凉了,他拿出空间里的羽绒服,就胡乱的将就一晚了。 睡得正香,已经有人来敲门了。 王援朝一個激灵,连忙将羽绒服收好,才跑去开门。 清凉的空气冲入屋里,让他打了个喷嚏。 母亲带着大哥小妹,给他送生活用品来了。 被褥床单席子脸盆毛巾啥的,三人大包小包的,满满当当。 大哥难得的四处张望,道: “援朝,你这宿舍,可以啊!比咱四合院,强多了哎!” 水泥地面,石灰墙,窗明几净,空间敞亮,还有电灯!刚刚上楼梯时,还看到了旁边的公共洗漱空间,四合院确实比不上。 后面的话,王胜没敢说。 他只是突然有些期待他们单位的福利分房了。 没见过之前,还没啥念想,见过之后,那些想法如同春雷后的草籽,不可遏止的在脑海里生根发芽生长。 说句不好听的,以后跟黄玲生了娃,在哪给娃放个小床,他都想好了! 母亲放下东西,就开始帮忙铺床,小妹则帮忙把那些零碎的生活物品摆放齐整。 母亲道: “你这边只是个应急的宿舍,偶尔休息休息用的,平时还是要回家的。” 苗翠提都没提洗衣、做饭、取暖这些事,等儿子在这边要亲自动手的时候,他肯定乖乖的就回家了。 而且等到冬天,没有家里的热炕,这小床板,全怼上棉花也受不了啊。 她刚刚看了,这里可没有热炕,最多各家用个小火炉取暖顶天了,那跟大炕,能比么? 他们家也是有大炕的,就他们夫妻房间和旁边隔出来的王利的房间,大炕被一堵墙隔开了,一分为二。 而丈夫王全,这些年冬天就不是太喜欢回家了,一来孩子们都大了,即便主屋大床,也挤得厉害,二来,他们单位有暖气,陶瓷厂嘛! 父亲不回来,王援朝、二哥、大哥睡父母那屋。 父亲回来,就是四个大老爷们睡父母那屋了。 母亲和妹妹睡小妹的屋,虽然炕分的小了点,但就她们俩,比较舒坦。 扯远了。 王援朝拿着牙刷牙缸脸盆毛巾去洗漱,压根没听母亲唠叨。 出来都出来了,还指望他回去? 那不是开玩笑么? 母亲不给填补齐全用品,就能拿捏他了? 他有钱! 他有票! 当然,他还没想到要自己洗衣做饭这档子事儿。 单飞的兴奋劲儿,脑浆子暂时想不到这些。 不过他暂时也不会添什么家具,因为昨天办手续的时候,金主任也说的很清楚,暂借给他住的,要等他级别下来,才能走完完整的分配程序。 这话也简单,他这个级别的试用期新员工,没资格分这个档次的房子。 但金主任还是分给他了。 除了实在是看好那首歌,更是看好他这个人的才华。 还有什么,比让领导亲眼目睹才华的诞生,更刺激的呢? 金主任不把这只大雁盖在锅里,将锅盖牢牢盖住,万一被别的地方的,哪个不要脸的,不讲规矩的,给把他的大雁捞走,可咋整? 程序程序,有人就是不讲程序。 他们铁路文工团,级别并不是最高的嘛。 所以,先用良好的生活待遇,将小伙子牢牢吸引住,让他压根就产生不了去外面看看的想法。 布置完了,母亲大哥和小妹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要走了。 母亲得去上班,大哥得去上班,小妹去学校参加大扫除,明天领课本,后天开学。 分别前,王援朝给王利口袋里塞了颗熟鸡蛋。 鸡蛋还带有一丝温度,王利不敢吱声,她完全不知道三哥从哪弄来的。 不过既然是三哥给的,她这个做妹妹的,还能拒绝不成? 鸡蛋的美味啊……三哥真好! 送走了家人,王援朝在宿舍楼下的早餐铺子叫了碗肉丝面,还加了个荷包蛋。 这半个月伙食十分可以,他已经长高了1公分! 等到了单位,呵!他住的这么近,居然算来的晚的了。 因为他一进大院,门卫师傅就打招呼了: “援朝同志,金主任让您来了就直接去剧场!” 50 写日记不就为了这一刻么 一进剧场,就传来呼延团长清亮的歌声,以及配乐团队的合奏。 金主任一眼就看到了刚进来的王援朝,朝他招招手。 王援朝小步快走,来到了金主任身边。 金主任笑眯眯道: “感觉怎么样?” 王援朝一听,就感觉比昨天的激情澎湃不少,加了手风琴!于是笑道: “听了这歌,我感觉我跑步都要比别人快两秒!” 金主任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这是夸新的编曲有劲呢。 他笑道: “哈哈,昨天呼延团长回去,脑海里都是这个旋律,总感觉应该再有点什么。” 王援朝笑道: “主任,我只是有点作曲的本事,至于编曲,我还是门外汉啊。” 昨天他还建议大家都用传统乐器来演奏的呢。 大家可能没什么感觉不妥的,但唱歌的,感觉应该有其他的乐器加进来。然后今个他们一早,就加了。 效果确实不错。 金主任笑着看了看手表,道: “不然真要以为你是个什么都懂的天才了。 好了,你就在这边,跟大家一起等着,我去请委员和团长过来鉴赏一下。” 今天是周一,领导们照例都会早点来,上半周,开会,多一点。 王援朝和呼延团长聊了几句,狠狠滴恭维了呼延团长一把,又和演奏的同事们打了招呼,就看到金主任已经推开了门,委员和团长,另外几位分团长,各科室的科长,鱼贯而入。 台上的众人立马各就各位,王援朝也连忙退到一边。 委员和团长落座,金主任上前小声说了什么,然后起身大手一挥。 琴键前奏响起! 继而弦鼓钹萧齐鸣。 呼延笙团长华丽开嗓。 “五十五个民族,五十五支花~ 五十五族兄弟姐妹,是一家~ 五十五种语言,汇成一句话~ 爱我中华,爱我中华,爱我~中华 ……” 委员开始还坐的比较自然,听着听着,就不自觉的昂首挺胸起来,而团长作为业务干部,更是小声附和了起来,两眼放光。 一曲完毕,全场鸦雀无声。 还是委员带头鼓掌。 他实在没想到,他才布置这个任务几天?昨天还在大会再次宣贯,今天居然就看到如此出色的成果。 “广杰主任,这次我要恨恨地批评你啊。 你们有这等本事,居然藏着掖着到今天才表现出来。 这首歌曲,节奏欢快,充满了一种健康、向上的自豪感。不但响应了刚刚提出的第五十五個民族,还响应了即将举行的全运会,更是点明了主题! ” 团长先开口了,让金主任心头先是咯噔一大跳,继而无比欢喜起来。 领导说话不带这么吓人的,是吧? 委员接着表示肯定: “团长,这次,咱们文工团,能不能打一场扬眉吐气的翻身仗?” 团长道: “委员,我们的同志,都创作了如此优秀的作品,怎能不让其他文工团,大吃一惊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将这首歌曲,刻录下来,提交组委会。 如果运动会的时候,放这首歌曲,我们的运动健儿们,肯定能跑得更快,跳的更高啊!” 团长转头对金主任道: “广杰主任,这是我们对外邀请的作品,还是?” 委员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金主任连忙道: “委员,团长,这千真万确,是我们团里自己创作的歌曲,百分百我们自己创作的歌曲! 从作词、作曲,到编曲、演唱,我以當性作保,是亲眼见证了它的诞生啊! 您二位领导,可能听说过,半个月前,我和几位分团长,因为一个优秀的应聘者,争夺起来,实在是,我们大家都想要那样的人才啊!” 柳少都、刘颖、韩三义等人纷纷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这种事,大家都在一个单位,怎么会不知道? 当时还以为几个中层干部有什么龌龊,现在看来,真有人才啊。 委员立马道: “广杰主任,你说这么多,还不如把你们争夺的这位大才,请来让我和团长,长长眼啊!” 金广杰对着王援朝招了招手,王援朝连忙趋步上前。 两位领导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稚气的清秀少年,有点难以置信,刚刚他们以为这个是负责拉幕的小同事呢。 金广杰则介绍了王援朝工人阶级家庭出身,大哥是中医院医生,中专毕业,二哥是农场工人,小妹还是个跳级的天才初中生,也就是眼前这位偏科,没考上高中,才叫文工团捞到了一位创作型人才。 两位领导这才觉得,有点可以接受了:人家一家子,都不简单嘛,看看人家的哥哥妹妹,一窝子的聪明仔嘛。 委员道: “今天上午先不开会,团长,你辛苦一下,带着大家把这首歌录制完毕,然后我们一起,送到部里和文化部。 至于组委会,我想,文化部的领导同志们,不会放过这个功劳的!到目前为止,全运会,还没一首歌曲,有咱这个贴切又精神呢!” 是的,文工团上面,还有一个铁路部呢。 “等我们胜利归来,再为大家请功!” 于是大家纷纷忙碌起来,还有书法高手,来誊抄曲谱歌词。词曲作者,王援朝,演唱者,呼延笙,报送单位,铁路文工团。 王援朝表示还要加一段话,他掏出工作日志,翻出林白科长传达委员指示那天的工作日记,通过文字回忆了一把,然后写道: “《爱我中华》创作始末 8月27日,我一到单位,业务科林白科长,就跟大家分享了一个好消息:说我国第五十五个民族,正式确定了,叫珞巴族。他还说,这是我们民族大家庭的盛事!委员也鼓励大家,可以尽情的对此表达我们的情感。我当即用纸和笔,写下了,五十五个民族…… 8月29日,委员在文工团学习分享会上,再次鼓励大家坚守创作本心,为铁路工人,为全国人民,持续带来精神食粮。 会后,金广杰主任,和我探讨了即将召开的全运会,还感叹,祖国强盛,盛事齐聚,如果有一首歌,一首诗,或者别的什么作品,能把这些盛事链接起来,那该多好啊! 我立即得到了启发……” 不止是他,连团长都吸引过来了,想要看看这个创作小才子,又要写些什么。 好家伙,团长要看呆了,这小子还有这种能耐?看样子,是每天都有写工作日记啊! 金主任有点捉急,第一周,这孩子不会瞎几把乱写吧?因为第一周,几乎就没给他布置过任务。他都没召见王援朝,想观察观察呢! 团长见王援朝写完了,道: “援朝同志,我能看看你的这个,笔记么?” 团长没敢说日记,日记,是不能让人看的,但笔记嘛,就能分享分享了。 王援朝辛辛苦苦写日记是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当即将日记本推到了领导面前。 团长也不客气,直接翻到了第一页。 金主任紧张的呼吸都要停了,完全不知道这孩子写了啥,刚才应该先问问看的,失策,失策! 51 不欺负老实姑娘 扉页: 纪念我成为光荣的铁路文工团的一员。 8月24日 今天是我入职铁路文工团的第一天……林白科长……科室同志都十分友好,李辉干事带我学习了解了“文化列车”,说,只有先了解我们自己,才能更好的为国家,为人民,为铁路工人服务…… 杂技表演令我大开眼界,我也跟杂技团的同事们聊了一会工作,才知道他们平时的训练,是多么的辛苦,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相比同事们的努力,我还要学习的有很多…… 8月25日 今天跟着李辉干事继续了解了歌舞团,看到了经常练习的乐器,我不由得想起,当初一直觉得歌舞团是跳舞的,说唱团是唱歌的糗事,还是我的音乐老师告诉我,说唱团,是说学逗唱,是相声艺术表演…… 8月26日 …… 8月27日 …… 金主任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个李辉很负责任嘛,带的很好。看来林白还是做了一些安排的。 这个明诚建有点意思啊,要跟王援朝比一比?那看来也有作品啊! 等会委员团长都走了,他得去问问,明诚建也是有文工团小笔杆子的称号的,如果再出一个作品,金主任简直要美得冒泡了,不敢想。 团长将笔记还给了王援朝,他突然发现,里面出现了不少人,委员都出现了好几次,独独他这个团长,就在周日的学习分享会上,在主席台露了个脸,说了几句客套话,存在感不强啊。 团长道: “援朝同志这工作习惯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要再接再厉,争取创作更多的好作品啊! 对了,广杰主任,像援朝同志这样的优秀人才,我们不能拘泥于团里的章程。 要为这样优秀的人才,提供良好的生活和工作环境,这样才能激发他们更多、更好的创作热情!” 金主任连忙道: “团长指示的是,我这就安排!” 团长看了眼有点害羞的王援朝,“嗯”了一声,去看作品录制情况了。 金主任心想: 还好自己昨天就先下手收买了一波王援朝啊,至少够级别的宿舍,已经安排出去了。 今天团长再指示,他就可以再加重筹码,帮王援朝同志增添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但王援朝同志,肯定最感激他金广杰金主任啊,哈哈哈。 想到这里,金主任笑眯眯道: “援朝啊,刚刚团长的指示,你也听到了。等会中午,就让后勤科帮你把住宿条件完善完善。 你看缺什么的,尽管提,团里要为你提供良好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嘛!” 这真是,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母亲还想用家具用品拿捏自己,结果现在呢?自己连私房钱都不用出,单位都给包圆了! 王援朝当即感激涕零: “谢谢主任。主任您对我的好,打面试的时候,我就记得十分深刻!那会就您是一直微笑着鼓励我的。” 金主任笑的更满意了,果然,团长献的花,他截取了不少,哈哈。 只是到了中午,委员和团长就带着战果匆匆出门了,业务科林白随行。 中午吃饭,李辉已经拿着饭盒挨着王援朝坐了。 倒不是他知道他多次出现在王援朝的小作文上,而是因为,从昨天到今天,那首白话诗,已经成了歌词了! 全单位甭管多五音不全的人,谁还不能哼两句呢? 词+曲+唱的威力,就是这么的恐怖如斯。 “张副科还说你这個是师从新文化运动,学的胡适之的《两只蝴蝶》,结果你这蝴蝶厉害了,大家都会哼两句了啊!” 昨天剧场的事,自然有人跟王援朝说了,不过科室三人,确实就李辉跟他走的最近一些,前些日子带着他也算尽职,只是没想到一向自持身份的张扬,还帮他说了两句好话。 遗憾的是,明诚建也没说他王援朝的诗不好啊?人家一个劲的夸他王援朝来着! 本来明诚建是想传到一个夸张的高度,然后踩着王援朝的这首白话诗,巩固一下他业务科小笔杆子的地位。 结果捧上去了才发现,人家那压根不是白话诗,是歌词!后面还有曲子!歌舞团团长亲自安排编曲、亲自献唱,办公室主任亲自坐镇指挥,连委员和团长都赞赏有加…… 他不由的感叹,幸亏他没说一句人家的诗作不好啊! 当然,他是不敢和那个援朝坐一起吃饭的,但不妨碍他跟别人吹嘘,他一看到王援朝的那几句朴素而不简单的歌词,就惊为天人,一副将他自个夸成了超级鉴赏家的姿态,毕竟,他是第一个朝吹,是不是? 啊呸! 看他丫的得意多久! 下午,金广杰主任亲自来到业务科办公室,对大家嘘寒问暖,就随口问道: “诚建同志,听说你和援朝同志有一个两人间的创作小比拼?” 明诚建的脸色唰地就白了。 本来他欺负人家鸽子蛋,觉得自己好歹可以创作一个鸡蛋吧?结果一转眼,人家的变成了鹅卵石,他这个鸡蛋出来,就是自取其辱的命啊。 说没有? 领导都听说了! 说有? 那你的作品呢? 他真想给自己来两嘴巴子,没事欺负新人作甚?人家有本事那是人家的事,想踩着人家上位…… 他只得小心道: “主任,我主要是激发援朝同志的创作热情,我是那个,那个,僚机,僚机,负责为援朝这个主机摇旗呐喊加油鼓劲的!” 金主任的笑容逐渐凝固:天底下确实没有那么多天才,只有很多蠢才。 明诚建是何居心,他这个办公室的老法师,怎么会不知道?踢到钢板上了! 毕竟王援朝最开始的几句歌词,确实朴素的让他金广杰都有点咋舌,但经过他的点播,后面几句歌词一加,瞬间有画龙点睛之效果,让整个歌词都升华了。 金广杰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办公室又安静了下来,该喝茶的喝茶,该看报的看报,李辉道: “援朝,我们去看看节目排练?” 王援朝放下手里刚整的《增广贤文》,就跟着李辉出了门。 他刚掏出前门烟,李辉居然也掏出了烟。 王援朝眼快手快,将李辉的烟顶了回去,道: “怎么,李哥嫌弃我的烟啊?” 李辉接过烟,但却先帮王援朝点了火,然后又用剩下的半截火点了自己的烟,连忙将火柴梗甩掉,道: “做什么都得讲究一个有来有往,是不是?” 王援朝笑道: “小弟我单身汉一个,可不像李哥你有家有口的!等我哪天娶妻生子了,嗨,我肯定就戒喽!” 李辉长吸一口,道: “有没有相中的姑娘?李哥帮你把把关呢?” 他小心看了下四周,小声道: “有些姑娘比较棘手,不能碰的。” 王援朝掉进蜜罐,说不心动,是假的,团里姑娘的质量,整体高多了!但他没啥想法,刚来,脚还没站稳呢,再说了,马上十年来临,他是不准备这么早结婚的。 考虑到团里女员工思想一般比较开明,他倒是不介意谈个对象。 李辉这么一提,他反而动了心思,他只是不喜欢欺负或者欺骗老实姑娘啊! 52 文艺八级 不过王援朝的思想波动转瞬即逝,他还小,主动出击,不合适。 他都没到刮胡子的年纪! 髭须还只是厚重一点的绒毛呢。 于是自嘲道: “嗨,李哥,您看我,胡子都没长全呢,还没那心思,没呢!” 李辉嘿嘿干笑了两声,谁还没年轻过撒?十几岁的年纪,床板都能给你杠个洞出来!不过他的态度表达到位了就好。这个小老弟,得势了,也不飘,能处。 一支烟灭,李辉道: “我去转转,你要有什么事儿你自己去安排,5点咱一起回办公室。” 王援朝也不客气,道: “我正好去后勤科一趟!主任布置的任务还是要完善完善的。” …… 王援朝自个跑到了后勤科,谭菲看到他过来,眼睛一亮,道: “王援朝同志,可真巧了,我们科长正打算让我去找您呢!” 王援朝对这个和他同期进来的小姐姐还是有点好感的,但也仅限好感。 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还有俩小虎牙,银盘脸,每一个五官都无可挑剔,但组合在一起,就显得太端庄了一点,总之不够美,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 他也先小声的道了個谢: “昨儿的事还没感谢你呢!您这感觉怎么样?” 谭菲也小声回应: “还行,大家都蛮友善的。再说了,这边各个军种大院,我都熟的很,没人敢欺负我的!” 王援朝故作惊恐: “那你不是大姐头了!?” 谭菲被他夸张的肢体语言和表情逗乐,忍不住捂嘴笑,怕笑出声来,还拍了他一把: “你要死了啊,吓人呢!我能拉一票小弟,就问你怕不怕!” 王援朝恢复了正常,道: “女孩子多笑笑,才漂亮。好了,不逗你玩了,我现在去找魏科长,方便么?” 谭菲抿嘴笑道: “那我带你过去吧!” 一番窃窃私语,她感觉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 至于魏科长这边,给他补全36条腿儿的全套家具。 以及各类琳琅满目的生活用品: 小到搪瓷茶缸脸盆,中到煤炉水壶烟筒,大到蚊帐枕席,额外还配了一座钟表,可以说除了贴身衣物,真个是拎包入住的水准。 魏科长直言,这是按照文艺九级配置的,工资待遇差不多是行政16级,科长、副处级别,行政待遇还要再往上拔一两级。 魏科长不无羡慕,毕竟他也就是16级,已经踏步好些年没有进步了。 就这,还是金主任和他商量了之后,拿出的一个保守方案。 因为再往上,不是团里能做主的了,团长放话了,也不能让团长后面万一难做是吧。 而且金主任和魏科长觉得,这个足够让王援朝感激涕零了。 这待遇,搁谁谁不感动? 手续办完,后勤科就安排人把各种物资往王援朝的宿舍送过去了,主打一个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 周二,文工团的工作会议,就通过了王援朝同志提前转正的决议。 这么优秀的员工,怎么还能是试用期呢? 必须转正,将组织关系牢牢钉在铁路文工团。 至于级别,内部暂定文艺八级,具体还得要专门的评级代表来,但有了《爱我中华》这样的现象级作品,哪个评委敢定级十级之外?他们有这样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么?铁路文工团能扇死他! 当然,因为王援朝同志目前就这么一件作品,年纪也轻,所以级别也不会太高,但预判,文艺6-9级之间,是个合适的级别。 昨晚,这首歌就到了铁路部领导面前,领导听罢,当晚就去找文化部领导商量。 因为铁路领导也觉得,这歌曲太应时而生了,简直就是为了十多天后的全运会而量身订作的啊! 领导听了,肯定喜欢! 铁路文工团,在铁路系统里,只是一个下属的单位,可以说是边缘部门了。 但这次,委员和团长,好好的在领导面前露了一把脸! 文化部领导听罢此曲,心潮难以平静,只道恰逢其时,恰逢其时。 因为时间紧迫,他们又连夜去寻找首长。 首长拍案叫绝:民族、运动、国家,全都在一首歌里荟聚,既不矫揉造作,却又浑然天成。 首长还拿前年的《我们走在大路上》做对比,那会云龙、安波和他畅聊到深夜,云龙有感而发,按照谈话精神,创作了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 《爱我中华》,不遑多让! 委员和团长后面几乎是晕的,虽然他们早已插不上话了。 他们居然见到了首长,就说他们激动不激动吧! 人家云龙是什么人?解放前就是九纵文工团团长了,实打实作品傍身。因为他的老师丁玲只承认自己是文艺二级,所以他就只能屈居文艺三级。 【那会大家都谦虚,主动自我降级】 委员能到厅局级,是按部就班;人家也是厅局级,是因为上面没法再往上了。 级别既定,文艺八级,工资129,各类补贴若干,还能出差寻找创作灵感。这是王援朝没有想象到的福利。 这年头,能到处跑的职业,屈指可数。 最大的福利就是,他可以免费乘坐铁路,前往各地,这是系统内的员工福利,住宿费在规定标准以内,还能报销,至于出差补贴,就更不值得一提。 而且领导也指示了,能不能创作一首,铁路人的歌曲。 以前是不敢想,但现在,都有这样的才子了,不好好利用起来,不是太浪费了? 铁路人的歌,铁路人的歌,王援朝一时半会,也记不起来什么铁路人的著名歌曲啊! 他不得不跟几位领导老实交代,一时半会儿没有灵感,主要是,他还没坐过火车,没有亲眼见证过铁路人的伟大,想象不来。 他需要时间去了解,去沉浸,去体会,去提炼,然后才能创作。 委员有点急,但又不敢太急,领导好不容易亲自交代这么一件事,不抓紧落实怎么行呢?委员也想进步的啊! “那援朝同志,需要多长时间?” 团长、主任也齐刷刷的看过来,目光炽热,仿佛他王援朝就是四千年才出一个的美女。 王援朝咽了咽口水,艰难道: “如果想写的有真情实感,怎么也要两年吧。” 他不准备当一个高产作者,有了一首《爱我中华》,已经能安身立命,然后老老实实发育十年,不香么?太出挑了可不好啊。 过两年,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领导们还在不在这个岗位都不知道。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能赖则赖,实在不行,改编首差不多的歌,换个歌词的事嘛。 至于歌词写的不好不够贴切? 他就一初中毕业生,还指望他上天啊!主打一个朴实无华,是不是? 几位领导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问,弄个没有真情实感的呢? 这话问出来,不是政至不正确么? 但委员还是对着金主任道: “广杰主任,我们不光要服务好系统里的工人群众,也肩负着向系统外的工人群众,宣扬我们铁路部形象的重大责任。 援朝同志有什么创作需求,你这边一定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你协调不了的,直接跟我反应,哪怕我去找部里,一定不能辜负领导的殷切嘱托! 他老人家,也想让系统外的同志们,看看我们的不容易呢!” 金主任立马昂首挺胸,就差回一个军礼了,道: “是,一定完成任务!” 53 就喜欢有野心的人 陈雪茹家绸布店三楼 陈雪茹在将一条条小黄鱼按照位置放好,又核对了一下记录,确认知道每一条小黄鱼的来路。 前天晚上,王援朝只是每条小黄鱼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就退出了一条,这条她称量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常,除非切开或者融了。但那样就没有表面的使用痕迹和印文,变成碎金,价值要打折扣的。 所以她想今晚看看,到底对方是真有门道,还是纯粹做样子的。 这里面,有一条她很清楚,中间包了钨,如果不是她事先知道,她是绝对判断不出来的,前晚王援朝丢出来的那块小黄鱼,难道也掺了钨? 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范金友两眼赤红,这两天,看着他媳妇收金条,大受刺激。 他觉得50双丝袜,怎么卖得掉?不得亏得裤衩子都没? 结果,周一上午,她媳妇出去打了半天电话,下午,三楼就开始络绎不绝的有人过来了,连带着店里的丝绸销量都上涨了一波。 陈雪茹跟大户们说的很清楚,人家只收她的小黄鱼,如果大家带现金,她也得去市场上兑换,所以现金得涨价。 贵妇们哪里在乎小黄鱼那点二三十块的差价? 她们在乎的是自己的双腿肌肤丝滑有光泽,焕然重生到了十八岁的感觉! 更甭提,家里的老爷们兴致大发了。 没有了丝袜,她们甚至看不下去自己那双干枯丑陋的双腿。 所以,这是丝袜么?这简直就是第二条生命啊! 不光美肤增色,还修饰曲线! 有人只敢在家穿着,美给自己看,美给老爷看; 有的,却有胆子穿出去,参加宴会,那她无暇的美腿,在旗袍的衬托下,就是全场男男女女的焦点。 即便有人嘴上骂骂咧咧,眼珠子却是不争气的主动转过去,甭管有意无意,女人对此最是敏感,装不过去的。 所以陈雪茹再三跟大家约了上店时间,不少人还是压抑不住心情,提前来了。 因为收小黄鱼,所以动作慢了不少,范金友又不适合上去帮忙,他得上班呢! 但不论他中午还是晚上,下班后总是要来店里看看陈雪茹的生意。 女人买卖讨论丝袜,一些虎狼之词,他个大老爷们,不适合听。 他只能在楼下转转。 50双丝袜,加上之前一直捏在手里的两双,仅仅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一个白天,就出去了45双,三五双的,压根不是事儿。 因为有人抱怨这丝袜不经穿,才两个礼拜,就有损坏的了。 陈雪茹直接道: “这种精细的丝织品,是那种能下地的尼龙袜能比的么? 穿这玩意,就不能自己走路! 也不能碰硬的东西! 衣服只能穿丝绸的!布的都会显得粗糙,可能会损坏它……” 如果王援朝听到这说辞,绝对会夸陈雪茹,深得奢侈品精髓,再加一句: 这玩意不能洗的,用完就扔了。 等到王援朝蹬着自行车赶过来,陈雪茹掀开桌上的蓝色绒布,下面整整齐齐地排放了14块小黄鱼,以及旁边的45块零钱。 范金友这次没跟上来,在楼下看门呢。 “弟弟,请!” 王援朝突然觉得雪茹姐又漂亮了一個档次。 他甩出心中杂念,一个个的开始把玩小黄鱼。 陈雪茹则死死的盯着他的动作、眼神和表情。 当那条有问题的小黄鱼被王援朝抹起时,他的眼角有一丝难以发觉的跳动。 不是蒙的! 他是怎么能上手就判断出有问题的? 14条小黄鱼,没有意外,那条被退回了原地。 陈雪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 “我这还有,给你换下!” 她转身去房间拿其他小黄鱼,这两天,她收了23条呢! 至于其他的,当然都是现金了。 她排出一条小黄鱼。 王援朝照例伸手扒拉到身前,拾起把玩了一下,道: “陈姐,可以了!” 王援朝当着面,将14条小黄鱼逐一称重,累计432克,然后和45块零钱,都收进了他的挎包。 陈雪茹道: “小黄鱼在你这可真遭罪,居然就呆帆布袋里。” 王援朝笑着将欠条退回,道: “你想不到,所以别人也不会想到。越想不到,才越安全啊。我的任务只是把它们送去他们该去的地方,它们又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对不对?” 陈雪茹抛出一个妩媚的笑容,道: “回去帮姐再问问,还能不能再搞来一批货!这夏天就要过去了,首都的秋天短,到时候就算还有货,也不好消化了呢!” 实在这钱赚的让人手软。 陈雪茹舍不得。 还想趁着夏天的尾巴,再挣一点。 巧了,王援朝也有这个想法啊! 他当即道: “我回去问问。 但我就担心,人家有货,陈姐您这却还要我再等等。 我夹在中间,这两天是茶不思饭不想,寝食难安啊!” 陈雪茹笑着拍了一下王援朝道: “就这么不信任你雪茹姐?当初候魁拍了你,姐可是二话不说,就带着候魁主动上门了!那会,还不知道你伤的怎么样呢!” 王援朝沉默,拍死了,不然他也过不来。不过确实,至少目前来看,陈雪茹,还是有信义的。 “那陈姐您手头的资金,能拿多少货?” 陈雪茹眼睛一眨,道: “姐这还有8条小黄鱼!另外,” 陈雪茹看了下楼梯,丈夫守在下面,才小声道: “我在北方使馆有点关系,我朋友有一次穿着丝袜跟高卢使馆人员打交道,高卢使馆的女主人,很想要。 那边可以付英镑,收么?” 这年头的英镑,还是世界货币,但王援朝不知道英镑的兑换价格啊! 他拿了英镑去哪兑? 小黄鱼,他都是让它们沉睡在空间里,等待改开后,再大展身手呢! 于是他摇了摇头,不熟悉的,咱不碰。 陈雪茹见状,感叹自己果然谨慎,不然收了英镑,还要抛头露面的兑换,这种生意,还是不适合曝光的,与当下的环境不符合。 她也是知道低调的,她北方使馆的朋友,维系好了就够了。 这又不愁卖。 王援朝从包里又掏出三个丝绸手帕,推到陈雪茹面前,道: “陈姐,今天我先带了这么些货,可以先收你一半的定金。剩下的,你看什么时候能给?咱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我也懒得再跑一趟。” 陈雪茹大喜,她就喜欢这样有野心,不拘一格的生意伙伴了! 王援朝又给陈雪茹留了他的宿舍地址和单位电话,这样以后有啥事,也不用去四合院了,免得又要面对母亲苗翠同志的盘问。 54 气的都抖起来了 王援朝还是回四合院了一趟,倒不是因为洗衣服这类事,这大热天的,水里过过的事,能算事? 主要是,大哥单位的领导,真的出面说媒了。 这年头的人,对组织,对领导,那个信任感。 所以黄玲护士的父母,立马同意了双方家长的见面。 这基本就是同意了婚事。 双方约定周三晚,在四合院碰面,聊聊具体的婚事安排。 如此大事,母亲通知父亲的时候,觉得也就是请半天假的事,结果父亲那边有一炉产品,正在关键时刻,这个礼拜都回不来。 没辙,母亲只好通知王援朝,无论如何,得回来一趟。 说起来,老三有能耐,甭看年纪不大,一来单位都给分房子,二来还是老三单位的领导打的电话,这个人情,以后要老三还的,所以老三说话就有分量! 至于老二,老老实实的上班,好好表现吧,父母想的也比较开,不可能每个孩子都有出息啊,他们家四个崽,三個都有出息,已经很好了。 大不了以后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老二接印刷厂的岗了,印刷厂也有文化要求不那么高的岗位嘛。 至于为什么不现在顶岗?王全苗翠脑袋被驴踢了么? 苗翠5级印刷工,工资57块零3分,多挣两年不香?王和平一进厂,试用期走起,三年转正,那得亏多少钱? 到时候苗翠退了,老二再分家出去,家里就只有王全和老三两个上班的,就安全多了。 王援朝跟林白科长请假,要提前回家,家里大哥结婚的事儿,而父亲又有工作任务在身,一时半会回不来。 林科长直接挥挥手道: “只要记得组织交给你的任务,你在单位里,工作自行安排就行。 不过两年时间太长,这中间,最好还是要有一些成果的,免得有同事心生罅隙,影响团结。 另外,你这个创作,有没有什么创作计划?你好好想想,最好啊,找个时间,跟组织汇报一下,让组织更加放心,是不是?” 林科长这话,真是肺腑之言了。 只要王援朝提交个所谓的工作计划,然后自己爱干嘛干嘛,没人管,组织只要成果! 王援朝道: “感谢科长的指点,我最近先找找感觉,然后看看怎么弄,总要对得起组织的栽培!” 到了四合院,母亲正在忙着做饭,王援朝想帮忙,一时插不上手。 “你去医院门口等你哥和嫂子下班,对你嫂子的父母要客气,你哥那笨嘴,一棒槌敲不出三个响屁。” 王援朝应了一声,就出了家门。 正好又碰上后院的娄晓娥嫂子要出门,就打了个招呼。 “娄嫂子这个点出去啊!” 娄晓娥一看是王家老三,也放慢了脚步,道: “回家一趟!援朝你今天没上班?” 王援朝看着娄嫂子那开心的样子,看来回家有好事儿。 “我大哥的对象和父母等会要来四合院,我去医院门口接他们!” 娄晓娥嘴巴拱成了喔形,道: “哎呀,王胜也要结婚了?那可真是,苗婶嘴巴可真紧,都没在院里说呢!我先说声恭喜了啊!” 王胜是个很有斯文气的医生呢,可惜啊,巧妻常伴拙夫眠,就拙夫,哎…… 娄晓娥的神色黯然了下去。 娄晓娥和大哥王胜一般年纪,都是41年的,人家还高中毕业,只是娄父为了中和家庭成分,将其嫁给了许大茂。 要是王援朝早点过来,高低要把娄晓娥整成自家嫂子。 也不对,好像娄家还是要跑路的。 王援朝没忍住道: “大茂哥又下乡放电影去啦?” 娄晓娥捋了一把鬓角的头发,道: “是啊,他要是在四合院,我怎么能回家呢。你老看我干嘛?”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娄晓娥脸色微红,声音也低了许多。 王援朝一愣:我跟你说话,不看你,不是不尊重伱?再说了,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好吧,虽然他的视线不可避免的看了娄嫂子饱满的曲线。 王援朝鬼使神差道: “我就是在想,大茂哥怎么舍得把这么漂亮的新媳妇一个人丢在家里独守空房呢。” 娄晓娥脸唰地像红透了的苹果,声音都有点哑了,小声道: “什么新媳妇,小孩子家家的,净瞎说。我都嫁过来好几年了!再说了,你大茂哥要工作呢,工作第一!” 说完又拿手扇了扇脸,道: “你说这夏天都快过完了,这天怎么还这么热?” 其实这会,连30度都没有,王援朝也配合的拿手扇风,道: “秋老虎啊,那得多厉害,晚上才能凉快一点呢!” 娄晓娥斜眼瞄了一下这王老三,还挺会说话的么?不过又想到了许大茂的教导,王家老二的光辉履历,警告她离王家人远点。 但王家人确实好看啊!即便这个王老三,一脸稚嫩,但也比许大茂那张鞋拔子脸,看起来让人舒服多了。 真不知道以后便宜哪家姑娘了。 长得好看,又会说话,工作又好。 “你们文工团,是不是姑娘小伙个顶个的俊?” 说完,她觉得自己有点孟浪了,怎么能对一个少年,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援朝对着刚刚经过的中戏小院努力努嘴,道: “就跟我们刚刚路过的中戏一样,也不是人人帅哥美女啊,只是比起别的单位来,数量稍微多一些。像小娥姐这样的,在我们文工团,也是顶呱呱的俊的那种!” 娄晓娥有心想断了这个聊天,但又觉得和王老三聊的很舒服,反正巷子里人来人往,邻居之间,正常同行一段路,怎么了?! “你就嘴巴抹了蜜吧!你小娥姐啊,已经人老珠黄了!你大茂哥已经懒得碰了。” 好家伙,这话怎么接?这是在勾引他么??? 王援朝只得道: “哪里,小娥姐花容月貌,肌肤白嫩又细腻,要是我能娶这样的媳妇,真是做梦都要笑醒啊!” 娄晓娥捂嘴一笑: “听说你二哥就很会拍婆子,我是没见识过,但看看你么,也能想到你二哥的风采了!” 两人已经走出了胡同,站在了马路边,娄晓娥在等三轮车,王援朝也不急着过马路,医院就在对面,反正回家必经过这个路口。 在医院门口干等,哪里比得上陪美女聊天? 王援朝看着仍有一丝少女纯真的娄晓娥(毕竟才25),道: “那小娥姐要不要试试?” 娄晓娥急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她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四下看了又看,才急道: “王老三你要死了!没大没小的,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 王援朝突然觉得,有点理解,为什么穿越四合院的前辈们都喜欢捅娄子了,换他他也喜欢啊。之前怎么就放过这样一个宝藏少妇呢? 既然有想法,就得行动啊,于是王援朝小心道: “小娥姐,你知道大茂哥,在外面乱来么?” 娄晓娥心脏还没恢复平静,又被王援朝这话震的晕乎乎的,道: “什么意思?” 王援朝一本正经道: “我也是听别人嚼舌根的,就不乱说了,您可以跟轧钢厂的人打听打听啊。” 娄晓娥的胸脯一起一伏,蔚为壮观——已经气的抖起来了! 55 笨女婿 亏她娄晓娥对许大茂的话信以为真,觉得是自己着装朴素,不再像以往大小姐那样光彩照人,所以不能对许大茂产生什么吸引力了。 她这次回家,就准备去带件旗袍、丝袜、高跟鞋回来的,在家给许大茂展示!上次回去父母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 既然父母那把年纪了都有用,她这么年轻,肯定可以啊! 许大茂还能说她没有吸引力么? 自从嫁来这个四合院,她就再也没穿过当初华丽的着装了,从来都是一副朴素工人阶级着装。 但凡她多想一点,恐怕她父亲要敲死她。 让她嫁给工人阶级,不是继续做娄家大小姐的! 而且在四合院,她也算是见识了穷苦人家的生活状态。她有父母接济,即使不上班,也是不愁吃喝的。 但人不仅仅只要吃喝啊! 她想方设法的做个贤妻良母,但生不出来孩子,这能怪她么?许大茂多久没碰过她了? 每次她黏上去,许大茂不是说工作累,就是说天热,再之前要么就是天冷,反正理由多的是。 听王老三这么一说,才知道,好家伙,在外面偷吃是吧?! 说起来长,实际上,万般念头,刹那涌现。 虽然王老三的几句骚话,让她的心起了波澜,刚刚一辆三轮车已经过去了,她都没有招手。 但她也不可能被王老三几句骚话,说的就没有了分寸,没有了思考能力。 她决定了,回去跟母亲好好说说,父亲跟厂子里几乎是完全脱手了,但母亲,还有一些关系在那。 另外就是,她准备找人盯许大茂,有些事,不能全靠听别人说。 当然,以上种种,都不耽误她继续按照原计划回家、带装备、向许大茂展示魅力。 男人的德性,她如何不知道?她母亲,还是父亲的小妾转正的呢! 但她一不能容忍被欺骗,二不能容忍,许大茂对她的不屑一顾。 看看,旁边那个王老三,一双招子眼,在自己身上就没老实过! 说明什么?说明她娄晓娥不是没人要,不是没吸引力啊! 缓了好一会,娄晓娥招了一辆三轮车,对王援朝恶狠狠道: “看在你贡献情报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再乱说,可不得把你嘴巴撕烂!” 说完上了车,扬长而去。 王援朝过足了眼瘾,觉得挑逗许大茂家的女人,确实别有滋味。 这样的女子,许大茂不用,合该他用啊! 在中医院门口没等多久,就看到大哥下班了,旁边并排走,还隔了一人位的,应该就是未来的大嫂了。 模样没得说,十分端庄周正,面若银盘,眼若葡萄,鼻翼高挺,唇红齿白,居然和谭菲的风格有点像。 嗯,很适合大哥。 两人出了大门,和门口的一位大妈汇合了,那位大妈站在门口也有一会儿了,比王援朝还要先到。 王援朝也就不等大哥找过来,自己主动跑过去了。 “大哥,伯母,大……姐姐好。我是我哥三弟,王援朝,对了,伯父呢?” 黄母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援朝,丈夫这么快同意这门婚事,媒人的能量不可小觑,是院里的一个副院长呢! 人家也说了,是铁路文工团那边的老朋友,说唱团团长帮忙打的招呼。 这王家老三看起来平平无奇,居然能让团里的一个分团长专门帮忙打招呼,就是为了给他大哥做媒? 至少她是想不明白的。 黄父的意思是,至少人家有分团长帮忙出手的价值,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而已。 再说了,女儿和王家老大也还处得来,都一起去逛过动物园了,回来还十分开心。 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作拖延了。 黄父原本是有点看不上王家老大的。 一来这孩子中专毕业,在单位也实习了两個月了,居然一点也不懂诊脉; 二来,没有眼力劲,同科室的黄副主任医师,嫩是没瞅出来是黄父! 现在一看,王家老三是个会来事儿的。 当然,黄父也没做拆散之举,不然女儿黄玲那关,不好过。 而黄玲也知道父亲不是很看得上王胜,所以也不敢告诉他父亲的身份,怕王胜更是吓坏了。 在少女看来,黄胜中专毕业,长得温文尔雅,没有不良嗜好,温柔体贴,出去逛动物园还带了罐头给她吃,甚至还答应以后结婚就出来单过,不和婆婆一起住,黄玲简直不敢多奢求什么了。 母亲和奶奶之间的恩怨情仇,她是从小看到大,实在害怕自己以后也重蹈覆辙。 黄母打量完王援朝,温和道: “你好你好,早知道咱俩都在门口等着,就应该先聊聊了!” 王胜左看看右看看,就是尬笑,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声音低的可以: “伯母好!” 等人的间隙,王援朝先解释了一下父亲那边有紧急任务,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先跟黄母表示歉意。 这年头,这种情况也正常,黄母也表示了理解。 几人围着王援朝,听他讲文工团的各种精彩节目。 等了一会,王援朝感觉不对劲,咋伯父还不来呢?难道跟自己老爸一样,单位忙的脱不开身? 那大家就应该直接去四合院,而不是在这边干等了。 但人家不说,他也不好问。 等医院门口的医生护士走的差不多了,他看到有个清瘦的中年人,往这边走过来。他小心的试探了一句: “伯父不会也在这边工作吧?” 黄母笑道: “不可以么?” 大哥王胜像个被蜜蜂蜇了的兔子,差点跳起来。转身扭头望去,科室的黄副主任医师,正健步走来。 黄副主任医师? 黄玲? 王胜头上开始冒汗了,在阳光的照射下,油亮亮的。 黄母责怪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慢吞吞的!” 王援朝连忙道: “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黄母一想王家父亲干脆都来不了,这才停止了批评丈夫。 难怪人家不要媒人,就敢直接上门,需要了解什么?人家什么都了解! 黄医生笑呵呵道: “我在办公室等了一会,等大家都下班了再出来,这样孩子们不会太尴尬。” 黄玲一点也不尴尬,但王胜已经脚指头可以在地上抠出三室两厅了。 王援朝连忙主动招呼道: “黄伯父您好,我是王家老三王援朝。 我父亲单位有紧急任务,最近都全员在岗脱不开身,特地叫我来好好招待准亲家! 毕竟我大哥啥都聪明,就是嘴巴笨了一点。” 黄医生显然也是知道王援朝这么一号人物的,结果是这么大的一个小孩,胡子都没长齐呢。预期和现实差距有点大,但就这份从容不迫,确实是个人物。 他于是也笑道: “可不止嘴巴笨,手也笨的厉害,到现在都不理解脉像!” 不管是领导,还是丈人,黄医生说这话,一点问题也没有,确实是个笨女婿啊。 56 约定婚期 一行人边走边聊,王援朝带着黄医生在前,黄玲挎着母亲在后,黄玲的旁边,则是孤零零的王胜。 王胜眼睛像焊在了地上一样,头都抬不起来了,自己的领导就是未来的丈人,将他的脑浆子搅和的稀烂。 还能走路,他已经够坚强了。 黄医生则对王援朝大加赞赏,这孩子和他侃侃而谈,居然有来有往。 他明明是文工团工作的,居然还对《汤头歌诀》烂熟,当然,只限上册,因为他只看过上册。 王胜,也算是熟读医书的了,但肯定没他三弟熟! 如果不是人家已经是文工团的人,他真想把这孩子推荐到医院来,这孩子肯定有学医天赋! 没聊几句,已经到了四合院。 母亲苗翠站在大门口,旁边是放了学的小妹王利,远远的就迎了上来。 王援朝做个介绍,然后双方家长相互寒暄了一阵,黄医生道: “苗同志生了个好儿子啊!” 苗翠只当亲家是夸女婿,道: “哪里哪里,黄同志家才是生了个好闺女啊!能娶黄玲,那是我们老王家的福气,我们家的福气!” 黄医生哈哈大笑,便随着苗翠进了四合院。 院里围观的吃瓜群众不少,一看这架势,谁还不知道王家老大谈亲了? 黄医生道: “这大院里氛围不错,邻居们都很热情啊!” 他还客气的跟邻居们打招呼。 好在邻居们多少还知道礼貌回应。 一进门,黄母就将挎包悄无声息的放在了堂屋条几上,不管怎么样,他们黄家上门,就没有空手来的道理。 苗翠自然是看到了,但也没做声,结束的时候,才轮到她发挥呢。 她热情的招呼众人落座,上座本来应该是两方父亲的,但王全没回来,只能王胜陪丈人坐上座了。 这让王胜更加的浑身不自在。 苗翠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不对劲,暗骂一句怂货,幸亏把老三叫回来了,老三还真是争气,以一陪三,将黄父、黄母和黄玲,都招呼的十分到位。 黄母要来帮忙的,都被王援朝给劝了乖乖的坐在桌边。但是黄玲表示要帮忙,王援朝就没有阻止了。毕竟,这是准儿媳第一次融入这个家庭。 黄玲和王利,开始帮忙将提前准备的菜肴一一上桌,十分丰盛,比上次王援朝昏了,父亲回来那次,还要丰盛。 连卤牛肉,都有一碟! 王援朝来这边也不短时间了,还真没尝过这玩意。 满满当当一桌,黄母道: “亲家,哎哟,太多了,太多了,吃不掉万一放坏了,多浪费!” 苗翠道: “不多,不多,亲家第一次上门,怎么也得吃点好的!招待亲家呢!” 王援朝连忙补充道: “伯父、伯母,好不容易请大家吃饭,因为我母亲也拿不准什么菜合大家口味,就多做了一些。 她就是想让大家待会多夸夸她的手艺! 我们做子女的夸十句,也顶不过您们的一句啊! 大哥,您还不给伯父斟酒呢?要不要咱俩换换得了!” 王胜倒酒的手都在抖,让王援朝有点不忍心,谁让大哥没眼力劲呢?天天在准岳父眼皮子底下晃悠都不自知,他这个做弟弟的,也是无能为力啊。 只能多灌酒了。 没有什么事,是一顿酒不能解决的! 如果一顿酒解决不了,那就两顿! 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有王援朝在,冷不了场。 大哥王胜的酒量,远胜准岳父黄医生。 很快黄医生就喝的有点高了,王胜还想继续倒酒,被王援朝拉住了。 你特么的待会还要谈婚姻大事呢,你把准岳父放倒了,怎么搞? 黄母向王援朝投来一個感谢的目光。 平时黄医生是不怎么喝酒的,最多小酌两杯。喝多了影响神经,影响专业。 但今天不一样嘛,虽然亲家公没出现,但亲家母喝起来十分敞亮,可不能让人比下去了。 母亲苗翠的酒量,也许是跟父亲王全练出来的,也许天生的吧。 黄医生已经叫王援朝跟他学医了,说王胜不是学医的料,至少不是学中医的料。 王胜听了也只能尴尬的苦笑,因为黄医生说的是事实,没法反驳。 只要不要他诊脉,告诉他脉象,他基本上能将病症和药方说出来的。 但将病人的胳膊递给他,他按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其实学中医的,很多人也不会诊脉,有的人能混,有的人不能,王胜这种木讷的,显然就是不能的那种了。 没技术没口才,黄医生当然看不上了。 但女儿黄玲,哎,女孩子看脸嘛,再说了,实在不行,以后去药房啊,医院又不是只有一个岗。不还有一个副主任医生的老丈人么,不帮忙的么? 喝着酒,苗翠就将一些话说出来了,比如后面让两个孩子单过,三十六条腿儿,肯定没问题。大件,也能支持一个。 这代价,不下500! 搁哪儿,都是顶格的待遇了。 多少地方,扯两斤肉,就结婚了! 黄玲还有个妹妹,没考上高中,在纺织厂做临时工,还有个弟弟,马上初三,感觉高中无望,而且一看语文就头疼,更不要说医书了。只有黄玲,是中专护士。 黄家也是有点儿家底的,黄父当即也表示,陪一个大件,另外就是帮小两口争取早点分配房子。 这话说的十分敞亮,一来他副主任医师,能量在那,再一个,副院长帮忙介绍的媒,关系也在那的是吧?最后就是,小两口都是中专毕业,自身条件也过硬啊! 王胜埋着头,不知道说啥,黄玲开心的,也不知道说啥。 大件大件,三转一响才是大件!两边父母各出一件,剩下两件他们自己挣,也是很快的事! 王援朝也想出一件支持一下大哥,小时候也是大哥带得多,人得懂感恩。但这桌上,暂时还没他说话的份,不急,有的是机会。 酒足饭饱,两边也谈的差不多了,这年头也没什么婚礼不婚礼的说法,就布置一下房间,贴几个喜字,一起吃个饭,散点糖果,就完事了。 但既然有那个条件,简单的过门仪式还是要办一下的,苗翠直接拿出了日历本,让亲家挑个好日子。丈夫不在,她就给与了亲家充足的尊重。 这日子吧,她从本心来说,是不大信的,但有个吉祥的兆头,她也不反对啊。 两边约定的时间在国庆节之后,黄医生翻了又翻,觉得10月2日,农历九月初八,10月10日,农历九月十六,都是不错的时间。 57 秦寡妇上门 人家黄医生也是懂人情的,给了两个时间,让男方家选择。 苗翠道: “那我晚上跟他爸打个电话,再听听他那边的安排,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亲家! 等他爸这几天忙完,我们一定要上门拜访拜访的。” 黄医生道: “嗨,都是一家人了,什么时候都欢迎来坐坐!” 酒足饭饱,黄玲还要帮忙收拾,被苗翠死死拉住,死活不让了。端端盘子就算了,洗涮真没必要,王利就很麻利。 苗翠就陪着黄母唠嗑,主要内容就是夸对方生了个好闺女。 黄玲只得帮忙端茶倒水,因为她父亲,这会正拉着王援朝,讲究怎么把脉呢! 王胜就在一边看领导兼岳父,教育自己三弟把脉要点,黄医生说的他都懂,但是一上手就不行,黄医生喝的有点多,有的地方说不利索的,他还能帮忙插几句,还能给王援朝解释解释。 王援朝当然也是热情主动的探讨了,他的手还被黄医生拉着呢。 然后就见秦怀茹端着碗筷,进屋了。 一进屋,就自来熟的打招呼: “婶子,我看王利一个人张罗那么多锅碗瓢盆的,就顺手帮了一把! 哎呀,这是婶子亲家? 看看,多俊的闺女哦,婶子你们老王家好福气,能娶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媳妇呢!” 苗翠在大院生活多年,贾家尿性,如何不知? 但今天有亲家这等贵客在,不好多说什么,对方估计就是等这個机会,才上门来的呢。 苗翠立马上前接过碗筷,也客气道: “ 让我来让我来。 王利,你怎么能让你秦嫂子帮忙呢!她一个人照顾一个家多辛苦! 哎呀,小秦你一个人也不容易,白天要去轧钢厂上班,回来还要伺候你家婆婆和三个娃,家里就你一个顶梁柱,可不能累着。 ” 秦怀茹不以为意道: “嗨,就是顺手的事。您招待客人就行,这些活啊,交给我就行!” 苗翠看了一眼门外可怜巴巴一言不发的王利,只得拿碗挑出了一些剩菜,夹杂了一些肉食,道: “哎呀,小秦啊,婶这还有点好菜,你带一些回去,给孩子们补补。” 秦怀茹嘴上拒绝,手却很老实的一把握住了碗。 “婶子,这多不好意思呢,我就是闲不住,搭把手。” 苗翠还要一个劲儿安慰道: “孩子们长身体,你也不容易。” 秦怀茹还抹了两把眼睛,道: “让婶子和客人们见笑了。” 遂端着碗离开。 黄家三口子看的目瞪口呆,还有这样主动上门讨要食物的?这不是那三年了吧? 不过听亲家说的话,大概率是一个寡妇,上有老下有小的。 不过那个寡妇有点狐媚子气质,黄医生都瞄了好几眼,叫黄母差点就要掐上去了,也就是在亲家家中。 难怪亲家要老大分家别过,要是这俏寡妇粘上王胜,简直不敢想象。 黄母一阵后怕。 女婿一看就是个老实闷子,结了婚尝了女人的好,不一定扛得住这等俏寡妇。寡妇为了小孩,那可真是没脸没皮的。 而女儿黄玲,大概率不是对手。 看来亲家这大院,邻里多,也热闹,但也复杂呢。 给秦怀茹这么一打岔,黄家三人也就告辞了,他们家离这边差不多三四里地,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三合院,是黄医生父亲传下来的家业,面积不大,正好躲过了上交国家。 苗翠给黄玲包了个红包,黄玲要推搡,王援朝道: “嫂子,这是咱老王家对您的看重,可不能推哦!” 黄玲脸一红,只得收了。 …… 秦怀茹回到家中,棒梗立马围了上来,这可是肉啊!傻柱那也不是天天有肉的。她将菜拨到自家碗里,就要去还碗,却舍不得碗里的油,趁着婆婆不注意,悄悄退到了一边。 贾张氏想凑上去,被棒梗挤了出来,小犊子护食。 棒梗已经六年级了,贾张氏力气比不过,馋的只得骂骂咧咧。 棒梗倒是给小当和槐花一人分了一块肉。 他自己三块! 因为苗翠总共就给了五块各类肉!剩下的都是些素菜。 贾张氏不爽,开始乱喷道: “明明他们家有那么多肉菜,就给咱家这么几块,都不够棒梗塞牙缝的!叫你早点去早点去,人家吃完了你再去,能捞到几块?” 秦怀茹道: “妈,人家是招待准亲家,早去算什么事儿啊!” 贾张氏三白眼一翻,道: “什么什么事儿?最近傻柱那都没有肉,我大孙子都多久没尝过肉味了?天大地大,也没我大孙子大!你怎么不再要两个馒头呢?今天他们家肯定吃大白馒头!看这汤汁,不蘸馒头吃,多浪费哦!” 说着,贾张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盯着秦怀茹道: “刚刚老王家的碗呢?” 秦怀茹有点慌乱,道: “刚刚洗了一把,还过去了。” 贾张氏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的表情,道: “收起伱的那点小心思。在单位吃食堂,还不够么? 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工作,都是我儿子拿命换来的!是我们贾家的!” 秦怀茹哭笑不得,食堂食堂,食堂也没荤的啊!只有肉票多的用不完的,才会在食堂打肉吃。有这样的人么? 所以食堂最多炒菜放点荤油,油渣就是不得了的荤菜了。 但那个,也是供应高级工人的。 她秦怀茹也是人,也馋啊。 棒梗吃了大半,留了一些菜给两个妹妹,自己跑去一边不知道玩什么去了,贾张氏毫不客气的挤开两个孙女,端起碗,道: “小孩子肠胃弱,吃多了油肠子要烂的。” 两个小姑娘只能看着奶奶开始吧唧嘴,满嘴油光。 …… 黄家三人一路晃回家,黄医生一路哼唱小曲儿,他今个喝的比较舒服。到了家,叫二女儿倒了凉白开,狠狠灌了一通,舒服。 黄母和大女儿回到房间,抽出那个红包,嗬! 一沓崭新的大黑十,以及一张鲜艳的红一块。 黄母笑道: “这是你婆家说你百里挑一呢!这亲家可真大方!你收收好,到时候跟你这些年的工资啊,妈都给你压箱底儿。” 黄玲虽然年纪不如王胜,但她工作早一年,道: “妈,家里把我养这么大,我都没孝敬您和爸,怎么还能把工资带走呢!” 黄母道: “傻孩子,你们马上结婚,就要生孩子,你们都刚刚工作,哪里有积蓄?咱家有你爸呢!你有心啊,多回来看看我们就好了! 还有啊,今天那个上门的寡妇……” 黄母开始跟女儿说教起来,毕竟房子可能分的不会那么快,还要在四合院住一段时间呢,必须提高女儿的戒备心和战斗力。 58 许娄开撕 很快,上面有了指示,《爱我中华》要在全运会上进行开场表演。 演唱由铁路文工团呼延笙同志担任,编曲,则由上面再组织完善。 文工团上下喜气洋洋,从来没有这样在全国人民和领衤面前露脸过。 中音协在下来评判王援朝的专业评级时,也适当做了提拔,提成了文艺六级,工资170块,相当于行政12级的工资! 嘶—— 这比金主任都还要高了! 其他几位分团长,也就说唱团团长柳少都,是文艺5级,但也是一点点熬上来的。 呼延笙,这次估计也要沾光起飞了。 王援朝觉得,死活不能高产了,这飞的太快,有点吓人。 这才就一首歌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就变成了他跟在委员、团长、呼延分团长后面,去感受重新改编的歌曲。 这次,人家直接摒弃了原来的以民族乐器为主的方向,在王援朝这个创作者的感受下,不断微调,寻找那一抹最初始、最真挚的情感。 王援朝毕竟是听过这首歌的完成状态的,越调整,越感觉呼延笙团长的歌喉,嗓音条件有点不是太出色。 但他没敢提,这种小差距,不影响。 人家那边也没说什么,又找了两个歌手来试唱,这一下子,就把呼延笙给比下去了。 都不要呼延笙说什么,委员和团长,就已经主动提是不是应该换个人唱,实在没脸皮霸占这个位置。 不过人家那边的同志也是懂得照拂人的,安排了一个主唱,两個替补,呼延笙是第二替补。 新版本的歌曲录制完毕,再给伍手掌鉴赏,一股浓浓的自豪感、喜庆感,油然而出。 首长开心道: “这就是咱们文工团的战斗力啊! 提振士气,凝聚人心。 等开幕式过了,我要跟文工团的同志们一起吃个饭,感谢他们,在这个关键时刻,为国家,输送了一批精神武器!” 不出意外,全运会开幕式之后,这首歌,瞬间传遍大街小巷,没办法,实在朗朗上口,十分的合时宜。 对面阎家老二老三,还回四合院炫耀他们参加1.6万人团体操的光辉履历,偌大的四合院,上上下下百多口人,就他们兄弟俩有这份荣耀。 为了这份荣耀,他们暑假吃了多少苦啊!天天早出晚归,连周末都没有,人都晒的黑鱼宝宝一样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有一枚团体操表演纪念章。 在四合院众人看来,就是国家赋予的肯定! 街道还专门过来给两人送了10斤小米,让兄弟俩飘的。 嗨,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王援朝都分了一套一室一厅50多平的筒子楼公寓了,他到处嘚瑟了么? 他现在文艺六级,170块工资,还有若干补贴,他到处嘚瑟了么? 他的丝袜又卖出去100条,是的,累计已经200条了,他嘚瑟了么? 他的小黄鱼累计都86条了,工业券850张,肉票600斤,全国粮票570斤,首都粮票890斤,现金1032块7毛3,他嘚瑟了么? 如果不是只要小黄鱼,估计500条也能消化。 堂堂首都,有钱人还是多。 他感觉陈雪茹那个女人赚的有点发疯,她居然卖200块一条了!王援朝已经有点害怕了,一条丝袜几乎一条小黄鱼! 他已经后悔怎么就把单位宿舍的地址和电话给对方的了。 【典型的只能自己贪婪,不能让别人贪婪啊】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前些日子碰到娄晓娥,对方说的。 今儿一早,后院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大家不得不聚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太激烈了。 步行上班的、上学的、路远的,都早出了门,就剩下一些没工作的家里蹲和老老小小,以及磨磨蹭蹭最后出门的许大茂。 后院也就许大茂家能发生这样的争执了。 不然,是聋老太太?还是二大爷家? 王援朝最近在避陈雪茹,说要出去采风,最近一段时间不在单位。实际上他也基本上不怎么回单位,也跟科长打了个采风的申请。 艺术家么,出来采风很正常,天天窝在办公室怎么创作?不是脱离群众和生活么。而且王援朝还专门有一本工作日志,以备查看。 至于跟母亲苗翠,说法就是去工体采风。母亲也不懂,但看了儿子的定级,也知道得保密,闷声大发财。 以王援朝当下的工资,一个月就能挣一辆自行车啊。 于是母亲提前给他透支了工资,王援朝自己出了几十张工业券,美其名曰在单位跟领导调剂的,买了一辆自行车。 这个级别,母亲觉得老三是有能力,有资格,跟单位调剂工业券的了。 至于儿子为什么能到这个级别,儿子说单位要求保密,除非单位主动透露。 好吧,苗翠同志也是懂的,不该问的不问。 儿子实打实调剂来几十张工业券,总做不得假吧! 上次那么宽敞的宿舍,单位的同事,总做不得假吧! 王援朝真心觉得不容易,挣钱那么多,这会才好不容易正大光明的花了一些工业券。 不用打卡上班,就能拿工资、补贴的日子,不要太爽。 前院就他和三大妈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院冲过去。 到了后院,贾张氏抱着小孙女槐花,和一大妈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什么。 确实是许大茂家在争执。 许大茂冲出家门,被娄晓娥一把拽住。 “你为什么拿我东西!” 许大茂有点气急败坏,被这么多邻居围观,他眼珠子瞪得老大,试图恐吓住娄晓娥,低吼道: “什么东西,啊?我要去上班,有什么回来说不行么?” 娄晓娥不撒手,道: “拿没拿你不知道?你都不屑一顾了,你还拿,你到底要做什么?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许大茂扬起的手臂又垂了下来,低声哀求道: “我是真有用!不要让大家看热闹了好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娄晓娥得势不饶人,道: “我以前就是对你太好了,你才天天欺负人!说不清楚,今天哪儿也不要去!” 许大茂急了: “娄晓娥!我好好跟你说你还来劲了是吧?你非要我说出来么?” 许大茂的嘴巴无声的说出了“有伤风化”四个字,娄晓娥吓得一缩手,眼泪崩出,哭道: “就这样,你还惦记着要给别人!” 许大茂拂袖而去,解开了自行车锁,推着车就往院子外走,还对众人喝道: “没看过夫妻吵架么?赶紧都各回各家去!” 然后头也不回的推车走了。 留下一个娄晓娥,坐门槛上哭。 一大妈这才上前道: “娥子~人,没事儿吧?” 娄晓娥抹了抹眼泪,道: “一大妈,我没事儿。我就是难过的。” 一大妈叹了口气,她和娄晓娥,是大院里唯二不下蛋的,同病相怜。 一大妈,眼眶有点泛红,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安慰道: “孩砸,哎……” 59 趁虚而入 见没热闹看了,王援朝也回到前院,收拾收拾,准备去工体溜达一圈,采风么,还是要出来走走的。 然后又看到了步履匆匆出门的娄晓娥。 他推出自行车,三两下就追上了,他放慢速度,道: “小娥姐,要捎你一程不?” 娄晓娥往路边让了两步,目露凶光,活像要吃人的母老虎,道: “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王援朝下了自行车,故作冤枉道: “嘿~,我怎么得罪您啦?” 娄晓娥眼皮子微微一夹,冷笑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那点小心思。龌龊! 王援朝,你也别给我装,猫哭耗子! 你什么想法你不知道?” 王援朝扎了扎嘴: “小娥姐,这就是您的不是了。 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您这一说,可不只是说了我一个啊,您父亲,兄弟,也被您都囊括进去了!” 娄晓娥撇了撇嘴: “嗬! 你这是承认跟他们是一类人了? 巧了,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呸!” 王援朝吓得两腿岔开一让,以为娄晓娥真要吐口水呢。 结果这滑稽样让娄晓娥笑了起来: “还以为你胆儿多大呢,叫我一口口水炸出了原形!” 王援朝没接茬,道: “小娥姐,今天不像您以往温润柔美的风格啊,跟吃了爆竹似的,火大!您得散散火啊! 升阳散火葛升麻, 生炙二草加姜枣, 羌独防风参芍侪, 阳经火郁发之佳。 来个升阳散火汤,保您泻火!” 娄晓娥长吁一口气,脑袋一歪,道: “怎么,不敢接话了?就这胆量,怎么敢撩人家媳妇儿的?” 这话怼的,王援朝不能认怂,他拍了拍后座,本想说这后座,你敢不敢上来的。 但他自己先怂了。 这离家门口还近呢,人多眼杂。 只得道: “西城区二七剧场,请你看演出,敢不敢?” 这个时候,可不就是趁虚而入的好时候? 再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他那点小心思,人家娄晓娥清楚的很!既然心知肚明,那就干脆不装了,咱来坦白局! 娄晓娥嗤笑了一声: “请人看个演出,还要跑那么远!?” 王援朝左右瞅了瞅,还好没人,提了提声音,道: “就说敢不敢吧!” 娄晓娥一屁股歪上了王援朝的车后座,面色微红,故作轻松道: “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王援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坐,差点没扶稳自行车。 娄晓娥对他王援朝还真是信任啊! 但人家坐都坐上来了,他王援朝还能说啥? 啥也不说了,稳稳的扶着车子快走两步,左脚踩着脚踏,助跑了两脚,一個前抬腿,就跨坐车上,稳稳地蹬起了自行车。 怕啥?他只是顺带捎他小娥姐一路。 小娥姐,是他姐知道么! 王援朝骑车一路南下,右侧就是金紫城,到东长安街才拐弯西行,在红城门前穿过。 秋高气爽,痛快! 娄晓娥一直是捏着他的衣侧,他一个刹车,娄晓娥就猝不及防的跟他结实的后背撞了个满怀,吓得一把抱紧了他的腰。 然后后面也没说啥,也没别的动静。 但王援朝已经获得了源源不断的动力,脚踏如踩着无敌风火轮,飞快。 过了红城门,对方的脸,都直接贴在了后背上,叫人口干舌燥。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脸和手,又都消失不见了。 王援朝又是一个急刹车。 然后,手就又老老实实地环在了腰上。 就是欠调教啊! 王援朝并没有带娄晓娥去二七剧场,而是直接带到了他的宿舍。 大白天的,宿舍区人不是太多。 门卫抬头看了一眼王援朝时,王援朝一支烟已经抛了过去。这已经算是熟面孔了,至于车后面是谁,还能是谁?不是亲戚就是朋友呗。 门卫大爷美滋滋的将前门烟在鼻子底下抽过,仔细感受着烟草独特的芳香气息,如此来来回回好几遍,终究没舍得点燃,掏出一只烟盒,将前门烟小心装了进去。 自行车一路畅行无阻的到了筒子楼下。 王援朝捏住刹车,单脚撑地,道: “到了!” 娄晓娥小心挪下了车,他则迅速停车,锁好。 娄晓娥也没问:这是剧场? 就这么直愣愣地跟着王援朝往楼上走。 王援朝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太不争气了。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却又不敢发出太多声响,免得刺激到后面的人。 走到了二楼,娄晓娥却停住了,道: “这不是剧场吧?” 王援朝已经口干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干咽了几下口水,喉结一动一动的,居高临下回头望去。 这会他也拿不准应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刺激人,既想激一把,又怕激过头。 最后只能死死盯着娄晓娥,一字一字挤出来: “不敢了么?” 娄晓娥好像分外受不了刺激,歪头斜眼看了他几眼,道: “怕你?怕伱不敢!” 便抢身上前,往三楼走去。 王援朝深呼一口气,又噔噔噔跑到了前面带路。 门开了,他就站在门口,那么赤裸裸的盯着娄晓娥,那不加掩饰的目光,分明要吃人。 娄晓娥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王援朝,又看了看敞开的房门,心头剧烈挣扎! 进不进? 进,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这小子撩了她好几次了! 不进? 那不是以后看到这小子,都抬不起头了? 对于这个王老三,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但觉得跟王老三聊天的时候吧,还是蛮有意思的。 这小子胆子真这么大了? 未必! 他的小动作,她也看的一清二楚呢! 再说了, 凭什么他许大茂在外面乱来,还偷自己的东西送人? 凭什么他一个下人的儿子,敢这么欺负她这个当年的千金小姐? 凭什么他可以,她不可以? 她死死盯住了王援朝的眼睛,直至她浑身不受控的颤抖起来,转头跨进了房门。 她颤抖道: “我敢进来,你敢么?” 王援朝有什么不敢?都到这份上了! 她成家,他单身,他怕啥? 她富,他穷,他怕啥? 她资本家大小姐?嘿,后面她一家子都要跑路的,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王援朝欺身而入,顺手关上了门,将娄晓娥顶在了墙上。 他只感觉脑袋是眩晕的,距离太近,瞳孔一时半会没法快速调节视距。 身前有一份柔软,而女人的呼吸,也喷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就要低头,却被娄晓娥拦住了。 她剧烈地喘着粗气,几乎不能完整的说话,断断续续道: “你~真的——想好了?” 想毛想,王援朝现在只想吃了对方。 他一下子扑了上去。 60 借花献佛许大茂 王全最终定下的大儿子的婚期是10月10日,农历九月十六。 回来后,他就和妻子、长子奔赴亲家,进一步商谈婚事。主要是为之前的遗憾缺席做个弥补,当然,也要顺便认认门。 没过几天,王胜就回家要户口本,并要去街道开证明,他要和黄玲扯证了。完了还要去派出所办理户口转移,从地安门大街北边的交道口街道,转移到地安门大街南边的中医院去了,那边地域上属于景山街道。 只有法律上结为夫妻,才能在医院家属楼里分得一杯羹。 双职工家庭,加上一个做媒的副院长,一个做丈人的副主任医师,硬件软件,都能在10月底的那波分房里,收获成果。 这也是王胜急着办证的原因,黄玲说了,10月份结婚后再扯证,太晚了,不好看。 看过三弟的宿舍楼之后,王胜对四合院的厢房,实在没有多少留恋。 但在分房前,他还得居住在此。 不过扯证之后,私下场合,他已经和黄玲你侬我侬了。 夫妻扯了证之后,自然要去感谢做媒的副院长,给媒人的谢礼是一包中华烟,两包水果糖,一条糕,一条小毛巾,一双老布鞋,两斤猪腿肉,十分丰盛。 副院长和黄医生都是老熟人了,也没推脱,不是他出手推动一把,这俩才子佳人,也没这么快好事成双。 不过他还是道: “老黄啊,你知道,是文工团那边的朋友嘱托,我才成人之美的。” 黄医生当然知道,一开始副院长就说了,受朋友嘱托。 “如今这佳偶已成,我得回复我朋友那边,不负嘱托了。呵呵!” 副院长这话其实就是,我这边,算是完事了,但文工团那边,你们可是欠了人情了哦。虽然副院长不知道谁欠的,怎么欠的,但他总要提醒一下老黄的,毕竟他跟老黄也是同一个医院的多年同事了。 黄医生当然也知道怎么回事,亲家母跟他说了,那边,文工团那边,不用他们老黄家操心了,老王家,搞定,肯定办的漂漂亮亮。 亲家公文化程度不高,但处事谈吐都很不错,亲家母更是精干的很,人家能请得动那边的人脉,肯定能维护的好。 就是他还有点惦记着王胜的三弟,那个叫王援朝的小伙子。那天酒后聊了一会,那小伙子,悟性惊人啊,中医博大精深,继承好了,可以成为中医世家啊!他是很想把老黄家的衣钵,传下去的,女婿家,也算。 可惜上次,亲家两口子和女婿过来,没有叫他们家的老三一起来,遗憾。 和副院长寒暄了一会,老黄回到办公室,叫来了女婿,再给女婿开小课嘞,不然怎么办呢? 女婿仍然对脉象的“浮、沉”“长、短”“虚、实”“滑、涩”之类的难以分辨,真是操碎了心。 不过好在女婿还能坐下来认认真真听他讲,儿子就不行了,屁股上长刺,坐都坐不住,小时候差点都打断气儿了,也不学,算是断了他的家传心思。 学生,他是有的,但学生,和亲人,还是不一样的啊。 他不由道: “你三弟,在单位,忙么?” 王胜一愣,他三弟忙不忙,他哪里知道?不过最近三弟好像天天在家,说是在工体采风? “他最近一般都在工体这边溜达,他们搞文艺的,要采风。” 黄医生点点头,工体这個月热闹了,全运会吗,老多人过去看热闹,给健儿加油,他们医院也派去了好几个医疗服务小组。 “既然都是采风,也可以来我们医院看看嘛,你就说我想他了!” 丈人如此直白,王胜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机械的点头。 “黄主任,有个急诊要您这边过去掌掌眼!” 却是传来了护士的通传。 黄医生回道:“我这就过来!” 丈人一走,王胜暗暗松了口气,那些脉象,实在太难了,他摸起来只能感觉几种,可书上说,得有28种! 他还得继续老老实实看书,蒙丈人关照,他在单位有了额外的学习时间,幸福的烦恼,真是愁死人。 ---- 却说那日清晨,许大茂娄晓娥争执,却是因为许大茂偷了娄晓娥的丝袜,送给了李副厂长的妻子。 这种骚操作,许大茂也做的出来? 当然了! 娄晓娥从她母亲那支取了一条丝袜,本来是要回来魅惑许大茂的。母亲这招,对父亲就特别好使。但之前母亲只买得一条丝袜,她也不好夺人所爱。 但后来母亲又购得三条,两肉色一黑色,她便取了一条。 母亲告诉她,得两百块一条,异常珍贵,可不能日常穿着了。前次不注意,穿破了一条,叫谭雅丽心疼甚久,最后请技术上佳的绣工,绣了一朵簪花来修补,如同纹身,反而有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娄晓娥兴致冲冲拿回家,洗漱完毕,也整了一桌酒菜,特意画了淡妆,换上了那身旗袍战服,还从家带了收录机,播放低低的音乐,完美复刻了母亲在家的那一套。 结果,许大茂回来,眼睛是亮了亮,也动了动手,就没有然后了。 大吃大喝,好似牛嚼牡丹,还对她低声叱啧,穿的什么玩意儿! 把娄晓娥委屈的啊! 只能回屋将衣服鞋袜都换了。 许大茂一直想进步,他们宣传科归李怀德副厂长分管,所以他经常往李副厂长家跑东跑西的走动,但送的东西嘛,很多也是乡下收来的小玩意,不值钱。 李厂长的妻子,有一次对李厂长说,外面有卖那种特别精美的丝袜,又薄又透,美化肌肤不说,还让肌肤有一种呼吸的感觉。 李厂长如何不知道?这玩意妻子看见过一次,就跟丢了魂一样跟他念叨。 他是愿意讨好妻子的,妻子是他最大的后台么! 但那玩意,他见都没见过,怎么买?从哪买? 许大茂听过一次这玩意,就想到了娄晓娥穿过一次。 于是回家一套话,好家伙,那么盈盈一握的一丢丢丝袜,居然要200块! 抵得上一条小黄鱼啦! 就这样,不好意思,一般人买不到,或者说压根不知道去哪买。 反正娄晓娥这条,是从她妈那要来的。 许大茂是光腿派,对此并无感觉,但厂长夫人对此很想要,就是他求而不得的啊! 他应付完妻子,趁着妻子洗漱收拾的功夫,将丝袜小心整理,叠好。 娄晓娥穿的很小心,脱的也很小心,许大茂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破损或者毛发之类的,然后将其收拾好,还有一条丝绸手帕将其小心包裹起来。 他要借花献佛! 果不其然,李夫人对此惊喜异常。 许大茂则吹嘘这东西的价值及稀缺性,他好不容易,才搞来这么一条。 巧了,李副厂长居然是个丝袜派,一下子对妻子的大腿着了迷,老夫老妻的,居然又恩爱了起来。 在吃水不忘挖井人的李夫人的强烈建议下,许大茂功不可没,不仅从八级放映员,升格成七级,工资也从35块5,变成了40块5,还从宣传科的科员,变成了干事! 这是事业上的极其关键的一步啊!后面就能往科长的宝座冲刺了啊! 61 文化列车重启 早上和妻子的些许不愉快,在升职加薪中,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随着任命公布,以前许大茂主动撩拨的大姑娘小媳妇,居然有主动反过来撩拨许大茂的架势。 权势,才是最好的春天小药丸啊! 但这些,暂时无法扰动许大茂的心,他要给傻柱秀秀,他现在不但是干事了,还是七级!七级!工资刚好压傻柱一头,哎! 以后你丫的再动手试试? 置组织威严和严肃性于何地?? 他打饭的时候,食堂同事都招呼,许干事,您要来点啥? 听听,听听,许干事! 许干事! 许大茂刚有点飘吧,傻柱来了一句: “不还有三天公示期么?” 一句话就将许大茂从云端踹醒了。 可不能让这瘪犊子坏了好事。 许大茂立马想到了早上出门和娄晓娥的争执,得好好安抚啊! 聋老太太肯定要跟傻柱说的,那个老家伙太偏心了。 至于其他人,麻蛋,都是碎嘴的老妇女啊,这可真是,捉急。 如果再传出去,他是拿了妻子穿过的丝袜送领导夫人,不是膈应人么? 许大茂有点坐立不安,极力想着怎么回去跟娄晓娥和解。 看来只能牺牲一下自己了,跟一截枯燥的死鱼木头,是一件很大的挑战。 如果刺激不够,他有点力不从心。 还是乡下那些小寡妇好啊,全自动,无耻感,任他摆弄,那才叫享受。 等他匆匆赶回家,果不其然,一个院的二大妈说,娄晓娥一早就回娘家去了。 许大茂是不愿意去娄公馆的,那大门,那楼梯,看起来就很压抑,要是进了屋,那大吊灯恨不得要掉下来砸死他,宛若龙潭虎穴。 算了,她娄晓娥最好过三天再回来! 最好再带一双丝袜回来。 ---- “你不回去没事?” “怎么,怕了?” “看来你身体里的火还没泄完……” 娄晓娥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一脸惊恐道: “不是我不想回去,我这腿软的都走不动路了。” 王援朝也没想过,他居然如此之猛,让他可以狂飙突进,而且身体状态恢复快,耕耘不缀。 硬生生把一截死木头,雕刻出了灵气,甚至是他的形状。 用一句老话说,就是外面是旧的,里面还是新的。 “那许大茂要是去你家找你?” 娄晓娥自信道: “他可不愿意去那,好像我家是什么龙潭虎穴一样。” “那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我只想睡觉……” 王援朝无奈,擦洗完身子,穿上衣物,去洗手间倒掉浑浊的污水,又给床头放了一杯白开水,两小块剥了包装壳的德芙,一张纸条,然后去楼下觅食。 他已经饿坏了。 强大的恢复力,是需要大量的食物来保障的。 有娄晓娥在,他又不能从空间拿食物。 而食髓知味,他又来了半个赵子龙长坂坡之战,一定要撑了才罢休。 他叫了三两肉丝面,还加俩荷包蛋,那分量端的吓人。 更吓人的是他一连吃了三家面店,这才感觉完全恢复了过来。 软玉虽好,不能贪吃啊。 既然都来单位了,他就干脆去单位里晃荡一圈。 一路看到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是点头问好,一点也不骄躁,仿佛还是那个实习小兵。 之前王援朝一直跟团里领导们在一起,雕琢歌曲,虽然最后呼延团长因嗓音条件遗憾替补,但委员还是笑呵呵的,这些不影响文工团获得上面的嘉奖嘛。 这首歌曲的诞生,就是他亲自发起的行动啊! 至于呼延团长,在这首歌曲的编制过程中,也有功劳的,王援朝的曲,可是呼延团长带人编曲、录制出来的。 金主任也是眼光独到,慧眼识才,并给与了实打实的指示,将民族、运动、家国联系到一起,这个功劳也是不可抹杀的。 所以王援朝现在对组织贡献很大。 大家也都十分友善的回礼,想着:年轻人一点也不居功自傲,很好! 到了科室,他跟三位同事打了個招呼,就想去科长办公室点个卯。 明诚建只是木讷的硬笑,跟他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就一直低头忙碌着写啥了。 李辉则一脸赞赏,此子果然非常人: “单位这边有啥事招呼一声,李哥帮你跑个腿儿的事,还要专门跑回来一趟,工体到这边老远的呢!” 可不?一东一西,得12公里,骑车得个把小时。 他王援朝采风创作收集素材为先,单位又没啥其他的工作安排。 王援朝笑道: “那可不行,那样大家只知道有李哥,不知道有小王了啊!” 张扬道: “柳团那边好像有什么事,之前说唱团那边有人来找你,才知道你出去采风了。你看有没有时间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王援朝点点头,大哥的事儿成了,不管怎么样,柳团是出了力了,这个人情他得还。 黄医生跟他聊过,其实有点不是太满意大哥的,因为大哥居然不会把脉,这怎么继承黄家传承?但也就这点不太满意,其他方面黄医生还是很认可的,不然大哥也没办法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和人家闺女传情递意是吧? 柳团这临门一脚,功不可没。 王援朝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 “多谢张科提醒,我等会就过去看看。” 张扬连忙道: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都是为了组织,都是为了组织!” 王援朝敲了敲科长办公室的门,林科长抬头看了一眼,笑道: “进来吧!” 还示意他关上门。 林科长起身去拿茶杯,要给王援朝泡茶。 王援朝连忙上去接手,道: “科长,科长,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林白笑着松了手,道: “我是怕你逮着我的茶叶使劲泡啊!” 王援朝嘿嘿笑了两声。 “咱文工团这次,露了大脸。上上下下都沾了你的光。这里就咱俩,不用急着否认。咱团里,年年鼓励创作,拿得出手的,实在不多。关键不在我们这些老机关,在于伱这样的人才。” 王援朝道: “科长,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得批评您,什么叫不在您们这些老人? 就算有颗金种子,但要是落在穷山恶水里,一样长不出丰收的硕果啊! 没有您们这些领导的支持,没有这片富饶的土壤,金种子也只能望地兴叹不是? 而有了这片土壤,即便今天没有金种子,明天也能等来银种子,总会有合适的种子来生长,绽放! 咱这叫,互相成就,缺一不可。” 林白扶了扶眼镜,双眼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道: “对,对,领衤就说过: 咱當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 你这话,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我能借鉴借鉴你的想法,写个通讯吧? ” 林白正头疼怎么表达文工团的功绩呢,上面肯定了,下面也得走程序啊,而跟王援朝的这谈话,一下子打开了思路,又跟上了领衤的思维,稳了,稳了。 王援朝谦虚道: “科长,您这真没拿我当成咱文工团的一员啊!我可伤心了啊!” 林白笑骂: “你小子! 对了,运动会这个月结束,10月份‘文化列车’要重启,先去东三省,你要不要一起体验体验,感受感受?” 62 虎口遐想 娄晓娥饱饱的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然后被饿醒了。 醒来看到床头的白开水,先是一顿灌,太渴了。 然后看到了旁边碟子里的巧克力,居然还有巧克力? 虽然只有小小的手指头大的一块,方方正正,但味道醇厚。 她不记得有几年没尝过这个了,恍然如梦。 塞进嘴里,香浓丝滑。 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压着一把钥匙: “碗橱里有白粥、咸蛋、鸡蛋,懒得下楼找吃的,可以先充充饥。我去单位一趟,这是房门钥匙。” 娄晓娥也懒得多想,反正这天气,白粥热不热的无所谓。 呼啦啦干完饭,那叫一个舒坦。 就是大腿到腰有点酸。 楼层的洗手间也比四合院外面的公厕舒服多了,她有点喜欢上这儿了。 她不想出去乱逛,一来不熟,二来万一见着什么人,三来懒得动。 这会终于可以打量起王援朝的这间宿舍了。 卧室面积十分宽敞,比得上四合院两间了!下午的阳光照进房间,暖洋洋的,最南面应该隔成一个阳台,洗晒方便。 家具齐全,看得出来基本都比较新,还有个大大的书桌,上面整齐地竖放了不少书籍,还有一盏淡绿色的台灯。 外面那间则是餐客厅加厨房,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一个不差。 虽然娄晓娥没有翻箱倒柜,但看得出来,没有其他女人的痕迹,连牙刷缸子里,那根牙刷都孤傲的矗立着。 这地方很不错,贴個“囍”字都能做新房了。 不过不少地方积了不少灰,她便帮忙擦洗起来。 一边擦洗,一边寻思,这小伙子真是,真是…… 难怪母亲那么美滋滋的服侍父亲,做女人原来也这么快乐。 她突然有点理解母亲说一些话的时候的语气和表情了。 呸! 亏她之前还想着怎么激发许大茂那狗婢玩意儿! 表面对丝袜不屑一顾,背地里却偷走了不知道送哪个骚狐狸,真是,你做了初一,就别怪老娘做十五啊。 就是不知道穿了丝袜给小王看的话…… 算了,吃不消,完全吃不消,还是不穿了吧。 然后脸就红了。 她不自觉的想起来高中时,老师带她们分享的一首诗,是漂亮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说的好对啊:“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她觉得跟许大茂完全过不下去了,都怪这个小冤家。 她脑海里升起一股不可遏制的念头,她想离婚。 旋即,她又觉得,就算离婚了,又怎么样?王援朝是不可能娶她的。 她大他9岁,她离异,她的家庭成分……总总的总总,叫她不得不痛苦的回忆起艾米莉的诗歌的后两句,她现在的感觉,如此复刻,简直一模一样。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 她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既然如此,意兴阑珊的娄晓娥,索性扔掉抹布,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便出门离去。 王援朝下班回到宿舍,看到的就是桌上那半盆污水,以及耷拉在脸盆边缘和污水中的抹布,湿哒哒的。 床单倒是抻齐整了,中间还有一块淡淡的水渍痕迹。 卧室很整齐,餐厨倒像是收拾了一半,前恭后倨,完全让人搞不清情况。 他以为,蛾子还会在家等他呢,哎,自作多情了。 他拿出整理的文化瑰宝目录,研究哪一个适合创作出来,还柳团的人情。 既要符合时代要求,也不能无中生有,肯定得是有感而发。 研究了一晚,终于挑了一个姜坤的《虎口遐想》,是姜老师87年联欢会的作品,离这个时代比较近,回忆了一下,应该也不涉及什么敏感内容。 然后,他才将手机拿出来,快速找到听书app里的这段相声,小心翼翼的耐着性子,仔细听了一遍,声音很小,确实没啥大的不合适的地方。 开创! 他听一句,将手机收进空间,记录一句,再将手机拿出来,周而复始。 这段相声,时长将近15分钟,全文将近五千字,记录完了,手机电量74%,好家伙,一下子3个点的电量啊! 柳团啊柳团,这人情的代价,可绝对大了去了,够他创作好几首歌曲啊! 在没有解决充电问题前,这就是宝贵的不可再生资源啊! 年后拿出来,差不多,65年《爱我中华》,66年《虎口遐想》,一年一件作品,简直高产似母猪啊! 对了,还要完善完善创作思路。 那么首当其冲的,得去动物园采采风。 只能说小妹王利眼馋大哥大嫂去逛了动物园,王援朝当仁不让的带小妹去看动物,路过虎山,激发了联想,后续不断完善…… 完美,逻辑闭环了。 ---- 四合院,因为娄晓娥这个苦主不在,大家知道许大茂早上和娄晓娥这个资本家的小姐吵架了,屁股也还是坐在许大茂这边。 只有傻柱,骂骂咧咧的,只恨早上上班走的早,不然高低要去伸张正义,咱四合院的大老爷们,有跟媳妇这样吵架的么? 脸都不要了! 秦怀茹跟傻柱唠嗑完,一起义愤填膺的抨击了许大茂这个男人中的败类,顺手就将傻柱的饭盒提走了,只留下乐呵呵的傻柱,自己煮面条。 王胜回到家,看三弟不在家,一直到吃完饭了,也没见人,便问母亲和小妹: “援朝今天不在家么?” 小妹王利先摇了摇头,表示:“今天早上上学的时候,三哥还在家,中午回来吃饭就没见着人了。” 母亲苗翠道: “你有什么事?急的话给他单位打电话,他不回家,还有宿舍可以去呢。” 老三这边呆呆,那边呆呆,她已经有点习惯了。儿大不由娘吧,何况老三一直想分家分出去呢,但一个没结婚的小孩,他们夫妻俩怎么可能同意? 只是没想到,老三窜的那么快,不符合老王家低调的家风啊。 王胜道: “我丈人说想找他聊聊呢。没事,下次看到他我再跟他说吧。我们家这老三也是妖怪,我丈人居然对他心心念念,说是学医的好苗子。” 说到后面,不无羡慕。 其实王援朝暑假看他的《汤头歌诀》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感觉,三弟可能有这方面的天赋了。不成想还真有。 他丈人可是副主任医师哎,手下带的学徒里,大概就他最不成器了。 不过好歹自己的亲兄弟,他也嫉妒不来。 苗翠立马安慰道: “你是中专生,王利是跳级生,你们哪个不是我们老王家的妖怪? 中医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肯定要慢慢来。 你以前在学校都是读书,也就是到医院了,才开始学把脉,短短几个月能学什么名堂? 援朝聪明是聪明,就是性子太跳脱了,给和平带歪了。 前面刻苦,是因为要找工作,现在,你们看看,懒散的,哎……” 儿子说是要到处采风,苗翠也不好拆破,毕竟都文艺六级了。 63 发育的有点重 娄晓娥回到娄公馆,直接瘫在了床上,动也不想动。 晚饭还是母亲谭雅丽给端到床边来的。 奇怪的是吧,女儿气色却还不错。 谭雅丽作为过来人,怎么不懂? “大茂又去放电影了?” 一般许大茂去乡下放电影,娄晓娥才会回娘家。 娄晓娥直接翻了个身,没说话。 谭雅丽也不以为意,主要是以前也没见女儿如此憨羞懊恼之状,回头看了一下房门关上了,才小声道: “所以啊,你说,东西贵有贵的道理!这两个人的事儿啊,你得主动的变变,这日子不就好过了么? 等明儿回去了,妈再给你拿一条,灰色的!” 谭雅丽也心疼呢,不是心疼钱,是这玩意吧,有钱也难买啊。 黑色的她自己穿起来,特别有气质,老爷娄振华就特别喜欢,就一双。 白色的太水嫩,当时没挑,还有一双灰色的,忍痛割爱了,毕竟是她亲闺女,也就这么一个亲闺女。 娄晓娥直接拿薄毯盖了脑袋。 谭雅丽笑道: “嘿,妈给你说说体己话,还害羞呢。不要拉倒了啊,你不要我还舍不得呢!” 娄晓娥掀开薄毯,可怜巴巴的看着母亲,谭雅丽终于感觉女儿的状态不太对了,收敛了笑意,关心道: “怎么了?跟妈说说呢?” 娄晓娥委屈巴巴,嘴巴动了又动,最后道: “许大茂外面有人!” 谭雅丽立马横眉怒目起来,她闺女聪慧漂亮有学识,家境好,嫁给他许大茂,祖坟冒烟的事,居然还敢在外面乱来? 真是,真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也不照照镜子么? 就那样,就那样…… “他打你了?” 娄晓娥道: “那倒没有,不过我们吵架了,早上,四合院的邻居都看到了。” 谭雅丽道: “家丑不可外扬,我找他妈说说他去,真是的,当年想娶你的时候,可是低三下四的做了多少保证呢!这才几年?” 娄晓娥忍不住道: “我想离婚。” 谭雅丽吓得又回头看了下房门,急道: “瞎说什么呢,要是离婚,可不就是白结婚了?白遭罪了?再说了,你爸也不会同意啊!影响多不好!” 谭雅丽转而劝说起女儿,做起和事老来: “男人呢,就这德性,家花不如野花香,总喜欢偷腥。 咱女人呢,命苦,只能守着,只要他还顾家,不把人往家里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你换个男人,他也这样啊! 区别就是有的藏的好,有的藏的差,有的有心无胆,有的有胆无心而已。 所以,这也是爸妈不给你多少生活费的原因,没钱,许大茂都这样了,钱给多了,那还得了? 他这个生活作风问题,透露出去,丢工作都是轻的。 你就拿这個好好拿捏他! 你放心,只要许大茂还在轧钢厂放电影,就蹦不出咱家的手掌心。 伱爸只是从厂里抽身,真要打招呼,面子还在呢。 ” 娄晓娥眼睛汪出了盈盈泪水,最终没有流出来,道: “他都这样了,对咱家的层分,还有帮助么? 到时候人家会不会说,许大茂娶了姿本家大小姐,被姿产借级腐化堕落了?” 谭雅丽听了女儿这话,浑身炸毛起来。这,这,这不是破坏了老爷的打算?!! 她不知道要不要跟丈夫说了,要是真的像女儿说的这样,左右都坏事啊! “你容妈妈好好想想,先不要跟你爸提;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咱娘俩想清楚了,再跟他说。 哎,这都造的什么孽啊,哎……” 娄晓娥突然觉得,好像不应该跟母亲说的,除了对母亲造成了困扰,母亲不能给她半点帮助。 然后她第一时间想到了王援朝! 那个小子,才工作一个月吧?!就分到了一套宿舍!看宿舍的样子,分到的时候只会更早,说明什么?说明那小子是个有本事的! 他有胆儿带她过去,就要有胆儿帮她的忙! 娄晓娥突然很想回去找王援朝,但这会腰臀腿的肌肉酸胀的有点厉害,还是在家先休养休养吧。 母女相对无言。 娄晓娥吃完饭,谭雅丽给她递过来一个丝绸小手卷,就是丝绸小卷,放在了枕头旁。 陈雪茹觉得王援朝的包装方法很不错,也就从善如流,用这玩意包装了。 她店里丝绸手绢多的很。 ---- 9月26日,周日 自从三哥说要周末带她去动物园,王利就开心的不行,这两天简直是扒着手指头过日子啊。 上次去动物园,还是她小学跳级的时候呢,都过去好几年了。 王利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开心道: “三哥,您知道我挎包里带了啥么?” 王援朝蹬着自行车,本来的做任务走流程,也不由得受到小姑娘愉快心情的影响,变得灵动起来,配合道: “带了什么啊?难道带了一块肉,去喂老虎么?” 王利难得的玩笑起来: “那样的话,估计您就看不到我了,我得被咱妈打死!” 王援朝心头一动,道: “哟,打死了可怎么办?这么大一块肉,埋地里多可惜!我给丢老虎洞喂老虎吧,还给老虎改善伙食了!” 王利感觉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哥~~~,有您这样做哥哥的么!您这是恐吓啊!” 王援朝笑道: “是你先提的这茬,我顺着你话说的哎。” 王利连忙道: “呸,呸,呸。 我带了菜叶子、萝卜,都是这几天去菜场捡的,还偷偷的抠了点咱妈买回来的菜,到时候去动物园,我就可以喂小动物了!您想不想?我可以分您几片!” 王援朝道: “咱还是说说拿你喂老虎的事儿吧!你说动物园人多,你要是不小心被人挤得掉进老虎洞,可怎么办?” 王利不知道三哥怎么就跟她和老虎较上劲儿了,但三哥请她去动物园,也只好陪着他瞎聊了: “我肯定离得远远的看啊,我才不在前面呢,我不可能掉下去的。再说了,我又不是没去过,老虎洞边上围的严严实实的,可掉不下去。” 王援朝觉得王利一点也不可爱,都不顺着他的话茬子往下接,不是好的捧哏!只好“嗯”了一声,继续蹬自行车。 突然觉得王利有点重啊! 这小姑娘发育的有点好啊,怎么感觉比母亲还要重呢? 可惜是亲妹妹,要是情妹妹……王援朝有点想娥子了,都好几天没见着人了,也不回四合院,这是要闹哪样? 但让他放下身段去哄? 那也得有机会啊! 这可是这辈子第一个女人咯,可以有点特权。 64 躲不过? 到了动物园,王援朝就要去看老虎。 王利要先去看斑马、羚羊、野牛、猴子、小鹿…… 居然还拿包里的烂菜叶子公关王援朝。 大人没办法跟小孩太过计较,算了算了。 王援朝很快也被小孩子的快乐感染,虽然不少动物他都看过,但还是有一些稀奇的动物的,毕竟这是首都啊。 王利先是偷偷喂了一些小动物,然后兄妹俩就着馒头加北冰洋,对付了一顿午饭。如果馒头里夹片肉,就更好了。 吃完饭,就是去参观犀牛、长颈鹿、大象这些庞然巨物,还有未成年的小象跟随一旁,人群中则传来一阵阵的惊叹。 小黑熊大家都见过,白熊,大家见过么? 可不是北极熊哦! 两世为人的王援朝也是第一次见。 至于熊猫馆的明星,明明,是前年刚刚在这出生的,是全世界第一只人工饲养下诞生的熊猫宝宝。 举起胳膊一看,都三点了,还没到动物园最经典的狮虎山,王援朝急了,觉得王利这小姑娘,不是刻意避开这里吧? 手表是王援朝自己买的,盛海牌,125块,50张工业券。 没有手表,看时间十分不方便。 反正母亲已经放弃对他的管理了,怎么管?母亲又去过一次他的宿舍,那里面配备之齐全,让母亲担心的问了一句,王援朝只说都是单位配的。 确实,除了单位配备,苗翠同志想象不出第二个王援朝获得这些东西的可能。 以至于后来看到手表了,也只是多瞄了两眼而已。 只要她敢问,王援朝就敢说是单位配的。 “你自己看吧,我去看看狮虎山,不看看百兽之王,这不白来了?看完了你到车子旁等我。” 果然,王援朝这么一提,王利不情愿的跟了过来,远远的跟着,好像生怕王援朝把她推下去喂老虎一样。 他已经站在围墙边看老虎了,不如笼子近,也没有那种让人被威慑的感觉,距离远了嘛。 他转身寻找王利,小姑娘离他远远的,而且还在别人后面,踮着脚,伸长脖子,看几眼。 王援朝简直想笑,然后又担心,可别把这姑娘给吓出心理阴影来了。 挥手笑道: “来我这看!” 结果王利听着这招呼,反而像受惊吓的虾,往后又退了几步。 王援朝欲哭无泪,他就路上简单开了几下玩笑而已。 直到一声熟悉而又热切的声音传来: “弟,你不是出去采风了么?候魁,快叫人!” “舅~” 王援朝一脸懵,咋逛个动物园,还能看到陈雪茹和候魁呢? 关键是,候魁这一声“舅”,听起来总感觉不是那么对劲。 他有些尴尬,没应,道: “没看见姐夫呐!” 陈雪茹道: “他们去工体做志愿者了,我们家老二又太小,就带老大出来看看。候魁,你在这看会老虎,妈跟你舅舅聊点事情,啊。” 候魁乖巧的点头。 陈雪茹直接上手,拉着王援朝往人少的地方退。 旁人也只觉得两人是亲姐弟。 “你哥那还有货么?” “陈姐,先松手,你这抓的有点紧啊!” 陈雪茹一松手,王援朝撸起袖子一看,手指印很明显。她连忙不好意思的道歉: “啊,姐有点着急,下手重了点。” 王援朝笑道: “您这是有多急啊!” 陈雪茹道: “真的,你哥那边还能不能拿到货?我们还能趁一趁秋天的尾巴,再出一批货。 您要他跟后面的人说一说,天冷了,就不好出手了! 再想起色,就得至少半年,等到明年四五月份了!” 王援朝假装吃惊道: “陈姐,上次才给您这边提供了100双啊!这么快就没了??” 陈雪茹一脸肉疼的样子,道: “很多人想要啊。 我都每人限量的,但人家就盯着我,催我,你说,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能赚,你急不急?” 王援朝一脸为难: “我哥都多久没回来了,他说上次的货就是全部了,您这边都出小黄鱼了,别人还怎么跟您竞争? 人家也说了,货都是夹带过来的,多了占地方。” 陈雪茹眉头拧成了八字,居然有点让人怜惜: “这可真是,哎,我要被客户催死了。” 王援朝就这么有钱不赚? 不! 他逛过两次城内的鸽子市,城郊结合部的鸽子市,主要是城市和农村物品的交易,内部的倒券、珍贵物品交易,还得在城里的街巷胡同。这是两片面向不同客群的市场。 而在这里,王援朝居然发现,有人兜售丝袜,要价一条小黄鱼! 当然,谨慎起见,过了几天,他再找之前跟他推销丝袜的摊位,人家说没有了。 没有了。 给陈雪茹,他现金折价138.5,娄晓娥母亲买,已经200,这黑市,直接一条小黄鱼,要240-260了! 恐怖如斯! 既然能直接在黑市散货,干嘛还要通过陈雪茹这个渠道? 本来王援朝就在鸽子市里扫货呢。 陈雪茹身份是个明牌,卖的太贵,他王援朝担心。 但鸽子市,黑灯瞎火的,他不怕啊! 所以他有心想要早早的斩断和陈雪茹那边的贸易往来。 他两手一摊: “哎,我也遗憾失去了这个赚外快的机会呢。陈姐您是知道,我从您这赚了多少的。” 陈雪茹怎么不知道?不说王援朝兄弟俩的提成,就后来额外一条5块的加价,180条,就是900块!这可是一笔巨额财富! 当然,她陈雪茹赚的更多,但都是靠她的高级人脉啊。 她开始卖的便宜,后来加价,再后来用小黄鱼,两头吃,前前后后,不算她手里的二十几条库存,她已经赚了四千多块! 她做生意这么多年,就没这么短时间,赚这么多的。 特别是公私合营之后,她只能拿分红和工资,这笔财富,要挣好几年。 她默默地看了一会王援朝,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笔财富,也就到此为止了。 “下次如果还有货,记得跟姐说。姐给你现钱,你要小黄鱼就小黄鱼,伱要大黑拾就大黑拾。多少姐都吃得下,啊!” 王援朝看了看一脸失望的陈雪茹,他内心是感谢对方给他带来了第一桶金的,但人呢,不可能一直看别人赚属于他的钱啊。 除非涨价! 但还得等他明天凌晨,去鸽子市推推货,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批量出货。 如果不能的话,他还得去抱他陈姐的大腿。 65 嚣张至极 娄晓娥回到四合院,发现老王家大门紧闭,微微有些失落。 进了后院屋中,许大茂也不在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又跑去哪儿撩拨人去了? 她将母亲给的丝绸卷儿,小心的放在衣柜最下面。 看着冷冰冰的厢房,炉子没有一丝热气,她还得去邻居家借个火。 早知道在家吃过晚饭再回来了。 她夹起一个煤球,去跟对门的二大妈家换,二大妈倒是很乐意白赚半个煤球,就提前揭开了自家煤炉的进气口。 “蛾子这两天都没在啊?” 二大妈闲聊道。 “回家消消气。” 娄晓娥无奈道。 二大妈道: “这两口子过日子啊,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您看我们家,全家就一个声音,您二大爷的声音,就没那些事儿了。” 二大妈是绝对的听二大爷话,二大爷要抽儿子,她递藤条,二大爷要吃鸡蛋,她帮忙剥鸡蛋壳,真真正正的夫为妻纲的身体力行者。 居然还拿自家做例子,给娄晓娥洗脑呢。 早知道不来找你家换煤球了! 娄晓娥默默的翻了个白眼,道: “二大妈,我去买点米面,麻烦您火好了帮我放炉子里烧個水呗。” 二大妈挥挥手: “去吧去吧。” 都在一个院子里,这点忙也不算啥。 娄晓娥回屋拿了钱和票,锁了房间门,提了菜篮子,就出门。 粮站不远,家里的米面都吃完了,许大茂也不说去补一补。 买了10斤面,5斤米,1斤鸡蛋,提的她吭哧吭哧。 后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娄晓娥连忙往旁边让让,巷子太窄,碰到了鸡蛋,就不好了,钱是不值多少钱,但要票啊! 自行车在旁边“吱嘎”一声刹住了。 “你把我车骑回去!” 她转头一看,不是王援朝那个小冤家是谁? 坐他车的是他妹妹王利。 小姑娘很听话,骑上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王援朝伸出手。 娄晓娥将沉甸甸的篮子直接塞了过去。 王援朝提起来一点也不费劲,道: “怎么还要您出来买东西?” 娄晓娥道: “他不在家。” 王援朝心头一热,随即冷静下来,道: “今天刚回来的?” 娄晓娥心头一喜:他是关心我的!我刚回来他都知道! “您问这干嘛?” 王援朝身子稍稍凑过来一些,小声道: “想你了。” 娄晓娥脸都要红了,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大白天的,胡同里,就敢调戏良家妇女! 她紧张的左顾右盼,还好,临近处没人。 “要死了你!” 王援朝似乎特别喜欢这样的刺激,继续小声道: “那你想我没?要死了,要死了……” 娄晓娥刷的抬手,然后硬生生的变成了捋头发,她本来是要锤过去的。 这人太不要脸了,太下流了,“要死了”是她那会感觉在云端的时候说的。 她又前后看了看,小声道: “你明天在剧院那边么?我有事找你。” 王援朝胸膛一挺,道: “只要您需要,我随时可以在那边。” 娄晓娥急道: “找您说正事呢,别这么没正经的。” 没说几句,就到了四合院。 王援朝大声道: “娄嫂子,我给您送到后院去!” 娄晓娥也大声回应道: “那可真是太谢谢援朝您呐!” 王援朝笑道: “客气啥?都一个院的邻居,举手之劳。三大妈,做晚饭啦?” 三大妈盯着王援朝提的大篮子里的米面和鸡蛋,说话都要流口水了,全是他们家舍不得吃的精粮! 怎么不给他们家抓一把呢? “哎,娥子买这么多米面啊。” 娄晓娥微微笑道: “家里断粮了,大茂也不知道去粮店买一点。正好碰到援朝回来,帮我提提呢。” 进了中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邻居们都冒出来了,刚刚出去买粮,还没人影儿呢。 两人又费劲的解释了一番。 主要是两人真有点什么,这个寒暄唠嗑的过程不能省。 回到后院,二大妈看到娄晓娥回来了,道: “娥子,给你把煤都换好了,你看看哈!” 娄晓娥甜甜道: “谢谢您呐二大妈。援朝,篮子就放着吧。” 王援朝道: “娄嫂子,都给您提到这家门口了,给您放屋里吧!” 娄晓娥干笑了两下,勉强答应。 进了屋,王援朝放下篮子,就将娄晓娥搂在怀里,啃上了,然后还狠狠的捏了几把,才美滋滋的出了门,速度快的娄晓娥都反应不及。 等她脸红了呼吸急促了,王援朝已经离开了。 王援朝还若无其事的跟二大妈打招呼,唠嗑了两句,才离开后院。 简直,嚣张至极! …… 回到家中,王援朝先翻开本子,开始了工作日志的记录。 毕竟今天和小妹王利逛动物园,和路上小妹的玩笑,小妹对老虎的惊恐,让他文思崩裂如泉涌。 这都是有实打实的创作依据的,不是他王援朝胡乱捏造。 是基于生活,源于生活,再艺术加工的! 而且只是个念头,念头,要循序渐进。 很快,母亲和大哥回来了,他们是去置办结婚用品了,平时工作,只能周末大家凑时间。 嫂子黄玲没有过来,虽然和大哥已经领证了,但仪式还没做过,黄玲就避免一个人过来,真是有家教的好姑娘。 晚饭时,大哥王胜道: “今天我丈人又跟我提你了,你要不去他那坐坐?” 王援朝最近要么忙着研究女人,要么忙着研究怎么创作,要么忙着研究怎么赚钱,实在没心思去跟黄医生唠嗑,上次那是父亲不在家,他得作陪,没办法。 结果,黄医生还盯上他了。 是不是他要把他文艺六级的工作凭证拿出来秀秀? “我好好的又没病,去医院干啥。” 王胜想了想,三弟说的也有道理,就道: “那要不你去他家坐坐?就当给大哥一个面子?我娶了人家女儿,人家只是想请我兄弟聊聊,我都做不到,不是……” 难得大哥说这么多话,王援朝道: “好了好了,下周,下周我抽个时间,伱陪我去,行吧?” “今天不行么?骑车很快的!” “我今天刚刚有了一点创作的灵感,不是你和咱妈回来了,我还在写呢!” 母亲苗翠是知道三儿子的本事和工作的,道: “你弟弟的创作要紧。再说了,他都答应你了,不差这几天!” 王胜觉得母亲都这么说了,也就点点头,道: “可要说话算话啊,不然你大哥我,以后在丈人面前就难过了,他还是我领导兼导师咧!” 66 抢占道德高地 凌晨4点,王援朝窸窸窣窣的起身,准备前往城里的鸽子市,推销奢侈品,顺带整点票证。 开始太傻了,跑那么远。鸽子市不是越大的,就越合适。 正要出门,听到院子里似乎有动静。 他一个激灵,透过窗户往外看去。 月牙儿虽然瘦弱,也有点光辉,王援朝能隐隐看到,是一个小小的人影,一拐一拐的出了大院。 王援朝蹑手蹑脚的跟上。 对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院子的大门,露出一个小缝,就挤了出去,然后又将门带上了。 声响小的很。 好家伙,很专业啊! 王援朝心里默数了20下,也小心翼翼的打开院门。 他前些日子给大门轴子上过油,就是为了晚上出门方便。 很快他就追上了前门那个一拐一拐的人影,居然还是一个方向的。 他其实没想多事的,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奈何事情自己撞过来了啊。 他认出来了,一拐一拐的,这么小的,也就这位后院的聋老太太了。 王援朝立马想到,聋老太太也习惯去鸽子市倒卖粮票呢。 腿脚坏了,还让傻柱背着去呢,还给了傻柱一双布鞋! 那布鞋还是让娄晓娥买的! 嘚,遇到同行了,大家都是投机倒把的积极分子嘛。 王援朝索性按捺住了性子,慢慢的跟在后面。 老太太动作也是稳健,别看一拐一拐的,也不是那么慢,大概半個小时吧,就跟人对接上了。 这路王援朝走的话,一两里路,不过十来分钟。 这边人多了起来,散落在胡同各个角落,王援朝也就若无其事的靠近了,能听到老太太跟人讨价还价。 这会,还卖不到冬天里的2毛一斤,所以老太太在1分1分的跟人抠。 老太太不能囤一囤再卖么? 缺钱花呢,票要有,钱也要有啊。 老太太除了街道每个月的定量,人家可不会再发点零花钱啥的。 老太太经验丰富的很,她有时间,不找贩子,找散人。 最终谈成了1毛8分5一斤粮票。 王援朝就在旁边不远处听着,他现在耳聪目明,对方只是说话声音小而已,再小的话,老太太怕是真听不到了。 老太太收了钱,扭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王援朝想了想,得让老太太知道,他知道了。 他待老太太走了一段路,才加大脚步声,跟了上去。 果然,老太太身子往旁边让了让。 他停下脚步,老太太似乎鼓足了勇气道: “小伙子,现在可是我當的天下!” 王援朝笑了,还知道怕呢! “老太太,我是前院王全家的老三,王援朝,看您这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出门,怕您出事,就跟过来看看!”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就好。她往来鸽子市不是一两次了,见过纪律来抓,也见过顽主佛爷们来捣乱,鸽子市就是穷苦百姓活命的最后一线希望所在,难啊。 王家老三,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开了窍,似乎是个人物了。 老太太也就没装聋,道: “援朝哪,放心,太太没事。您该干嘛就干嘛去。人老了睡不着,出来走走呢!” 王援朝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聋老太太呢? “啊?是么?1毛8分5一斤?” 老太太还想狡辩,结果人家连8分后面那个5厘都说出来了,这小崽子是属狗的么?耳朵这么尖? “援朝啊,太太年纪大了,可不兴欺负老人家的,万一把太太吓走了,你多亏!太太会在院里说你的好呢!” 没办法,这是聋老太太觉得自己唯一的价值了,人老,说话有点用,仅限四合院。 如果王老三想要她的钱,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除非王老三下黑手不让她见明天的太阳,不过王老三前程远大,肯定不会干这事。 王援朝道: “嗨,老太太,我就是觉得,您也一把年纪了,还要跑这么远,下次啊,您要换票,直接找我,我给您换了。 这黑灯瞎火的,跌一跤,撞一把,您老人家就得去见如来佛主喽!” 聋老太太有点不敢相信,还有这等好事,压价?肯定是了!如果王老三压价一分两分,她也就认了,就怕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她颤颤巍巍道: “那太太给你1毛8?过年的时候,票能卖2毛呢!” 王援朝又不差这2分钱,老太太一个月也挤不出多少粮票,如果几毛钱就收买了四合院的道德高地,这买卖怎么也不亏啊。 “嘿,瞧您说的,我爷当年还叫您一声老嫂子呢,我还能占您便宜?就按2毛给您算。多的算我孝顺您老人家的。” 聋老太太不由得想起了王大毛,刚来这边落脚的时候,她也是帮衬过人家的,这都走了十来年了。 她一时拿不准王援朝的真实企图,但逃离现场,先回家,才是王道。四合院就是她的主场,回到主场,这小家伙老实点还好,不老实的话,老太太的碎嘴,能将他打的万劫不复! 大家信谁?是不是? 谁信她这么一把年纪的老太太,投机倒把啊,是吧? 还有棒梗那小王八蛋叫的外号王臭屁呢!这要是传开了,多损? 于是道: “好,好,好孩子,太太可拿您这话当真了啊!” 王援朝笑道: “哎,太太我送您回去啊!” 聋老太太连忙道: “您忙您的,这路我熟呢,不能耽误您的事。” 王援朝都做到这一步了,哪里肯半途而废,一定要将聋老太太送回去,又觉得老太太走路太慢,道: “太太,我背您!” 看着蹲在身前的王援朝,聋老太太也是没辙,索性就趴上去了,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王援朝虽然背着个人,但80多的老太太,能有多少分量? 他花了一刻钟,将老太太送回了四合院。 一看时间,5点才过5分钟。 还能再去鸽子市推广推广他的奢侈品呢! 王援朝跟老太太打了声招呼,扭头就走,三两步就不见了踪迹。 聋老太太有点想不明白这王老三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不过不用走路的感觉真好。 王援朝回到鸽子市,继续往里走,散人不是他的目标,有小摊点的大户,才是。 他很快找到了之前推销丝袜的小摊,凑上去,道: “西洋丝袜,要么?” 67 好马要吃回头草 那小贩动作一顿,道: “能验货?” 王援朝道: “当然能。您这什么价?” 小贩伸出两根手指头,道: “这个数!” 王援朝道: “在哪验货?” 小贩将面前的几样样品收了,道: “跟我来。” 两人在胡同里七拐八绕,没走多远,小贩在一处小门轻敲了两下。 小门马上开了。 两人进入了院子。 这类摊贩,背后都有窝点的。 王援朝想到,不知道德胜门那边的摊贩收不收,他完全可以四处散货。 不一会,一个头目样的人跟着摊贩出现在了屋里。 盯着王援朝看了看,试图想看穿前进帽下王援朝的面孔。 “您这,真有货?” 王援朝将帽檐又往下压了压,道: “只要您有钱。” 对方轻蔑道: “别的不敢说,我们就是不差钱。” 王援朝道: “我要小黄鱼!” 头目脸色一板,转向刚刚带路的摊贩: “你没跟他说价?” 摊贩急道: “说了啊,两百!” 头目转而对王援朝道: “只要你的货没问题,小黄鱼,我这也有。每条你补我50,以后有货记得来关照我的生意就行。” 王援朝道: “我要先验小黄鱼。” 头目有点不爽,货还没看到呢,就被人要求这要求那的,不过这货真的紧俏,而且这边是他的地盘,对方就一个。 “麻子,去账上支两条小黄鱼过来,让咱的客人,掌掌眼。” 旁边两人应声而退。 头目盯着王援朝的挎包,心想你小子最好不要调戏人,虽说和气生财,但他这可不仅仅只有和气。 等了一会,麻子两人回来了,递上一个小木盒,还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头目拿过木盒,直接推到王援朝面前,道: “请!” 王援朝打开木盒,里面是缎面装饰的,躺着两条小黄鱼。 他一抹,一抓,只刹那功夫,就知道了真假。 当然,拿起就着灯火,装模作样观察了一会,确认两条小黄鱼都是货真价实的表演,还是要做的。 那刚刚,那麻子点什么头? 难道他们要掉包? 王援朝对着小黄鱼留意了,也从包里掏出了丝绸手帕。 头目一看这架势,心头一热,这玩意就是用丝绸包的。 王援朝将丝绸手帕放在了桌上。 头目就要伸手去拿。 被王援朝一把按住。 “这位爷,验货,可不是您这样验的!” 头目有些恼火,道: “怎么,不拿出来仔细打量,怎么验?” 王援朝笑道: “您得净手,免得手上的汗渍,污浊了这货。 您得仔细检查手指上的老茧、倒刺和指甲,免得划破了这等精致事物。 最好,带一双丝绒手套,这样,就不会不小心弄破。 这货,精贵,真的比黄金还贵!” 王援朝已经打开了手帕,那一小撮薄透的丝袜,正是之前他们经手过的。 这丝袜之薄透,说薄如蝉翼,一点都不过分。因为真能看清下面手帕上的丝绸花纹,巧夺天工啊! 诸人面面相觑,好像他们确实对这样的货不够尊重啊。 毕竟刚刚几个人就着灯火看了看手指头,都是糙货。 “去,把钱兰给我叫来。” 这一单要成,抵得上大家倒卖多少票? 不一会,来了個相貌清秀的女子,有点睡眼朦胧的样子,好像才被人叫醒。 王援朝笑道: “要不要洗把脸清醒下?免得看走了眼,我可不负责呐。” 头目一瞪,那女子一个哈欠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了。 那女子瞄了王援朝几眼,也没说啥,走到桌前,道: “就验这个?” 众人点头。 女子刚要伸手,头目一把抓住,拿煤油灯凑了过去,仔细检查了双手,指甲缝之类的,然后才道: “可别划破了!” 女子漫不经心地拿起丝袜,一抖开,眼珠子都亮起来,嘴巴喔的好大。 “这,这,这……” 头目举着煤油灯,不敢靠的太近,道: “赶紧验货啊!” 女子道: “验什么验?我要了!” 说着就要将丝袜团成一团,揣进口袋。 头目一把抓住女子手腕,激动道: “没轻没重的,这是你能要得起的?” 这货刚才他看了,反正比之前那次看的仔细,也学到了不少,头目对王援朝道: “兄弟,这货我收了。让您见笑了!” 然后就见那头目一手放下煤油灯,抄起桌上的丝绸手帕,麻溜的托着,将女子手中的丝袜裹走,然后才松开另一只手。 女子一声娇嗔,道: “不给就不给,这么大力气做什么!” 然后扭头就走了。 王援朝有点无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算什么?搞障眼法吸引他注意? 他道: “那我先拿一条小黄鱼?” 对方小心将手帕包好,道: “请!” 王援朝摸了一条小黄鱼,瞬间检查了一把,嗯?没掉包? 这可真是有点意外了。 头目道: “您还得补我50!” 王援朝道: “我还有呢,你还要不要?” 头目不解的看着他,道: “丝袜?您这是把哪家的存货都顺出来了啊,那家人不哭死?” 然后自己扇了一下巴掌,道: “哎呀,瞧我这臭嘴。 您有几条,我这收几条。” 王援朝内心嗤笑一声,还当自己是小贼了?拍了拍自己的单肩包: “你有多少小黄鱼,我就有多少货!” 众人一脸惊诧,一道道目光扫过那单肩包,年轻的头目道: “也不瞒您,我这现金有,小黄鱼,还真就这两条。您要是觉得合适,咱后面继续,细水长流。” 王援朝又从包里掏出一个丝绸手帕卷。 头目道: “兄弟,劳烦您抬个手,将这精细货举着,我打灯看一遍,咋么样?” 王援朝不以为意,打开了手牌,找到腰沿,捏着举了起来。 那头目就让手下举着煤油灯,不敢离得太近,自己凑上前,上上下下,看完A面看B面,最后才小心道: “可以了,兄弟。还请您收好,这货我要了!” 王援朝又检查了一下剩下的那枚小黄鱼,也没掉包,他也从包里掏出一叠大黑拾,道: “你点点。” 头目爽快的点过,道: “兄弟,还有,您再来找我。” 王援朝道: “你这细水长流的,跟老爷爷嘘嘘一样,我受不了。” 旁边的小弟捏拳挺胸叱问: “你说什么呢?” 头目一拦,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王援朝,道: “小兄弟是觉得哥哥这边出货慢了?” 王援朝道: “这是什么样的买卖,您肯定清楚。 我就是个探路的,寻找有实力的下家,就这么简单。 您自个的实力,您也清楚。 咱也没让您白忙活,不也跟您交易了两条了么?” 小弟们的气势一弱,头目道: “是我有眼不识好汉。不过只要兄弟您来找我,大话咱不敢说,细水长流,没问题的。” 王援朝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出了门,他在门外一处阴影处等了会,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过了数息,才悄然离开。 单价是上去了,但去化速度,大大降低。 这个摊点,是他在这儿踩点了好几次,算是有点实力的了。 难道还要去找陈雪茹? 真是……好马就要吃回头草啊! 68 傻娥子 王援朝宿舍对面就是首都广播学院的大灰楼,前几年从广播事业管理处那边搬过来的。 学院有新闻系、无线电系和外语系。 为什么王援朝这么清楚? 因为文工团这边帮忙弄了个函授报名,也是65年7年刚开始的,第一届! 但专业仅限无线电。 学校老师编书编的辛苦,但受过完整、系统教育的王援朝,加上“学识宝石”加持,学起来特别快。 因为就是无线电发射和接收操作,以及一些常见问题的维修。相当于电台、电视的简易操作说明书。 如果不是他担心显得太过逆天,不符合初中毕业生的身份,估计两三天就能完成那个函授课程的学习和考试了。 是的,函授课程的作业,是需要书写,然后邮寄回学校的,老师会批改,回信。你有疑虑,也可以给学校老师寄信。 可不是交了钱就完事的。得真学,也得真考。 你想作弊?人家不怕啊,书就是给你参考的啊! 王援朝都这么近了,自然不会去寄信,他都直接去对面学校找老师的。 但进去之后,他就混去新闻系旁听,因为这个系有编采专业、播音专业、文艺专业、电视摄影专业,符合文工团的发展趋势,对他以后的发展,大有帮助。 可惜,学校为数不多的女同学们,也就青春洋溢,除此之外,连四合院的秦嫂子都比不上。 他都不知道到底是秦嫂子太能打,还是女同学们确实不经打。 这就很让人只能心无旁骛,专心向学。 他还想去外语系旁听,听说外语系有23个语种,外教很多,学生也很多,有600多人,占据本科生的80%,占全体本专科的60%。 遗憾的是,外语系的校区在朝阳区定福庄东街一号,离这边有18公里! 如果外语系也在这边校区,王援朝觉得,女同学质量肯定能有一些提升,毕竟数量上去了嘛。 蹭完早上的课,他难得的去学校食堂吃饭。 函授生,也是交了学费的,考试通过也要发毕业证的!当然,吃饭还是要花钱和票的。 因为王援朝看到了一个女老外走向了食堂。 他快步跟了上去。 “hello!” 果然,那女老外停住了脚步,还转身看过来,一脸疑惑道: “hello?” 王援朝立马一個英语三连: “Hi,I’mYuanchaoWang.Nicetomeetyou!” 女老外笑道: “MynameisDelia.Nicetomeetyoutoo.AreyoualsoastudentatourschoolBytheway,yourEnglishisverygood!” 王援朝笑容满面,他居然听得懂! 于是两人就攀谈了起来。 但很快,超出了日常客套话的范围,王援朝的英语水平就不够用了。 他开始结巴起来。 迪莉娅也很善解人意,也开始普通话夹杂英语。 但两人的交流还是很顺利的。 王援朝得知,迪莉娅是学校英语口语老师,是跟随来华工作的丈夫一起过来的,她刚做口语老师的时候,才19岁,班上年纪最小的学生,都比她大!当然,现在她也才21岁,她是1944年出生的。 她的学生不多,63年的首届只有区区13个,今年初刚刚毕业。 然后今年他们外语系都搬到新校区了。 今天是来总部开会的,另外没课的话,她也在总部这边,毕竟她丈夫也在城里工作。 王援朝也介绍了他的情况: 京城本地人,在对面的文工团工作,是学校的函授学生,英语是许国璋英语学的,所以会的不多。看到她是外国人,就鼓起勇气来沟通了。 说到最后,还夸奖迪莉娅的善良和美丽。 说的迪莉娅咯咯咯的笑。 迪莉娅对王援朝的话并没有什么怀疑的。 实话说,她的学生们,没有这样能和她聊天的,哪怕最早的那批学生,口语也不如眼前这个小伙子流畅。 所以她也像打开了话匣子,中英文夹杂,说的十分痛快。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迪莉娅还表示只要不去新校区上课,每天吃饭的时候,都可以跟王援朝聊聊天,这样王援朝既能练习了英语口语,又不用跑老远去新校区旁听。 王援朝求之不得。 跟迪莉娅混的久一些,一来有外国人的虎皮可以扯扯,多层保护壳,二来有些奇奇怪怪的物资,就多了一个来源借口,三来,技多不压身,以后国门打开,他总是要出去看看的嘛! 他有学习外挂,干嘛不用? 至于对迪莉娅有没有什么想法,这个是没有的。 迪莉娅老师也就是高鼻深目,青春洋溢,充满了西洋风情,仅此而已。 他真的想交这么一个年龄相近的朋友。 饭毕,迪莉娅还带着他参观了她的办公室,给他留了家庭电话,这样,王援朝想找她的时候,可以直接来找她。 王援朝也是留下了他宿舍区的电话,和他的单位地址。这样迪莉娅有事情需要找他的时候,也能联系得上。 互相告别之后,王援朝才想起来,今天跟人有约! 他开始匆匆往宿舍赶。 楼下门卫还跟他招呼,说他姐来找他了! 回到宿舍门口,果然,蹲坐一人,不是娄晓娥又是谁? 他若无其事道: “吃了吗?” 娄晓娥抬头看了看他,面无表情道: “没。” 王援朝将娄晓娥拉起来,开了门,请进房间,给她倒了杯温开水,道: “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水是空间里的,他早上直接从四合院杀去了学校,这会才回宿舍。 娄晓娥喝了口水,道: “你出门不久我就过来了。你不是说随时都在么?我还怕你等久了!” 四合院上班大军走完,她就出门了,等了一早上加一整个饭点,这会都下午1点了!她怕她走开了,王援朝过来见不着人,一直守在这。 王援朝看着这傻娥子,突然有点心疼,太傻了点。 他将娄晓娥紧紧的抱在怀里,道: “想吃什么?走,先填饱肚子。” 娄晓娥整个人瘫在他身上,道: “别,等会,腿有点麻!” 王援朝将她横抱,放在床边,给她按摩,那酸爽,叫娄晓娥白眼直翻: “你停,停,别摸了,麻死我了!” 只是王援朝摸着摸着,手就上去了,然后两个人就吸在了一起。 有些事只要有了开始,后面就很难再刹住车了。 【首都广播学院,就是中传,传媒大学的前身;广播事业管理处,广电总前身】 69 娥子归心,计划搞事 娄晓娥吃着王援朝带回来的肉丝面,上面加了一片荷包蛋。 面条劲道,跟才出锅的几乎没两样。 即便她想尽量在王援朝面前表现的淑女一点,但她也确实饿坏了,刚刚又消耗了大量能量。 王援朝看她那小口小口吃面的样子,便加了一个蜂窝煤,去找哪家邻居还开着火的,去换一个了。 好在还有邻居在烧水,终于叫他换了一个回来。 回来正好看到娄晓娥连面带汤,吃了个干净。 “嗝~!” 她一下子捂住了嘴,好不容易维护的形象啊,被一个饱嗝给破坏了。 王援朝看她那受惊的样子,被可爱到了,哈哈哈笑起来。 那样子要是拍下来,就是一辈子的回忆啊。 可惜,他不敢拍。 他给煤炉换上煤球,放上水壶,开始烧水。 今晚肯定是不要回四合院了。 他拿起碗筷,就要去洗了。这大海碗,可是他带出去买面的。 娄晓娥直到看到他动手了,才连忙跑过来,道: “快放下,我来,男人怎么能做这事!” 王援朝胯部一歪,就将娄晓娥挤在了一边,道: “一個碗的事,还跟我抢啊。好好坐那歇着吧您呐!要是真想讨好我,就……” 娄晓娥连忙捂住耳朵,道: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下流!” 南窗边,两把椅子并排而列,沐浴在秋日暖阳下。 娄晓娥终于道: “我想离婚,你说我该怎么办?” 本来晒着太阳有点昏昏欲睡的王援朝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娄晓娥见状,有点沮丧道: “怎么,怕了?还是怕我缠上你了?” 王援朝表情立马丰富起来,绘声绘色道: “怕什么? 这事你不提,我也要提呢! 想想让我心爱的人儿被许大茂内厮压在身下,我就痛不欲生,恨不得拿刀将他‘piapia’切成两段! 在四合院我压根不敢看他,你知道? 就怕仇恨的怒火撒过去,收不住!” 娄晓娥紧紧的握住王援朝的另一只手,道: “别,杀人反法。再说了,他都多久不碰我了!” 其实也没多久,只是许大茂对木头人兴致不大,他需要刺激一点儿的,娄晓娥显然不行,虽然喝过不少墨水。 王援朝这才道: “真想离?想好了?” 娄晓娥突然来了一句: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王援朝眼神一亮,嗬,还是个文艺女青年! “我是你的太阳?” 娄晓娥脸蛋又是一红,粉拳砸了过来,道: “怎么,你不想?” 王援朝笑道: “太阳就是日,我怎么不想! 不过你不能主动提,这样对你不好,让我想想!” 王援朝当然知道,许大茂是怎么主动提离婚的。 找个女人,弄个假的孕检报告,就行。 毕竟有秦怀茹、秦静茹的骚操作摆在那可以参考呢。 关键是,找哪个女人来干这活。 主要是他不认识什么女人,适合干这类活的,只有两种: 一种是想上岸从良,一种是想从农村进城,一般都不会介意二婚。相反,许大茂是7级放映员,还是宣传科干事,身份绝对可以。 但这年头,应该都上岸了吧?除非知道跟脚,不然也不知道谁的过去啊。 不过可以问问二哥?他街头混的久,说不定知道一些暗门子呢。 不行,这种事,不能让人知道,哪怕是亲二哥也不行。 马上的十年里,鬼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夫妻反目,父子成仇的,多了去了。 那让剧情提前上演? 这也得让人家秦静茹过来啊。 王援朝摩挲着下巴,下巴太光溜溜的了,没有一点胡茬子,没有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娄晓娥看着思索中的王援朝,觉得很有一股男人味,但稚嫩的脸蛋,又让人觉得十分奇幻。 还有就是,离婚前,先把许大茂的烂事曝光出来,为娄晓娥争取多一点的印象分。 于是王援朝对着娄晓娥道: “你要先坚持一段时间,我的想法啊,是这样……,然后呢,再这样……,最后呢,让他主动提。你看怎么样?不过这些都需要一点时间。这样也不耽误你的名声。” 娄晓娥对短短一会儿,王援朝拿出这么一个解决办法,吃惊不已。 除了她需要等待,全程没她啥事了。 但王援朝说的,找个乡下女孩子撩拨许大茂,靠谱么? 她不得不半信半疑道: “这样行么?” 王援朝两手一摊: “那伱有什么办法?” 娄晓娥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道: “那我听你的。” 王援朝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了娄晓娥,道: “你个傻娥子,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带把钥匙。” 娄晓娥不敢抬头,也没敢说话,那会脑袋都气呼呼的,压根就不想再跟王老三有牵扯,又怎么会拿走钥匙? 不过现在么,她的手快如闪电,将钥匙捏在手中。 她鼓足勇气道: “你喜不喜欢丝袜旗袍高跟鞋?” 王援朝两眼瞪得像铜铃,还有这等好事? 娄晓娥见状,连忙道: “不喜欢就算了,我就是问问。” 王援朝怎么会不喜欢,他是百分之一千的丝腿派啊! “喜欢,怎么不喜欢!你要现在穿给我看么?” 看他急迫的样子,娄晓娥捂嘴一笑,道: “看你表现!” 王援朝凑上去,几乎脸怼脸了: “要我怎么表现?” 娄晓娥无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小声道: “那我明天带过来……” 王援朝被这话儿撩的,没忍住,又开了一次车。 车子的性能愈发良好,不再是一开始那种僵直状态,就好像有了安全带,还不止一条,左一圈右一圈的,将他牢牢的焊在驾驶位上。遇到颠簸,还会主动贴过来提供缓冲。 果然,好的驾驶体验,需要不断的调校。 事后,娄晓娥还帮他打扫了一遍宿舍,这会就没有半途而废,还是看时间差不多了,王援朝主动赶她走了。 娄晓娥依依不舍的离开,王援朝则补了一个午觉,醒来又去吃了碗牛肉面,这次换了口味。 牛肉居然比猪肉便宜,还有没有天理了? 王援朝决定,从此以后就牛肉面了。 【猪肉贵因为猪的大肥肉滋补油水】 70 有道德就是好 王援朝给二哥农场打了个电话。 很快,二哥的电话回了过来。 “找我啥事?” 王援朝先是关心了一下二哥,道: “你怎么最近都不回四合院了?” 王和平道: “我不是按照你说的做了么?我得花时间去了解啊!平时要上班,我只有周末有功夫去乡下走街窜巷打听啊!” 王和平明显捂着话筒,压低了声音。 王援朝没想到二哥居然是如此信任他的建议,还付诸了行动。 “你有没有信得过的小弟,擅长跟踪的?” 王和平也听出来三弟压低了声音,捂住了话筒。他看了看旁边,小声道: “你想踩盘子?” 王援朝道: “您就说有没有吧。” 王和平沉默了一会,道: “这样,我先给你个地址,你明天去找。我先给那边打个电话。怎么样?” 王援朝点点头,才醒悟过来是电话呢,道: “你说,我记得呢。” 王和平报出了一个地址,王援朝就感觉有点熟悉,这不就城内的鸽子市么? 不过想想,这种人,也就那里有存活空间了。 …… 第二天,王援朝在宿舍学了一天英语,是迪莉娅老师给的书,不认识的单词他是舍不得用手机翻译软件的。 是的,手机里有翻译软件,老不用老不用的,他都给忘记了。 结果等到下午,也没见娄晓娥过来,于是他就不等了,留了张字条,他出去找人干事,也是为了傻娥子。 结果沿着二哥给的地址找过去,越看越熟悉,绕到另一面再看了眼,可不就是他兜售丝袜的地方? 淦! 他都没下车,直接骑车回四合院了。 找了一处公共电话,给二哥打电话。 然后等了一会,电话回过来了。 “援朝么?” “是我!” 兄弟俩几乎同时道: “你去了吗?” “给我换一个!” 王和平不乐意了,道: “不是,我都跟人说好了啊。你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王援朝也不能跟二哥说他跟人家做过丝袜买卖啊,刚刚装过B,这不适合继续啊,就随口道: “我在那四合院外面碰到一個女人,这个女人前阵子想追我,我没同意。我看到她进了那四合院,我就没进去。” 王和平不可置信的来了一句: “钱兰?” 王援朝想起晚上那头目好像确实说了“叫钱兰来”,便道: “就是,模样不错,脸靓条顺。” 王和平鼻子喷出两口气,道: “那人家追你,你还不要?” 王援朝道: “那不比我大嘛!” 王和平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 “好的,我记下来了,回去就告诉苗翠同志,她比王全同志大5岁,严重影响了王援朝同志的择偶观。” 王援朝发现不能继续这个话题,忙道: “我的亲哥哎,我跟您说要紧事呢。 您再给我介绍一个啊! 您看弟弟为您鞍前马后出谋划策鞠躬尽瘁的样子,您忍心呐?” 王和平道: “这个是我口风最紧的哥们了。除非你告诉我伱要做什么,我再看看别人适不适合。” 嘚,很负责的好哥哥,怕弟弟干坏事呢。 二哥都这么说了,王援朝只得道: “行吧,我再想想。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王和平道: “怎么,心虚了?我弄清楚了会回去的。有事再打我电话,不知道话费很贵么!” …… 回到四合院,上学的上班的都还没回,家中空无一人。 王援朝用碗瓦了半斤面,端着就去了后院,看望聋老太太,谁能说三道四的? 结果聋老太太跟一大妈坐在一起,在中院晒太阳,还有贾张氏,小当、槐花,以及院里的其他几个老妇女同志。 这可真是…… “老太太,我给您端了一碗富强粉,回头您蒸个大白馒头吃,香!您看我给您放哪!” 王援朝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院走。 聋老太太也不知道这孩子要干什么,但一碗富强粉,可够她好好吃两顿呢,要是掺点杂粮,更是管好几顿。 还是一大妈扶了一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就一拐一拐往后院走。 贾张氏阴阳怪气道: “这没良心的突然长了良心……” 一大妈快速伸手佯装要打人,道: “都是咱大院的,不带人家学好人做好事啊!” 她其实很想说,在一大爷的身体力行、亲自带领下,四合院人民的觉悟不断提升,尊老助老了。 王援朝瞄了好几眼许大茂家,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聋老太太将他带进屋,道: “你等下,我拿个碗,接一下。” 接过面,都不用王援朝主动发话,聋老太太自言自语道: “要是这后院,像你们前院一样安生,就好喽。” 王援朝故意道: “老太太,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聋老太太用手指了指许大茂家,道: “今个早上,又吵架了,好像是许大茂那鳖孙,又偷拿了娥子的什么值钱宝贝,哎。” 王援朝道: “好像,上个礼拜才吵过的吧?” 聋老太太道: “这许大茂真不是个东西,这不,没安分几天,刚刚过了干部任命公示期,就又开始作妖了,哎。” 王援朝道: “那娄嫂子不得气的回娘家了?上次就回娘家好几天,回来买米面,还是我帮忙提回来的呢!” 聋老太太摇摇头: “今个倒是没看到人出去,哎,要不你扶太太去看看?一个人在家,又吵过架,万一有个好歹……” 王援朝递出一颗换过包装的糖果,道: “太太,尝尝这糖,甜,香。我帮您剥!” 聋老太太也不怕,捏着圆溜溜的糖果就塞进了嘴,一尝,眼睛都亮了: “甜,香!走!” 聋老太太雷厉风行,拍了拍许大茂家的门: “娥子啊,在家嘛?” 不一会,门开了,王援朝一眼就看到了门后两眼红肿的娄晓娥。 “哎哟,娄嫂子,您没事儿吧?” 娄晓娥本来伤心了一天,好不容易恢复的差不多了,一看到王援朝,眼泪水就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滴,都成河了。 聋老太太连忙含糊不清道: “娥子,啥事这么伤心,跟太太说说!实在不行,太太让你一大爷去厂里说道说道,不带这么欺负媳妇儿的! 一个小干事,看把他嘚瑟的!你一大爷可是八级工!” 娄晓娥看着聋老太太腮帮子鼓鼓的,一边又想笑,一边擦着眼泪水,道: “我从我妈那借来的东西,昨个回来放得好好的,今天一看,又不见了。 一问许大茂,才知道他不知道怎么跟长了狗鼻子一样,又给我偷走了! ” 聋老太太若有所思,道: “原来早上你拉着他的包不放,他是又偷你们家的宝贝啊!” 娄晓娥更委屈了,只是哭。 王援朝义正严词道: “娄嫂子,您这样就不对了。 您忘了领礻说过的话了么?身体是葛敏的本钱。 没有好身体,什么宝贝都是外物! 您的身体,可不只是属于您一个人的,还属于您的亲人啊!他们要是知道您因为一点外物,就这样伤心,他们该多难过?!” 娄晓娥被这番慷慨陈词说的止住了泪水,也是神奇。 71 好东西要先存起来 确定娄晓娥没啥事,王援朝就骑车出门了,事多呢,哎。 上班自由,但每天的工作日志,得写。 还得前后呼应,埋下创作线索。 所以他都是一天一页,方便根据情况增补。 挣钱,得挣。 现在大环境还算友好,现在不多挣点,那十年来了,咋办? 人与人的信任都没有了,可不敢像现在这样。 学习,也得学啊,基本的创作功底,得打扎实吧?不然以后谁承认他这个创作天才? 广播学院也得继续跑,那边的函授学历,也是国家承认的,以后能继续深造。不然初中毕业,以后可没脸混。 而且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外教老师迪莉娅,得处成朋友吧?这个得用心经营,有大用! 然后还得帮这个帮那个的,大哥的丈人还要喊自己跟他学医,他忙得过来? 对于大哥,他实在无话可说,文工团的人情他还还着呢,又给他把黄医生给招惹来,真是…… “强子,在家么?” 王援朝捏住了刹车,单脚撑地,对着死党郑国强家大门口喊道。 郑国强果然在家,跑了出来,看到王援朝油亮的新车,吃惊道: “招子,你家又买了一辆自行车?” 王援朝按了一下铃铛,清脆的铃声跟招了郑国强的魂一样,他又抬起胳膊,看了看时间。 “招子,你这是发大财了啊!钢表都戴上了?” 郑国强的脑浆子快要凝固了,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王援朝一蹬脚踏板,车子跑起来了,他拍拍后屁股座,道: “上车!” 郑国强幡然醒悟,三两步追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很快来到什刹海旁边,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 不等王援朝说话,郑国强抢先道: “招子,我跟你做事吧!” 上次哥几個游泳,然后王援朝请吃了碗肉丝面,那会大家还想跟王援朝做跟班小弟呢,后来一听说投机倒把,吓得没吱声,就这么散了。 后来再想找王援朝玩,听说王援朝已经去文工团上班了,居然考进去了!! 那时候王援朝正是忙碌的时候,连假期都没,大家自然碰不到面。 然后就没再见面了。 他们仨隐隐约约觉得,他们仨和王援朝,可能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然后今天王援朝来找他,他是开心的想要大喊大叫的,苟富贵勿相忘啊! 而且就冲着王援朝的新车新手表,压根不是刚工作实习期的工资买得起的,王援朝家里上面有大哥结婚,还有二哥,怎么也轮不到给他这个老三霍霍花钱。 那钱哪来的? 肯定投机倒把来的啊! 那王援朝再喊他,他是去还是不去? 这么个把月时间,他们仨经常懊悔呢,因为就算临时工工作,也不好找。秦志伟还能跟他父兄后面免费学习,他和赵振,真的就混吃晃荡了。 再加上自行车和手表的冲击,干了! 什么都不如眼前明晃晃的实物来的刺激啊。 上次还是他主动提的,结果又是他主动终结了话题,这次他就很干脆了,直接开口了。 王援朝一听这话,笑了: “想好了?” 郑国强点点头,天天二合面窝窝头的日子,太难受了。 上次吃的肉,还是王援朝请吃的肉丝面!中间家里买过一次大肥肉,主要是熬荤油,剩下的一些油渣,也没几颗。 有时候他看到自己的胳膊,都恨不得抱起来啃两口。 王援朝道: “那你先帮我做个事!” 于是王援朝对着郑国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吩咐了一遍。 然后叫郑国强重复。 他再补充。 郑国强再重复。 直到郑国强对整个事情的说辞和程序,说的滚瓜烂熟。 然后王援朝请他吃了碗肉丝面。 郑国强就很有小弟的觉悟了,吃完了,问道: “要是伟子和振子问我,我咋说?” 王援朝道: “不管你怎么说,暂时别让他们知道就是了。你得学会保密,怎么让身边的人,熟悉的人,都察觉不出来,才行。” 郑国强觉得有道理,毕竟他过了考验,是要跟着王援朝一起赚钱的。 至于秦志伟和赵振,王援朝应该会有安排的吧? 这不是他能考虑的了,他现在算是跟着王援朝的跟班呢。 王援朝将郑国强带到了那个鸽子市的四合院旁,然后一溜烟走了。 郑国强围着这个小四合院转了两圈,才终于小心翼翼的去敲门。 节奏是四短快一长。 敲了两轮,门开了。 里面的人看了看这个精瘦的小子,将人让了进去。 头目钱松亲自接待了他,毕竟这是前老大王和平亲自交代的,虽然前老大已经金盆洗手了。 听了郑国强的交代,他有点搞不懂,监视红星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许大茂,下乡放电影的时候,睡哪? 这是要抓奸? 好吧,钱松想不明白这个事到底为了啥,但前大哥嘱托的,还要他务必保密,他也不好多问。 更何况只是让踩盘子,那就踩吧。 钱松不认识许大茂,郑国强认识啊,所以这两天,郑国强会带他们去红星轧钢厂门口,上下班的时候,认认人。 为什么不堵在四合院门口认? 王援朝能暴露他自个么?! 钱松也算这片的一个小顽主,下面有自行车,有佛爷,不缺人才和装备。 于是很快叫了小弟: “麻子,你带老鼠这两天跟着这个小兄弟,认认人。” 前大哥说的郑重,钱松也只得安排心腹和得力手下去办。 …… 四合院,后院,许大茂家。 许大茂看着妻子两眼跟核桃一样,苦口婆心道: “你这丢人都给我丢全四合院了你知道么?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干事,是干部了,家庭关系的和谐,很重要的,你是要傻柱那人看咱家笑话?” 娄晓娥一言不发,就死死盯着。 许大茂不敢和妻子对视,道: “我追求进步也是为了咱家,为了你,可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我追求进步我错了么?” 娄晓娥还是不说话。 许大茂急了: “要是你爸早点跟厂里打招呼,我不早就升上去了?伱爸不肯帮忙,我自己想办法还不行么?” 娄晓娥终于开口了: “那你偷我东西!” 许大茂狡辩: “我那是偷么?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一家人,要分得这么清?” 娄晓娥心疼: “我刚从我妈那拿来的,都没穿过,外面200块都买不到!” 许大茂双手求饶: “追求进步不付出一点点代价怎么行呢?事情都结束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好了吧?” 娄晓娥故意道: “我看到你就烦,你偷了我400块!” 许大茂作势就要上前捂住妻子的嘴,道: “可别瞎说。 你想想你爸为什么把你嫁到四合院? 你张嘴闭嘴200块的袜子,两双400块钱,你这是引火烧身呐!” 娄晓娥吓得闭嘴,双眼还骨碌碌的看向门外,生怕被人听到。 许大茂这才感觉满意,还是得给她来狠的,不然不知道敬畏! 至于丝袜,他自然不会就这么送出去了,被他锁在单位办公抽屉里了。放在家里,要是让娄晓娥穿旧了,下次还怎么用? 这种精贵玩意,给她穿就是糟蹋,好钢要放在刀刃上,下次他要进步的时候,往李副厂长家里一送,不就妥了么? 72 涨价完成 一连几天,王援朝的日子都很规律。 白天要么在广播学院旁听课程,要么和迪莉娅老师聊天,要么在宿舍读书,要么去单位学习掌握各类乐器。 至于晚上么,晚上去黄医生家学中医。 没有和娄晓娥深入交流么? 他28号晚上跟着大哥去了一趟黄医生家的四合院。 最后,黄医生说他还年轻,要注意节制,不要以后长得还不如他大哥高。 这一下子击垮了他这几天上来的肉欲。 他才169.6!四舍五入才170。 他才16岁,正是长身体的最后一阶段。 为了海拔,他不得不忍一忍。 于是将每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娄晓娥周三再去找他时,他洗心革面的说,这样做对娄晓娥不好,万一被人曝光了,她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他要娄晓娥给他一点时间,等把许大茂的事情处理完。 到时候,娄晓娥是单身,他也单身,最多人家说娄晓娥老牛吃嫩草,或者说他王援朝贪图娄家富贵,就不存在其他方面的问题了。 这一缓兵之计,叫娄晓娥大为感动。 其实,她也有点沉沦欲望之中了。 但王援朝说的句句在理,她也没法多想。 王援朝建议她没事,可以多去聋老太太那屋走走,老太太要人陪,跟他王援朝关系也不错,上次都主动打掩护了。 实在无聊的话,出去找个班上上,也能多见见人。不指望挣钱,但也不至于整天憋在家里,憋成了宅女。 然后国庆这天,聋老太太告诉王援朝,娄晓娥去前门大街的绸布店上班去了。 王援朝心想,可别去陈雪茹那儿了! 专门蹬自行车去看了一眼,还真就在那儿! 临时工。 以前娄晓娥是不想出去工作的。 所以得知女儿想要找个工作,不图工资,图找个事做,娄半城觉得很开心,女儿终于被四合院的工人阶~级改造成工人阶~级了。 如果他出手,工作还是很容易的,不说轧钢厂,偌大的京城,哪里不能去?但他既然想要明哲保身,就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到处打招呼。 最后这事就落在了母亲谭雅丽身上。 谭雅丽就觉得陈老板那边不错,工作强度可以,环境也可以,顺便还能让女儿盯着,那边万一有货了呢? 一举多得。 跟陈老板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 临时工而已,她每个月去买点东西,就够付女儿的多少倍工资了。 陈雪茹看到王援朝过来,很是开心,热情招待了他,让他不好拒绝。 毕竟陈雪茹是怎么也想不到,王援朝是来看看,娄晓娥在不在她店里上班的。 而娄晓娥看到陈老板那副异乎寻常的热情劲儿,就感觉浑身酸的不得劲。 王援朝应该喜欢陈老板这种打扮吧? 可叹她住在四合院,平时穿着都十分朴素,更不用说画眉描唇扑粉了。 而且她现在只是一個临时工而已,正在站大堂招待客人呢。 而陈老板,却邀请王援朝上楼坐坐。 王援朝确实也要找陈雪茹聊聊,他那还有将近八百条丝袜库存呢,不去化,干嘛? 一条就是接近一条小黄鱼,他舍得撕? 开玩笑的咯! 他和娄晓娥笑着点了点头,陈雪茹只当他在和邻居打招呼而已。 一到三楼,陈雪茹就请王援朝进了一个雅间,私密性更好。 “弟,有情况了?” 看着那急切的眼神,王援朝不知道对方是对他急切,还是对丝袜急切。 他眉头深深的皱着,道: “我哥跟那边聊了很久,那边从另外一个人那里,找到了一批货,我哥猜测他们都是同一批从外面带回来的。 但因为要从别人那边拿货,多过了一道手,价格要高一截,所以我哥让我问问陈姐,您这边能给到什么价。 可以的话,他就跟那边的人说。” 陈雪茹既开心又难受。 开心的是,终于又有货了,还能抓一波秋天的尾巴,这个季节还能穿,还能促销。 而且她手里只有8条库存了,当然她自己黑白肉肉各有一条,她也要穿的嘛。 听说有人从她这拿了货,转手去鸽子市就是一条小黄鱼。 她还很恪守跟老客户们的约定,没有涨价。 但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 难受的是,又要涨价了。 她从王援朝这里拿的价格,已经高达138.5一条了! 过了一会,她也语气深沉道: “你哥有没有说多少他那边能做?姐看看,能做的话,姐咬咬牙就做了,不能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实话,陈雪茹十分想直接找到那个有货的人,这样得多省钱啊! 但她也知道,不可能。 首都这么大,几百万人,找那一个藏的深深的人,怎么找? 所以她让王援朝先报价。 这小弟弟,年纪轻轻,都去文工团上班了,不能再当他是无知小孩,说不定就在扮猪吃老虎呢。 王援朝想了想,道: “我哥跟我说,人家已经在鸽子市慢慢放货了,价格在240-260,基本上跟一条小黄鱼差不多。 就是卖的比较慢。 如果想多拿下一些,差不多要170-180一件。这样人家相当于走个量。 不然,估计人家就在鸽子市慢慢放货了,反正也不少赚。” 陈雪茹大惊,她还以为鸽子市那边的,是从她这个源头流出去的,原来是人家另一个货源的! 好在那边卖的比她贵! 而且,鸽子市么,贵妇阔太们,可不大会亲自去那种地方的。 但时间久了,她这没货的话,肯定就会有人受不了,去买的。 王援朝170-180的价格,刚好卡在了她的心理价格区间。 138.5入,200出,中间价格,可不就是170么? 她还是有得赚的。 于是她豪爽道: “那就170,有多少?姐都要了!数量大的话,我再筹点。一定要小黄鱼么?” 王援朝道: “姐,这个价格还要跟人家谈呢,人家在鸽子市都卖240-260。这个倒是没限制说一定要小黄鱼。” 王援朝现在觉得,先落袋为安,不要拘泥于形式了。 陈雪茹哪里不懂这小弟弟的话? “那就175!咱俩各退一步。姐姐这有现金、小黄鱼、票据,支付方式随意,有多少货要多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知道的。” 陈雪茹的身家,两三百条都是能吃得下的。 上次她都直接吃了王援朝100条的! 她之前还跟徐慧真竞争过片儿爷的四合院呢,一个四合院,在前门大街附近,没个万儿八千块,盘不下来。 只是一开始么,不能跟王援朝直接暴露身家是不是? 王援朝也不墨迹,道: “那我跟我哥说说,估计两百条是有的。” 陈雪茹笑道: “那好!什么时候过来?我准备准备。都现金么?” 王援朝道: “这周末吧,都成!” 73 拿这个诱惑人,谁受得了? 王援朝今个规规矩矩的回文工团上班了。 因为接到通知,要召开表彰大会和“文化列车”重启动员大会。 铁路文工团在全运会的表现(主要是《爱我中华》),获得了铁路部门、文化部门、体总的一致好评。 现在全运会已经胜利闭幕十来天了,是该论功行赏了。 在大会之前,王援朝已经找到金主任,请求领导尽量淡化他个人功劳,这是集体的智慧,他王援朝只是有幸将大家的智慧串联在一起而已。 金主任对王援朝这番表态是很喜欢的,这是一个知进退的年轻人,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哪个领导不喜欢? 可是,这个作品都上达天听了,功劳是不可能捂着的,但也同意帮王援朝在团里低调行事,尽量不宣传他個人,只宣扬团体。 多宣扬团体,从上到下,大家都欢喜。 这很符合国人喜好。 先是列车重启的动员会,大家按序发言,波澜不惊。 到嘉奖环节,气氛就不一样了。 大会上嘉奖的人比较多,从参加1.6万人团体操教导的、排练的开始,各路后勤支持的,也没错过,然后渐渐到重头戏《爱我中华》的创作团体。 金广杰主任、呼延笙分团长、林白科长、编曲组、乐队组,反正能跟这支神曲搭上边的,都上台领奖了。 反正歌舞团是赢麻了,办公室收获也不小。 虽然只是奖状和搪瓷茶缸,但升职加薪的时候,这就是神兵利器啊! 这是光荣履历啊! 明诚建眼珠子骨碌碌转,怎么没有王援朝这小子? 他不敢跟张扬或者李辉做眼神交流。 李辉不顾尊卑,一开始就舔王援朝,活像一条老资历的狗。 张扬则隐隐自傲,好像王援朝创作的作品跟他有莫大的关系一样,都没资格上台拿奖状呢!傲啥傲? 明诚建就暗暗祈祷,最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夺了这小厮的气运! 但他显然想岔了。 王援朝获得了压轴大奖,委员亲自颁奖。 因为专业评级已经是文艺六级,工资待遇相当于行政12级,行政待遇相当于行政13级左右,已经跟四大分团长、金主任这个级别的领导干部有高有低了,所以王援朝在职业生涯上暂时没法更进一步。 只能荣誉嘉奖。 而委员显然也跟金主任拉通过,对16岁的王援朝没有过多的进行个人表扬,着重强调了王援朝善于将集体的智慧进行创作性的体现,仍然是大家学习的榜样。 最后,则是委员和团长这两位正副班长,对大家展示了铁路部门的团体嘉奖。 大会后的聚餐,王援朝则去跟团里的高层一起吃小灶。 除了委员、团长、主任、四大分团长,就是各实权科长,以及王援朝了。 王援朝的级别和待遇,已经是团里名副其实的高层了,当然,有级无权的那种。 一个16岁的孩子,再有权力,那不得吓得人睡不着?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王援朝不作死,好好做人,哪怕短期内没作品,文工团就是他的家。要是每隔一两年能有还可以的作品,那更不得了。 他这样不在单位出现,也蛮好的。 底层员工压力不大,有个妖孽同事,正常来说会被带卷,不由自主的。 中层管理压力也小,因为他不在单位出现,中层只要照顾好他就行。 高层压力也小,游离组织,就没办法沾染权力,至少短期内不会沾染。 而且还是单位的宝贝,创作出来的胜利果实,大家还能均沾。 所以大家对他态度那叫一个热烈。 王援朝不得不把酒杯里的白酒,在仰脖子的瞬间,都收回了空间。 他还要长身体呢,怎么能喝醉酒呢? 然后他就一战成名了——百杯不醉! 他差不多干了三斤茅子啊! …… 庆功宴之后两天,就是大哥王胜的婚礼。 这没啥让他操心的,他只需要负责吃喝就好了,连招待人都不需要。 王家并没有大办酒席,这年头也没人大办酒席。 就是大哥王胜,骑着自行车,去丈人家,把新娘子接过来。 王和平和王援朝兄弟俩,骑车随行。 三辆自行车! 大哥的自行车最新,刚买的大件儿! 车头挂着一朵红色丝绸大花。 王和平的是母亲苗翠的车,王援朝的是他自己的车,也都擦得锃亮,还在车头挂一朵小红花,这样才喜庆不是? 如果大哥带两把剑,二哥扛一把刀,王援朝拖一根矛,就像极了刘关张。 秋高气爽,三兄弟自行车蹬得十分舒爽。 大哥一马当先,老二老三并列其后。 王援朝道: “二哥,您那边考察的怎么样了?” 王和平有点扭捏: “还没考察完呢!” 王援朝道: “如果实在看不上合适的,我帮你托托关系?” 王援朝觉得现在他算是有能量帮助二哥介绍一份差不多的工作了,正儿八经的王六级!有部门嘉奖的那种!还有小钱钱! 而且二哥离家太远,有啥事找他也不方便。 不料王和平想都没想,拒绝道: “不用,我自己搞的定。” 王援朝也不知道二哥是真的搞得定,还是哥哥的自尊心作祟,又或者觉得他这个老三是口出狂言?于是又说明了一句: “大哥的媒人,是我托的关系。” 王和平看了他两眼,似笑非笑,道: “昨晚你去黄伯父家,咱妈都说了。” 王援朝不说话了。 今天大哥结婚,昨天晚上他还要去黄医生家学习。 有啥学的哦? 黄医生也就是让他背医书,《汤头歌诀》背完了就是《医宗金鉴》。这本书由前清吴谦等大师编纂,成书于清乾隆七年(1742),全书分15篇,共90卷。 其中《伤寒》、《金匮》两篇集各家注解之大成,其他各篇则以歌诀形式,内容涉及内、外、妇、儿、眼、针灸、正骨等各科的辨证治疗,图文并茂,并汇集了大量方剂。堪为医学入门之佳作,适合各科医师临证参阅。 这套书,家里也有,大哥的。 但黄医生不同意他在家阅读学习。 一定要在他家学习。 因为每天还要带他解读,光背书,可学不会的。 在黄医生看来,王援朝天资聪颖,悟性过人,一读就通,一讲就会,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美玉嘉材。 那王援朝可以不去啊,他是文工团的员工哎,而且,黄医生只是大哥的丈人,又不是他的丈人! 但黄医生拿捏住了他的小心思啊: 教他五禽戏,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固本强源。 另外就是说,《医宗金鉴》学完,可以教他房中术…… 真是,黄医生怎么能这样呢! 拿这个诱惑人,谁受得了?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74 王胜大婚 黄医生家是个独门独户的小三合院。 王家俩兄弟还是简单的吃了个早茶,看大哥王胜和大嫂黄玲在这边磕头敬茶改口,在家走走流程,没人说杂话。 此举让黄医生夫妇大感满意。 黄家二妹黄婷忙前忙后张罗,王援朝给她封了个5块钱的红包,算伴娘红包。 黄家小弟黄玎背着大姐坐上了大姐夫的自行车后座,王援朝也给他封了个5块的红包。 姐弟俩都很开心。 然后黄医生家跟着两辆自行车,夫妻俩各带一个子女,王老二王老三则驮着一些被褥马桶脸盆之类的嫁妆,王老大驮着媳妇黄玲,五辆自行车,齐刷刷奔向南锣鼓巷95号。 一进胡同,王和平王援朝兄弟俩就开始欢乐的按铃铛,以代替以前的吹拉弹唱。 四合院门口,王全老远的看到人过来了,就点燃了挂在门口的一串小鞭,噼里啪啦的响听完,车子就到门口了。 大家下车,在王全苗翠的带领下,老老实实的推车进门。 什么跨火塘子、什么说法都没有,新社会,要告别封建老一套。 鞭炮,算是传统的最后的倔强了。 苗翠给围观的四合院的邻居发水果硬糖,棒梗他们就去鞭炮堆里找没爆炸的小炮,新娘子嘛,又不是没看过。 至于请全院吃喜酒? 怎么可能! 最多就是王全给看到的大老爷们散支前门。 王援朝当初还提议怎么不散华子,被父亲教育了一顿,不合规矩。 好吧,规矩确实多。 王家今天是大圆桌,王黄两家人坐的满满当当。 新人敬酒的时候,两只手腕上的两只盛海牌手表,就露出来了。 一男款一女款,跟新人一样般配。 老王家出了那么多,老黄家也不能太寒酸。 两只手表,就敞亮多了。 新人一一敬酒,大家一一回以祝福。 首先是王全苗翠。 黄玲得改口叫爸妈了。 王全的祝福不知道想了多久,感觉他是最激动的一個: “王胜,今天,是你和黄玲人生中的重要时刻。 作为父母,我们衷心祝愿你与黄玲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希望你们的生活充满爱情、理解和尊重,努力工作,共同建设我们美好的国家。” 母亲苗翠也是喜笑颜开,仿佛年轻了三五岁: “话都让你爸说了,妈就祝王胜和黄玲,早生贵子,为老王家添丁! 黄玲,如果王胜欺负你,尽管跟咱说,看你爸不抽他!” 四人一饮而尽。 然后是黄医生夫妇。 王胜早就在黄家四合院改口过了,不过不妨碍这会再叫一遍。 黄医生还好,道: “黄玲,以后你就是老王家的媳妇儿了。要孝敬公婆,疼爱弟妹,照顾王胜,更主要的是啊,要抓紧让老王家抱个大孙子。 王胜,你和黄玲,今后就要独立生活了。这个家的重担,只能由你来扛,你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每个工作,每个岗位,都有它的使命和责任,都是这个国家不可或缺的螺丝钉! 你们小两口,任重道远哪!” 黄母则两眼微红,道: “别的话妈也不知道说什么,你看老王家欣欣向荣,伱要多跟你婆婆学习。以后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要稳重,别给王胜添乱。他工作学习压力大呢!” 王胜感觉笑的要僵硬了,压力太大了。 岳父晚上给三弟上课,欢迎他旁听,他是听得懂,又听不懂,痛苦的要死。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亲女婿,估计要被岳父踢出家门了。 敬了两边父母,就是敬弟弟妹妹们,五个弟弟妹妹们一起了。 除了王和平、王援朝是酒水,其他人都是北冰洋汽水。 他们的祝词就是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之类的了。 然后大家开吃。 吃完饭,黄玲就开始去收拾碗筷了,王援朝踢了王利一下,王利看看他,又看看母亲苗翠,然后又主动去帮忙了。 本来母亲说今天是大嫂来干活的,这可真是…… 但三哥既然踢了,算了,这么多碗筷,大嫂得忙到什么时候啊。 王援朝随后跟着来到了厨房,盛了一碗羊汤,挑了一些羊肉,就端着去看后院的聋老太太。 中院的贾家看到王援朝端着大碗,贾张氏立马散出宝贝大孙子棒梗,去迎接王援朝,今天老王家还算自觉。 结果,王援朝直接无视飞奔而来的棒梗,往后院走去了。 棒梗一边跟着王援朝走了两步,一边一脸无助的回头看了看自家奶奶,那神情分明在问: “奶奶我好难,我怎么办?直接抢么?” 贾张氏见状,立马对今个在家的儿媳秦怀茹道: “今天人家老王家大喜的日子,碗碗筷筷的不少,咱作为邻居里的热心肠,还不赶快去搭把手!” 秦怀茹一脸尴尬,小声道: “妈,人家今天连做饭都没请傻柱掌勺,都自个做的呢。” 贾张氏不依不饶: “傻柱是傻柱,你是你,能是一回事么?” 然后话风突然一转: “好呀,你别人都不提,专提傻柱什么意思?你是想对不起我们贾家么?你的工作还是冬旭留给你的啊! 天哪,冬旭,你看看,你这才走了多久啊,你媳妇就惦记别的男人了啊……” 秦怀茹连忙道: “那我去看看,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搭把手的!” ---- 王援朝来到后院,先叫了几声: “老太太,老太太!” 聋老太太正在家喝粥,她牙都没几颗了,也吃不了什么硬菜。 但今天肉菜不少,有几个炖的特别烂,比如这羊汤。 “老太太,今个我们家的羊汤炖的特别入味,我给您盛了一碗。您泡饭也行,煮面也行,就着窝窝头也行。” 聋老太太早就闻到这羊肉味儿了,香而不膻,食指大动。 但老太太是个懂道理的,道: “谢谢你这孩子还惦记着老太太呢。不像隔壁的,老太太离他们家这么近,都看不见。 所以老太太我就说了,前院,就属老王家厚道人家;中院,你一大爷也是实实在在的一大爷。” 王援朝当然知道,他最近在四合院呆的久一些,有几次已经听到老太太晒太阳的时候唠嗑了。 不过这些不够啊! 聋老太太见他眉毛挑了挑,又道: “后院就不行了。你看那个许大茂,贼眉鼠眼的,怎么就当了干部了呢?还一天天假积极的,大周末的也不在家陪媳妇,说要去单位加班学习。 要老太太我说啊,他就会装模作样,鬼知道背后有什么勾当!” 王援朝笑着将羊汤推到了聋老太太面前,道: “哎呀,老太太您抓紧尝两口。羊汤凉了味儿就差了!” 75 不要脸是不要脸的通行证 聋老太太也不客气,喝了一口羊汤,那油腻的汤汁,口感饱满到炸裂。如果每天来这样一碗肉汤,她敢担保,她能活到一百岁! 又喝了两口,啃了几口窝窝头,连窝窝头都变的香甜起来。 她又道: “要我说啊,娥子多好的姑娘啊,就给许大茂那坏人给糟蹋了,哎!” 王援朝道: “没办法,巧妻常伴拙夫眠呐。” 聋老太太一口汤,一口窝窝头,吃一会,来一句: “不过娥子去前门大街上班,感觉人都精神多了。每次看到老太太我啊,还跟我打招呼。老太太您吃了么,老太太我给您带了块糖,真是把老太太我当小孩子哄了。” 王援朝道: “所以啊,这好人和坏人,还要老太太您这样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在外面说道说道,让大家都认清楚这些人的真正的嘴脸呢!” 老太太吃完了窝窝头,又喝了小口羊汤,还剩一半,道: “哎哟,刚刚都直接用了你家的大碗。我拿个碗盛一下。” 王援朝道: “不碍事,回家难道还不刷碗了?” 告别了聋老太太,王援朝就看到娄晓娥,出现在了院子里,要趁着好太阳,将晒太阳的衣物翻个个。 “哟,娄嫂子,翻衣服呐!” 娄晓娥笑道: “你家王胜大喜,也不请嫂子吃颗喜糖!” 娄晓娥并没有去前院围观,而母亲苗翠,也没有一家家登门送,这年头的四合院,也没这习俗。 王援朝道: “哎哟,娄嫂子您都开了尊口,我回家去拿,您稍等!” 二大妈听到这话,也从家里冒出脑袋: “援朝,二大妈也听到这话了啊!” 王援朝笑道: “二大妈,刚刚在前院,您和光天光福兄弟,祝福声老大了!” 二大妈脸色不变: “你二大爷不是在家学习,没有跟过去么!” 王援朝道: “好咧,您让二大爷在家等着!” ---- 秦怀茹要主动上门帮忙洗涮,人家新媳妇第一次操持家务活,小姑子帮忙就算了,你个寡妇也上门,这也太不吉利了啊! 所以听到中院贾张氏那大嗓门,母亲苗翠对着亲家苦笑一声,连忙去厨房挑了些肉菜,反正肉只有5块,还都是瘦肉。 刚刚饭桌上,其实黄家人觉得,那个奇葩的中院邻居家要不要作妖? 不过好歹人家让吃完了饭。 还得感谢人家来咧?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秦怀茹到底没有穿过穿堂门,就在那尴尬的踱着步子,然后就看到苗翠婶子沉着脸,端了一個碗出来。 看到秦怀茹没有过来,才挤出一丝笑意,道: “带回家给孩子尝尝,婶都挑的大块的肉呢。” 秦怀茹尴尬的接过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 “谢谢婶子。祝老王家多子多福人丁兴旺呢!” 苗翠推了一把秦怀茹,让她赶紧回家带给孩子尝尝吧。 然后就听到贾张氏又爆发了: “今个结婚呀! 今个他老王家大婚啊! 我们家诚意做好人啊,当我们家是去讨饭的呐! 秦怀茹,是不是你热心不够啊! ” 可以隐约听到秦怀茹小声解释什么,贾张氏反而推着秦怀茹又出了门,嘴里还小声念叨着: “全是瘦肉,也太没良心了!但凡她苗翠给五块大肥肉,我就不跟她计较了!果真是没良心!就没有叫错的外号!” 然后王援朝正好回来,听到这话,当庭站立,贾张氏却是低头推不情不愿的儿媳妇,直接和王援朝撞了个满怀。 他么的! 真大! 真软! 他好不容易调整的清晰寡欲,一下子就火起了: “怎么着怎么着!要做好人是吧!你怎么不去乡下做好人?我老王家要你做好人? 尊敬你叫你一声张婶,要不要我请街道来,请你回农村养老啊!” 王援朝一点也不客气,对贾张氏秦怀茹就没好感。 贾张氏恶心,秦怀茹更恶心啊,蛇蝎美人,活生生吸干了傻柱这一辈子,看得人瘆得慌。 不过傻柱乐意,他也不准备做圣母。 但贾张氏让秦怀茹去恶心老王家,他受不了。 今天大哥大婚,让一个寡妇上门,还要不要脸了? 秦怀茹一脸委屈,那就是演戏! 两寡妇打配合呢! 母亲都给了一大碗肉菜,还不满足来了? 真是, “不要脸是不要脸的通行证,是吧!我给你遣返,你信不信?” 贾张氏吊着三角眼道: “好大的口气!伱刚刚工作都没两个月,还是个初中毕业生,真拿自个当干部了?咱这么大的四合院,可就许大茂一个干部!” 这话说的,偌大的四合院,唯一的干部,居然是许大茂,太讽刺了。 王援朝突然发现,老王家家风低调,居然对这不要脸的老寡妇不起震慑作用。 然后二哥王和平过来了,指着后面的棒梗道: “今个我们家有客人,你们俩哪个敢踏过穿堂门,我让他明个出不了这个胡同!说到做到!” 贾张氏有点缩缩,道: “你这是封建迷信,你!社会~主~义~了还不让我们家出门了是吧!” 好家伙,天天搞招魂大法的迷信大王,居然会反咬别人搞迷信! 王和平怒笑: “你们出门我管你们?你们上午在大门口要糖我拦你们了? 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要你们敢,我就敢!” 说着,还将拳头捏的咯嘣咯嘣响,确实有点吓人。 贾张氏缩在了秦怀茹背后,推了推秦怀茹。 秦怀茹道: “和平,援朝,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刚刚苗婶子可以作证,我可没过穿堂门。 我婆婆就是经常好心办坏事,她人不坏的。 妈,我都说了,王叔家今天人多着呢,不用帮忙。” 棒梗已经缩的不见踪迹,四邻探头打量,贾张氏不得不服软道: “秦怀茹要帮忙,我苗翠妹子给了一大份菜,我让秦怀茹她去还个碗,说个感谢呢。真是,一个个的……都这么不识好人心。” 母亲苗翠连忙道: “不用不用,好意我心领了。” 然后拉着两个儿子回家。 三大爷对着三大妈道: “咱家虽然精打细算,可做不来贾张氏那没脸没皮的事。不过王援朝有句话刚刚说的真好啊,不要脸是不要脸的通行证。” 三大妈点头称是: “咱家都是读书人,怎么能跟那贾张氏比!” 只有于丽心里默默道: “王援朝说的话,也适用自家公公呢,算计到过分!但凡知道公公对家人抠门到这种程度,我铁定不嫁进来!这都过的什么日子……” 一大爷一大妈则是默默的看了场戏,什么话也没说。 别人家人丁丰茂,他们家就老夫老妻。 寡妇不寡妇的,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傻柱看到秦怀茹扑到王援朝怀里的时候,那个心痛啊,怎么自己不站在那呢! 寡妇怎么了? 寡妇碍着谁了? 不过人家王家兄弟也就嚷嚷,没动手,不然,四合院战神怎么也要锄强扶弱一把。 他可比王和平还要高两指呢! 76 穿丝袜给你看啊 黄家人算是见识到了,四合院里某些邻居,不要脸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也幸好老王家开明,让长子王胜和长媳黄玲分家单过。 不然这两个温文尔雅的文化人,留在这四合院,怕是不好过。 那样不要脸的寡妇哭唧唧的贴上来,你怎么整? 大女婿怎么整? 大女儿怎么整? 还是去医院分房好。 还好下个月就能分了,遇到这种邻居,黄家是一秒都不想处。 忒不要脸了。 处理了这个小意外,苗翠又回到前院,守着儿媳和小女儿洗涮,怕中院那家不要脸的婆媳再冲过来。 也就傻柱那种缺脑玩意儿看不出来,那对婆媳没一个好东西。 什么都是演的! 偏偏那傻子还甘之如饴。 但凡那缺脑玩意儿啃了那缺德玩意儿,她苗翠都会说声好。 什么滋味都没尝到,还惹一身骚,都没有好名声了!一把年纪,还有那么好的工作,就没人来介绍个对象,还不知道咋回事? 算了算了,别人家的事,老王家管不着。 王援朝回家拿了糖果,又拿了包烟。 对于二大爷么,得充分尊重,人家只是官瘾大,喜欢教训自家儿子,暂时还不碍别人事。 他一路走,一路散,左右不过一包烟的事。 然后来到了后院。 “二大爷,来来来,这是我跟我大哥要来的喜烟,您得尝尝!” 王援朝声音爽朗,主动递给二大爷,还给点上了。 二大爷也是识趣的,道: “就得你二哥那样的人,才对付得了贾张氏那泼妇。要我说了,早点赶走得了,闹得整個四合院,不得安生。” 二大妈又得了几颗糖果,也顺着话道: “就是,要是我们家老刘当了一大爷啊,铁定要赶走这个害人之马!” 二大妈用手指了指中院,小声道: “也不知道什么关系,那位,护着呢。” 二大妈果然是二大爷的贴心人,这话每一句都说到了二大爷的心坎里。 王援朝叹了口气: “可不是?有人处事看似公平,私心重呢,没办法,哎。” 二大爷道: “其实,什么一大爷二大爷,都是以前联防要求的,街道早就不管了。奈何有人赖着这头衔,死活不肯摘掉,哎。” 王援朝看到娄晓娥已经出来又进去了,连忙又递了一支烟,道: “我们家铁定支持二大爷您呐!可惜咱小老百姓,说了不算。二大爷,二大妈,我去给娄嫂子送几颗糖!做人呢,得说话算话。” 王援朝走到娄晓娥家门口,道: “娄嫂子,我给您送糖果来了。” 娄晓娥道: “哎哟,我在搬桌子,援朝正好来帮我搭把手!” 王援朝一进屋,就被拽进了一个温香软玉,然后一片湿热就贴了上来。 这能忍? 但门还开着啊! “娄嫂子,这桌子搬到哪?” 娄晓娥不甘心的脱离,道: “这边,哎哟,有点重,你用点力啊!” 然后小声道: “还要等多久?我感觉一天都等不下去了。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想你。天天看得到你,却不能跟你说话、抚摸……” 王援朝将桌子推得吱吱嘎嘎响,道: “快了,快了。美好的生活需要忍耐。” 娄晓娥道: “上周我妈又去买了丝袜,你要不要我穿给你看?你想的话,我回家穿了去找你啊!” 王援朝突然觉得自家的钱白白被陈雪茹赚走了,道: “你家到底多有钱?这丝袜这么贵,你们家一买就是几条!” 娄晓娥捏了一把王援朝的坤坤,捂嘴道: “我爸叫半城,伱觉得呢?我家啥都可能缺,就是不可能缺钱! 你想什么时候看?我跟店里请个假! 什么颜色都有,你想都想不出来的颜色!” 娄晓娥是极尽展示自己的优势,真要离了婚,她不是没想过,怎么跟王援朝过日子。 听王援朝的话,跟聋老太太处了处,她才知道,苗翠婶子,比王全叔大5岁! 这消息可太金贵了!亏他一直以为老王家男人显年轻来着!原来是真年轻! 于是开心的她送了聋老太太一块绸布作谢。 结果聋老太太后面又跟她说了个劲爆的消息: 王家刚过来的时候,苗翠婶子,可能是地主家的小姐呢!反正条件不错!而王家,可能是护着小姐的下人!那世道,乱。所以老王家,可能就这么来着。 娄晓娥简直激动坏了,大小姐和穷小子的爱情故事? 这不就是让她和王援朝来复刻么? 虽然她比王援朝大了9岁,但他们家比苗家,更有钱啊!苗家是地主,娄家是半城啊! 但随即,聋老太太一句话,将她打入冷宫。 不过苗翠丫头,持家有方,夫唱妇随,儿女丰茂,了不得,了不得。 娄晓娥痛苦了好久,她到现在,都没给许大茂生个一儿半女,这也是许大茂看她不爽,对她无感的原因,哎。 但她又抱有一丝幻想,万一老王家生孩子特别厉害呢?老王家三兄弟一个小妹,比老许家一儿一女,强多了,是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喜欢没事去聋老太太那听老太太讲老王家的故事,随手带一些小吃食,或者一块布,就能开心半天。 她和聋老太太都开心。 王援朝默念:我要长高,我要长高。 然后道: “我不想你不好,等我把许大茂的事弄好,相信我么?” 娄晓娥能说什么? 只能点头。 王援朝闪出门外,佯装累了,道: “娄嫂子,您不能逮着我这个送礼的当做窝脖使唤啊!” 娄晓娥干唾一声,道: “您对老太太都那么勤快,帮嫂子搬点东西就叫唤?我们可都是柔弱的妇女同志啊!” 王援朝差点笑呛着了,这什么鬼话?啊?连娥子都会演戏了! 直接扭头走了。 回到家中,黄医生一家准备离开了,嘱托王援朝,晚上别忘了来家上课。 好家伙,大哥大婚的日子啊,还不让休学一晚? 黄医生一副王援朝不点头就不离开的架势,吓得王援朝连忙点头。 老王家众人一直送到胡同口,黄家人这才骑车离开。 王和平总算找到时间跟王援朝聊聊了。 “家里都说你现在很厉害,我是相信的。 我是第一个相信你,还听了你建议的,是吧?” 王援朝道: “您有话就说,跟我客气干嘛?” 王和平道: “我现在发现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王援朝有点不可思议道: “好事啊!那就抓紧定了呗,那不就很快成为农场正式工了对吧?” 王和平冷哼一声: “不好说。” 77 真男人,始终最爱漂亮的 王援朝道: “好吧,那您到底要说啥?” 王和平扭捏道: “但这姑娘吧,不是之前跟你说过的任何一个。她压根就不是楼梓庄公社的,也不跟我们团长沾亲带故。” 王援朝皱了皱眉头: “您继续!” 王和平掏出一支烟,道: “要不要?” 兄弟俩点上烟,王和平道: “这不我们农场民兵团拉练嘛,去了昌平北面的山区,因为团长想去踩踩点,入冬前去打个猎,再好不过。” 王援朝吐了个烟圈,看都没看王和平,让他继续吧。 “然后路过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看到一个小姑娘,那叫一個俊啊!战友们就怂恿我上前去打招呼。” 王援朝将扔在地上的烟蒂碾灭,男人,嗬,归根结底还是视觉动物不是? “咱家门口,中戏里面,俊俏的姑娘少了?” 王和平苦笑道: “这不你二哥配不上人家么! 不过这小姑娘,不比中戏的差,我跟你说,跟中院的秦嫂子当年,都有的一比!” “那上午我说我可以帮你回来在城里找个工作啊? 你以前拍的那么多姑娘,就没一个漂亮的么? 你有工人身份了,再去找她们啊!她们都有定量啊!” 王援朝越说越激动: “我以为你找了你们团长介绍的姑娘,结果你说不是,这就是你考察了这么久的结果??” 王援朝一把夺过二哥手里的烟盒,又挑出一支,自个点上,道: “你这样,农场还呆得下去?” 王和平尴尬道: “我以为你上午的时候,说的是帮我托关系介绍对象……” 王援朝努力回想了一下,上午自己怎么说的?好像,确实说的不是那么具体啊。 但是,娶个村妇,工作又没转正,哦,农场的工作直接没了,图啥? 王援朝不解,于是他又蹲到王和平身边,道: “我这不是为您急么。您怎么打算?” 王和平道: “伱真能帮我在城里找份工?” 王援朝道: “那姑娘这么有魔力?你连正式工机会都不要了啊?” 王和平道: “也不是。这不是想回来听听你的意见么?如果你这边真能帮我介绍个工作,那我也没什么纠结的。” “如果我不能呢?” “我就找咱妈,看看能不能打两年临时工,过两年接她的岗。” 归根结底一句话,农场他是不想去了,无颜面对团长。 粗糙黝黑的乡下姑娘,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除非姑娘跟秦嫂子一样白嫩水灵。 这不,现在他不就遇到了么。 王援朝觉得之前帮二哥做的规划,都是扯淡。 什么规划,都不如二哥这变化! “你这么折腾,还不如找何小雨呢!” 王和平咬了咬嘴唇: “这不是妈不让么。现在人家可有男朋友了,晚了啊!” 王援朝道: “妈那是不让大哥谈,又不是不让你谈。” 王和平撇了撇嘴: “人家是高中生,看得上大哥,可看不上咱这个半文盲。” 王援朝道: “那你之前拍过的姑娘呢?都城里的吧?没一个能再续前缘的?” 王和平抬头仔细想了想,道: “如果你能帮我介绍一工作,或者两年后我接咱妈的班,大抵是没问题的。但关键是,她们不够漂亮,不够温柔,不够听话。” 娶妻娶贤啊! 淦! 王援朝摆摆手,二哥这是沉沦了已经,不可救药了。 什么女人这么有魔力? 看来还是二哥没吃过苦!大饥荒的时候,都能跟大哥抢吃的,最后长得人高马大的。 不过后面粮食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紧张了,而且昌平,也是首都户口哩。 后面看他有没有本事,找机会帮这个二嫂转户口了。 “行吧,您都看中了,我这个做弟弟的能有啥意见?那您就撤回来吧,我先托托关系问问。 对了,既然您都回来了,要不继续做鸽子市?” 王和平鄙夷道: “那个又赚不了几个钱。 还要养一堆跟班,我才不要操那份心。 看起来人五人六的,都是驴屎蛋子表面光,不如老老实实上班。 你看哪个大姑娘喜欢那样的小伙子的? 只有伟大的工~人~阶~级,才是当家做主的!” …… 王和平很快就回家跟父母说了,农场干不下去了,因为领导想给他介绍对象,他看不上——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理由。 王全和苗翠也没法说什么,老二长相也是很出挑的,既高大,又有精气神,如果不看文化学历,确实让人喜欢。今天亲家的二姑娘,就瞄了好几眼。 如今大儿子不用操心,三儿子操心不上,那就只能操心二儿子了。 “那你先做两年临时工,后面接我的班吧,印刷厂工种不少,也不是都要很多文化。” “老三说帮我先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苗翠想了想,三儿子可能确实有这个能力,点了点头: “也行,反正不急,我还有两年才退呢。” 王和平羞涩了一会,道: “爸,妈,大哥要是搬走了,房间能不能给我啊?老三说他没意见。” 三儿子当然没意见了,人家有宿舍,还好得很!原来就想搬出去。 王全夫妇俩对望了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说:兜兜转转,最后要让老二给养老了? 老三有房子,老大即将有房子,就老二,这会没了工作,也没房子,不跟他们一起,怎么办? 王全道: “行吧,等你大哥大嫂搬走了,那个房间就归你。 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你弟弟帮你找了工作,要好好干,知道么?” 王和平胸脯一抬,道: “当然知道,您二位看,如今我都不在外面鬼混的,我也20岁了,我爸这个年纪,大哥都喝奶了!” 苗翠立马小声道: “你大嫂的妹妹,你看怎么样?” 王和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 “妈,你瞎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对象?不要瞎牵线啊!” 苗翠也不说啥了,这老二眼光还挑呢。 大哥大嫂窝在房间看书,新媳妇不知道干嘛,只能在房间看书,王胜只能陪媳妇一起看。 王和平直接坐车去农场,收拾行李,明天结算了10月的几天工资就打包走人,一个个的都当他是唐僧肉,爷不伺候了! 王援朝也说晚上不回来住了,去黄医生家上完课就直接回单位宿舍了。 他们的房间跟大哥的房间一墙之隔,可不得给新婚夫妇留点空间? 大哥大嫂只当两个弟弟真是体贴。 ---- 王和平说是去农场,结果却是直奔德胜门西站,坐345路公交车,晃悠37公里,两小时,到昌平下车,再叫辆自行车,直奔秦家屯。 他要找他的秦小妹去了! 等他到了秦家屯,天色已晚,那骑车的汉子道: “挣你这1块钱,我还要黑灯瞎火的赶回去!” 说完,汉子骑车飞奔而去,想趁着残阳,多赶几步路。 王和平站在秦小妹家门口,将正在家里清理红薯的秦小妹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是公社来暗访,抓大家种私粮的干部呢! 她连忙走出家门,道: “你怎么来了?” 王和平道: “我来看看你。” 秦小妹脑袋一歪,不敢正视: “我不会去楼梓庄农场的,我爸妈也不会让我继续种地。” 王和平道: “农场的工作我辞了,回城里找工作了。所以我来看你,你跟不跟我?” 秦小妹脸红了,搓着手指,声音越来越低,道: “你这是什么话?都没见过你家在哪,你家里都有什么人,两边家长也没见面,我怎么跟你走?” 78 不知道哪个更好看 王和平一口气道: “所以我就是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带你去我家看看! 我爸在城北的陶瓷厂上班,我妈在城西的印刷厂上班。 我大哥是个医生,大嫂是护士,他们有医院分配的房子。我三弟在文工团工作,年纪还小。我小妹还在上初中。 我回城也能很快找到工作了。” 秦小妹脑袋已经晕了,这是什么家庭啊?全是工人、医生,还有文艺工作者! 她当初只是看这个小伙子长得精神,去给地里干活的父母送水的时候,对他多笑了两下,然后这人就主动跑了过来打招呼。看人也多,她也没惧怕。两人就多聊了几句,简单认识了而已。 但当王和平说想处朋友,介绍他在楼梓庄农场工作的时候,她就不想跟他多聊了。 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她要嫁到城里去,吃定量! 所以她很直接的就拒绝了王和平,说她不可能嫁去农场的,她不可能种地的。 后来王和平又来找过她两次,她很明确的说了,就算农场职工不用种地,但农场还是乡下,而她,只会嫁进四九城。 在她朴素的认知里,农场的职工,肯定也是要种地的,而且农场的职工,真假她又分辨不出来。 既然分辨不出来,一律当假的。 她不要种地! 她要进城! 不曾想,没过两礼拜,王和平又出现了,还告诉他,他辞了农场的工作,要回城找工作,还邀请她去他家看看。 幸福来的简直不要太突然。 她想捂脸大叫,但手上刚在收拾红薯,都是泥灰。 “晚上我家里人回来,我跟他们说说。 我跟你说,我有个堂姐,就是嫁进了城里享福去的。 你家情况到时候是真是假,我们请我堂姐过去,一掌眼就知道了!” 王和平笑道: “怎么可能有假?真要结婚,要街道打证明吧?要户口本吧?这些怎么作假?” 两人聊的正热烈,突然,不知道哪儿出了一群人,围了过来。 “你是谁?怎么来我们屯了?” 王和平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介绍信,道: “我是四九城过来的,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农产品能采购的。” 天色又黑,那些村民识字的不多,但介绍信三个大字,大家还是认识的。 再一听这位是来采购的,嘿,可不是瞌睡来了枕头?刚刚大家或多或少丰收了一些土特产,如果有城里的单位来采购,那可是极好的。 村民一下子热情起来。 秦小妹看着眼前的王和平,有点目瞪口呆: 他不是说在农场工作的么?不是辞了么?原来回城里已经找到工作了啊?好啊,还想拿没有工作试探人! 幸好她刚刚说话很客气呢。 不一会,村干部过来了,这边人聚集的有点多。 听说是五六十里外的四九城里的采购员,村干部也不淡定了,就要拉着王和平去村公所。 王和平无奈的对着秦小妹使了一个眼色,跟着村干部走了。 到了村公所,村干部小心看了介绍信,货真价实,错不了。 王和平心道:这可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介绍信了。 以前混鸽子市,也要去近郊收货。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他们就有人刻萝卜章仿介绍信。反正能给钱,给票,能交易到物资,量又不大。 混口饭吃,没人深究,除非撞枪口上了。 秦家屯这种远郊,怎么分辨得出来真假? 得知王和平还没吃饭,村里还招待了王和平一顿鸡蛋面。 王和平还给了钱。 他虽然不富裕,也不差这几毛的钱和票啊! 王和平不得不和村干部盘点了一晚上的物资,价格,还正儿八经地抄录了一份,说具体要明天回去,汇报了,再来采购——他已经很久没参与过鸽子市了,不了解市价。 三弟王援朝之前问他要不要做鸽子市,他发现这一趟不做一把,都不行了。 只能找几個以前的小兄弟帮忙散散货了,多少赚点吧。 村公所还给他拿来了一套被褥,十月中,不是夏天,晚上要盖被子的。 秦小妹的父母、哥嫂从山地里回来,他们是去收红薯了。 秦家屯后面就是大山,不去山里种点杂粮,可不就是太浪费了? 秦家屯的村民,几乎家家都这么干。 也就是因为如此,秦小妹的父母,才有能力养得起她这么一个不用下地干农活的女儿,只在家做做家务,养的白白嫩嫩的,势必要嫁到城里去。 秦老二的女儿,嫁城里享福了,秦老二整天在屯里走路都是脖子昂着老高,得意个什么劲?也没见他闺女让他享享福啊? 秦老二是秦老三的堂哥,他们的爷爷辈是亲兄弟。 所以秦老三坚决不要女儿下地,不吃馒头争口气,也要将女儿嫁城里。 他闺女,俊的很! 而且还读到了初中毕业,实在考不上高中,才作罢。 高低也是初中生不是? 听了女儿的说法,他还特意跑去村公所看了会热闹。 秦家屯嘛,大队支书不仅也姓秦,还得叫他秦老三一声三叔,因为秦老三要叫支书父亲一声大哥(还是堂的,爷爷辈都是亲兄弟)。 人家采购员已经吃完了面,在抄录物资明细了。 人家也说了,多了不敢说,只要价格实惠,千八百的物资,还是没问题的。 那全大队,也是创收了千八百啊,每家不得分个三五块钱? 不要小看这几块钱,一年到头,一家子也存不下几十块。 这才10月中,后面多来几个这样的采购员,今年秦家屯就能过个肥年了。 秦老三打听清楚了情况,美滋滋的回家去了。 小女儿这婚事,很有搞头嘛。 虽然如此,他还是很谨慎,对家小道: “我去老二家打听打听你们堂姐在城里的地址,城里我们不熟,终归要小心一些的。 等忙完这茬,我带小妹进城去找她,让她帮我们掌掌眼。 没看完这茬,可不能对外说啊。 万一是骗子,我秦老三丢不起这人。 知道了没有?” 家人们都一一点头了,秦老三才摸黑赶往堂兄家。 很快秦老三就回来了,妻子连忙问: “当家的,要到了么?” 秦老三拍拍口袋,道: “打听个地儿,难道我还能空手去看望大侄女去么?那老二她闺女又不吃亏,为什么不给?” 老三媳妇当即放心的看了女儿一眼,道: “那就好,那就好。” 秦老三点了旱烟,道: “那小伙我刚去公所看了,有精神,长得也好看。咱小妹还是有眼光的嘛。要是挑个城里的歪瓜俩枣,我怕是得心疼死。” 秦小妹脑袋要埋到两腿间了,只能低头收拾红薯,假装没听见,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 听说堂姐的丈夫当年也是个俊俏的,不知道和王和平比起来,哪个更英武好看。 79 帮二哥找工作 王援朝翻出茶叶礼盒,将外面的包装又塞回空间,舍不得丢,做个念想,以后还能放一些其他东西。 然后铁盒子也丢回空间,只保留了里面的塑料袋包装,即便如此,锡箔纸看起来也十分高级。 又觉得直接出手一斤茶叶,太多了。 茶叶自1959年起被划为国家二类物资,1960年中秋、国庆两节,居民凭《首都市居民副食购货证》每户供应1两,单身汉凭《个人购货证》每人供应2钱(10克)。 现在放开了,但也要凭票购买。 那么,二两,就比较合适了。 这可是人家送礼的西湖龙井,不可能是便宜货吧。放在这个年头,品质怎么也要比肩贡品了吧?反正也没人尝过。 于是他提溜着两袋茶叶,去拜访金主任。 二哥找工作的事情,还得跟这位打听才是。 “文化列车”重启出发,由委员和团长亲自带队,出去了两路大军,一路东北,一路西北,然后再逐步南下。 四个分团长全部出去了,连新鲜血液都带出去见识场面了。 刚刚获得了极高荣誉的文工团,必须加足马力,讲究觉悟,提高规格,不能这个时候拖后腿。 文工团的荣誉,必须先将铁路沿线传遍。 不能让自家人,都不知道自家人的荣耀不是? 至于剧场,原本要留一波人马,对外经营卖票的,这個时候,任务要紧,团里也不差那几张门票钱。 卖几年门票,也抵不上王援朝的一首神曲获得的赞誉多。 不过也没有浪费,改放电影,票价就便宜多了。 金主任带着小猫三两只,当仁不让留守大后方。 团里还是要留人的,还得有一个高量级的人员坐镇,维持基地运转,做好大部队外出运营的大后方。 其实金主任是真想出去啊,跟老伙计们喝喝小酒,聊聊他是怎么一手促成神曲的诞生的。 这等荣耀,可遇不可求,别人可不会帮你大力宣传不是? 他在办公室感叹,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瞬间想到他还有留守任务在身呢。 他连忙坐直了身体,拿出一份文件,翻阅起来,道: “请进!” 王援朝推门而入,顺手就带上了门,笑眯眯的打招呼: “主任!” 金主任一看是心腹爱将,便放下文件,道: “你这个大才子,向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王援朝先摸出那二两茶叶,道: “主任您这偏见可真深呐。 这是我大哥从他丈人那顺来的好货,说感谢我的。 我寻思着,给我这玩意,我也品不出个好歹来啊,还不如给我两箱北冰洋汽水,您说是吧? 然后我想到主任您,可是您把我招进来呢,咱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就带来借花献佛,您尝尝。” 金主任是知道,柳团给中医院副院长打了个电话,帮忙王援朝大哥做媒的。 柳团是图王援朝的创造力,但王援朝是他的兵,出了成绩他金广杰也沾光。 不过瞄了一眼这茶叶,包装亮闪闪的,字迹清晰,只有“西湖龙井”四个淡金色的行楷。 一看这包装的精细,就知道,绝对不是4毛一两的定量茶! 这小子怕不只是来借花献佛的! 不过他还是笑的很开心,这小子能给他带来成绩,说话也好听啊。 他不自觉的捋了捋头发,逗趣道: “真没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喽。” 王援朝只是笑: “主任慧眼如炬,叫孙猴子无所遁形啊!孙猴子没办法的时候,可不就得向菩萨求助么!” 金主任一下子笑裂开了,这小子,这比方,一会儿佛一会儿菩萨的: “你这是封建迷信啊,要不得,要不得!” 王援朝正色道: “主任,我代我二哥向您打听一下,他在农场的工作黄了,想看看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机会。 他读到初二,正好遇到那三年闹饥荒,就没有继续读下去了。 人是很聪明的,也会来事儿,棒小伙一个。” 金主任瞬间明了,这是来找工作的了。 如果是别人,他肯定不会轻易松口,但王援朝可是心腹爱将啊。 他才收获一份成绩! 眼见着还有两份成绩,一份老柳的,一份部里的,不能比这份差多少吧? 这个忙还得帮,铁路系统那么多人,调剂一个岗位还是可以的。 既然决定要帮了,他就拿起茶叶,仔细看看,无功不受禄嘛。 结果拿起茶叶,嗬,下面还有一个信封。 看那厚度,金主任哪里不知道什么意思? 如果是别人的,他不会手软,行情是什么,就是什么,但王援朝是心腹爱将啊! 他出一个创作成果,价值比这小信封,高多了。 金主任眉头一皱,道: “援朝啊,你这是什么意思?生分了吧!你这是让我犯错误啊!” 王援朝连忙道: “嗨,这都是我自己的私事,麻烦主任已经十分不好意思了。主任您帮忙,也要托人吧,难道还能让您破费不成?您可千万别为难我啊,不然我都不敢找您帮忙了!” 金主任脸色一板,佯怒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金广杰出面打个招呼,难道这点面子都没有么?这个你先拿回去,这个事该怎么办,就不要你费心了!” 王援朝道: “主任,我突然来了创作灵感,就不跟您多说了,我得赶紧去记录下来,怕待会就忘了!” 完了拉开门就开溜了。 “哎——” 金主任看着关上的办公室大门,也是无话可说。 这小子,也太上道了。 实话讲,金主任靠刷脸,就能给王援朝他兄弟介绍一份工作。 铁路系统那么多局段,去哪慰问演出不是去?演出什么不是演?能邀请来文工团,能邀请来什么级别的演出队伍,也是局段领导在下属面前的水平能力体现,谁不给金主任三分薄面? 当然,在首都局段,就不是那么好使了,毕竟这边不缺慰问演出。 而王援朝这小子还塞了信封,依着这小子的聪明劲儿,那意思显而易见,就是想让他介绍个离家近的了。 这妖孽! 寻思片刻,金主任拿起了电话: “喂……” ---- 王和平第二天一早交代完了,就离开了秦家屯,村里安排人送他去昌平坐车。 他急吼吼的跑过去,就是要确定秦小妹不要被别人截胡,不看两眼不放心。 至于秦小妹什么时候上门探察,秦老三说这两天忙完了就过去瞅瞅。这会是秋忙的尾巴,暂时还抽不出时间。 对于这个,王和平是不紧张的,他家就在那,人家总是要上门的。 他没有回家,从德胜门转车去了东直门,然后又坐车去了楼梓庄农场,在地图上兜了一个大圈,到农场的时候,农场都下班了。 他只能在集体宿舍又呆了一晚,等待明天上班了,去办理离职手续,顺便卷铺盖回家。 如果有自行车,路上只要三个小时,怕是当天就搞定了。 80 找到许大茂的黑脚了 王和平的离职不是想象的那么顺利,至少民兵团团长就很气愤,这不是让他丢大发了么? 他都轰轰烈烈的帮忙介绍了那么多个姑娘,不论哪一个成,不说得感谢他,欠他一个人情,至少是他能力和人脉的体现不是? 现在,王和平宁可一个不要,也要跑路,不是打脸是什么? 他就差掏出枪指着王和平的脑袋逼他选择了! 王和平就耷拉着脑袋,装可怜,说自家老娘在家以死相逼,他实在没有办法。 团长能怎么办? 只能用吃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这个让他大失颜面的小混蛋。 还好他为人谨慎,没有大肆宣扬。 反正跟几個亲友逐一打招呼,人家城里的小伙子眼光挑呢,反正没看上你家的闺女。 他们互相也不是都认识,可能并不能知道哪家姑娘中了彩。 等他们弄清楚状况,发现一家都没中,可能都过了好些年,说不定外孙都打酱油了。 这小混蛋,看起来人模狗样,说什么全凭他自己做主,结果就是不牢靠,嗐! 但团长也不可能就这么顺利的让王和平就这么走人啊? 不折腾他几下,难解心头之恨啊。 可这小混蛋就是一个临时工,关系都不在这边,10月份也没干几天,几块钱的工资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拿捏不了。 只能卡卡他的离职结算速度,让他多跑两趟废废腿了。 王和平也懒得跑,太远了,反正只要手续没办完,他还能继续在宿舍住嘛。 10月份他也干了一个多礼拜,也有3块多钱呢,不能不要。 ---- 王援朝给郑国强回了电话,交代的事儿,过了半个月,终于有了着落。 于是他就骑车往四合院奔。 一见王援朝,郑国强就激动道: “朝哥,您交代的事儿,终于叫我们逮着了……” 却说郑国强,跟着头目钱松的心腹麻子,擅长盯梢的佛爷老鼠,很快就认清了许大茂。 许大茂在轧钢厂怎么弄,大家管不着,但只要下乡去放电影,许大茂必然要跟娄晓娥交代一声的。 然后娄晓娥当晚就会出门上厕所,在墙缝塞片纸条,在公厕外面墙上用砖头画个约定好的记号。 每天天刚亮,郑国强就会不远数百米的来这边溜达,顺便上个厕所。 看到记号了,就会翻开公厕外面东南角一块活动的砖头,缝里那张纸条上,写着许大茂要去哪个村放电影。 然后就通知麻子。 麻子会带着老鼠,提前骑车去赶场子看电影。 一个村子放电影,四里八乡都会有人跑来看,所以多些生面孔,很正常。 老鼠就会盯着许大茂当晚的一举一动,和谁吃饭,夜宿哪里,那是摸得门清。 许大茂和村干部都不会想到有人会跑这来干这事,对吧? 老鼠其实成功过两次,但很遗憾。 第一次是个俏寡妇,老鼠觉得这不能算完成松哥交代的任务啊,于是又继续。 不过墙角听的倒是很过瘾。 过了几天,又逮到了。 这次是另一个小媳妇儿,老公被村里灌醉了。 简直不当人子啊,得浸猪笼啊! 但这个,也不符合松哥的交代,人家有老公,不方便操作。 第三次,终于又换了个寡妇。 老鼠第二天就打听清楚了这个寡妇的情况,立马回来复命。 然后,老鼠就将三次情况都跟郑国强说了,虽然前两次不符合松哥的要求,但都是他的工作成绩啊。 要是发放奖励,三次总比一次的,奖励多一点吧?老鼠就这么点朴素的认知。毕竟听墙角太难过了。 郑国强有些话还不是很懂,但不妨碍老老实实的交代给王援朝。 王援朝给了他30块钱,让他给麻子、老鼠二人分。又给了20块钱,算是郑国强的个人辛苦费。 郑国强看到这么多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其实他也没忙多少时间,但招子,不是,朝哥,太大方了! 王援朝道: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去找你,你有事就电话找我!” 然后他立马去中医院找大哥王胜,要大哥写一份孕检报告。 王胜知道这个三弟智谋多端。 不说他的婚姻大事,是三弟出力的,也不说丈人的私课,都是三弟帮忙顶替了,单说这几天,二弟三弟都将房间让出来了,就这兄弟情义,他也必须不多问。 【文章开始,王胜还帮三弟包扎脑袋,他知道,弟弟们主意多,还是会护着弟弟们的】 特意去妇产科寻了一张空白盖章的报告纸,一挥而就,还模仿了妇产科的医生签名。 反正医生签名,外人都看不懂。 从报告上来看,这个32岁的梁芬女士,将在1个多月后,怀孕,时间正好和昨天许大茂的表现,配得上。 完美! 然后王援朝拿着报告,找到了郑国强。 郑国强刚刚把钱给了麻子和老鼠,两位没成想,除了大佬给了一份收入,居然还有如此惊人的意外收入,真恨不得这样的好事多来一些。 听得王援朝的吩咐,郑国强转头又去找麻子和老鼠了,两人得去和那个梁芬谈判,想不想发笔财。 乡下寡妇,只靠土里刨的那点工分,够作甚? 这一笔业务,来城里撒个泼卖个惨,30块钱就到手了,比老鼠挣得还要容易的多。 不相信梁芬女士不答应,反正传不到村里头,难道许大茂还敢跟村里去说? 剩下的,就是交给时间了。 王援朝准备今个在四合院吃顿晚饭,主要是要告诉娄晓娥这个好消息嘛,结果发现二哥王和平回来了。 “二哥,你这个离职手续,办的有点久啊,周日出去的,今天都周五了!” 王和平有点蔫蔫的,道: “我能从我们团长手里全须全尾的跑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那边事了了,你这边怎么样?有戏了么?” 王援朝笑道: “你弟弟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这有两个工作机会,一个是丰台机务段的钳工,一个是津门车务段的北塘站安全员,你可以随便挑,正式工。 都是首都路局的,户口还能放在咱家都不用动。” 金广杰主任也是出了大力气的,但首都这边的岗位,僧多粥少,实在不好找。他也就是文工团的办公室主任,权力有限。 丰台、津门,已经是他觉得都还不错的地方了。 王和平摸了摸脑袋,这有点远啊,把秦小妹放家里,他跟父亲王全一样一两周回家一趟?那有什么意思? 算逑,还是等着接老母亲的班吧,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不香么? 上架感言 周一凌晨0:00,肉肉这篇文要上架了。 先说下上架加更计划: 上架先发四章,感谢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希望友友们多支持,跪求一把首订。 首订破500加更一章,每多100首订,加更一章,决不食言。 因为雪大说友友们的追读有700+,所以肉肉周末两天都在拼命码字,希望能砸的出去,别烂在手里变成存货。 月票现在240票,每天更新有6票,友友们投的月票每过50,加更一章,本月还有4天,估计这个没几章,下个月咱再继续,50票一章。 友友们,跪求支持一把! 肉肉是个老书虫,后来没书看就自己写,写过两百多万字,才终于摸到了写作的门槛,毕竟看起来真容易,写起来真的难。 肉肉在进步,离不开各位友友的支持。 首先感谢梧桐大大和责编吹雪大大,感谢他们签下了这本书。 然后要感谢上本书的屈指可数的老友友们,虽然看不到他们的发声了,但最开始的收藏、投资、追读,都是他们帮忙的,没有他们的支持,开始的数据可能上不来。 最后,要感谢给肉肉打赏、投了月票、投推荐、追读的友友们,每一个你们的支持,让这本书一共上了四轮推荐,之前推荐从来和肉肉无缘,甚至最早连签约都无缘。 感谢大家的书评和鼓励,很多时候肉肉喜欢看大家的意见,然后博取大家的智慧,汇总到书里,肉肉看书也喜欢看书评,写的一点小心思如果被友友们点出来了,会窃喜,有同道中人了。 大家有想要做的事业,想要做的爱情,尽可以在评论里讨论,可以放在大纲里的,肉肉一般都会满足的。 这本书叫逃离四合院,是不想拘泥在四合院的家长里短上,就这么点人,天天倒腾来倒腾去,累。但名字既然叫了四合院,肯定是要跟四合院沾边的,所以里面的一些人物,还是要发生关系的,偶尔做些点缀,但不是重点。 肉肉不会去舔什么角色,如果舔,只能说明这个角色有用,或者,肉肉想主角和她做一些爱情的事。这年头,可不兴做圣母,毕竟,连学镭风都只能写学好人,就是在言传身教了是吧? 上架了就开新地图了,无缝衔接,存在同一個时空下的,毕竟咱这是基于现实世界的诸天文,不会囿于四合院小世界。 又会有新的事业和爱情在等待主角的收割。 大家有好的建议,欢迎提。 如果有特别想亲自上场的,也欢迎提供角色,合理的肉肉尽量安排,肉肉对兄弟们都很大方,秦静茹就给了二哥啊! 毕竟肉肉和友友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我们一起,收,收,收,收到60岁!70岁!王援朝的外挂绝对支持,友友们放心! 最后感谢友友们的打赏和月票支持: 恒军弟子 南方山神学徒 书友160509175952335 sunnyyao 书友20230815223007596 书友20230430134453067 书友20220211023101917 书友20220206214112241 梁老四a 书友20181204212030974 信仰虔诚 束負九日三皮 书友20210301106555097332 书友20170320172145553 大v韩 神州9521 袁志杰 书友160103180821380 书友150811225457056 三流之上 通信兵之歌 书虫069 lulu12333333 北冥恨泪 飘流雪 书友20230315142026618 书纯属路过0十三 奶爸翻跟斗 书友20220814165935410 破费 书蒙子 书友20220222225432907 普通人一枚 书友20200607162014433 老子太闲 书友20200226222454612 老扈 书友20181014232056726 龙兴天下 误入棋徒 和尚喜欢洗头 陌生人唐 智者勇存 动感一族 闲战 春秋十二册 看江水 书友160116210814528 书友150524210114079 定远胖子 作手天天 可乐超脱者 书友130729134118047 KnightX 趴着舒服 100 毫无道理可言(月票) 柳团一把拽住了王援朝,道: “快披上袄子,跟我走! 赵括那也很厉害,只是白起更厉害不是?我们现在这,不说赵括,什么括都没有!” 王援朝只得披上棉袄,戴上棉帽,还将刚刚看的书塞进了包里,师公赠送的一套金针也塞进去了,问道: “具体什么情况,能说说么?” 柳团边走边说道: “人命关天的事! 当然,您就看看能不能帮忙,不能的话也不能把您搭进去。 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产妇,产子,这年头不是谁都去医院生孩子的,多的是请个接生婆在家生。 然后这个产妇,在家生了一天,没生出来。 王援朝又看了看局段长,对方也点了点头。 局段长知道王援朝,海量,是个文艺六级,级别比他高多了,但事关亲妹妹一尸两命,他不敢去求文工团团长,但跟柳团是打过两次交道的,还送过一次虎骨。就只能求柳团帮忙问问了,好歹是尽人事,听天命。 这玩意他大哥怎么也摸不着门道,他却是一点就通。 王援朝拿起产妇的手,用酒精棉在其虎口消毒,温柔道: 王援朝也不客气,直接伸手把脉。 众人惊呆了,热不热,他们不知道,但产妇说话,已经不是刚刚那样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效果恐怖如斯! 王援朝暗暗呼了一口气,施展完毕这套手法,观察产妇的呼吸,趁着其吸气缓慢之时,将针拔出,并赶紧用手扪住了针穴。 烧山火,就是把穴位分为天人地三部,也就是浅中深三层。 “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明觉厉啊。 产妇虚弱道: “酸……胀……” 但这两天人局段长就招待的好得很,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王援朝右手开始搓捻提压,很快就感觉针下沉紧了,他知道,这是得气了! 针刺的手法大体上分为补、泻两种。烧山火大补,透天凉大泻。效果特别好,见效特别快。 硬要类比,就是王者技能都能掌握了,还学那些星耀钻石的技能干嘛? 人部刺完,王援朝问: “感觉这里发热么?” “来,用嘴巴吸气,鼻子呼气,自然一点,来! 嘴巴吸气,鼻子呼气。 李医生连忙将酒精棉递过来。 “我对针灸有些研究,不敢说针到病除,但估计会有点效果……” 于是他道: 这种刺针法,应该叫指切速刺法。进针快,得气也快,病人还感觉不到疼痛。但练习很难,手法不够的,不仅容易弄疼病人,还容易把针给折弯。 “医生你试吧,都是命!我们认!” 这边暖气足,所以他妹妹从下面的牧场,专门来哥哥这边待产的。 正常情况下,对于孕妇来说,这是禁针,但现在,这个产妇力气不够把胎儿推出来,所以需要助长气。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这手法看起来就很有本事的样子。 产妇无力的睁开了眼皮,虚弱道: “好!” 王援朝也没针灸过孕妇! 王援朝同志这么神奇的么? 天哪! 至此,马二琴彻彻底底失去了教育他的念头,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王援朝当初试过两次,就掌握了,叫传授要诀的马二琴当场石化。 这个连赵医生也看不懂,毕竟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赋曰:烧山火,治顽麻冷痹,先浅后深,凡九阳而三进三退,慢提紧按,热至,紧闭插针,除寒之有准。 王援朝有点小兴奋,这产妇的气感很强啊! 就是气血虚弱,没有力气了,生不出来。 轻拢慢捻,进针最是稳妥――赵医生只会这个最基础的扎针方法,不值一提。 但这俩随团医生,一中一西,治疗个感冒发热还行,治疗不了生娃啊。 结果第一次独立出诊,居然是孕妇产子! 这可真是赶鸭子上架了啊。 王援朝看师公给人用过一次,让他大为震惊,神乎其神。 要论效果,针灸肯定比汤药快。 两人很快就跑到了招待所旁边的局段长家。 他是文艺六级啊! 不是卫生技术六级啊! 因为这位同志也看医书,而且看的医书精湛,他看不懂;加上王援朝同志到一个地儿,就跟大家张罗珍贵草药、人参鹿茸虎骨,应该是个有水平的。 王援朝听的很懵,他在奉天跟着师公是看过几天病人,但都有师公在旁边把关坐镇,他更多的还是学以致用。 感谢装备栏的《针灸大全》,感谢他看师公施展过,感谢他已经掌握了所有的针刺基础,在马二琴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也操作完了。 这就很好,他就能对症下药了。 赵医生有点难以置信,还特意上去摸了摸产妇的手,两只手都摸了摸,针刺过的确实热一点,都能摸出来了。 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 产妇道: “有点。” 产妇的呼吸很快跟上了王援朝的节奏,王援朝也根据产妇的呼吸,施展开了烧山火。 一个黑瘦的男子已经焦急的不行,说着蹩脚的话: 谁晓得生不出来? 一进屋子,就看到随团中医赵医生,投来企盼的目光: 这时候用合谷穴,会导致气盛血衰,导致落胎。 烧山火,出于《针灸大全》第五卷,《金针赋》。 王援朝觉得,这个产妇是有大气运的,因为她气感强,所以他才上了这套见效快的烧山火手法。 更主要的是,这边怕是没得汤药。 他不敢怠慢,立刻开始了补法。 别人可能看不懂,中医赵医生,立马就知道,王援朝同志的医术造诣,已经是他不可知的领域了。 合谷是气穴,但胎儿是靠血来供养,所以怀孕期间,孕妇状态是血盛气衰。 “大姐,有没有感觉到酸胀麻困?” “手上好像一股股的热气,身上也热!” 能不能找王援朝同志过来看看。 王援朝点点头。 “援朝同志,李医生帮忙打了吊瓶,但不济事,这产妇,滞产了!” 产妇脉象沉细。 这种顶级针法,既然遇上了,马二琴居然也让王援朝上手试了。 王援朝一边脱衣服摘帽子,一边跟着进了里屋,就看到床铺上的产妇,大汗淋漓,精神已经疲惫至极,眼皮有气无力的睁两下,感觉随时可能再也睁不开。 王援朝取出一根毫针,左手拇指紧紧按着合谷穴,右手持针柄,对准穴位,不捻不转,倏地刺入。 在旁人看来,就是见王援朝急速不停的提插针刺穴位,频繁的有点吓人。 他取出针盒,道: “李医生,酒精棉!” 这简直,这简直,完全毫无道理可言! “大姐,听得到我说话吧?不急,咱好好配合一把,宝宝等会就要出来了!” 有时还咕噜噜干呕几声。 这么冷的天气,这么大的雪,到最近的医院还有10公里!怕是送不过去,人就没了。 还不及发问,产妇道: “好热,手好热,感觉也有力气了一些。” 然后那个中医就提: 特别适合她现在的急症,人命关天。 ……” 王援朝继续用这个手法,开始针刺人部。 但是呢,这个产妇,是海拉尔局段长的妹妹,觉得不行了,就来文工团这边请求帮助,文工团有随团医生的。 人命关天的事,柳团也推脱不得,只得交由王援朝同志亲自决断了。 肉肉高估了自己求票水平,50票太遥远,30票吧,够了,加更一章。 毕竟大家都知道主角中医天赋是系统绑定的,这会也该露一手了。 101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扪穴之后,王援朝如法炮制,在另一只手上,也如此操作了一番。 “好舒服啊,我感觉浑身有一股热气。” 产妇从早上就在生了,折腾到这个点,早就精疲力尽,这会终于有点舒畅的感觉,力气都恢复了不少。 众人已经呆滞了。 那个黑瘦的男人,应该是产妇的老公,紧紧的抱住了局段长、他的大舅子的拳头,太激动了。 首都文工团里,藏龙卧虎啊,在这里生孩子,他来对了! 王援朝略略思索,拿出酒精棉,给三阴交穴位消毒。 跟烧山火不一样,烧山火是天人地依次三部,由浅到深。 “我今天是第一次,见识中医的神奇啊!实话讲,那会,我只能帮忙挂挂盐水,无能为力,真的无能为力。 柳团还要加把劲,再熬几年!” 团长道: “嗨,都是一个系统的兄弟,分工不同而已,来,干了!” “真是我朋友!不,是上面的领导,你可别瞎说啊!” 王援朝觉得,回去怎么着都要央求师公,把剩下的针灸方式都演练一遍,不然遇事的时候,心里没底。 准备艾灸至阴穴,至阴穴是足太阳膀胱经的井穴,是矫正胎位和催产的经验效穴。 刘团长急了,道: 产妇道: “是有点。” 刘团长道: 这是投针刺法。 透天凉则想法,是地人天,由深到浅。 然后随着产妇呼气,将针拔出,这次就没有按住针穴了。 “疼,疼,好疼……” “我朋友,不是我!” 团长笑道: “等您朋友酒醒了,我帮他看看,不同的人,不同的状况,不能随便用鹿补的。” 电话接通,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很快,娄晓娥就回电话过来了。 于是这孩子就叫小鹰了。 公共电话都关门了。 王援朝道: 她检查了一下产妇,惊喜道: “呀!开了,开了,赶紧,你们都赶紧出去!” 文工团来的接风宴上,已经尝过一次了,但谁能拒绝这等美食呢? 局段长的妹夫,那个黑瘦的男子,一定要王援朝帮忙给孩子起个小名。 用局段长的话说,不是团长带队,不是文工团过来,他这大外甥,和他妹妹,怕是没了! 补合谷,泻三阴交,下胎。 “明白,喝酒了脉象紊乱,看不出来。” 【因为酒要碰到他,才能收入空间,所以再干净,也得碰到嘴唇,不合适拿给人喝】 众人都回房间休息去了,只有酒量尚可的刘团长,还稳得住。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韩团就是我们文工团的宝啊! 出去嘘个嘘,将这些普通酒水就清空了,既占空间,也不能拿给别人喝,空间里已经有好几瓶好酒了。 于是用刮法守气,将针急提天部,再次从天部朝着人部有感觉的部位,慢插急提六次。 赵医生连连摆手,道: “嘿,我那水平,帮援朝同志提鞋都不配!我就能配几个这个汤、来几个那个丸的,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黑瘦的汉子喝了一会,就去照料妻儿了。 想想有点后怕。 这说法绝对没错。 围观的人已经看麻了,王援朝同志说啥就是啥吧,不会错的。 手法用毕,看产妇没啥反应,他想了想,取出艾绒。 “是吧?我也听说了! ‘大雁在天上飞,实在不适合讨论是清蒸好,还是红烧好’。 “有没有感觉凉凉的感觉?” 王援朝道: 这边火车班次少,一周才一趟客车,所以文工团在这边得呆一周,还有两天,就要离开了。 刘团长想了想,今天的酒桌上,众人说了多少遍王援朝的神奇了,于是道: 一群人吃的火热,就说起王援朝的神奇。 柳团道: “当时还是韩团最是明智,将这等优秀人才,先纳入咱文工团。免得被别人抢去了。看看,这水平,我那个中医院的朋友,恐怕都不如的。 局段长家要摆私宴,晚上宴请王援朝和一众医生,都是救命之恩啊。 众人酩酊大醉,只有王援朝,一如既往的百杯不醉。 再一看现在,都8点了。 援朝同志,我得敬你一杯,以后啊,我得多多跟赵医生学习交流呢。” 必须感谢! 这次,王援朝在产妇吸气之时,用舒张押手法,不捻不转,缓慢地将针直接刺入地部。 回到招待所,王援朝觉得那会真是刺激,他自己的手法牛掰,产妇对针灸的敏感也是教科书般的明显,两者缺一个,歇菜。 “除了你没别人。” 娄晓娥道: 刘团长笑道: “王援朝同志确实一身才华,当时我们几个,都抢起来了!” 王援朝看刘团的状态,好像确实,不是他本人的样子,便笑道: “那您看,方便的时候,我帮忙把把脉,不看人,我还真给不了建议。” 王援朝道: 再次回到招待所,前台告诉王援朝,说六点半的时候,有电话来找他。 嗯,下雪天也正适合,再来一只。 产婆连忙挤上前,道: “让让,让让!” 泻合谷,补三阴交,安胎。 围观的家属都被推出了,王援朝也要出去,被产婆叫住了: “医生你留着,你留着!” 天才啊!” 刚艾灸了没两下,却见产妇突然捂住了肚子,痛苦大叫: 王援朝有点紧张,不是因为这个操作手法跟烧山火相反,因为他没看师公操作过,全凭对书本里的指点,和他扎实的操作功底。 李医生道: 只好道: “大草原上,雄鹰再好不过了。这孩子啊,以后就叫小鹰,茁壮成长,翱翔蓝天,拱卫咱这大草原!” “我怕撞到别人。” 第二天一早,他给南锣鼓巷那边打电话。 “啊~”的一声哭嚎,王援朝一个激灵,孩子出来了,大胖小子一个! …… 刘团长过来一把搂住了王援朝的肩膀,有点醉醺醺道: “援朝同志,我有个朋友,可能,有点肾虚,该怎么补补?鹿茸么?还是鹿血?” 王援朝无奈,蹲在房门口旁边的角落,看赵李二位医生给产婆打下手,也许是刚刚精神高度紧张,这会松弛下来,居然眯着了。 如果不是大雪封山,一定要带大家去呼伦贝尔大草原策马扬鞭,吃烤全羊。 “那行,等回去了,我带你去拜访他,说定了啊!” “你怎么不去住我宿舍?” 王援朝也没好意思问对方是蒙汉哪族人,因为都是种花儿女,看不大出来。 “跟刚才一样,嘴巴吸气,鼻子呼气,自然点,放松点……” 当晚,文工团的领导班子,也都参加了。 领衤说的,知己知彼,我就很知己。” 王援朝心头大定,成了! 王援朝确定,刘团说的,可能真是他朋友了。 王援朝对着产妇另一只脚的三阴穴,同样操作了一遍透天凉的手法。 娄晓娥突然哭了出来: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么久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又不敢回家,又没地方可去,还好聋老太太收留了我…… 呜呜呜……” 102 大王皮添头 娄晓娥的感情一下子不可控制,但她在公共电话打,又不敢大哭,只敢捂着嘴巴,呜呜呜。 王援朝耐心的听她倾诉,嗯、啊的辅助词,像农家的耙子一样,将娄晓娥身体里积攒的负面情绪都扒了出来。 然后娄晓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对于王援朝让她去宿舍居住的建议,她表示就算了,但会定期去帮他打理,免得回来了之后落一层灰。 娄晓娥还想着跟老王家混个脸熟呢。 以前都是宅女,居里夫人,跟大院的邻居都不是很熟络,现在她心底还是有点小幻想的,万一可以呢? 至少有几次碰到王家大哥,人家还主动跟她点头打招呼呢,王家大嫂也因此对她比较客气,因为这夫妻俩都是一起出门上下班。 娄晓娥心里瞬间有了盼头,整个人都感觉暖和起来。 大概可能受王家老大影响? 那么,继续居住在大院,孝顺聋老太太,有个好名声,跟老王家混混熟,她觉得很好。 娄晓娥娇羞起来: “讨厌!” 这酒果然没白喝,团长连这种体己话都说了。 不过好在,跟王家大嫂黄玲的关系还可以,他们乔迁,她后来还送了一床被面,人家也收了。 但也许会晚一点说不定。 反正切块了,空间里能放的很。 “也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回去我要看到一只白嫩的娥子!” 后来她主动帮忙王家大嫂协调了几张布票,关系就更好了。 “腊八前肯定回,陪你喝腊八粥!”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是懂得成长的。 送的礼物不算张扬,就是衣服而已,打个包也看不出来,而且羊肉可以大家分享。 王援朝还是谨慎的去找了团长汇报。 王援朝将这个话题就此别过,道: 王援朝想了想,本来他准备跟着大部队,把齐哈尔路局接下来的几场汇演都走完的,但经过昨天惊心动魄的救人,他迫切的想去奉天找师公,把剩下的技术操练操练,师公能带他,敢让他上手,还能在旁边坐镇,有一种满满的安全感。 鹿茸和虎骨,甚至已经没资格进王援朝的空间了,被王援朝直接打包装箱,由铁路上的同事帮忙送到首都,然后通知娄晓娥帮忙运回宿舍。 “没事,大家出来或多或少会跟当地群众采购一些物资,既为群众创收,也解决了大家钱多的去处,只要不出格就行。” 团长大手一挥: “你这个在外面的任务,本来就不是跟团。跟团只是你创作的需要!你自个安排吧。” 大概是因为一起喝酒喝多了,团长爽快道: 果冻这类东西,第一个被王援朝丢掉,他直接跑外面生了一堆火,说要感受冰天雪地里火焰的灵感。 不止如此,他一边烧火,一边将一些占空间的膨化食品,各类零食,都进行了物袋分离,保留了包装袋,因为上面有配料之类的信息,这个没烧,以后可能有用。 团长笑道: 这次专门送了一件鞣制好的狼皮袄,一只紫貂皮帽,一张黄羊皮子制作成的毯子,以及一头清理干净的草原羊,明天可以直接送上车带走。 至于王母苗翠和王家小妹,对她态度一般般,但倒也不像其他人对她那样有点避之不及。 王援朝点头道: 妹夫是蒙人,随了马姓,马鹰是汉名,蒙名布日古德,反正就是一个好名字。 特别是王家二哥的转变,她觉得有希望的! 别多想,你的任务就是多收集素材,好好完成组织交给你的任务!” “团长,实话说,昨天是我第一次,我就跟我大哥的岳父,学过几手。” 文工团不少人的工资,是比工人还要高的,但票据,却有限的紧,大家有钱没处花,出差还有补助! 这些资金,只能化为各地采买一些物资了,算隐性福利。 然后马局长就帮他安排了一个小火堆和木柴,众人远远避开,免得打扰了这位文艺六级的创作。 下午,小鹰的父亲,和大舅,过来拜访王援朝了。 当然,这话不能跟王援朝说。 要是在海拉尔有思路了,也是对海拉尔的宣传不是? 王援朝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将壳子都烧了,就是剥的有点手疼。 王援朝表示,得讲究组织纪律,向团长汇报一下。其实他是很想收下的。 马威原本有一个儿子,但夭折了,他自己早年在铁路战场上落下了病根子,再也不能生育,妹妹的这个孩子,某种程度上就继承了他老马家的香火。 妹夫是个乡下的大队干部,在乡里还是颇有影响力的,当然,离不开他这个铁路分局长的帮衬。 刘团确实没有来找王援朝,看来那个朋友,真的是朋友。 小鹰的大舅,海拉尔铁路分局长,马威,长相敦厚,身量不高,道这是妹夫昨夜专程回家去取来的,中午才赶回来。 我隐约有了一丝想法,但还是不太抓的透,所以想跟团长申请,接下来在各地到处走一走,感受感受,是不是能多抓捕些灵感。” 搞艺术的,有时候思维和常人不一样。 不过既然大家能开买,王援朝又跟马鹰的父亲买了两头羊,这羊肉鲜嫩不骚,拿回去送礼,贼合适。 腊八是12月30日,今天是12月8日,还有22天。 别人也只以为,是王援朝自己采购的嘛。 王援朝道: 分局长表示,已经跟团长打过招呼了,不会犯错误,会给团里上报一个好人好事,文工团恰遇暴风雪下难产牧民,团长指挥若定,随团医务人员积极帮助,最终牧民母子平安。 “那你在那边注意保暖,别冻着了!” 他就这么整理了小半天,空间又节约出了四分之一。 这样,大体上跟大部队回去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嗯,明白。 所以,真的只要不出格就行。 只要6根小黄鱼,或者1500块。 结果,王家大哥搬出去了……她想通过王家大嫂,攻略王母和小妹的计划,大受波折。 大队人马回到了齐哈尔,就转向了下一个局段,王援朝则一路从尔滨、吉春,回到了奉天。 当然,除了这些玩意,人家同志还问,有两件高价值物品,一件貂皮袄,一张大王皮,要不要? 王家二哥,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哪天开始,好像蛮突然的,开始对她很客气。 诉说了一番,娄晓娥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王援朝不收是不行的。 文艺六级的工资,很吓人,很正常。 我给团里提供的弹药多一分,咱团能把仗打得更好的把握就大一分。 在尔滨,那边的同志帮搜罗了不少鹿茸、人参、虎骨,价值约1000余,最厉害的一根人参,是六品叶,60年以上,是这堆物资里,最值钱的一个,占了三分之一的价格。 这玩意,特别是这骨头,日后可是精贵的东西啊,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谁能想到森林之王都成了被刑法保护的品种呢? 先收了,回去了再慢慢打理。 因为王援朝真的是对他们家有大恩,所以生怕王援朝不收这份礼,将马鹰的顺利诞生,意义说的十分清楚。 “所以,韩团说的对,咱团啊,先下手为强,把你这个人才,抢过来啦。 大王皮就当添头,送了。 友友们,再来14张月票,肉肉又能加更一章啊,求票票求票票 103 只是想在郑娟面前装一下,居然…… …… 大王皮这么没格调么? 主要是这年头山大王们不少,政府甚至号召大家驱赶虎豹,保卫民生。 而且大王一张皮多大?貂皮袄得很多貂皮才拼的起来,更珍贵。 不要大王皮的话,貂皮袄4根小黄鱼,也能拿走。 王援朝有钱,当然都要了!大王皮以后不当传家宝么才可惜呢! 这年头的物价真的迷幻。 最没出息的貂皮袄,最贵! 【因为还没有养殖】 不过貂皮袄回去送娥子,她肯定开心。 介绍的同志也很开心,这玩意,这年头,有购买力的人,太少了。至少他已经算高薪了,一样买不起,至少舍不得买。 后面还满满的答应继续帮忙收集,王援朝给感谢费,那头也给感谢费,谁不愿意做好人好事呢? 吉春重复故事,鹿茸、虎骨,一小包,托运回首都。 人参进空间。 这边可能是人参更出名,居然搞了一棵80年的老参,两棵50年的老参,五品叶以下的人参,都没资格来交易。 王援朝屯了2000块的人参,好东西啊。 然后就到了奉天。 出了站,直接就拐到了铁路招待所。 王斌看到他格外亲切。 王援朝北上两个多月,在他这边得住一个月了! 那不代表这里就是创作福地? 不过更主要的是,郑娟就在这边做临时工,主要负责打扫卫生,王援朝介绍的。 当然,年龄拔了两岁,改成了16岁。 现在还读了夜校补习班。 这姑娘是个文盲。 郑娟到底是接受了王援朝逆天改命的安排。 短短一个月,气质焕然一新。 王援朝说了,她表现的好,可以介绍她弟弟郑光明,去学习一门手艺,盲人推拿。 以后不仅能自食其力,就是娶妻生子,也不是不行,当然,得看他自个表现。 至于全家一条裤子,出门的人穿,这样的悲惨事,王援朝的钞能力,轻松就化解了。 王斌这么热心帮忙,有什么好处? 嗨,王援朝的师公可是奉天中医大宗师马二琴啊! 这等人物,有备无患,他王斌求不上马二琴,但能求王援朝啊,是吧? 这不,当晚的接风宴,王斌就带人来了。 来人是王斌的战友,招待所所在辖区的区公安局长,其儿子患臌胀,病情危重,医院跑了好几趟,著名医生也跑了好几个,但都治疗无效。 大宗师马二琴早已退休,虽然坐馆,但一周一两次,时间上没有规律,地点也没有规律,各处医馆他都可能去,随意性很大,每次只诊断十数人,名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区局长,能抢得到的。 而这种事,他又不敢贸然上门拜访,恶了大宗师,一句束手无策,你能奈何? 一日跟战友王斌吐槽难就医,王斌说或许可能帮一把。 人家都说了,王援朝当即饭也不吃了,表示先过去看看。不知道则已,知道人家孩子在受罪,他哪里还能安心吃喝? 他看不出来,请师公出手,理所当然。 结果,王援朝很快开了方子,大黄2两,浮萍6钱,少年服后大泻大汗,身体轻爽,只是一帖药剂而已。 马宗师的弟子,这么神奇? 其实王援朝也发现了,医圣张仲景有言: “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他只要通过望闻问切,很容易就能辨别出“已知”的“证”,知道病人“犯何逆”――这是他大哥王胜到现在都没翻越的大山,对他来说却如履平地。 后面的随证治之,就自然而然的从脑海冒出来了,该配何种药剂,什么剂量之类的。――这点他大哥倒是会的,很多“勤勉的假中医”也会,背答案嘛。 王援朝突然觉得,貌似帮人看病也不难,毕竟,哪有那么多疑难杂症? 这样帮人看病,治病救人,感觉很爽,有一种成就感。 翌日,公安局长卢卫东特意来招待所感谢。 他儿子经过一夜恢复,已然活蹦乱跳了。 他带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并付酬金10元。 王援朝退回了酬金和礼物,道: “我又不是医生,学医纯粹是兴趣。 卢局长您是王所介绍来的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而已。” 王斌大感长脸,道: “老卢,你要实在过意不去,今天摆顿酒,昨天我王老弟的接风宴都没吃完啊!” 王斌试图和王援朝关系更亲近一点,王老弟都说上了,要细细看王援朝的反应。 王援朝也不反感,朋友多了路好走么,奉天他可要多来呢,有个系统内的地头蛇照顾,有啥不好的呢? 奉天路局领导级别虽然高了不少,但实权大,交心难;而王斌这种股级小领导,有时候就比较合适。要是对方会来事,王援朝也不介意帮忙推一把。 于是笑道: “我王老哥说的有道理! 不过我今天要去师公那边看看,我时间合适了,让王老哥跟您再约?” 卢局没办法,只得道: “一定要约!一定!王老弟您要不让我表达感谢,我怕我会憋死啊!” 卢局也是顺杆爬的,叫老弟多亲近啊。 王援朝道: “一定,一定,以后说不定要有麻烦老哥的地方,还要多多帮衬小弟!” 卢局拍着胸脯道: “只要老弟发话,老哥哥我快马加鞭,义不容辞!” …… 王斌和卢卫东告辞之后,王援朝叫来了郑娟。 经过一个多月的工作,没有了饥饿、寒冷的威胁,又有了对未来的满满的信心,郑娟出落的越发水灵。 “感觉怎么样?” 郑娟扑闪着大眼睛,眼雾弥漫,满满的都是对王援朝的崇拜,道: “我都听您的。” 王援朝直接问: “家里煤球买够了么?” 郑娟点头,声音还是跟小虫子一样: “所长让买了600个。” 铁路系统就是这点好,不缺物资,啥物资都要铁路运输,皇帝不差饿兵,是吧? “粮呢?” 郑娟眼睛一亮,声音大了点: “够呢,所长带我和弟弟补上了户口,街道那边也拿到了粮本。” 本来只有郑奶奶一个人是城里户口,有定量,因为郑娟和郑光明都是她收养的孤儿,一直没能落户。 王援朝心里了然,王斌这个老大哥还真是没白认。 他回来奉天,虽然有要早点跟师公学习的想法,也担心郑娟的着落。 本来想着,王斌能提供一份临时工的工作,已经够给面子,够帮忙的了,现在看看,人家帮的更多。 他得记在心里啊。 “认了多少字了?” 郑娟如花般灿烂的脸,瞬间垂了下去,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了: “……” “多少?” “43个。” “哟,记得还蛮清楚的啊!” 都一个多月了吧?平均一天一个字啊? “让你好好读书,不是说都听我的呢?” 郑娟的后脑勺很饱满,这么看,头型也比较好看,才一个多月,头发已经开始变得乌黑亮丽,不像刚见面时候的枯黄――头更低了。 “每天二十个字,认不全不要回家!我早上写给你,晚上回来检查。” “哦!” 王援朝提笔开始写《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嗯?写不下去了?? 还得去找本《千字文》来看看啊! “今天就先二十四个字!来,跟我念!” 朗朗上口的几句话,郑娟背的很快,剩下的就是一天的时间里,趁着干活的空隙,逐字逐字加深印象了。 104 居然连这么私密的事都知道?! 王援朝提着从海拉尔带回来的羊后腿,去拜访师公了。 师公自然是不在家的,今天有课,但王援朝在这边已经很熟悉了,师伯直接将他带进了父亲的书房,各类书籍,随便他翻阅。 之前师公有过交代的,他的书房,对王援朝这个徒孙是完全开放的,他出去上课、坐诊,就由得王援朝在这随便阅览。 王援朝一路也买了不少医书,各类名医的笔记,通读两遍,都存进空间。 他治病的时候,就将这些书在装备栏里,不行的话换一批书,反正只要病症对应上了,他就知道怎么治疗了。 有时候,病症的细微差别,他脑海里就能泛出好几个治疗的方案,有些方案道理相通,有的则风马牛不相及,他就知道,他这病证的不对,至少不够精准,还有他没把握的细节。 他又会反过来再核对这些症状,直到匹配到最合适的那个证的治疗方案。 说起来复杂,但操作起来,就是微微思考的功夫,甚至可能就是眯眯眼把脉的功夫,装备栏切换起来多快啊。 至于《神农本草经》,你走南闯北,边走边看,只要有心,甚至找个药商,就足够了。 病人也不了解情况,让伸手,就伸手了。 脾主升清,胃主降浊,现在胃气上逆,浊气不降,停滞于中,可不就是脘腹胀满,大便秘结? 师兄们也是没办法,这是师公塞过来的小师弟。 但马二琴哪里知道,王援朝只会‘照本宣科’,新出现病例,他大抵是不会的。但哪有那么多新出病例嘛,所以,王援朝也是有点杞人忧天。 一套医书若干卷,装备栏只能放一件,哪怕他把书皮撕了,把医书粘在一起,也没用。 这样别人就更加觉得,这是个学徒了,不晓得怎么能坐在那张桌子后面的。 马二琴以为,王援朝的惶恐,当来源于缺少实践,还没有习惯从医书,转为实操。 王援朝就在饭桌上跟师公说了自己独立救治了两病患的事。 师弟看看怎么了? 看就看吧,师兄看病开方,然后他还帮人家再把个脉,验证验证。 甚至同样的医书放进去了,还能甄别出不同医书之间的不同、错漏之处,时常拿出来请教师公,叫马二琴大为惊叹――这徒孙居然已经能指出医书的问题来,大才啊! 师公回来之后,对他的来访还是很开心的,当晚还就着羊肉,喝了点小酒,心情显然大好。 王援朝便由师公介绍,直接在一个师伯负责的诊所坐诊。 整个中医,是以《黄帝内经》为理论基础的。 所谓不成良相,便成良医,是有人能自学成才,成为神医的,历史上这样的中医还不少。 《难经》,又名《黄帝内经八十一难》,是对《内经》相关内容的补充与阐发。它既是对《内经》脉学理论的发展,又为医圣张仲景临床平脉辨证体系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其以问答形式记述了八十一个难题,全书据《灵枢》《素问》中的问答,俾畅阙义,涉及诸多问题。而《内径》,即为《灵枢》《素问》。 第二天,他直接叫郑娟把瞎子弟弟带过来,教郑光明穴位知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有些薄的书,他会抄录在笔记上,合为一本,节约空间。 但这边是药房嘛,卖药理论上可不要什么资格。 以前是师伯的诊所,公私合营之后,就逐渐往药房方向发展,问诊很便宜,主要是卖药。师伯也就是一个打工的高级管理者了。 也只能在这种带诊所的药房帮忙了,医院,王援朝没有行医资格,显然是不可以去的。 小诊所,除了师伯,可不都是师兄? “你这两例,已经是一个名中医的水平了。 一般情况,学中医,5年左右可以出师,根基深厚,悟性高的,3年出师的也不少,而王援朝这个徒孙,就是悟性极其高的那种。 之前弟子黄云来信就说了,这徒弟,是他大女婿的三弟。 《难经》、《伤寒》、《金匮》,你都了如指掌,此三经,天下九成病例,都拦不住你。 结果诊所的药材,他一天就辨识完成了,因为都是常规药材,而且是加工炮制的药材。实在没有什么难度。 再让他给徒孙背书,带着他坐班,这种无聊的事,他不想干的。 但王援朝观察了病人的舌头,舌淡红,苔薄白,还有舌体胖大,这是脾虚,水湿痰饮之证。 王援朝觉得,反正也没啥事,那就在这多练练手吧,反正技多不压身。 所以患者不是寒凝血瘀,而是脾虚宫寒,气虚而滞则血瘀。 于是,王援朝大胆的问了一句: “大姐,您是不是大便干燥,两三日才来一次?” 中医五经, 结果马二琴道: 这就很淦! 天下病证,王援朝看的大差不差了,无非就是对中医再有新的感悟。 黄云的大女婿王胜,在中医学校学了三年,而据王胜交代,他有一次回家,发现弟弟看他的医书看的很入迷,以至于他都站在身后好久,都没有发现。 因为他太年轻了,比诊所的四代学徒还年轻,所以病人宁愿排队等别的医生,也不要在王援朝这看病,弄的他有点小郁闷,只能拿个《神农本草经》在那翻阅,顺便和整理药材的学徒聊聊药材。 至于《伤寒》、《金匮》,王援朝第二本背习的书《医宗金鉴》,就是这两本书为纲,各家注解集大成。 这装备栏还怪智能的咯! 所以,他喜欢大部头的医书,越大越厚越好。 郑光明背穴位的时候,王援朝就跑到别的医生那边,看人家治疗。 王胜可能这么觉得,黄云是这么觉得,马二琴更是铁定如此。 针灸一道,你都能烧山火、透天凉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学的? 如果你真想再进一步精进,就是多临床,熟能生巧了。 而且,也是因为脾虚,脾胃失和,胃气上逆,才有干呕症状。这是他刚才观察到的患者的一个不经意的小表现。 虽然能放进去,但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最上面那一本,下面的若干册,跟没放一样。 加上诊脉也是细脉,细脉主虚证,也主湿证,脾虚自然有湿证。 很快,一个女病人来治疗痛经的,师兄辩证寒凝之证,开了少腹逐瘀汤,能温经和逐血瘀,效果不能说不对。 是故,你该学的都学会了,我该教的也都教了。 这次过来,也是想跟师公把针灸后面的几卷熟悉一下。 由此观之,可能王援朝早就把王胜的医书翻烂了,所有的知识一直在脑海发酵,只待有人帮他完成那最关键的点拨,令他茅塞顿开。 《黄帝内经》,自己感悟,才必有收获。 你要是想在这边出诊,我倒是可以帮你背书,介绍一个你师伯师叔们的小诊所。” 不是师公作保,即便在这边,也不行。 那女同志本来以为跟前面的病患一样,大医生看完了,小医生再学习一遍,看在中药材便宜的份上,费点时间就费点时间了。 结果,这小医生居然连这么私密的事都知道?! 105 中医面前没有秘密可言 这位女患者只是痛经的厉害,有时候还要呕吐,但大便几天拉不出,不规律,就没好意思说了。 却被这小医生一下子问出来了。 小医生这一问,周边的人都看了过来,连刚刚看病的那个大医生,也看过来了。 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人家小医生问的却也是实情,便只好点头。 所以师兄的证,错了,药,自然也不对。 寒凝血瘀只是标,而脾虚,才是本。 若是脾虚不治,下次再遇寒,依然会血瘀。久治不愈的话,疗效会更差。 于是他看了看师兄,道: “师兄,我感觉这位大姐舌胖大,您再瞧瞧?” 师兄已经听出来了,但见这个小师弟还算客气,没有揭穿,于是又将病患叫了过去,重新复诊了一下,在原来的药房上做了加减。新方子有热药中和原来的苦寒药,不再担心它们损伤阳气。 患者看了看改过的方子,担心道: “医生,这次要吃多久能见效啊?” 师兄道: “药既对证,自当立起沉疴,效如桴鼓。喝了很快就好!” 师兄给开了五剂的量,王援朝很贴心的跟着拿药,给患者熬了第一剂,剩下的则由患者带回家,自己熬制。 经过这么一遭,就有人不想排队了,就去王援朝那桌看病。 王援朝也就不能随便乱跑了,老老实实地给人诊脉起来。 他诊脉时间比较久,左手按按,右手按按,三个指头按按,有时又两个指头按按,有时按得轻,有时按的重,平均一个病患,要按10-15分钟左右,然后看看舌头,问几个问题,便唰唰唰的写方子。 反正他的病人少,看仔细点不耽误。 好歹开张了。 第二日,那个女患者就过来了,还带了个朋友。 她一看昨天的大医生那边人多,就直接将女子带去了王援朝面前。 她朋友小声道: “这小医生比我学生看起来还年轻!” 声音虽低,王援朝听得一清二楚。 那女患者也小声道: “我昨天直接排出了血块,还上了大号,当即就轻松多了!昨天就是这个小医生提醒了大医生,之前看的不准,给我重开了药。 对了,今天已经不疼了。 你试试看呗。 ” 女患者说着,还对着王援朝友好的笑了笑,整个人气色都比昨天好多了。 她的朋友觉得也对,就坐到了王援朝面前,客客气气道: “医生,我也有痛经的毛病,您帮我看看?” 王援朝道: “手放在这边!” 一摸对方的手,不止是比较冰冷,都跟冰块差不多了!但对方穿着绝对比郑娟那小姑娘多多了。 王援朝问: “按着压着,疼痛会不会好一点?” 那女子道: “会,而且医生您的手热乎乎的,按得我比较舒服。” 说到后面,女子声音都低的不行了。 这小医生不但长得还怪好看的,手还暖和和的咯。 王援朝点点头,痛经有虚实之分,喜压喜按多是虚证,疼痛拒按多是实证。不过还有待进一步诊断。 “月事量多么?颜色怎么样?有没有血块?规律正常么?” 那女子努力的回忆了一番,道: “量不多,颜色也淡吧,有血块的,一般会晚些时间来。” 王援朝继续点点头,问: “腰疼么?” 那女子脸色一变,立马可怜起来: “疼啊!疼起来腰都要断了!” 而昨日来的女患者,已经惊讶的嘴巴都张开了,这小医生果然神奇!裴乐乐就经常跟她抱怨腰疼的厉害! 王援朝又问了些问题,然后又看了看舌头,最后开始了诊脉。 众人只看他一会三根手指,一会这根手指,一会轻,一会重,不知道的人会觉得有耍流氓之嫌。 细脉,细脉主虚也主湿,那么,到底是气血虚弱,还是水湿困脾? 所以,一定是综合判断,寻找各类判断的的公约数,这样,基本就准了。 刚刚王援朝就发现,这个女子左手尺部为迟脉,左尺迟肾虚寒,便浊,月信亦无音。 肾虚寒,就是肾阳虚,不能温煦脾脏,引起脾阳虚,脾的气血生化不足,气血虚弱,所以经量少,所以脉象有细脉的特点。 当然,经水出于肾脏,肾虚,精不化血,也会导致经量少。 对方虚寒严重,脾气不足,而对方这个年纪,一看应该是已婚了,便道: “您有孩子了么?” 对面女子还没怎么样,昨日的那个女患者已经惊愕起来: “你怎么知道裴老师还没有孩子?” 裴乐乐有点不好意思的拍了宋蔷薇一下,小声哎呀了一声: “医生,我都结婚5年了,一直没孩子。” 一般来说,正常人不容易让肾阳虚到这个地步,肾为先天之本,要不就是先天不足,要不就是后天原因,而对于女性来说,除去生活环境,最大的可能就是小产或者流产,会大伤肾气,如果后面再没有调整好,就会肾阳虚了。 于是王援朝又来了一句: “那有过小产或者流产么?” 裴乐乐脸色一变,一抹痛楚溢于面孔,挣扎了一会,才道: “那是61年,刚结婚……” 裴乐乐简单说了,王援朝就了然了。 最困难的时期,大人都不知道咋样,家里事情多,一个没注意,流了。之后年景好起来了,却再也怀不上了。 然后婆婆现在每天烧香拜佛,觉得愧对了当初那个未出世的大孙子,因为她那会使唤怀孕的媳妇有点厉害。 丈夫是不能信这个的,跟婆婆还经常吵架,然后婆婆就抱着公公的牌位嚎啕大哭,说:你为国家把命都丢了,儿子却要你绝后啊之类的。 总之,家里鸡飞狗跳,也看了不少医院,一直没什么办法。今天不是被闺蜜拉来这个小诊所看痛经,估计都不能揭开这个伤疤。 既然揭开了,裴乐乐急切问道: “医生,那,能治么?” 王援朝道: “情况还行,也没到不能治的地步,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先吃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再给你看。” 《傅青主女科种子下部冰冷不孕三十一》,对证之方是为温胞饮。 王援朝背着汤头歌道: “温胞饮暖子宫寒,参术桂附巴戟天,山药杜芡补骨脂,心肾火衰服之痊。 人参益气,白术健脾固气,巴戟天、补骨脂温肾暖宫,杜仲、山药、芡实、菟丝子补肾益精,也治腰困,附子肉桂为大热之药,补你的原阳命门真火。 这方子补心又补肾,温肾又温心。 吃了药,肚子就暖和了,也就不会痛经了,受孕的机会就大了。 先吃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了。 ” 他一边背诵,一边写方,旁边已经被人围起来了。 因为师兄他们看病,都是话不多,像他这样背诵听不懂的诗文,还解释里面的药物作用的,基本没有。 但也就是被围起来了,还没人在那裴乐乐之后,问诊的。 于是王援朝又亲自帮人抓药,熬药,主打全周期全流程服务,这都是他欠缺的实战经验。 人群看完热闹,还是回到了师兄们那边看病,除了当事人,大家还是不怎么信任小孩儿医生的。 不过王援朝也没觉得不自在,没有病人找他,他就在各个师兄那边复诊,有时候陪着抓药,有时候看他们熬药,急火、文火各种复杂的火,有时候教郑光明背穴位,有时候看师侄们炮制药材。 虽然有点遗憾看的病例没有跟着师公的时候多,没有达到预期,不过无所谓了,还是有不少收获的嘛。 106 夫唱妇随?援朝哥是不是故意的? 奉天铁路招待所 “我今天晚上的火车回首都,这是我宿舍的电话,你有事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 早上,郑娟一如既往的开开心心的来到王援朝的房间,接受当天的教导。 已经13天了,她认识了312个千字文上的字,她都不知道她自己居然这么聪明。 晚上的夜校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再冷,她的心都是火热的。 在夜校,她又认识了165个字,学习效率大大提升,因为她知道,通过组词、句子,来记忆这些文字。 她甚至已经开始写字了,丑是丑了点,但能看懂。 单位的领导、同事,对她也比较关照,她觉得她的命运,已经变了。 弟弟晚上在家,还会帮奶奶推拿,这个经脉,那个穴位,说的头头是道。 他的话多了,人也活泼了起来,整个人洋溢着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更是动不动“援朝师叔说”“援朝师叔说”,幸亏郑娟问过援朝哥,弟弟压根就没有正儿八经的拜师学艺,就是谁有空了就教两句,教的最多的就是最近归来的援朝哥了。 有时候帮奶奶按过了,还要帮她按,虽然小伙子力气不大,但按起来居然有一些酸胀感,蛮舒服的。 只有奶奶,虽然笑的很开心,但郑娟能看到她老人家有时候的一丝担忧。 她知道奶奶担心的是什么。 一个多月前,她决定相信援朝哥,要改变一家人的命运时,奶奶说了一句: “天上不会掉馅饼。 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如果你觉得没有付出代价,那么,你自己,就是那个代价。” 郑娟当然明白奶奶的话的意思,人家看上她了。毕竟,王援朝当时拿花做比方,说的还算赤裸裸的呢。 其实,跟王援朝前前后后认识了这么久,从一开始的四串糖葫芦,到后来的一家人的工作和学习,不愁温饱,有同事领导的关爱,郑娟觉得,就算人家看上她了,又怎么样呢? 何况,王援朝长得也比较好看呢。 哪个少女不怀春呢,遇上这么一个才貌双全又有本事的人,郑娟还能有礼有节矜持有度,已经是郑奶奶教育的好的结果了。 到了王援朝的房间,王援朝也没废话,先是检查了昨日的学习情况。 “昨天学的先跟我说说。” 郑娟张口就来: “笃初诚美,慎终宜令。 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修身、求学、重视开头固然不错,认真去做,有好的结果更为重要。 荣业所基,籍甚无竟。 这句话的意思是,这是一生荣誉的事业的基础,有此根基,发展就没有止境。 学优登仕,摄职从政。 这句话的意思是,书读好了就能做官,可以行使职权参加国政。” 王援朝随手写了几个字,郑娟都能一口认出来,他满意的点点头,还算值得培养。 王援朝递过今天的“存以甘棠,去而益咏。乐殊贵贱,礼别尊卑。上和下睦,夫唱妇随。” 开始一句一句的讲解,让郑娟背诵。 老天爷作证,他绝对是按顺序,一天六句话24个字来教的。 但郑娟小脸红朴朴的,她在心里默念:我一定都听的。 王援朝能有什么坏心思? 看不得繁花被坏人蹂躏而已。 女孩子发育早,也不能掩盖她的实际年纪啊,毕竟郑娟才多大? 郑娟红着脸,将今天的功课学完。 王援朝并没有将郑光明送去盲人推拿学校,50年底末期,首都就出现了盲人推拿培训学校了,奉天也有,但王援朝去看过,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于是他就将郑光明委托在师伯的诊所,学习推拿五年,只要管顿饭。 其实真要教起来,也简单,就那些常规动作,随便师伯师兄们指点几下,有个老实的免费劳力帮忙打下手去按捏。 这孩子被奶奶教育的很懂事,也很能吃苦,可能也被姐姐郑娟教导过,知道这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十分努力。 推拿培训,可能也就几个月而已,而郑光明需要付出5年的免费劳动,换得这个学习机会。 王援朝觉得,这个比学校教的肯定更加深刻,只要郑光明肯用心学,用心做,比学校的那些技师,成长不可限量。 他从窗外提进来两斤冻羊肉,是昨夜放在窗外冻着的,道: “这是给你的过年礼,过年的时候,你们一家可以包个羊肉饺子。 我今天晚上的火车回首都,这是我宿舍的电话,你有事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郑娟有些慌乱,眼睛一下子红了,紧张道: “您,您,您还要我么?” 王援朝想伸手撸撸她的头发,但觉得这个姑娘也不小了,就缩回了手,谁知道郑娟自己主动的把脑袋凑了上去,直接倚靠在他身上了。 王援朝轻轻抱了她一下,将她扶好,道: “忘了我说的话了?” 郑娟有点茫然,什么话? “要相信我,不能怀疑!” 郑娟连忙点头道: “我信的,您说的我都照着做的。” 王援朝将买的那本千字文也一起递给她,道: “我回去了,你还要好好的上夜校,不会的多跟老师请教,下次我来的话,最好能从头到尾讲给我听! 如果你不能多读书,多识字,以后怎么能帮我呢?” 郑娟当即一喜,笑道: “我会好好学的,您放心。肯定不让您失望!” 王援朝又去跟师公做了告别,师公帮他订购了一批人参、鹿茸和虎骨,但不论哪种药材,数量都不算多,特别是虎骨,很少。 “这支参呢,应该有50年了,一般情况下,够你用药了。年数再高,效果也不是那么对得起那价格,我就没帮你要。 62年,政府就将东北虎纳入保护动物名录,你要收这个,还不如去南方,那边的华南虎这些年灭杀的比较多。那些药材商,有的就去南边收的。 不过呢,你要是有别的用处,我给你配了一坛酒,你看方便的话就一起带走。” 不是师公说,王援朝都不知道,这年头的华南虎,居然还是四害!过几十年,野外都灭绝了哎。 他突然忍不住想为华南虎做些什么。 然而当下的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帮它们收尸都做不到。 而且,师公这个专业的,还不如他们铁路系统的那些野路子弄来的骨头多。 不过他已经收了不少了,这些药材打个包,他自己就能背走了。 至于那坛酒,嗬,还真是好东西。 在师公家吃了饭,王援朝才回招待所,就开始收拾行囊,跟所长老大哥王斌要告别了。 老大哥跟他处的也算比较久了,这小老弟为人老道,他打心眼里欢喜。 道: “老弟放心,老哥都给你照顾的好好的!” 那眼神,懂的都懂。 王援朝也不解释,没得解释。 这次回去的火车票就好多了,夕发朝至,睡一晚就成。 上次出来,妥妥的是金主任折腾他,要给他涨涨教训。 【1959年2月,林业部颁发的批示里,把华南虎划归到与熊、豹、狼同一类有害动物,号召猎人“全力以赴地捕杀”;而东北虎被列入与大熊猫、金丝猴、长臂猿同一类的保护动物,可以活捕,不能杀死。 1962年9月,政务院颁布指示保护和合理利用野生动植物资源,列出19种动物为严禁捕猎动物,并在一些地区受到保护。华南虎再度被排斥在外。】 107 被狠狠的抱住了 小诊所 一个漂亮的姑娘焦急的问: “你们这之前的那个年轻医生呢?” 有接待的学徒解释道: “你说的是王师叔么?王师叔在这边就是学习的,昨天是最后一天,他要回首都去了。” 是的,接待、抓药的,都是第四代学徒了,是王援朝师伯的徒孙,师兄们的徒弟。 姑娘有点急了,她是一次去办公室,听老师们聊天,说这边治疗痛经很厉害,还有个年轻的过分的小医生,更厉害,还好看。 小医生哪里厉害,她是没听到,但她听到了女老师们交流小医生的名字,叫王援朝大夫! 当时她以为重名,但想到王援朝,确实就是很年轻,很好看,跟大宗师马二琴学医。 周蓉啊,你们裴老师,对可是寄予厚望,可要好好努力啊! 不过女孩子年纪轻轻的,要懂得好好爱惜保护自己的身体,不然等我们这样年纪大了,才叫头疼。” “这位姑娘,我们这的医生,都是王师叔的师兄,师出同门,您大可放心。” 好在茶杯的开水被荡的泼出来了一些,烫手,叫他一个激灵。 “我们还年轻……” “要不一起吃个饭?咱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探讨文学。” 前台对这个漂亮的姑娘有印象,之前来找过好几次,只是不知道这次怎么这么晚,人都要走了,才过来。 “晚上9点的火车。” 我不是那种老封建,觉得要掌握子女的一切,她有她的思想,她的追求,她的人生!” 这诗是不是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啊! 我是不真诚?还是不勇敢?” 人家不来了,她就来了。 只有呼哧呼哧的吃面声。 得讲究策略。 “我疯狂的喜欢你的诗,你的歌,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他不仅能感觉到那份坚挺的柔软,还能感觉急促的呼吸喷在耳朵下。 劝,估计劝不住。 王援朝道: “想想,如果你的女儿,十几岁,就跟别的男人那个……” 于是她跟老师们打听了小诊所的地址,大家都是女人嘛,她也是来了月事的。 反正他吃完正好去坐火车。 “收拾好了。” 于是周蓉当即跟老师请假,表示要去诊所看看病。 下了楼,就看到了前台的周蓉。 周蓉开口了: 裴老师道: “嗨,宋老师,可别瞎说,周蓉可是能考大学的呢!” 他想解开紧扣的手,拆不动,除非掰开人家的手指。 不过大碗羊肉面,也确实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 宋老师话题一转,这才道: “我这叫提前打预防针! 王援朝道: “如果那个人像你这样优秀,而她又清楚的知道她想要什么,那么,我为什么要用父母的的身份,去阻止她追求自己的爱情呢? “同志,请问,王援朝同志,还在么?” 对待婚姻呢,也不能容忍瑕疵,冯华成出轨,说离就离了。 王援朝正准备叫郑娟出门去吃顿晚饭,这么久,都没请小姑娘吃个饭。 于是道: “那请我上去坐坐吧,不能在这聊到七八点吧?” 东北的姑娘都太高了,虽然他这小半年也拼命长,也才172左右,不过趋势良好,175问题不大,180,得看老天爷给不给脸了。 是你的诗歌告诉我这么做的,也是你的诗歌给了我力量。 反正,总而言之,跟王援朝不匹配。 周蓉道: “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王援朝道: 面馆味道驳杂,烟气缭绕,人声嘈杂,实在不适合聊文学。 最难消受美人恩,周蓉即便不是顶级美女,也是一流美女了,又是二八年华,王援朝拒绝的很辛苦。 下午郑娟就帮忙来收拾了,都不用他动手,打理的井井有条。晚上他只要提着包裹走人就行。空间塞不下了,嗯。 东北逛了一趟,王援朝就感慨,要是空间扩大十倍,哪怕翻个倍,该多爽。 就一恋爱脑啊! 王援朝只觉得狗血。 两人来到招待所外面的一家面馆。 但想想原剧中,这位能跟大十几岁的诗人私奔,确实能干得出来这个事儿。 周蓉赶到了小诊所,却发现王援朝已经离开。 “是不是我差点就赶不上了?” 那热切的目光,看的王援朝都有点发虚,东北的姑娘都这么直接的么? “那小医生还很好看呢,跟我们周蓉啊,就配的很!” 两人回到房间,王援朝捏出一些茶叶,开始泡茶。作为铁路系统文工团的红人,一些茶沫子,还是很容易搞到的。 王援朝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她学习好,老师也喜欢,就跟她仔细说了,末了,宋老师还打趣道: 周蓉不说话,只是呼吸更急促了,王援朝甚至能感受背部传来心跳的力量,这特么的…… 被她这么一主动,他当即有点怂了,改口道: 说私奔,就私奔了。 “这是干什么?不是讨论文学么?” 王援朝无语了,主要是,这个周蓉,就是个不顾家人死活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放下茶杯,使劲的吹了吹,手指都红了,还好热水瓶的热水不是100°。 一双玉手锁在了胸前。 娃生了,就丢家里父母弟妹带了。 他刚要转身将茶杯端给周蓉,身后猛地被人抱住。 紧紧地。 这事,闺蜜宋老师自然是不知道的。 周蓉毫不客气: 完全不管不问,还不给生活养育费。 这也是王援朝不想招惹这位的原因,以至于提前返回奉天,压根没跟她提及。这年头,可以多情,但不能不受控的滥情。 还真别说,王师叔在的时候吧,每天来找他的患者就那么三五个,他这刚走,今天已经来了好几个打听王师叔的了,真是怪了。 “走吧,请你喝茶!” 周蓉还有点微微喘气,听到王援朝的邀请,直接说好。 周蓉面色一喜,快步上前,道: 周蓉直接打断,倾诉了她不知道思考了多久的未来规划,道: “我可以考去首都的大学!我的成绩在学校都是最顶尖的那几个。” 她心情最近很愉快,痛经早就好了不说,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接待的学徒道: 没有金主金素英的打车费,她只能靠两条腿。 大家都是女人,周蓉成绩一向很好,裴老师就同意了。 结果,现在,她不但盼着,还主动迎合起丈夫来,说起来都有点羞人。 周蓉压根不要听小学徒的解释,她又没痛经,当即往招待所赶,期望王援朝还在。 手也不再是冰冷,脸上也有了红晕,而且以往她对夫妻之间的那点事有点冷淡,还被丈夫嫌弃,都是曲意逢迎的。 吃完了,周蓉道: “今天走么?” 终于在傍晚,赶到了招待所。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们好好聊聊? 总不至于我从首都翻山越岭几百公里,就是为了让你这么抱着吧?” 周蓉和王援朝相处不多,但她感觉出来了,王援朝似乎不太善于拒绝人。 房间内暖气比较足,也就穿着毛衣而已。 看看,前面对他王援朝有意思的是那个金、金什么来着的女同学? 太危险了。 王援朝对这位的定义就是――不受控的滥情,嗯,这年头不能沾染。 但你不沾染人家,人家主动找过来! 108 这是个不懂拒绝的人 王援朝道: “那你先松手,让我好好看着你的眼睛,你再说一遍,怎么样?我会读心术。” 周蓉居然压根不吃这一套,道: “不用,我就是想近距离的聆听和感受的心跳和体温,这样,我就感觉你的诗和歌曲,都有了温度。” 王援朝将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道: “你知道我的歌?” 周蓉道: “《爱我中华》都传遍了全国各地,上面的词曲作者,可都是写的你的名字。不是你,还能是谁?” 王援朝当然知道,他已经名扬四海了。 “那你想不想我亲自弹唱这首歌给你听?就给你一个人听!这里有手风琴呢!” 顺着王援朝的手指的方向,周蓉看到了那台手风琴,就静静的躺在角落。 王援朝离开后,招待所才会将这个琴收回去。 周蓉终于动摇了,一口咬住了王援朝的耳朵,嘶―― 不疼,就是太刺激了。 她居然用她温润的唇舌…… 周蓉松开了手,面色红润,神色如常,道: “好了,咱有了肌肤之亲,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我。” 如果王援朝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许会被周蓉这招拿捏,但他什么世面没见过?于是他装作紧张道: “你,你,你怎么这样呢?女孩子要自爱啊!” 周蓉豁出去了,一把抓住了王援朝的手,双眼深情的看着他,道: “你不抛弃我,就没有这些问题。你不会抛弃我的,是吧?” 王援朝眼神有点躲闪,周蓉楚楚可怜道: “吻我,不然我觉得你会不要我!” 王援朝怎么可能主动贴上去?这跟柳下惠没关系,这是要命的雷! 周蓉身高比他还要高1公分左右,除非王援朝豁出去,不然还真的很难轻易挣脱周蓉的双手。 他只是稍稍使劲,周蓉就不要脸的贴了上来了。 淦! 谁特么禁得住这样的考验? 但王援朝的手还是很老实的环住了人家的腰,小蛮腰,结实,紧致,柔软,有力。 直到快要窒息。 周蓉的眼睛已经一汪春水了。 “这下你要对我负责,真的不能抛弃我了!” 王援朝觉得,玩心眼,耍流氓,周蓉同学,你还嫩的很。 于是道: “那你一定要认真学习,我在首都等你!不然,我们很难走到一起的。” 周蓉笑了,确实漂亮,道: “放心,没有这个本事,我哪里有信心陪伴在你身边? 以后,你写诗,我就在旁边帮你温酒;你烤火,我就在旁边帮你添柴;你要是睡着了,我帮你掖被子。 我们就相亲相爱,相伴一生,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好不好?” 王援朝破罐子破摔,吻了一口,还伸出了小指勾,道: “那说定了,我等你,考到首都去!” 如果考不到首都去,我王援朝就没办法了。而接下来,王援朝知道,周蓉肯定没办法考去首都的,马上就全部停课停学了。她怎么考? 周蓉欣喜的伸出了白皙的小指勾,和王援朝拉了拉。 “那你回去了,每周给我写封信!” 王援朝不带迟疑的,你给我玩套路,我还不能给你玩套路了? “可以!” 周蓉有点少女的狡黠,道: “那你把你家地址写给我,我好给你回信!” 呵呵,还想拿自己的地址?到时候找上门去拿捏自己么? “你信封上注意一点,我家里不让我这么早处对象。我上面大哥今年刚结婚,还有个二哥没结婚,而且我才这个年纪。” 周蓉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很传统的家庭嘛,长幼有序,很好。 果然,这个男人就是要被人推着走,看,现在都在考虑结婚的事了! 她脸色又红了一下,虽然她很勇敢的迈出了主动求爱这一步,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个书读多了,幻想爱情的少女而已。 王援朝唰唰唰地写了一个四合院的地址,呵呵! 周蓉也给他留了家里的地址,反正家里没人会拆她的信,家人都知道她热爱文学,品学兼优,经常跟各地的文学爱好者信件交流。 学校,那不行的,被金素英知道的话,闺蜜都没得做了。 金素英那么干脆的放弃追求王援朝,周蓉的挑拨功不可没。 王援朝郑重的收好地址,然后就去拿手风琴,要给周蓉来段独奏表演。 周蓉美滋滋的坐在那,双腿并拢,双手扶膝,满眼的崇拜、爱意和喜悦。 然后就跟着音乐,小声的唱起来。 这一刻,她多么的希望音乐不要停止,歌声能一直流淌下去。 曲终,王援朝道: “天都黑了,早点回去吧。” 周蓉不想这么早走,道: “我送你去车站!然后我再回家!” 王援朝脸一板,放下了手风琴,道: “胡闹!这么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心? 我给你叫个车,你给我乖乖的回去! 在家好好听话,乖! 对了,” 王援朝起身,从包里取出二十块钱,有零有整,还有一些奉天的票据,之前委托老大哥王斌帮忙采购的,一起塞给了周蓉,道: “我不在你身边,记得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工作了有挣钱,你还在上学,身上要有点钱。” 然后瞪着周蓉,试图占据主动。 不多给点,怕给多了,这姑娘寒假冲到首都了咋整?这种上头的事,周蓉不是作不出来。 周蓉腮帮子鼓了鼓,人穷气短,终究还是接过了,道: “再吻我一下!” 又是一阵身体的发软和窒息,别有用心的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王援朝给周蓉穿上袄子,戴上帽子,将她送出招待所,招了一辆三轮,将她送走。 回到招待所,郑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道: “援朝哥,我帮你把行李送到车站吧?” 王援朝道: “你怎么还没回去?都这么晚了!” 郑娟有点委屈,不是你今天让我晚上等你的么?但也许援朝哥有事,而且这语气,明显就是关心她,于是小声道: “我想你可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呢。” 王援朝想起,本来准备晚上请她吃个饭的,结果,算了算了,于是道: “正好,帮我把行李提到车站吧!” 郑娟噔噔噔的跟着上了楼,王援朝东西都收拾好了,最后又捏了五十块钱的零钱和票据,塞进了郑娟的口袋,道: “ 你这么漂亮,一个人天黑了可不能胡乱出门。 我不在,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还要照顾你弟弟和你奶奶。 这钱你自己藏好,不要让奶奶知道,有需要的时候,该用就用,不要舍不得。 你……知道么?” 郑娟的大眼睛都要酥了,援朝哥终于承认对她的关心了! 郑娟不觉得难受,反而很开心,道: “太多了,不要这么多,这么……” 然后被王援朝一瞪眼,就乖乖的将钱和票又塞回了口袋。 王援朝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记得还要好好读书!我要检查的!什么时候会写字了,咱们可以写信!” 郑娟重重的点头,她真的有好多话,想对援朝哥说呢,就是开不了口。 109 半成品就是很好的祝贺礼 12月28日,周二,腊月初六。 王援朝回到了他阔别已久的首都。 挤出火车站,拖着大包小包的,先是叫了车回到宿舍。 一进屋,就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放了几个竹篾的笸箩,里面是一些黑米、红豆、绿豆、花生、红枣、杏仁、核桃、栗子、莲子、百合、桂圆肉、葡萄干……一样样摆的整整齐齐,跟切糕一样。 嘿,等着他回来煮腊八粥呢! 之前托人运回来的骨头和皮草,则被娄晓娥一箱箱的码放在了卧室。 王援朝就说了去奉天,在那边的动物园看东北虎,想起了在首都带自家小妹去看动物园时,和小妹之间的戏话,觉得可能适合说个段子,就编排了一番。 金主任微微点了点头,虽然是散装货,但这小子,到底还是知道要出活的。 团长他们应该是这周能回来。 他突然很想很想弄个小四合院,能挖地窖的那种。城里不行的话,农村,也不是不行。 本来准备鼓鼓劲的王援朝,觉得半成品就是很好的祝贺礼了。 李辉最多给他捎两斤羊肉! 抖包袱抖包袱,哪有那么容易? 真容易,就叫抖腿儿了。 基本上就随身携带适量物资。 创作又不是母鸡下蛋,时间到了就能有的。 “那必须有!” 科长、李辉跟着委员,还没回来,他们铁定是赶不上腊八的,估计还要晚一周。 “我从北面回来捎了只羊,张科您没出去,我分你一条羊腿啊!回家给嫂子侄子侄女包顿羊肉饺子,可不美滋滋?” 另外,部里的任务,他也积极的跟着团长他们的队伍北上了个把月,甚至到达了海拉尔。 估计这小子玄之又玄的说了一通,就是没东西。 跟明诚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王援朝对张扬道: “张科,出去来一支?” 于是道: “那你抓紧弄弄,过年能出来么?” 他开了窗户,透透风,不然这晚上没法睡觉了。 但出去一趟直接就有一件作品,他又担心后面他没法安稳的呆在首都,会被勒令到处跑。 金主任看了又看,觉得有点意思,有点荒诞,但又挠人想看这人最后是被老虎吃了?伤了?还是跑出来了?又是怎么跑的? 空间太小,亟需地窖啊。 两人抽完烟,王援朝对团里最近的动向大概有了了解,就背着小挎包,去主任办公室敲门了。 特么的王援朝文艺六级,不说科长了,处长级别都没他高!他张扬能不客气? 这是王援朝回来了,找他了解了解单位这段时间的动向呢。 业务科这种有房间没房门的半开敞式办公室,还是不能抽烟的。 王援朝道: 这才离开了两个多月而已。 文艺六级别看年纪不大,经验老道的很。 所以,只有独门独户的领导办公室,才会缩在自己办公室抽烟。 张扬又来了一句: “主任念叨过你两次,一次是去部里开会吧,一次是跟我们内部开会。惦记着您这个呢!” 重头戏说完了,就是其他的一些日常零碎了,李辉不在,张扬也不介意给第一次过年的王六级好好说道说道。 王援朝道: 张扬一笑,也就不跟王援朝客气了: 他简单洗漱了一把,又检查了一遍工作日志和半成品的作品,出去了这么久,花了单位那么多差旅费和补贴,没一点成果的话,领导可不关心你的工作日志是啥样。 王援朝暂时还不懂这个道理,他道: “给人看出来是前人的段子,那不是让您老人家识人的慧眼蒙尘么。不过主任,我这段子,您看成么? 成的话,这几个月我就静心雕琢完善,到时候找柳团排一排; 不成的话,我也好抓紧时间,推倒重来。” 在背后说人好话不碍事,说不好的,万一呢? 【许大茂就是说了傻柱坏话被大领导听到了】 “那先把那个老虎的段子给我看看呢,这个有的吧?” 按照王援朝指点的顺序,他逐一阅读了几个片段,算是初步了解了这个相声的大纲,思索了一会,道: “这,完全是新创作的啊,看不见前人的影子啊?” 这话说的,叫金主任不知道说什么好。 寒暄了没两句,金主任就直奔主题: “出去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创作灵感啊?” 但搭了个框架,开头,和里面的几个点,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还拿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脑瓜子,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动作有莫名的喜感。 张扬披上外套,起身出门。 那么,就是: “主任可能会往上提一提。” 至于大家为什么不在办公室抽烟,因为有一次铁路部的一位分管女领导来视察,觉得办公室烟雾缭绕,影响十分不好。 这么多宝贝,王援朝觉得这宿舍也不够大了。 王援朝连忙从书包里取出工作日志,从里面又小心翼翼的翻出几张纸片,跟小抄一样,大一片,小一片,各种字迹时间,都不一样。 很多相声,都是根据前人的段子,换个皮,包袱基本还是那些包袱。想创作一些新的包袱,难度太大了。 最后,顺带了一嘴,小明同学最近有点着急,被主任都批评了好几次了,业务水准大降,估计还没从王六级这个心魔里完全拔出来。 主任可是王援朝在团里的靠山,提一提是好事啊! 而且,这消息都传出来了,那肯定八九不离十了,王援朝眉头都扬起来了,道: “那我得去恭喜啊!” 王援朝表达了尊重和好处,下面就是张扬的情报报答了。 腊月了,很快就要评优,各种评先进,估计能拿不少搪瓷茶杯脸盆毛巾,职工福利会有一些菜米油煤之类的,反正都是外面要券的好东西。 公共场合都惦记两次了,私下怕是惦记的更多。 不是谁都有资格,让铁路同事帮忙托运的,不是么? 有些话,点到为止。 王援朝散烟,张扬立马客气的点火。 又看了看信心满满的王援朝,觉得还是要完整的作品出来,演绎一下,才好评价。 张口就是一条羊腿,张扬难以拒绝。 出去积累出一份半成品,回来再精雕细琢的深加工,就能让大家都能接受了。 下楼吃了碗鸡蛋肉丝面,王援朝踏入了办公室,跟外面的众人打招呼,办公室里,只有张扬和明诚建在。 “那可得替他们谢谢您呐!” 虽然都是处理过的,仍然有一股淡淡的腥臊味儿。 张扬在看到王援朝的那一刻,脑浆子就开始转动了,奈何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文工团的大部队都出去了! 明诚建的牢骚话?这可拿不上台面,会拉低他张扬的水平,顺嘴提一句的事儿,不值一提。 可惜呼伦贝尔大草原白雪皑皑,他隐约有了点灵感,大草原,铁路,多好的搭配? 但感觉可能要明年夏天要再去感受一下,不同季节的草原下,和铁路结合,是不是有不一样的感受。毕竟部里的任务,创作不好,丢的是团里的脸面,丢的是主任识人不明的脸面,不能马虎。 王援朝连忙求饶道: “主任,我就是天天不吃饭,不睡觉,这过年还有二十多天,也弄不出来一个完整的相声啊。您看,这还是个骨头架子呢!” 110 出尔反尔,怎么为人父母 金主任也没指望这么快,创作嘛,又不是母鸡下蛋,他难道不懂? 他懂得很! 对部里,他就这么说的,需要灵感,需要契机,需要深入了解总结,才能有文化输出。 但对王援朝嘛,鞭打快驴! “那元宵怎么样?元宵的话,部里有个晚会,到时候咱去露露脸。 你这也进单位半年了,虽然专业评级短时间内动不了,但组织也可以给你加加担子嘛,或者向组织靠拢靠拢,先做个积极分子?” 文工团里,能加什么担子?不如现在这样,一年半载交个作业,人就潇洒的很。至于积极分子,他还年轻,不急。 但主任都抛出筹码了,他不接着的话,不好。 只得道: “这个年我就是不过,也要把稿子赶出来!” 金主任的表情这才放松。 文工团一下子出了一首神曲,盯着的人太多了,说风凉话昙花一现的不少,他现在很有希望往上挪一挪,副团长的位置而已,又不要别人挪坑。 如果元宵的时候再有个拿得出手的作品,就稳了。 他都不奢望再来一个《爱我中华》那样的神曲,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强求不得。 “好,有什么需求,直接跟魏科长提,我会跟他说好的,一定要做好创作的保障工作!” 末了,王援朝小声道: “主任,我去东北,整了一些老虎的好东西,您要不要拿回去泡酒啊?” 跟领导聊工作上的公事,也不如聊一些私事,特别是男人间的私事,对吧。 金主任干笑了两声,脸色发苦,道: “早几年,你这法子还有点用,现在,不成喽。” 虎骨都不管用了? “那鹿血酒呢?” 金主任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道: “有么?这个或许可以试试。” 王援朝从包里掏出一瓷瓶,没有文字,蜡封了口,道: “我去奉天,帮我大哥的丈人,拜访他的老师,是我国第一个中医教授。 托关系,整了一瓶这个鹿血酒,每天睡前3钱的小酒杯,两杯。” 金主任小心接过这酒,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好像能端详出什么花来一样。 这是师公马二琴,帮王援朝调配的,毕竟徒孙要的那些补药,男人都懂。 而他觉得那些骨头也好人参也好,都是片面的追求,性价比极低。 于是帮徒孙配了一批补酒,淫羊藿、肉苁蓉、人参、鹿茸、巴戟天、枸杞、杜仲、菟丝子、海狗肾等等,用料足,配比精,补肾壮阳,专治阳痿不举、腰膝酸软、精神倦怠等症。 当时见师公误会了他的意思,王援朝也就善意的认下了这个误会,收取了这坛酒,30斤。 真的是一坛。 至于鹿血酒,他随便叫的。 但这名字一听,就很燃啊,是不是? 金主任也不知道什么第一个中医教授,但知道王援朝大哥的丈人,是中医院的副主任医师,那么人家的老师,水平应该是够的。 再说了,酒嘛,两小杯能怎么着?无非就是有用没用而已。 于是愉快的笑纳了,连“下不为例”这样的客套话都没说,万一有用呢?到时候要不要?说不定还要主动要呢! 王援朝去财务领了两个月的工资,和这段时间的出差补贴。 财务压根没有一句废话,直接给他办了。 领了钱,先回宿舍借火生了炉子,得把屋子热起来,不然晚上可没法睡。 他这宿舍,密封比四合院好,但空间也大,当时也没经验,觉得大空间宽敞舒适…… 但就炉子的铁皮烟筒取暖,实话讲,跟暖气、火炕不能比。 离开炉子两米远,就感觉不到热量了。 他很想把炉子挪到卧室,叫后勤科的人帮忙,再装一大截铁皮烟筒。 但看看卧室里堆的那些箱子,算了,还是把床铺搬到炉子旁边吧。 外间厨房、餐客厅一体,跟里间带书房的大卧室比起来,空间紧凑,要暖和多了。 他又不能叫外人帮忙。算了,只能日夜不停的烧开水取暖了。 忙活好了这一切,他就去对面的广播学院看看。 一个是申请把函授的考试考了,那知识简单的连他这个文科的艺术生都觉得简单,更别说还有金手指加持了,当初不是为了不那么骇人听闻,看完教材就能考试了。 考过了,就可以拿一张函授中专的证,理论上后面是可以继续深造大专、大学的。 另一个是找找英语口语老师迪莉娅,出去这么久,要跟老师好好联络感情。 这是王援朝目前唯一接触的外国友人,这留着以后的关键时刻,说话比他自个说话,要有分量一点。 不过迪莉娅老师去新校区上课了,人不在。 但负责函授的老师,是在的。刚刚出完考试卷,准备寄给学生们,让他们考完,再寄回学校,然后评分,合格的才授予函授学位证书。 王援朝请老师一起在学校食堂吃了饭,将函授课本朝装备栏一放,就申请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现场考试。 老师也乐意看看他的水平,便同意了。 基础知识,常规操作,甚至有小陷阱的题目――太拿衣服了,都被王援朝从容不迫的一一答写完毕。 王援朝写完试卷,老师也基本看完了他的答题过程和结果,和标准答案丝毫不差。 老师当场批改了试卷,给了满分,表示差不多2月初,就能拿到函授证书了。毕竟要等别的考生,收到试卷,考完试卷,邮寄回来,统一签发,时间有点漫长。 还有一个多月,他完全等得起。 ―― 四合院 王和平很恼火,但又无处可发泄。 因为秦怀茹要给傻柱介绍秦静茹,这怎么行? 这分明是不把他王和平放在眼里啊! 他已经跟母亲说了,秦静茹是个好姑娘,万万不会跟秦怀茹有什么搭扯。 奈何母亲不信!父亲也跟应声虫一样,张口闭口苗翠同志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 这到底是老王家还是老苗家? 【这除了王援朝这个开天眼的,没人能相信啊】 母亲只说,大哥结婚给了多少,他们就给多少,不会少王和平一个子儿。除此之外,别的一根稻草芯子,王和平都不能拿。 大家互相尊重。 当时不是说好了,这房子留给他这个老二的么? 老三又不要! 出尔反尔,怎么为人父母的? 111 每个字都是开心(月票加更) 王和平也只能忿忿不平。 嘴巴说的都要起泡了,着实可怜。 问大哥,大哥就是,要不你听妈的,要不你听你自个的,只会说废话。 他无比怀念三弟在身边的日子,好歹能帮忙出主意呢! 娄晓娥的事,他大概知道是三弟的手笔了,麻子和老鼠,不可能对钱松隐瞒,钱松也不可能对他隐瞒。 而来闹事的,就叫梁芬,可不就是巧了么? 所以得知这事儿之后,他对娄晓娥都突然尊敬起来。 谁也防不住家里有事啊,而且娄晓娥的身份,经理怎么会不知道呢? 再说了,人家就是一个临时工。 这事就恰恰是一大爷张罗的,四合院互助会。 娄晓娥只得道: 谁家还没个急手的时候,要点钱救救急呢? 然后听到了对门三大妈的声音: “娥子,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叫三轮车回到四合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说话那么大声,老王家也没有什么反应,那么,那家伙大概率就是没回这边。 不晓得弟弟看中了人家啥啊! 太无耻了! 她找了个角落,打开一看,只有“黑米、红豆、绿豆、花生、红枣、杏仁、核桃、栗子、莲子、百合、桂圆肉、葡萄干”除此之外,其他什么字都没有。 得去秦家屯一趟,跟秦静茹好好说说,一定要坚定的拒绝秦怀茹的馊主意。那傻柱个蠢憨憨,能嫁? 过年,三弟肯定回来了,他肯定有办法帮自己一把的! 王援朝跟听墙角的小偷一样,靠到了门帘后面,可惜只剩下一串脚步声,没了。 当即就同意了。 “等我回来给太太您带好吃的!” 还一说就中! 聋老太太不等她回答,继续道: 聋老太太小声道: 但凡秦寡妇不要这么作,安分守己几个月,说不定他都说服母亲苗翠同志了! 三弟前程远大,怎么可能屈居四合院这破屋? 傻柱这缺德玩意,还特意跟他王和平提了一嘴! 简直欺人太甚!!! 扯远了,说到娄晓娥,王和平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弟媳妇儿,如果是的话,这个弟媳妇比弟弟大好多岁! 离过婚的! 王和平抬头一看家里的座钟,才下午3点多,离下班早着呢! 继而就听到弟妹清脆又爽朗的声音: 他几乎每天盯着娄晓娥,如果这个弟媳妇有什么动静,怕是要跟三弟扯上关系。 而傻柱挺身而出,顶了棒梗的黑锅,换来的就是秦怀茹要给他介绍堂妹! 父母以后养老,不还得靠他王和平? 只有老王家无所谓这个逐渐变质的互助会,该交会费的时候会交,但肯定不会多,三大爷为什么天天念叨工资那么低?低了才少交啊! 母亲苗翠的意思,得在这四合院过生活,花点小钱保平安了,不指望它。 “我就看啊,特别开心,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开心,我就猜到了。” 她脑子里马上想到,是不是他怕别人看到他?是不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回来了? 他怕谁?他又不想见谁? 然后娄晓娥连忙掐断了无畏的思绪,跟经理请了个假,说家里有点急事,可能明天也不能来。 当时热闹只看了一会,母亲一个脸色,把他和妹妹给拽了回家。 剧场宿舍 门卫和娄晓娥已经很脸熟了,知道她是宿舍楼里的家属,上次搬运东西,对方还塞了他一包前门,恁的大方。 …… 他又闷闷不乐的坐回到煤炉前。 “他回来啦?” “家里有事,得回去一趟,我回来跟老太太说一声。” 他决定明天就骑车过去一趟。 ―― 娄晓娥在绸布店上班,一个小孩跑进来塞给她一封信,信口都没封。 太特么不要脸了啊。 于是娄晓娥飞速的赶回后院,跟老太太招呼了一下,说要回家一趟,今晚不回来了。 连忙落荒而逃。 一大爷除了偏袒贾家,其他时候,还是比较乐于助人,发扬风格的。 到时候会不会觉得他这个老二,还算是乖巧的? 他一个人在家无聊的烤火,火炉上放着土豆和红薯,烤着吃。 上次秦家屯收来的粗粮,花了一个多月才消化掉。他没分钱,就手里自己留了点吃吃。 反观他呢,观察了人家秦嫂子那么多年,也没…… 三弟牛掰啊,不声不响,就把这么个白嫩的资本家小姐,给,嗯,霍霍了? 简直是令他无地自容! 于是娄晓娥并没有直接去宿舍,而是先回了一趟四合院,一来看看四合院的动静,二来要跟聋老太太打个招呼,跟这个老太太合住了一段时间,她也知道不能让人家担心。 但就是贾家不安分,棒梗偷了许大茂从乡下买来的鸡,让母亲怒火中烧,这样的姨姊妹,能处? 娄晓娥吹的冰凉的脸蛋刷的就红了,这老太太一把年纪了,怎么就喜欢说这么不正经的话呢? 成分还不好! 貌似还不能生! 大家乐意装糊涂,一来跟大家不相干;二来,看那些人演呗,不花钱的热闹还不带看么?三来,也是最主要的,得给一大爷面子啊。 傻柱得多傻才会干这个? 【情满四合院的开场名场面,棒梗偷鸡,许娄离婚不影响许大茂下乡“买”鸡】 四合院的邻居们可能有看不明白的,但大多人,肯定是看的明白的。 这是他们俩的约定。 如果三弟回来了,三弟和弟媳一起,母亲受得了么? 她鼻子一热,就知道,那个家伙回来了! 这都是她买来煮八宝粥的,一样不差,顺序都跟她摆的一样。 真是的,都到店门口了,也不进来打个招呼,还要玩让小孩送信的伎俩。 母亲能接受??? 这不比他的秦静茹,差了一百倍啊! 贾家不要脸,撒泼的撒泼,装可怜的装可怜,胡搅蛮缠,然后一大爷貌似公允,实则拉偏架,再有个傻柱乐得怼人、顶锅,不要说精明的母亲了,连他和小妹,都看出了不对劲。 呸,呸,呸! 什么秦嫂子? 傻柱打人他相信,傻柱偷鸡?人家是厨师哎!隔三差五小饭盒带回来,要偷鸡? 看对方急匆匆的脚步,他还向人家点头致意。 过了门卫的视线,娄晓娥的脚步已经从快走变成了小跑,“噔噔噔”地就往三楼爬。 差不多有30票了,感谢友友们的支持,加更一章,大家周末愉快 112 准备从绸布店辞职么 就在她想要掏钥匙的瞬间,她一下子停住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跳,她轻轻的敲了敲门,就仿佛妻子下班回家了,要老公开门一样。 他不会还在外面溜达,没回来吧? 这念头一闪而过。 门开了。 露出那张她朝思暮想的笑脸。 娄晓娥漫不经心的进了屋,屋里头暖烘烘的,看样子炉子已经烧了不短时间了,道: “您不会出去几个月,都没理发吧?都快赶上我了!” 王援朝怎么也没想到,她一张嘴,居然是这个。 “北面冷,留长了保暖!” 娄晓娥一笑,道: “哎呀,是我错了,忘记给您准备帽子了。” 王援朝一把搂过她,道: “怎么,几天不见,还跟我生分了?你瘦了!” 可不,小圆脸都变成了鹅蛋-瓜子脸了。 娄晓娥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眸瞬间蒙起雾气,还用粉拳砸他的胸口,然后伏在他的肩头,啜泣道: “是几天么?是两个多月! 你要是不要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呜呜。” 等她哭了一会,王援朝道: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娄晓娥一抹两枚核桃眼,自嘲道: “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王援朝立马波了一口,道: “哪里丑了?我喜欢的紧呢!” 两人腻歪了一会,王援朝道: “叫早点过来,咱俩把床搬出来,不然晚上没法睡。” 娄晓娥一愣,这是叫她来做苦力啊! 不过,也没得说,她也得睡不是? 里外间的房门一开,冷热分明,叫人打了一个哆嗦。 “里间正好放东西,而且这些玩意儿有味,这样咱也闻不到了。” 娄晓娥不知道箱子里有什么,都是钉起来的,反正都是王援朝托运回来的,她只负责找人运回来,搬上来,反正她也不住这边,也一直没管。 两人将床搬到了外面,再铺上厚厚的床褥,正要换上干净的床单, 王援朝道: “等等!” 他麻溜的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大王皮子,抖了抖,闻了闻,硝制的不错,没味儿,手感还好。 这玩意不就这时候用的么? 娄晓娥大吃一惊: “这,这……” 王援朝将大王皮朝床上一丢,一手挑起娄晓娥下巴,嘎嘎银笑道: “小娘子,做本大王的压寨夫人,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娄晓娥满心欢喜,拍了王援朝的手,道: “死相。一张皮子就开始喘了!” 然后她自己趴在了大王皮上,一边使劲摸,一边还凑上去闻来闻去,确认这皮子没啥异味。 那撅屁股扭来扭去的动作,看得人眼热。 王援朝拍了一下,道: “好了,抓紧铺床了,没味道的!” 中午回来,他就将虎皮褥子收进空间,然后再拿出来,利用空间不能存放活物的原则,杀死了可能存在的跳蚤之类的虫豸和微生物。 这类皮子本就处理保存得小心得很,跟那些鹿茸虎骨不一样。 两人铺好床铺,床铺看起来就有一种很饱满的感觉,让人有一种想拥入床的怀抱的冲动。 然后娄晓娥又从柜子里拿出之前收拾好的干净被子,被面都是崭新的,娄晓娥还特意嗅了嗅,道: “可别被你的那些奇怪的东西腌入味儿了。嗯,樟脑味儿很足!” 王援朝道: “你带来的被面儿?” 娄晓娥脖子一昂: “不然呢?我不给你弄好,你回来能睡?” 王援朝又给她一个爱的亲亲。 两人又将卧室的窗帘换到走廊这边的窗户,好了,外面的小间已经暖烘烘的了。 娄晓娥道: “还缺个门帘子,不然开门关门,热气都要跑光了。” 王援朝觉得还行了,道: “我有给你带了礼物呢!猜猜看带了啥?” 娄晓娥坐在柔软的床边,舒服的不想起身,想了想,道: “貂?” 王援朝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她,道: “你咋这么聪明?” 娄晓娥咯咯笑道: “你总不可能给我带人参鹿茸吧!” 王援朝回卧室,装模做样,其实从空间取出了貂皮大衣和紫貂帽,拿给了娄晓娥。 娄晓娥开心的一下子跳进了王援朝怀里,道: “小坏蛋,你对我这么好干嘛!” 实话讲,以前在娄家,反正啥也不缺,父母对她的好,她也感受不出来,只觉得理所当然。 直到跟了许大茂,许大茂除了一开始,后面见她不能生养,又无利可图,就没对她好过。 王援朝道: “穿上,试试!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可是我的女人!” 娄晓娥三两下就穿上了大衣,没瑟两下,突然还嫌弃起来了,道: “这不能穿出去吧?感觉会犯错误啊!” 王援朝道: “外面加个罩衣,不就行了?” 末了,娄晓娥将大衣脱下,挂在了门后,权当门帘子了,道: “这样今晚就更暖和了!” 王援朝炖了羊肉面,两人吃的是里热外热。 然后他将卧室门偷偷开了一道缝,虽然有烟筒,但还是怕煤气中毒。 旖旎一夜。 娄晓娥从来没觉得被子有这么暖和,一点也不想出来。 半夜还是王援朝起来换的煤球,不然怕是烧不到天亮。 娄晓娥就赖在床上,看王援朝将昨晚睡前清洗好的米豆干果,一股脑的放到了煤炉上开熬,不讲究,就一锅炖。 然后王援朝就钻进了被窝补觉。 他的体力恢复的快,但需要食物和睡眠来弥补,并不是刷新一下,状态就完满如初了。 然后娄晓娥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一会亲亲,一会蹭蹭 …… 腊八早上,王援朝喝了三大碗,睡眠不够,食物来凑。 娄晓娥真想一直就住这边,但不敢。 虽然说男未婚女未嫁的,但真给人逮着了,不得了――她还跟人说是家里的姐姐呢。 而王援朝年纪又不够扯证,所以她提都没提这茬。 有这么一个爱的小窝,能隔三差五的过来呆呆,她已经心满意足。 “我今天回我妈家一趟,给你弄点好东西过来。” 王援朝无所谓,娄晓娥能弄的东西,无非吃喝拉撒,他又不缺。 “嗯,你弄,我待会去学校一趟,给我的英语老师送一份腊八粥。让她尝尝咱特色。” 娄晓娥知道迪莉娅老师,道: “要不,我陪你一起?我也想跟着老师学英语呢。” 王援朝抬头看了一眼,娄晓娥有点心慌,把头低下喝粥。 “你想学,自然是好事。你准备从绸布店辞职么?” 娄晓娥“啊”了一声。 她压根没想到这茬。 114 和傻柱干架 郑国强说完他掌握的情况,又掏出两张报告,递了过来。 一份是梁芬当时拿在手上唬人的,一份是当时王援朝给郑国强备用没写名字的。 郑国强还是很聪明的,连梁芬手上那份,都要回来了。 “对了,伟子和振子,都去工作了吧?” 郑国强点点头: “都去了,开始还找过我几次,担心您这边有变。” 秦嫂子,您这就不地道了,不是半路截胡么? 怎么着,您还准备学雷老虎抢亲啊?” “新时代的婚姻法已经说了,婚姻自由,怎么,还有谁要学习封建余孽么,违抗新时代的法律么?” 王援朝逮着身边的三大妈问: “三大妈,这怎么回事?” 郑国强也没犹豫,点了点头,都是朝哥自己猜的,他什么都没说。 傻柱人高马大,膀大腰圆,力大无穷。 “怎么,你们家看不上小秦,还不让人小秦处别的对象啊? “少年人的荒唐事,当不得真。 他快步走进大院,好家伙,二哥已经跟傻柱干上了。 然后地上滚在一起的两人,像磁铁同极相斥一样,迅速弹开,然后又像弹簧一样,飞速站直了。 秦静茹同志,您在么?” 王援朝点点头,估计是秦志伟家了。 我擦,不会就是秦静茹吧??? 王援朝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我哥先跟秦静茹处对象的吧?我还没出差的时候,我哥就跟我说过这事呢。 王和平哼道: “就你?还轮不上我们兄弟一起出手。” 王援朝已经看到了缩在人群后面的一个有点陌生的姑娘,确实白嫩水灵。 “朝哥,最近还有什么事要我做的么?” 傻柱不爽了: “怎么,合着你们老王家不但不讲道理,还兄弟俩合起来欺负人啊?来啊,一起上,谁怂谁是孙zei!” 不过王援朝也理解,秦志伟家人多,他上面有哥哥还是临时工呢! 王援朝大喝一声: “助手!公安来了!” …… 不过这事也不能光听大家怎么说,我也不问王和平怎么说,我就想问,秦静茹同志怎么说。 你说说,从上次到现在,过去多久了,你家有给人秦三叔家准信么? 你们难道还想把人家小秦,从17的大姑娘,拖成老婆娘么? 一大妈欲言又止,贾张氏跳出来了,十分有气势道: “怎么回事?你家二哥打人,怎么回事!回家问你二哥去!” 二大妈虽然有点为难,但还是道: 当即插刀: 三大妈连忙摇头: “我也不知道,您得问一大妈!” 他刚刚羞愧难当,遁逃回屋,一直在门口偷听,就看三弟犹如虎牢关前的吕布再生,以一敌多,不落下风。 傻柱什么时候也这么犀利了? 人生大事,别人怎么能做决定,当然要自己做主了。 这跟自家二哥有什么关系? 他……秦家屯的小姑娘…… 郑国强主动问道,不然这钱拿着烫手。 这是哪门子事儿? 旁边还要一群老老少少围观,也有那种一触即撤的劝架的话,但谁也不敢上前去拉架。 王援朝看向二哥,二哥头一扭,转身回了屋。 上次小秦来,她姐就想帮她介绍傻柱了,人家说了跟你在谈,我们家就规规矩矩,没有胡乱掺和。 但肯定是部分实话。 秦怀茹说的有错么? 傻柱以为他要干什么,自然就上前拦了一把。 肯定没错的,甚至都是实话。 这话说的字正腔圆,浩然正气,法律威压之下,听到的人脚步都往后挪了挪。 王援朝道: 颇有关羽张飞干架,只有刘备才能拉架的感觉。 王援朝道: 傻柱起来要跟他理论,你哥又理论不过,只知道打架。” 秦怀茹见状,道: “今天腊八,我请我堂妹来吃个饭,饭后我们就在那喝了一会茶,你二哥就冲进来,拽着我堂妹就要走。 二哥也很结实,身材上不怎么吃亏,顽主出身,混迹街头,打架那是行活。 王援朝立即打断道: 啊!” 贾张氏补充道: “今天的席面,都是傻柱操持的,有鸡有肉,诚意十足。人家聊的好好的,你二哥就冲进来了,有这种道理?” 王援朝脑子缓了缓,秦怀茹的堂妹?秦静茹? 嘿,看来还真是二哥惹的事儿! 但王援朝接了这茬,也不好撒腿就跑,只得刨根问底,道: “二大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再走进两步,貌似有二哥的声音? 赵振只有一个老奶奶。 就你二哥那样到处拍婆子,难道那些姑娘都不能再结婚嫁人,都得在家守着等您二哥临幸?” 王援朝道: 秦静茹一听这话,看向了旁边一个老头,老头道: “父母之命……” “你忙你的,有事我会找你的。” “松哥那边喊我去帮忙,我能去么?” “秦志伟家?” 这话说的有点委婉,都是死党,但王援朝又是他现在的带头大哥,他又不得不提一嘴。 王援朝只能道: 王和平刚刚积累的能量,迅速被贾张氏吸空了能量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然而门口只有王援朝一个人的身影,哪有半个公安的影子。 “这不,今天小秦喊了她堂妹过来吃饭,说要给她做个媒,介绍傻柱认识么!” “也行,有需要帮忙的,我会找你的。” 郑国强跟麻子有过交际,麻子对他赞不绝口,钱松知道这是自己前老大的弟弟的小弟,有时候就喊郑国强一起做事,挣点零花钱。 三大妈不清楚,一大妈不愿说,贾张氏那一看就是敌对势力,王援朝只得问二大妈了。他后院去的勤,跟二大妈家关系还不错。 傻柱急了,道: 不愧是他倚重的智囊张子房啊! 贾张氏气不过,刚刚怂的跟什么一样,这会跳出来了? 这年头,甭说结了婚的都能离婚,比如咱院的许大茂娄晓娥。 郑国强想了想,道: 然后你二哥二话不说,一把就将傻柱推倒了,天底下也没这种欺负人的道理啊。 还没进四合院,王援朝已经听到里面貌似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王和平从屋里跳了出来,声援三弟,道: “对,婚姻自由!我和小妹是真爱!” “有本事怎么不跟你妈苗翠说! 明明是你妈瞧不起咱农村人,一直不同意。 贾张氏那得意劲儿,活像刚刚万军中取了敌方上将首级。 前面平淡了一点,加更一章 115 我家三弟太恐怖 王援朝知道,就冲着二哥敢冲进贾家拽秦静茹,敢和傻柱打架,对秦静茹的喜欢,绝对是难得的发自内心的。 他二哥是一个被限制住的狂战士,而傻柱是个不受影响的盾战士。这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啊。 而且秦静茹是个多么听话的好姑娘,婚后和吸血的堂姐割的干干净净! 所以王援朝决定,还是帮二哥一把。 于是道: “婚姻自由婚姻自由,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替别人做主呢。人家正主儿都没说话呢! 秦静茹同志,现在,王和平同志,何大柱同志,都充分表达了想要和你交往,步入婚姻的想法。 他们两个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左边,是王和平同志家,正后面,是何大柱同志家。 热闹看完了,大家也就散了。 户口本,就在家,随时能扯证! 谁知道她今天被秦、秦嫂子叫到了四合院? 什么计策?结婚,生娃,生了娃,妈还能不管她孙子? “瞎说,我今天一早就骑车去秦家屯了,就是要告诉小妹,我们老王家都准备好了。 今天他还专门请了假,在家操持了一顿大餐啊,全白费了!全白费了! 王和平将母亲的要求,一股脑的说了,就是要跟他割裂,不让秦寡妇家吸血。 秦静茹终于忍不住了,道: “和平哥,你说的真的么?” 毕竟人生大事,不能仓促随意。” 而且,不耽误贾家继续吃两家。到时候,秦怀茹再去关心关心傻柱,傻柱的,不还是贾家的么? 真是再好不过了。 能嫁给老王家,出乎意料的好啊。 贾张氏和秦怀茹在人群中快速对视了一眼,一种妥了的感觉。 王援朝大概知道了一些母亲的想法,估计不想跟秦寡妇家有牵扯。 到时候,你和二嫂好好表现,孝顺爸妈,关爱兄弟姐妹,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你别给秦寡妇输血!等到妈退休了,工作不给你,给谁? ” 说完了情况,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张子房,有什么计策。 结果前两天,棒梗偷鸡,傻柱顶缸,秦怀茹把秦静茹拉出来做感谢。 “两位同志的基本情况,都摆在秦静茹同志您的面前了。 王援朝这会才知道,难怪家里没人,一早就往秦家屯赶了啊! 还在众多邻居面前丢了大脸,人秦静茹没一丝犹豫,就选择了王和平,这不说明他才是那个横刀夺爱的坏人?! 当即挺直了胸膛道: 你们这不是半路抢劫,是什么?” 您看,您是选择和哪一位同志携手余生,为新时代的建设前砖加瓦。 我这才又匆匆忙忙从秦家屯骑回来的! 王援朝两手一摊,道: “ 傻柱在屋里听到这声音,揪心的疼: 秦姐,就是18岁,嫁入这四合院的吧…… 秦静茹还要跟着父亲回家,王和平骑车,前面带着秦静茹,后面载着秦三叔,直奔德胜门西汽车站。 我这边,以后家里就你一个女主人,你说了算!” 王援朝跑到二哥房间,孤零零的床,书桌,大哥搬家的时候,这些旧的都没要,有新的了呀。 哟,还会说尊重都是互相的了?! 婆媳俩想的是: 本来有些松动的母亲,当即就气坏了,坚决表示,他王和平敢娶,就自己过。 没脸活了! 老王家条件,可比老何家好。 傻柱正要反驳什么,王援朝继续道: 本来他跟母亲说了,保证,秦静茹说了,肯定不会支持秦寡妇家的。 王和平一想,是啊,就是这么个道理啊,说一百遍,不如做一遍! “那,这个父母上门,妈要是不愿意,咋整?我也不能让你二嫂在老家丢脸不是?尊重都是互相的。” 王和平咬咬牙,道: 秦静茹如同一头脱缰的小鹿,蹦蹦跳跳来到了王和平身边,含情脉脉道: “那我选择和平哥你。” 傻柱整个脸憋成了苦瓜,哼了一声,转身回屋了。 听到这里,傻柱才放松了一点,算这小子说话公允!自傲的插了一句: “8级炊事员,基本工资35块5!” 王和平同志,46年出生,父母健在,双职工在岗,两年后母亲苗翠同志退休,就是王和平同志顶岗了。至于我,您不用担心,我单位有房子,我和大哥都分家出去单过。 何大柱同志,35年出生,有个妹妹,高中毕业,已经工作,也没有养老之忧。而且何大柱同志作为轧钢厂食堂大厨,这点是比王和平同志优秀的。” 等二哥王和平回来一聊,果然如此。 ” 他今天骑车去秦家屯,就是要秦静茹再给他点时间的,哎。 再一看自己那辆自行车,哎,风尘仆仆。 “怎么,还要继续拖到什么时候?拖成老姑娘么?” 王援朝又来了一句: “当然,如果秦静茹同志您现在还没有考虑清楚,还可以再慎重思考思考。 傻柱连忙道: “可是王家母亲不喜欢你,刚刚你也听了,以后要和他母亲一起住,一个屋檐下,有的遭罪了。 秦静茹刚要说话,贾张氏插话了: 秦老三憨憨道: “是,是。”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一早去秦家屯找你干嘛?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呀!” 于是贾张氏立马对着秦怀茹的三叔,秦老三道: “他叔,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有情人,有情人,怎么说来着,反正就是他们俩小的在一起了,是好事!” 贾张氏还怪好心的咯,不忘提醒道: “那和平啊,可要让你爸妈抓紧上门谈时间啊,静茹过了年,就18了!” 话都说出去了,王和平还能反悔不成? 王和平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示弱,梗着脖子道: “别瞎说,我母亲对秦静茹同志十分认可。我母亲怎么对我大嫂的,咱四合院里都看得到,一点也没亏待过。” 王和平这会不傻,连忙也插了一句: “谁不知道食堂炊事员6级到顶了!我妈是印刷厂,可没这个限制,年数越长工资越高,我很快就追上你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大有越来越火的态势,而秦静茹则站在那焦急的直跺脚。 不过因为天冷,现在都在睡父母那边的大炕,好节约一冬的燃料。 “如果结婚,不添新家具,行么?” 117 她叫王秦氏还是贾秦氏 苗翠缓了缓,道: “暂且算这么回事,那真要结婚了,咱全家都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她在家,怎么知道她不周济贾家?他们可是堂姐妹!” 王援朝道: “什么堂姐妹?堂了又堂的姐妹了。 两人的曾爷爷是兄弟,而且秦寡妇嫁到咱大院的时候,秦静茹才几岁?有什么感情?” 苗翠语重心长道: “援朝啊,人啊,都是抱团的。你说咱四合院,这么多人,她跟谁抱团?” 王援朝嗤道: “那她以后死了,是埋咱老王家,叫王秦氏,还是埋他老贾家,叫贾秦氏? 她嫁过来之后,就是咱老王家的人,咱,才是一伙的,她不跟咱抱团,跟外人抱团? 妈,我跟您直说吧,这个二嫂啊,您信我的,准没错。 不一会,王和平小心翼翼的回来了,将自行车往家里搬,气儿都不敢喘。 这周日,我跟你爸去秦家屯提亲,再找个媒人,你大嫂怎么样? ” 没有这个文艺六级打底,苗翠同志怎么可能坐在这听他瞎扯? 不过瞎扯的也确实有道理。 如果真的说到做到了,那就赚了。 母亲苗翠却是知道,小儿子可能确实有这个能耐。 苗翠道: “到底是工作的人啊,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怎么连个高中都没考上?” 王援朝俯身凑到母亲耳朵边,小声道: “妈~~儿子太有本事呢,就会离家远,就不是您的儿子了,是大家的儿子,是社会的儿子,是国家的儿子。 到时候擦擦洗洗,跟新车有什么区别? 房间里床和桌子都有,到时候在房间通个烟筒,打个衣柜,他的私房钱都够了!还要什么腿儿! 王援朝从以前睡的小房间拿出那条羊后腿,王和平口水都要下来了。 您答应了他这回,以后不都由着您拿捏么? 我跟你说,你结婚就这个车了,你知道吧!你大哥结婚我们也是给了车子,你也就这个了。 妈也不是不讲理,妈担心什么,你最清楚不过。 别看人乡下丫头,错过这村,没这店了。 晚上就吃了羊肉面,这羊肉嫩而不骚,端的好货。 再说了,您不是也说了么,如果,万一,啊,咱一家子真眼瞎,全体眼瞎,以后就让王利招个上门女婿帮你养老,二哥二嫂有多远滚多远,反正您儿女多,不差这一个,怕什么呢? 文艺六级,暂时只有母亲知道,连父亲都没说。 我只希望,你和小秦,都能说到做到。 然后来了句: “妈,三弟嫌弃我把他单位的车弄的破破烂烂的……” 最后四个字,王援朝说的是口型,没声儿。 王和平只能尬笑,他能说他是出去帮他弟媳妇找房子了么? 苗翠看着那么大个的老二,居然那么憨厚的尬笑,一时有点过意不去,道: “你今天的事,我也知道了。 至于36条腿,也别想了,你住的是我们的房子,你大哥可没要我们的房子!” 王援朝跟他比了个OK的手势,他激动的“哐当”一声,车子没把握住,轮胎和地面来了个猛烈接触。 是个传统又认死理的人。 王和平觉得,没有什么事是三弟搞不定的,他当即表示赞同。明天就可以去秦家屯,把这个消息告诉秦静茹了。 高中怎么了,高中出来挣多少钱?您儿子我,WenYiLiuJi!” 路,是你自己选的,人,也是你自己找的,你弟,还帮你说了一箩筐好话。 “行吧,这周末你爸回来,我们去那秦家屯一趟。对了,这次你在家呆多久?” 王援朝波澜不惊道: “王和平是给你多大好处了,都让把自个摆台面上做筹码了啊?” 一人几片肉,一家子觉得很赞。 “肯定要开了春。争取喝了二哥的喜酒再出去。” 除非她真的是不要这个二儿子了。 王援朝想了想,得给后院的聋老太太送一份啊,人家收留了娄晓娥啊。 如果这个二儿媳不能说到做到,到时候连着二儿子一起赶出去。反正也是不要了,也没亏。 先不说我,就说说我大哥,比二哥出息吧?家里呆不住,人家外面也有地方呆。您想让他呆身边,人家还不乐意。 “我给后院聋老太太送一碗去。 还有啊,儿子孝不孝顺,儿媳妇,也很关键,人家两口子过日子啊。人家天天睡一张床啊! 我二嫂,我跟您说,虽然书读的不多,但也初中生了,跟二哥不遑多让!明事理。 反正也不准备要了,试试呗,还能坏到哪儿去?” 咱老王家的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不能让人看扁了。 王援朝道: 王援朝刚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要送人,提前拿出来冻一晚,都能冻得硬邦邦的。 “老三,你这是啥时候弄来的啊?” 而且,二儿媳稍微帮衬一下堂姐,只要不过分,她其实也不会太介意,实在是,贾家的吸血大法太厉害,一般人扛不住。 但一想,马上要去秦家屯,几十公里远,公交车转来转去不方便,还是要自行车的,而且,老三的新车,被老二糟蹋成这样,当即道: “王和平! 苗翠觉得小儿子按的确实舒服,让她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姆妈好像也这么帮她按过…… 苗翠顿时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刚刚还说他憨厚来着,这会就想着坑老三的车来曲线救国了? 儿子没本事呢,就守在身边,老老实实地,看似没出息,但能养老膝前。 只要您把她当闺女,她就把你当亲妈啊。 王和平连连举手告饶,心里美滋滋的,自行车到手! 我要说错了,我任凭您处置。您让我回来住南屋,我绝对不住北屋。” 苗翠笑道: “你都搬进大房间了,小房间又没进去看过,今天我回来就放房间了。出差顺路带回来的。” 狠话也说过了,时间,也这么久了,既然你这样坚定,我们也只能成全你。 他们家在四合院都这么孤立了,贾家还能来刮好几次油水,连她苗翠都做不到的事,她又怎么会强求二儿媳呢? “我再给您按按胳膊!” 比王利还听您话。 不是你的车不知道爱惜是吧! 王援朝无奈了: 所以二哥愿意呆身边,以后老老实实的孝顺您和爸,这样的好儿子哪里去找? “妈,咱就事论事,别扯开话题。 王利对三哥怒目而视,王援朝压根没注意。 这怕是得小十斤! “一天天的不着家,你弟回来了还跑出去野!” 咱在这四合院,也得有几个处得来的邻居。聋老太太年纪最长,吃的也不多,偶尔关照一下,谁也不能说咱家名声不好。” 母亲鼻子嗤了一声,但还是往锅里下了小份面,又削了五片薄肉。 119 你想喝我的洗脚水? 王援朝洗完了,娄晓娥才要自己去洗。 王援朝立马蹲下要帮忙,娄晓娥拦住道: “不可以!” 王援朝道: “你嫌弃我?” 娄晓娥脸色通红,扭扭捏捏的嘀咕了一句: “脏~” 王援朝都要笑了: “你穿丝袜给我看,磨蹭我,就是用的这个脏脏的玩意儿?啊?” 娄晓娥脸上的血色都要滴出来一样,只觉得烧得厉害,干脆捂住了脸。 反正不看不看不看,任由他拨弄吧。 王援朝就帮她脱鞋,脱袜,将小脚放进盆里,轻轻的搓揉起来。 白嫩软的小脚丫,每一颗都像蚕宝宝,摸起来滑腻Q弹的很,王援朝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形容词。 上辈子没有女人帮他洗过脚,他也没帮女人洗过脚。 他就像摩挲着什么珍宝一样,一寸一寸的搓洗,中途还添了热水。 擦完脚,王援朝还拿脚背凑到了嘴边,正准备拿嘴唇亲两下。 娄晓娥骇然惊叫,然后死死捂住了嘴,一脚将王援朝踹翻在地,用看怪物的眼光盯着王援朝。 王援朝被她踹的一个屁股墩,还好没打翻身前的洗脚盆。 他爬起来,拍拍屁股,觉得这娥子也蛮没有情趣的,将她一把推倒在床上,道: “咋滴咯,没吃过猪蹄炖汤啊!” 王援朝的本意是,猪蹄洗刷刷干净了都能吃,何况他只是用嘴唇碰碰脚背而已。 奈何娄晓娥以为他还要喝洗脚水…… 她吓得一把将王援朝拉倒在床,八爪鱼似的缠了上去,惊恐道: “不行,那个不行!” 王援朝被她的突然袭击有点晕头转向: “哪个不行?” 娄晓娥道: “洗脚水……” 王援朝诧异: “什么洗脚水?你要去倒洗脚水?那去吧,真是的,这么贤惠!” 娄晓娥连忙跳下床,趿拉了拖鞋,拨开门帘,开了门,端起洗脚盆就冲了出去,连外套都没披上。 王援朝只觉得她勤劳的有点莫名其妙,还是,迫不及待想那个了? 过了一会,娄晓娥才神态轻松的回来,又要打水去卧室清洗私处。 王援朝道: “就在这洗吧,里面冷!冻坏了我心疼。” 娄晓娥眼珠子一横: “你在这洗,我就在这洗!” 王援朝瞬间觉得有点别扭,一起冲澡还没啥,一起在这洗桃子? 大老爷们蹲在那洗桃子? 那画面不能看啊! “你去里面洗吧!” 娄晓娥昂首挺胸道: “你也要洗!待会我给你打水!” …… 第二天,两人睡到饱,也就8点而已。 这年头早睡早起。 之前的材料不少,所以半夜继续熬的粥,王援朝还在里面撕了不少羊肉。 “一早就吃肉?” 王援朝大口吃着肉粥,道: “你不知道吗?一滴米情,十滴血,一滴血,十个馒头。而且我还长身体呢!你看我,是不是比之前高了不少?” 娄晓娥不确定,于是将自己碗里的羊肉,都拨到了王援朝碗里。 “那我今天再回家拿点鸡蛋,以后每天给你补补!” 王援朝将肉又夹回去,道: “咱不差这点。你也得补补啊。” ―― 娄公馆 娄晓娥回家,跟母亲谭雅丽说: “妈,您跟绸布店那边说说,我不准备去了,我想去读书。” 谭雅丽惊讶道: “你这肚子几年不见动静,你还想一出是一出的,大茂没意见?” 毕竟,在谭雅丽看来,上班可以大肚子,上学,肯定不能大肚子的。 女儿要上学,怎么,不过了?许家再怎么着,也受不了啊。 娄晓娥觉得心里有了底气,小声道: “我跟许大茂已经离婚一个多月了。” 谭雅丽大骇,缓了半晌,才挤出不可置信的话: “你这孩子,这个可不带说谎的啊!” 娄晓娥拿出了离婚证。 谭雅丽脸色一白,又看了看房门,紧闭,焦急道: “你爸要知道了,得多生气?你这完全没跟家里打招呼啊!你这,你这……” 娄晓娥就将许大茂在外面乱来,跟寡妇勾搭,搞大人家肚子的事,一个个都说了,听得母亲目瞪口呆,这女婿别看小人物一个,玩的还挺花? 末了,她有点替女儿难过,捋着女儿的头发,道: “孩子,你这离了一时痛快了,可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没人要啊,这以后你可咋办?这以后你可咋办!” 她心里有句话没说,她怀疑,可能就是女儿肚子一直没动静,这个女婿才在外面瞎来,哎。 这下子,怕是老爷也没办法责怪女儿了,怪女儿肚子不争气? 娄晓娥本来的一点底气,被母亲这么一说,也变得紧张起来,是啊,她不能生!那他,那他,…… 她已经完全不敢想。 原本计划的事,这会都趴在母亲怀里,哭个不停。 即便有一时欢愉,可没有孩子,等她年老色衰,王援朝也长大,还会稀罕她?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尝到了一丝甜头,怕是也要转瞬即逝。 母女抱头哭了一会,谭雅丽突然问道: “你都离婚这么久了,住哪?难道还跟许大茂住一起?” 娄晓娥抹了眼泪,道: “怎么会? 离了我就搬到隔壁邻居,我们院聋老太太那屋住了。 她就一个孤寡老人,我们处的还行。” 谭雅丽道: “那不还是跟许大茂一个院儿? 这总不是个事儿,不过咱家这情况,你也不适合搬回来。 你在外面,成分不一样,还没人盯着,你一旦回来,就会落入别人的眼中,你爸爸的一番苦心,也就白费了。 这样,我跟你爸商量商量,我们给你在外面弄一套小院出来,你搬去那边住,怎么样?” 娄晓娥眼神一亮,狠狠的抱住了母亲: “嗯。” 她迫切的需要一个安全的住处,四合院里最多和王援朝说两句话,剧场宿舍那边也不能久呆,名不正言不顺,她倒是没啥,可别给王援朝招惹了麻烦。 既然都离婚了,也不跟许大茂住一起了,家里随便支持一下,就够女儿吃用,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克制,担心许大茂那边看到,产生不好的影响。 反正更自在了。 上不上班,也无所谓了,要上学就上学吧。反正也不差她那点工资,挣的还不够路费的。 是的,娥子上下班一般挤公交,挤不上公交就走远一点,叫三轮。 天冷了不愿意骑车,受不了。 感谢很厉害的小猪友友的打赏 120 他明明不想透露这个秘密 王援朝准备先去买自行车,早买晚买都得买! 果不其然,自行车还涨价了,涨了10张工业券! 他骑车去四合院找二哥王和平,去办理自行车的牌照和相关手续,两人再把牌照互相一换,就搞定了。 结果,王和平天一亮,就骑车赶往秦家屯了。 他要迫不及待的跟秦静茹宣告他说话算话,以及周末父母、兄嫂一起来提亲的事。 王援朝无奈,将新车锁在四合院的家中,去医院找大哥王胜蹭饭,正好把收音机送给他。 去办公室没找到大哥,也没找到黄师,真是奇了怪了。 然后就跟护士打听,护士道: 主任也是干脆,对王胜道: “把你白大褂换这位,怎么称呼?再给这位拿个口罩,这脸也太嫩了点。” “有进步就是好事,慢慢来嘛,反正你还年轻。” 太嫩的面相,没法让病人和家属信任啊。 土霉素红霉素也用了,并服大剂麻杏石甘汤复以银翘散加味,寒凉撤热,症状也没见改善,今天烧到了40度,主任他们都在会诊。 所以主任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低声呵斥: “王胜,叽叽喳喳的发表什么高见?” 王胜低头不语。 什么玩意?他弟弟水平比丈人高他都不能理解,还和那个传奇的师公不相上下?怎么可能?? 王援朝也呆住了,怎的,师公还给黄师写信告密透底了啊? 但没办法,弟弟就是厉害啊,王胜只得老实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 男子愕然,老中医老中医,不比刘主任他们老一圈,能叫专家? 王胜一: “主任……我,我跟,我跟,探讨病症呢。” 兄弟俩在门口窃窃私语,但还是被主任发现了。 跟大哥王胜说的差不多,但多了一些之前西医的诊断数据: 王胜有点不好意思: “简单的已经会了一点点了,复杂一点的就不行。” 王援朝挤出一个笑容: “我也不知道师公对我评价这么高啊!” 兄弟俩几乎异口同声的小声发问。 “怎么来了?” 如果还不行,就只能求助副院长级的国手了,但国手么,大家懂的,不一定都有时间,他们要首先保障最重要的服务。【这也是王援朝不想从事中医的最大原因,他会成为工具人】 王援朝就溜达了过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刘主任……,这是……” “这是,我给你们请来的专家。” 主任锐利的眼光扫过王援朝,道: “什么情况?” 他明明不想透露这个秘密的啊! 有一名中老年医生在诊脉,旁边有几个中年医生一脸愁容的看着,大哥王胜和一些其他年轻医生,围在一边观摩学习。 王援朝道: “你还没会把脉?” 黄师道: “主任,要不,让他帮忙看看?” 许是看到王援朝了,王胜就悄悄挪了过来。 中医这行,十分吃天赋! “刚回来,过来看看您。” 主任疑惑道: “老黄,你们认识?” 黄师也是无奈: 大国手什么意思?男子家庭背景已经很不错了,不然也不可能请这么多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来会诊,但大国手,他接触不到,只能看缘分。 “你,真的?” “人命关天的事,我能和您开玩笑?我师父真这么说的。” 一个护士很快送来了一个口罩,给王援朝一戴,嗯,人靠衣装,那双灵动的智慧的双眼,有点样子了。 王胜直接呆住了,脑袋已经空转起来: “应该是去218床会诊了。” “我拜过一个师父,马二琴,给我来信,说这小子的水平,远超于我,和他不相上下。” 王援朝问: 有中医第一人的评价做背书,主任将王援朝请了进去,还介绍了病患的情况。 “小孩6个月,25号突然发热,到医院配了退热消炎止咳等西药,没效果,26号突然抽风了两次,时间短,间隔短,家人吓坏了,就来我们这办理了住院。 能得大国手肯定的弟子,那应该,应该,总有几把刷子的吧? 刘主任到底是主任,立马解释道: 大哥和黄师,果然都在里面。 现在高烧40度,再持续高热不退,就会转成重症,重症死亡率,10%,而且就算治好了,也极有可能留下后遗症。 两人出了病房,王胜直接将白大褂和帽子递给了王援朝: 可不止患者家属,连那帮不明真相的医生,都惊叹起来。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么?这是弟弟安慰哥哥的话么? 嘶―― 王援朝也没做声,这里可没有师公马二琴做靠山,黄师嘛,水平还不够做他靠山。 “他这也太年轻了啊!这个,这个……” 黄师斟酌了一下,还是实打实道: 黄师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道: 王援朝点点头,王胜道: 主任嘴巴都歪了,这个小孩怕是中专都没毕业吧?嘴角还是绒毛呢! “他?” 马二琴,新时代中医教授第一人!!学中医的,哪个不晓得? 主任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可思议道: “老黄,大白天的,你没癔症吧?” 王援朝道: 男子有点激动,觉得医院这边是不是糊弄人,道: 王援朝上前,刚刚把脉的一个主任医师得到了示意,立马让开。 旁边一个面容憔悴,头发炸裂的男子有点懵: 刘主任看出来男子的激动,连忙道: “这位是大国手的弟子!” 病床上躺了一个奶娃娃,双目紧闭,旁边应该是孩子母亲,环抱这孩子,在那啜泣。 “刚回来?” 他也摸不清头脑,之前就是他亲自出手的,没用,反而加重了,于是今天把其他几个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都拉了过来做会诊。 反正我看也看不懂。” “我没记错的话,你才刚会把脉吧?讨论病症,明白人家病患什么症状么?” 右肺叩诊稍浊,两肺呼吸音粗糙,有干音及小水泡音,以右肺为著。肠鸣音略亢进。血化验:白细胞总数12900/立方毫米,中性68%,淋巴32%,胸透:右肺上下均可见片状阴影,肺纹理模糊。临床诊断:腺病毒肺炎。 不然大国手会放这样的弟子出来? 男子眼神瞬间燃起了希望,连旁边啜泣的女子,也止住了哭泣,充满希冀的看着王援朝。 121 这特么的是他三弟??? 王援朝也不推脱,将装备栏呼啦啦都换上,就坐在了患儿床边的小凳子上。 小娃娃也睁开了眼,看了他几眼,满是无力与痛苦,还咳嗽了几声。 让人看的心疼。 小娃娃面色青黄,咳而喘满,口周围色青,唇淡。 拿过消毒棉球,擦了擦手,然后拿过小娃娃的手,发现对方手心无汗。换了一只手,同样无汗。又看了看小脚,同样无汗且凉。 如此高热,但却无汗。 他又拿起娃娃的手,仔细观察食指手纹。 食指指纹络脉是手太阴肺经的分支,所以诊食指脉络和诊寸口脉,是一样有参考价值的。 然后大家就看到王援朝在用手指推小娃娃的食指,从上往下推。 有观摩的年青医生不解: “这是?” 黄云连忙解释道: “这是小儿食指脉络诊法,对婴幼儿的特殊诊法。” 他现在有点相信,师父马二琴说的是真的了,因为王援朝连这玩意儿也会。 黄云并不擅长儿科,至少他是不擅长这个手法的。但刚刚,他们一群主任副主任医师,恁是没人用这招。 不光是那些年轻的医生,连患儿父母,眼神都明亮起来,有区别啊! 黄云有点怀疑,自己的教授方法,确实耽误了王援朝。 推了几下,脉络就出来了。 青色,主惊风,直透气关以上。 脉络分风气命三关,到了命关,就代表邪气入脏,危及生命了。 看小娃娃这样子,如果今天还控制不住病情,就真的危险了。 王援朝继续检查,在小娃娃身上按了按,发现对方胸腹满,有膈动。 “帮忙拿个压舌板!” 要观察舌头了。 但这种奶娃娃,话都听不懂,怎么叫他伸舌头? 旁边很快有人递过来刚刚做过消毒的压舌板。 王援朝一手轻托娃娃下巴,一手将压舌板迅速探进了娃娃嘴里,轻轻一压,一探,又快速抽出。 “呕……”小娃娃呕了一下。 王援朝瞬间看清楚:舌质淡,苔灰白。 舌质淡,主寒证或虚证,苔灰白,为外感后传经邪热。 王援朝诊断了这么久,小娃娃都没乱动,他决定再诊个脉。 小孩的脉象不是不能诊,主要是小孩子没耐心,会乱动。 而这个小娃娃可能确实精疲力尽了,所以刚刚的医生们,也诊脉了。 小孩手腕太小,三根手指肯定没法诊,只能一根手指上了。 一根手指要完成三根手指的活,这也是绝对的高水平操作。 王援朝平心静气,珍断了双手脉。 脉浮滑,浮脉主表证,浮中见滑,主风痰在肺。 王援朝是把所有能诊的,都诊完了,深呼一口气,道: “开方!” 众人一震,出结果了这是! 主任连忙问: “王医生,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援朝道: “患儿为太阳中风,营卫不和,肺气不宣。虽然高热,手脚却凉,舌质淡,所以不是热证。 脉象浮滑,浮脉为表证,风寒束表,阳气外浮,此时体内营卫失调,有浮脉和发热的表现。 此病属于感受风寒,当辛温解表。但之前用了辛凉之药,以至表郁邪陷,肺卫不宣,所以咳而满喘。 而且孩子有风痰和惊风。 开方吧!” 王援朝气定神闲道: “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加味,桂枝五分、白芍六分、炙甘草五分、生姜二片、大枣二枚、厚朴五分、杏仁十粒、僵蚕一钱、前胡五分。” 黄云拿着药方就去抓药。 这待遇,副主任医师亲自抓药啊! 众人就在那干等,也不说话,刚刚大国手弟子的话,有的年轻医生,复述一遍,都做不到。所以大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大国手的弟子,很年轻。 很快,黄云端着煎好的药过来了。 小娃娃服了药。 年轻的父母也很紧张,这次的大国手、的弟子,会不一样么?至少刚刚看病,诊断,开药,说的一套一套的,让人十分信服。 众围观的各级医生,也很紧张,毕竟,连他们主任副主任都束手无策的病情。 过了一会,小娃娃出汗了。 主任一直盯着进展: “身出微汗!” 黄云惊喜道: “解表了!” 中医的逻辑,就是虚则补之,实则泻之,寒则温之,热则凉之。而表证就需要解表,也就是汗解法。 风寒表证和风热表证,风寒就是寒则温之,要辛温法,风热就是辛凉法,之前这些医生就是用反了,药不对证,反而加重。 众人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小娃娃自己睁开了眼睛,能这瞅瞅,那看看了。 年轻的父母瞬间觉得,有好转了。 主任立马叫了护士来测体温。 “38.4!” 众人皆是振奋,高热退了! 之前可是40度了啊! 年轻的父亲开始流泪,太激动了,这些天,他的煎熬,揪心,这会终于看到了曙光。 王胜则直接惊呆了,这特么的是他三弟??? 不会是这小子把他的医书,自个都翻遍了吧? 上次回家,他看的就很入迷! 进入状态了都! 肯定是的,不然没法解释! 如果三弟自学,那么跟他一样,读了好几年的医书,然后悟性奇高,再有名师指点,就说得通了。 自读成良医的,中医史上这样的例子不少的。 这样的怪胎居然是自己亲弟弟! 关键是他的主业是文工团工作,还不是医生,这真没地儿说理去。 几个主任、副主任,是既开心,又失落,他们一把年纪,都活到…… 护士过来提醒,该吃饭了,都12点半了! 王援朝扭头一看,不是大嫂还是谁? 本来准备去大哥大嫂家蹭饭的呢! 黄云道: “要不先吃饭吧,吃完了再过来观察,也不影响。” 孩子母亲欲言又止,其实她是想让医生守在这的,但不让医生吃饭,不合适,人家刚刚把孩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孩子父亲连忙挠着刺发,道: “先吃饭,先吃饭,都这个点了,我请,我请,我们去下馆子吧!” 王援朝摆摆手,人家父母都这样了,哪能让人家请客?道: “医院有馒头吧?我啃几个馒头就行!” “有,有!” 堂堂大医院,食堂还能没馒头么? 不一会,大嫂就端来了馒头和咸菜,众医生也就轮流在走廊狼吞虎咽。 黄玲这才发现,小叔子混在其间。 “你怎么在这?” 王援朝道: “嘿,不是想给你们送收音机的么?结果我大哥和你爸,都在这,我就……” 黄玲惊诧的站不稳了: “刚刚发号施令的是?” 王援朝不好意思的笑笑,道: “我在奉天得到了师公的指点,醍醐灌顶,顿悟了,顿悟了!” 黄云过来道: “别一惊一乍的,援朝天赋异禀,药到病除,你该怎么忙,忙你的去。” 黄玲不敢跟父亲争辩,灰溜溜的缩到了一边,跟丈夫王胜打听去了。 122 都文艺六了 啃完了干粮,王援朝又去诊断: 小娃娃体温渐退,精神好转,喉间有水鸡声,腹仍满,膈动微减,口周围青色稍退,脉滑不微,指纹青色亦稍退,舌淡苔秽白。 营卫虽和,但肺气仍闭,湿痰阻滞,宜温宣降逆化痰为治,用射干麻黄汤加减。 “开方! 射干五分、麻黄五分、细辛三分、半夏一钱、紫菀五分、五味子七粒、炙甘草五分、炒苏子一钱、前胡五分、生姜二片、大枣二枚,一剂。” 很快,第二剂药下去了。 这时候,大家都已经下班了。 一群医生,不论级别高低,没一个走的。都待在这等结果,太神奇了。谁敢说中医不行的? 人家大国手弟子,药到病除啊! 就这么半天,温度就降下来了啊! 刚刚啃馒头的时候,都看出来了,那个大国手的弟子,真特么年轻的可怕啊! 年轻到走大街上,都当人家是中学生的那种。 可能还真是学生!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年轻医生们还能这么想,年长的医生们就觉得,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要大!哎! 众人胡思乱想中,就看到小娃娃精神明显好转,开始咿咿呀呀要往母亲怀里拱,要吃奶了。 好家伙,这是大家能看的么? 于是众人默默的准备离开病房。 但在娃娃喝奶前,护士又被主任叫来测温。 大嫂已经下班走人了,她得回家做饭,小叔子说晚上要来吃饭了。 “36.4!” 烧退了!!! 众人惊喜中又五味陈杂。 娃娃父亲激动的紧紧的握住了王援朝的手,到底是大国手的弟子,搁古代,就是御医苗子啊!果然不一样,果然不一样! 他家三代单传,儿子生病了,都没敢告诉家里的老人,就夫妻俩这么熬着,熬得之前都要签病重通知书了。 如果…… 他简直不敢想象! “医生,谢谢,谢谢……呜呜……” 他不停的说着感谢,鞠躬,还拽过妻子,也一起给王援朝鞠躬,留着小娃娃在病床上手脚乱动。 王援朝鼻子有点酸,这种救人的感觉,哎,有点,他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情,他是不可能做医生的。 鲁树人先生也没做医生嘛!不影响人家是个大文豪。 “没事,好好看护您的孩子吧,他更需要父母的温暖怀抱。另外,宝宝可能饿了!” 这话一说,女人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王援朝出了病房,先开了后续的方,然后不等主任张口,道: “各位领导,我这家里还有事儿,就先走一步了。 免送,免送! 后面这小娃娃再有什么情况,让王胜同志叫我一声就成!” 一边说着,一边将白大褂脱了,递给了大哥,然后潇洒走人。 主任想挽留,才想起来,这不是他们单位的医生啊! 只能感叹了一句: “到底是马教授的高徒。” 黄云脑袋一侧,微微皱眉:什么话?明明是他黄云的高徒好吧?得叫马师师公的! 但又不好反驳。 毕竟这年头,可以有师长,但不兴拜师这一套。 ―― 王援朝摸到了医院家属楼,已经天黑了。 拎着收音机,敲响了大哥家的房门。 大嫂系着围裙来开门,对小叔子手里提的礼物,尽管丈夫已经说过了,但还是怦怦直跳。 太贵重了一些。 但又不敢指手画脚说什么,今天在医院里,小叔子可是把她爸以及她爸的上司,都训的服服帖帖。 王援朝随手将收音机朝桌上一放,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房子,道: “大嫂,这新房子不错啊,比咱家四合院那屋子,强多了!” 大嫂显然也是知道家里的情况的,老屋可能留给老二,她麻利的泡了一杯茶,端过来,道: “来来来,喝茶先!我还有几个菜要收拾一下,今天可是辛苦你了啊!” 王援朝一看茶杯里随着开水翻滚的,嗬,茶叶,不是高碎。 看来大哥是早早就准备好好招待自己了嘛。 他一边吹着茶叶沫,一边咧嘴笑道: “大嫂,您这是把我大哥压箱底的好货拿出来了啊!” 黄玲一边张罗着饭食,一边道: “这是你大哥特意为你准备的。” 桌上有那个收音机,黄玲特别有干劲,其实她真的好想马上就打开那个收音机,亲耳听听收音机里那充满魔力的声音。 叔嫂二人就这么一个坐在那老老实实的喝茶,一个在那做饭,聊了聊这些日子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什么四合院许大茂离婚啊,大哥王胜终于诊脉入门了啊,以及王胜经常被父亲骂之类的。 老二王和平的事,作为大嫂,不好跟小叔子聊,人家是亲兄弟呢,她得注意避嫌。 然后饭菜都好了,王援朝已经指点大嫂怎么用收音机了,王胜才赶回来。 黄玲嗔怪道: “怎么今天下班这么晚?” 末了还小声来了句: “不知道援朝在家等啊!” 结果一看后面,跟着自家老爸黄云。 “啊!爸!您怎么也来了?” 王胜还没说话,黄云已经看到了桌上那个说人话的小玩意,痛心疾首道: “你们还整这么个败家玩意儿?不生娃养娃了啊?” 黄玲有些紧张的看着丈夫,她更不敢说是小叔子送的了,怕父亲责骂他们贪图弟弟的便宜,就这样做长兄长嫂的? 王胜也同样头疼,妻子也是的,等晚上人走了再研究嘛,早就说了三弟会送的,等了那么久了,还差这一会儿? 王援朝大抵明白了哥嫂的紧张之处,笑道: “师父,我送的。帮个大人物看了点小毛病,人家随手就送了我这个。 我也不敢拿回家是吧? 我妈不得跟我刨根问底儿啊是吧? 她一直觉得我兢兢业业在文工团辛苦创作呢!” 这个说法很有道理,但黄云还是疑惑道: “你之前每晚去我家学医,你母亲是知道的吧?” 王援朝道: “她只要我说学习,学啥无所谓,都不反对。 她觉得反正多读书不是坏事。 但估计没想到我在这方面这么有天赋……我在文工团的工作,她在单位都跟人是逢人就说,怕是不会让我随便换行的。” 王援朝先拿母亲来堵师父的话。 黄云十分惋惜道: “你这个水平,来我们院,大了我不敢说,立马能评主治……” 黄玲则趁着父亲在跟小叔子聊天的功夫,在丈夫的眼神示意下,动作十分轻柔的关机,拔插座,将收音机搬回了卧室。 王援朝听完了,道: “师父,我学中医,真的就是兴趣使然。要我天天在那帮人看病,钉在医院,我是做不到的。 您也知道师公,医琴双绝,小子我不才,音乐上的才华也不低。而且我更喜欢音乐上的自由自在。 您看,医院才给我评主治,我在文工团,都文艺六了……级别仅在我们团个别分团长之下。” 123 不求你发扬光大,但求我问心无愧 黄云大惊,文艺六??? 换算一下,不得跟他们副院长差不多级别了? 大哥大嫂也是惊呆了,因为弟弟入了文工团,他们也是了解过文艺系统的评级的,文艺六啊!难怪这小子有底气,老早就说要送他们一个收音机,也难怪对主治医师无动于衷。 是的,王援朝瞎编什么人家送的收音机,王胜一听就知道瞎编的――因为老三早就说了要送他这个做结婚礼物的嘛。 大哥到底配合多了,立马痛彻心扉、十分遗憾道: “援朝,你这个也…… 师父其实也是洒脱放荡不羁,收徒不问出身,有时爱跟着性子来。 王援朝挤进了屋,指了指崭新的二八大杠,道: 王援朝道: 得有大贡献,得有大作品! 王援朝也是没想到来送个收音机蹭顿饭,牵出这么多事,还要透露自己的老底。 母亲也从房间探出了脑袋,道: “哟,稀客,今晚不走?” 我黄家,祖上,也是出过御医的,乾隆爷的御医!赐过牌匾的人物! 先祖尊经重典,从医伊始,是从研读《伤寒论》入手的,然后逐及《金匮玉函要略》,黄帝《内经》,扁鹊《难经》等根本典籍。 王援朝懂了,就是黄师的一份传承执念而已。 黄云这才哼了一声: “天赋比不上,还不知道努力?援朝看书可比你投入多了!” 咱家家风,做人要低调嘛。” 二两小酒下肚,黄云道: 没办法,只得道: “《爱我中华》就是我创作的。” 哦,想起来了,二哥把秦静茹抢过来了。 年纪轻轻,就是国手水平了! 黄云说了几句,话题一转,带了点忧桑,道: “算了,这也不能怪你。我都学了几十年了,都比不上他这个学了几年的。” 回到四合院,碰上傻柱从三大爷家出来,瞪了王援朝一眼,弄得王援朝莫名其妙。 两人聊着天的功夫,黄玲已经将桌碗都摆整齐了,因为晚上父亲和小叔子都要回去,所以黄玲难得理直气壮的,只允许三人分一瓶酒。 王胜连忙帮丈人垫了梯子,道: “这是我老王家的冠军侯啊! ” 为师不才,未能传承先祖十一,你大哥,以后估计不一定有我厉害。 他徒弟,跟他师父,还真是一样啊。 拍了拍门,二哥来开门了。 先祖一生,著书不断,著有《四圣悬枢》五卷、《四圣心源》十卷、《玉楸药解》八卷、《素灵微蕴》四卷、《伤寒悬解》十四卷、《伤寒说意》十卷、《金匮悬解》二十二卷、《长沙药解》四卷,于乾隆年间合刊为《黄氏医书八种》。 后又有《素问悬解》、《灵枢悬解》、《难经悬解》,与前八书,共计黄氏医书十一种。 不求你发扬光大,但求我问心无愧。 连爸您都比不上他,我这个普通人,就更难以望其项背了。” “如果你们留意一些报道的话,有介绍我的名字的,不过没有特别介绍我个人。 王援朝道: 大嫂神出鬼没的已经站在了旁边,双手捂嘴,满眼不可思议的小星星,叹道: “三弟你创作的?” 黄氏、黄氏学术秘髓,不能从我这断了啊! 这个级别,可不是随便评得出来的,真不是你弹琴弹得好,就成了的。 反正只要不说小夫妻俩,两人没意见,三弟贺礼都送了,饭也在吃了。 放心好了,不是独一份的,外面还有呢! “援朝啊,今天这情况一看啊,我是没什么能教你的了。经典医书你都学的差不多了,能融会贯通了。 黄云被大女婿抢了词,道: “你还有脸说,家里的书都让援朝翻烂了,都不知道!那么多本书,你哪一本记得有援朝清楚的?基本功都不扎实,诊脉入个门,都要花半年!” 当然,外面应该有先祖其他传承,别人的我管不上,反正,不能从我这断了。 “我的心情,你还不理解?明儿,明儿一早,保证办好!” “黄玲,你有没有意见?” 你终归叫我一声师父的,我要把我黄家秘髓,堂堂正正传给你。 这么厉害,你不早说! 亏我还一直为你感到遗憾,当初怎么就没考上中医中专呢?你就应该来我们中医院啊!怎么就去了文工团呢?” “你这个文艺六,有什么突出贡献?” 等训完了再出去吧,反正父亲都没意识到她已经消失在外面了。 “我一早来找你上牌照啊,这样咱俩牌照换换就好了啊!可是我就没看到你人啊!” 黄玲也连连摇头。她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就她跟医生沾点边,是护士。 “师父,您愿意传我,我是没啥意见,但您也知道,我对医术,更多的是兴趣使然。我不一定传的下去啊。您学生那么多,不如…… 只是师父医术高于艺术,而徒弟呢,艺术高于医术。 新时代,我们不能藏着掖着。 然后将王援朝堵了个正着。 而这个徒弟,也明确说了,不喜欢钉在医院。真是空有一身才华,浪费的让人心疼。 “怎么,不回你那宿舍了?” 王胜,你有没有意见?” 黄玲在卧室里听父亲训斥丈夫,压根不敢出来。诊脉入门?丈夫才刚刚爬上门槛而已! 这些,都是外面公开传的,我们家,自然也收藏了一份,你哪天有空,来搬走。 王援朝道: ” 本来是庆祝大哥大嫂乔迁之喜的,这会变成了黄云和王援朝这对师徒的聊天,黄云本来没准备来女儿女婿家蹭饭的,这不今天王援朝溜得快,他要来和女婿上上课么:都是亲兄弟,你得努努力啊! 王胜敢拒绝丈人么? 王和平不好意思的笑道: 另外,先祖又有《玉楸子堂稿》一书,为黄氏医案、杂著。并未出书,算我黄氏学术秘髓。 以后断不断,跟我就没关系了。 黄云转而对王援朝道: “明儿不是还要弄车子的事么。” 这首歌,黄云也知道,前段时间全运会,火遍大江南北,火遍全城,医院里哼的多,家里,不光他家老二老三,连他妻子,也会哼唱几句呢。 王胜连忙摆手,他怎么可能有意见?不要什么秘髓了,他能把几本经典读透,能在丈人这般年纪,成为副主任医师,就已经很美滋滋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中医有天赋,算了,就当有兴趣吧,这兴趣也不是啥不好的事,对吧? 酒足饭饱,黄云骑车回家,王援朝别过兄嫂,今晚就回四合院挤挤吧,二哥怎么着也得回来了吧?明天赶紧把车子牌照弄完了。 黄云一拍桌子,吓得几人一惊: “我这身本事,他们都学不来,学我都学不来的秘髓? 哪天哪个出息了,我在,我就再给他一份嘛! 母亲放下门帘,道: “上炕睡觉记得洗脚!” 124 婚前的单身派对 腊月初十,周六,1966年1月1日 王援朝一早就醒了,四合院这炕,到底不如宿舍温暖,到早上,一点热量都没有了。叫人没法睡懒觉。 母亲拿出了一本日历,翻开了66年的第一天。 嘶―― 昨晚应该和娄晓娥弄个跨年仪式啊! 吃过早饭,照例去后院看望聋老太太。 不过两个大白馒头的事。 娄晓娥道: “你不也没带?不需要,小孩子和女人才带那玩意儿!” 就在他练习跳跃、旋转这类滑冰的进阶技巧时,旁边就有人围了过来,有停在那看的,有人绕过来,倒滑着转圈,似乎有要较量一下的意思。 兄弟俩先跑大圈,越跑越快,让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刮,让周边的树木和人快速后移,这让王援朝有了一种阔别已久的畅快感。 王和平不自觉的,就会划过一些年轻的女孩子,还会对他们吹个哨,然后来个单脚刹车。 吃过饭陪我去什刹海滑冰吧?各类俊俏的姑娘们,我最后一次去了!” 倒滑也好意思来跟他这技巧比? 王援朝没想到二哥居然还有如此先进的思想,这不就是变相的,婚前的单身派对么? “不多叫几个人?” “你不会已经忘了钱兰是谁了吧?” 王援朝小心试探道: 就是快速滑行时突然刹车,一脚抬起呈金鸡独立状,冰面上起白花花的冰粒,还有一声“chua”,每每吓得旁边的女生捂着耳朵尖叫,潇洒又过瘾。 “我,应该记得?” 嗯,估计也不会怎么欢,想想娥子,只有外面旧了一点而已。 王援朝默默的在装备栏装备上手套,帽子,狼皮袄,别看现在冰上撒的欢,等到老了给你拉清单!自己的身体,还要自己爱护啊! 地安门中学,冬天的体育课就是在这边教滑冰,也就是快期末考试了,上课学生们才少了。 王援朝道: 也有姑娘不服输,一个带虎头帽的,就来了一招燕式平衡,也是快速滑行,单腿抬起,双臂长开,身体前倾,从天上看,就是一个“十”字,从侧面看,就是一个“丁”字,迎来了周边小伙伴的阵阵喝彩。 活脱脱的羊群。 老太太插话了: “一级头”开始就装备上了,防止摔跤,保护头部嘛。 王援朝有点懵,后院的,他懂,但钱兰是谁? 王和平看着他迷惘的双眼,心痛道: “你不带围巾帽子手套的么?” 果不其然,娄晓娥在聋老太太家呢。 “庆祝没有,不过有个事儿,估计你们俩爱听!” 只有二哥知道他去干吗,冲他挤眉弄眼。 娄晓娥说过,她帮忙买了不少煤,怕冻着,连着老太太也过了个暖冬。 王和平叹了一口气,道: “怎么,还有什么庆祝不成?” 王和平讷讷道: 王援朝想到了剧里许大茂吃秦怀茹豆腐的片段。 王援朝默默的一边滑行,一边装备上了他的“一级甲”“一级拳套”。 王援朝自然就跟着,那些想跟王援朝比试的、看热闹的,也呼啦啦跟了过去。 二哥的撩妹天赋,很难被压抑啊。 兄弟俩去办了自行车手续,一回来,两人就在外面的自行车铺,借工具,把牌子互相换了。 大嫂当媒人,大哥当车夫,妈让我把王利也带着,我寻思,就落下一个,有点欺负你。” 王援朝觉得这样很没品,怎么能这样惊吓人家呢? 老太太的屋子,居然比老王家还暖和一点。王援朝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炕上,还有一丝温热呢。 风驰电掣! 那样的话,比二哥的那个单脚刹车,要神气的多。 二哥的技巧肯定是不如王援朝的,但那气势,就很有那种大将出马的感觉。 王援朝也不会落人话柄,一路走,一路打招呼。 正当跃跃欲试,二哥滑了过来,一个急刹,道: 随后两人步行来到了什刹海溜冰场,买了票,换了冰鞋,寄存了换下来的物品,然后走过长长的木质栈道,才能抵达冰面。 没一会,就开始热乎了。 王和平淡淡一笑: “我是要收心,彻底告别。叫很多人,别人以为我要重出江湖呢! 要是传到咱妈耳朵里,她肯定要说我是不想做一个光荣伟大的工人接机了!” 母亲对于他这么乐于做好人,开始不是太赞成,但也不反对。儿子收入高,需要一些好口碑,就像王援朝说的,帮助聋老太太,性价比最高。 王援朝和娄晓娥不可思议的对望了一眼。 所以,不管是曾经的顽主,王和平,还是王援朝,都是滑冰好手。 两人怂恿老太太抓紧说说。 “周末我去提亲,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家里有羊肉,所以两人煮面条,随便切了几片,就是美味。 王援朝突然觉得,如果这俩自私的坏人过一块,那得多精彩? 不过想想傻柱昨晚那敌视的态度,算了,爱遭罪就遭罪去吧。你舍不得蹬的自行车,别人可能站起来踩呢!自行车说不定还跑的更欢。 王和平道: 没想到二哥居然这么追求进步!!! 既然如此,也只好陪着玩一把了。 “没啥。 路过中院,贾家居然一反常态的热情的打招呼。 聊了一会,和娄晓娥做了充分的眼神交流,王援朝回到家。 “我去干吗?秀咱家有四辆自行车?” 王援朝于是离得远远的,找了一处偏僻的位置,他还在熟悉滑冰状态,想尝试前世的旱冰的一些动作,不知道能不能展示出来。 “那边有人搞事,可能是熟人,去看看。” 现在许大茂早早的离婚了,他又比傻柱奸诈,不排除秦寡妇舍得一身鱼饵,又钓了一个拉帮套的来养家糊口啊。 “今年可是66年的第一天啊,元旦啊!” 老太太年纪大,睡眠浅,昨个半夜,看到秦寡妇去了许大茂屋里,过了好一会,才离开。 “好吧,不去就不去吧,不过,你说钱兰追求你,你没同意,是那时候,你就对,后院的,有意思了?” 他直接视而不见。 却是关于许大茂的。 近了,一方不认识,但看穿着,可能是军队大院的,因为好几个都穿着军大衣,煞是醒目。 另一方,其他不认识,但王援朝认出来了麻子。 军队大院子弟VS胡同子弟啊! 125 随身带旧报纸的男人(月票加更) 两队人泾渭分明的对峙之外,一小撮女生就在大院子弟那边,虎头帽的那个姑娘也在其中,帽子特别醒目。 两边自然要按照惯例,先对喷一会的。 大院的骂胡同的不长眼,什么人都能撩么? 胡同的骂大院的嚣张什么,有本事比划比划。 看到王和平过来,一群人仿佛有了主心骨,纷纷叫“老虎哥”“虎哥”。 王援朝是有点诧异的,不应该叫“和平哥”“平哥”“王哥”么? 王和平自然走到了胡同子弟一边,道: “猎狗,怎么回事?” 颇有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的讽刺感。 哦,是铁路文工团啊? 那也不好进,嗯。 两人这边聊天,让对峙的大院那伙儿不爽了: 这边还因为虎头帽被人搭讪撩骚而决定怎么比划呢,那边虎头帽居然跟胡同那边的人聊起来了? 大院这边领头的是乔娜的哥哥,乔齐,他举手叫停了争执,小声问身边其他人: 但不能直接就接受啊,得讨价还价,提点自己这边的要求是吧? 两边从剑拔弩张,变成了唇枪舌剑。 王援朝看了一眼二哥,最开始那个撩人的,就是他吧! 他撩开了,后面撒腿跑了,这会又回来了,准备劝架?还是,加入? 王和平也不甘示弱: 王援朝在一边看热闹,有时还听郑国强介绍两句,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嘿,是你么?” 可能二哥气势比较凶猛,打架像猛虎? 女孩子们也不说话,不知道是怕了不敢说,还是乐于看到男孩子们这样。 乔齐莫名其妙的接过报纸,却是一篇关于铁路文工团的专访报告。 乔齐道: “那是我小妹乔娜,在新华书店工作。” 胡同子弟突然觉得,虎哥的兄弟果然也是猛人,小伙子年纪不大,居然进了文工团,妥妥的给大家涨脸啊!人人顿时昂首挺胸,颇有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你居然都工作了?我以为你还上学呢!” “想起来了么?” 大院子弟这边呢,看着人家人多,没有仗势欺人,反而还提出了一个比较公允的建议。 大家也不是那么想打架,毕竟两边人都聚起来了,各自气势上是不能输的。真打起来,折损的会比较惨。 胡同子弟这边人虽多,但分成了好几派,现在出了一个退役大佬,稍微整合了一把,但还是不如大院子弟那么纯粹和团结。 两边人怼上了,能有啥事? 事情也简单,虎头帽秀了一把技术之后,围上去的男“莺莺燕燕”就多了。 大院子弟这边一看,怕是个不下猎狗的大佬级人物。 “难怪你兄弟和我妹妹聊的投机,都是文化人,知识分子啊!不像我,大老粗一个,和平兄弟,咱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啊。” 不行,下次得整个铁围脖,不然叫人无声无息的靠近了,脖子上来一下,可没法防得住。 “你怎么来这了?还戴了一顶这么可爱的虎头帽?” 他恭恭敬敬将报纸还给对面的虎哥,真有这种作品的神人,他老子来了,估计都要客客气气的,文人的笔,胜似刀枪,不可轻易得罪。 猎狗不仅比人家晚一辈,也只继承了王和平的一部分势力而已。大家只是出于同为胡同子弟,一致对抗大院子弟而已。虚张声势可以,真要干架起来,一切未知。 王和平本来就不想惹事,他早就金盆洗手了,刚刚看老手下们一盘散沙,气势上有点抗不过。 乔齐也没想到,妹妹居然跟人家那边聊到一块,貌似还是主动跑过去的,忒不争气了。 王和平笑道: “兄弟们抬爱。我叫王和平,那边是我兄弟王援朝。” 虎头帽道: “我们一直都调休啊!你们考试了么?” 扭头一看,郑国强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他身边。 东四的猎狗,西单的烂布头,都是小有名气的顽主,而后面来了的这个,直呼猎狗大名不说,猎狗还很客气的回答缘由。 王援朝道: 小姑娘笑眯眯道: “是吧?我也觉得很可爱,还保暖。对了,怎么再也不去我们书店看书了啊!” 这不是显得他们的所作所为很可笑??? “又多了一个援朝……” 而跟着王援朝后面来看热闹的,也不少;有些胆子大的无知蠢萌少年,还凑的很近,他们不知道危险哩! 二哥也是老江湖了,提议大家各凭本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看谁滑的快。 有双方都认识的熟人,或者有个高出一截地位的大佬出面说和,基本上也就给两边下了个台阶。 虎头帽又没穿军大衣,谁知道她是大院的? 王和平冷笑两声,从兜里掏出一张报纸,递了过去。 “他们认识?” 虎头帽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娇俏可人: 果然有他的风范! 道: “看来大水冲了龙王庙?” 王援朝摆出一副熟人的架势,顺手比划道: 啊! 书店! 他倒吸了两口凉气,报道里明明白白写了这首神曲的诞生全过程,也明明白白写了词曲创作者是王援朝同志,虽然只提了一嘴。 是虎头帽的小姑娘! 好家伙,随身携带是吧? “我弟弟在文工团工作。” 乔齐笑了: 王和平不乐意了,看不起谁呢? “《爱我中华》知道不?” 再看这报纸,去年10月8号的。 大院那边显然也有人知道锣鼓巷王老虎的名号,是个退出的大佬级顽主。退出之后,手底下分出了好几个顽主,猎狗这个小顽主,就是其元老级手下之一。 看着他有点恍然大悟的表情,姑娘眼睛都有点月牙状了: 乔齐哪里不知道文工团难进,比部队还难呢! “正式的?” 王援朝的脑海跟幻灯片一样回忆,好像有点印象了。 西单的烂布头是个跟他齐名的同期人物,甚至比他王和平还早一点出道,跟猎狗一样,也有一份正式工作,在物资回收公司上班。工作性质原因,还继续做着老顽主。 “乔齐。老虎是吧?” 王援朝觉得这名字有点印象,旁边有个声音小声提醒道: 其他小伙伴也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情况。 王和平也没想到,三弟居然还认识那个一切的根源――虎头帽。 王援朝吓得一身冷汗,这身体警觉性不高啊! 输了的道个歉,这事就算完。 连烂布头,也客气的跟人家点头致意。 看到他迷惘的眼神,姑娘有点不乐意了,通红的小鼻子皱了皱,有点郁闷道: “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怎么,你兄弟还参与演奏了?” 这名字还算中听,因为大院子弟这边,已经有人小声道: 那个营业员! “那你今天不上班?” 然后护花使者也多了,两边各自拉人,越聚越多,一边三四十号人,是有的。 这是释放善意了,如果是一家人,那就不需要分个输赢了嘛,谁道歉,面子上都不好看。再说了,人家姑娘都跟他家王老三聊的正嗨,左右不吃亏。 “我都工作了……” “东四的猎狗,信托商店上班的那个。” 嘶―― 但王和平出面打招呼,烂布头就要多给一些面子,哪怕做给其他小弟看,也要多尊重一些啊。 何况王和平当年还很能打。 127 我妈给了个小四合院 王援朝发誓,他对这个姑娘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王援朝神色有变,姑娘笑道: “你二哥跟我分了手,你,我也追不上,我钱兰欠你们老王家的么?” 啊??? 王援朝才想起来,当初没亲自去找铜板钱松张罗盯梢许大茂的事,貌似跟二哥瞎扯过,说钱兰追他。 这可真是…… 这位居然还是二哥的众多前女友之一? 和秦静茹不相上下啊,为嘛分了?好歹还城市户口吧?搞不懂…… “向人家炫耀我们家有四辆自行车?” 父亲问了一句: “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去?” 回到四合院,王和平就被母亲痛骂了一顿,明天就去提亲了,今天喝成这个鸟样! ” 最后还是跟随了本心,宁愿不要转正,也要找个漂亮的。 娄晓娥自己也脱了鞋袜,两人面对面在一个脚盆里泡脚。 母亲和小妹憋住笑,父亲讷讷不能言,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王援朝长吁一口气,道: 父亲郁闷道: “他现在就这样?” 王援朝道: 他王援朝比不过! 于是二话不说,先干了,这杯真的喝下去了,火辣辣的,爽。 这犹犹豫豫的,时间一拖,后面,不是王援朝说钱兰追他了么?王和平怎么能跟弟弟抢呢? 王援朝心里有数了,但还是老会演了,道: 要不是他这醉醺醺的样子,父亲肯定要胖揍他一顿的。 所以我妈就帮我找了个小四合院。 只是后来,钱兰长得越来越好看,而她哥哥钱松,又是王和平的心腹,王和平就很义气的没有继续霍霍人家。 最后一群人喝的醉醺醺的,还是王援朝买的单。 “我不能生孩子,压根没敢奢望你娶我。 今天知道了实情,然而他却明天就要去秦静茹家提亲了。 “我晚上还得回宿舍,明天有任务。最近工作任务重,有大哥跟着,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王援朝默默握起了她的手,大拇指摩挲着对方软嫩的手背,道: “辛苦你了。” 母亲咧咧嘴,道: “他能的很,我又管不住他!” 王和平笑道: “当年你哥我,跟她处的时候,她才初一,我后来不上学了,就分了。” 女人的直觉,她认准这人,以前找他哥卖丝袜,买票证。虽然他都黑夜出现,还拿帽檐压得很低。 看王援朝这窘迫样,大家也是笑的不行,显然钱兰刚刚当场否认曾经追求过王援朝的事儿了。 听说我住在聋老太太那,她觉得还是一个四合院,不合适。 趁着他喝茶的功夫,已经打好了洗脚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王援朝适应的十分迅速。 …… 最后大哥大嫂都回去了,他才回来。 闻到他一身酒味,直接给他泡了杯茶解酒。 40-50毫升食醋,加入10-20克白糖和少量开水,使白糖溶解后,一次饮服,可迅速解酒。 “我大哥的丈人,是中医院的副主任医师,要不,我带你去看看?说不定能治好呢?” 我们家成分你也知道,我回去住呢,可能也不合适。 娄晓娥怒了: 这话有点凄惨,但她趴的位置有点特殊,还一动一动的说话,让王援朝的小坤,以为外面发生了什么,想要抬头看看。 王援朝道: 王全搓了搓手,道: “那你路上注意点,哎!” 王援朝推着自行车,就跟父母和兄妹打了声招呼,遛了。 你有良心,以后就常来看看我,当我那是你的别院,不要让你以后的妻小,来欺辱我…… 你要是可怜我,到时候帮我收敛一下……” 娄晓娥很满意王援朝的这个称呼,但还是纠正道: “什么咱妈咱妈的,那是我妈,跟你有关系么?别瞎叫啊!” 看父亲的手摸向了武装带,王援朝赶紧道: 好家伙! 大家来了兴致,要敬回来。 “怎么回事?我这不是住的好好的么?” “我前两天跟我妈坦白了离婚的事儿,都离了那么久了,她也没辙。 但凡能说,她会不说么?娄晓娥嘴上嫌弃,心里痛的要死。 娄晓娥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道: 回到宿舍,娄晓娥已经把房间烧得暖烘烘了。 这身形和声音,错不了。 而钱兰,这会也算是正式认识了王援朝。 再说了,人家愿意隐藏,不愿意露脸,说了干嘛? 王援朝打了一圈,如若无人。 “真的么?真有用的话,一大妈不是经常去医院么?怎么没治好呢?再说了,要去医院治疗的话,不是大家都知道我不能生了么?” “我妈给了个小四合院!” 父亲的手这才放下,道: 王援朝吓了一跳: “咱妈?” 王援朝道: “我怎么说? 是说我们前院的一个小伙子勾搭了我,还是我勾搭了我们前院的一个小伙子?” 但他又纠结钱兰跟着钱松做鸽子市。 那个时候,他有想过找钱兰再续前缘的,他的“前女友”里,就这个没正式工作且没结婚,他好歹还是有一点优势的,是吧。 “我都这么伤心了,你还这样!你脑子里就这么点事么!” 好在他本身就醉的不严重,只是借酒买醉而已。 然后还是王援朝给他配了醋和白糖的解酒汤。 他瞄了一眼二哥,心想这种事,居然也好意思问你前女友。 后来王和平去农场工作,基本上就不怎么和小弟们联系了。 那不比这宿舍,方便多了? 你们这好是好,就是有门岗大爷,每次看的我有点心慌…… 而这些,都是他二哥王和平,排斥、不愿意干的呢。 谁说娥子傻的?不是很聪明么? “那我带你去他家看看?” 娄晓娥擦着眼泪,道: 然后娄晓娥一下扑在了王援朝腿上,有点哽咽: “你喝了多少?” 要为客户保密嘛。 只能讲,有缘无分。 “只要你有良心,我这点辛苦,算什么。” 你要是不要我,我就一个人慢慢过到老,反正是嫁不了人的了。 王援朝还很有兴致的拿脚摩挲着对方的小脚,惹来娄晓娥的一顿白眼。 那会他还没想着怎么在农场转正,最多带着王援朝到处溜大街小巷,过渡过渡。 娄晓娥想了想,觉得貌似可以试试,她都没想着这能治好,反正试试吧,到时候再绝望也不迟。 “爸,您看我这么清醒,还能把二哥送回来,您觉得我像是喝多了么?” 就一门心思去追秦静茹了。 本来还等他回来吃晚饭的,结果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 当然,这个猜测,她没和任何人说。 但骂也没用呀。 “明天是什么日子你自己心里还没个数么!” 这可真是,瞎吹什么牛啊。 意思很简单,那会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算不上什么。 “那你跟咱妈说了我么?” 父亲手痒难耐,反手拍在了二哥脑门上: 小坤完全是无妄之灾啊! 娄晓娥道: 娄晓娥一副嫌弃的样子: 她略过话题,开始和王援朝讨论怎么修整小四合院。 而王援朝想的是,怎么挖个地下室出来,可以多埋点东西。 128 浓浓的翻译腔 周日,两人睡到八九点才爬起来。 睡眠,对王援朝来说,是性价比最好的恢复体能的方法。 两人先去看了房子,是个两进的小院。 大门位于东南角,进了大门,面对的是门内的照壁。 从照壁的前面向西一拐,就来到狭长的前院。 前院的南面是一排倒座房,面朝北面,后墙背对胡同。 倒座房靠近大门的一个房间,以前是用作门房的,其他房间,以后可以用来接待外客。 倒座房西部是个厕所,并用墙分隔出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大门的东边也有一个小跨院,可以堆放杂物,当做辅助用房。 前院和内院之间用一道墙分隔,正中是垂花门。 进了垂花门就来到宽阔的内院,内院是才是主要生活场所。 院子北面是高大的正房,正房的两侧分别设置东耳房、西耳房,院子的东边是东厢房,西边是西厢房。 还有两个地窖: 一个浅的菜窖,差不多10来平,一间房大小;一个深的冰窖,两间房大小,上面一间差不多3米左右深,下面一间差不多5米左右深,下面一间就能填差不多20来立方的冰块。 好了,到时候找外面的人过来,把地窖再挖挖深,拓拓宽,深的这边挖个通道到厨房柴火垛下面,地窖口的遮挡到时候直接拆了,洞口直接填埋起来就行。 深的这个放值钱的,浅的那个,平时也能用用。 华北平原就贼适合挖地窖嘛。 不过地窖挖好了,四面还是要加固加固,地道还需要打造梁架来支撑,还要打些储物架和储物箱。 慢慢布置了,他有的是时间。 有自己的独立的四合院,就是好啊。 房子一下子大了这么多,王援朝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用了。 主要是这房子吧,就娄晓娥和他两个人住,嗯,他还不是一直长住。 不过房屋应该一直有人打理,特别是西厢房,明显有住人的痕迹。 王援朝来了一句: “这么大,你一个人住,会不会超标了?” 58年首都市对城市私人出租房屋实行“经租”政策,将城区内15间或建筑面积225平方米以上的出租房屋,郊区10间或者120平方米以上的出租房屋,纳入国家统一经营收租、修缮,按月付给房主相当于原租金20%至40%的固定租金。 而这个二进四合院,王援朝刚刚看了下,大大小小得有19间!铁定超标了啊! 娄晓娥道: “当初出政策的时候,我妈让人把两侧耳房扒了,还有门口的仓库扒了,这样就只有14间了。 你现在看到的,是近几年才修复的。 四合院我也住了几年,所以我看到这个房子的时候,也问过你这个问题。” 好家伙,可以。 “这里原来住人的?” “不能空着啊,房子没人气败的快,而且街道和社区有时也会来看情况的嘛。反正家里都把他们转到别的地方去了。放心好了。” “那住这边,社区不来查看?” 娄晓娥没有不耐烦王援朝的疑问,相反,她知道对方是真的关心她,不然不会问这些,因为这些,都是父母特别交代过的。 “本来我离婚了,就要从四合院搬出来,这里算我租的,我把粮食关系从北新桥街道转过来就行了。 再说了,这房子就是私房,房契,都在我手上呢。” 王援朝点点头,娄家显然都捋清楚了。 娄家在外面有几套挂在别人名下的房子,很正常。没有才不正常嘛。 越仔细查看,越发现处处有惊喜。 这四合院的正屋,卧室取暖用的居然是火墙。比火盆、煤炉、热炕,更高级的存在,仅次于地暖了。 除了费煤费柴,没别的缺点。 王援朝的装修设计师的灵魂,都有点按捺不住了。 但他不敢大肆发挥,或者说压根不敢发挥。 破旧的大门还是破旧的,娄晓娥想换,王援朝没同意,马上什么年代了,换什么新大门,是吧。 不但如此,一些破损的门窗,他也不让翻修,只同意用一些木板、油布进行遮挡。 好家伙,还不如不遮挡。 娄晓娥刚撅起小嘴,就被王援朝以安全为由平复了。 最终,倒座房、东西厢房基本保留原样,就将正屋的卧室、厅堂、厨房内部布置了一下。反正里面是差不到什么地方去的。 吩咐娄晓娥去信托商店买些黄花梨、紫檀木家具,他喜欢那些木头家具。 娄晓娥当然听话,反正跟家里要钱嘛,这些家具还不用票证。 中午两人请迪莉娅老师夫妇在老莫吃了一顿饭。 迪莉娅老师的丈夫霍华德伍德,是约翰国驻华代办处的三等秘书。 54年6月17日,两国发出联合公报,互相派遣代办,是为代办级外交关系。 霍华德也听妻子说起过,她有两个有意思的编外学生,处的跟朋友一样。 如今的老莫餐厅,不像之前要证,只要给钱就能进。 王援朝说英语,娄晓娥汉语夹杂几个单词,迪莉娅说英语教导他们,霍华德反而说汉语最多。 鉴于两人一个是艺术家,一个是资本家的大小姐,算是思想最开放的那批人。即便保持了小心翼翼,让伍德夫妇聊起来也很投缘。 他们接触过不少其他国人,学生、外交人员、日常生活中的路人等等,实话讲,都不如和这二人处的舒服。 这也是为什么,迪莉娅能收王援朝这个编外学生,还赠送他不少英文书籍,连带着也很给面子的,收下了娄晓娥这个学生,甚至说服了丈夫,来吃这顿饭。 伍德夫妇家在使馆区,比较敏感,所以就不邀请两人去他们家作客了,但约了下次一起去滑冰。 分别前,霍华德十分诚恳道: “王,你的英文很标准,但给我的感觉,觉得你说话,像是在朗诵一篇专业的论文。 让人能听得懂,但很奇怪。 不符合我们约翰国人日常说话。 比如我要是说:真是一场饕餮盛宴,没吃之前让我垂涎欲滴。 你感觉怎么样?” 王援朝一愣,霍华德刚刚打比方的话,让他感觉到以前看外国电影时,那股浓浓的翻译腔! 尴尬的啊! 倒是迪莉娅笑了起来,道: “王都是按照书本上的内容来说话的,哈哈哈。实际上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我所有的学生,都有这个问题。 而王,在这些学生里的表现已经很好很好了。 不少学生甚至张不开嘴。 这也是他们需要我这个口语老师的原因。 他们需要我,了解约翰国人的沟通交流方式。” 王援朝恍然大悟,他背的都是书面表达,淦! 这不就是等于国人,讲话满嘴的之乎者也? 不过他也不尴尬,至少现在他的英语水平,比上辈子已经高很多,能正常和老外交流了,而上辈子呢?很遗憾,哑巴英语。 至于口语,慢慢练习了,有“知识宝石”和装备栏加持,他的学习能力十分逆天。 130 盛海来电(月票加更) 王家老老小小在秦家屯吃过午饭,就往四合院赶,没啥说的,这都上门了,这门婚事也就定下来了。 至于彩礼,秦老三只要了18块,不过陪嫁是给不了陪嫁的。 到时候大年初二,王和平直接来接人吧。 实在是闺女按捺不住想嫁进城里去了。 恨不得直接让人家王家小妹坐前面大杠,她坐后座,就这么跟回四合院了。 到了四合院,王援朝迎了出来,关心道: “咋样?啥时候结婚啊?” 王全道: “正月初二!年前咱家还得把和平的房间饬饬。” 土坯,花点钱的事,他的小弟们拥有广阔的这种基础材料的渠道。 结果,这事不就撞上了么! 棒梗他们班主任一听这事,笑脸立马拉胯了,扭头就走啊!” 看着二哥那副想知道后面的故事么?求我说啊!的表情,王援朝只得配合道: “那后面怎么着了?” 前几天,三大爷车轱辘被卸了,还报了警,张所长要查这事,后来好像是一大爷把车轱辘找回来了。 王援朝看了一眼二哥,观察的还蛮仔细的么! “有点,要赶在年前出作品,这不天天宿舍单位连轴转么!” 你最近又没回四合院。 快过年了,整个单位的氛围都轻快喜庆,只有王援朝尚在奋笔疾书。 因为中午在秦家屯吃了大餐,人家烧了野鸡还炖了鱼汤,反正很是丰盛,晚饭就挂面就咸菜了,王援朝不干,削了一些羊肉片,让哥嫂觉得老三真贴心。 王援朝和迪莉娅老师约了第二天周末去逛年集。 盛海的,找了他好几次,能有谁? 王援朝笑道: “开玩笑,过年咋不回去过?咱妈不得劈了我啊!对了,我送了大哥大嫂一个收音机,送你一个啥?你们都是我哥,我得一杆秤把把平。” 然后傻柱和那个班主任出了门,碰到了三大爷,傻柱跟三大爷瑟的,我才知道,他之前也让三大爷帮忙介绍了,但三大爷貌似一直没介绍。 我才知道,昨个傻柱居然和棒梗班主任相亲,吹了。 我就在穿堂门那瞅着,过一会儿,傻柱还打扮了一番,上秦寡妇家了。 一边说着,王和平递过一张字条,人家老张媳妇跑了好几趟腿,结果一毛电话费也没挣着。 “怎么没掺和?人班主任来棒梗家收学费,我就在门口忙活,还是我给带进中院的。 王援朝的脑海“嘭”的一声,感觉嗡嗡响。 结果就听到棒梗说,‘他何叔帮忙交学费’。 后面你猜怎么着?” 出来一看,果然是二哥,头发上还占着石灰呢。 然后棒梗班主任说,其实前几天,在修车铺,她和傻柱就见过了,那会,傻柱在卖自家用不着的车轱辘,她正好在换车轱辘。 嘿,我以为啥事,一听棒梗那大嗓门,原来是要傻柱这个冤大头帮忙交学费。 王和平点点头道: “四合院的事,就说了给你一乐,放松放松。既然你忙,我就先回了。过年回来过的吧?” 家具不家具的,都是做给秦静茹看的,他王和平只要自行车,已经到手了。 自行车,已经买了,二哥不要炉子和烟筒,要再盘个火炕,整体上和老大结婚都差不了多少了,只是人家老大媳妇家有陪嫁而已。 到时候猎狗那边问问有没有二手的家具,刷个漆,多省钱? 是的,父母给了五斗柜和大衣柜的钱和票证,他不准备打新的,买旧的就成,便宜,还不用票证。省下来的都是自己的。 新人毕竟没有老人熟练。 王和平道: 那大羊腿挂在厨房里,看得人可眼馋了,谁还不愿多吃两片肉啊! ―― 腊月24,周六,广播学院即将放假。 一切顺利的超乎王和平想象。 他偷了三大爷车轱辘,三大爷跟人家班主任可是同事啊,你说这人品,人家老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木料,老三呢?老三的那个小兄弟,可是顶了他王和平的工作啊!那种工作机会,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么?支援点木料,很困难吗?他又不是不给钱。 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王援朝不想二哥看出什么端倪,笑道: 盘炕的手艺人,他更是门清。 “有人找你。 传达室过来通知,外面有自称王援朝二哥的人来找。 “二哥,你咋来了?有啥事么?” “秦寡妇没在里面搅和?” 胡同口老张媳妇都跑了好几趟了,想问单位的号码。 我想你留了胡同口的公共电话,肯定有你的道理,今天正好活差不多了,我就给你把人家的电话带过来了,盛海的。” 节约了那么多年,也不在乎这几块煤了。 娄晓娥忙着整理新房子,王和平也忙着整理新房子,王援朝也就只能在单位、宿舍和学校稳定的打转。 砖头,父亲单位那边就搞得定,也不需要多少。瓷器厂啊!不讲究吃相的话,土坯都能从那边拉过来,不过拉烧瓷器的土坯,嗯,估计父亲得把他埋了。 王援朝点点头: 你知道不? 之前居然还有胆跟我争,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哎。” 敢情棒梗年纪不大,还会给人牵线了。 反正之前都说好了,家具,除了加个五斗柜和大衣柜,其他的都用老家具,刷刷漆就完了。 王和平说的兴致勃勃,但一看三弟这捧哏捧的有点没味儿,道: “工作压力大?” 王和平一拍脑袋: “哦,这事你不在四合院,不知道。 “傻柱这事干的没品。” 王和平道: 他几乎都忘记了这茬事了! 看他有点傻愣的样子,王和平小声笑道: “不会又是招惹了哪家姑娘吧?你的本事,二哥远远不如啊!不过吊打傻柱,还是没问题的。 他决定在年前就把《虎口遐想》完工,总得多留点时间给说唱团排练试演吧。 不过这事难不倒王和平啊,盘炕的土坯、砖头和木料,都很容易。 这事儿,还要王和平自己亲自盯着,家里人都有工作,也帮不上忙。 不饬不行啊,总不能新媳妇一嫁进来,就跟公婆小姑子一起挤大炕吧?哪怕隔着一个一堵墙。 王和平正准备蹬车走人,一听这话,好家伙,收音机??? 然后眼皮立马耷拉下来了,大哥大嫂住外面,可以,他这个住家里,老三敢送,他敢要? 不能多想,越想越难过。 “先帮我留着!” 15号大家呼啦啦支持了一把,吓了肉肉一跳,加更一章,聊表心意 131 慌什么?出息!(二合一了) 看着二哥哧溜蹬走了自行车,王援朝看了看手里的字条,捏了又捏,心思复杂。 最后在外面找了一处公共电话,拨了过去。 当初留了胡同外的公共电话,失策,失策啊。 电话接通了,盛海话。 王援朝上辈子也在盛海呆过几年,盛海话能听懂大概,还能说几句,就说找柳启锦。 电话那边回道,柳家昨天一早已经坐火车去首都了,昨天还特意跟公共电话这边打了招呼。 王援朝道了声虾虾,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齐哥,我和乔娜只是好朋友,没到您想的那一步。” 老张听着电话的忙音,摇了摇头,老王家的老二归心了,轮到这个老三了,哎。 他刚挂上电话,电话又响起来了: 这就很……人家直接奔过来了! 他又拨打了四合院胡同口的电话,接电话的声音老熟悉了,是老张: “放心,这不有您帮我提醒么?反正我是一颗红心向太阳的,什么都不能让我动摇这一点。” 好家伙,药酒大有可为啊! 于是他也不客气,当即道: “主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如果昨天一早走的,那不是今天中午,或者明天一早,就要到了? 于是道: “主任,不知道上次我带回来的酒,您感觉?” 既然有这层关系,那么,麻烦起来,就不算多麻烦的事了,至于王援朝说的药材珍贵,嗨,药材不珍贵,他老金敢信? “主任,您找我?” 难道对方还能咬他不成? “南锣鼓巷90号,那我不是开头就会报一下咱这地址么?” 乔娜说直接骑进去,他能怎么办? 乔娜探出身子,对着警卫招了招手,警卫立马闪到了一边,立正敬礼目送。 乔娜嗔了一眼,道: “想请我吃饭直接说就好了,还找那么多理由……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那你等我下班!” “乔娜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人在外面吃饭这么晚才回来。 他先甩出了一支烟。 乔娜开始还比较矜持的,只是捏住了王援朝的衣角,后面就直接环住了王援朝厚实的腰,脸蛋都贴在了他的背上,风小,暖和。 反正最近状态还可以,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那么,年后,王援朝同志就必须得出门一趟了。 王援朝道: “来找创作灵感的啊,说不定跟你吃个饭聊个天,激发了我的灵感了呢?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想为我们的钢铁军队写首歌,但我又没参过军,你是大院子弟,肯定比我了解啊,多听听,没坏处,是不是? 王援朝道: 可是,大家都是朋友了啊,送点礼物,约个饭,随便聊聊,就很科学合理。 王援朝挂了电话,就去后勤查盛海来首都的列车班次及到达时间,最快的是30个小时,最慢的,48小时,两天两夜。 谭菲可能对这些物资无感,吴兰芳应该是喜欢的,大过年的,谁不想多割两斤肉? 反正主任刚刚给的多,慷他人之慨嘛。 不过还是要小心别被小人恶意中伤。” 吴干事欢喜的紧,表示以后有啥事就找吴姐! 谭菲也很开心,还顺便跟他提醒了一嘴,起风了,不过他这样又红又专的,应该没啥。 王援朝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很想多问几句,但谭菲也不是不说,而是她在家就听到这么几句…… 王援朝不得不前往主任办公室。 “齐哥!” 王援朝憨厚一笑,连忙又点上火: “这不是不知道您在家呢么!” 金广杰对王援朝最近的表现十分满意,一天里,有半天能看到对方是坐在办公室里吭哧吭哧写写画画的。 王援朝一愣,好家伙,自己这脑袋已经锈逗了么? 于是准备挂掉电话,那边却来了一句: “援朝啊,你这个事,不是张叔多嘴啊,最好回来跟你爸妈说说,人家小姑娘找你的样子,有点急呢,哎!” 被金主任这么叫去一聊,王援朝觉得他之前还是有点慌乱失策了。 电话那头立马道: “可不,一个小瓜娘,找了你四次,你婶子前前后后跑你们大院四趟,都没找到啊!她还问你二哥你单位的电话呢,结果你二哥也不知道。” 主要是他不想和乔家兄妹牵扯太深,乔娜明显对他有意思嘛,他不能耽误人家,毕竟她不是他合适的那款。 “我知道了,谢谢张叔啊!我先挂了啊!” “你等我下,我回去给你拿两本我爸的内参,可千万不能外泄啊!” 我能看得出来,她蛮开心的。 乔娜一下子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王援朝,又四下看了看,脸都红了,小声道: “对我这么大方?有什么企图,还不老实交代?” 她一直嫌弃我们这些大老粗,喜欢文化人。 就看她敲门,门开,乔齐探出了脑袋,缩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披了一件军大衣了。 王援朝于是顺水推舟的,把他和马二琴、黄云的关系说了。 乔齐吞吐了一口,道: “丫的不知道你齐哥天天在家啊!是有信心过我这关了?我们家乔娜,可是海军大院之花啊!” “喂,南……” “还是想着尽可能的早点创作完成,一来让领导把把关,指点指点,是不是合适,有没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二来,让说唱团的同志们有多一些的时间熟悉和排演。” 马上要过年了,而且在创作的紧要关头,让这小子跑一趟奉天,不合适。 潜台词就是,挣你家这点电话费,老费劲了。 还是经历的不够多啊。 王援朝只得继续憨厚道: 何止啊,金主任还托人打听了马二琴的名声,居然还真是建国后第一个中医教授。据说还给六帅的孩子看过病,这可不简单啊! 于是他蹬起车就赶往前门书店。 他不打算和对方沾染什么,有什么好慌的?! 反正跟办公室的同事也说了有事先出去了,就索性去跟人事科的吴兰芳干事,后勤科的谭菲办事员,单独叫出来唠唠嗑,感谢人家之前的帮助,塞了几斤肉票。 “你今天不上班?还是早退?” 计策,他有,对方听不听,对方信不信,那是对方的事啊! 这么急躁,有失风度! 他最多加快一下他的创作计划嘛,红歌,他有啊!他的一颗红心,谁能怎么着他? 王援朝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跟张扬、李辉、明诚建打了个招呼,准备先行撤退。 两人坐在了一边,方便窃窃私语。 自行车一路杀到了海军大院门口,看到警卫,王援朝稍微减速,有点忐忑,尽量不去看警卫。 不待王援朝回话,扭头就往房门走去。 “这个你放心,你张叔做这个,肯定是管得住嘴的,也就是跟你说说,你放心,哎。” 这种大国手,他哪里能跟人家扯上关系? 而且,那酒,确实好啊。他喝了,他知道啊! 王援朝羞赧道: “出来寻找创作灵感……” “哦,说到这个酒啊,鹿血酒是吧?以前还真没尝试过,好东西啊,喝了浑身暖洋洋的,整个人感觉都精神了!” 王援朝小声对着乔娜右耳道: 妈耶,也不要等老张那边通知了,先回家呆呆吧。 之前来过,也算是轻车熟路,还贴心的帮乔娜介绍菜品。 “当下还是创作任务要紧,酒的事,不急。药材珍贵,也不能让你小同志倒贴腰包,这些你先拿着,不够再跟我说。” 哎,他也不能真去人家父母面前多嘴,是吧?不然以后传出去,公共电话的老张是个大八卦,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他只得语重心长道: 王援朝刹住车,乔娜“嘿”的一声跳下车,娇嗔的看了一眼他,道: 乔齐接过烟,道: “好小子,乔娜说晚上有人请她吃老莫,原来是你个老小子,都不带我啊!” 乔娜几乎是掐着秒表倒计时,蹦到了王援朝旁边,这个呆子还在那发呆,还怪好看的。 按说他这个级别,是有单独的小办公室的,但王援朝觉得太过凸显,太过于脱离群众,不好,所以还是继续混在业务科办公室。 一语双关,金主任开心的拍着他的手,道: “组织一直对你很有期待,期待你创作更多、更好的作品。组织一定会重视你的每一份贡献!” 小姑娘一次比一次急忙忙地打电话找一个男娃子,可不要出了什么人命才好。 既然谭菲是大院的,知道一些情况,那么,乔娜和她哥哥也是大院的,应该也知道一些情况吧? 王援朝一个激灵,道: “坐我车?” “好的,谢了张叔!” 金主任更高兴了,道: “好,很好!我就喜欢看到你这样奋力拼搏,争分夺秒的样子。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年纪大了,不行喽!” “张叔,如果有人到您这找我,您打我单位电话,别跟我家里说啊,我回去肯定好好感谢您的,电话号码是***” “下班请你吃老莫,怎么样?” 王援朝的哈气吹在乔娜耳朵边,痒痒的,很舒服,反正乔娜很喜欢这样说话,于是又凑到王援朝耳朵边,小声道: “对!我爸爸就是这样跟我们家里人说的。只要我们一颗红心向太阳,就无所畏惧! “喂,南锣鼓巷90号,您找哪位?” 不过这事不急,因为在这之前,我还有几个任务要完成,但多积累不是坏事。” 郎有“心”问,妾有意讲,一不小心就聊天超时了,两人连忙结账买单,要赶紧把乔娜送回去,太晚了,对人家女孩子可不好。 乔齐可不像乔娜那样傻乎乎的。 王援朝心头一禀。 转了几圈,乔娜很快就出现在了他身边。 王援朝才想起来,上次饭后说约人家去滑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刚出门,就被同事通知金主任找他。 老张一听王援朝这话,更加肯定是王老三惹了桃花债了。 “我还以为某人会约我哥去滑冰呢……” 王援朝赶紧问: 王援朝是看着金主任塞票据的,粗略算算,价值三五百是有的。 王援朝那是一路风驰电掣,半个小时,抵达了老莫门口。 上次的药酒? 那一小坛,也就一斤的量,每天6钱,这会差不多正好喝完了。 虽然聊的不够深,但王援朝还是十分感谢乔娜对他的关心,因为这姑娘后面来了一句: “因为你是文艺战线工作者,我才跟你说这么多的,你特别要注意啊!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字不能乱写。 她拍了一下他,小声道: “那,您有跟人家说您那地址么?” 但现在,嗯,主要是来打听风向的。 金主任从抽屉里数出一些券和票,一股脑的塞进一个信封,塞进了王援朝手里,推心置腹道: 乔齐径直向王援朝走来,王援朝在看到他出来的那一刻,已经停好了车,也往前迎了两步。 这一切都落入了王援朝的旁光中,貌似乔娜家确实能量不小啊! 在乔娜的指点下,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栋房子门口。房子不大,应该住不了几户人家。至于只住一户,王援朝没朝这方面想。 张叔被问愣了,缓了一会,才道: 从前门书店到老莫餐厅,就是从城南到西北,差不多9公里路。 王援朝问道: “张叔,我援朝啊,最近有人电话找我?” 不过这事不能主动去问,主动去问,就显得很刻意,很容易让人感觉有问题。 王援朝到底还是有敏锐度的,主任说老不老的,什么意思? 难道? 金主任很满意王援朝的聪慧,恍然大悟道: 烟雾缭绕中,乔齐的目光也看不清楚,过了一会儿,意味深长道: …… 王援朝觉得刚刚追给老张的电话特别不明智,特么的,慌什么慌? 佯装购书偶遇。 “我下班啦!” 乔娜理所当然道: “那不然呢?今天你得8点半之前送我回家!不然小心我哥找你谈话!” 金广杰更吃惊了,这小子天赋异禀啊!居然还有学医的天赋?幸好他当初听了韩团的话,先把人捞进来再说了。 乔娜下面的话像是鸭子被捏住了脖子,生生卡住了,憋了一会,才道: 王援朝不好意思道: “早知道当时应该让我师公多配点儿了!” “坐!最近奋笔疾书,状态来了?” 我父母不在家,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话说长兄如父,你懂的。” 132 都看命吧!(二合一) 王援朝沉默了一会,道: “齐哥,我也有妹妹,我懂的,我不会伤害乔娜的。” 乔齐拍了拍王援朝的肩膀,正要说什么,乔娜已经冲了出来: “哥,你干嘛呢,趁我不在欺负人呢?” 乔齐哑然失笑: 这胳膊肘拐的也太快了吧??他只是叮嘱王援朝别乱来,别伤害到他妹妹,结果,妹妹这就护犊子了? 他又看了一眼王援朝,眼神里已经有了些许嫉妒和冒火,连带着手掌的力气,都变大了: “下次喊吃饭,可别忘了叫我!” 乔娜嘟着嘴,十分不爽哥哥这个硬插过来的电灯泡,有乔齐在,她还怎么和王援朝窃窃私语的咬耳朵呢? 她两手抬起书,就敲在了乔齐背上,道: “你怎么不请人家吃饭?哦,忘了,哥你还没工作,还不能挣钱呢!” 乔齐气的手都抖了: “~~” 乔娜对哥哥的动作视而不见,将书册递给了王援朝,道: “看完了记得还我啊!” 王援朝双手郑重接过,小心抚摸着,珍重的放进挎包,乔齐也就着路灯看的一清二楚,妹妹好大的胆子!?!等会回家一定要好好问问!!! 看到王援朝如此珍视,乔娜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道: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啊!” 王援朝跟二人告别,他一离开,乔齐就夹着乔娜回了屋。 “你怎么能将爸的书给人呢?” 乔娜好不容易挣脱乔齐的铁钳,活动了一下筋骨,气呼呼道: “借,借!再说了,援朝是我朋友,借书给人看看,怎么啦?您还好意思叫人请吃饭呐!摆在家一天天的,您看么?” 乔齐瘪了又瘪嘴巴,挤出几句话: “那是内部刊物,机密,传出去影响很坏的,对咱爸不好。” 乔娜拍了拍胸脯,道: “放心,援朝知道轻重的,我都跟他特别关照了。他一个人住宿舍,又不会传出去的。 再说了,等你开了春去了部队,家里可就我一个人了,我不得找个人多多关照我?” 乔父给他弄了个海军新兵的机会,特别难得。这年头高官子女参军,还是要特别注意影响的。 乔齐只能跟妹妹告诫道: “文化人心眼子多,我刚刚跟他聊了聊,他对你,意思不是那么大。” 乔娜不以为然: “我们才聊过几次而已,多往来几次,大家熟悉了,就好了啊。再说了,我还比他大三岁呢。他心里有压力,我得理解。如果我再给他压力,那说不准,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乔齐有点无语,实话讲,他对王援朝感官真的十分一般――最多也就是有点才华而已嘛。但妹妹就跟上了头一样,怎么都有理由维护那小子。 他只得无奈的进了自己房间,到时候去部队了,一定要安排大院里的人,把妹妹照看好了。 ―― 景山公园 王援朝和柳启锦一家,应约相聚。 柳父柳和清,温文尔雅;柳母王丹凤,姿容过人;至于小美女柳启锦,反而蹙眉忧虑如西子。 王援朝一眼就看到了这家人。 而美目四盼的柳启锦,也迅速的发现了王援朝,快走了几步,甚至小跑了起来,迎了上去。 柳氏夫妻也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听女儿说了王援朝年轻,没想到这么年轻。 他们也是没办法了,《文汇报》在11月份,发表了一篇《评新编历史剧》,据说得到了老人家的肯定。 《桃花扇》,也是讲述历史的电影故事啊! 之前的瓢还没按下去,这边又冒出来了更大的瓢,这还得了? 于是大女儿之前说的,首都有一个不知道靠谱不靠谱的人,他们也不得不尝试联系起来,然而一直联系不上。 最后没办法,觉得人家说的是只跟大人谈,只好等女儿考完试,就坐火车直奔这边而来。 一碰面,王援朝就微笑着一一颔首打招呼道: “柳先生,王太太,柳姑娘。” 柳家人也热情的回以招呼,柳和清道: “援朝同志,我这么称呼,不冒昧吧?” 王援朝笑道: “称呼而已。我也是没想到柳先生伉俪会亲自过来。” 柳和清说话,让人如沐春风: “我们也想早点来拜会援朝同志,但小女学业繁重,一直没能抽的开身。我们栖居东方饭店,不知道援朝同志有没有空,一起吃个便饭?” 王援朝摆摆手,道: “罢了,不管怎样,就一句话的事情。不用讲究那些客套。三十六策,走为上策。” 柳家人齐刷刷变脸。 这“走”,可不是简单的走啊!得漂洋过海,得远离故土了吧? 王丹凤忍不住了,小心翼翼道: “援朝同志,不至于如此吧?” 王援朝摇了摇头,道: “言尽于此,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多说无益。” 柳和清焦急起来,四下张望了一番,道: “援朝同志,您让我们走,总得给个理由吧?” 可不?柳家家大业大,王丹凤更是知名影星,因为一个小孩的话就背井离乡,岂不荒诞可笑? 王援朝从包里拿出一本内参,翻开到有书签的几页,道: “你们自己看!” 柳和清接过内参,夫妻俩看到了内部的讲话,对于一些运动、路线的点评,等等。看完了,柳和清疑惑道: “应该,不至于吧?” 王援朝也没法多说什么,毕竟,谁想到后来会那样? 他麻溜的收回内参,装回书包,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早走,还能走,晚走,就走不了了。 我也知道,大家萍水相逢,非亲非故,这种建议,十分沉重。 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判断,我也只是看在柳姑娘的面子上,给你们的最大提醒。 这种事,看命吧。” 王援朝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却又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让柳和清夫妇俩面面相觑。 这人不是来要好处的?至少要好处的,说话不是这个套路。 那是,看上大闺女了? 小伙子模样不错,才华也有,在首都,想来背景也不浅,也不是不可以。 但柳和清还是小心的用右手食指指了指天,试图再确认一下,道: “援朝同志,跟上面……” 王援朝面色一凛,道: “我就是一普通人,因缘际会多了解了一些信息,仅此而已。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还有任务在身,柳先生,王太太,柳姑娘,恕我先行告辞了!” 他拱了拱手,快步离开了。 脚步匆匆,内心祈祷:能说的我真的都说了,你们走不走,看命吧。 柳家人看着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王援朝,陷入了思维的懵懂,这到底啥情况?这会也就是挨了批判吧,也就是要经常检讨而已,对方居然直接劝自家走人? 是欲擒故纵,还是? 不过,电话一直没接通,是自家主动跑过来的,也不像。 柳和清对着大女儿道: “这位援朝同志,是不是创作了《爱我中华》?” 大女儿看向母亲王丹凤,王丹凤道: “对方确实在铁路文工团工作的话,那么应该就是了。我们要听么?” 柳和清眉头都拧成了川字,道: “我感觉我们这一趟跑的有点莫名其妙。” 柳启锦低头,不敢看爸妈,也不敢说话。得亏王援朝还写了《爱我中华》,结果一张嘴就是劝他们一家走,这真是,太荒谬了。 但反而因为如此,柳和清和王丹凤,觉得对方不至于在这件事上骗人,内参,可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就他们家,都看不到这个级别的内参。 但要走,可不是简单的事。 一家人在公园走了一会,商量着要不要再上门去拜访一下,毕竟他们还准备了一些“心意”,都还没送出去呢。 但他们也知道,王援朝不住在南锣鼓巷的四合院了。具体住在哪,人家不说,他们硬是要打听的话,反而不美。 商讨无果,只得先行回了东方饭店。 有的时候,无知反而无虑,知道的多了,反而忧心忡忡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事不是那么好下决策的。 …… 王援朝将柳家事抛到一边,要心无旁骛的投入到创作素材收集中去了。 他先回了趟四合院。 家里只有放寒假的小妹王利,正在给家里打扫卫生。 “二哥呢?” 王利抬头看了看,是三哥,道: “排队去买菜了!过年和初二他结婚的肉、鱼、菜,都要他排队去买呢!” 被王利这一说,王援朝才发觉,这时候,买菜也是一项过年大事。 “走,跟我去一堂后院,帮聋老太太屋子也收拾下!” 王利双手叉腰,正要直起身子反驳:你不来给你亲妹妹帮忙,还要拉你亲妹妹去给人家帮忙,你讲不讲道理? 但王利刚直起了腰,映入眼帘的却是紫红色的伍角钱,被三哥捏住了一角,在空中坚挺的一晃一晃的。 她立马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脸,手却很麻溜的先把伍角捋进了口袋,道: “今儿我就听三哥你的话,学好人做好事!走!” 至于家里,等二哥买菜回来,一起收拾嘛,家里又不是她一个人住的,干干净净,二哥更期待才是。 王利跟着王援朝,穿过中院,走向后院。 就看到三哥见着谁都打招呼,笑眯眯的问好。王利也只得跟着照做,她内心是不屑的,特别是某些人家。 聋老太太家门帘子敞开,里面有说话声传来。 王援朝人未到声先至: “老太太,我和我妹王利,来帮您这边看看,大扫除,过大年啊。” 聋老太太很开心,颤着小脚迎了过来,道: “有心啦,不用,不用。 这不有你一大妈帮忙么,今年晓娥也帮忙,老太太的房子就这么大,不用这么多人,不用这么多人。” 朝屋里一看,可不,一大妈,娄晓娥,都在忙活着呢。 王援朝先跟一大妈问了声好,又跟娄晓娥问了声好,眼神却是:你的小四合院,你不收拾? 娄晓娥回了他一个眼神,王援朝没读懂。 王利已经手快的拿起一块抹布,去擦窗户玻璃了。 聋老太太也真是的,不让她帮忙,万一三哥把伍角钱要回去呢? 就算不要回去,要是安排个别的事呢? 还不如打扫卫生呢!这会可是有三个人!!这钱拿的简直太爽快了!!!要是一天挣五角,一个月得挣十五啊! 她从没觉得一大妈和娄晓娥这么亲切。 她是一点也不会给三哥反悔的机会。 王援朝似乎觉得光帮忙打扫卫生不过瘾,又道: “老太太,您菜买了么?要不我让我二哥也顺便帮您带了?” 一大妈插话了: “嗨,放心吧!老太太都是跟我们一起过年的!” 聋老太太脸上笑成了菊花,连连点头。 得,那就这样吧。 于是王援朝道: “那老太太,王利就在这边,陪一大妈,晓娥姐一起帮您打扫卫生。我单位那边还有一些事,我就先忙去啦!” 他着重强调了“单位”二字,也不知道娄晓娥听没听明白。 王援朝离开后,聋老太太还跟大家夸王援朝的好。 过了一会,娄晓娥道: “老太太,既然有王援朝王利兄妹来给您帮忙,我这就回家帮我爸妈收拾收拾啦!” 聋老太太笑呵呵道: “去吧去吧,也是辛苦你这孩子了!” 一大妈也打趣道: “确实,娥子可勤快了,动作麻利,我都赶不上了!” 只有王利心里默默吐槽:少了一个帮手。嘴上还要笑眯眯道: “那晓娥姐您赶快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和一大妈了!” 自从娄许离婚后,她也不好叫人家娄嫂子了,干脆跟着三哥叫晓娥姐。 娄晓娥擦了擦手,愉快的跟大家打招呼告别。 …… 王援朝宿舍 之前摆放的那些珍贵药材,都已经搬到了娄晓娥的小四合院,但卧室么,搬走时啥样,现在还是啥样,王援朝压根就没打理过卧室卫生。 他觉得,反正现在也不住,等到春暖花开,重新改造隔断卧室时,一把弄了就好。 但娄晓娥有点洁癖的,还是看不下去,就开始吭哧吭哧的打扫卫生。 王援朝从单位食堂打了饭菜回来,果然,娄晓娥在了。 便招呼她先来吃饭。 “要不下午去找迪莉娅老师一起逛逛街,带她体验体验我们的民族文化和风俗?” 娄晓娥看了眼王援朝,道: “好的。要带她去我们的四合院作客么?” 王援朝想了想,道: “那边你收拾好了么?”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道: “收拾好了! 能配套的家具都摆在正屋了,其他的都放在了厢房和仓库。 你到底要收多少老家具啊?” 王援朝嘴巴里塞的满满当当,快速下咽后,道: “只要真材实料,干嘛不要?你那才收了多少?都没堆满一间厢房呢!” 娄晓娥细致的夹菜吃饭,心里想的却是,你折腾吧,这么折腾,也只有我那有地儿了!于是便道: “行吧,反正听你的。” 随即漫不经心道: “对了,这四合院,也算是新房子吧,咱年三十,要在那过么?不然的话,那我正好也回家陪我爸妈吃顿年夜饭,反正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 王援朝对她的想法洞若观烛,笑道: “我在四合院少吃两口,然后就去小四合院,怎么样?” 娄晓娥故作不以为意: “那要辛苦你这个大忙人了。” 133 接二连三表诚意,创作稿成(二合一) “请问,王援朝同志在家么?” 柳启锦摸到四合院时,王和平和王利兄妹俩在家收拾。 她是父母派出来探路的哨兵嘛,母亲走在外面,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不好。 听到这么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兄妹俩走出家门,就看到院子门口站了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年青姑娘。 王和平嘴巴微张,老三到底怎么回事啊?惹了这么多漂亮的小姑娘? 不说后院那个娄弟妹,上次滑雪认识的海军大院的一个姑娘,也是小巧可人的很,还有前门大街的陈老板,貌似也是不清不楚的,就连自己前女友里最漂亮的那个,钱兰,貌似也想追这个小子? 他脑浆子疯狂翻转的时候,王利出声了: “请问您是?” 王援朝连忙小幅快走了两步,从挎包里掏出文稿,双手递给了柳少都,道: 先出去看看,51年我们能回来,后面,我们也能回来。” “我父亲给您准备了一些特别的礼物,还请您不要拒绝。” 跟王援朝前世看到的,那个经常搂着女徒弟,还送假名牌包包的兄弟侯曜华,长得风马牛不相及,嗯,眉眼间还是有点相似之处的。 王和平哎了几声,既不好责怪王利尊老,又不好说:你可别去那边瞎转悠,万一撞破了你三哥的好事! 只得吭哧吭哧擦玻璃,暗叹: 因为拿不出任何资料,只说是王援朝的朋友,门卫哪敢随便放行呢?只表示可以进去问一声,看看王援朝同志在不在。 王利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二哥王和平,道: 结果,人家是来找王援朝的。 李辉转到自己座位,看都没看王援朝摊开的书稿。 待他离去了,王丹凤抓起女儿的手,道: “锦儿,你对王援朝,怎么看?” 王和平有点不满的小声道: “那你上午还去后院帮忙?不是说好了我排队买菜打扫家里嘛。” ” 王和平又急又气,一甩手: 他这么洗涤思想,净化灵魂,又红又专,谁能挑出他思想上的毛病?只有他挑人毛病的份! “人都走了,你还看!” 宿舍离单位近,骑个自行车,也就五分钟,就是方便。 “那真是,打扰了。我去他单位问问!” 我也不能让你冒险。 王丹凤挥挥手,道: 他接过文稿,将稿纸凑近一看,《虎口遐想》四个大字,还是清楚的,下面的字嘛,不是太清晰。 “嗯,有道理。不过,我看她有点点像一个大明星,演那个什么的来着?” 其次,人家如果只是想亵玩,反而可以趁人之危,坐等他们家落难。 “我觉得他不像骗子,因为这个对他完全没好处。 王丹凤脸色一板: “你瞎想什么呢?妈是想你跟他接触的多一些,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爸听风就是雨,胆子小的很,我得帮他多把把关。” 哎,那小姑娘确实漂亮,他阅人无数的双眼,老远,一眼,就看出来了。 王援朝一愣,晓娥姐不会来这找他吧?难道有啥急事? “如果,如果,我们先保持有用之身!先说出差,旅游,探亲,都可以。先出去了再说。想回来,总是容易的。咱家就算不工作……” 他给两个门卫散了两支烟,打了个招呼,将柳启锦带到了一边。 “我父亲想感激您一下,他怕和母亲一起冒然上门,会显得唐突,想问问您,要不要去东方饭店一聚。” 王利不动声色道: “哦,我三哥住单位宿舍,一般不在这边的。” 于是他合上钢笔套,起身道: 柳和清并不是纨绔子弟,而是一位才艺双全的青年人,他对电影的广告宣传和摄影更是行家里手。 相声世家出身的他,怎么会不懂这里面的道行? 所以人家看过来了,他立马报以和善的招呼。 怼谁谁心虚。 之前他一个劲在我面前表现,知道我身份后,那会还是夏天呢,直接变得跟冬天一样冰冷了。 王丹凤道: 俩门卫见了,小声讨论道: “咱还是有先见之明啊,王六级压根不想和那个小姑娘有牵扯呢!” “是啊,不过这么俊的姑娘,没来咱文工团,真可惜。” 柳启锦面色微尬,看来早上人家是专门抽时间来碰面的,这会也没回这边,估计又回单位去上班了。 王援朝叹了口气,都没看袋子,只是低头看了看地面,又抬起头看了看柳启锦那精致的绝美容颜,道: “不瞒您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熬出来一篇。这可比写歌难多了。我也不知道合不合适,还没敢拿去跟主任汇报呢,先找您把把关。” 侯曜文当然知道这个王六级。 看王援朝有点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将手里的袋子张开,递了过来,小声道: 柳少都乐得不行,牙花子差点都没盖住,他没那么贪心,有一定水平的就行,毕竟创作之难,众所周知。 日记清楚的记得,是林科长,他只是受此启发而已,可不是始作俑者。 王利将抹布朝二哥手里一塞,道: “您当年女人缘也不差!今天不把家里卫生打扫好了,晚上妈回来要说的。” 小姑娘理论不过,只好同意请门卫帮忙问问,李辉路过,过来搭了张嘴,表示愿意帮忙去传话。 王丹凤一把抓住了丈夫的手,道: 正好路过传达室,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跟门卫讨论什么,他就凑了上去。 单位里的姑娘们,没有一个能比的上的。 王丹凤觉得王援朝可能故弄玄虚,但柳和清却不这么认为。 是的,这位腊月里入的职。 柳少都看到王援朝过来,心中立马想到了什么,当即笑容满面,起身相迎: “援朝同志,是不是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了啊?” 40年代,其父柳中亮与叔父柳中浩在盛海创办国泰影业公司。 与其那时候痛苦,不如不要开始。 他这么看过来,侯曜文也感觉到了,朝他点头微笑。 虽然他们很肯定,王援朝同志下午才进去的,但,万一,人家不想见呢,是吧? 柳团亲自给他父亲侯一级,打了好几次电话,最后一轮电话更是向对方承诺,是他说唱团要招人的,以后培养也有他说唱团来,人孬不怪老侯家。 人家对她避之如蛇蝎,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顺便再看一看刚刚入职的传奇新员工、侯曜文。 柳和清不和妻子争辩,道: “你们先好好歇歇,我去买票。” 吃饱喝足,王援朝在宿舍睡了个美美的午觉,才又晃去单位搞创作。 而且刚刚和他见面,他也直言不讳是看中我漂亮,但是不敢和我有沾染,只是……” 王利又撇撇嘴,继续擦玻璃,要不是一大妈帮忙,三哥那五毛钱,可不好挣。 我帮你,纯粹是看你漂亮美丽,不忍你跟着父母遭罪。 一路打着招呼回到座位,麻溜的开了锁,从抽屉里拿出文稿,开始疯狂修改填充。 老三,要是你的破事被王利发现了,可别怪你二哥没帮你拉扯! 只怪你这个破榜样,做什么好人好事? 让王利学去了吧? 二哥懂你,王利不懂你啊! 就是个单纯的读傻了书的崽,哎。 柳启锦的脸刚刚恢复,唰的又红了,更红了: “妈~~” ―― 腊月二十七,还有两天除夕。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这个感觉,谁来着?” 一曲《爱我中华》,唱响神州大地,连带着铁路文工团的名气,也跟着提升了。对他青眼有加的柳团长,还特别给他介绍过。 王利撇撇嘴: “我帮助孤寡老人,做好人好事,不行么?再说了,初二是你结婚哈!” “如果不想后悔,就按照我的建议去做。 49年后,公私合营,国泰影业公司成为后来的盛海电影制片厂,成为新成立共和国的著名电影企业。 “怎么来这找我?该说的,我都说啦。至于信不信,你也做不了主的。” 首先,大人物想要美好的人物,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同为盛海的巨星,上官,就有这个传闻,但谁也不敢打听。 她父母想请他吃饭,他不答应,连想送个礼,他都不答应!这里面的东西,很是珍贵呢! “嗨,首都这么大,咱文工团算老几?说不定是别家文工团的呢?说不定想来色诱咱王六级的呢!” 可惜啊,我倒是蛮想让他做我女婿的,有才华,比你爸还俊!跟我的宝贝女儿就很般配!” 看对方的目光如此坚毅,语气如此决绝,柳启锦眼眶都红了,她好像从来都没这样被人拒绝过。 不一会,李辉进来了,走到王援朝身边,附身小声道: “外面有人找你啊!” 很精神的小伙,也是初中毕业,比王援朝还大两岁。 最后,人家没必要逗他们家玩。因为不仅是长女的感觉,他们夫妻也感觉到了,对方压根不想和他们多有沾染。都是他们主动凑上来求教的。 王援朝也回以点头微笑。 柳启锦修复了一会感情,叫了辆三轮车,回东方饭店找她爸妈去了。 柳启锦喃喃道: 她一边微笑着跟王氏兄妹告别,一边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连忙退出了四合院。 王援朝去柳团办公室,研读稿子成品。 柳启锦轻轻提了一下手里的袋子,连忙道: 自家如此恐怖么? 王援朝工作日敢翘班,嗯,要出去采风,但周末的生活会,学习会,只要在首都,一般都老老实实参加,还会在日记里写感想收获,也会提交学习报告, “你可别学你三哥,傻乎乎的,做什么好人好事?人家聋老太太有一大爷一大妈照顾呢!” “不工作,可吃不上饭的!咱都是凭票供应呢。” 柳启锦小脸一红: “妈~” 王援朝挤出一丝笑容: “时间紧迫,就不要浪费每一分每一秒了,我们有缘再见!” “谢了李哥!” 他刚刚去剧场督导节目排演,春节即将到来,剧场一票难求,十分热闹。 多说无益,我也不需要你父亲的感谢。 柳启锦突然觉得,王援朝有点陌生,不再是“大家唱”那会,对自己满眼情义的样子了,她也深刻的感觉到,母亲的问题,真的不一般。让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潇洒才子,都对她避而远之,不想牵扯了。 柳和清道: 两人在周末学习会有过一面之缘,对方应该认识他这个文工团的王六级的。 你留,我不敢和你接触。 我这就订票回盛海,我们做做准备,可以先行前往香江,那里我们之前也不是没去过,长城影业、南国影业,我们都有合作过的。 只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才配他的援朝兄弟啊! 柳和清道: 柳和清在盛海念书,毕业后就加盟家族影业公司,帮忙打理生意,任金城大戏院总经理。44年,结识王丹凤。 王和平砸吧嘴道: “你不觉得援朝的女人缘太好了么?” “我是他朋友,就是之前找他帮忙,想来感谢一下他!” 51年,与王丹凤结婚。52年,长女出生。 纯粹是,你父母背后的问题,如同烈火,除了天上的太阳不惧怕,我们一般人,靠近一点怕是要灰飞烟灭的。 当然,父母如果决定留下,她也是没办法的,她只是本能的觉得,王援朝说的没错。 ―― 回到办公室,王援朝平复了一下心情,抛开不该有的念头,重新投入创作。 ―― 回到饭店,柳启锦将与王援朝的对话,他的眼神,一字不落的说给了父母听,并讲了她最直观的感受:他当初想认识她的眼神多炽热,后面的眼神就多决绝,她这个当事人,最清楚不过了。 “丹凤,我们不能冒险。 可惜对方跟他回了一个招呼之后,就直接去柳团办公室了。 “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我父母的。” 而且,他对妻子爱的深沉。所以,他格外能理解,男孩子见到自家大女儿锦儿的感觉,不遑多让他当年沉沦于妻子的美丽。 她的鼻翼一扇一扇,最终嗡嗡道: 反正他们遵从管理规定,肯定没问题的。 …… 于是王援朝一出来,就看到了门卫室外面的小柳姑娘,柳启锦。 王援朝转身就走,柳启锦伸手要抓住,却抓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头也不回的进了办公楼。 她不好意思道: 你走,我更没必要和你接触,因为我们,后会~无期。 “和清,这不是小事,我们要是出去了,我们在这里的事业,就都没有了。” 真是的,你们父女俩,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都是属鹌鹑的。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这样。 如果真的要感谢我,就听我的建议吧,也许几十年后,有缘还能再见。 “好了好了,刚刚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 他只得一手从桌上摸过老花镜,麻溜的戴上,那些黑色的小可爱们顿时一个个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的极快,一遍下来,眉头微皱,又重头看起,这会看的仔细,不仅一字一句,有时还嘴巴嘟哝几句,似乎要咀嚼出文字里的味道。 134 强忍着不笑,还缺一味药 过了半个小时,柳团长才一把摘下老花镜,看着王援朝,道: “你这完全看不到前人的套路框架啊!实话讲,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指点。要不,我们先内部试着说说?” 王援朝也有点忐忑,毕竟是20年后的作品,那会已经有野生动物保护法了,这会只有东北虎被列入保护名录,华南虎还是“害”呢! 关于算命的环节,他直接砍掉了,免得说他封建迷信。 保姆的呢,也改了,改成家政工人! 凡是容易上纲上线的,删的删,改的改。 说句不好听的,改的时间,比写的时间,长多了。 于是身体一直,道: “听柳团您的!” 柳少都随即走出办公室,对侯曜文招了招手,那小子,滴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着这门口看呢。 侯曜文看到柳团出来,吓得连忙低头看书,刚过来工作,可不能给领导一个四处乱看的不好印象。 结果,柳团对他招了招手,叫他过去。 确定是对他招手吧? 他不确定的又抬头看了一眼。 柳团已经轻锁眉头,下弯嘴角,似乎要张口训话了。 侯曜文连忙放下书,小跑了过去: “柳团,您叫我!” 柳少都看侯曜文过来了,才转身回到办公室,将文稿递给侯曜文,道: “看看,能不能配合援朝同志来一段。” 呵! 还有这等好事?刚刚那个招呼没白打啊! 侯曜文眼珠子黑亮,迫不及待地看起稿子来。 柳少都对着王援朝道: “援朝,你写的文,你先试试逗哏的角,让曜文配合,咱先说说,看看效果,怎么样?” 王援朝笑道: “不瞒您说,我还真是把自己代入的逗哏写的,刚写的时候我身高168,不断写不断改,现在都173了。这可都是实时数据!” 柳少都还没想到这茬,回想了一下文章,哦,里面提到个子矮,168的不算高,但173了,怎么也不矮了。幸好叫了侯曜文来配啊,这小子176,比王援朝还要高两指呢! “咱说段子,为了突出效果,可以不用拘泥实际,你不如写163呢!” 【姜坤原文是165,比对姜坤身高。】 王援朝连忙点头,道: “柳团指点的是,是我太拘泥了。” “对了,你要不要再熟悉熟悉稿子?或者你们俩就着稿子朗诵一遍?” 王援朝连忙道: “不用不用,让曜文同志看稿子就行了。我这一个字一个字抠出来的,一个字都忘不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空间挑了另一份最新版本的稿子塞进了装备栏。是誊抄的这份的原稿,修修改改的,不能拿给领导看,但不影响装备用啊。 侯曜文一边看,一边对王援朝又回报一个微笑点头的感谢。 他是捧哏,话不多,说句不好听的,王援朝表演的间隙,他瞄几眼下面的话,跟脱稿有什么区别?王援朝不用稿子,将稿子留给他看,他操作起来就灵活多了。 他飞速看完,只觉得段子很新颖,道: “柳团,援朝同志,我准备好了。” 王援朝十分吃惊道: “这么快?这文得五千多字呢!” 侯曜文自信地笑道: “表演的大头,还要靠您,我有文稿在手,配合您应该问题不大。” 没这点本事,怎么值得柳团三番五次打电话给自家老子嘛。 柳团满意的点点头,道: “好了,既然你们一个记得词,一个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两人在柳少都的办公桌前站好,变脸似的,都挂上了憨厚的笑容。 王:侯曜文同志,问您一个问题。 侯:什么问题? 王:您摔过跟头吗? 侯:你指的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 王:还什么工作生活,就是平常走道儿没留神,“叭喳”!狗吃屎,嘴啃泥,大马趴,倒栽葱! 王援朝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浮夸的动作,来衬托这些说辞。 侯:!哪儿有摔这么厉害的? 王:我摔了一跟头比这厉害,不说摔出点儿国际水平,起码也摔入世界先进行列。 侯:嚯!那也太悬了! 王:我摔那地方悬。 侯:什么地方? 王:咱们首都动物园狮虎山。星期天一人没事儿上那儿看东北虎玩儿,正看着带劲呢,不知道哪位缺德,一边儿往前挤一边儿起哄:“老虎出山喽!”他把我从围墙边儿上给挤下来了! …… 王:上来以后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 侯:又想起什么问题了? 王:姑娘的那裙带子在哪儿呢? 侯:还惦记那裙带子呢。 王:在这儿呢,赶紧把它解下来,像捧花环一样捧到胸前。争取走到姑娘面前,先给她来个“金珠玛米亚咕嘟”。我依哩歪斜,奔姑娘而去。 【藏语,献哈达给解放军说的“解放军好”】 侯:我说你着什么急啊? 王:我还没对象呢,不结婚怎么生孩子?怎么响应领的号召人多力量大?人不多力量不大,怎么赶英超美?没法不着急! 侯:人家大家那么救你,你不先谢谢大家? 王:我哆哆嗦嗦,我说得出话吗? 侯:你先跟大伙儿握握手啊! 王:他们都不和我握。 侯:为什么? 王:全都提着裤子呢! 侯:! 一口气,两人说了一刻钟! 这笑果,远超柳少都在脑海里的想象。 文字和表演,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加上了王援朝理解的肢体语言,语腔语调,甭管有没有前人抖包袱的原型,看的柳少都满脸褶子都咧出来了。 而且侯曜文也不负他的精心挑选,至少这捧哏,有板有眼,上手快,没有笑场,越后面状态越好,进一步激发了王援朝的发挥。 也就是他见多识广,笑点高,没有前俯后仰以至于失态。 柳少都这会可以开心的笑了,道: “不错,不错,再来一身马褂,都能直接上台了。援朝同志,我没有什么意见了,要不我们去主任那边,请主任一起看看?” 主任的上升势头,谁都看得出来。 三人又去找了金广杰主任。 主任就不行了,好几次笑出了声,全靠硬憋。 实话讲,之前他看过王援朝的过程稿,十分一般。 现在一看,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啊,太逗了。 没想到王援朝这小子,搞笑的本事也是一流啊! 表演完之后,一个问题就出来了,让王援朝去说相声? 老柳愿意,他老金也不愿意啊! “小侯,你先去誊一份稿子!” 侯曜文不疑有他,拿着稿子离开了。 “老柳,这文稿,援朝可是给你了哈。你也是知道的,他背负部里的创作任务,还硬是帮你把这个老虎的相声稿给整出来了。” 柳少都哪里不明白主任的意思,写稿,主任他认了,说相声,想都别想,部里有任务呢!什么任务大得过部里的任务? 他也是不无遗憾,因为王援朝表现的确实超乎预料。 “主任,咱共事这么多年,我老柳的为人,您还不清楚?我怎么会把援朝同志钉在相声上嘛! 先不说援朝同志是创作型人才,需要到处采风收集创作素材,寻找创作灵感。单单是部里领导的嘱托,咱全团上下,怎么能不竭力支持?” 继而转身对王援朝道: “援朝啊,真的太感谢你的这份作品了! 我们的相声,好的本子一直比较贫乏,一直在前人的包袱里翻来扒去,你这个本子,让人耳目一新。 元宵晚会,我有信心,一定不辜负援朝同志的创作,让咱文工团再挣一份嘉奖回来!” 王援朝看了一眼金主任,连忙道: “柳团您可折煞我了。 没有金主任的支持,这文可出不来呢。 听了我天马行空的想法后,主任不但没有阻止,反而积极鼓励我去东北,去那边近距离感受猛虎,从奉天到尔滨,我是见多了老虎啊。” 除了没吃老虎肉,老虎骨头都张罗了不少,连老虎皮都整了一张。 金主任很满意王援朝的吃水不忘挖井人的美好品德,确实,不是他把这小子派去东北,这小子在首都不知道要折腾出什么事来呢。 这小子属驴的,得在后面拿小鞭子抽。 他笑道: “你小子,全力支持你的创作,可是委员下达的要求。在东北,也是团长对你关照的多。我可没有什么功劳!” 柳团长一看这俩人,一个在给领导戴帽子,一个在谦虚的给更上面的领导戴帽子,连忙严肃道: “主任,我要抓紧先回去安排一下,看看怎么表现这个节目,您看什么时候给上面审核一下?” 金主任干咳了两声,道: “你需要多久?” 柳团长想了想,一咬牙,道: “给我一天时间,明天中午,保证交出完整的作品。” 后天就是除夕,大家都要放假了,总不能假期之后吧?所以柳团没得选,看谁能快速的在今天消化吸收文稿,加以理解,能在明天完整的表达出来了。 金主任点点头,很满意柳团长给的时间,道: “那你先去安排,我来约领导时间。” 柳团长离开后,金主任笑眯眯的看着王援朝道: “你小子,还真给了我一个惊喜啊。能让老柳这个业务大师认可,还让我都笑了好几次,你是这个!” 说着,给王援朝竖了一个大拇指。 王援朝嘿嘿一笑,道: “没办法,主任您都给划下了时间线,我不吃不喝不睡,也得把它搞出来。” 金主任两眼一瞪,道: “我像老虎么?还逼得你这么狠?那我再逼逼你,你今年,能完成部里的任务么?” 王援朝连忙告饶: “主任,我们铁路人遍布南北,我才逛了个东北啊!那边平原多,山岭少,不能以一隅代表全局,是不是? 不敢说从东看到西,怎么也得从北看到南吧? 到了一个地方,我又不能走马观花,要深入当地,观察我们铁路人的精气神,和我们的劳动成果,各方各面,然后寻求那一瞬间爆发的灵感……” 金主任打断了他的说辞,道: “好了好了,一年,给你一年时间,一定要出作品。 这一年你随便去哪采风,我给你先批条子,你自己要怎么安排你自己安排,我就问你,能不能出成果?” 王援朝沉默了一会,想: 要是一年出了成果,后面还有没有这样外面到处跑的机会啊? 不一定有啊! 那他肯定不能就一次性拿出铁路人的作品啊,而且现在,他还没什么想法呢。 但拿不出来的话,到时候拿一首红歌顶上去,怕是部里的大领导更欢喜! 歌颂这一块,王援朝很擅长的。 看到祖国大好河山,有感而发,不是很正常? 想出了李代桃僵之计,王援朝斩钉截铁道: “保证完成任务!” 金主任果然神采奕奕了起来,激动的拍了拍桌子,道: “好,好!” 随即话题一转,道: “那个酒……” 王援朝哪里不懂,连忙道: “我师公已经在酿了,通知年后就能去拿,这次我要他帮忙多酿一些,估摸着十斤八斤没问题。” 金主任一琢磨,一斤喝半个月,十斤八斤的,也就小半年啊。 他觉得效果不错,还准备去送送人呢。 “不能多酿一些?” 想到上次主任塞的票据,价值差不多在416块左右,也就值个十斤的量,不然,自己岂不是成了没出息的酒贩子了?而且,这酒悠着点,可以喝半年呢。主任还不满足,肯定是要去做人情送人! 于是他灵机一动,故作为难道: “这里面有一味药材,是犀角。您知道,犀角除了能温补肾阳,还有强心作用,能使心脏收缩力加强,振幅加大,心率增加,每分钟输出量增多。而心脏,又是我们的力量来源之一。没有了犀角,这个酒的作用,效果要大打折扣。 而早在1922年,我国就没有犀牛了。 现在的犀角,都是很多年前的存货,十分稀有。” 金主任眉头都要拧起来了,好不容易遇到这种好东西,居然,居然,受限于药材! 他想了想,道: “这样,年后,你辛苦辛苦,先过去给老人家拜个年。我来想想其他办法。对了,看看老人家那边,能不能找同行多兑换一些药材。” 他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又摸出一叠票据,差不多价值500块。想来这味药材这么珍贵,应该也不会需要很多。这批票据,差不多再能兑个十斤八斤的吧? 135 母亲查岗,棒梗叫叔(月票加更) 王援朝也不客气,道: “初二我二哥结婚,我初三就去奉天一趟,给我师公拜年。” 金主任一听,王援朝同志这觉悟可以,笑道: “你大哥结婚,是柳团帮的忙,你二哥结婚,这样,这些工业券,就当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金主任又大方的点了30张工业券,基本上能买一个大件了,之前收音机,也就30工业券。 “那可真是,我替我二哥谢谢主任您呐!” 金主任摆摆手: “行吧,去忙吧,明天中午,跟委员团长他们表演,别忘了准时过来!” …… 吃过午饭,左右无事,王援朝准备去澡堂子泡个澡,搓个背,干干净净过大年么。 一出单位大门,就看到在跟门卫比划的,不是母亲苗翠同志,还能是谁? 好突然! 他连忙小跑过去: “妈,你怎么来了?” 苗翠扭头一看,不是那个养飞了的老三又是谁?当即又气又恼,低声训斥道: “还知道叫妈呢? 我看是野的不识家了! 多久没回去了? 啊?” 王援朝只能挎着母亲胳膊往外走,可不能让人看到智慧的王六级被母上训斥的样子。 “妈,这不是最近忙么? 天天忙得昏天暗地的,实在没功夫回家。 这不今天刚完成了任务,我们领导特批我下午可以放假半天,明天还得准点上班,因为明天我们委员、团长,都要检阅我的作品。 这会,我们说唱团正紧锣密鼓的排练呢!” 苗翠一脸狐疑,道: “你不是还回去帮后院的聋老太太打扫卫生的么?” 王援朝恍然大悟,不晓得是二哥还是小妹,哪个说漏了嘴,一把拽着母亲的手就往单位里走,道: “我带您去看看,免得您总以为您儿子吊儿郎当的。今天上午刚刚提交的作品,这会您能看到在排练呢!” 门卫显然知道王六级的,因此也没作阻拦。 倒是王援朝跟门卫提了一嘴,帮忙登记一下,母亲苗翠来访。 细节方面,他从来都做的很到位。 苗翠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王援朝带到了说唱团的排练室。 他还没进去,分团长柳少都得了下面同事提醒,王援朝来了,就出来了。 “援朝同志,要来指导指导我们的排练么?我觉得曜文就是没有你那个神韵,总差了点什么……哟,这位是?” 王援朝连忙道: “柳团长,这是我母亲苗翠,看我天天搞创作连家都不回,不放心呐。妈,这是我们说唱团的负责人,柳少都团长。” 母亲苗翠立马意识到眼前这位,可不就是亲家说的,帮忙介绍老大媒人的文工团的大领导么? 她感觉有点鲁莽了,什么都没带,就被老三带到这来了,有点尴尬道: “柳团长您好! 我们家老大结婚,中医院里的媒人,还是您帮忙介绍的呢! 真是,援朝这孩子,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们家可得好好感谢您!” 柳少都笑眯眯的,本来想叫老嫂子好拉近感情的,结果王援朝母亲居然看起来不是那么老,只得道: “哎,苗翠同志,可得感谢您为我们文工团培养了这么一位优秀的人才呢!王援朝同志啊,刚刚创作了一个新本子……” 随即声音低了下来: “是为我们说唱团专门创作的。 您说,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感谢? 如果您觉得过意不去,要不让援朝同志再帮忙指点指点?这时间有点紧张,明天我们要跟团领导汇报演出,有援朝同志这位创作者在一边,我们就更有把握了!” 苗翠一听,这算啥事?这不就这小子的分内工作么? 当即道: “柳团长您抬爱,您吩咐一声,他还能不听您的话?” 柳少都看着王援朝耷拉的脸,哈哈大笑,道: “援朝同志,我实在不舍得再耽误你时间,可是你这上午才给我的稿,我明天就得给领导汇报,您母亲也说话了,您看?” 王援朝郁闷泡澡大计泡汤了,苦笑道: “我听您吩咐!” 柳团担心人家母亲来找,还有其他事,可不能真的就把王援朝钉在这。 于是贴心问道: “苗翠同志,您看还有什么需要交代援朝同志的事么?我们排练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苗翠连忙摆手,道: “没事,没事。我就是来看看这小……看看他,马上过年了么,我得帮他把宿舍洗洗涮涮。” 王援朝哪里肯让母亲去帮忙洗晒?先不说娄晓娥早就帮着洗晒完了,那里还有不少娄晓娥的东西呢!连忙道: “不用,不用。 我创作累了,就做做家务,做家务累了,就回去创作,劳逸结合。 宿舍都收拾完了! 妈你放心,明天下班我就回家!” 苗翠有点怀疑,老三有那么勤快?他那屋子不知道多久都没收拾了!怕是要成了狗窝,不敢让自己去看呢! 但当着人家团里领导的面,也不好拆穿他的谎话,只好道: “你这孩子,我是你妈,帮你收拾房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援朝道: “我真的收拾好了,后天就过年了,我哪能等您过来帮忙?您要是今天不来,我那宿舍难道就要变成狗窝不成?” 苗翠觉得说的也有道理,算了,这小子确实忙着工作,那就没啥。于是愉快的和柳少都告别。 她可是专门请假出来的呢!―― 二七剧场的内部专用小剧场,本来只是要跟委员和团长汇报演出的,结果人越来越多,因为大家都听说了王六级新作,按捺不住。 委员也就发话了,反正是内部汇演,大家手头没活的,都来听听吧,大家一起把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明天就是除夕,这会还是大中午刚吃完饭,谁手头有活? 于是大家就呼啦啦的将小剧场挤得满满当当,外面还有不少人没好意思挤进来。 团长建议,要不就直接去大剧场吧,反正这会大中午的,也没演出。 于是大部队又呼啦啦转移到大剧场。 柳少都问了一下侯曜文: “能行么?” 侯曜文怎么能认怂呢?这个机会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啊! 他的搭档已经是184的大高个了,但他176,也不矮啊。为了演出效果,他当时就提议,自己可以两腿弯曲,看起来低一些。加上他跟着王援朝演了两遍,对剧本,对王援朝的表演,消化吸收的最好,最后在若干组竞争中,拔得头筹。 如果不是最后王援朝出主意让搭档的脚底下垫两块砖,他今天哪怕是半蹲着,也要按照163的身高把这个相声讲完的! 这是他凭本事挣来的机会! “团长您放心,烂熟于胸了!” 其实并没有,他还在桌子上摆了一些道具小抄,提醒每个段子。5000多字,谁能一天就背熟啊!但他敢保证,他已经是最熟的那个了! 侯曜文和搭档在幕布后摆放好桌子、砖头和道具,设备师傅摆放好话筒,比划了一个准备好了的手势,幕布拉开了。 台下是黑压压的观众,同事观众。 此战只可胜不可败啊! 候:蔡大年同志,问您一个问题。 蔡:什么问题? 侯:您摔过跟头吗? 蔡:你指的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 …… 二七剧场里,哄笑声一阵接一阵,人群被逗得不行。 不说前俯后仰的笑点低的同事,连委员、团长、一干团里的中高层领导,都笑的合不拢嘴。 大家都听老了相声的,但这个相声,新鲜啊,没听过啊! 至于些许的不连贯,卡壳,无伤大雅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昨天上午,才最终定稿,一天的时间,这么长的相声,已经完整的展现在众人面前了,还苛求什么? 一结束,雷鸣般的掌声,在剧场里回荡。 听的人太舒服了。 就适合大过年的氛围。 大家对王援朝的目光是复杂的。 感谢的,赞赏的,羡慕的,嫉妒的,幽怨的……应有尽有。 但是,王援朝是看不到他们的目光的,因为他已经被委员、团长和一干团里的高层领导,围住了。 委员握着他的手,道: “感谢援朝同志为我们带来的又一个优秀作品啊! 不过大家还要再辛苦辛苦,争取把本子掌握的更熟悉一点。 大年初一,能不能去给部里领导,用我们的作品,去拜个年? 老柳同志,您说句话!” 最后一句话,已然是对着柳少都发话了。 柳少都满脸红光,这种露脸的事儿,谁还嫌弃不成? “请委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团长也补充道: “金主任,可要做好说唱团的排演保障工作啊,我看刚刚蔡大年还拎了两块红砖。去部里给领导拜年,咱不能带红砖吧?” 金广杰哑然,团长观察的居然这么仔细?昨天跟团长汇报的时候,已经表达了王援朝就是在东北跟团一起,进一步观察了东北虎,完善了创作呢。 于是直了直腰,道: “团长放心,老金我肯定不拖咱团的后腿!” 委员笑道: “那就看大家的表现了!” 两位领导离开后,柳团就跟金主任道: “主任,要不让道具科给大年整个高帮靴子?再把长衫下摆做长一些。” 金主任刚刚还在想,砖头不行,木板可不可以呢,这会听柳团一说,嗨,思维钻牛角尖了。 …… 王援朝任务圆满完成,终于可以去泡澡了。 至于柳团又备了两组的事,道具科帮忙打造新的鞋服,都跟他没关系。 泡完澡,他回宿舍收拾收拾,就骑车回四合院了,再不回去,母亲苗翠要扒他皮了。 到胡同口,正好碰到中院的秦淮茹也回来了,大挎包沉甸甸的。 王援朝眼神好,骑车路过,一眼就看到了包里厚嘟嘟的一大块肉。 肉多的连大挎包都遮掩不住,得整了多少斤啊? “秦嫂子,买肉啦?” 秦淮茹的手紧了紧大挎包裂开的豁口,却满面春风道: “我们单位领导奖励的!” 王援朝一寻思,轧钢厂奖励谁,也不可能奖励你秦淮茹啊!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看破不说破,于是道: “看来秦嫂子很受领导看重呢!” 秦淮茹有点紧张,突然反问道: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没到下班点儿吧?” 王援朝想笑,憋住了,道: “我领导也看重我,提前放我假呢!秦嫂子,我先走啦!” 王援朝一个加速,直奔95号四合院。 又不是娄晓娥,他才不要帮她拎包呢,再说,人家让不让帮还是一回事呢。哪来的肉?可别是卖肉来的,嘶―― 王援朝觉得他可能发现真相了。 到了院门口,几个小孩在门口玩炸炮,王援朝不得不提前两步下车,推车往院里走。 棒梗那小子,居然还往他车轮子下面扔,扔完就跑,太不要脸了。 不过想吓唬王援朝?想多了。 他一脚将滋烟的炸炮踢了出去,不偏不倚,炸炮在棒梗头顶上空爆炸了。 “啪”地一声,犹在耳边,反倒是把不设防的棒梗吓了嗷呜一跳,如同受惊的野猫。 “王臭……王援朝你欺负小孩!” 王援朝拎起车屁股,一脚拐下脚撑,直接在门口停了车,从包里摸出一些不值钱的水果糖,开始给那些小孩分糖吃。 “来,叫叔叔!” 小当看到糖果,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看了看跑远的哥哥和身边的妹妹,没忍住,叫了声叔叔。 王援朝给了两颗糖。 槐花一见,姐姐都叫了,也主动喊叔叔。 王援朝又给了两颗糖。 其他小孩见状,都跑来喊叔叔。 王援朝对一个小孩道: “你得喊我哥哥,我喊你爸叔叔呢!” 那小孩立马改嘴喊哥。 棒梗很想不喊,但以前就喊过了,再说了,他小姨,马上就要嫁给王援朝二哥了,叫一声叔叔,也是合辈分的。 他不自觉的凑了上来: “援朝鼠~” 王援朝眼一瞪: “你普通话是哪个老师教的?这么鳖腔鳖调的?” 棒梗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两颗糖呢! “援朝叔……” 王援朝递了一颗糖。 棒梗一看怒了: “怎么他们都两颗,到我就一颗了?” 王援朝觉得这孩子焉坏,刚刚差点要叫自己外号吧?但凡棒梗敢叫出口,都不用他下手,他二哥下手都肯定不会手软,而且聋老太太还会跑棒梗家骂他奶奶和他妈,怎么教的小孩! 然后还想炸炮吓人! 叫人也不老实,“鼠鼠鼠”的,当他王援朝傻柱啊! 两手一摊: “没了,你不早点过来。早点过来我就给我弟少一颗了。” 那个叫王援朝哥的小孩很狗腿的跑过来,道: “棒梗,你要叫我一声叔的话,我给你一颗也不是不行。” 136 不是谁都配得上王家麒麟儿 棒梗小脸憋得通红,这小孩比他还小一岁呢,才五年级!没人的话,叫叫也就算了,这么多人,他棒梗不要脸么?王援朝大他3岁,他叫的已经很勉强的! 他推了那小孩一把,掉头往外跑开了,王臭屁太欺负人了! 然后就撞上了他老妈秦淮茹。 王援朝笑呵呵的推车回家,小屁孩,我让你今天一天都惦记着少吃了一颗糖! 回到前院,停好车,父母已经在家了,二哥在和面。 父亲王全所在的陶瓷厂,小年后就停窑了,然后就是全厂的大扫除,大检查,各类大会,然后大家没事的就陆陆续续回家过年了。 前天父亲就回来了,在家已经呆了两天。 母亲他们印刷厂,不是印刷报纸的,所以也是差不多时间就停了版。 王援朝走了,众人继续围着火炉嗑瓜子花生喝茶聊天。 吃过饭,王援朝道: “爸妈,大哥大嫂,二哥小妹,我还要去单位一趟,晚上可能不回来睡了。” 于是道: “嗨,反正他挣得多,收点人心也不是坏事。 两人腻歪了一会,娄晓娥道: 母亲给了一副对联贴宿舍,从三大爷那写了一副,还不够,不管怎么说,除了院门,至少正房、两个厢房,都得贴吧? 王胜连忙道: “说了,早就说了。再说了,明天援朝不是跟我们一起过去的么!” 王援朝先是蹬到了娄晓娥的小四合院,一看大门,果然空荡荡的。 娄晓娥一点意见也没有,反正她父母是不会来的。 这边忙完了,又去王援朝宿舍张罗了一下。 娄晓娥连忙从挎包里翻出一副来: 王援朝一看: “丽日蓝天,万树繁花争早放; 红旗大道,干骑骏马着先鞭。” 这肉怎么来的,她自己最清楚了。 大哥大嫂有点惊诧,老三又没结婚,暂时也没分家另过,大过年的不在家守岁? 苗翠摆出一副无奈又透露得意的表情帮忙解释道: 倒是妻子,处事低调,为人讲理,在外人看来却略显不近人情。 苗翠在窗玻璃后面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对丈夫道: 如果不是刚刚饭桌上婆婆催生,其实小两口更愿意回四合院吃饭,因为一回黄家三合院吃饭,王胜免不了被黄父数落。王胜难受,黄玲也不舒服。 “算你有良心!” 王全倒是对儿子的动作不反感,儿子可是文艺六级,需要邻里的好口碑。好口碑怎么来?不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来么? 王援朝求之不得,道: “我们领导年后初三就派我出差大东北,明年一年,我估计也在到处奔波,我这宿舍,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我不在的时候,还要你隔三差五过来帮忙收拾。” 苗翠瞪了一眼,道: “等以后你二儿媳妇也跟她堂姐一样,给你生一堆孙子孙女,我看你还说不说这话。” 王援朝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秦怀茹眼神都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跟王援朝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快步往中院走去。 说起来,偌大的四合院,也就贾家有个缝纫机。 年夜饭,老王家一大家子,满满当当,但最热闹的,属中院贾家,因为一大爷夫妻俩,傻柱兄妹,聋老太太,都在贾家过年了,和剧情里一样。 也不知道是瑟还是邀请,王援朝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顺手又递了一颗糖过去。 王援朝跟父母兄妹打了招呼,就在院子里擦洗自行车,大过年的嘛。 父亲王全不客气的进来问: “你那宿舍,贴对联了么?” 一扭头,不是娄晓娥还是谁? 她挎着一大包,里面都是红彤彤的对联、福字。蹑手蹑脚的靠近,还想吓人呢。 苗翠为难道: “到时候黄玲要是不乐意了,我可要招你的啊,可不能破坏我们婆媳关系。” 母亲苗翠递过来一个袋子,道: “抓紧去贴贴,早去早回。” “你这样吓死人了你知道么?” 王全不得不陪着妻子继续演戏: “哎呀,我想催呢。我是他公公,我怎么说的出口?你是婆婆,都是女人,方便说啊!” 苗翠轻叹一口气,道: 不管阎老西人品怎么抠,字还不错,反正比王援朝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王援朝和二哥王和平挤了一宿,暖炕确实舒服,这会还在赖床。 这王老三的眼神有点邪乎,好像能扒掉人的衣服,直捣人的心底,看的老法师秦怀茹有点心慌。 除夕一早。 不用想,娄晓娥肯定想不到这茬,肯定是娄父挑的,处处不忘表达对红色的忠诚。 说起来,老三级别可高了,工作上的事,可容不得她这个老妇女瞎操心。 三大爷笑容更盛了: 部里的大领导,她怎么去求证? 要是老这么不懂事,不是拖老三的后腿吗。 给我们嘴里塞的,可不是那个。 王和平很热心的帮老三推车,不热心不行啊,老三说送一个大件,随便他挑,自行车有了,手表他有个旧的,收音机和缝纫机,他是想选收音机的,但跟父母住一起,他没那个胆,只能选择缝纫机了。 对门王家都贴好了,人家一早王全王和平父子俩忙活的。王老三肯定要去贴他那个宿舍嘛,这点眼力劲,三大爷还是有的。 “叔叔,我们家过年吃肉!” 王援朝想了想,道: 不过先把院门给贴上! 他麻溜的掏出刀子,开始铲除门上的旧对联。 昨天回来,王援朝就跟家里这么解释过了,苗翠已经闯过一次老三单位了,这下懒得再去求证了。 正撕的痛快,感觉后面有人。 王胜这种死读书的,就适合药房这种一目了然的地方。 “援朝啊,你这作品,啥时候能让咱家里人都见识见识啊?” “王胜,后天和平结婚,你们明天回娘家一趟,跟亲家那边打过招呼了吧?” 三大爷就在大院里开始写对联,哪怕赚些瓜子花生也好。 早饭是羊肉大葱馅的水饺,那叫一个香喷喷。都是昨晚母亲、大嫂、小妹一起动手包的,纯手工水饺。 一家人吃的喷香。 王全心想,你连人家结婚多少天都算出来了,还说不急? “是是是,我急了,今晚年夜饭,到时候你好好催催。” 黄玲道: “妈呀,您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让援朝多跑我们家几趟,保准我爸开心的很。王胜是没指望了,援朝……” 娄晓娥脸色还是唰的就红了,紧张的四处张望,确认没人了,才小心的拍着胸口道: “要死啦!要是给人看见了可不活了!” 娄晓娥粉拳直拍: “坏死了你!” …… 娄晓娥捏了他的腰一把,捏的都是棉衣,压根没捏到肉。 “还在内部排练阶段呢,真要对外演出了,我请咱全家去二七剧场看!” 老大那边听说送了个收音机,是一次媳妇黄玲说漏了嘴的。 是正事儿!” 小姑娘眼睛一亮,扭头一看,妈妈哥哥姐姐都跨过穿堂门了,于是嘿嘿嘿的拿了糖,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王援朝想了想,道: 王援朝很无辜: 苗翠似乎也回想起昨晚儿子塞嘴里的糖果,那么大人了,还要跟大家玩闭眼吃糖的游戏,真是! 不过那糖也是真甜,还有一股奶香味。 三大爷一喜,道: “和声鸣盛世;春色满皇州。怎么样?这可是清朝张问陶的京师和春部戏馆门联,特别适合您这样的文艺工作者!” 不过正屋大门,贴的是王援朝带来的那副。 他有数的很! 昨个我看他给别的小孩散的都是最便宜的水果糖。 不然你说老幺,对他这个难得一见的三哥,这么黏啊!” 王援朝不成想,三大爷还有这本事,还知道专业对口! “成,就这个!” 吃完饭,王援朝拿过对联、浆糊桶,推车出门。 两人铲旧贴新,打打闹闹,忙的不亦乐乎。 一家子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 也是因此,她才没有跟老三要求上交工资。都败光啦! 但凡这小子手头没点数,哼哼! “你就护着他吧!他连你回来都不知道,不关心!” 王胜赶紧咳了一声。 不晓得这小子从哪搞来的好东西。 王胜大概是真没把脉天赋,这么久了,把脉水平不见得提升多少,黄父已经对女婿绝望了,准备年后就把他运作到药房。 王援朝也没瓜子花生啥的,摸出两毛钱,三大爷眉开眼笑,开始运笔如飞: “援朝您稍等!哎。” 王全眼睛眨了眨,看样子老二还真不能多生啊。 王援朝将对联放进他的宝贝挎包,跟三大爷招呼了一声,推车走人。 王援朝左右看了看,飞速波了一口,若无其事道: “不来就是没良心?” 王全来了一句: “可不是你妹妹,看中援朝了吧?” 王援朝笑道: “既然你带了对联,我就不去买了,正准备待会去买点呢。大门你准备贴哪个?” 黄玲改口道: “援朝啊,哎,援朝聪明呢!文工团的顶梁柱,连我爸这个老中医,都稀罕的紧。” 王援朝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暖和的大炕,洗漱,吃早饭。 “晚上好好补偿你啊!” 王援朝一拍脑袋,忘了这茬了。 苗翠道: “按规矩一般都是大年初二回娘家,你们这是结婚第一年呢。” …… 王全回头看了一眼,老幺和老二不知道在外面忙啥,小声说了一句: “以后不老二养老嘛。” 因为在城里,要注意影响,不好那么早放假,每天还是要去点卯的。但要出去干事请个小假,还是很方便的。今天这最后一天,大家都早早下班走人了。 “后面我就不回四合院了,你这边人多眼杂的,我也尽量少来。但你要多去我那!” 结果被王援朝的一扭头,给吓了一跳。 不一会,就见棒梗兄妹簇拥着秦怀茹回来了。 “这个,这个!” 王全凑了过来,压低嗓子: “后天人家就进门了,你说这个干啥?咱家难道还养不起?” 黄玲也补充了一嘴: “妈,您别担心,和平娶亲是大事,我爸妈怎么会不理解呢?我们初一回去,他们开心还来不及呢。” 至少还惦记着家里呢。 “你弟他又创作了一个作品,他同事们这几天都在没日没夜的排练,明天要去给部里大领导拜年用呢。 “不是你想吓我在先么?” 三大爷一蹴而就,然后等墨干,还贴心的帮王援朝折起来。 娄晓娥环住了王援朝的腰,故作恨恨道: “我可是娄千金哎,都成了你的丫鬟了!你怎么补偿我?” “那老大媳妇,有动静了么?都结婚快四个月了吧?” 母亲发话了,大家也就没啥异议了,王全关照了一句: “路上注意安全。” 他一边推车,一边道: 棒梗更是趾高气昂的瞪了王援朝一眼,那意思是咱家有肉吃,谁稀罕你的糖! 羊肉还是他上次带回来的,包饺子的话,一点肉味都传不出来。 “那您给我来一副!” 二哥王和平冲着他傻笑: “我们都贴完了,浆糊也拎过去吧!” 苗翠道: “才三个月带十天,你急啥?” 苗翠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 “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知不知道?我怕我催了,黄玲以后看到我发憷呢。你怎么不催?让我做恶人!” 搁以往,哪有长辈主动给晚辈打招呼的? “你说咱俩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散财童子?” 槐花人小短腿,落在了后面,还跑来王援朝跟前奶声奶气道: “这个润笔……” 但他知道,妻子也是好心的,老三在后院聋老太太那做了几次好人,后面就飞出四合院撒手不管了,可都是妻子,要么要老二,要么要老幺,要么她亲自过去,维护这个老三开头结的缘呢。 一声不吭的王和平直接噗嗤了出来: 主动跟王援朝打招呼: “援朝,早啊!要不要来一副对联?” “也不知道老二是怎么回事,非要娶个农村姑娘。以后没定量,可怎么办。” “我呛着了,呛着了。” 黄玲道: “爸,我妹看中援朝有什么用?要我说啊,看中援朝的,多了去了。关键是咱援朝得看中才行。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苗翠瞪了一眼王全,心说你是不知道你老三是文艺六级么?黄玲妹妹初中毕业的临时工,长相又普普通通,怎么配得上我老王家的麒麟儿? 137 谁还没有点拜年的小心思? 大年初一一早。 王援朝冒雪赶回了四合院。 他怕晚了,雪厚,不好骑车。 除夕夜,他去单位冒了个头,好家伙,大大小小的领导们居然都在! 不过除了柳团现场督战,其他的都在办公室打牌督战。 看到王援朝主动过来关心情况,大家都纷纷赞扬他觉悟高。 也是因为领导们都在,所以原本的冒个头,变成了在现场观摩指导了两小时。 因为王援朝带了他表姐一起过来,他表姐看一遍笑一遍,笑得前俯后仰,笑得肚子疼。 最后柳团觉得这女娃娃笑点实在太低了,劝王援朝把他表姐送回去吧。这样影响团队的精益求精。同时他又祈祷,要是大领导也像王援朝表姐一样笑点低,就好了。 离了单位,就看到天空开始飘雪,他骑车带着娄晓娥回到小四合院,头发都白了,他还笑称: “咱这是一路到白头了啊!” 把娄晓娥这颗文艺的心,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当晚不但内测,还口算了他的长处! 早知如此,他的情话多了去了,哎―― 结果王援朝一回四合院,就看到傻柱鬼头鬼脑的,撬开了他家大门,指挥着贾家三个孩子,悄悄摸进了老王家。 王援朝轻轻停好车,上前一拍,傻柱吓了一跳。 扭头一看,是从外面回来的王援朝,连忙假模假样的往中院走去。 该教的都教了,就不看热闹了。 王援朝掀开门帘,就听到二哥房间传来动静,过去一看,三个小孩怼着王老二磕头拜年要红包呢! 还拿个碗,拿个筷子,一边敲一边说: “……一块少,两块少,三块四块正合好。您不给,我不要,娃娃您就抱不到。” 别的不说,二哥王和平,人家小孩子张嘴喊姨父的。 但特么的有这么跟自家姨父拜年的?? 诅咒自家姨父断子绝孙不是? 看到王援朝进来,棒梗还愣了愣,小槐花已经屁股一挪,对着王援朝磕头: “给叔叔拜年了!” 妹妹都磕头了,小当也就跟着磕头了,棒梗拗不过内心,叫王援朝叔叔都很勉强了,还磕头? 他只磕头他姨父! 这动静,将父亲王全,母亲苗翠,小妹王利,都吸引过来了,得亏他们离得远一点,没听全,不然剁了这几个小屁孩的心思都有了! 王和平十分恼火,但明天就要跟人家小姨结婚了,他能咋办?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这么一惊吓,第一反应肯定不会好啊,然后姨外甥的骚话就来了,就是王援朝听到的了。 昨天还跟秦怀茹家串门打招呼呢,都在一个大院的,也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啊?苗翠特别交代的,初二可以让三个孩子过来吃饭,但秦怀茹最好就不要过来了,不是太吉利。 秦怀茹也知道这点,也就同意了,怎么说,三个孩子能混一顿美餐不是? 昨天还有商有量的,今天三孩子来这么拜年要压岁钱??? 窝火!!! 王和平膈应的要死,脑海中甚至冒了一丝悔意,这贾家果然不能沾啊! 但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更难堪。 他不得不从口袋里摸出三块钱,一人一块的递了过去,道: “小孩子家家的,压岁钱不能太多,太多了你们妈妈要没收的!好了,赶紧走吧,姨父要起床了!” 苗翠这才知道,三个姨外甥是来拜年的。贾家别的不说,三个娃娃都是水灵的很。 毕竟他们的死鬼老爸,特别是寡妇老妈,算是四合院的颜值担当了。 “来,也给爷爷奶奶拜个年,爷爷奶奶也给你们压岁钱!” 还有这等好事?? 磕头姨父的父母,棒梗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碗筷一丢,脑袋已经砸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 “给爷爷奶奶拜年了!” “给爷爷奶奶拜年了!” “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 “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 反正棒梗说一句,小当和槐花就复读一遍。 父母美滋滋的,但也给每个孩子5毛钱的压岁钱,也不少了。 小当眼巴巴的看向王援朝: “叔,我们刚刚也给您磕头拜年了呢!” 槐花一听,又对着王援朝磕头起来,好家伙,真当磕头换钱呢! 王援朝知道是傻柱捣的鬼,也摸出了两个5毛,给两个小丫头片子,道: “以后可别什么都听傻柱的,知道么?赶紧回家吧,回吧!” 两个小姑娘拿起碗筷,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只有棒梗,纠结的抬不起膝盖,看两个妹妹跑出去了,连忙对着王援朝拼命磕头: “援朝叔,棒梗给您拜年,祝您万事如意!” 都是昨晚年夜饭上,跟着一大爷现学的词。 能让这位磕头,王援朝突然感觉有点美滋滋的,不争气的又摸出一张5毛,道: “别跟傻柱学坏了,知道么?” 棒梗嗖地拽过纸币,拔腿就跑,哪里还听得进王援朝的话。 母亲苗翠还一个劲儿道: “和平啊,你明天就结婚了,可得抓紧啊,不要多,三到四个,妈就心满意足了!” 王利嘀咕道: “这小孩好势利眼啊,跟们都磕头了,就是不给我磕头,不应该叫我一声姑姑么?” 王援朝笑着指着门外,道: “你去找他们,5毛钱,保证磕的你心疼!” 果然,只是听听,王利就心疼的不行,她挣点零花钱容易么? 王和平王援朝看着笑眯眯的母亲苗翠,对视了一眼: 谁说要离贾家远远的? …… 大哥大嫂也过来蹭饭了,毕竟这边的早饭又是羊肉大葱水饺,王家似乎好多年没过过这么肥的年了。 母亲端了一碗水饺,递到王援朝面前: “你不给后院的聋老太太拜个年?” 王援朝一愣,这不像母亲的作风啊?再说了,娄晓娥都不在后院了,他去后院干嘛?真当他喜欢舔人啊! 母亲一看他这状态,语重心长道: “做好事呢,就做到底,半途而废算什么? 平时你不在,都是你哥你妹帮你去的。 再说了,人家老太太也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呢!你需要一个好名声的!” 在苗翠看来,前面儿子都投资了那么多了,这断掉,前面的功夫不全浪费了么?她也知道,王家在四合院的名声,至少这半年来,有所改善。 反正儿女都有工作了,每个月也不差那一块八毛的。 王援朝将碗里最后两个水饺吞完,抹了一把嘴,端过碗,就往后院走去。 聋老太太刚起床,正在烧开水呢,就看到王援朝进来了。 “老太太,给您拜年啦!家里煮的水饺,您尝尝!” 这可真是,昨个年夜饭,在贾家吃的,今个早饭,王家就送来了。 老太太跟王援朝也算熟悉了,帮他打过不少掩护,也不客气,拿了个碗,就要接过水饺。 “祝你啊,心想事成! 隔壁的许大茂啊,回乡下过年去了!年纪轻轻的,跟老太太我一样,孤家寡人哟!” 王援朝嘿了一声,道: “老太太,小心别烫着。” 聋老太太咬了一口,汁水四溅,溢满口腔,羊肉大葱馅的!都多少年没吃过羊肉大葱馅的水饺了? 这一碗不会都是羊肉大葱馅的吧? 这王家对自己,可真是,太好了! 毕竟,娄晓娥都不在后院了,她也不知道,这小伙子还图她啥,只能说这小伙子,真的懂知恩图报,老王家家教好啊,教育的孩子好啊! 一把年纪的聋老太太,眼眶有点泛红。 “是有点烫哈!” 王援朝笑道: “您慢吃,我等会儿,还要出去拜拜年,明天我二哥结婚,我再给你端碗好吃的!后天我就出差大东北啦,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了。” 聋老太太胃口大开,吃的十分利索,道: “那你正事要紧,去忙吧!” …… 黄家三合院。 王援朝要在这边吃午饭的。 一群人围着火炉喝茶嗑瓜子聊天。 王援朝问道: “小妹转正了么?” 黄婷道: “我比你还大两岁知道么?叫我一声姐姐是应该的吧!” 黄云道: “他跟你有关系嘛?你要是当初跟我学医,他怎么也得叫你一声师姐!” 黄婷撇撇嘴: “咱家学习最好的就是大姐了,我和我弟都不是那块料。” 黄云道: “知道你们自己不是那块料,还不对援朝尊重点?” 王援朝连忙改口道: “婷姐,那您转正了么?” 黄母道: “哪是那么好转正的呀,他们单位一堆临时工等着排队呢。你师父跟那边又不熟,都没法打招呼。” 黄云道: “到处都要打招呼,社会风气都是被你们搞坏了的。” 一家子一下子不敢说话了,连嗑瓜子的声音都没了。 主要是黄师没关系,要有关系的话,早就打招呼了,给大女儿大女婿分房子,他不是打招呼的嘛。 磕了两颗瓜子,王援朝道: “婷姐,你们单位负责转正的领导,你知道么?” 黄婷眼巴巴的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王援朝,没敢吱声。 黄云道: “好了,零嘴还堵不住你的嘴。你下午不是还要去拜访你们单位的领导么?赶紧去做饭,让他早点吃完早点去吧!” 王援朝道: “师父,现在毕业生越来越多,工作越来越不好找。婷姐的事,其实真的要抓紧的。” 黄云放下手,端坐直了身子,道: “怎么,还想做我们老黄家的一家之主了?” 王援朝赶忙闭嘴,嗑瓜子。 哎,马上十年一来,工作机会更是稀缺不说,还要上山下乡呢! 黄母、大嫂、婷姐,三个女人都去厨房忙活了,四个大男人只好打牌。不然这瓜子是磕不下去了。 聊啥?聊中医?一个差点打死都学不来中医的黄玎,一个把脉水平粗浅到准备转药房的王胜,一个理论和技术碾压黄云的王援朝,怎么聊? 这中医世家当的,真失败。 在黄师家吃过午饭,王援朝去海军大院转一圈,看看能不能去给乔家拜个年。他不是馋乔娜,主要是馋乔家的身份,这搁上辈子,他哪有这福分? 只要乔家不作死,就是顶级红。 这以后行走九州,得多大的帮助? 要知道,他都创作了《爱我中华》这样的神曲了,连铁路部里的大领导都见不着呢。 而乔家身份,不比部里大领导差啊。 可惜是海军,要是陆军的话,更不得了。 到了大院门口,果然,就被精干的卫兵拦住了。 “海军大院,闲人莫入。” “我找乔齐,乔家的乔齐。” 后面的一个卫兵上来,耳语了几句,他对王援朝有印象,上次好像跟乔家的乔娜一起过来的。 值班的卫兵道: “您稍等,我让战友陪您过去。” 后面的小战士冲他点了个头,就带他进去。 “我骑车带你?” 小战士礼貌拒绝: “不用,您骑车我跟得上!” 王援朝就下了车,趟着走: “小兄弟,听口音,是江南一带的?” 小战士脚步不由的一顿,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羞赧道: “嗯,甬城地区的。” 前世王援朝就混迹长三角、珠三角,说也许说不来,但听,是一听就明白的。 小战士年纪不大,但也比王援朝大几岁,在他有心攀谈下,离家久远的小战士很快就放下戒备,迅速熟络起来。 小战士叫王刚,和王援朝还是本家。 就这么边走边聊,很快到了乔家房屋门口。 小战士王刚叫王援朝呆在原地别动,整理了一下着装,迅速上前敲门。 很快,门开了,探出了乔娜的脑袋。 她正要发问,一眼就看到了后面路边的王援朝,一下子惊叫了起来,整个人都小跑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乔娜的惊叫自然将乔齐带了出来,他先是跟守卫战士打了个招呼,然后也过来了,道: “你小子跑过来干嘛?” 王援朝笑道: “给你们拜年啊!” 他远远的跟小战士点了个头算告别,压低了声音道: “我得来还书啊!” 乔娜道: “走,进屋说。外面冷死了。” 王援朝故作矜持道: “啊?方便么?” 乔齐笑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家里就我和乔娜,你来的正好,我们能热闹热闹了!” 王援朝大失所望,他挑了这么个日子,就是想着,对方怎么都要请自己去家里喝杯水,嗑个瓜子什么的吧?然后一点点接触,熟悉他的才华,了解,是吧。 结果,苦心孤诣,抵不过万事不如意。 人家家长居然没回来过年! 138 这年头的驾驶技术 乔娜直接上手拽了,道: “不骗你,我爸妈在外地,回不来过年。快快快,我没穿大棉袄,冷!” 王援朝没办法,停好车,跟着进了乔家。 乔家地方大倒是真的,但跟奢华,不沾边,不过很暖和,因为有暖气! 王援朝不得不把外套脱了,装备栏里的衣服也卸下,暖气真好啊! 乔娜已经端来了茶水,果盘,道: “在这陪我哥和我吃个晚饭再走?” 这小子,深藏不露啊。乔齐这会是真的有点想让这位做自己妹夫了,完全够格的,不是么? 乔娜道: “我哥刚学车那会,被摇把抽过好几次。力气不够的,可不行的。上车吧!” 到了大街上,就知道乔娜为什么说冷了,这车厢的各个缝隙,都特么钻风,下雪天的大冷风啊,车子速度上来之后,可不就像后妈的巴掌,扇的你僵直! “能少走两步路,还能快一点!” 王援朝递过内参,道: 他给乔娜投来一个赞许鼓励的目光,可惜乔娜不明所以,还以为哥哥也是在感叹羡慕。 乔齐习惯性的想白一眼妹妹,一想到,他刚刚也蛮认可王援朝,才想着帮忙的呢,于是也就点点头,看向王援朝。 乔齐突然问道: 乔娜不疑有他,反而开心不已。 “那你刚才上车打方向盘?” 王援朝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他内心其实很想去呢,但是,那里是外人能随便进的?他进去了,就脱不开身了。 这是一辆嘎斯69型双门式吉普,光看车头,完全是卡车的造型,不过后面的标配却是帆布车顶。 乔娜已经包裹的只留俩眼睛了,反正她也不稀罕看外面的景色,她只是觉得,跟王援朝挤在副驾位置上,感觉很不错,不枉出来吹风。 王援朝心想: 觉得我瘦弱无力?搞笑了! 每天的五禽戏,每天的肉蛋补充,每天的俯卧撑深蹲,可不是白折腾的。 抵不过乔家兄妹热情,王援朝陪他们练了几首曲子,乔家就有手风琴。 乔娜插了一句: “不然要结成冰,就有乐子了,爆了!” 待会带着去认个门,明天一天都归你用!” 他们也不会怀疑王援朝撒谎,毕竟这种事,特别是对乔家来说,撒谎没意义。 乔娜惊恐道: “别,这天坐车,可冷了!下来脸都要僵了。” 乔齐直接道: “那你在家呆着,我得给援朝兄弟露一手。” 三人K了一会歌,王援朝真的表示要告辞了,外面雪大,再晚了路不好走。 上来打个方向盘? 摸不着头脑的王援朝为了偷师,不得不又连忙跟下车。 要是能跟乔齐成为铁哥们,啧啧…… 其实主要是那款车多是领导专座,要是他老爸在家,他还是敢借的。 ??? 王援朝只得拿起一本仔细阅读起来。 于是放下内参,拿起了手风琴,道: “你唱歌蛮好听的,我继续为你伴奏吧?不然我这个一出差不知道多久才回来呢!” 乔齐先是上车,王援朝连忙用眼神示意乔娜: 你不上来么? 乔娜就在那吃吃的笑。 车子停好,很多小孩都围了过来,平时他们可没有机会近距离观摩小汽车哩。 “没问题,那就拜托您呐。走,去我家一起吃个晚饭,羊肉大葱馅的水饺。” “那我再去给你找点书,你等着!” “恐怕不行啊。 王援朝也不吝赞美,竖起大拇指道: “齐哥,您是这个!” 就看到乔齐先将方向盘一直向右转动,然后就下了车。 王援朝指着路,很快车子就到了95号院。 可惜啊,他并没有想在仕途有所发展,限制太大。这就注定他和乔娜没法走到一起。 算了,反正你也看不着。 乔齐咧嘴一笑,道: “那就这么定了! 哎呀,干脆明天我来开车吧,我驾驶技术也是很拿得出手的!” “那明天你二哥结婚,这么大的雪,还能迎么?” 两人一弹一唱,王援朝有时也会帮忙和声,有时一起合唱,不过半个小时,乔齐回来了。 “好啊好啊,不然家里就我和我哥两个人,太冷清了。反正有车,吃完了回去也方便!” 乔齐介绍,这玩意以前主要用于运输步兵班、一些弹药物资等轻型货物。 王援朝觉得这样不行,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给剥瓜子花生喂水果片了。 到时候,乔家有自己这个武,有妹夫这个文,啧啧…… 车子稳步启动,行驶,大院门口,守卫还敬礼放行,然后车子就上了空旷的大街。 乔齐开始穿大衣,围巾,帽子,手套,道: “那你稍等,我出去一趟!乔娜,招待好援朝同志啊!” 王援朝也是有点担忧的,本来准备王家兄弟们骑车去接的嘛,一水的二八大杠,多神气,是吧? “只要不结冰,都不是问题!” 乔齐想着,来都来了,回去吃些剩饭剩菜,不如吃顿饺子了。大年夜,他和妹妹就胡乱应付了一顿。 为了这个妹妹,他也算是操碎了心。 正好妹妹不在,他可以跟王援朝好好聊聊,免得妹妹剃头担子一头热。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摇动。越摇越快,很快就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车头都抖了起来。 加完水,乔齐从驾驶舱里抽出一个长长的“Z”字形大摇把,跟古早的手扶拖拉机那个很像,走到车头前,瞄着眼儿就捅了进去。 妹妹眼光果然好啊! 乔家兄妹俩嘶了一声,文艺六级意味着什么,他们还是知道的,搁军队里,差不多副团级了! 虽然乔娜一边嘴上喊着冷,一边还是把她自个包裹得像个小土豆,还有那个憨憨可爱的虎头帽,跟来了。 王援朝想看乔齐开车,然后光明正大的偷师。 乔娜压根不愿意去坐后面,也挤在副驾驶位,幸好乔娜身材娇小。 乔齐道: “加热油箱和水箱啊!天这么冷,还下雪,这车这几天都没挪窝了。” 待看到下车的王援朝时,好些孩子就“哥”啊“叔”啊的喊起来了,能坐小汽车回来,够拉风啊! 烧了大概五分钟,乔齐撤了喷灯,又有值班司机端过来一盆热水,往车里灌,吨吨吨的。 明天我二哥结婚,我单位派我后天出差去大东北。 乔娜也看出来了王援朝的激动,趁热打铁道: “我哥跟你二哥也算不打不相识,那你二哥结婚,不得请我们一起吃个饭?反正我和我哥在家也没事,要不明天直接去你家吃饭看新娘子呗?” 然后见乔齐麻溜的抽出了摇把,塞回了驾驶舱。 车厢还没感觉到丝丝暖气呢,南锣鼓巷就到了。 还有一款四门型的,配备帆布车顶和前后两排座椅,呈“驼背”造型,整车端庄,多用于军官、国家领导人或是在地形环境较差的地方充当移动指挥车。 我瞅着,也就今天有点功夫,特意赶来还书,怕万一乔叔叔回来,发现不对劲呢。” 而且,乔娜漂亮是漂亮,身材太娇小,没有他沉醉的大长腿。他又不是萝莉控。 乔娜笑道: “你都拿去看,反正特别重要的话,我爸都不放在家里的。” 那款车载人少,所以乔齐没借。 “乔娜同志,这种玩笑可不兴开啊,就像齐哥说的,我这是能者多劳。组织对我十分看重,我现在都文艺六级了!你们见过像我这么年轻的六级么?” 王援朝心头一亮,道: “没吹牛吧? 要不,齐哥您先带我们兜兜风,咱先试试?” “援朝,没记错的话,你家是南锣鼓巷那边,是吧?” 为了偷师,王援朝也就不拧巴了,人家乔齐都没意见,他瞎比比啥? 大家都裹着厚棉衣,谁也碰不到谁,挨着紧也无所谓了。 乔齐看了看妹妹,怎么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要是这小子有什么坏心眼,你不倒霉了? 连忙转移话题道: “对了,你之前一直忙于创作的,出成果了么?” 乔齐连忙道: “乔娜!瞎说什么呢!都是葛敏任务,建设国家,哪里分这里那里?援朝兄弟这叫能者多劳!” 乔娜一听,蹙眉道: “们团可真压榨你的啊,才完成一个任务,又来下一个任务?年都不让人过了! 要不让我爸把你调到我们海军文工团?” “不打方向盘,怎么把这位置露出来?” 乔娜被挤得贴着门了,真的就剩下一张能叫嚣的嘴巴。 要是一开始就去海军文工团,王援朝肯定不会拒绝,但现在,铁路文工团他都这么熟了,还有四通八达的铁路,还能到处跑,自由自在的,去了海军文工团,他还能逃出乔娜的手掌心? 娥子都舔我的身材! 王援朝道: 乔齐闲着也是闲着,解释道: 王援朝不由的想起以前看视频,在车底下烧火的,看来这个小喷灯,还是委婉了的。 看着快走而去的乔娜背影,王援朝有一瞬间甚至动摇了,这个比祁同伟丈人家能量,大多了吧? “要不要骑我的自行车?” 终于遇到王援朝不熟悉的了,兄妹俩解说的十分有成就感。 乔娜又去给他添茶倒水。 王援朝向来好学的很: “齐哥,您这是干嘛?” 乔齐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合适,大年初一,不兴在别人家吃饭吧? 王援朝暗暗下定决心,攻略乔齐了,他就不相信,乔齐这么年轻,他还攻略不下来! 这么惊悚的么??? 王援朝能拒绝?当即爽朗道: 更有小孩跑进了院子,大喊: 王援朝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也不客气,表示感谢。有来有往,不是坏事。 王援朝点头说是。 王援朝道: 乔齐走了,家里就王援朝和乔娜。 王援朝道: 这次不待王援朝发问,乔齐道: “先将5升左右的热水倒入散热器,然后再灌满水箱。车子熄火长时间不开,或者要过夜了,一定要把水箱清空了。” 虽然这小子看起来还行,但作为男人,乔齐感觉对方对妹妹吧,欠了一点火候。麻蛋,整个大院谁特么不想追求乔娜? 可妹妹恁是一个也看不上! 他得看情况能不能加把火。 “成,大家都是好朋友,何况你们还帮了这么大个忙!” “你是不是想学开车啊?” 王援朝连忙解释了一句: “主要是明天我二哥结婚,今天晚上咱聚个餐,也算是帮他暖暖洞房!” 不一会,乔娜抱了一堆书册过来了,堆在茶几上,气喘吁吁道: 乔娜道: “哪里需要,就在大院里,近的很!” “我向乔齐同志保证,保证完成任务!” 王援朝这会眼睛已经不够用了,因为又要看乔齐手上的动作,又想看他脚上的动作,乔齐还能游刃有余的笑道: 就看乔齐麻溜的打开发动机舱左侧的一个小舱口,不知道从哪接过来一个点燃的喷灯,然后就放进了那个舱口里。 前排布局两个独立座椅,后排则采用对置式的折叠座椅,每侧可容纳3名士兵乘坐,全车乘员8人,备胎则悬挂于车身侧面。 即便乔齐进了海军,有父亲照佛,一路顺风顺水,要升到中校副团级,怕是也得十五到二十年左右,除非有特别际遇。 王援朝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以为二八大杠就已经很赞了,这会连小汽车都用上了,多长脸啊!二哥不得感谢死他? 五六公里的路程,在小汽车面前,真的是不够看,这年头既不堵车,也没几个红绿灯,就算有,没人的话,闯过去也就拉倒了。 他当初考驾照,以及人生第一辆车,也是手动挡的。 乔娜却高兴道: 乔齐差点要给这个喜欢拆台的妹妹翻白眼,直接推过王援朝的自行车,道: “抢在腊月廿七出了稿子,然后团里争分夺秒的排练,今个估计去展示了!” 乔娜道: “嗨,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哥马上年后也要走了,到时候家里就我一个人了!” “我这技术,是不是顶呱呱?” 乔娜也不勉强,道: 乔娜道: “那还用说?就看他扭来扭去的,就知道他恨不得两个眼睛中的一个,钻到你脚底下去呢!援朝同志,是不是?” 乔齐道: “要不这样,我帮你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借辆嘎斯69。这玩意不怕下雪天呢。” “搞定了。 乔娜斗胆道: “要不我带你去我爸的书房看看?” 乔齐道: “行吧,路我认了,明儿一早6点到,行不行?” “援朝叔坐小汽车回来啦!” 这声音一听就是棒梗。 好家伙,坐小汽车回来,就成了你叔了是吧? 139 这香饽饽懂人家的心意么 不止王和平、王利,连王全和苗翠,听到棒梗的大叫,也都迎了出来: 一个精神的小伙子,一个精致的小姑娘,跟着老三走了进来。 王和平眼神一亮,这不是上次冰场上,海军大院子弟的带头大哥么? 老三怎么把人家招来了? “爸,妈,二哥,小妹,这两位都是我十分玩得来的好朋友。这位是哥哥乔齐,马上要入伍了,这位是妹妹乔娜,在前门书店工作。 听说二哥明儿娶亲,担心大雪路不好走,帮忙借了一辆小汽车。 明儿二哥你和二嫂得要风光的不行了!” 嘶―― 这下轮到王援朝傻愣住了:有电启动,你还弄这个摇把? 他不会真拿我们当好朋友,好哥哥好姐姐处吧?” 王利瞄了一眼三哥,意思是:这是我三嫂么? 王援朝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问乔齐道: “齐哥,我一直回想您刚开车啊,那脚,动的很快啊,频率,有点高啊!” 之前乔齐开过来,就开了几公里,发动机来不及制暖。 王援朝嘿嘿了两声。 乔齐歪了歪嘴,道: 苗翠能有啥反应? 老三本事大,能结交厉害的人,她还能剪了他的翅膀不成? “等你叔叔我学会了,带你们兜风!” 不要脸的王援朝得寸进尺道: “知道,跟别人看我想吞了我、想娶我、想追求我的眼神不一样!可能他还小吧,去年才初中毕业! 二哥说的容光焕发,他这婚,面子出来了,谁比得上?至于人家小姑娘的心思,哎,对他家三弟有心思的,多了去了。这可是三弟第一次带女孩子来家吧? 结果才1块钱! 回大院的路上。 她只是好奇,这个小姑娘,难道是,老三的意中人? 乔齐打开驾驶室,将开车步骤,逐一讲解起来。 王援朝开始踩离合。 有了这玩意,四九城虽大,还不是想到哪就到哪? 回到四合院,棒梗立马跳了出来,亲热的让王援朝腻歪: 因为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也不怎么大,小巧可人的紧,还在书店工作,家里还能借来小汽车,家世就不一般! 老三应该般配的吧? “我发现你一点都不害臊啊!” 乔娜撅了撅嘴: 只有一次在坡道上起步,熄了火。 乔娜翻了个白眼,反正她哥也看不到: 我都不明白,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比较清澈,你懂我意思吧?” “你小子偷偷研究汽车很久了吧?连这都知道?” 乔齐轻蔑的瞥了一眼关心则乱的妹妹,道: 抽出摇把,走到车头前,学着乔齐的样子,将摇把捅了进去。 “冬天冷,那点电,不够用的。” 王援朝突然想到,他回来,棒梗那声高亢的“援朝叔”,是不是不想被他妈没收那5毛钱,而讨好他才这么叫的? 乔家兄妹算是知道这里都是些啥邻居了! 乔娜还问的特仔细,会对各种事儿盘根问底,跟个好奇宝宝一样: 这傻柱是二愣子?跟规矩对抗着来啊! 乔齐吓了一跳,以为听错了,道: “啥?” 乔娜站在一边帮腔道: 乔齐直接下车了,道: “你带他们溜达吧,我跟你哥抽点烟!” 几人磕着松子儿,喝着茶水,围着火炉闲聊,火炉上还有烤红薯、板栗、土豆等。 再晚,摇把就要被发动机带着转,砸人了! 一次成功? 这可不仅仅是要一把力气,还要有技巧啊! 乔娜本来没啥的,被乔齐这一说,脸色发烫起来,反咬一口道: 乔齐笑道,妹妹这话里的偏袒劲儿,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乔娜和王利坐一侧,王和平坐一侧。空间还十分宽敞,中间要是也挤挤的话,10个人也能挤的下。反正人挨人呗。 乔齐反正在那跟干果作战,偶尔赞叹两句,喝两口茶,做好妹妹的僚机,真好大哥无疑。 …… 乔齐觉得这小子就算没开过,指定不晓得研究过多少回了,一般人,可不知道“转向助力系统”这个玩意。嗯,那就不太过于惊悚了,只能讲动手能力强。 讲到换挡时,先踩离合,摘挡,轰油门,然后踩离合,挂挡。 乔齐一下子被问懵了,为什么踩两次? 乔娜坐在副驾,把袄子裹得紧紧的,车子的暖气是指望不上的,真要暖和起来,怕是已经回大院了。 王援朝道: 乔娜眨了眨眼,对王利小声道: “你哥这么聪明,怎么就初中毕业?” 乔娜轻蔑道: “哥,连你都看不上郭浪,我会看得上?除非咱爸拿枪指着我头!不过要是他看到王援朝,估计他也喜欢的,你说是不是?多优秀的姑爷啊!” 不死心的王援朝又问了一下: “那踩一次会怎么样?” 蹬自行车跟这个比起来,太落后了。 王六级都说了,大家是好朋友了。如果以后更进一步,反正不吃亏。 老三这哥们够意思啊! 他面色一喜,赶紧跟上了走在前面的乔齐和三弟。 乔齐道: “那你看看能不能发动车子吧!” 三大爷厚无廉耻的就收了,老王家怎么能收呢? 拉扯了一通,算今年结婚第一年,给小孩的,以后响应三位大爷的团拜号召,就不给了。 “那你呢,到底哪个做我的嫂子?” “齐哥,这车有转向助力系统的吧?开起来不是那么费劲。” 车子动了,苗翠吓得连退几步,两眼圆睁,虎视眈眈,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了,生怕王援朝分心,闹出什么事端。 这么一说,乔娜来劲了: “哥我跟你说,他可好学了!暑假吧,在我们书店,大中午的,都没人,就他一个在那看书! 哎,你说文工团,是不是有很多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啊?” 乔娜已经有点慌了。 乔齐道: “可能有。 乔娜保住了大哥的胳膊,撒娇道: 顺时针缓缓转动,越来越快,跟着发动机的节奏,听到发动机自行转动的声音了,立马抽出了摇把。 王援朝算是见识了这小子的无耻变脸,笑骂: 这是什么神人? 这是第一次开车? 除了慢点,有时候嘴里念叨两句,开的四平八稳,他都不用扶扶手! 出了南锣鼓巷,上了没有积雪的大马路,王援朝开的越来越快,然后不断的加速换挡,减速换挡,靠边停车,重新发车、掉头、倒车,堪称妖孽。 乔齐有点木讷的点点头,完全震惊住了。 王援朝要试驾,乔齐坐副驾,其他人一窝蜂的挤进了后排大空间。 他是个聪明人,应该懂的。” 乔齐哈哈大笑: “可我都会了啊!不信你问问!真的。” 王援朝又轰了几脚油门,就听得发动机的咆哮,四合院的人都跑过来围观了。 不仅如此,这车还有暖气!就是发动机的热气导进驾驶室而已。 这下连王和平也按捺不住要出去看看小汽车了。 王全和苗翠也出来了,看到了坐在驾驶位的王援朝,吓得大惊失色,这小子瞎搞呢! “他是蛮优秀的,我妹也不差不是? 不过说实话,你是得加油。 围着车子贴脸打量的小孩们看到大人来了,一哄而散,留下了车上的爪印、脸印…… “要重点。” 好家伙,锃亮的草绿色大铁壳子,映的他眼珠子都绿了! 苗翠就想上来叫王援朝下去,车子缓缓动了! 王援朝默念着换挡的要诀,离合猛踩慢放,寻找车子发动机最合适的那个临界点。 因为王援朝说要挽留人家吃饭,父母连忙去和面剁馅了,饺子不够了,谁包那么多啊是吧。就算有肉有面的,也不能顿顿饺子啊,还过不过日子了? 王利很自来熟的和乔娜挨在了一起,偶尔小女生窃窃私语,这个姐姐到底是在书店上班的,几句闲聊,就能看得出来,比三哥单位帮打扫宿舍的那个有文化。 “哥,你就考考他,杀杀他的气焰。人家都要学大半年呢!他就坐了一趟车,你教了几下,居然说会了。难道您教导水平这么高么?” 乔娜凶狠狠的盯了乔齐一眼: 大家坐在这吃吃喝喝聊聊天不好么?那么个铁疙瘩有什么好研究的? 很遗憾,乔齐被王援朝遮挡了视线,压根没看见妹妹的眼色。 车子速度很快就上来了,三两下就驶出了胡同。 “援朝叔~” 吃着喝着,二哥王和平,自然就说起上午的一个趣事: 院里的三位大爷组了团拜会,三大爷当面驳斥了傻柱指示小孩乱要压岁钱的事。 王援朝摸了摸湿漉漉的车头,还有余温,毕竟雪花上去都化了,那热车这一步,就可以省略了。 要是他不懂,怎么办?” 王援朝这才恍然大悟。 所以我为什么提议帮忙他二哥啊?还不都为了你? “什么话?真会了,也是援朝自己聪明!算了,我来考考你!” 加上车上人多,这会已经热乎起来了,犄角旮旯窜进来的冷风,也显得格外清新。 “齐哥,我能试试不?” 小孩们挤在了后座,满满当当的。不说阎解娣阎解旷,连刘光福都挤了上来!这家伙比二哥王和平还大一岁呢! 力量不足的,摇把速度跟不上的,压根带不动发动机,发动机会闷响,熄火。 王利只觉得三哥侃侃而谈,看样子说的应该没错,但真不知道,自家三哥这么厉害,只能道: “可能以前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 “上次什刹海冰场、马凯餐厅,你觉得他会不懂?跟我比不好说,但绝对比你懂! 不过你得想好了啊,咱爸可是一直想让你嫁给郭叔叔儿子的啊!” 棒梗更是狗胆包天道: “援朝叔,能让您朋友带我们兜一圈么?还没坐过小汽车呢?” 王援朝突然觉得,得有个汽车才行啊! 连三个小孩都恨! 因为秦怀茹知道后,直接没收了三个小孩的压岁钱,要一一返还。 出了大院门,王和平眼睛都圆了。 这个乔齐是知道的,道: 这种家长里短的,二哥说的绘声绘色,加上王援朝又会适当捧哏,众人居然也听的津津有味,市井八卦嘛。 “我想试试!” “冻死了都!” 乔齐脸色严肃道: “这可不行,太危险了。” “走,我不跟好好说道说道,晚上你怕是睡不着!” 不等乔齐发问,王援朝将热车、发动、驾驶、换挡等注意事项,逐一说了一遍,听的乔齐目瞪口呆。 “齐哥,还要您做副驾帮我压阵,毕竟我这第一次。” 乔齐道: “今天开心了?” 答非所问,嘿! 乔齐道: “某些同志眼光可以啊,跟伯乐一样,会看人。今个我才知道,王援朝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 这可真是,涨脸! 如果不是父母在前,王和平已然要跳起来叫起来了。 这家伙是出了气了,结果人人恨。 而他这个花了3块钱的,都缩在一边没出声呢! 结果傻柱这个缺德玩意儿,直接说老王家给了5块5的压岁钱,都没说啥,你这才1块,叽叽歪歪忒没劲儿。人家孩子没给你们家磕头么?没叫人么?想要回来可以,给他傻柱磕个头,他傻柱出了! 为什么小孩子只跪三大爷和王家啊? …… 王和平下了车,乔娜王利也下了车,然后四合院的一群孩子都挤了上去。 王援朝这才明白他疑惑的地方,他就觉得乔齐踩得勤快,换个档,还踩两次! 于是弱弱的问出: “不能踩一次么?为什么要踩两次?” 乔齐没想到王援朝会问出这种问题,右手紧紧抓着座位前的保险扶手,一脸平静道: “他掉在女人窝里哎,你们男人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 乔齐已经麻了。 “我知道哥你对我最好了! “师傅就这么教的啊?” 棒梗带着两个妹妹挤在副驾上,对着众人道: “你们去后面,后面,这是我跟我援朝叔争取来的机会!” 王援朝打开车门,一手摸着摇把,准备重新启动,被乔齐叫住: “上来上来,这车子有电启动的!” 太快了! 这就是小汽车么? 等来年开学,可以回学校吹牛了! 得让他看看咱家的能量! 乔齐乔娜兄妹俩也不客气,叔叔阿姨一顿叫。 真是一个完美的解释! 王援朝带着他们绕了南锣鼓巷转了一圈,好些小孩还晕乎乎的呢,车子又停在了四合院门口了。 不过他还是很听劝的上了车,在乔齐的指点下,电启动,嗯了两声,发动机又恢复工作了。 力量足的,不知道什么时机拔出摇把的,拔早了会导致发动失败,就要重来几次,拔晚了?就等着摇把砸人吧! 乔氏兄妹顿觉这厮恐怖如斯?! “会损坏齿轮……那要大修了!” 离合来来回回踩了好几次,似乎要寻找感觉: “齐哥,您这个离合,是要重点,还是轻点?” 三弟说话了,王和平眼一瞪,小孩们哗的跑远了。 王援朝笑着对乔齐说: 无所谓了。 王全瞄了一眼妻子,还好苗翠没啥大的反应。 乔齐笑起来: “怎么,担心了?” 乔齐其实听这些家长里短的,也没啥意思,一来他没兴趣,二来他又不用跟这些人相处,于是道: 乔齐突然严肃起来: “开春我就要去部队了,看定在哪吧,总得过了新兵期才成,你说是不是?” 140 这就叫娄嫂子了? 乔齐也没想好选择哪个,他有两个准女友: 一个在读大学,家里是邮电部门的一个副领导; 一个是中学老师,家里是轻工部门的一个副领导。 大家的父辈都是熟人,第一个在上学,肯定不急,第二个跟妹妹一样大,才工作,也不急。 乔齐也不急,大院里一堆小姑娘往他身上蹭呢! 真要结婚了,他就必须得跟人家保持距离了,至少明面上得保持距离吧。 跟妹妹这么一聊,他突然觉得,真的不用急,至少海军文工团,他还没去那边转过呢。倒不是他有什么想法,纯粹是……看看王援朝这小子,怎么就看不上他妹了,是吧? 文工团里难道真的有妲己不成?! ―― 秦静茹一早就爬了起来,可不能让公公婆婆觉得她是个懒惰的乡下女人! 之前家人还担心,大雪下的真不是时候,新姑爷可咋来接人。 那点燃料,对娄家算个事么?对他王援朝都不算个事! 娄晓娥缠住了王援朝,道: “你们要借车,怎么不跟我说呢?我回去找我爸,能给你借辆伏尔加!” 娄晓娥之前在绸布店做工,看到过几次王援朝,觉得这小贼,不会就喜欢成熟女性吧?不过后来王援朝也一直出差在外,再后来她更是离开绸布店了,貌似再也没看王援朝去过那边,她就觉得可能是她想多了。 开玩笑!他特意叫娥子准备的铜火锅! 纯正的草原羊肉片,沾点盐巴就叫人欲罢不能,哪个敢说不好吃? ―― 这次前往奉天的火车就比较舒服了,初三晚8点45发车,初四早6点15到。 还夹杂了老三的几个同学,以及四合院的其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没回来的赵振么,年纪最大,不过不急,核心人手慢慢来了,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慢慢布局。 嬉闹了一阵,两人才起床洗漱,随便煮了几个饺子垫垫肚皮,都是王援朝从家里带过来的。 被王和平拒绝了。 “他们有没有关系,我哪里知道?我晚上的火车就要走了,你不好好的弥补弥补我?” 王援朝轻轻拍了拍她,道: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找你爸借车,你是生怕大家不注意你爸是吧? 这年头,想学车可不容易。 至于中午来这边吃饭的,就是郑国强和秦志伟了,赵振留在了津门那边值班,谁叫他既是新人,又人高马大的呢? 二嫂听二哥的,二哥听他王援朝的,应该没问题。 王援朝把两人拽进院子,道: 偌大的小四合院,居然只有王援朝和,和,和一个女人。 她到现在都记得堂姐秦怀茹说的,整个四合院,也就她们贾家有一台缝纫机了! 这真是,她发誓,一定要好好的听丈夫的话,孝敬公婆,尊敬兄嫂,友爱弟妹。 她不由得想到了中院的秦淮茹,贾张氏可不做家务的。没想到她苗翠临老了,居然也有享受的一天。 这说明什么? 说明王援朝没打算对她金屋藏娇啊! 说明他是想把她介绍给他的圈子的啊! 王援朝好不容易才在列车上睡得这么死…… 王援朝稍微翻了个身,却睡不着了。 苗翠忙啥,秦静茹就在旁边搭把手,这二儿媳除了是农村户口,着实是个家务活好手啊! 这样一来,苗翠感觉自己这两年可以轻松不少了。 我要是你爸,看你胳膊肘这么往外拐,干脆弄点砒霜自己解决了。” 他现在又有一些想法: 大哥,没的说,即将转药房了,和大嫂就稳一点吧。等以后如果听他的,进可攻退可守。 郑国强的神经松了一下,朝哥自己承认了,他可什么都没说。独自背负如此巨大的秘密,也是一种压力。 看到王援朝身边这么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他有点吓坏了,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还有一个过年值班没来的,叫赵振,在津门做安全员,也是铁路系统的。等下次他回来,让国强带来给你见见。” 然后被二哥的朋友拉着一起闹了洞房。这年头特么的谁家结婚这么晚还在闹的? 毕竟,他们俩相差9岁,有点惊骇世俗。 “待会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好吃到打嘴巴都舍不得停!” 还好王援朝让他们初三来小四合院吃饭。 都需要进一步考验。 但话一出嘴巴,就变成了: 这帮小兔崽子,把备的一些干果零食给整的一干二净不说,最后居然还就着花生喝起了酒,老三不知道从哪又切了些肉,叫两个嫂子和王利帮忙包些饺子。她也不得不亲自给整了几道菜。 等到第二天,苗翠一起来,就看到二儿媳已经在收拾了。 别的小姑娘什么的她管不着,陈雪茹,她自问,她还是有资格点名道姓的问问的。 三弟都帮到这个份上了,连亲爹王全都没这么上心,他有积蓄呢!票据什么的,去小兄弟铜板那买,也多的是。 娄晓娥其实想问,那个她不认识的女孩是谁的,因为下午,那对兄妹就开车走了。 娄晓娥啥家务都能干,唯独做饭,要人命的。 王援朝嘱托二哥,每次去学车,烟不要断,隔三差五的带点酒肉,人家看在乔齐的面子上帮忙,咱得维护好关系。 给王援朝拜个年,送了三次礼…… 但两个列车员,一个负责叫醒询问,一个负责道歉,再说了,人命关天的事,乘客们也不好发火,最多嘟囔两句,也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王援朝被掐的在被窝里扭来扭去,道: 王援朝摇摇头,装掰道: 吃饱喝足,王援朝闷头大睡。 这里,郑国强是知道的。 “都是我发小,小学到初中,玩了很多年的。 就等着看老大还是老二,让他们先抱孙子了。 二哥,天天在家等着接母亲的班也不行,乔家的汽车,让他觉得,可以送二哥去学车,接下来几十年,驾驶员都是很牛的存在。 列车员已经问到下下个车厢了,十分焦急,看到有人过来,还背了个鼓鼓的挎包,立马热切的迎了过去。 小四合院,王援朝难得的睡了个懒觉。 但昨个是王老二的婚礼,陈雪茹还专门去送贺礼? 这女人名声可不是很好,让娄晓娥突然又怀疑起王援朝来。 俩小兄弟,初一一早就去王援朝家拜年了,奈何王援朝去了黄师家。 其实,王援朝之前脑袋里压根没想到借车这码事,真要想到这个,让娄晓娥回家找人借辆吉普车,应该没问题吧? “嘿嘿,就说你舒服不舒服吧!” 这,这,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真真白里透红。 娄晓娥感觉幸福来的有点触不及防,这就叫嫂子了? 但被王援朝这么一说,也不好继续问,免得好像她多么小心眼似的,再说了,她凭啥问啊?有啥资格问啊? “叫嫂子就好!” 秦志伟则趁着娄晓娥转身去泡茶的功夫,对着王援朝竖了个大拇指,小声道: “朝哥,您是这个!” 秦志伟眼皮一跳,貌似朝哥,也从来不下厨的吧?他们老王家就属他和王二哥,啥都不会做咯! 王援朝感知敏锐的很,将郑秦二人的小表情尽入眼底,轻蔑一笑道: 闹腾到9点半才散去! 如今最不让人省心的老二也结婚了,老三她是管不着了,也不用管,老幺么,还早呢,还得上个好几年学。 不好问这个,换个别的: 她就要去抢二儿媳的扫帚,秦静茹连忙喊道: “妈,我来,我来,您去做早饭吧。和平昨天喝了不少酒,待会最好喝点粥呢。” 这暖墙就是好,比炉子热,又不像炕那样烫的不均匀,除了费点燃料。 那可是有夫之妇! 王援朝当然知道他和陈雪茹是清白的啊,人家冲着丝袜来的啊!但这话怎么说? 他的手迅速游走着对方的敏感点,直接转移话题道: 自行车对这大雪没有半点办法,但对这嘎斯吉普,这点小雪比北国小多了,不值一提。 他招待完两个死党,又带着二哥去了海军大院,乔齐帮忙介绍了大院车队的一个驾驶员,教王和平学开车。 王援朝乘胜追击道: 如果二儿媳表现一直这样,她不是不可以考虑把顶岗的机会让给这孩子,这样,到时候,二儿媳也是城市户口了,不是么? 在乔齐家大家又搓了一顿羊肉火锅,喝了点小酒,王援朝才施施然去了火车站。 后勤科不可能给他整个中上铺的,不合规矩。 “哎呀,快进来坐,我给你们泡茶!” 可惜这天气也不适合晒床单。 自行车怕是要推着走,还不如走路快了! 可别要全村人看笑话了。 娄晓娥特意挑了初二回四合院看望聋老太太,顺便观摩王老二结婚呢,看的清清楚楚。 至于情人什么的,纯蠢的她脑子里暂时还没这些想法。 又看了看一地乱糟糟的垃圾,都是昨晚一家人吃过饭后,王和平的狐朋狗友来闹洞房折腾的。 苗翠道: “你看你,走路都没利索呢,今天好好歇着,等会你爸和妹起来了,让他们来!” 如果这些发小都接受不了他们的关系,那娄晓娥就不再幻想什么了,等过些年王援朝结婚了,她就只能一个人孤独终老了。 这是郑国强,你认识。 “哎,饭都不会做,还要我亲自下厨招待你们!” 今天就是靠两条腿,她也要走到南锣鼓巷95号院去! 结果,她做梦都没想到,她的意中人,居然用一辆嗡嗡叫的小汽车,来接她过门! 十年,既有很多熟人相残的,也有很多相互扶持的。 这样即便二嫂和几个侄子侄女以后是农村户口没有定量,也无所谓了。接下来肯定没有大饥荒的。 二嫂,他准备让她去学学缝纫技术,不说帮家里这么多人缝制衣服,以后也是一门手艺。 王援朝也就没勉强。 王援朝不怕对这几个小兄弟暴露关系,一来,因为今年差不多,娄家得跑路了,二来,正好利用娄家跑路,看看小兄弟们经不经得住考验,值不值得他更大的扶持。 “你做饭?你想毒死谁你告诉我?可不能指望你做饭。” 而娄晓娥对于王援朝把她介绍给他的发小玩伴,也很是开心。 郑国强之前的跑腿,也不足以让他下更大的注。 一边向娄晓娥介绍道: 秦志伟,更年轻。这小子跳级才跟他们是同学的,聪明不缺,就是不知道稳重怎么样。 王援朝不在乎这些小礼物,但看中两人的这份懂事和有心。 至于娄晓娥和王援朝的关系,他大概知道,不敢深想,太过于匪夷所思。 我是怎么没发觉,你个人小鬼大的家伙,一肚子坏水呢?” 初二王家二哥结婚,他们就想着晚上来串个门,总要感谢一下王援朝,亲自给他拜个年的,是吧? 照例是卧铺,下铺。 娄晓娥立马掐了一把,还以颜色: 实在不行去秦家屯丈人村里拉一些山货、杂粮、农产品,便宜的很。 瑞雪兆丰年,还能说雪不好不成? “那陈雪茹,怎么也跑过来送贺礼?她跟你二哥,没有交情吧?” 当然,也可能是王援朝拿几个小伙伴来试探,看看大家对他们俩关系的反应,这是娄晓娥的最大胆的猜测。 而房间里,虽然当初婆婆叫的凶,但家具都是整整齐齐一个不缺。给丈夫配了自行车不说,还有一台崭新的缝纫机。 哎哟,还知道心疼人照顾人了。 能让他折腾的人手不多,作为先知,不折腾折腾,难受的很。而很多事,不是信任的,他根本不会让对方干。 “过分了啊! 晚上占我便宜就算了,这会还想占我便宜? …… 娥子的信息,不算重,就拿来考验考验人吧,反正小人物,也接触不到上面,无伤大雅。 这个扶持,可是投资加指点了,可不是还要他们出几百块买工作机会的。 当然,不听,也没问题。 于是起身穿鞋,抄起挎包,出了车厢,朝着列车员的方向追问过去。 这会,王援朝变得清醒了,才想起来,他可是很厉害的中医啊! 其实昨晚去四合院,他们已经提了,但谁知道那边已经不是王援朝的住处了呢?还被王二哥的朋友拉了一起吃喝,只能当王二哥的婚礼贺礼了。初一早上送了一次,王援朝不在,只能送给王援朝爸妈。 结果一看稚嫩的面容―― 末了,还给了二哥一些票据。 娄晓娥连忙求饶: “不行,我真不行了。中午你不是要请你的两个小兄弟吃饭么,我去做饭!” 郑国强是知道娄晓娥的,秦志伟不知道啊! 这是秦志伟,这家伙跟我妹一样,小学都跳级的,后来跟着我们一起玩砸了,高中都没考上!现在是铁路系统丰台机务段的钳工。 娄晓娥收购一些名贵的家具摆设,都是他在帮忙奔走。 上午,郑国强和秦志伟联袂而至,提了一些果品烟酒。 笑话就笑话吧! 她想叱责王援朝,瞎说什么呢! 这是一个勤快的,就是不知道勤快几天。 结果三更半夜被列车员一个车厢一个车厢的叫醒,询问有没有医生。 郑国强和秦志伟倒是听话,齐刷刷叫了一声: “嫂子好!” 怕不是医学生吧? 管不了了,医学生也比什么都不懂的人强吧? 一人就拉着王援朝去看病患乘客,一人继续问询。 141 奇人遇大佬 却是一个软卧,待遇比王援朝的硬卧还要好! 一群人焦急的围着一个医生,那医生已经判断了,是小儿高热惊厥,但,也束手无策,西医,没药。 谁上火车带药啊! 列车员道: “让让让让,我这又找了一位――医生!” 众人连忙闪出一条道,循声望来,却是一个一脸稚嫩的小年轻。 一中山装的青年人忍不住道: “这位医生……” 老者眼神一亮,道: “师公?可是马二琴马老爷子?” “不用,单位都安排好了,不去住招待所不是浪费了么!” 年轻的道: 马二琴瞥了一眼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他自愧弗如。 但谁都不敢出声,怕惊醒了孩子,却又人人激动万分,每个人,刚刚都见证了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医生,我叫姜必胜,这是我父亲,他在冶金工业部工作,感谢您救了犬子。不知道您是家在奉天还是在奉天求学啊?” 只能说趁着公干,正好来给师公拜个年。 老者这会已然气定神闲,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此时再看王援朝的针刺和推拿,动作优雅,胜似闲庭散步,居然有种别样的美感! 如此多管齐下,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王援朝居然拿出来一根温度计给孩子测体温! 王援朝故作惊诧: “老先生您也知道我师公?” 王援朝摸了下小孩脑袋,然后简单把了下脉,问道: 然后一老一少两个中山装跟了出来。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去车厢把我的行李拿过来吧。” 新生钢铁厂在凌源专署下面的朝阳市,但已经停产四五年了。 王援朝沉声打断道: 果然是冶金工业部的大领导! “部里给了一些创作任务,我就准备看看祖国南北,大好河山,收集素材,寻找灵感,顺便,看望看望我师公,给老人家拜个年。” 所以姜老立马卸下了心里的那丝担忧,嗯,肚子也确实饿了。 只能感叹这个徒孙不但医艺双绝,人情世故更是逆天。 老者张嘴,轻笑了两声,道: “我刚刚说,看到你这个文艺工作者还会医术,就说我想到了一个故人,奇人,说的就是你师公啊!他是医务工作者,还会文艺!跟你正好倒个个儿!” 他的节礼价值可比这酒值钱呢,还有路费和时间呢? 孩子既然高热惊厥,时间长了可不行,先把孩子弄醒吧!” 然后孩子还一抽一抽的。 再有两个小时就到奉天了,还是要去医院看看,避免再次高热惊厥。 女人喝酒,那叫一个英姿飒爽,王斌和卢卫东都喝彩鼓掌。 马二琴是谁啊?共和国第一个中医教授啊!给张六子大帅的孩子看过病的高手啊!这种人,不会瞎说。 奉天铁路招待所 王援朝、招待所所长老大哥王斌、区公安局长卢卫东,在招待所的小包房里,羊肉小火锅,老酒,整上了。 王援朝从包里取出针灸套装。 “哎,来麻烦你了。我大孙子,昨晚高热惊厥,差点就没了!” 年轻点的中山装侧了侧脑袋,大有一种爸您开始还有这想法? 姜老作为冶金工业部的大领导,怎么不欢迎这个厂呢? 来站台就站台吧! 钢铁是民族的脊梁,多多益善啊! 王援朝憨厚一笑: “些许薄名,不想老先生如此博闻强识。” “家属跟我出来下!” 马二琴道: 说起来,也好多年没有拜访老爷子了,不过既然左右都要看病,待会下了车,我们直接带向红去马老爷子那看病吧! 援朝同志,你,应该认识路的吧?” “行吧,要是想来吃口饭了,饭点随时来,给你备着!现在,拿着你的酒,有多远,滚多远吧!” 前面的西医连忙让开道: “对,对,他们中医懂穴位经脉,不一定要打针用药。” 于是王卢二人起哄下,郑娟连喝三杯,王援朝连喝六杯! “还真有人文艺和医术都会的?援朝同志还不是第一个这样的奇人啊?” 老者道: 王援朝道: 王援朝也不推脱: “好!” 嚯! 介绍完大领导身份,马二琴自然要问王援朝的来意。 继而老者似乎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道: “可是创作了《爱我中华》的王援朝同志?” 王斌道: “看我干嘛啊,坐!两位哥哥都说话了,咱兄妹今个三英战吕布!” 两人边吃边聊,吃完早饭,那边大孙子姜向红就跑过来喊肚子饿了。 “您如今是大领导了,可算是难得回故乡看看了!” “都在一辆车上,都是缘分,不能袖手旁观。 “我陪你一起,陪你一起!” 老葛敏,老远,首大高材生,做过奉天的领导,省里的大秘书长,东北工业部副领导等职务。 “哎,刚刚他们还跟着我呢!人呢?” 姜必胜已经麻了,马二琴?他不可置信的问道: 郑娟别看年纪不大,但听话,也不傻。 软卧包厢,中山装父子坐一边,王援朝坐一边,睡觉,是不可能睡的了。 马二琴稍稍回忆了一番,连忙放下碗筷,起身相迎,道: “您是,姜领导?” 姜老道: 姜老摇摇手,道: 这边计划的新钢铁厂,设计能力为年产7万吨铁、5万吨钢、10万吨钢材,建厂宗旨是平时为民用,战时为军工。 大年初四从首都千里迢迢来给他拜年,带了那么多节礼,名其名曰,是来要酒的。 所以姜老一家没有多过逗留,就跟着专车离开了。 马二琴笑道: “还要再来两副巩固巩固的!” 我只是缓解了症状,可手头也没有药材啊?针灸不能代替药物,针灸只是激发人体自身的潜能。 “女同志出马,一个顶俩! 援朝老弟,你必须一赔二,才算是对女同志的尊重啊!” “快一个小时了!” 小孩小脸通红,王援朝也不知道,这个西医为什么不用物理降温,用个冰毛巾贴贴脑门也是好的啊! 不过嘴上道: “姜先生客气了,我叫王援朝,是铁路文工团的六级文艺工作者。医术,算是我的一个业余爱好,所以我还算不得医生。” 然后既然要来奉天了,大过年的,就带一家子,回来看看,这边的亲戚老友,也是机会难得。 这话一说,两个中山装吓了一跳,年轻的直接问道: “医生,您,不能一起看了么?” 马二琴一寻思,往外看了看,道: “两位好哥哥,今天我肯定把您二位,喝的片甲不留!叫你们下次看到我就害怕,都不敢提‘酒’这个字!” 如果不小心,很容易伤到大脑,造成癫痫等症状。” 马二琴家属于计划外的安排。 服务员自然是美美的郑娟了。 姜老是要来奉天,听取辽省领导班子对于新生钢铁厂旧址重建的事。 “你的《虎口遐想》也不错,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孩子的妈妈、奶奶,惊喜的捂住了嘴,激动的眼泪直流。 效果超乎预期! 三人已经喝了四斤了,而王援朝却生龙活虎,卢卫东当即道: 老中山装道: “这都没好好感谢您呢,这……您看要不在隔壁这间软卧休息休息?这边条件比较好,啊,主要是,主要是万一孩子有突发情况,能第一时间找到您!” “你小时候,马老爷子,还给你看过病呢! 你不记得了,哈哈。 王援朝能说表面上是给领导配药酒,暗地里是来看望一些好朋友的嘛? 来个中医,说不定就有法子了呢?就算没法子,中西医都上了,领导的怒火,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吧? 中山装也没法拒绝,年轻就年轻吧,毕竟,人不可貌相。 姜老笑容满面的跟马二琴打招呼: “马老爷子?” 如果这期间,孩子再发热了,列车员能找到我的! 我就告辞了!” 王援朝说的,她都无条件相信的,而且自己的领导也指示了,当即拿了杯子,斟满酒,鼓足勇气道: 一看温度计,37.2! 这玩意一出场,众人都感觉看到了希望,装备啊!不是空手了啊! 姜必胜已经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了,什么《虎口遐想》? 但王援朝已经秒懂。 倒是老者面色微变,开口道: 老者道: 到了师公家,老爷子正在吃早饭。 昏迷这么久,也是一帮狠人啊! 姜老这才回头一看,后面没人,道: 王援朝道: 王援朝又吩咐旁人拧一块冰冷的毛巾,来给小孩冰敷,物理降温。 马二琴见这小子不说实话,也就不再深究,问: 王援朝一如既往的央求师公帮忙炮制了一些鹿血酒,马二琴没想到老来还有这样一个徒孙,还要帮着做这等不害臊之事。 “孩子感染了伤寒,但是一直没有得到治疗,才会半夜爆发。 这孩子,哎! …… 王斌卢卫东已经喝高了,宁愿多说几句,也要抓住一切机会耍赖、争取喘息的机会。 王援朝想了想,道: 王援朝拿酒精棉在孩子人中擦了下,居然还有酒精棉! 众人来不及感叹,就看到王援朝急刺此穴,深3分,悬捻2分钟,小孩抽动渐止。 王援朝给师公拜了年,送上从首都带来的新鲜水果和茶叶,一边吃早饭,一边听师公给他介绍了姜老的身份。 “孩子带来了么?这可不得了,处理不及时,会有后遗症的。” 看样子,部领导,实锤了! 王援朝笑道: “跟家中小妹一起去逛了首都动物园,瞎聊得来了灵感。” 末了,按摩涌泉、十宣等穴位,促进孩子体内的气血运行,达到进一步缓解高热惊厥的效果。 “援朝哥,那我,我就听斌哥和东哥的,先敬您!我先干为敬!” 姜老笑道: “是我,是我啊!” “王援朝?” 压力太大了,部领导的孙子,他啥都没有,怎么治?治不好,就是他的问题。 “医生同志,感谢,感谢,我得为我开始的不信任和偏见,向您道歉!” 低烧了! 孩子的面孔都变得安详起来,已经能听到轻微的酣声。 姜老也不客气,坐在了饭桌边,拿起来馒头,道: 马二琴这才坐会了饭桌前,拿起来碗筷,继续吃早饭。 “我中医。 王援朝心想,这待遇,至少部高官了,不然没法一家子软卧的。冶金工业部,貌似轧钢厂,就归冶金工业部管吧? 卢卫东满面红光道: 姜必胜有点傻眼,什么?文艺工作者??他喃喃道: “这,这,请您原谅,我实在没法将文艺工作者和医务工作者联系起来。” 实话讲,王斌和卢卫东,都是酒精考验的,但遇上了王援朝这个挂比,能咋办? 酒过半巡,王援朝道: “妹,坐,坐下来,帮帮你斌哥和东哥两位老哥哥,他们不是我对手啊!” “好!咱今个不醉不归!老王,你是地主,你先开个场!” 姜必胜已经目瞪口呆了,《爱我中华》哎,他们单位的合唱必练曲目,创作者居然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这,这真是,太神奇了吧。 老者居然笑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道: 这个相声,文工团大年初一去给部领导拜年用的。 …… 不得不说,这小医生装备很齐全啊! 王援朝空间里,还有退烧药呢! 如果针灸按摩不起效果,他会寻个法子拿药用的,但解决了孩子的抽搐,他就觉得,退烧药基本是用不上了。 王援朝也压低了声音道: 一出软卧房间,老中山装就紧紧的握住了王援朝的手,道: 卢卫东道: 姜老笑道: “一如既往的药到病除啊!” “住我这么?” “那小同志,说他是铁路文工团的文艺工作者的时候,我就第一时间想到了你,跟你一样啊!” 众人就看王援朝运针如飞,很快孩子的呼吸都平稳了下来。 主要这会真的是病不择医。 道: “您要不要跟我一起,来一份早餐?我那徒孙,医术已经不亚于我了,估计这会给孩子抓药去了!” 哎哟,铁路可不就是要大量的钢铁么?这位冶金工业部的领导,大概率就是在自家系统老大那听来的了。 这时候他又通过针刺大椎、曲池、合谷等穴位,给小孩温经散寒、清热止痛。 “援朝同志,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也是一位奇人。” “那援朝同志,是去奉天公干?” 马二琴连忙道: “妹,坐!咱兄妹今天来个三英战吕布,输了不丢人,赢了,就是捍卫咱东北人的脸面!” 最后道: 孩子现在是低烧,毛巾要及时更换,不凉了就浸洗冷水,通过冰敷给孩子进行物理降温,争取把温度降到一个安全的程度。 端的神奇! “幸好遇到了你的好徒孙!给治过来了。不过火车上没有药材,我就寻思一事不烦二主,就来您这了。” 王斌道: “兄弟,知道你要来,卢局早早的备了好酒,今天就等着好好陪你啊!” 两人到了硬卧车厢,王援朝也就一个掩人耳目的大包,年轻的一定要帮忙拿,王援朝争执不过,也就让人家帮忙了,两个人拎,要轻一点。 王援朝无奈道: 而奉天作为姜老奋斗了半辈子的地方,这边特别邀请他过来帮忙参详,其实就是站台来了。 王援朝道: 王援朝道: “昏迷多久了?” 三人稀里哗啦开喝。 …… 因为人是王援朝带来的,所以也没有人阻拦。 “吃点菜,吃点菜,我不能欺负小姑娘!” 王援朝生怕郑娟喝伤了,毕竟,她虚岁,才15。 142 你怎么找来了?? 这场面,在王卢二人看来,好家伙,援朝这个小老弟,也是最后一口气撑着了啊! 一边开始灌、劝,一边要求必须吃多少东西,才能跟自己喝酒,不然自己就是欺负小妹妹,或者王援朝干脆朝王卢二人开炮。 而郑娟只能无助的在援朝哥哥和两个老哥哥之间不断听指示行事,偶尔还要说些笨拙的漂亮话。 几人拉扯来,拉扯去,当真跟三英战吕布一样,而战局,其实一直在王援朝的掌控之下,就他最清醒。 到后面,看郑娟已经眼神有点迷离了,王援朝也就开始迷离了,但还是追着王卢二人死缠烂打,势必先放倒一个。 这顿酒,从中午喝到了下午四点,都快天黑了! 她蹲着给王援朝搓脚,却突然感觉有点昏,就要倒。 睡着了还不觉得什么,但醒了吧,很快就觉得身体发麻,有点吃不消。稍稍试图动了下,那酸爽,身体都抽搐起来了。 连母亲都好久没说过那些怜悯的话了。 而且,如果她这边让援朝哥失望了,那么弟弟的推拿学习,还能学么?是不是也要受到她的牵连,没有了? 她连忙道: 毕竟昨天喝酒、前夜救小孩还去了师公家、再前面二哥结婚、再前面创作作品,都可以核实求证的。 最终,王援朝和王斌出去释放一下,他在王斌身上不经意按了几下,王斌哇哇作呕,算是第一个败下阵来。 她浑身一颤,眼皮子一张,身前真的有一条胳膊,压在身前。 除夕夜啊,我都没回我家过夜守岁,我在单位过的啊! 初二我二哥结婚。 他现在明显更需要的是优质的睡眠啊! 这姑娘到底是没眼力劲儿,还是打着“为他好,要早起吃早饭”的关心他的旗号,来逐步给他立规矩? 王援朝拿被子蒙住了脑袋,敲门声虽然有点底气不足,但还是继续着。 他睁眼看了下手表,才7点半,天才刚亮而已。难道是郑娟来给他送早餐? 他么的,对女孩子就是不能太好,昨晚就不应该亲自送她回去! 年前王援朝又塞给了她一些粮票,都没用得上。 某人会不会脑袋一热,冲到首都去找他? 不过还好,他留的是郑国强的地址,鸡贼吧? 百会穴,在两耳尖直线中点,具有醒脑开窍、安神、提阳消沉功效。与大脑关系密切,具有调节大脑功能,可缓解醉酒后头痛、头晕等症状。 如果你是一滩烂泥,你觉得,我还会管你么?” 好家伙!这俩才是撑着一口气啊! 郑娟不得不跑去叫人来帮忙。 “相声,等下次我们文工团来奉天表演了,我请你看。” 如果不、不带她上、上来,就找我、我们领导……” 其次不用再饿肚子了。 王卢二人一边吐,一边吐槽,好歹维护住了东北人的脸面。至少王援朝也吐了,不是么? 郑娟的半斤酒,至少薅了这小子一斤多! 王援朝不疑有他,咕嘟咕嘟一阵灌,每个细胞都被滋润的想要呻吟一把,舒服啊。 哈哈哈。 我昨天一早才到! 半夜在火车上帮忙救治了一个小孩,下了火车就带去了我师公那治疗。 恐怖! 真特么不是人,酒神啊! 短短一截火车,金素英就看上人家了呢! 但她可不敢不老实回答。 两只冰凉的小手,不知道从哪直接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冻得他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敢去找金素英帮忙么? 王斌先吐,这会缓了一些,道: “我们,赢了啊,我们娟儿,还挺着!” 王援朝道: 这姑娘不好哄,太精明细致了! 王援朝道: 他一把抓住周蓉,一个转身,将她死死按在墙上,用脚踢着关上了房门,道: “我还没刷牙呢!你――怎么找来了?” “我从下午睡到半夜,渴了爬起来喝水,然后收拾了一下,哎你看,那边的衣服,有味儿的!” 你不要我了么?” 针灸了之后,郑娟的状态明显得到了改善。 她想小心的起身,才发现,不仅身上有对方的胳膊,腿上,也压了个沉甸甸的东西。 她两眼一闭,不挣扎了。 郑娟扶着王援朝一走,他掉头又吐起来,尼玛,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 “这小子,这能喝的!” 她居然睡着了! 她小心打量了一下四周,居然是援朝哥的床上! 身前的胳膊,就是援朝哥的! 腊月28,才回的家! 除夕夜,吃完年夜饭,还赶回单位帮忙指导同事的排练效果! “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怎么不回信?第一封信都快一个月了啊!” 弟弟在外学习推拿,五年没工资,但也不用学费,还管一顿饭。 方法总比困难多! 只要你想解决问题,你就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哼哼。 王援朝抽出钢针,准备通过针灸帮其解酒。 王援朝一把捏住了她游走的手: “别玩火! 王援朝摆摆手,道: 那个夺走了她初吻的家伙,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因为她不是金素英,没法开到介绍信,没有介绍信,怎么买火车票? 幸好昨晚郑娟说要帮忙把沾染了酒水的罩衣洗了,王援朝说大晚上的忙活啥,等明天吧! 小伙吓得扭头就跑,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金素英失去对王援朝的兴致,可离不开她的功劳呢。 然后郑国强收到信后再专门送给他。 就要抓起杯子喝完,就听到王援朝虚弱的喊: “水,水……” 治疗好了,都快中午了,我师公留我吃饭我都没留,太困了,我就想回来补个觉! 想精神养好了去找你! 到了招待所,所长你知道的,我斌哥,一定要喊我吃饭喝酒。 关冲穴,位于无名指末节尺侧,具有清热通窍、活血通络、清喉通舌以及益气通水功效。能加速血液循环,促进身体新陈代谢,加速酒精代谢,从而起到醒酒解酒作用。 “王同志,她、她、她说是、是你女、女朋友。 郑娟做了个梦,有点瑟瑟不能言,突然被一只手惊醒。 王援朝第一句话就是问: “千字文学完了么?” 门一开,是有点讪讪的前台小伙,旁边还有个他最不想招惹的人! 她不假思索,慌忙将杯子里的温水递了过去。 “学习是为了你自己,只有学习,才能提高自己,让你变得更优秀,我也才能更好的照顾你。 …… 这小丫头喝了半斤酒,应该大概也是第一次这么喝,又没捞着机会喝水,然后又忙上忙下的,估计也是醉了。 她和弟弟都有了城市户口,有了定量,可以买到便宜粮食。 看着王援朝怒气冲冲的脸色,小伙结巴又心虚道: 既然都被逮着了,而且也不知道这个姑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王援朝哪里会刺激她?连忙道: “没有,没有的事! “那等我走了,以后每个礼拜,给我写一封信,我也会给你回信的!” 她觉得渴的厉害,只好爬起来,床头的茶水凉了,但喝起来正爽。 王援朝将她放倒在床,郑娟哼哼了两声,便不再挣扎,躺了。 看对方眼泪水跟豆豆一样往下直掉,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他,他的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 因为弟弟特别珍惜这个学习机会,后来天冷了,医馆那边还提供了住宿,可以不用每天往返,也就是帮忙值班而已。 郑娟嘴巴张的老大,眼珠都瞪圆了,然后沉重的点了点头。 她可以中午多吃一点,晚上回去少吃一点,又能节约不少粮食。 急。 众所周知,周蓉这个姑娘,学习成绩好,脑袋活,于是想到了之前去过的王援朝的师兄的小诊所! 她前前后后按照约定,写了四封信了,然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郑娟满腔暧昧的小火苗,瞬间被淋得滋滋作响,灭了。 加上补了一觉,更是神清气爽。 她很想去首都找他,当面问问,是不是准备做个负心汉了?! 吃饱穿暖还有家,有粮有票还有钱,心里特别踏实。 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衣服、裤子,都是完好无损的。 他这边暗自得意,那边周蓉则忧愁中又恨的牙痒痒。 短短几个月,家中变化翻天覆地,都是眼前这个援朝哥带来的啊! 王援朝故作懊恼的揉了揉头发,道: “我一回去,就被我们领导逼着赶稿啊,大年初一要跟部里的大领导表演,我天天早出晚归的,晚上只能窝单位宿舍,就为了节约路上的时间。 如果,如果援朝哥醒来,喝了这个水,他们,算不算,是间接,那个了? 她的脸突然红了。 王援朝睡得正香,房门被人敲响了。 喝到最后,我不行了,都吐了,他们才放过我,然后才回来睡觉……” 王援朝眼疾手快,一把抄住。 嗯,小手暖和多了! 一念至此,周蓉温柔起来,道: 所以她敢? 但是吧,等到今年的首都文学交流,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王援朝给了不少布票和钱,家里人人都有了棉衣棉裤,奶奶能在街道找点零活,在家做做棉鞋。 出来后,都下雪了。 我能拒绝我师公,那是一家人,但斌哥,我不好拒绝啊。 周蓉狐疑的走到那脏衣服前,拎起来仔细打量,还凑上去闻了闻,小鼻子一嗅一嗅的,动作还怪好看的。 她这么一抽抽,王援朝也醒了。 说到写信,王援朝想到,貌似他还欠某个人好几封回信没写呢。 毕竟王援朝这么优秀,不可能只有她周蓉盯上啊! 你来了奉天也不告诉我! 最后家里不冷了! 他气势汹汹的批了件军大衣去开门。 郑娟突然有点惶恐,这好日子才过了几个月呢,让她回到从前的日子,不如让她去死。 但老王多精明啊,翻了个身,让开了,继续装睡一会,不然大家尴尬。 首先是家里早就不是只能全家穿一条棉裤了! 初三,我直接就跟领导找了个借口,亲自来这边看你,要跟你好好说说! 然后路上又遇到小孩高热惊厥,列车员一个车厢一个车厢的找医生,我哪能见死不救?” 王斌一个劲的对郑娟挥手,示意跟过去照顾好王援朝。 可是没办法过去。 “我一直有认真在学的!而且夜校我也在上的,我现在会写两百多个字了!” 郑娟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 小煤炉能一天24小时都烧着! 周蓉眼睛眯了眯,道: “可你身上没有酒味,刚才吻你你嘴巴也没有酒臭……” 王援朝跌跌撞撞准备回房间休息了。 王援朝刚要说话,香吻如同狂风暴雨般落在了脸上,并试图朝着嘴巴靠拢。 也是因为下大雪,自行车都没法出去接新娘了,我又跑出去帮忙找车子,最后朋友帮忙借了吉普车。 …… 周蓉“嗯”了一声,就紧紧的抱住了王援朝。 得益于她是招待所实习员工,不光有18块工资,单位还有食堂,只要很少的钱和票,就可以吃的很丰富。 难怪做瑟瑟的梦。 喝了一半,又添了点热水,继续喝一半,然后又填满热水。 “狂,有狂,的资本啊!他得有,三,三斤吧?” 这姑娘好嬗变啊! 王援朝道: 一摸手腕,脉搏噗通噗通跟打鼓一样。 说起来长,但这些想法在郑娟的脑海飘过只是短短一瞬,她连忙老实道: “学完了,我背给您听?” 如果不是这小子太自信,拉了个郑娟,王卢二人今个得躺了。 ―― 房间 郑娟又是给王援朝泡茶,又是给他拧热毛巾擦脸,还给王援朝脱鞋,准备给他泡脚,让他好好休息一把。 王援朝重新洗了脚,喝了会茶水,他也喝了二两酒的,加上昨夜在火车上没有睡足,便也倒床睡去。 你知道么? 周蓉的脑浆子转的跟河流里的漩涡一样,王援朝说的有模有样,临时现编,好像没法编的这么合理。 “那你又创作了什么作品啊?我,我能拜读一下么?” 她有点激动,呼吸急促起来,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平缓下来,微微侧过脑袋,就看到侧卧的援朝哥,英俊的面孔,离她只有几掌的距离! 她能感受到对方鼻腔呼出的热气! 话没说完,周蓉已经一把扑进了王援朝怀里。 周蓉带着哭腔道: “你一直不给我回信! 王援朝抹了一把嘴,醉醺醺道: “算,算我,失策!一个,一个,小姑娘,居然也这么能喝!你们,你们……” 可惜,居然都是完好无损的。 王援朝连忙叫卢卫东和郑娟来帮忙,那味儿熏人的,他也就顺势也呕了几口,从空间放了些酒水到嘴里,混了几口菜,装模装样的吐出来,正准备投降认输,卢卫东也受不了了,也开始吐的稀里哗啦。 万一我把你吃了,你怀孕了,你还能上学? 你还去不去首都上大学了? 嗯?” 144 最年轻的分团副团长 正月过去不久,金主任终于官升一级,成了文工团副团长,兼办公室主任,成了文工团的二把手! 元宵晚会,铁路文工团的相声,在领导们面前博得了满堂喝彩。 毕竟大家听惯了老套路,这《虎口遐想》,实在令人耳目一新。 《爱我中华》这样的神级作品,和《虎口遐想》这样的创新现象级作品,让苦熬多年的他终于熬出了头。 不止是他,委员凭此功绩,调到了尔滨铁路局任专职副委员,那可是新时代最早的铁路局。几千号员工,实打实的三把手。 早知道如此,年前的文化列车,委员就和团长换个带队方向了。 团长晋升了一级,成了委员,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刚刚结婚的呼延笙分团长也晋了一级,成了文工团副团长,成了整个文工团的三把手。 吴兰芳心中欢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在办公室都呆了好些年了呢! “那怎么行。在单位,就得称呼职务,没有规矩,怎么成方圆,您说是吧?” “吴姐,在单位,你,有关系好一点,能帮忙说话的领导么?” “王团,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么?” “这情况,单位知道的人多不?” 如果有关系处的还可以的领导帮忙声援一把,也不是不可以尝试尝试,因为王援朝想到,吴兰芳作为人事科干事,对全团上上下下的人,肯定熟悉啊! 这不就是一台人型电脑?简历合辑? 他如果想要在团里打开局面,就太需要这样的人才了。 也有一些铁路系统内的,地区单位的干部和文艺骨干,调动了过来,填补这里的一些空隙。 吴兰芳没想到王援朝点她,惊诧不已,确认耳朵没岔气,呼吸都变得有点急促起来。 看来也不能一直飘在外面,要在体系里夯实夯实基础了。安排一些自己人,终归是好的。 “那说明吴姐您聪明啊! 哎,也不会有什么不放心的了,对吧?” 王援朝有点傻眼,这么年轻就离婚了?寡妇门前是非多哎!何况这个寡妇还不丑。 王援朝愣了一下,道: “那您工作岁数比我还小啊!” 乐队,队长朱家宏,精通各类乐器,擅长编曲,下面有演奏伴奏队员7人。 吴兰芳脸色泛起了一阵潮红,然后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又一白,道: “可是,您看,别的领导的助理,都是同性,可咱们……” 大环境不允许领导配这么多秘书,然后就有了业务科这个科室而已。 呼延团长的意思是,她需要夏丹继续协助她的工作,但也会让夏丹帮忙王援朝过渡一段时间,毕竟王援朝不熟悉歌舞团的状况。 如果跟了王援朝,哪怕只是像张扬那样挂名副科长,办事员级别也能往上拔一拔的呀! 舞队,原队长被调走了,暂时空缺,副队长田斌,男舞者,下面还有19名舞者,9男10女。 不能生育? 这位置,她怎么可能不馋? 呼延团长换去了副团长的办公室,留下的办公室自然就是王援朝的了。 “王团,您,您没开玩笑吧?我,我会当真的。” 歌队,队长刘健,男高音,拿手作品无,副队长石悦,女高音,拿手作品无,反正这年头也没啥版权说法,爱唱那首唱那首呗。 嗯,这个是金主任,哦,金副团长,最近跟他透露的。也是因为如此,之前状态不是很好,成了歌曲的第二替补。 王援朝郑重道: 委员去地方任职,肯定不会带四大业务分团的人嘛,去唱歌跳舞?去说学逗唱?还是玩杂耍? 但王援朝刚臆测完,就发现打脸了。 不过业务科的科长,自然由新委员的大秘担任了。 各个分团,业务小组不少,分团长一个人肯定管不过来,比如歌舞团,下面就有歌队、舞队、乐队,每队有队长,还有队员。 不管怎么样,王援朝是需要一个独立的办公室了,不能再和业务科的同事们一起办公了。 只因为他年纪实在太小了,即便过了年,按虚岁算,也才17岁。 她要跟着的,可是王六级啊! 吴兰芳擦了擦眼泪,就要告别,王援朝道: 吴兰芳一笑,居然有些妩媚,道: 她现在是22级,4级办事员,相当于大学生转正的待遇。但这是她花了十年才挣得的。 吴兰芳要哭了,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是我不能生育……” 说起来呼延团长也不容易,和前夫生了一个残障儿子,离婚后一直独立抚养,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愿意接纳这儿子的普通工人再婚。 心思通明的她已经看出来了,王六级手上没人可用! “43年!我是56年初中毕业开始工作的!” 当然,除了这些上层的变动,中层有几个办公室岗位的同志,后面会跟着委员的调动而调动。 去地方协助专职副委员,进行组织的精神文化建设去了。 吴兰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亮了起来,道: 之前王援朝已经和直接上级呼延笙聊过了,呼延团长的意思是,她精力顾不过来,除了歌队她直接带领,其他的办公室和舞队乐队,都希望王援朝带起来。 办公室4个人,除了夏丹她是一定要带走的,其他3人里,夏丹还会再带一个负责歌队的,留舞队乐队的两个给王援朝用。 闲着也是闲着,王援朝问道: 吴兰芳苦笑了一把,坐在了木沙发上,发呆。 经过组织的充分论证研究,加上王援朝自己的主动谦让,最后兼了一个歌舞团副团长,主要负责创作工作,另外就是协助呼延副团长,管理歌舞团。 哦,对了,王援朝也刚刚拿到了对面广播学院的函授文凭,现在学历可不是初中生了,相当于中专生、高中生了!是有资格继续深造的! 于是道: “有明文规定么?” 因为文工团架构老久不动,林白下面级别最高的张扬,也才21级,3级办事员,离科长正儿八经的16级,差了5级! 先不说他们的本事,不足以跳过这么大的鸿沟,笔杆子大秘,是不能含糊的。没看老委员外放,带的第一人就是林科长么? 结果林白被老委员带走了,新委员还得找个这样的人过来,因为他以前也不管这事儿,他只管几个分团的业务。 王援朝无奈一笑: “算了算了,随你怎么叫,我就叫你吴姐。” 业务科科长林白,跟着委员去了尔滨。 但如果作为他的助理,以后的办公室主任,她不可能不为王援朝考虑,自然会竹筒里倒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些功劳换在另一个人身上,妥妥的直接就是歌舞团团长了! 吴兰芳捂嘴一笑,道: “王团长,那我得多叫您两声,让您听的适应一些。” 能不能管好这支队伍? 带队伍和创作,是两码事啊。 业务科的三名老同事刚刚拍完他的马屁,人事科的吴兰芳干事,就跑过来邀请他去勘定办公室了。 吴兰芳不好意思道: 办公桌老旧,椅子还是木头的,斑驳的很,有个会客的木头沙发和茶几,有些书柜,除了地方大点,哪哪都是岁月的痕迹。 在王援朝完全接管歌舞团工作之前,他只能再安排一个业务助理。 吴兰芳老实道: “这倒是没有,不过,算不成文的规定吧。” 王援朝道: 我是50年的,吴姐您大我7岁,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哪天把姐夫叫出来,我请他吃顿饭。 一朝天子一朝臣,也很正常。 王援朝笑道: “吴姐哪一年出生的?” 如果他有人手的话,也不是不能,往团里塞个把人啊。 下面一些歌唱队员、和音队员、合唱队员,总计14人。 我刚入职的时候,还是您带我办理的手续,办公室里,也是您带我走的关系,就连宿舍,都是您帮忙张罗的。 这位算是他接触的比较多的同事了,待人接物各方面都十分成熟,一开始对他也比较不错。 “那要不你叫我援朝同志吧,不然我别扭。” 这让他失望不已,对方还是有小秘密的,而且不愿意跟他开诚布公。 王援朝想了想,道: 团长升委员,是不可能再管具体专业上的事的了,他需要逐渐脱手。 他一看,您的领导,居然是个小屁孩! ! 随着这波人士变动,也有一些岗位的同志,随着组织管理层的变动而变动,或上或下,实乃平常。 “我,我,已经离婚好几年了……” 您要跟我见外,我可得伤心。” 于是道: “吴姐,要不,您来帮我,怎么样?” 王援朝道: 王援朝突然觉得有点可惜,他手头居然一个业务人才都没有!浪费了这次大好机会。 文艺六级摆在那,他不可能去接什么办公室主任,更不用提下面的科长了。 这办公室,跟金主任之前的办公室差不多。 如果吴兰芳还在人事科,势必不可能跟他详细分享每个人。 也就是王援朝连续拿出了两个大作,质量过硬,加上老委员和金副团长力挺。 “吴姐,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用生不如用熟啊。” 随着金主任升任副团长,原来分管人事财务两科的冯副主任,分管工作大概率也要调整,就看后面有没有机会得到老委员的召唤了。 而金副团长又不是专业出身,所以,呼延笙作为副团长,除了主要管歌舞团,也要管其他几个分团的专业工作。 办公室主任夏丹,就是呼延团长之前的助理,下面还有3名办事员。 另外歌舞团,也有一个协调各支队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主任,一般是科级副科级干部,对分团长负责,算是分团自己的,行政机构了。 所以这都是约定好了的事。 但王援朝哪里有人手可用? 他原来的办公室业务科,整个科都是委员的秘书,对接跟进不同的工作而已,只有他这个创作人才,是金主任塞进去的,不对接负责具体工作。 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被这么一提点,王援朝发现,还真是。 吴兰芳尴尬一笑: “这事多不光彩啊,也不能对大家说啊。不过如果您要是真的想让我帮您做事的话,恐怕组织的考察我也没法掩饰。” 她相信,只要不犯错误,紧跟王援朝的步伐,可能都不需要一步步往上爬,可能几年就能跳过3级、2级、1级办事员,然后副科、甚至科级,都不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那时候他的日记本里,委员出现的多,团长出现的少的缘故,不能犯真治错误,是吧? 王援朝盘点了一圈身边的人才,悲哀的发现,没人可用。 因为王援朝兼了歌舞团副团长一职。 王援朝有点难过,想登录个人才,都这么难? “那您离婚,是男方的过错?” 王援朝笑道: “吴姐,咱们之间可不要生分了。 吴兰芳脸颊一阵控制不住的颤抖,声音都变了,道: 吴兰芳腼腆中带着点小骄傲道: “我正好赶上了小学5年制,又跳过一级,所以毕业的早。” 这细微的变化,却躲不过王援朝的明察秋毫。 两科科长,这会也忙着跟新委员表忠诚呢。 除了协调内部工作,还要负责跟文工团对接。 说到最后,她头就低下去了。这年头,干部升职都要进行考察公示的,单位里也不是没人知道她的情况,万万不敢作假。 吴兰芳脸色微变,摇了摇头。 “那我就谢谢王团抬爱啦!另外,王团,您可以挑选一名业务助理,协助您日常工作和生活安排。您看有合适的人选么?”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想要磨合好,都需要不短的时间。 但不管怎么动,吴兰芳都知道,她不可能够得到那个位置。 17岁的分团副团长,这得搁在葛敏年代才有的。 王援朝第一反应就是想问问月事情况,顺便帮忙把把脉,硬生生压制住了,道: “那先这样吧,我再想想。” “您在这先缓缓,这样出去,指不定别人以为我欺负您啊!” 算了,毕竟以前两人也没深交,只是人家是人事科干事,会与人处事而已。 歌舞团有人被调走了。 于是王援朝也不说话了,倚靠在椅背上,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 吴兰芳心思通透,看王援朝这幅模样,哪里不明白王援朝这是向她关上了这扇大门? 145 每个人都有八卦 她抬头看了好几眼,王援朝书页动也不动,似乎睡着了一般。 她咬咬牙道: “我以前跟刘团处过一段时间的朋友,如果我找他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帮忙说两句。” 王援朝眼皮子没睁开,但能感觉眼皮子的眼珠子动了动。 艹,这个团里的关系越来越复杂啊! 吴兰芳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毕竟这机会可遇不可求啊,她还怕什么?怕王援朝拿捏她? 人家王六级,歌舞团副团长,拿捏她这个小小的22级干事?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王援朝愿意,她现在都能直接、马上、跟王援朝处朋友,做好朋友该做的事。 可惜王援朝眼珠子动了动,就没了动静。 吴兰芳欲言又止数次,最终道: 真是,办公室里,但凡长得还不错的,要么家里有有本事的,要么,单位里有有本事的,真是…… 他装呢! 装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跑开了。 第二天去刘团那求助。 “那你这么年轻,就升到了22级,没人帮忙?” 这样刘团才好开口啊。 他都坑了三弟多少回了,不能再坑了。 他懂得很! 娄振华问: 这次大家都享受到了胜利果实! 于是金副团长笑眯眯道: 父亲王全小心的问了句: 至于具体的想法,他管不着,他只要结果,或者说,文工团高层都很清楚,只要结果。 二嫂秦静茹对大嫂的怀孕羡慕的要死,只恨丈夫和自己终究差了一步。 “行了行了啊,现在风气紧,别犯苗头。 你,想清楚。” 这样,后面没法有人说什么了,他王援朝年纪轻轻,也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对不对?领导同事推荐了,就用呗。 这女人,只能利用,还有利用价值。 贸然推荐你上去,很可能会无疾而终。 “那你离婚后怎么不去找团长?” 亏他之前还觉得她怪好的咯! 在吴兰芳吐露秘密的那一刻,他就在这女人看不到的地方,拿出来手机录音。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歌舞团团长升职成文工团副团长,歌舞团她就只管歌队了,舞队和乐队,都是我管,有个小几十人。” 母亲苗翠对二儿媳已经蛮认可的了。 不带你这样炫耀的啊! 只要不违反原则,自己操作都行。 这也导致了,她母亲谭雅丽,发现了端倪。 不然为什么是呼延笙升任了副团长,而不是文艺五的柳少都呢? 只是要嘉奖他王援朝么? 她很想说:你女儿在外面养野男人了! 别犯错,有作品。 “是挂牌的副团长,还是副团长待遇,还是管事的啊?” 吴兰芳挺了挺胸膛,道: 这个工作他上手很快,虽然医院的药材种类繁多,但药材都是死的,比人的脉搏好辨识多了。 今天父亲王全也在家,一般没什么特别情况,母亲苗翠要求,大家周日都来家吃饭。 “管事呢。 开车已经不是问题了,主要学习修车。不会修车的话,半路抛锚得玩完。 “不清楚你问金团去,问我个老头子作甚?我都快退休的人了!” 金广杰多精明啊,王援朝这小子只是在抱怨,而不是在求助,说明什么? 说明这小子有想法! 一家子顿时安静下来,副团长!!! 人事科长现在都没找着靠山,哪里敢拂逆文工团的红人呢? “您和刘团都一个意见,那我听前辈的,肯定没错。而且我现在的领导是呼延团长,女同志沟通起来,应该会方便一点,嗯。” 至于父亲嘛,对这个家,嗯,一如既往的两周回来一趟,比他王援朝回来的频次还要低! 席间,王援朝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学的不亦乐乎。 王援朝肯定道: 王援朝将她送出了办公室,两人有说有笑的告别。 王援朝表示自己和吴姐也处的不错,会认真考虑刘团的建议的。 他要请大家下午去二七剧场看表演,庆祝他荣升铁路文工团歌舞分团副团长。 等到晚上半夜,也没看见院门打开,她冷得不行,只能先回家。 因此她乔装守了好些天,终于逮了个正着。 这女人以前大概都是扮猪吃虎,这次一露獠牙,是王援朝遇到的最犀利的女人了: 豁得出去,心思缜密,情商还高,长相不差,还是跳级的学霸,嘶―― 娥子先是用貂内丝狠狠的犒劳了王援朝,娥子一旦被他开发,就仿佛开了窍一般,突飞猛进,再也不是当初的木头娥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王援朝这个分团副团长啥也不管,人家下面的队伍也会自己管自己啊,要他管啥事? 都是老节目,这年头大家也没本事创新作品,除了眼前这位! 意思是:还有其他隐瞒的么? 吴兰芳连忙道: 韩团笑道: 其他还叫事儿? 娄振华没说话了,毕竟,穿着这样朴素,应该没人看得出来娄谭氏了。 过门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半月了吧?中院的贾家,恁是没从老王家沾着啥便宜。嘴巴叫的亲热,东西直接没有。以至于苗翠有时候都看不过去了,觉得二儿媳比她当初还决绝。 开车实在太威风了!都不用三弟介绍,甚至父亲的陶瓷厂,都能帮忙介绍开车的工作。 吴兰芳作为办公室浸淫多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不然也不会跟王援朝都交代清楚啊。实在是这个机会太诱人,以前错过了,这会不想再错过。 这会猛然听到他成了歌舞团副团长,惊喜过度了。 王援朝收了手机。 大嫂黄玲终究快了一步,怀孕了,成了老王家最重要的那个人。 你只要知道,不管是委员,还是我,或者是呼延副团,我们想要的,只是作品。” 用黄师的话说,终于还是个人才,抓药就浪费了,做药材质检、采购,就很不错,算是人尽其才。 这等厉害角色,也就是没被人正大光明的收服啊。 不过,这事还是要听三弟的。 正如金团腹诽的,他管不管,没有半毛钱的干系。就算要管,也是温水煮青蛙的慢慢来,不急。 谭雅丽一边洗漱,一边寻思,明天一定要去女儿那边,好好聊聊,这种事,为什么要瞒着她?要知道,除了她,女儿还有谁能依靠的?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小四合院内 按照大哥自己的话说,所有的药材,没有不认识的,一闻,就能辨认出来。现在他已经在研究各种药材的产地和药性了。 “好的,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不管成不成,以后我都一定全心全意为王团您服务!” “我就是不了解情况,才跟您求助的嘛。” 王援朝怎么不懂? 这年头驾驶员哪个单位都缺! 诸事皆定,他要跟家人好好分享这个好消息。 ―― 谭雅丽之前一直没来这个小四合院,担心暴露行踪,毕竟老爷让她要低调,他们夫妻俩和女儿已经不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了。 王援朝讪讪道: 如果推算的话,差不多就是过年那阵子怀上的。 “都干什么去了,天天都神出鬼没的?” 这话说的,已经允许他外招了。 刘团微微挣扎了一下,果然提了吴兰芳的名字。 父亲王全激动的要去房间找酒: 王援朝道: 韩团在心里嗤了一声: “小滑头,套老子话来着。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真是……” 于是王援朝道: 就说你看中我无人可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但你跟我不熟,没法开口,让他帮忙跟我推荐一下,怎么样?” 可惜,他一个初中毕业生,外招也没有可用的人才。于是他直言道: “主任,团长,您看我毕业的这么早,工作的这么早,还一直在外面采风,哪里认识什么人啊。我想在团里找找,行不?” 但那是她唯一的女儿啊!她怎么敢说呢? 只得道: “去女儿那边陪陪她。 “可以。明天我去找他聊聊,提这个要求,怎么样?” 金广杰斜眼看了看,道: “好的,我就按您说的做。 除了父母知道他是王六级,其他哥嫂和小妹,对此一无所知。 大哥也调到了药房。 “韩团,您不厚道。刘团还帮忙推荐了吴干事呢,理由就是跟我接触最多的,差不多就是吴干事了,这个理由我竟然无法反驳。” 她就看到一个男人敲了敲门,就进了小四合院,然后院门又飞快的关上了。 王援朝问: 您哪怕开玩笑的语气跟他说说,最合适不过了。” 第二天是周日,他就回到了四合院。 “之前刘团有帮忙的,后来就在22级不动了。” “离婚前……” “都可以。 不过找的人不行,或者出了什么事儿,结果要你负责的。 更重要的是,部里的任务,是歌曲创作! 这小子到底年轻,没捋清关系! 没办法,金副团长只得不厌其烦的再次给他揉碎了委婉的解释了一遍组织的要求。 吴兰芳道: 不过那时候团长也没为难我。” 既然是利用,王援朝肯定不能自己主动提要她了,得找个有分量的人来提建议,卖人情。 王援朝眯了一下眼,还好眼前有本书挡着,没看当事人,道: 王援朝再去找人事科长的时候,都没提到诸位副团长、分团长的意见,人事科长已经无比顺遂的答应了他对吴兰芳的调动申请,表示会将方案报上去,等领导审批。 王援朝不由得有点佩服起来,这女人片刻之间,想的比他还周全。是啊,刘团可是分团长,主动给他这个分团副团长推荐人手,还是一个女人,确实不合适! 但他主动询问,人家就可以打着哈哈说了,不会显得那么刻意。 她一直一个人,又不好常回家,我只能这么样去看她啊。” 韩团眼袋微微动了动,笑道: “你知道的,不说清楚,我没法分析情况。 只能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哎。 女儿都离婚了,怎么感觉更加滋润了呢?还偷偷摸摸的偷她所剩无几的丝袜! “王团,您是不是把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溜达过啦? 王援朝可以发誓,他真不知道这都是娄晓娥偷来的啊! 他自己那还有几百条库存呢!只是没有合理的名义拿出来而已。 柳团笑道: 然后又跑去柳团那求助。 二哥最近比较辛苦,天天跟着海军大院的驾驶员学习修车知识。 “刘团这个建议倒是中肯,用生不如用熟嘛。” “那个位置有人了。” 王援朝自然要先去跟老领导、金副团长抱怨,呼延副团长要将他钉在歌舞团,钉在歌舞团也就算了,但他却无人可用。 柳团直接问: “你看上我这边哪个了?随便挑。挑中了是他们的运气!” 不过,您到时候,能不能先跟刘团说帮忙介绍个人? 您当初面试的时候,他也是十分看中您的,还想跟金副团长抢您呢。 王援朝也不能厚此薄彼,最后又跑去韩团那边求助。 王援朝点点头,道: 要把他钉在歌曲创作上啊! 《爱我中华》和《虎口遐想》一比较,谁都知道歌曲的威力更大,相声,也就一乐而已。 …… 吴兰芳只得黯然道: ” 王援朝找陈雪茹帮忙,给二嫂报了个缝纫技术学习班。 吴兰芳朝着他这侧的耳朵已经血红,显然羞耻到了极点。 吴兰芳胸前起伏起来,有点喘,都能听到呼吸声了。 这八卦,听的王援朝都热血沸腾,这就是娱乐圈的办公室?! 还说了她是团里的老同志了,年数久,熟悉情况,人又聪明,口风也紧,当然,表述的比较委婉,但就这么个意思。 “这种事,怎么能光吃饭,不来两杯呢?” 你让我请你几张杂耍的门票,没有问题,这个事,老韩无能为力啊!” 吴兰芳到位之后,王援朝跟歌舞团的几个队长、办公室同事分别聊了聊,介绍了一下吴兰芳,后面几乎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机会就这一次,必须提前跟各方面沟通好,让大家认可对不成文规则的打破。 跟周蓉比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娥子跟这位比,算了,不提了。 她是不认识王援朝的,不管是四合院的邻居,还是文工团的红人,她和王援朝,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看能不能主动找刘团最后帮一次忙。 整个管理团队对王援朝的期许,或者说要求,真的太简单了: 这女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原来也如此复杂。 “离婚前还是离婚后?” “团长,哦不,是委员,那时候想让我做他外面的朋友,我没同意。后来刘团知道了,就主动跟我断开了。 大家都希冀的望着他,如果管人管事的话,这可是干部哎! 王援朝道: 他甚至决定了,得抽时间去父亲坟头上烧烧纸,老王家居然真的有人当干部了!得让老头子在地下也开心开心。 不过这事有点封建迷信,他自己去烧烧就好了。 147 我们来批判一下耶鲁电影(3月底月票加更) 金广杰那么想进步,慢慢熬肯定不是他的作风。 而想要出成绩,离不开眼前这个小家伙。 于是他道: “4号,贵昆铁路比原计划提前了9个月合拢。 不出意外,今年肯定全线通车。 这样,从我国的大东北,可以一路火车,通往我国的大西南,春城了。 乔齐道: “有些电影,立场不对,屁股坐歪了,站在了咱工农兵的对立面,要么丑化我们的群众,要么美化我们的敌人,要么麻痹腐蚀我们的思想,这些坏作品,不能藏起来不用。毕竟,他们都是花了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才拍出来的。 一念至此,赶人了,道: “我去找委员汇报汇报!” ―― 海军大院 王援朝下午就过去了,去晚了要被乔娜念叨。 看着他这幅目瞪口呆的样子,王和平很满意,道: “你可别告诉我,你跟那个,弟妹,还没弄过?” 真是气死我了。 但反观乔齐和乔娜,似乎沉浸在电影里了。 乔娜同志知道援朝同志你在铁路文工团,我们军队文工团,这方面已经学习很久了,所以特别争取了这样一次学习的机会。 王和平不由得站直了身体,道: “你有办法?” 想到这里,他有点紧张起来,坐不住了,屁股上也像有了钉子,扭来扭去的。 他也不好把王援朝逼急了,得让这小子尝到权力的滋味,到时候,他会自己主动追求进步的! 歌舞团想进步怎么办?创作啊! 还是抓紧先把这个民族舞项目推动起来,不然这小子怕是挪不动了。 有媳妇的日子,啧啧真的,你不知道多爽,你真的不知道。 王和平瞥了他一眼,四下看了看,道: “又滑又润又软又……” “李香君我在书上有看过,那就批判学习一下《阿诗玛》吧。” 你说他那是跟我瑟么? 他是在跟你二嫂瑟啊! 然后就碰上了二哥王和平,来学修车呢。 啧啧,你嫂子,真的,好的没话说。 等她哥哥乔齐一走,他就可以借口“不方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避免来海军大院看望她了。 看着二哥那银荡的表情,王援朝诧异不已:咋滴,堂堂顽主退役大佬,难道一直是个雏? “我就知道,看看贾家一个个养的白白嫩嫩的,傻柱的饭盒就是贾家的!” 看看,看看,这大毒草威力可以啊。 王和平眨了眨眼,拿手在三弟眼前晃了晃,确认他没有在大白天的说梦话,道: ” 连咱妈都夸我,说这是我这二十年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娶对了老婆! 于是他道: 真是赶的上瘾了。好像他一出去,就一定会有收获一样。 乔娜脸上一喜,看看,他和自己想的一样呢,于是对放映员道: 金广杰也知道创作不易,看王援朝没反应,知道这小子现在不想动,毕竟,搁谁也不愿意在外面到处跑吃灰嘛。 这就是一步音乐歌舞故事片,根据彝族撒尼人的同名民间叙事长诗改编,讲述了美丽的姑娘阿诗玛与勇敢的青年阿黑不畏金钱权势,勇敢追求爱情的故事。 还好你嫂子贤惠,当即就回怼过去了: 这电影,不是乔家的名气去申请学习批判,可申请不到的。 王援朝幽幽道: 放映员一边打包设备,一边赞叹道: “二哥,你到底说谁?” 如果周蓉真的那么痴情,就应该继续写信,对不对? 他当即配合的满眼羡慕道: “真的这么爽?” 他们对敌人怜悯,没想着怎么战斗到底,反而寄希望于敌人的幡然悔悟而心慈手软。” 毕竟车队的车辆维护保养的很好,不可能拆了教他啊,他王和平又不是乔齐,是吧? “放映员同志,我们要批判学习《阿诗玛》!” “结了婚了,感觉怎么样?” 这是铁路系统的大事。” 这电影,王援朝是没看过的,不过这个品牌的香烟,他是知道的,今天就来批判批判,这个耶鲁色电影了。 王援朝道: 于是车队的师傅直接让他回家,反正能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得等哪天哪辆车大修,大拆卸,他才有机会学的深入一点。 这两部电影,一部宣扬了苏赫哲学,一部是颜色电影,天天追求爱情至上,怎么建设我们的国家?” “那我回去打听打听,咱四合院那么多轧钢厂的,大领导的名字又不是秘密。要是真的,我就跟你去。” 乔齐、乔娜、王援朝都签名完毕,放映员才开始搬出胶卷,乔齐去拉上窗帘。 放映员闻言,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份表格,道: “那记得,务必三天内提交学习报告哦,来,在这边的学习登记表上签字确认一下。” 王援朝一愣,批判电影? ,白瞎我以前拍了那么多婆子,就牵个小手,最多亲个小嘴,浪费啊浪费。” 结果前两天,这孙zei居然跟我瑟,说周末要去轧钢厂上面、冶金工业部大领导家去做饭,大领导家要招待贵客。 她说了,她去过她堂姐家两次,人家都是大白馒头,咱家还吃二合面呢!没有二合面给白面施舍的道理啊!” “放心,团里肯定全力支持你,推进这支舞蹈队的。 “你二嫂,嗨,还真是咱老王家的媳妇儿啊,连妈都跟我说,让她对贾家的三个姨外甥可以稍微和蔼点。 乔娜也点头道: 比如现在,周蓉已经连续两周没给他写信了。绝对不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回信。 王援朝笑容有点僵,都合拢了,通车也就几个月的事吧,这不是又逼他出成果? 不行,坚决不行。 他就要跟乔齐、乔娜二人告别,改天再来嘛,反正近的很,结果乔娜道: “快进来,就等你了!” 真的有求必应,他以后只会成为工具人。 今年无论如何不能拿出这首歌,非得多磨合个几年。 “说到傻柱,这孙zei,大年初一教导贾家三个小崽子那么跟我拜年。你说我是他们姨父,给点压岁钱怎么着了?不带这样诅咒着要的,是不是? 王援朝还没说话,乔娜就小声道: 虽然寄信用了笔名,人家不一定找得到他,但在文工团,不少人知道他曾经在面试的时候朗诵过这个诗呢! 王援朝心里万马奔腾,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柳启锦,她母亲主演的电影……但是吧,《李香君》,怎么就跟赫鲁晓夫扯上关系了? 而听乔娜说,每个人看完,都要提交学习报告,王援朝下意识的就拒绝看《李香君》了。他没能力帮助她,但也不想在她母亲身上再踩一脚。 王援朝怎么能承认?当即反问道: “哪个弟妹?” 于是他道: 看个电影还要登记,这时候,王援朝也没法拒绝。 让他们知道,命题创作实在不是他擅长的,他擅长有感而发! 与其把坏片子藏起来,白白地浪费掉了,为什么不拿出来放映,从而教育创作人员和人民群众,又可以弥补国家经济上的损失,做到思想、经济双丰收呢? 所以这些坏电影,我们要带着学习的目的,去批判它! 他不得不笑道: 我还不敢跟咱家里人说,憋屈啊! 兄弟俩聊了一会,一个去乔家,一个去学车。 王和平有点不确定了,他一直觉得后院的娄晓娥……不过后来离婚了,搬走了,好像也许久没看到了。怕是他对秦怀茹意银太久,连带着帮三弟意银了娄晓娥了,看来那会最多两人亲昵了一点,走了就没了。 “今天带你批判一部电影,你想批判《李香君》还是《阿诗玛》?” 王和平道: 王援朝的那番话,搞得王和平今天学车十分不在状态,都被师傅叼了好几次了,要不是看在他是乔家介绍来的,平日烟酒孝敬不断,师傅怕是要揍人。 他只能道歉说家里发生了点事,导致心不在焉。 乔娜特别受不了最后阿诗玛化身石像的情节,眼眶通红,问王援朝: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她说她一直很好说话啊,但贾家想来咱家索要米面菜肉,这不行。 王援朝脑袋炸裂,这真是亲哥啊,这也是能跟弟弟说的? 这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原以为二哥怎么也是阅人无数的! 搞得王援朝都不敢跟二哥口花花开玩笑了,这家伙纯纯就一嘴炮! 王和平道: 难得兄弟俩独处,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晒着太阳,抽了烟,谈谈心。 结果你二嫂咋回我? 如果大通车的时候啊,能有一支歌颂我们系统的歌曲出来,大领导肯定会非常高兴。” 然后再借口工作忙,出差多,估计也就散的差不多了。 “你去问问,冶金工业部的大领导是不是姓姜,我初三去东北,火车上救了他孙子一命。他儿子邀请我这周去吃饭,要好好的感谢我的。” 在王援朝看来,除了女主角漂亮之外,不论是故事情节,还是那些歌曲,都让他兴致缺缺,耶鲁色呢?耶鲁色在哪? 通篇下来,也就在字幕时瞄了一眼,记住了女主角演员叫杨丽坤。 王援朝脑袋转的很快,道: “因为他们只想着小我,而没想着怎么建设家乡,没有对人民的大爱。 王援朝到了乔家,却见乔家有陌生面孔,以为来了客人。 王援朝差点呛着,不是吧?周末他要去人大领导家吃饭,难道就是傻柱去掌勺? 于是他灵机一动: “要不要去尝尝傻柱的手艺,出口气?让他以后见着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走,没脸看你?” 看老三说的有模有样,王和平不由得想到了大哥的丈人黄医生,一直想收老三当徒弟,还说老三有学医的天赋。老三那时候,也一直去学的,后来,好像,就不去了,难道就学了那丁点三脚猫功夫,就这么碰上了? 说到这个,王和平来劲儿了,道: 金广杰点点头,道: 这位,自然就是乔娜了。 “我就是诈一诈。看来你是真的准备跟这位处对象了啊?” 猛然,王援朝想到,当初寄给《人民文学》的诗稿《热爱生命》,里面也写了爱情俩字啊,会不会…… 王援朝疑惑道: “您说的是,这个舞蹈磨合出雏形了,我就出发。” “大领导,你知道什么级别么?你还是人家的贵客?你说你是你们铁路部大领导的贵客,我还信一点点。” “天天晚上睡不着,早上不想起,你看我都下午来学修车了。 王援朝道: 王援朝内心苦笑,他还没在文工团屁股坐热呢?金团又要赶他出去采风了? 乔齐听到了,连忙干咳了几声,人家放映员还在呢! 王援朝对金团的催促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免疫,两个大作在手,有底气呢,金团也只能旁敲侧击他,不再是以前直接告诉他:明天你去东北采风! 于是没有回应。 老三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啊! 年轻人的感情,总是来得快,去得快。 意思很明显,这个学习机会,很难得。 他回了,他说,他觉得他们还是做朋友的好。 “如果傻柱去的大领导,是冶金工业部的大领导家,那么,大领导邀请的贵客,应该就是我了。带你去也不是不行。” ‘不就是给大领导做饭么,我家三弟还创作歌曲给领衤老人家听呢!’ 王援朝没接话,虽然他相信二哥不会跟人乱嚼舌头,但万一传出去呢?直接岔开了话题: “院里没啥好玩的事么?棒梗没来咱家要好吃的么?” “因为这些坏作品,具有极其强烈的腐蚀性,普通群众不一定能抵御,目前只能极小规模的批判学习。学习完了,我们每个人都要提交学习报告的。” 全部字幕放完,放映员开始麻溜的收拾胶卷,放进胶卷箱,然后收机器,收幕布,乔齐还主动去帮忙。 王和平眉毛一挑: “嗬!难道还好几个?” “这位王同志,思想境界就是高! 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怎么能心慈手软呢? 所以这部电影,……,哎! 王同志,您看这样,这个观点,算我们四个人一起研讨出来的,我写好后,我们一起署名提交,你们三位就不需要再写学习报告了,怎么样?” 不用写作文,这谁能拒绝?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返回上一章按进入下一章 148 不是那个字,就是分手(月初求票票) 放映员走了之后,三人准备晚餐。 王援朝不来的话,这兄妹俩要么去大院食堂,要么在家随便弄点面条粥什么的糊弄糊弄肚子。 因为今天要招待王援朝,哦,不,提前给大哥乔齐送行,所以乔娜从食堂买了一些菜食,又准备了不少菜,等王援朝亲自上手,才显得诚意。 王援朝水平也确实可以,能在煤炉上炒菜! 乔家兄妹俩帮忙打下手。 只有火苗蹂躏着铁锅,让铁锅发出的嘶嘶痛苦的挣扎声。 如果是上辈子,这是王援朝做梦都碰不到的美事。 “正置正置,全是正置,你完成这个,还有下一个,你完成的完么?” “三弟的事,我想不明白,不好跟你说。别瞎想了!” 打的火起,有人捡起板砖,朝着王援朝脑袋拍下去。 这泥鳅死活不进网! 不过我很可能要在外面到处跑。 一群人面面相觑。 “就你小子让我们大院之花受委屈了是吧?” 炉火呲呲着铁锅,锅铲在漫不经心的敲击着。 然而,兄妹俩今天算是做足了准备的,自然对王援朝的这个话术,也是有准备应对的。 “从小到大,一直是我照顾乔娜。 “团里给了两年时间,还有一年半吧。我也愁得慌。当初《爱我中华》是有感而发,但现在关于铁路的作品,却是命题作文,所以我们团长让我去铁路一线,去找感觉。” “我现在是负责我们文工团歌舞分团工作的副团长。上周才任命的,正想跟你们分享呢。” 乔齐有可能。 还是等三弟带他去的时候,再轻飘飘的装一把吧。 …… 王援朝扶起了变形的自行车,扶着一瘸一拐的自行车,是的,就是一瘸一拐的自行车,步伐坚定的,离开了海军大院。 乔齐道: “你完成这个任务,要多久?” 他有哪点,能让人家乔齐看上的? 乔娜急了,道: 秦静茹几次想问,今天有啥开心的事儿,然后欲言又止。 有了这句承诺,乔娜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正牌女友了? 不接? 也许单纯的就是今天心情好吧。 而且大家也处了这么久了,是时候挑开天窗说亮话了。 王和平很想跟媳妇分享周日去大领导家作客的事情,然后让媳妇崇拜崇拜,但是吧,这事儿不好说啊,万一呢,对吧? 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说能力不够。 不是乔娜不优秀,乔娜蛮漂亮的,虽然身形小巧了点,但也不是不能克服的问题,主要是,和这样的家庭结合了,他这辈子应该过怎么样的生活,基本就定型了,要是牵涉到站位问题……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人群一哄而散,去找人去了。 ―― 王援朝将车推到修车铺,大爷看了看扭曲的轮彀,道: 他越发觉得,早点离开大院,不是坏事,要是以后,怕不是得被他们拿枪嘣了。 王援朝将这个菜做好,也许没做好,不重要了,将锅放在了一边,木愣愣的走出了乔家大门。 嗨,想远了,想岔了。 晚上,王和平接到王援朝的电话,兴奋的回应道: “确实有个姓姜的大领导!” 好了,挨了这顿打,他就再也不欠乔家什么了。 有人一脚踹翻了他的自行车,如同吹响了冲锋的号角,无数拳头、脚掌、膝盖,落在了王援朝身上。 他狠狠的拍了自己一个巴掌,说点好话哄哄女孩子怎么了? 连谎话都不敢说,还想当渣男? 过两年,谁知道什么情况? 人家爸妈难道还真能拿枪过来指着他么? 真是,挠人心呢。 ―― 周日 王和平一早就起来了,心情十分不错,还哼起了小曲儿。 这不符合乔娜的风格啊! 这小子才工作半年吧?就成了主持歌舞分团工作的副团长? 这,这,特么的唱歌跳舞这么有前途的么? 乔齐真想说他也去干脆干文工团得了! “你后脑勺的头发还翘着呢!” 乔娜高中毕业,比王援朝大3岁,过了年已经20了,50年婚姻法,女子18岁就达到法定婚龄了。当然,男子的法定婚龄是20岁。 乔娜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然后起身就跑出了家门。 乔齐看了一眼王援朝,“乔娜!”然后追了出去。 乔齐无奈地咳了两嗓子,道: 一个等字,他还能继续装?意思很清楚了! 这会,什么出差漂泊在外,年纪不够,都不是理由了。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秦静茹连忙打了盆温水,拿着毛巾来给他蘸湿了弄。 王援朝内心在奔腾,戏肉来了,戏肉来了。 只要调到海军文工团,王援朝将在乔家阴影之下,算是主动投网了,届时,他别无选择。 她怕父母回来了,她没得选择了。父母在外,对他们两人不闻不问,何尝不是给他们自己选择的机会? 给你们机会,还不中用的话,那就不要怪父母来安排了。 王和平本就高大英武,这么一打扮拾掇,更是光彩照人。 他不得不瞬间装备上他的一级头和一级甲。 我倒是想把你灌醉,然后让乔娜照顾你呢,可是你这孙贼酒量太吓人,我只能来文的啊! 乔娜心想: 一群人围着王援朝拳打脚踢,却只觉得手脚巨疼,这小子这么皮糙肉厚的么? 王援朝心想: 果然在托妹! 这话正常来说,接下来就应该是――我来照顾乔娜,齐哥你放心。 “去找乔娜啊!” 小妹王利看到了,直接拎来洗衣粉,道: “那你不如洗个头吧!” 王和平一愣,想要问什么,三弟已经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嘟嘟嘟”的忙音。 看了看低头一言不发的妹妹,乔齐眼皮子都耷拉下来了,这都叫什么事儿??? 主要是前面刚刚批判过《阿诗玛》,这会不好直接讲爱情,是不是? 这电影批判的,真特么的王八蛋。 而电话那头的王援朝却是意兴阑珊,道: “知道了。顺便跟你说下,海军大院那边,不要去学车了,也不要过去了。” 王援朝道: 嗯,就是这样了。 只能讲,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不能对人家负责,就不会随便招惹人家。 乔齐心想: “援朝啊,你说齐哥对你好不好?” 板砖一分为二,拿板砖的手都被板砖划破了,但王援朝却毫发无伤的转过了头,眼神狰狞的盯着这个惊恐的小伙子。 乔齐的胸有成竹瞬间哑火了。 两年? “你个鳖孙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得上我们娜姐么?” 我是女孩子,有些话又说不出口,只能借助电影和我大哥了哎。 人家祁同伟娶了梁璐,也没影响在外面养情人啊。 下周我就要去部队了,家里就剩下乔娜一个人,我放心不下啊!” 外面空气清冷,已经看不到乔家兄妹的身影。 王援朝看着锅里的菜,还炒什么炒?还吃什么吃? 王援朝来之前也是做过预案的,道: “可是,部里的创作任务,是部长亲自交代的正置任务。我要是这个时候调动了,以后怕是要做一辈子的逃兵,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今天又是请他批判耶鲁~色~爱~情电影,又是请吃饭的,这就不是送行的节奏! 乔齐道: “你知道的,我们家爸妈,一直在外面工作,家里就我和乔娜,我们兄妹俩是相依为命啊。” 乔齐看了看妹妹,道: “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后调到海军文工团,怎么样?” 呃…… 乔齐知道这一点,难得妹妹钟意的人,他也觉得满认可的,所以愿意帮帮妹妹。 王援朝还没出大院,很快就被一群小青年围住了。 如果不是周末冶金工业部的大领导邀我过去吃饭,可能这会我都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容易么我! 两年后,说不定“分团副团长”那个副字都没了,或者那个分团俩字没了也不是没可能。 特么的,幸好他有一级头一级盔啊! 要是没的话,估计这会穿越生涯直接GG了。 周遭人都吓傻了,这是怪物吧? 人群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愉快的刷牙洗脸,还打了肥皂,小心的刮胡子。 王援朝厚无廉耻道: “我懂,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王援朝固然可以装傻充楞,但乔娜这图穷匕见的一问,太直接了。 真是的,这死木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他对自己没意思吧,基本上一叫就到,一见面就热情的很。 我这南来北往的,我怕照顾不好。” 秦静茹这才变了脸色,道: “那要跟爸妈说么?” 乔娜使劲给哥哥乔齐挤眼色。 王援朝终究还是酝酿了一下,道: “齐哥,我是很愿意帮忙的。 转而对王援朝道: 王和平看到生气的媳妇儿,笑道: 除非他下死手,不然冲不出去。 母亲苗翠单位有学习活动,吃过早饭,叮嘱了几声就走了。 对了,要不我找我父亲帮忙,把调到我们海军文工团来吧? 秦静茹有点闷闷不乐了,明明是她关心丈夫,结果丈夫还不跟她说。 这个月4号,贵昆铁路合拢,我们团长让我去那边采风,想要创作一个关于铁路系统的作品。 王和平想了想,这事没法跟媳妇儿说啊,只得道没什么。 泥鳅又怎么样? 乔齐愤愤道: “真没见过哪家文工团,这么盯着一位文艺工作者薅羊毛的。 王和平连忙拉住,道: “我就说不跟你讲吧。你当不知道就好了,懂么?” 人家对他好,就是冲着准妹夫来的。 不要! 那些大院的小子下手也是真狠啊! “13块钱!你这个有不少零件要换了。” 人家在铁路文工团已经是分团主持工作的副团长了,调到你海军文工团,你们准备怎么安排? 但随即,王援朝又有点迷惘起来,他到底想要什么? 到现在,他也就娄晓娥一个女人而已,也没滥情,为什么要拒绝乔娜这样的女孩子呢? 就因为那颗不想被束缚的心? …… 说他对自己有意思吧,总感觉差点火候。 他没想明白。 “何德何能,还敢得罪我们乔娜?” 回到四合院,秦静茹看出了丈夫的些许苦恼,便问怎么了。 乔娜突然抬头,目光灼灼,道: “那你要不要我等你?!” 王和平瞅着母亲一走,立马回房间,穿上了最板正的衣服,鞋子,都是结婚时的装备! 秦静茹没忍住,道: 不要! 这个必须要经过父亲本人去打招呼了! 厨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让王和平如何能忍? 可惜镜子也照不着啊! 只得道: “好媳妇儿,赶紧弄点水帮忙捋捋顺!今天你男人有大事要办!” 王和平仰着脑袋,夸奖道: 这姑娘怎么跟,跟,周蓉接近了呢? 特别是还想把王援朝招纳为婿呢,父亲更不可能答应亲自出马了。 这算是旧事重提了。 “怎么办?” 那大家的缘分,就断了。 看完电影,王援朝还在寻思着,文工团大概有什么人,后面会借机搞他呢,一听乔齐说话,连忙道: “开玩笑了,乔哥您对我还不够仗义?” 秦静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要! 淦,人家是托孤,齐哥准备托妹么? 乔齐不知道王援朝的心里话,继续道: 还是怕万一浪荡了,会被乔娜的父亲好一顿收拾而他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王援朝轻轻道: 这特么的跟直接问你爱不爱我,愿不愿意娶我,有什么区别? 这天下果然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人家帮忙那么多,就想要他王援朝这个人哪! 可叹王援朝还想跟乔齐处成哥们关系。 乔齐连忙拉了拉妹妹,正色道: “乔娜!” “乔娜是关心你,看你这么在外面奔波,舍不得。” 淦! 王援朝修炼还不到家,只好道: “我还没想过这个事。” 他们以为作品创作,是母鸡下蛋,到时间就有的么? 乔齐乔娜兄妹俩悄悄对视了一眼,果然,这小子是属泥鳅的,滑不溜。 所以这个姑娘有点想嫁人了。 王援朝点点头,就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看大爷修车。 这个问题,除了“要等”,其他的所有回答,都是“不要”。 可是,他明明想来体验人世间各路女子的美好的呀! 但这辈子,他是开挂的穿越者啊,让他规规矩矩的过几十年,甚至一辈子,他做不到。 这些小年轻,嘴上骂骂咧咧,手上也开始推搡起来。 保证你创作自由的很。” “可真是我的好妹妹。等等,让我把外套先脱了!可别把外套弄脏了!” 这个级别的调动,还真不是乔齐打个招呼就能成的事。 王援朝回头看了看虚掩上的乔家大门,以后怕是没办法再来这了。 秦静茹越看越欢喜,忍不住亲了一口。 搞得王利只能转头,当做没看见。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返回上一章按进入下一章 149 人人恨装13,但人人喜欢装13,打脸傻柱(3月月票加更,债清) 王和平先是在家转,然后在院子里转,偶尔还出了院子在胡同巷子里瞅两瞅,好像在等人一样。 王利看他进进出出的头昏,但看他表情拧巴的,又怕惹火了这位。 二哥在三个哥哥里脾气最差最暴,算了,眼不见为净。 倒是秦静茹不觉得啥,只觉得自己丈夫养眼的紧,比那些干部都强多了。 和平就应该当干部啊! 王和平急啊,这都8点了,怎么三弟还没过来? 傻柱乐呵乐呵的来到了前院,看到洗衣服的秦静茹,脸色一挂: 麻蛋,多俊多勤劳的姑娘!本来是他的媳妇儿啊! 叫王和平这胡同窜子截了胡。 以前家务是王利做,现在都是秦静茹做,所以王利也很喜欢这个二嫂。只要不做家务,王利一点也不挑,二嫂做啥她吃啥。 也就是司机师傅在,傻柱用鼻孔喷了两口气,有点小傲娇道: 张秘书看了一眼王家兄弟,王援朝道: 突然听到了老三的声音。 王和平瞬间感觉打了鸡血,昂首挺胸,任由秦静茹给他解扣子,脱衣服,换衣服,享受着媳妇贴心的更衣伺候。 傻柱可是四合院战神,身高马大的,居然还被司机一把拽的差点摔倒,他当即有点愠怒道: 然后傻柱也发现了他们兄弟俩。 司机低声怒斥道: “人家怎么跑到这来的?人家有人接!” 王和平这才放心,不误三弟的事就行,笑道: “明白,添头就添头,只要能削削傻柱的脸面就行。” 王和平听了三弟的话,匪夷所思的甚至忘了蹬脚踏子,这是什么道理? 直到落后一个身位了,才连续蹬了两脚,道: 王援朝想的是:居然还真是傻柱来做饭啊。 张秘书作为冶金工业部第一人――姜大领导的私人秘书,那眼力劲儿绝对顶呱呱的,就冲着刚刚双方的聊天内容和动作姿态,就明白了两边怕是不对付。 面对老三的质问,王和平有点无语,他刚刚睡觉才从床上爬起来啊。 王和平很想说,不用做我的饭呢,我有人请客呢!但想想衣服都换了,最终还是没嘴硬,有气无力道: 然后看到王和平衣装笔挺的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这不,余副周末邀请轧钢厂的主要干部们聊聊工厂生产的安排,轧钢厂的杨厂长说他们单位有个手艺不错的厨子,就推荐介绍来做了一顿工作餐。” 王援朝对电影已经有了心悸,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呢,便问道: 上午他穿那么整齐,不是没等到人么。 他都把余副领导都摘出来了,还落了这么重的一句话,这事儿,他得跟领导汇报啊! 于是他满面笑容道: 破衣服有什么好搓的? 长得好看能当饭吃? 许大茂舒坦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缓了好一会,终于压抑住了僵硬的笑脸,道: “跟你家老三不能比,不能比。你家老三那才厉害! 这话说出来,许大茂顿时感觉憋屈的心里畅快了许多。 苦命啊!” 王和平嘿嘿笑着没说话,当初老三可差点不让他娶她呢,不过这话不能说。还好他坚持了不是? 哥俩骑车往大领导家赶去。 磨磨蹭蹭的,午饭都吃完了,三弟还是没来。 这话说的,吓得司机都抖了。 “别去!” 王和平想的是:傻柱啊傻柱,回去就有的损你了!你是来做饭的,我是来吃饭的,哎哟喂……美的冒泡啊! “来点面条吧。多放点荤油!” “许干事早啊,周末还要去单位啊!” 可是他没过去,人家过来了啊! 王家兄弟俩刚刚跟带路的工作人员聊了,说碰到以前的老邻居了,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打个招呼。 秦静茹一边帮他拍打拉扯平整衣服,心里对小叔子更是敬佩到不行,一边道: 真特么舒坦! 他又不是傻柱那种二货,自吹自擂的,他是许干事,是干部,得讲觉悟!只能让群众,主动发现,主动打听,对不对? 可惜以往在大院里的人缘不大好,都没人跟他打招呼,真是憋屈。 再聊,再聊!” 这四合院,傻柱最恨三个人。 可惜,王老二媳妇居然头都没抬,就低头搓衣服。 工作人员也看到前面有人看了过来,副大领导家门口的,有啥不方便的? 王援朝示意了一眼二哥,王和平秒懂。 王和平又有点紧张: 许干事三个字,声音很大,确保落荒而走的傻柱听得清楚。 “和平,小妹,中午想吃什么?” 切! “傻柱,腿脚不利索啊,要不要我发扬一下干部风格,捎你一程啊?” 他隐隐有点许大茂、傻柱上午那感觉了。 用力如此之大,差点把傻柱拽倒了。 傻柱还没出大门,许大茂后脚推着自行车也出来了。 她也没多想,也许丈夫今天就是想穿的好看一点,现在想法劲头过了吧。 老三还是没来。 哎哟,不说了,我就先去单位了,耽误了厂长的安排,要吃挂落不说,影响单位的事就不好了。 王援朝一看二哥这打扮,皱了皱眉头: 王和平终于绝望了,无所事事的他上床打了个小盹。 只能干笑两声道: “许干事有单位领导看重,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王和平刚刚被傻柱的拱火气的不轻,不由的想到这俩算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便主动跟许大茂打了声招呼: 总不可能是王老二这个无业的窜子有啥事吧? 最多是王老三带他来敲敲小鼓小拔,想在大领导面前刷个脸。 经过王援朝解释,王和平才知道,他们是去吃晚饭,早些时间过去,是人家邀请三弟去多聊聊。 秦静茹终于反应过来什么,连忙道: “你二哥睡了个午觉,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援朝你等会啊,马上就好。” 便拉着丈夫回屋换衣服了。 许大茂在四合院沉寂了太久,这次出门都没人跟他打招呼,正难受着呢,看到王家老二打招呼了,哎哟那乐的,牙花子都藏不住了,他呵呵的回道: 说了,还波了秦静茹一口。 王利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 王和平大吃一惊,部里?又一个要去部里大领导家的? “说我是大……” 于是道: “那我们走了!” 确认了身份之后,两人就跟着工作人员往里走。人家已经提前在岗亭登记过他们两人来访的信息了! 走着走着,王和平眼尖,发现了前面有一辆吉普车,车前有人在说着什么,其中一个就是傻柱! 王和平示意了一下王援朝,王援朝也发现了。 “二嫂你做的我都爱吃!” 而王援朝可是大领导邀请的客人,不光对大领导的孙子姜向红有救命之恩,待会还要给小向红再复查复查呢。 “不是我吹,何止咱四合院,就整个轧钢厂,我手艺也是顶呱呱的。怎么,你们来这,是给大领导表演节目么?” 张秘书明白,他刚刚的那句话,就够了,过犹不及嘛,王援朝通知很懂。 于是张秘书笑眯眯道: “我刚刚还寻思,咱大领导请什么客人,还要跟余副领导这边汇报一下呢。” 他以为出现了幻听,但又听到了小妹和媳妇的声音,看来错不了了。 您看,大领导的客人要紧,是不是?” “张秘书,余副领导的厨子生病,请了一段时间假。 意思是,除了王家老三,他许大茂还是很可以的。 收礼不办事的三大爷第三,抢了媳妇的王老二第二,贼眉鼠眼的许大茂就是第一了! 这号人,居然成了干部,还有没有天理了?! 傻柱连忙快步走出了院子。 司机已经有点坐立不安了,这厨子脑子是真不好使还是咋滴? 秦静茹又看向王和平。 三弟也说的是部里吧? 怕出岔子,连忙又问了一嘴: “是冶金工业部的大领导?” “张秘书,我们不要让领导久等了吧!” “张秘书,这就是红星轧钢厂的大师傅,大老粗一个。 要知道,领导的司机,一般都是“聋子”、“瞎子”和“哑巴”,刚刚司机已经违反要求,拼命解释了。 王和平就这么看着两人连人带车的消失在胡同口。 回到家中,小妹终于没忍住,问道: “二哥,你今天转来转去的,怎么了?” 我上午给人家追了一个电话,说我二哥好久了正好来看我,人家直接说,要不一起过来? 哈哈哈! 人家主要请我,我去了就行,你是添头,就是带你见见世面。” 搓、搓、搓! “傻柱,还真是你啊!你说给大领导来做饭,果然没有吹牛!不愧是咱四合院厨艺最棒的!” 但秦静茹就忙着给他换衣服,居然都不晓得多问一句! 他终于忍不住了,跟秦静茹瑟起来,将憋了好几天的话抖了出来。 自言自语完了,才一脸瑟的迈开了腿。 都吃完了,老三来干嘛? 他下了床,出来一看,果然是老三,收拾的还蛮利索的。 于是傻柱特地还朝王和平面前走了两步,摇头晃脑,自言自语道: “哎,大周末的,都不让人在家好好休息。咱还得去大领导那帮忙做饭!啧啧…… “本来三弟就是有本事的,你多听他的,没错。” 傻柱混不吝的性格,特别是许大茂的便宜,干嘛不占? 一屁股跳上了许大茂的后座,让猝不及防的许大茂的车子摇晃了好一阵子,差点人仰车翻,然后骂骂咧咧的骑走了。 想起早上还跟许大茂聊了会,王和平道: “不是邀请你去看电影?” 秦静茹洗完衣服,进了家门,发现王和平的衣服都换了,换了平常的衣服。 但是,嘿,大领导可是表扬了他呢!许大茂都没被表扬! 许大茂出了院门,看傻柱才走出了几步远,哪里不知道这孙贼刚刚在门外偷听! 傻柱不乐意了,就要跟司机争辩: 王和平想,这需要我外传?你这说话声都自带喇叭啊! 他的,连份正式工作都没有,heitui! 王援朝回想起电视剧里的情况,跟二哥打了预防针道: “不能直接削,不管人前人后,不能说傻柱坏话,你还要夸傻柱的手艺好!” “师傅,你又让我去,又拉扯我,这是……” 王援朝笑道: “没事。 这是傻柱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王老三是文工团的嘛,文工团的不来表演节目,来干嘛? 所以,他就是看着王老三说的话,都没拿正眼瞧王老二那个胡同窜子。 “厂长是这么安排的,我也就是听单位指示,你可别到处外传啊。” 王和平瞪了一眼,道: “写你的作业。” “谁跟你说的?” 末了,他还知道给媳妇表表功,小声道: “我专门跟他说,我媳妇说:我家三弟还创作歌曲给领衤他老人家听呢!然后老三就说带我去见见世面了。媳妇儿,你功不可没啊!” “不是跟你说今天去吃饭么?你怎么穿成这样?” 搓的傻柱冒火,没听到他说要去大领导家做饭啊?一点反应都没! 气的傻柱出大门的台阶差点都一脚踏空,打了一个踉跄。 他呸了一声,真晦气。 许大茂乐了,王老二很懂嘛!实在是太懂了,这话舒坦到人的心窝子里了! 当即谦虚的大声道: “我跟你过去,没事吧?毕竟人家没喊我呢。” 王援朝知道,肯定是大领导家有交代的。 前面这说话自吹自擂的就不说啥了,但人家去大领导家干嘛,要跟你汇报?简直没大没小,无法无天,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他当即道: 哎――幸好没跟秦静茹吹牛。 王和平将上午在院子里碰到傻柱和许大茂的事说了,王援朝道: “人家倒是没说要请我们看电影。早点去,估计还想我帮忙看看孩子的情况呢。”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 他自己没法装一把,拿许大茂欺负一下傻柱,也算出了口气。 “懂,我听你的。我就夸他,回来我再损他!” ―― 到了部委大院门口,两人刚刚下车准备登记,就有工作人员迎上前来道: “请问是王援朝同志和王和平同志么?” 傻柱想的是:这哥俩来干嘛?看那二傻子笑的,跟谁欠了他五块钱一样! 傻柱对要送他走的司机道: “师傅,您稍等我两分钟,我看到两个四合院的邻居,不知道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我去打个招呼。” 在轧钢厂这个小水洼里呆的,井底之蛙! 我一定跟领导汇报情况! 傻柱看司机脸色变得快,也不太敢放肆撒泼,他又不是真傻。 “哪里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这不今天厂里给了个额外的任务,去给部里的大领导放电影么!” 司机觉得人家去打个招呼未尝不可,点了点头。但顺着傻柱的目光,扭头看去,连忙一把拉住了傻柱,道: 老粗俩字都没说出来,就被司机捂住了嘴。 他还想挣扎,很快就被司机锁住了一只胳膊,司机的膝盖顶在了他的腰眼处,微微一使劲,叫他空有一身蛮力却动惮不得儿。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返回上一章按进入下一章 151 日记逆推《天路》萌芽(求月票) 躺床上了,王和平忍不住道: “援朝,您这医术,也是绝了,能跟这么大的大领导处关系。看来黄医生眼光毒啊,就知道你厉害,才学了半年吧?” 王援朝不置可否,道: “想不想进轧钢厂当司机?” 王和平哧溜从床那头爬了过来: “真的?当然想啊!怎么不想!想的发疯啊!” 王援朝嫌弃道: “多大的人了,还一惊一乍的,把被子里的热气都放跑了。” 本来,他是想等二哥车子学好了,找关系送进火车站的。 丘陵山岭间,偶尔看到一些小镇或城市,它们依山傍水,展现出一种与大城市截然不同的宁静与和谐。 有定量了! 这事儿,都不用找大领导打招呼。 不然,他不介意找姜必胜帮忙递两句话的。 而他们需要选拔队员,排练舞蹈,时间十分紧张。 在金城筛选一场即可。 难怪大家都想追求进步。 为什么描写的这么细致? 青稞酒酥油茶,哎哟妈呀,难道要他去大吃大喝了? 到时候摸摸云贵地区的代表性美食吧,创作任务还是比较艰巨的啊。 东北,自然就是金副团长去了。 这让王援朝想到了当初去奉天的火车上,碰到的奉天林业局的三人组合,也是领导带了一男一女两位下属。 王援朝要写工作日记啊! 委员和两个副团长都十分关心,这舞蹈排练,比歌曲难多了,何况是这么大规模的舞蹈? 正是这些默默无闻的铁路人,他们不畏艰险,不惧风霜,日以继夜地在崎岖不平的山地中铺设铁轨,架设桥梁,开凿隧道,他们的付出和努力,使得曾经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变成了现实。 大领导看不出来? 但人家没提,他就当人家没看出来。 这四合院,轧钢厂的员工和家属最多,说话分量最大,王家为什么低调?在这没组织啊! 铁路的建设者们,他们不仅仅是工程师,更是艺术家,他们用钢铁和石头,创作出了一首首不朽的诗篇,让我们在行驶中感受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 要是进了轧钢厂,还是司机,王和平有信心,叫四合院的邻居对他们家客客气气的拍马屁!司机司机,有车啊,能到处跑啊,谁不想拜托他王和平帮忙么? 而进了车队,他有他弟做靠山啊!他弟是大领导家的贵客啊! 在这广袤的大地上,一条铁路,如同巨龙般蜿蜒伸展,它勇敢地穿越了连绵起伏的丛山峻岭,将遥远的城市与城市紧密相连。 王援朝的工作日记,在铁路文工团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从首都出发,沿着铁路南下,坐65小时的火车抵达柳城,在柳城筛选一批人手,然后走黔桂线,抵达筑城,在筑城再筛选一批,最后走刚接拢尚未正式通车的贵昆线,抵达春城,做最后一批选拔。 看,他王援朝还是在认认真真的创作的! 没有一字不落的抄袭,还要移植嫁接,还要深入一线,他可真是太难了。 这年头,会开车的,可是高级技术人才,各地儿抢着要的。有这本事在身,他甚至可以不用委托金团长帮忙。他自己就行! 无所谓啊,他要的就是打草惊蛇啊。 火车离开了城市,缓缓进入了辽阔的华北平原。 演话剧不自觉的会带戏腔,还很难改,兜兜转转又因为戏曲功底,转到了歌舞团的舞蹈队,这个不要唱戏说话了。偶尔还会去话剧团兼特型演员。 两男一女的组合,就不会有人非议了。 所以,每当他拿起纸笔,吴郭二人都会自觉的远离小桌子,并盯着对面的乘客,意思是别瞎瞄耽误我们领导的工作。 当我们乘坐火车,穿梭在大山之间,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时,我们或许很难想象这背后所蕴含的艰辛与挑战。 每当列车沿着这条铁路轨道缓缓前行,窗外那些巍峨的山峰和深邃的峡谷便成为了一幅幅壮丽的画卷,让人不禁感叹于这铁路的伟大与神奇。 而早晨的阳光洒在田野上,金色的光芒与花红柳绿青水交相辉映,美得令人心旷神怡。 他会经商都,走陇海线,经镐城,抵达金城。 以后她的孩子,都能吃定量了! 每天上班都是跟着婆婆苗翠一起骑车,她刚学会不久,不敢一个人上路。而且单位这边,婆婆也认识路。 他们已经过了长江。 让杨厂长知道,他们找过去了啊。 就郭峰这伺候人的差事,队里多少人都羡慕的要死。 三弟帮助老二夫妻俩都整了工作,还把老二媳妇从农村户口整成了城里户口,他这个做大哥的,也不能太小气啊,借辆车的事。 ―― 蹭王援朝的光,吴兰芳、郭峰二人都是卧铺,中卧和上卧。 先让二哥去应聘,说不定杨厂长就拍板下来了。 金城铁路局力量比较薄弱,可能需要去地区文工团寻找人员,那么,委员的身份,会更好用一些。 因此,每当我们赞叹铁路的神奇时,更应该铭记那些铁路人的伟大。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绚烂的色彩,这是一幅无法用语言完全描述的美景。 但亲自看领导写日记,怕是没几个人有这个荣幸。 跟副分团长一起出差公干,这是多么难得的干群关系?谁知道,郭峰和副分团长关系如何呢? 不记录下来,以后创作的灵感和素材哪里来? 他是按照《天路》的歌词,来逆推沿途的日记的。 郭峰长得人高马大,还会武术,武生出身,本来是唱戏的。但戏曲人才比较多,他挤不进去。最后在铁路文工团找到了编制。 再说了,秦静茹同志,熟练掌握了缝纫技术,不但做的一手好针线活,还会使用缝纫机械,学历也是正儿八经的初中生,服化道科马上将迎来大批的衣物道具制作,正需要这样的技术人才。 在未来的岁月里,铁路将继续承载着人们的希望和梦想,而铁路人的精神,也将永远激励着我们,去追求更高的目标,去创造更加辉煌的成就。 这几天,秦静茹都是飘的。她居然,真的,成为了城里人! 又跟服化道科科长聊了一会,他们都算是金副团长的老下属了,自然会互相关照一些。 王、吴、郭三人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交代了几句,大意就是这段时间要出差了,没工夫回四合院了,让她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 他们是现代文明的建造者,是历史长河中不可磨灭的英雄。 “那我明天去安排人了解了解!睡吧睡吧。” 至于户口不户口的,王援朝的面子难道还解决不了一个户口么?铁路系统多少人啊,手头有的是名额,就看你能不能得到了。 他帮姜必胜调养身体,让他找回男人本色,他会不乐意帮这点忙?让他直接把二哥塞进去,他都乐意。二哥又不是不学无术,是吧? 但人情嘛,不能这么用掉,得留着关键时刻用。 今天傻柱的事儿,不相信杨厂长会不知道。就算杨厂长不知道,可以让许大茂去告状啊,这位可乐意看傻柱遭罪了。 晚上和老三夜聊,就是看有没有啥合适的机会,看看老三对他学车,是什么安排。 一望无际的田野,春天的嫩绿如同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柔软的绸缎。绿色仿佛要挤进车厢!火车皮已经都被染绿了! 偶尔,火车会经过一些小村庄,炊烟袅袅,宛若一幅温馨的田园画卷。 王援朝作为歌舞团主持具体工作的副团长,负责去少数民族最多的西南地区选拔人员,正好他原本就要去看新接拢的贵昆线。 没看那孙zei,手提肩扛的都在傻乐。 临出发前,王援朝找到了服化道科刚来报道的二嫂。 他们用双手和汗水,编织了一条条连接着千家万户的生命线,让远方不再遥远,让旅途变得便捷和舒适。 毕竟大哥一不在这院子,二来太老实,书生气太重,医术又渣,这会是指望不上的。 副队长田斌建言献策有功,直接被王援朝提成了舞队队长,负责舞蹈构思编排。 二大爷都能当那个什么劳子的纠察队负责人,这活就该让二哥来做啊! 那个李副厂长,什么底色,他王援朝最清楚了。 不到万不得已,大家宁愿跟一线地区文工团要人,也不愿意跟首都其他文工团借人,懂的都懂。 届时,要去看看云贵高原的草原牧场,最好能蹲到几只鹰;另外,雪域高原不能用,总不能写云贵高原吧?太直白了显得他文化底蕴不够,不行啊! 这高原还有啥别称啊?急,得去跟老乡们聊! 然后配合许大茂,杨厂长必须知道这个事,冤有头债有主的,要给个说法。 王援朝准备明天让吴兰芳去轧钢厂了解一下情况,有事当然要秘书干了,不然要秘书干嘛?而且吴兰芳还是人事出身,去打听情况,再合适不过了。 阳春三月,可不就是远足的好时节? 说来惭愧,吴郭二人都没出过这么远的远门,安顿好了之后,就贴在火车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景致,兴奋不已。 虽然他不会到处炫耀,但肯定有人会帮他炫耀的。 这个时候,就有点看出来,王援朝副分团长的大秘是女同志的不方便之处了。男领导带女下属出差,一听就很那个。 这是他在回来的路上就仔细思考过的。 王和平自然不知道三弟的想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 “我就知道援朝你最好了,二哥保证,以后都听你的,真的。” 至于二哥王和平,嗨,每天跑去胡同对面的中医院家属楼跟大哥借车骑,走路去轧钢厂,还是有点远的。 吴兰芳则开始和人事科一起,联络系统内各地的歌舞团,陈诉利害,让他们推荐舞蹈演员,在少数民族最多的东北、西北和西南,分别展开面试选拔。 委员不愿意去东北,不想和老委员碰头,所以选择去西北。 但跟大领导这边搭上线之后,他又觉得,不去轧钢厂,就有点浪费了四合院的剧情先知了。 王援朝为什么帮忙姜向红治病,都不要报酬的?只言助人为乐不求回报,中医物美价廉,一顿饭足矣。他要的是人情呢! 副分团长是团里冉冉升起的新星,前途一片光明,谁不想向领导靠近? 至于民族队员选拔,嗨,这有何难? 这还是个事儿么? 有铁路部的尚方宝剑,他看上了哪个队员,地区路局文工团还敢不放人啊? 何况字幕还带他们呢! 云贵桂,很多民族都是重合的,只有那些独家的,可能要费点事。 这铁路的建设,无疑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它见证了无数铁路人的辛勤劳动和智慧结晶。 人间天堂,嗯,可以算,这么多民族在这边生活,不是天堂是什么? 王援朝给后续的日记设定了一些任务,要在这次出差行程中完成。 按照部里的要求,既然决定要干了,那么要快!要在今年的7月1日,作为铁路部的一份心意,献给当的生日。 王和平高举右手,一点也没有节操道: “我发誓!我兄弟这么厉害,我不听我兄弟的,我还是人么?” 有需要的话,完全可以去会一会对方,是不是? 李副厂长,这样的坏人,可是好拿捏的紧啊!人家那样的人,改开后还能当老板,没几把刷子,不可能!这是安全的锚!得跟紧了! 届时,如何从这些漫长的感悟中,化繁为简,用凝练的词句,表达浩瀚澎湃的情感,完全可以拖到他觉得合适的时候。 好在这个女下属年纪大了一截,而且王援朝又带了一个舞蹈队的男队员郭峰。 他自觉还是有价值的嘛。 ―― 《爱我中华》舞蹈项目,耗时月余,终于通过了层层审批。 这可真是瞌睡了就送枕头,老三真是他亲弟弟啊! 王援朝道: 呼延副团长留在大本营,一来保护嗓音条件,二来督促舞队编排舞蹈,三来如果有哪路没找着合适的民族舞蹈演员,她在首都要及时的去其他文工团对接申请支持。 长江过后,逐渐过渡到了起伏的丘陵、山地。连绵起伏,渐至险峻,足以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回来的路上,王和平不是没想过这事,但是吧,之前老三帮了他好几次,他一个没听,实在抹不开脸张不开嘴。 打听不来? …… 二哥进了轧钢厂,有技术,有后台,加上他过往的混子经验,活络的脑子,极其适合在接下来的年代里,如鱼得水,护住这个家。 王援朝只能拿书出来啃,看会书,看会大呼小叫的二人。 黑灯瞎火的,王援朝也看不见他举手,只是道: 借了两次,王胜让他骑回四合院吧,每天跑来跑去的。 按照金团长的说法,这已经够快的了,正常情况下,扩招这么多人,不研究过三两个月,是看不到苗头的,也就是这歌曲自带光环,且正置正确。 就冲傻柱对老王家主动挑衅加小心眼的睚眦必报,王援朝就不会对他有什么妇人之仁。 郭峰就是一路上的壮丁,吴兰芳就是管事的兼伺候人的丫鬟,王援朝自然就是老爷。 “真的都听我的?” 当火车继续向南行驶时,三人有幸目睹壮丽的日落和日出。 终于,火车驶入了喀斯特地貌的大西南,这下,连王援朝都看向窗户外了,果然,桂林山水甲天下啊。 这方天地,太美了。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返回上一章按进入下一章 150 哪有嫂子给小叔子打洗脚水的 司机作为余大领导的司机兼保镖,身手可不是盖的,哪是傻柱那点蛮力能压制的? 待张秘书三人走远了,司机才松下傻柱,恼火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打招呼就打招呼,打听人家干嘛作甚?领导安排还要跟你汇报?” 刚才这司机下手是一点都不客气啊,特么的大领导还让他送自己回家呢,就这态度? 而向来作为倚仗的武力又没有给他带来半点加持,傻柱不得不乖巧道: “我们是一个大院的邻居,他问我来做饭的,我问他来表演的,哪里有问题?” 这话说的,司机没法反驳。 但他本能的觉得不对。 他打开车门,将傻柱塞了进去,道: 秦静茹居然很听王和平话的,转身就去打水,让王和平美滋滋的: 妈耶! 回去怼不死傻柱那个夯批! 瑟个什么劲儿。 而中医,源远流长,起源于华夏,它侧重于人体的整体平衡和内外环境的和谐,采用中药、针灸、推拿等手段进行治疗。 “老实点,先送你走!” …… 一边说,还一边伸出了胳膊。 就说神经发育这个现象,是客观存在的,依赖现代医学的体系,大家会感觉通俗易懂。但目前,西医除了退烧药,却并没有治疗这个的方法。 姜必胜道: 大领导笑着道: “那如果良田里,庄稼苗和野草都在生长,阳光雨水变了,渴死了野草,不也会渴死了庄稼?甚至可能,庄稼都死光了,野草还绿着呢。” 而西医则更像是一种“直接对抗”的策略,通过精确的技术和科学的方法来直接面对疾病,解决问题。 王援朝随后又给孩子做了一些针灸和推拿,解释说因为孩子小,神经发育不完全,所以才会引起惊厥。 王援朝将孩子的症状吧啦吧啦一顿说,特别点出了孩子吃的多,长得壮,但体质不够好,有时会有夜闹,还有脾胃虚等等,说的大领导家人一愣一愣的。 “知道就好,别到处乱说啊。看看傻柱,直接被人家锁了!” 王和平来了这,除了打招呼,去拿药,基本上就是嗯嗯啊啊没咋说话,批判毒草还不明白啥意思,咋滴,要他帮忙干农活啊? 看病他确实不行,但干农活,不是他吹牛,他在农场也干过一年多啊,可比三弟厉害多了。 然后,啪的一声,苗翠的一巴掌已经拍在了王和平的脑门上: 但母亲挽留了,他就顺水推舟了。 王和平眨了眨眼睛,悄悄的放下了撸起的袖子。 “是啊,这个时候,除草剂可能更合适一些,西方就有这个科学,他们根据庄稼和杂草的区别,研究出了这种农药。 “孩子我们带,你们去房间,去房间。” 饭点还要有一会,然后姜必胜就提议大家批判批判毒草。 不一会,二哥回来了,带来的熬制好的中药,正好温热。 王援朝也没拒绝,来都来了,干嘛浪费一身本事?平时到哪找这样信任他的高量级人物,是吧? 这位有点宫寒啊! 他把完右手,又把左手,末了还叫人张嘴看了看舌头。 而在实际中,中医和西医往往是相辅相成的。就像在兵法中,有时候需要灵活机动,运用策略和智谋来取胜;而有时候则需要直接的力量和速度来决定胜负。不可拘泥于一种。 王援朝给姜必胜把了一会脉,眼神飘忽了一会,嘴角微微上翘,起身从带来的礼品里,拎出两瓶酒,道: 姜必胜则亲自将他们送出大院外。 “每天晚饭2杯,6钱,先喝两瓶试试。” 大家跟看怪物一样看着王援朝,你上门作客的,还带专门治病的药酒? 王和平这会算是明白了,傻柱去做饭的是冶金工业部的副大领导,三弟来做客的,是正大领导。 让王和平直接开口挽留三弟,他不是太敢,三弟带来的惊讶的事太多了,麻了。 王援朝也懒得大冷天的再蹬个几公里的自行车,也就同意了。 王和平道: 王援朝给姜向红复查了一下,孩子基本是康复了,但还有点呼噜呼噜的,嗓子有痰,咳不出来。 西医,源自欧洲,强调解剖学、生理学、病理学等基础科学的研究,以及基于这些研究的诊断和治疗方法。 “嗨,你们不是都有保健医生定期检查的嘛,净拿人家小王开玩笑。” …… 嗬! 大孙子是老大,但大儿媳妇也是怀过老二的,63年特大洪水,首都都被淹了,不小心,小产了,后面就一直没怀上了。 王和平开心不已,妈耶,能出去溜达一圈了! “这个你放心,今天你看我,不是一句话都没说么?已经削了傻柱的老脸了,我很满足的。” 你个夯货! “还是要先调养身体,咱一步步来!” “哪有嫂子给小叔子打洗脚水的! 王和平道: 虽然浑身难受,但他能坚持! “静茹,还不给我兄弟打水洗脸洗脚?!” 更通俗一点类比,我觉得是兵法上不同的战略思想或战术方法。 当然症状也不是很重,时间长点基本也能好。 王援朝点点头: 其实是小孩子常见问题。就像打工人普遍亚健康一样,谁还没个疲劳乏力、精力不足、胸闷气短、头晕头疼、记忆力减退、睡眠障碍了? 大领导嘿嘿的收回了胳膊,姜必胜笑着伸出了胳膊,道: “哎,我没有,我不够格的,援朝同志你帮我看看!” 王援朝一愣,这像什么话,连忙叫道: “二嫂,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中医更像是一种“以柔克刚”的策略,通过调和和平衡我们的身体环境,通过自身机能,来达到治疗病症的目的。 于是道: “有没有私密一点的房间,有一些问题,想跟您求证一下。” 何止是他,连他媳妇儿,搂着小孩子呢,都有点跃跃欲试。 姜老太太连忙道: “领导,要不要安排车子去取药,快一点?” 还好还好,不是《阿诗玛》那样的颜色电影。 王援朝道: 回到四合院,跟家中的三个女人聊了会,王援朝就要告别,母亲道: “今晚在家睡吧,王利跟我睡!” 于是他开了方子,让二哥去找大哥拿药。 就是这个土地,长了恶果、毒草,西医就是直接把这个恶果毒草拔了,斩草除根!而中医就是让这个土地,甚至是阳光、雨水,各种方法,让这个恶果毒草,自己就长不成,成了尸体。” 老两口在外面带大孙子,不一会,儿子儿媳和小王都出来了。 而中医呢,在中医的理论框架下,与神经发育相关的概念可能会涉及到“精”、“气”、“神”等方面的表述,普通人听了会晕乎,不明所以。其实说开了,就是小孩子生长发育没完全。 挑好了,姜必胜就亲自动手起来,他闲暇无事之时,就喜欢批判这些毒草。 “援朝同志,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一部是《兵临城下》,一部是《早春二月》。 大领导没想到这小子直接了当的就承认了某些方面,中医不如西医好,虽然挽尊似的保留了一些意见,但可见,也是一个有肚量、有格局、不带门户之见的,对这小子更是欢喜起来。 “西医和中医是两个不同的医学分支,它们各自拥有独特的理论体系、诊断方法和治疗手段。 王和平道: 老三让他学车,又让他停了,后面咋个安排?他很想好好问问啊。 就看他开始撸袖子了。 经过刚刚的小插曲,王援朝和张秘书就熟络起来了,某种程度上,大家同仇敌忾,一起战斗过了嘛。 大领导的妻子见状,道: “神经发育,是西医的科学吧?我们中医,也讲这个么?” 王援朝怎么不懂大家的眼神,笑道: 王和平不解: “不是拔草么?当然得撸袖子啊。” 但该治疗还是要治疗的。 大领导点了点头。 张秘书择时很贴心的小声问: 大领导还没起身,大领导夫人已经迎了上去,不管怎么样,这是关系他老姜家开枝散叶的大事啊! 王援朝连忙道: 饭后,王援朝婉拒了大领导提出的安排专车送送的意见,表示兄弟俩骑车回去就好。 不管怎么样,领导安排他送人,他得先完成领导的要求啊。 他媳妇儿两年多前的事,人家都诊断的出来,那么他的事,就很有底气了,刚刚在房间里,他悄悄问过了。 兄弟俩骑车走在空旷无人的马路上,王和平终于憋不住了,道: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咱也知道,大领导们过的是咋样的生活了!” 姜必胜的妻子也凑了过来,要帮忙看看。 王和平自然不挑,他是没想到,大领导家居然还有电影院。 姜太太大惊,还真有大问题不成? 结果,儿媳妇自己就说出来了: “爸,妈,援朝同志太神了,不但诊断出来我有过小产,还说调养好了,就不会腰疼了,还容易怀。” 张秘书就去安排了。 王援朝一边帮孩子推拿,一边拿例子做比,听的大领导一家恍然大悟。 大领导老两口这心里啊,痒痒的,但涉及到儿媳妇,不好问呐! 如果只迷信火力覆盖,则会有常凯申败退弯弯,漂亮帝联军败退棒岛。 于是道: “那要不,援朝同志,也帮我们看看,我们这片土地,这个肥啊,这个水啊,怎么样?” 大领导的别墅里有专门的电影房,没道理余副领导家有,他这个正职家没有。 王援朝想了想,道: 当然,主要原因是这部电影已经大规模上映过,批判过,风险小。 王援朝小声问: 大领导颇有兴致问: 这可真是。 但这个农药用多了,对土地的影响,对庄稼本身的影响,目前谁也不知道,毕竟,这些除草剂出现的时间还很短。” “不用,让静茹跟王利睡,我兄弟跟我睡,我们哥俩都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了!” 兄弟俩是看到傻柱被人弄的。 他从来没这么觉得全身斗志昂扬过! 到了大领导家,王和平规规矩矩的像个230几月的宝宝,老老实实的跟着弟弟就是了。 “带看电影呢,带着眼睛就是了。” 傻柱也是欠,舍不得自己回去,坐大领导的车回去,多有面子的事儿啊!许大茂都没这待遇,哼! “我师公配的保健酒,感觉身体有需要,就连着喝,偶尔喝喝,舒张经络,强身健体。” 针灸、推拿完后,肉眼可见的,孩子的精气神都更好了,端的神奇。 既然带了二哥来,得给他找点事做么。 看,我媳妇听话吧? 王援朝挑了个《早春二月》,他看过这个电影的批判,但没看过这个电影。 王援朝笑道: “姜先生这个比方甚妙。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姜先生可以一起。” “你干嘛?” 王援朝深呼吸一口气,道: 如果我们以为毒草拔干净了,这片土地就高枕无忧,就很可能还会看到毒草滋长,不在此处,也在别的地方。” 明显看到儿子儿媳神色有点激动。 但如果把那些火力给我们,比如北方国支持了我们之后,我们将神勇无比。 但中医却又有方法来治疗它。” 二者各有所长,相互结合,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王利,还不给你三哥打水去?” 王利趿拉着拖鞋蹦下板凳,连忙从二嫂手里接过了洗脸盆,给两个大老爷们端过来。 152 五朵金花PK爱我中华 王援朝三人抵达了柳城,受到当地铁路局的热烈欢迎,都未作休整,便直接被拉上了酒桌。 铁路文工团虽然规模很小,三百来人的规模,但也是铁路部下面正儿八经的一个下属厅局级机构。 理论上讲,文工团的委员和团长,和一线各大铁路局的委员和局长,都是正儿八经的厅局级干部。 大级别差别较小,小级别,嗯,差别还是较大的。 总不能万儿八千的路局,和千儿八百的路局,都一样是吧? 不然,老委员也不会高高兴兴的去一线尔滨路局做专管组织工作的三把手。 王援朝虽然只是下面歌舞团的副分团长,但他是文艺六级,没当副分团长时,行政待遇就跟很多处级干部旗鼓相当,甚至还要高了,他相当于是处级的顶配的那种。 加上又有铁路部的尚方宝剑、中央下来的。 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 傍晚,又是喝酒。 第二天,柳城路局文工团的负责人,带他们参观了文工团的表演,美其名曰,请首都来的领导指点指点。 还荣获第二届亚洲电影节最佳女演员银鹰奖呢! 他们去年7月,才从柳城路局划拨到天府路局下面。 去年10月,川黔铁路通车,筑城才得以直接跟天府连通。 这边面试完了之后,他还要去滇省春城。 所以金团长才想,最好在通车的时候,有个歌出来,歌颂歌颂。 犀牛角在北方不见踪迹,但在南方,还是有的,可以从东南亚那边进来嘛。 以至于柳城铁路局一把手金委员,带着领导班子全员出动给他们接风洗尘。 规格不可谓不高。 这次一定配合好铁路系统的演员筛选工作。” 听着听着,王援朝觉得,怎么像王婆卖瓜呢? 省歌舞团的白痴,是不知道铁老大的威力么?贵昆铁路已经合拢了!!! 罗委员佯做生气道: 王援朝也没想到对方履历如此深厚,不由得举杯道: 只能猜测,首都来的同志,可能胃口不小。 不过,不怕胃口大,铁路局又不是做义务劳动? “你看看你,才喝了几两猫尿,都说不清话了?! 我们歌舞团,也有《五朵金花》这样的优秀作品,蜚声全国,誉满神州,扬名海内外。 徐副团长看着两个铁路系统的人互吹互擂的,不好自夸,瞄了一眼下属,下属也是机灵的,道: “我们委员,60年,随伍首长赴缅甸访问演出,并参加了中缅联合公报签字仪式……” 全国唯一! 兵对兵,将对将。 招待算是当地特色米香型白酒,三花酒。 “哎呀,我认罚,我认罚。” 虽然是省文工团,但他们属于文化系统,而铁路文工团,铁路的待遇,大家还是很眼热的。铁路的隐性福利,是文化系统能比的么? 更不用说,有机会站上更高的舞台,为更高的领导们表演了。 比如特有的京族,是全国唯一的海上民族呢! “王委员居然也参与签字了???” 于是也笑着举杯,哈哈道: 因为再过几十年,这些药材也还在的,珍贵但不缺。不过能收集一些麝香牛黄,王援朝也不拒绝。 “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 虽然这边产珍稀名贵的中药材,如:珠子参、虫草、艾片、麝香、牛黄、石斛等。但没有王援朝想要的那几种。 跟我们团长12岁参加八路任宣传员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滇省歌舞团虽然也有不少优秀作品,但像《爱我中华》这种全国级的现象作品,却是没有的。 京族,其实跟越南人很像,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越南裔。因为隔壁就是越南的芒街市了。 王援朝这杯,没有半点弄虚作假,全都结结实实的进了肚子。 意义十分深远。 累不累,想想葛敏老前辈。 结果留守的吴兰芳道,团长去逛药材市场了,他家里人托他来采买一些这边特有的中药材。 分局领导,级别都没王援朝高。 虎骨、上年份的人参、犀牛角,才是后面灭绝的家伙,才值得他去收集。 王援朝这边还没人说话,春城路局的一个领导一拍大腿,道: “哎呀,王委员怎么就没来呢? 而王援朝压根不需要下属帮忙挡酒,之前让郭峰和吴兰芳挡,也就是按规矩来办事,让下属们有个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而已。 而且柳城本地也有名贵药材,都不是问题。 只得指示下面人,接风宴上多灌酒,放翻这帮不给面子的孙子,以后铁路上不好好弄弄他们,他们怕是不知道铁老大为什么叫铁老大了! 连市长副市长,对地区铁老大都客气的很呢! 喝了几巡酒,居然没有喝趴首都来的小年轻,歌舞团的徐副团借着酒劲,道: 昨个陪酒的,还有俩在家没能来,来了的,还有俩焉焉的没完全恢复。他们可没有王援朝帮忙针灸醒酒。 到了晚上,柳城的同志们觉得首都来的同志们太见外了,只能说酒还没喝到位,一口答应帮忙寻找合适的药材。 两边在推杯换盏中,算是达成了一些交换与合作意向。 只能讲王援朝对此认知还是不够深刻,但他很快,就醒悟过来了。 罗委员对王援朝这个上面来的没啥意见,本来人家就是上面来的,而且有才华,来了也是要做事的。 “王副团长年少有为啊! 别说,黔省文工团的质量,就是比柳城路局文工团的质量高一些。 反正回程的时候,人家要经过柳城的,他们还有时间精心准备。 第三天一早,地方同志来招待所邀请王援朝,去桂林路段指导工作,桂林山水嘛。 人家地方大佬给你面子,后面挑选人员还要人家大佬的支持呢。 地方知道,他们说的东西,人家王团长都没看到呢,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同意呢? 穿民族服饰,讲一段民族语言,跳几段民族舞,长得端正差不多的,会汉话,跟王援朝简单的聊聊,就被王援朝纳入了候选名单一一记录在案。 罗委员,我必须敬您啊! 黔省筑城,同样重复着柳城的故事。 然后柳城路局的领导们,就开始顺着王援朝他们的夸,吹嘘起他们的文工团演职人员多么优秀起来。 柳城路局知道王援朝一行要去黔省、滇省,所以必须好好表现,给王援朝好印象,好多拿一些名额。 地方路局得知了这个消息,这个王团长也真是的,有需求跟他们说嘛,他们是地主啊! 什么特产、药材,铁路上弄不来的?铁老大想要一些资源,就没有什么难度。 “人员我都考察了,跟黔省滇省比较过后,综合评比,到时候肯定给柳城这边准话!” 谁不想多介绍推荐几个人啊。 徐副团长已经觉得这局真应该自家委员亲自来,他来,有点应付不住。 不装不行,不装就得真醉,醉酒可太难受了,得难受死。 本以为自家委员八路的履历已经横推了,谁知道人家居然是红军!!! 不由的解释道: 就算已经是工人身份了,但在地方吃定量,和在首都吃定量,能一样么? 他们文工团的演职人员,都是兼职呢!主业还是铁路工人和服务人员!但有一颗往文艺发展的心…… “王团长的《爱我中华》,更是唱出了我们的心声啊。我们抛头颅洒热血,不也就是为了这个中华么?” 咱今天的幸福生活怎么来的,不就是千千万万个您这样的火种,星火燎原,最后铸就了我们鲜红的国吗!” 除了规模小,种类不多,但唱歌跳舞演话剧,还是都有的,而且极具地方特色。 徐副团长暗唾了一声,下属这说的是什么嘛,参加仪式旁观,和签字,能一样?资历比得过罗委员?作品,作品,拿作品说话! 而王援朝非但没有揭穿,他自己也装作奄奄一息,不然不是不给人家面子? 春城铁路局规模不大,也是没有文工团的,但滇省歌舞团,就厉害了,黔省文工团拍马不及。 王援朝无所谓,完成他的创作日记和选拔任务就成。 只是没想到这个漫不经心的王团长,态度变化如此大,看来也是热血青年啊! 这小团长,之前不会以为他是坐办公室的旧官僚吧? 王援朝担心人家地方藏着掖着优秀人员,其实多虑了! 铁老大在地方想做事,那只要想,还是很容易的。 柳城路局的团队就想一鼓作气,让首都来的领导和同志们,感受地方铁路人的热情。 第四天才终于开始选拔人员。 筑城路局没有自己的文工团,但筑城有黔省文工团啊! 这边也很直爽,喝了一顿酒,第二天就把男男女女的演员,拉了过来,让王援朝挑选。 吴兰芳利用女同胞的优势,极尽拉扯,但人家也是有女同胞的呀。 要是王委员来了,三位领导,可不都是曾年少有为,正年少有为,就是三英聚首了!” 徐副团长有点惊讶,在罗委员这个资历面前,貌似他们王委员的资历,就不行了。 春城路局年代很早,因为春城的火车通越南,一直孤悬在外。贵昆铁路的通车,将滇省纳入了全国铁路大家庭。 他一个人大杀四方,将热情的主人们全部放翻。 因为各大路局,还没资格养一个文艺编的文工团。 不过王援朝没有松口,只是说三地比较下来,表现优秀的肯定可以为民族大团结做贡献。 如此,宾主尽欢。 我们罗委员,也是13岁就参加了红军啊!还爬过雪山,走过草地呢! 50年成立,滇省人民文艺工作团,下有歌舞队、话剧队,56年重组为歌舞团。 那位下属乐呵呵的提起酒杯,道: 到底是专业的。 所以她能做到的就是倒在王援朝的前面。 “哎,就你多嘴,罚酒一杯!” 春城铁路局的同志好像听得了不起的事情,好奇的问: 郭峰作为带刀护卫,毋庸置疑,第一个壮烈。 除了些个老奸巨猾的装醉。 可惜这边只是天府路局下面的一个分局,连文工团都没有,只有几个文艺骨干。 自然要问今天看了地区路局文工团的表演,领导们感觉怎么样? 那必须得一顿夸啊。 那就更不能让领导心想事成了,以为他王援朝真无所不能呢是吧? 主要是王援朝这个年纪,这个级别,没法再往上升了,没动力剥削自己,卷不动,卷不动。 滇省歌舞团资历老,荣耀多,虽然有春城铁路局一把手罗委员出面,但他们也只来了个姓徐的副团长。 火车还没正式运营,但铁轨已经合拢,可以通车了,所以筑城路局这边专门安排了一辆火车头,拖了一节车厢,一路翻山越岭过河穿洞,把他们送去了滇省。 这个光有路局文工团的支持是没有用的,路局的文工团不是铁路文工团的下属单位,人家是地区铁路局的下属单位,人家是工人编,压根不是文艺编。 比资历,滇省歌舞团的王委员,真的比不过春城铁路局的罗委员呢! 徐副团长本来就是想为自家领导没来,秀一下资历,表示自家领导,资历还是很老的,结果,人家直接挑开了说,自家委员后面恐怕要面临铁路局的刁难了,不尊重前辈啊! 关键是以前大家也没打过交道,谁知道这么不起眼的人,居然还有这等背景履历? 有这等资历,窝在春城干嘛? 柳城铁路局的同志们,还开始跟他介绍起桂省特有的少数民族了。 这年头的地方铁路局,不像几十年后,一个路局浩浩荡荡好几万人,这时候铁路兵还是士兵,不归铁路管,人家归铁路兵团管! 铁路线就那么短,车子就那么多,客运货运运力就那么大,所以一个路局大的也就几千人,小的几百人。 但之前也得了吴兰芳的电话通知,很是积极的行动起来。 王援朝这波,带来的这些编制,可都是高含金量的,多吸引人啊! 也是知道了首都来的领导能喝,所以今天大家收敛了许多。 一个小小的滇省歌舞团,又怎么了? 但罗委员却觉得丢了面子,脸上又不好生气,大家不是一个系统的嘛。 吴兰芳和郭峰对望了一眼,这个歌舞团的领导同志真有意思,人家罗委员和他们王团长,都说的是个人,他们吹嘘他们委员不过,居然还拿歌舞团来吹嘘。 不过王援朝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团队的成绩,就是领导的成绩嘛。 铁路文工团的领导同志们出去,谁不吹两句:我们铁路文工团的《爱我中华》?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返回上一章按进入下一章 153 怕什么来什么,演戏谁不会?(求票票) 第二天下午,春城铁路局的领导同志们,兴致勃勃的跟着王援朝三人组,来到了滇省歌舞团,来看那个在国际上拿了银鹰奖的女演员。 有机会看看这样蜚声国内外的明星,人之常情嘛。 《五朵金花》他们也是看过好多次的,他们知道这部电影是吉春电影厂,在大理拍摄的,有滇省歌舞团的配合。 但真不知道,那个女主演,居然是滇省歌舞团的。 这年头信息闭塞,就是如此,一个城市又怎样?大家又不是一个系统的!每个系统,才是一个独立的小社会! 他们感觉看在那个女主演的份上,还是好好跟滇省歌舞团打好关系吧。 以后上面领导来了,去滇省歌舞团借人过来帮忙招待,多有面儿的事,是吧? 银鹰奖这可是滇省歌舞团的台柱子,我哪能拆了人家的台柱子? 那以后怕不是大家都不欢迎我了,我去哪就要拆哪家啊!” “罗委员,君子不夺人所好啊! 如果不是乔家兄妹带他批判这个颜色毒草,他是真不知道的。 于是他不等王和平的例行问答了,这水平的,还要问什么?如果这水平的都不行,谁还行?抓紧逼定王委员,跟他要人啊!过了这村,可没这店的。昨天都敢没亲自出面,这会,罗委员就等着这个机会开口要说法呐! “银鹰奖就是不一样!我们民族大团结,就应该有这样的演员啊。 王委员想祸水东引,总算提醒了一句。 只是他也不能太主动,太主动了,人家会觉得有问题呢。 王援朝要吐血,大哥,我亲爱的罗大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王委员心头一喜,唉哟,这大帽子扣的,他可太喜欢了,连忙假装皱眉道: 但杨丽坤……不好说啊。 杨丽坤只觉得有点晕乎乎的,这就选上了?可以登台了? 她连忙点头。 如果这位的思想还是如此毒辣,不如让铁路系统挑走,省的他看了心烦。 众人的反应,他也是尽入眼底。 王团长,您说是不是?” 一出场,那气场,众人就感觉不一样。 王援朝全程被动的,就这么将杨丽坤招入麾下。 “葛敏同志不说谎话!在哪都能为葛敏做贡献!丽坤同志,是不是?” 但现在嘛,都大毒草了,他巴不得送人呢。 他又不好公然发问:你的《阿诗玛》是大毒草,我不能要你! 但不这么说,他貌似又没有合理的理由拒绝。 杨丽坤微笑的鞠了个躬,道: 王委员感叹,虽然有一年都没上舞台了,但基本素养没丢,还好还好,不然想把这个包袱丢出去,都难。 “好了,今天我们的民族演员都给各位领导同志展示过了,轮到我们歌舞团做东,招待我们铁路系统的同志们了。 看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的姑娘,王委员不知道这位为什么脑子就那么僵化,难道真的是被毒草塞满了么? 酝酿了一下,道: “待会有铁路系统的同志过来交流,选拔《爱我中华》的舞蹈演员,他们点名要见见你,你,能表现正常吧?” 我们滇省歌舞团就这么没觉悟的么?” “王委员,这可是您说的,您也是这么歌舞团的一把手,在座这么多同志,可都看在眼里的啊!” “人家对你有好感,是听过《五朵金花》给你带来的荣耀。至于后面要不要你,却不是我们歌舞团说了算。你可千万别提《阿诗玛》了!” 丽坤,待会你好好跟罗委员、王团长,还有各位领导同志,好好喝一喝!” 而在滇省歌舞团,杨丽坤因为没有思想改造成功,一直没法登上舞台,因此对于委员的话,最终默认了下来。 王委员越说越义正严词: 不提,咱不提,好了吧? ―― 王委员热情欢迎了罗委员、王副团长一行人,并表达了之前身体抱恙未能尽地主之谊的歉意,表示今晚歌舞团做东,一定要让首都来的同志感受春城人民的热情!让铁路系统的同志们满载而归! 他们就在赌罗委员和他王援朝,不知道。 王委员一脸不舍道: 本来两边掂量了一下对方之后,都有心迁就一下对方,好好合作。 “委员,您、找我。” 杨丽坤??? 难怪刚刚看有点眼熟,不是大毒草《阿诗玛》的女主演么? 王委员作为杨丽坤的领导,不可能不知道《阿诗玛》是毒草。 他能怪罗委员么?人家是热心的想帮忙系统同仁招纳大将! 人家一句话,逼的王委员都不得不忍痛割爱。 王委员面色严肃道: 要是大毒草以前,肯定是丢人,他肯定不会放人的。 毕竟《阿诗玛》被批判了,没有大规模上映,很多人是不知道的。 王援朝正想着摆脱呢,哪里想沾染,连忙笑道: 一看,滇省歌舞团真是个好地方。 65年4月11日,上面发了《关于公开放映和批判一些坏影片的通知》,共列7部,《阿诗玛》为其中之一。 而徐副团长,上午也跟自家委员汇报了昨天的情况,王委员也是没想到,铁路局的那个罗委员,资历还在他之上! 王委员说完,自己都要给自己竖大拇指,杨丽坤同志啊,我算是对得起你了! 罗委员觉得这是他刚刚妙用大义,将了滇省歌舞团的军,还对着王援朝挑了挑眉头,意思是,咱配合配合的好吧?要好好夸我!我这也有几个不错的同志,到时候一起带走啊! 王援朝状态有点不大对,别人可能感觉不出来,但一左一右的罗委员和王委员,还是能隐隐有所感知的。 王委员压根不待王援朝说话,道: 丽坤,还不跟各位领导同志打个招呼?” 罗委员是铁路系统的,不是文化系统的,王援朝是铁路文化系统的,但太年轻,也不一定知道这个。 上面都已经号召大家来批判了,奈何杨丽坤始终不承认错误,还说,电影都没有播放,为什么不播放出来,让大家看看,然后评评理呢? 这样顽固的思想,十分危险。 春城铁路局的领导同志们,也假公济私了一把,毕竟首都来的同志们需要他们牵线搭桥作陪的啊。 不对! 王团长果然是年轻人啊,有想法!? 王委员这会觉得,稳了!这位王团长,明显心动了嘛,没有前面那么稳如泰山了。 这位可是银鹰奖得主,去过伊基普特的! 不是毒草影响,他王万能舍得割爱?好几个台柱子,他可是没让出来遛遛的。既要为民族团结做贡献,也不能拆了自家歌舞团嘛。 早知道这位是银鹰奖得主,就不起哄要看看了,哎哟喂。 王委员一听,什么意思?不想要?还是觉得开口了要不到会丢人? 杨丽坤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打量了王委员一会,道: “委员,您真的让我再回到舞台了?” “罗委员,您这是什么话? “王委员,您看,我们王团长不好意思开金口啊。我作为铁路系统在春城的东道,必须要说一句,这可是《爱我中华》舞团啊!” 眼珠子一转,还没说话呢,罗委员插话了: “这种歌颂民族大团结的项目,我们从来都是义不容辞的,不然,我怎么可能让丽坤同志出来展示呢?” 罗委员心思一动,觉得,贵昆铁路正式运营的通车仪式,最好也让滇省歌舞团来帮帮忙,热闹热闹。 王委员是演的! 暂且按下心思不表,且看王副团长逐个挑选演员。 这样的人物,在春城,加上铁路局的能量,他还是得跟人家客气一点的好。 王援朝脑袋一下子僵直了一下。 他感觉有戏了。 所以歌舞团一直对其采取一种教育态度,不让其演出,不断让其参与思想学习,争取思想改造到位。 然后笑道: 罗委员没啥别的想法,就是涨涨见识,看看身边的大名人。如果能帮系统里争取这样一位人才,那可真是…… “罗委员,王团长,各位同志,这位,就是我们银鹰奖得主,《五朵金花》的主演,杨丽坤同志。 其实,他也不想雪藏杨丽坤,天天叫她反思学习,但大环境如此,他怎么能不跟着上面的政策来呢? 他主动介绍道: 各位,歌舞团的食堂,不要介意啊! 今天一定要大家看到我们歌舞团的诚意! “尊敬的各位……” 他才刚刚批判过没多久呢! 柳启锦只是因为母亲的《桃花扇》,他都没敢沾染,杨丽坤的《阿诗玛》,他就敢沾染了? 都是俗人呐,都是俗人啊。 而这边压轴出场的,则是银鹰奖得主,杨丽坤。 男男女女的,也没什么不能让人看的,合适的,王援朝就会多问几句,吴兰芳就在旁边记录,她知道,团长肯定要三地比较,权衡,才能最终敲定人选的。 虽然前面的选手不乏漂亮的,但这个,更漂亮,也可能有气质加成吧。 柳启锦的妈妈,都知道《桃花扇》被批了,很多领导同事都糟了批,还四处走动寻求帮助。 不然,他完全可以不让杨丽坤出来展示,最多酒桌上作为非卖品,陪大家应酬几杯! 看来这个姑娘,和他们的王委员,都心知肚明,在这演戏的。 这次人家铁路系统的同志过来,点名要看这个大明星,王委员思量了半天,还是决定找杨丽坤同志谈谈。 想把这烫手山芋送走! 然后表情一下子又肉疼的纠结道: “只要王团长这边需要,滇省歌舞团,眉头都不带皱的!” 对这些无能为力的事情和人,王援朝喜欢敬而远之,忘于江湖。 他是不想沾染。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返回上一章按进入下一章 154 这么柔软?过分了啊! 第155章这么柔软过分了啊! 让王援朝直接下狠手扼杀,他这个怜香惜玉的,又做不到。 至少当下这个阶段,做不到。 如果他挑明了拒绝,可能直接让这个漂亮的姑娘接受不了,万一这会闹出人命或者什么不愉快了,不好说。 但让人家欺负利用他的无知和善良,他又十分不爽。 就算做好事,也得他自己想去做吧? 王援朝决定了,演戏么,谁还不会演?他完全有办法叫杨丽坤自己选择退却嘛。 这次的晚宴,有了滇省歌舞团一把手王委员的加入,加上其最著名的台柱子都被铁路系统拿下,铁路同志们对昨日的些许不快,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么的郭峰还在一边呢,他这会是清醒状态,怎么能乱来? 吴兰芳不得不放弃,团长的脚都缩起来了,她也不能上去拽啊。 “团长,小心烫!” 滇省的男同志就告别了,毕竟人家的领导,人家照顾起来比较方便。 连忙叫人带路,带小王团长去歌舞团的招待所休息休息。 全国这么大,又有几人能获得银鹰奖?而又和小王团长年纪相仿! 是的,大家就是这么认为的!不然,有的给你歌舞团小鞋穿。 他也是喝高了,居然大包大揽道: “团长,要不要来点茶水?” 这叫,这叫……” 酒桌上的人瞬间少了差不多一半。 王团长都喝了差不多一斤半,快两斤了! 恐怖的海量!!果然是酒精考验的干部! 大家也都喝了七七八八,但好在没人醉倒。 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吴兰芳之前的座位上,吴兰芳连忙给他换了筷子和碗。 他还不知道,他好不容易在杨丽坤信任的大坝上扒了一点蚂蚁洞,就被罗王二人给堵住了不说,还焊的死死的。 “哎,哎,哎,我,我,我没醉,我跟丽、坤、坤同志,聊工作呢!” 他这会惊吓了出一身冷汗,之前还以为自己资历老呢,低估了铁路系统的能量啊!连他领导的领导,都要作陪铁路系统呢。 “怕是没有。 这个年纪,应该不会结婚,都没到法定婚龄呢! 罗委员笑着拉盟友了,道: 王援朝将这一切落入眼底,很好。 “我来吧,正好我洗个手!” “我来!你先去打点凉水,待会给领导泡个脚。” 他满嘴酒气,故意凑近,小声道: “明明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丽坤同志,我就喜欢你的表演……” 王委员摸了摸不存在的汗,举杯就要跟罗委员喝酒,这老兄太厚道了。 王援朝假装“唔”了一声,道: “水,喝水!” 这个小王团长,太那个了! 当她杨丽坤是什么人了? 这是新时代,新社会,不是旧社会了啊! 至于婚嫁之事,她又不是小姑娘,小王团长刚刚的做派,明显狎昵的很,就是不够尊重。 吴兰芳看不下去了,道: 吴兰芳同志,你这是在诱惑你的领导犯错误么?! 王援朝又喝了几口,听到了郭峰过来的脚步声,勉强接过茶杯,道: “我自己来!” 王援朝不自觉的想起来帮他洗脚的娄晓娥来,也是这么温柔细腻舒服。 如果王援朝和杨丽坤凑一块了,可不就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说不定还得感谢他罗海这个大媒人呢! 两个委员这么贴心的帮杨丽坤问东问西,可惜王援朝三人都不在现场了。 王援朝想了想,不能装的太过分啊,上次在柳城,他可是百杯才醉的呢,系统里又不定能守得住这个秘密,他得维持前后人设的统一啊,于是道: “我酒量好着呢,就是刚刚喝的有点急,待会多吃点菜垫垫肚子就好了。” 罗委员解嘲道: 如果对方不拒绝?那他随时可以醉倒让两个手下扶回去嘛。 吴兰芳温柔道: 吴兰芳三两下就从热水里拧干了毛巾,给王援朝捂在了脸上。 他觉得自己算是最没出息的穿越者了,送上门的都不敢要。 他给自己倒满了酒,给杨丽坤也倒满,一手捏住酒杯,一手很自然的放在了对方丰满的大腿上,还不自觉的摩挲了两把。 热腾腾的毛巾,虽然王援朝喝的不多,但真舒服。 吴兰芳立马贴心的摸了摸茶杯的温度,吹了吹,不是那么烫手了,才一手端着浓茶,一手小心的扶直了王援朝,道: 他这叫相忍为国,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我们团长刚刚空腹喝了快酒,休息了一会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连忙欣喜道: “我给团长泡杯茶?” 眼神迷离的都要泛出桃花来了! 他想法很简单: 如果对方是个洁身自好的,肯定受不了他这样,很可能受不了,翻脸、告辞,都是可能的,那后面拒绝就很水到渠成了。 王援朝拎着酒杯和酒瓶,有点摇摇晃晃的挤开了吴兰芳,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因为她的位置和杨丽坤挨着。 罗委员自然就提出了,过几个月贵昆铁路正式运营通车,省里、市里的领导都会出席,也会组织铁路兵和群众参加庆祝仪式,滇省歌舞团,能不能也去帮忙庆祝庆祝? 这么多领导出席,又是贵昆铁路正式运营这样的大事,王委员怎么会不乐意?估计罗委员不提,或许哪个领导就提了! 他又不是真要怎么着对方,只是暗搓搓的创造拒绝人家的理由而已。 如果对方是个交际老手,待会他就能提更过分的要求,直到对方拒绝为止。 吴兰芳连忙蹲下主动帮忙,叫王援朝没法弯腰了,他只得闪避道: 郭峰到底境界不够,也觉得大老爷们给大老爷们洗脚,有点别扭,于是道: 然后又听到吴兰芳的声音道: 郭峰和另一个滇省歌舞团的男同志,一起架着王援朝,将王援朝送去了招待所。 一个银鹰奖哎,要这样么? 倒洗脚水的活,自然是郭峰干了。 郭峰一进来,就听到团长道: “嗯,感觉好多了!” 这烫手山芋可不容易送出去的。 哎,胆大的,都是不知道铁拳的强大的! 他这叫窝囊么? 不一会,郭峰给端来了一杯浓茶,吴兰芳也帮他擦干了双脚。 王援朝对两位老大哥感激的话也说了不少,毕竟罗王二位都算帮忙了嘛,敬酒! 对铁路局和歌舞团的其他领导同志,也表达了感谢,敬酒! 让郭峰和吴兰芳,都看到了自家老大在酒桌上放飞的一面,那真是,逢人就敬酒。别人来敬酒,也是来者不拒,压根不让郭峰和吴兰芳帮忙挡酒。 于是他道: 王委员有点卡壳了,徐副团长立马道: “谭郎谢女,天造地设!” 他的双脚就被放在了盆里。 王委员见状,这小王团长这么急的么?可别把丽坤同志吓着了啊! 但她心思确实复杂的很。 王委员立马接上,道: “丽坤同志确实优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王团长是酒后吐真言,真情流露啊!王团长应该还是单身吧?” 要知道,即便现在她被团里要求学习,要求反思,也没人这样不尊重她呢! 她突然感觉,铁路文工团的这个大舞台,好像也不是那么香了。 吴兰芳解释道: 实在不行你冲我来啊!冲人家小姑娘要犯错误的!――她在内心呐喊。 “丽坤同志,别担心,等明天小王团长酒醒了,我帮你去打听打听,说和说和。” 然后就感觉有人在给他脱鞋,脱袜子,还不嫌弃的给他足底按摩了几下,他差点要呻吟起来。 淦! 吴兰芳同志,你就这样对待你的领导? 人家王委员,拿出了实实在在的态度啊。 台柱子都拿出来赔罪了。 “团长,我们晚上住这边么?” 幸好他明智的配合了,还送出了杨丽坤作诚意。 要郭峰看来,吴兰芳饬饬,也不比这个银鹰奖差多少呢。 郭吴二人异口同声道: “不要不要,我们就行!” 还是有觉悟的! 人家王丹凤一家不也能正常出门的么? 真是,真是……也不知道好坏,他也不敢多想了。 有了罗委员的话,郭峰和吴兰芳立马拉开了自家老大,两人也怕啊,一路上自家团长可从来没这样过。 然后就是“哗”地混合水的声音。 郭峰想要拧条热毛巾给领导擦擦脸,烫的嘶嘶哈哈,下不了手。 王援朝开始大吃起来,哧溜呼啦,怎么丑陋怎么没有风度怎么来,反正就是不能给杨丽坤好印象。 可不,酒桌上,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很快,恢复了精神的王援朝又重新杀回了酒桌。 杨丽坤果然想摘开他的咸猪手,动作没敢太大,没弄开,但已然有点尴尬,以及讨厌。 吴兰芳轻柔的搓洗着王援朝的脚,只是“嗯”了一声。 杨丽坤也只得低下头,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无语。 推杯换盏之中,这事就这么成了。 罗委员一见王援朝这放浪形骸的样子,暗暗皱眉,小王团长怎么这么没有克制力呢?都是你手下了,你可不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这会这么多人,这是要搞哪样? 他不能容忍系统内的同志犯错误,特别是有外人在的时候,连忙对王援朝的两个手下,郭峰和吴兰芳道: “王团长喝多了,你们赶紧扶他去休息!王委员,你们这边有房间吧?” 歌舞团有美女助阵,铁路系统有王援朝这个百杯不醉,两边的战斗显得十分旗鼓相当。 王援朝手里的酒杯,将酒洒的到处都是,还轻轻挣扎了两下,不满道: 除了拍电影,还没人这样对待过她! 小王团长,怕不是个好东西。 说了就要去穿鞋袜。 王援朝猛然感觉什么柔软贴在了上臂,都忘记了吹水,咕咚一口热茶下肚,还好郭峰一路端过来,已然凉了不少。 刚刚的咸猪手,应该让杨丽坤很嫌弃吧? 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明天该怎么继续恶心人家呢? 他有点自嘲,堂堂穿越者,居然如此胆怯窝囊和卑鄙无耻。 郭峰又噔噔噔跑去外面找茶叶。 桌上不缺机灵的领导同志,虽然想法初衷不一样,但都来跟杨丽坤敬酒。 所以王委员只想趁着这个正大光明的跨系统调动的机会,把这个顽固的石头调走。没想那么多。 罗委员也不确定,不过他是知道王援朝年轻的很,叫援朝,能多大?顶死50年的,满打满算,虚17! 招待所同志拎来热水瓶,滇省的男同志问: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两位同志尽管提!” 出来这么久,他想她了。 王委员老奸巨猾,一眼就看出了杨丽坤的纠结,连忙道: “丽坤你不要多想,小王团长也是一时俊杰,创作了《爱我中华》这样风靡全国的作品,眼界高一些,很正常。 男未娶女未嫁的,就可以很好的掩饰王援朝刚刚的做派了。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不是不要,是不敢。 王委员红光满面,喝的已经八九成了,没想到王援朝休息了一会居然又杀了回来,还好只是大吃特吃,当即笑道: “王团长真性情啊!” …… 杨丽坤被两位领导说的心神都差点荡漾起来,猛然想到,她主演的《阿诗玛》,可是大毒草哎,要是小王团长知道了,要是……他还会这样么?还是跟王委员一样,逼她反思,胁迫她离开她热爱的舞台,承认不存在的错误? 她一时心乱如麻。 罗委员觉得,好家伙,你们是想跟我抢这个媒人么? 他们将他放在房间的沙发椅上,没敢放倒在床,怕团长吐了。 看得出来,能得银鹰奖舞蹈者,王团长很高兴啊。 吴兰芳则是生怕自家领导闹出什么丢人的事,她豁出去那么多才抱上的大腿哎! 没一会,听到动静,是郭峰端着凉水过来了。 王委员道: 我们王团长才华横溢,人又风流潇洒,怕是一般的女同志,入不了他的眼啊!” “喝多了,就容易对自己失去管控,我们还是不能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啊!” “应该是好酒量! 我们不能再喝了,这家伙中场休息了一把,我们比不过的!” 罗王二人知道,即便王援朝不中场休息,之前那酒量,他们也喝不过。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返回上一章按进入下一章 155 您对未来一无所知(求票票) 王援朝需要先在春城敲定带哪些演员北上。 柳城铁路分局文工团、黔省文工团、滇省文工团,演员水平渐次提高,按理来说,滇省文工团这边,应该吸纳最多的人才。 深思熟虑之后,王援朝觉得,还是得优先柳城,然后黔省,最后滇省。 他不优先照顾系统内的,说不过去。 至于杨丽坤,他还是怂了。 首都文工团里,不说之前一直暗戳戳搞他的明诚建,可能还有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蹦出来嫉妒她的、没良心的之类的人呢。 大运动时代的疯狂,仅仅靠那些干瘪的文字,是无法想象的。能让人纷纷自我了断,那是多么恐怖的事?他们甚至连苟且偷生、好死不如赖活着都不愿意啊! 在首都这种心脏地带,他不可能因为一个漂亮的女演员,就把自己置身险境。 杨丽坤狐疑的看着他,大好的天气,怎么扯到暴风雨了?但听王援朝的语气十分诚恳,便道: 这王委员没安好心啊,想塞个蘑菇弹给铁路文工团啊! 王援朝目瞪口呆之下,吐露了一句名言: 只是岁月啊! 他顿了顿,侧了侧身,往杨丽坤看了过去,对方有点小紧张,还往后挪了挪小脚步。 杨丽坤一步三疑的离开了。 王援朝云淡风轻的样子一下子丢到爪哇国外,这姑娘居然、居然如此刚啊! 这不是找人家来炸? “不对啊,阿诗玛是兄妹啊,兄妹之间哪里来的爱情?……啊,他们改了这个故事?嘿!” 他以为能拿捏自己?那他就看错了! 果然,坏人不分年纪大小! 王援朝觉得刚刚说的话不合适,不合时宜。 但人影又在大家的视线之下,不担心别人瞎编造谣。 罗委员很是诧异: “阿诗玛是彝族故事吧?以前滇省军区剧院的同志们,把它搬上了舞台,我是看过的,哪里有颜色了?” “罗委员,这,这……” 毕竟碰上了,大家都知道,王援朝同志最是心肠好,舍不得看鲜花凋零碾落成泥。 你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姑娘,再怎么刚,刚得过谁? 他努力过了。 王援朝的意思很明确,你在这,还算山高皇帝远,跑首都去,人家要收拾你,都没地儿躲。 她以为这个年轻的团长,要么跟她表白,要么跟她说些流氓话,这些,她走到如今的地步,都经历过,当然,都被她严词拒绝了。 这不是造谣么?拍个电影就能造谣了? 哎! 不过小杨同志的观点也不全错,她是按照别人的要求来演的嘛,她又做不了什么决定!不过,教育一番就好了啊。” 当然,如果她不要,当我没说。” “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爱情就变成了颜色。不过咱们还是跟着上面的风向来,不要冒险……” 既然滇省歌舞团愿意放人,我们这边,就把杨丽坤同志先招进来嘛,然后你找个理由,不带去首都。 他酝酿了一会,道: “你要知道,我是要带大家回首都的。你要是跟着我去了那边,不是离风暴源头更近了么?” 他让吴兰芳去叫杨丽坤过来,单独聊聊。 罗委员还是很看好这个小瓜娘的。 当然,他表达的主要意思就是,不值得为那个顽固的姑娘冒险啊,你做了好事,人家都不感激呢! “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益。” 罗委员道: 王援朝扭过头,看向前方,拒绝美女,需要很大的勇气啊。 “还有一部《阿诗玛》,她主演的,没有上映,私下皮判学习的,有颜毒草。” 剧本、演出、拍摄,那么多领导,那么多同志,都是得到上面的认可,才拍出来的。 王援朝自然听得到她过来的动静,这声音,听起来都十分悦耳。 说明什么? 精神力量,不可或缺! 我们春城铁路局,马上就要跟国内的路网连通起来了,精神文明建设,也是迫在眉睫的。 谁知杨丽坤脸色突然就刚强起来,道: 相反,我们应该学会保护自己,明智地选择最安全的应对方式。 “我有什么错? 王援朝也觉得没有颜色,奈何他说了不算啊。 反正你都说了,小杨同志在滇省歌舞团那边都没机会上台表演,我这边让她在列车上,站台上,工地上表演,她要不要? 杨丽坤的心理翻江倒海,这小王团长醉酒后失态就算了,现在没喝酒,这么清醒,居然连如此无耻的话都说得出来! 这些地方大佬,都要处好关系的嘛,细微之处见真诚。 我是真觉得这个姑娘是个人才啊! 他有点尴尬道: 看着他的表情,罗委员恨恨道: “难怪要皮斗。 这和指鹿为马有什么区别?” “王团长,怎么没有杨丽坤同志的名字?” 您是领导,按理说,我这个一般群众是没资格教育您的。但您还有投祥主意倾向,这很危险! 想想这百年来,我们种花儿女遭受的屈辱,如果都像您这样想,明哲保身,那我们今天,也将被宵小和敌人蹂躏和鱼肉。 这下轮到王援朝惊呆了: “这事儿还是知道的,《早春二月》当时大公映,大皮判,还是很轰轰烈烈的。 不过想到小杨同志那纯真的是非对错观,而罗委员又是老红军出身,或许能兜得住呢? 反正,掏心窝子的话,他都说透了。 现在几个领导看了,就说是毒草,还要大家批判,还要我们反思检讨。 看着那个矗立在空旷之处的高大背影,杨丽坤心情复杂。 罗委员看了一眼王援朝,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算我欠你个人情。 杨丽坤瞪大了眼睛,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着王团长,最后,疑惑道: “所以,您想我做什么?” 杨丽坤好不容易挺拔起来的身姿,不自觉的一抖,这,他居然知道???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就精彩起来,面部肌肉一抽一搐的,最终挤出了几个字,炯炯的眼光盯着王援朝: “那您,是不要我了么?” 王援朝道: 罗委员却不依了,想了想,道: “这样,王团长,您看这样行不行。 而地区铁路局招录的这批人员名单,则需要文工团来提供。 王援朝对此一无所知,他哪里知道这些故事是啥?但电影么,总要改编的更有故事性。 没有选在办公室,而是在空旷的平地上,跟大家隔得比较远,不用担心谈话内容不够保密。 杨丽坤不得不浮想联翩,王团长前后变化,太大了。 ―― 罗委员看到王援朝的名单,大惊: 耐心等待,直到雨过天晴,风暴过去,我们才能继续我们的旅程。 “是不是王万那老货最后反悔,舍不得了?娘的,两面三刀的老小子,看我不好好拾掇他……” 所以罗委员一看这名单,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 王援朝还能说什么?道: “嗯。” 但是,让他直接就这么拒绝人家呢,他又有点于心不忍。 罗委员很奇怪,皱了皱眉头道: 那王团长,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王援朝也无从查证这个兄妹情还是男女情,只跟着罗委员叹了会气,道: “罗委员,要不,咱先把流程,走了?” 结果,这位王团长跟她说了一通天气……然后还拒绝了她,不会是因为昨晚没让他占到便宜,或者刚刚义正严词的拒绝了他,他才…… 只是过了一晚上,好像大家都默认他对杨丽坤有意思一样。 王团长,您这样,可不像写出《爱我中华》的人! ” “虽然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您说的不是暴风雨。 ” 人各有命,不能强求。 暴风雨有长有短,但终将过去。如果跟我去首都,对你不好。” 人只有好好的活下去,才有希望。” “暴风雨来临的时候,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寻找避风的港湾,而不是无畏地直面狂风暴雨,冒着受伤甚至失去生命的风险。 那人家王委员那边,肯定不要我们退回去的,我就给这姑娘给个岗,哪怕列车员也行啊! 我们春城路局,也要有自己的文艺力量嘛。 他笑道: “《阿诗玛》对你的影响很大吧?” 太恐怖了。 王援朝又将他猜测的滇省文工团的想法,和杨丽坤的个人观点,原原委委也说了说,毕竟他和罗委员,是一个系统内的同志,而且罗委员对他也不错,还是要开诚布公一点。 王援朝差点要笑出声来,他居然被她教育了! 他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 “我说的就是暴风雨。 王援朝心想,王委员那是巴不得把这个炸雷送走呢,又大又炸!便连忙问道: 怎么,跟这有关系? 我们要检查房屋的门窗、屋顶,应该远离腐朽的屋宇和大树,如果实在找不到遮风避雨的地方,也要穿雨衣打伞,再不济斗笠蓑衣也得有吧? 在暴风雨中,我们不应该试图强行前进或者逞强,因为这样做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伤害。 到底是不是毒草,放出来大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不反思检讨,团里就不让我上舞台,天天叫我学习。 这种倔强的姑娘,他就算想帮助,都无从下手。 湛蓝的天像宝石一样,树木繁茂,百花盛开,鸟鸣虫唱,美人轻语,轻风拂面,阳光温热,多好的世界! 不就是上舞台么? 她宁愿不上舞台,也不能出卖自己啊! 王援朝跟录用的舞蹈演员们都做了沟通,人要离开滇省歌舞团,先得进铁路系统。 那就,帮一把?! 总之,面对暴风雨,我们的目标不是去挑战它,而是要学会怎么与它共处,采取适当的预防措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顿了顿,终究还是快步走上前去,又渐渐放慢了脚步,最后在三尺外停下,尽量平静的说道: “王团长,您找我?” “罗委员,您知道,被批判的大毒草电影么?” 不选择隐私空间,是昨天用过的招数,不能再用了,他不想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我看里面没有杨丽坤啊?” “前几年,王委员带着108个舞蹈演员,给咱铁路兵表演了个把月,大受士兵们的欢迎。 杨丽坤面色严肃道: “知道了。 他王援朝不可能随身带着调令,所以要地区铁路局先把人录用进来。然后系统内,一纸调令,就可以自由流动了。 他们硬生生的把兄妹感情,偷天换日,变成男女爱情,这,这让人怎么说嘛! 态度好的,还能苟延残喘,苟且偷生,这么硬刚的,怕是十死无生。 于是王援朝在名单上加上了杨丽坤的名字。 罗委员就开开心心的拿去安排人走程序了。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返回上一章按进入下一章 156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杨丽坤没想到,那个小王团长都明确拒绝她了,最后又要了她。 太复杂了! 她搞不懂。 只是觉得,这个小王团长不是好人,有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感觉。 他那晚可是摸了她的大腿呢!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的。 少数民族演员们虽然各有口音,有的甚至普通话都不利索,但合唱起来之后,却异常的和谐好听。 陈雪茹再怎么控制去化速度,手头也没多少货了,亟需补充。 单位领导分一分,亲朋好友分一分,谁也说不上啥。古人都说过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而到了首都火车站,郑国强接到电话后,会直接来找吴兰芳拿货。 没有组织的介绍信,她哪儿也去不了。 都是王团长一路采购的土特产。 …… 这些信息,不出来走走,天天蹲在首都,他王援朝哪里得知? 就是一些茅台酒、普洱茶、鲜花饼和常规的珍稀药材。 那么多舞蹈队友,一人搭把手,也就带下火车了。 以后这南方,金团长还是得少来,不然,这药酒的材料,圆不过去了。 但王援朝这效率又比较高,于是留守的呼延团长建议他辛苦辛苦,再去闽城一趟。 要是王援朝来办这个事,怎么也得跟公交公司协调一辆公交车吧?民族团结的大事业啊,公交公司不应该出点力么? 不过等车的乘客看到这些五花八门的少数民族演员,纷纷发扬了高风亮节的精神,请他们先上车。 要知道,之前地方路局,都没有这类编制的。 春城那边的罗局长也答应帮忙的。 3月份以来,一些老顾客的需求,已经很强烈了,其实哪怕是冬天,那些老顾客也是有机会买两双绝对不会买一双的。 药材是他自己收藏的,茅台酒的大部分,也是要收藏的,其他的,都是拿来送人的。 出来一想,新名字也好,这样大家都不知道她的过去,也不需要她反思检讨了。 西北这一支,则是最后,比王援朝回来的还晚一周,没办法,西北太大,有些民族的演员,赶到金城都需要很长时间。 这趟回去,不给金团长多弄点药酒,都说不过去。 滇省歌舞团是回不去了,铁路局的罗委员十分关照她,给她安排了一个行政岗,先做着。 这宿舍虽然没有王援朝那种干部宿舍条件好,但也是以往文工团都很难分到的。算是手里很大的资源了。 王援朝有心为她考虑,陈雪茹反而觉得,这弟弟是不是又想涨价? 至于王援朝要的犀牛角,柳城这边给他整了不少,桂省到东南亚,也方便的很。 大家都有好处,利益均沾,这样才长久,吃独食,不行。 她也不好把话说的太明显,免得有离间人家兄弟的嫌疑。 好在铁路局给安排有女工宿舍,而她拿到她的职工凭证时,才发现上面的名字,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写成了杨丽神。 预留出来的名额,都用的柳城铁路局举荐的人员。 南边这一支,是第一时间抵达的队伍。 直到再也看不到红城门了,演员们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解决了住的问题,剩下的就不用王援朝操心了,后勤科将床铺、桌凳、衣柜,都准备的妥妥的。 这次王援朝一回来,立马亲自过来了。 既可以卖柳城铁路局人情,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她自己和郭峰同志也采购了一些,量不大。 不过,她还是利用王老二对她的好感,从王老二那里得知,王援朝去大西南出差了,她也只能耐心等待。 嘿,是的,他们的座位居然还在! 王援朝一行人在筑城带上了一批舞蹈演员,筑城分局这边帮忙搞定了招录手续,还给他们送上了不少珍稀药材和茅台。 她去找人事,人事却说,他们报上去的信息就是这个名字,资料都叫首都来的王团长带走了,要改还要追到首都去,反正名字就是一个代号,丽神丽神,漂亮美丽的女神,人如其名,多好听。 而且呼延团长询问过委员,委员也是这个意思。 而舞蹈排练,更不用王援朝操心,舞队队长田斌,早就将舞蹈排出了雏形,就等着人到齐了,排演呢。 杨丽坤只能绝望的留在了春城铁路局。 但也就是带人去公交车站坐公交车。 能自己系统凑全了,还去别的单位借调干嘛? 嗨,出发前不是说了嘛,不好找的,回去首都找别的单位借调啊。 三支队伍都要给首都总部汇总核实,54个少数民族,不能少了嘛。 但大队人马定下了归期,人家筑城的火车头,约的就是这个时间来接人。 手里有房,心中不慌,才能进退自如啊。 王援朝和郭峰一回来,他就立马跟王援朝汇报了他的最新创意,就是截取各民族舞蹈的典型动作,整合出几个不同风格的舞蹈。 待出发前,王援朝给铁路文工团总部去电,汇报了他这支队伍在南方的成果。 这可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驻足围观的,指指点点的,一路跟随的,还有上来打听情况的热心群众,一点也不少。 文工团自然也是有人来接应的。 杨丽坤十分无奈,她要是能追到首都去,她……于是也只能认下这个新名字了。 王援朝的这个建议,金团长怎么会不同意? 她有时候很想跟罗委员说,能不能给她安排个火车头,把她送出去。那个小王团长思想很不健康,需要好好的批判。 铁路部专门划拨了20间宿舍,算是大手笔了,但总量肯定是不能满足的,毕竟这年头住房从来都紧缺。 这些队员,还有一半是归属地方铁路局的呢。 一来他不缺钱,二来不能这么占人家便宜。 没办法,筑城特产就这些。 二十来个首都文工团的名额,在柳城,可是香喷喷的很,多少人想去首都啊! 在柳城铁路局,他们局文工团用的,可不是文艺编,是工人编,柳城铁路局,还没资格弄属于自己的文艺编呢。 当然,也不排除回去了,会被勒令改编制,但大家也不会损失什么。 这么一核对,当然,少了两个,畲族和高山族。 吴兰芳以为的很多的物资,在王援朝看来将将堆满一张卧铺而已。 连续唱了三遍,直到经过红城门,大家才有机会挤到一侧,去瞻仰神圣的城门、画像和标语。 然后货物都送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不跟单位要,跟谁要? 只有这支舞团长盛不衰,铁路部,或者说文工团,才可能会想方设法的帮着解决。不然,可能就会遣返回地方铁路局了。或者,去找有房子的另一半呀! 就如同罗委员那边送了不少普洱茶等当地特产。 王援朝只好带着郭峰从星城下车,换火车,经洪州、鹰潭、南平,一路向东再向南,直达闽城。 不等人。 地方上倒是对遣返无所谓,一个地方局,几千人的规模,养几个几十个文艺工作者,问题不大。 但这话只敢想想而已。 服化道科,也早就去民族事务部沟通了各民族服饰特点,除了贴身衣物要根据演员状况测量尺寸,其他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北上的队伍一下子壮大了一倍,坐了半截车厢,抵达了柳城。 陈雪茹又来单位找王援朝了。 至于犀牛角,都放在空间里呢,王援朝没舍得这么让人帮忙捎带。 ―― 一出火车站,这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瞬间就成了整个广场的焦点。 有的演员开始对着那边祈祷、膜拜,口中还念念有词,有的直接热泪盈眶,叫首都人民感觉到了这些少数民族舞蹈演员的质朴和纯真。 司机也有意识的将车速放在了安全范围内最低的速度,这种场面,他算是司空见惯,但拉上这么一群五花八门的人,他也是第一次。 所以王援朝当时就和金团长商量,宿舍都用上下铺解决,十人大通铺,学大学宿舍。这样,手头还有十套宿舍机动,优秀的人才,后期也能保留下来。 而吴兰芳则带着大家回首都,到了首都火车站,自然有团里的人手来接车。 文工团那支五花八门的队伍回来后不久,她就听周围人聊起了,屁颠屁颠的打了电话,得知王援朝还没回来,估计还要晚个十天半个月的。 果然,争取进步的心,才最是激发一个人潜能。 各种语音语调的“谢谢”开始此起彼伏。 那为什么出发前不把每个人的任务和目标都弄弄清楚? 特别是听到他们是为了《爱我中华》舞蹈项目集结来的各民族的舞蹈演员,车上的乘客们更是合唱起来了。 她也担心,万一人家兄弟不给她货呢?她到哪去找路子?她都找过啊,找不到啊! 青稞酒酥油茶,正好换成茅台酒普洱茶,反正宣传的云贵高原,两样特产,一云一贵,公平平等。 而55个民族的大项目,男女演员各一个,扣除舞蹈队原有的一些满、蒙、汉、壮等民族的演员,100来个,还是黑压压很吓人的。 她之前不是没去四合院找过王家老二。但王家老二一口咬死这是老三的事。 呼延团长带队,已经在门口列队欢迎了。 王援朝已经想到了《天路》里歌词的置换了: 铁路部这做法,有点管杀不管埋的风格。现在这些演员还年轻,但没几年,就要结婚生子的吧?到时候,肯定有住房需求的。 其实,都是王家兄弟,你们兄弟自个分,不是一样么?非要让王老三经手,真是,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药材嘛,就这样,倒是茅台,王援朝很是喜欢,回去埋下了,等过个几十年,啧啧,那不得了啊! 只要他敢对她使坏,哼哼! 一定叫她好看! 口是心非的家伙! 然而,临出发前,杨丽坤毫无缘由的病倒了,整个人连站都站不起来。 前者主要在徽省和闽省,后者主要是弯弯地区的了,闽省也有。 但来见过世面,谁想回去? 舞蹈队又是王援朝直管,呼延团长不想烦这些事。 这样的名额,柳城铁路局可以拿出去做多少人情? 虽然一线送的人情,但凡超出人情范围的,他都给了钱。 东北那一支,比他们晚了两天,也回来了。 毕竟回去了,也是文艺编了。 只能感慨,王家兄弟关系确实好! 领导交代你干私事了,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领导终于要大用你了,你进入了领导的核心小圈子啊! 这多么的不容易! 是她这么久辛辛苦苦尽心尽力争取来的表现机会! 吴兰芳捏了捏笔记本上的字条,上面写了一串号码,到了首都之后,只要联系这个号码,很快就会有人来拉走这批物资的。 毕竟这首歌就这么点长,一首歌容纳不下那么多动作。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二七剧院。 大队人马离开没两天,她就完好如初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让她远离那坏人,还是什么的。 她只感觉责任重大,不止是这些新同事,新同事都是成年人,没啥需要照顾的,主要是柳城到首都的这趟列车,还捎了不少领导私人采购的物资呢。 有这样积极主动的下属,谁不喜欢? 王援朝的到来,让铁路文工团原本稳固的组织,变得旖旎多姿起来。 毕竟这些孩子们大老远的,从最遥远的西南边疆来到首都,大包小包的行李,让人忍不住要帮忙一把。 他们的火车,先通的东南亚,这会就等着通国内了,资源比桂省还丰富。 只是这次时间太紧,王援朝也没提前打招呼,来不及张罗。只得给他带了些普洱茶。当地特产,可以不要茶票的。铁路系统弄些这东西,还要票?不是笑话么! 王援朝只得推脱,说估计人家的船快回来了,应该有带货的,到时候肯定都给陈姐争取过来! 陈雪茹甚至表示可以先给定金,都拿出来黄澄澄的了,被王援朝推了回去,不急,不急。 毕竟,他不能让陈雪茹一来要,就有货啊,得装作是人家的船带回来的,不是么? 157 念头一起,天地顿宽(求票票) 小四合院。 阳春三月之后又是一个润三月,还是三月。 暖墙居然还烧着,就是怕人着凉。毕竟白天虽然有十几度,但晚上,还是七八度的样子,要是飘点雨水,就更冷了。 王援朝和娄晓娥终于一解相思之苦,才有机会说点悄悄话。 王援朝给娄晓娥带了一双翡翠镯子,滇省那边的特产,现在或许不是很值钱,但过些年,这料子就值老鼻子钱了。 他在那边逛的时候,大肆采买了不少,他不缺钱! 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怕我父母知道啊? 他,难道,真的,想娶自己? 完了就收进空间。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扭身看着娄晓娥的眼睛道: “你,跟你爸妈说了?” 娄晓娥吓得差点跳出被窝,惊讶不已: 自己有创作采风、收集素材的自由啊! 跑到粤省宝安,可以翻越梧桐山,也可以游过鹏城湾,随便都能跑去香江啊! 而且,穿越前,他就在鹏城失的业,不敢回老家,就在鹏城送快递啊! 搭救完了,人家就要跑路了,哪里还认识他王援朝是哪个? 做圣母,不是王援朝的风格,但做好事不露脸,更不是王援朝的风格。 “你看你,出去一趟,我以为你要瘦了,结果你非但没瘦,我感觉还又高了一截。” 我说你还给我买了那么一套貂皮袄子,得好多钱。我爸非说那是钓鱼的饵!简直要叫我气死!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真是个单纯的傻女人,王援朝突然觉得自己蛮卑鄙无耻的。 娄晓娥不敢看王援朝的眼睛,想把脑袋往被子里埋,未遂,只得闷闷道: “我妈在大门口跟踪了好几天,发现你了。” 不然,娄振华为什么要说文艺工作风声紧?指向性太明显了! 毕竟娄晓娥现在又不工作。 他只是图傻娥子这么个长得还行,又单纯,还不用负责任的人,不用额外掏钱养人家,他的工资来龙去脉能自园自说,而已。 娄晓娥撇了撇嘴: “算了,你对财富完全没有概念。” 王援朝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了娄晓娥。 娄晓娥轻拍了一下他结实的后背,嗔怪道: 越说到后面,娄晓娥声音越低,没有孩子,对还是个大孩子的王援朝来说,他可能没啥感觉,但她娄晓娥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说没孩子,连没有儿子,都是女人的罪过。 想了想,终究还是听了母亲的,不能太高调,不合适。 至于找黄师帮忙,嗯,他暂时还没这么big胆。 “我再怎么练,也跟不上你啊! 有心无胆伪君子,贪婪懦弱真小人。 “对了,我这边东西两个厢房,紫檀木和黄花梨家具都快堆满了,还收么?” “我周末得回四合院吃饭,我回来了,我二嫂肯定会跟家里说的,不回去不合适。” “你要勒死我啊。我说真的!你有这个心就好了。再说了,等你结婚,还有好几年呢。这几年,你就陪我一个人,好不好?” 王援朝心想,马上时代来临,到处都是吵架的,他哪里需要贪图娄家的财富?他只要跟着吵架派后面,空间随便捡捡,遍地皆是财富。 娄晓娥道: 再说,我上面还有哥哥,我能分几个钱?能买几件貂皮袄子? 刚刚我感觉死了三次!” “我找你爸妈谈谈,怎么样?” 他的杜没卖出去,一直是自己用着呢,傻娥子一点也不知道,她也不懂。 “他们都知道我了,我却不认识伯父伯母。大家见一面,吃个饭,认个脸也行啊。” 我能不能养条小狗?” 王援朝诧异不已: “收了这么多?可别是假货啊。” 几乎是一个月长一公分! 他就是觉得我没听他的话,就见不得你对我好!” 王援朝真想说: 傻娥子,你能生的,我给你一个孩子吧! 但一直有让她连劈叉,只是这个,对于这个年纪的娄晓娥来说,太有难度了。 “我爸非说你,你,就是看上了我们家的钱。 原本王援朝想囤一些珍贵木料,但现在都想遁港了,囤这些玩意儿就不是那么合算了。于是道: 娄晓娥道: “你找他们谈什么? 别! 不行! 娄晓娥开心的在他胸前蹭了蹭,道: “我在咱耳房又开了一个侧门,万一哪天我爸妈来堵大门,还有个侧门能用。” “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一直注意的很。” 然后娄晓娥抹了抹眼泪,道: 娄晓娥终于哭出声来了,哽咽道: 娄晓娥越是乖巧,王援朝越是内疚,要不要告诉她,她能生?或者给她生一个? 但生一个孩子,以后却父子两隔,对孩子也有点残忍啊。 一个人的时候,还会把这玩意拿出来清洁干净,重复利用,真是勤俭节约的典范。 王援朝突然觉得,给她一个孩子又怎么样?香江又不是不能去! 我不能嫁给你的,我不能生孩子,不能让你绝后。 烂船还有三斤钉,知道么? 你对娄半城的财富完全没有概念的。 不过,自己眼下工资一百多,嗯,确实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貌似香江还能娶小妾的是吧?哪年不能娶来着? 除了王援朝在的时候,照顾他,剩下的时间,就是按照王援朝的话,跟着迪莉娅老师学英语,做闺蜜,逛吃逛吃。 但千言万语还是凝练成了一个字: 娄晓娥想了想,道: 父亲敢拿大哥在这边冒险么? “字画瓷器什么的,真假我可能分辨不出来,但这些木头,我还是能区分的出来的。你说收,国强就什么都往这边拉。” 为了弥补他的愧疚心理,他轻轻的将她揽入怀里,不一会,就感觉脖子里湿了一片。 王援朝安慰道: 他说我年纪大,他说我离过婚,他说你不图我们家的钱,图什么! 可是,我也没给过你一分钱啊。 他还知道那么多大事! 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咱可以略过不提,对吧? 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管它是怎么抓的干嘛? 这种不要票只要钱的,娄家一点也不缺。 怎么这么吓人! 呸! 特么的还是不是个坦荡荡的男子汉?! “你还跟我见外? 我现在一个人了,都跟我爸要的钱,反正他钱多,我也不用还。没多少钱的!” 王援朝心想,你这感觉还真准!他们文工团在为新舞蹈队友丈量尺寸订制服装,二嫂自然也帮他测量了一下,这会已经176.5了,过年那会才173! 王援朝笑了笑: 不敢!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嗯,不过,父亲知道她在外面有男人之后,就迅速断掉了她的零花钱来源,买什么都要跟母亲申请。 王援朝决定了,要为赴港做准备。 如今这等厚无廉耻的话,娄晓娥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得出来,只能说王援朝教育的好。 我这辈子就守着这个小四合院,只要你想来,我随时在这等你。 于是道: “听你的!” 娄晓娥又贴了过来,道: 嗯,好像这年头,内地民政局是不互通的,哎哟…… 但她都一个人住了,把小四合院的各个房间配一些名贵木料家具,父亲也说不出什么来。 前前后后也就几千块钱的事,要是要了王援朝的钱,那算什么? 那还是他们共同的爱巢么?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在娄晓娥这,就不算啥。 娄晓娥道: 不敢负责任,只敢睡不用负责任的女人。 至少得让娄家念他的人情,是吧? 娥子想的够深远的。 王援朝越想越兴奋,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啊! 而且鹏城湾的存在,让他可以来去自如,5公里而已,小意思了。 两人冲洗完毕,擦拭干净身体,才又回到温暖的被窝。 按照这个趋势,180有希望的很啊! 她嗔了一眼王援朝,温柔道: 与其小心翼翼的在大陆苦熬十多年等改开,不如快步去香江积累财富,然后反哺大陆嘛。 其实娄晓娥不是没想过收养一个孩子。 一个个好姑娘,对他的真心,刷刷地闪过。 王援朝笑道: “你把娄公馆都搬空了,你爸妈可怎么办?” 两人年岁相仿,娄大千金和迪莉娅老师有很多共同语言,还都有钱,连友谊商店都是说去就去。 侧门除了防止她爸妈堵门,也防止哪天被他的女人堵门。 他完全可以做的更好啊! 娄晓娥开始在四合院的时候,还有点奶萌奶萌的,后来王援朝出差东北,她就担惊受怕,生怕王援朝不要她,短短两个月瘦的脸都尖了,结果反而更符合王援朝的审美了。 香江大亨特别喜欢在大陆捐医院,捐教学楼,捐图书馆。 王援朝也教她五禽戏,她一直都有练的很认真,只是王援朝不会瑜伽而已。 即便发生了什么,娄家的根,不会断。 后面娄振华夫妻要遭罪,看在娄晓娥的面子上,王援朝肯定要去找关系搭救。 等过些年,没有孩子,你就会看我怎么都不顺眼,嫌弃我老,嫌弃我是龇本家小姐,然后不要我了……” 但想想,有孩子的话,王援朝来了就不方便了,索性就不收养了吧,人不能太贪心。她命中注定不能生孩子,就不强求了。养条小狗就成。 不过真到了那天,估计他们就再也处不下去了。 “先停了吧,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我爸这个人,比较严肃,比较霸道,我们先拿下我妈,好不好? 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她除了心疼我,跟我站一起,她也没得选。” 真是,香江一念起,顿觉天地宽,连杜杜都可以节约一点了! “要不,先和我妈见见? 她本来想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知道么? “我爸说现在文艺工作风声很紧,你要注意一点啊。” 但再珍贵的礼物,也不如他这个人珍贵啊! 这让娄晓娥突然就惊喜起来: “我一直有在锻炼身体啊,而且伙食也好的很,你看我们家兄弟几,都不矮呢。你有坚持锻炼么?” 王援朝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他自己都讨厌的紧。 空气安静了一会。 更不用不说他的空间也能储存空气啊,到时候即便放个氧气瓶进去都不是问题! 这样,大陆一个身份,香江一个身份,简直不要太完美啊。 嘿,说你胖,还喘上了是吧?我对财富没有概念?说出来吓死你啊!一个轧钢厂的大股东而已! 娄晓娥这才开心起来。 听同事们不要说了太多鹏城故事,香江故事啊! “不过你有这个心就好了。 娄晓娥的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感觉被子有点重,让人喘不过气! 她还想哭! “好!” 王援朝摸了摸她的头发,俯身轻吻了一下她乌黑的秀发,道: “没事,知道就知道吧,咱男未婚女未嫁的。” 不过之前说带娥子去看医生的,还得去找大哥演一下,娥子这么傻,好忽悠的。 王援朝忍不住看了娄晓娥几眼,谭雅丽真是生了个好女儿,胳膊肘朝外拐的不要不要的。 娥子的话里,开心中又透露着丝丝悲伤。 所以,王援朝说话格外大气。 王援朝翻看着报纸,他出去太久了,必须得跟上大环境啊,于是应道: 娄晓娥特别喜欢王援朝这样,去哪都给她说清楚,体贴道: “要带什么么?我给你提前准备好。你也是的,大老远带那么多茅台回来干嘛?我家多呢!等我回家给你搬!” 娄晓娥抚摸着绿幽幽的镯子,满心欢喜,只要他每次出门,必然给她带珍贵的礼物。 你现在觉得我好,是你年纪小。 她娄晓娥有两个哥哥,大哥早早的被父亲安排去了香江,大陆就留下了她母亲谭雅丽的一双儿女,其中就包括她这个女儿。 于是笑道: 不过终究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众人仰望的存在。 于是便不再多言。 158 山雨欲来(速看) 二七剧场 铁路文工团的中高层,汇聚一堂,听委员在传达最新的指示。 两周前,4月,上头下发了《**同志委托**同志召开的****工作座谈会纪要》。 要开始了么? 记得书上学习过。 这么一看,山雨欲来啊。 传达完了纪要精神,委员又布置了接下来庆祝五一的劳动大游行。 这是每年的保留节目,各大文工团都要全员参与,和首都各行各业干部群众一起,共庆节日。 “我要是全部背了下来呢?” 拿了空碗回来,秦静茹道: “妈,以后要不去大嫂家聚餐,要不去三弟那聚餐。我给他们端过去,我堂姐她婆婆还嫌弃是剩菜和肉少呢。我堂姐就在那一个劲的说不是。 他发现了,自己看人可能真的不行吧。 呼延团长负责过很多次,委员点名要她把这事抓起来。 而一旦南下,就意味着王援朝,又要到处跑了。 “我一定不负厚望,努力学习,报效祖国。” 怎么也能拼一两条凳出来,剩下的劈了做小木柴,还能烧烧火。” 她把在王家的待遇跟父母家人一说,不炫耀炫耀难受啊,母亲只说她命好,找了个好人家。 他有时间在这边慢慢培养人才,攻略上下。 王援朝差点要笑喷,他母亲今年就要做奶奶了,明年就要退休了,还姑娘。 万一哪天他气不过,一时想不开,趁着你们男人不在家,欺负我们娘几个女流之辈,后悔莫及。” 其实就是在摸排手底下,哪些是聪明伶俐的,哪些是会来事儿的,哪些是勤勉的,哪些是老实憨厚的,哪些是划水的,哪些是关系户。 而郭峰,王援朝有意提拔他做舞队副队长,毕竟现在的舞队太大了,一百多号人,一个副队长压根不够。 “茶和酒让你爸收起来,天气热了,布就抓紧做个衣服。” 给小妹的则是一本小红书。 铁路文工团有了55个民族的舞蹈演员,虽然舞蹈还没排练好,但民族大团结的游行,还是可以好好的秀一秀的。 然后就他这个副团长没什么具体事务,就是每天和手下的各色队员们谈话,聊天,瞎聊,美其名曰关心下属,寻找灵感。 大嫂肚子里的孩子,则是一西南特色风格的银锁。 吴兰芳虽然给了他一份人事资料,但书面上的东西,真真假假,谁说得清? 他既然要夯实基础,必须对人才的管理和提拔慎之又慎。 ―― 回到四合院,一家人难得的整整齐齐。 苗翠道: “好了好了,东西都收起来,摆在桌上生怕邻居们看不到还是怎么的?” 王和平连连点头。 五一游行过后,文化列车又要继续重启,这次就是南下了。 王援朝没奈何,还好他不在四合院住,不用隔三差五的去舔聋老太太。 王和平一时语塞,看了看母亲,小声道: “他说大院开会的时候,会帮忙对付傻柱。” 他透露过这个意思,所以郭峰也是,勤勉有佳。 反正好话值钱,也不值钱。 他既然动了这个想法,又有医院副主任医师的身份,人家纺织厂那边的领导也很给面子,行情价打了个对折,二女儿黄婷就顺顺利利的转正了。 饭前,母亲照例递给了王援朝一碗肉汤,两个大白馒头。 王利对二嫂感情有点复杂,二嫂虽然有时候感觉脑瓜子不是那么灵光,不如大嫂聊得来,但对她却是真好,直线提升了她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 王胜的,你可以直接送去他家里。 王利吓得立马严肃起来: 而铁路文工团作为大本营,也必须经营牢固,这是王援朝在大陆的堡垒。直接就丢了吧,他舍不得。 苗翠伸手就在王利脑袋上拍了一下: “你三哥让你好好学习,你这是什么态度?” 扯远了,回到四合院的饭桌。 王援朝则需要跟着学习。 本来就要去买布的,这下省了一笔开支了。 母亲苗翠也点头: “你爸说的对。我刚刚都被你冲昏了头。待会给对门点什么,让他们最好闭嘴。” 王和平道: 饭桌上,母亲一个劲儿的给大儿媳黄玲夹菜: 王胜做家务活的本事,跟小妹王利不相上下。 王援朝笑道: “那就两个条件呗!” “没呢,没欺负呢。” “这是援朝送你和和平的,放们自己房间吧!” 秦静茹很想不给的,堂姐家又不是没吃的,就算在秦家屯,也没小孩这样的。 上次三大爷学校搬东西,我去帮的忙,最后我帮他捎回来几条报废的长凳。 苗翠想了想,对门这是侵占了公家的便宜啊!难怪上次儿子开车回来转了圈就走了。 “他怎么敢把这个把柄落在你手里的?” 母亲拿碗扒拉了一些剩菜,三个馒头,叫二嫂递给三个孩子。 王和平道: 秦静茹立马道: 这婆媳俩还打配合呢! 真是,气死我了!欺负咱家老实人啊!” 她则大言不惭,说自己眼光好,一眼就看中了王胜。有时候还挑衅的看两眼父亲黄云,意思是,你那会还不支持? “不用那么麻烦,妈。 父亲王全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一家子齐齐整整的,欺负一个跑了爹的,说出去也不好听。” 娄晓娥搬走了,聋老太太也知道,她的价值,就剩下说好话了。 这不,看到好久不见的王援朝,聋老太太还有点激动: “好孩子。你妈翠儿,也是个好姑娘啊。你不在的时候,就属她和一大爷的媳妇儿,最照顾老太太了。” 关门弟子王援朝,医术超级牛,可叹他当时居然还控制教学速度和节奏,希望对方好好吸收理解。结果他师父马二琴呢?都直接灌着教的,最后都教无可教,还给他来信诉说这个幸福的烦恼。 “那我就算一天背一条,一年多也就全部背完了!哼哼,三哥,你就等着吧!” 吃完饭,母亲和二嫂收拾桌子碗筷,棒梗则是点卯一样,带着两个妹妹出现在了王家门口。 意思很清楚,聋老太太都这把年纪了,也没几年了,做好人不能半途而废。 但婆婆都塞给她了,她也不好抗拒婆婆的指示,但肯定是没法给三个姨外甥好脸色的。 咱平时也用不上,要用的时候一起用就好了! 我姐家孩子有胆子冲我们房间,可没胆子冲您和爸的房间呢!” 人人皆大欢喜。 “要是在家里嘴馋了,来四合院,妈给你做好吃的!” 有组织,好是好,但不自由。 王和平连忙道: 现在文工团里,就歌舞团规模最大了,啧啧,老天帮忙啊。 我们跟和平的,你也可以分批的带回来嘛。” 惯坏了! 在黄家的三合院,她现在也是优待对象。 黄玲连忙道: “妈,我跟王胜欢迎还来不及呢。在我们那,爸他们还能听听广播!” 苗翠笑道: 苗翠对大儿媳关照,是看在老王家下一代的份上,对二儿媳的关照,那是打心眼里喜欢了。特别是二儿媳现在也是城市户口,有定量,有工作。 王胜立马将茶酒布放在了一边,秦静茹则将茶酒布都往苗翠房间放。 也就王和平王援朝两个夯货,做啥啥不行,扫帚倒了都不会扶的。 大女婿除了医术不行,人真的不错,药房干的风生水起,也是夫妇恩爱,对他们也孝顺的很。 不止在四合院,在医院家属楼,她现在更是什么事都不用做,丈夫王胜全包揽了。 王利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道: 母亲苗翠道: “不要欺负那憨憨。没听过做人留一线么? 瞧这话说的! 多拎得清! 现在是大家凑他王援朝回家的时间了。 除了小妹有点闷闷不乐,她要这小红书干嘛? 王援朝一眼就看出来了,笑道: “小红书里共收语录427条,共8.8万字。你要是能背下一半,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随便你提,只要我做得到。” 母亲苗翠看了看大儿媳,问道: “黄玲,你觉得静茹说的,怎么样?” 黄云行医多年,积蓄不少,就算以后大部分留给儿子黄玎,但给二女儿出个公关费,还是不难的。 “妈,就放你们那。 黄玲连连点头。 不过遁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需要把各项事务安顿好,才行。 母亲给秦静茹夹的菜,她居然还会夹给王利!如果不是叔嫂授受不亲,估计她还要给王援朝这个小叔子夹点。 父亲王全道: “你刚刚自行车驮着大包小包的进来,估计对门看的清楚,要是在院里传开了,不好。以后不要这么张扬了。 吴兰芳最近也积极的很,歌舞团办公室主任夏丹要跟着呼延团长,大庆祝后就会跟她做工作交接,大家都要进步的嘛。 给母亲、大嫂、二嫂,则是一人一丈布,这是娄晓娥帮忙准备的。 大儿子和二儿媳这动作一对比,苗翠越发喜欢这个二儿媳了。 他不由得想到王援朝说的,给二女儿抓紧转正的事。 毕竟委员也说了,明年以后,这类事务,呼延团长就指导指导就行了。 载歌载舞的主力,就是歌舞团。 王利立马来了精神,道: 黄云只能闷头扒饭。 父亲王全看了看母亲,没说话,但他抬头看母亲了,就是赞同的,在询问呢。 王援朝手下有刚上任的舞队队长田斌,乐队队长朱家宏,大秘吴兰芳,以及陪着他出差的郭峰,都是经历过五一大庆祝的老员工,也基本上不用他操什么心。 他给父亲、大哥、二哥,一人一团普洱,一人两瓶茅台,算是出差回来的礼物。 “这个好,哎呀,大嫂啊,还是你们那好啊。” 母亲苗翠打定主意,去大儿子家聚餐,米面菜肉,还是要提前准备好的,不然小夫妻俩,可支持不起。 159 互不理解的兄弟俩(加更一章求票) 王援朝道: “大哥,我明天晚上去黄师家吃饭,一起啊?” 王胜道: “你大嫂怀孕,晚上还是不要出门的好。我们就不去了。” 黄玲没说话,她知道,丈夫多少有点怵父亲的。于是笑道: “我和你大哥在医院每天都能看到我爸,看多了,休息的时候就不想再看他那张时刻要训人的脸了,哈哈哈。” 王胜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丈人呢?哎……爸妈,和平援朝弟妹王利,黄玲要先回去睡个午觉,我先带她回去了啊。” 父亲王全连忙把他们的那份礼递过来,道: “赶紧回去好好养胎。咱近,想吃啥了随时过来,叫你妈做!” 王援朝顺手拿过礼物,大嫂黄玲一看小叔子的架势,知道他必定和丈夫有话说,就走在了前面,稍稍给兄弟俩留了点距离。 二哥现在在轧钢厂开车,本身他进厂,到底还是王援朝找的张秘书,张秘书给杨厂长打了电话,嘘寒问暖了一番,点都没点,事就成了,也算是靠山深厚。 我没空,就拉上了铜板来打下手。 二哥二嫂今天的日子怎么来的,我们夫妻俩都清楚的很。 我们家承受不起他们家的怒火的。” 王和平点头,叹了口气,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终究还是没忍住道: “不是二哥多嘴,你真的,要后院那个,也不要那个大院的小姑娘?” 王胜点了点头,王援朝将礼物朝他手里一塞,转身回去了。 “我去南边出差带回来的,给你也尝尝。” 王援朝笑道: “真有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我会说的,放心。” ―― 离开四合院,王援朝找了郑国强。 如果接下来初期,他通过考验,王援朝也可以考虑帮他安排一个正式的工作,离上山下乡,还好几年呢。 王援朝提醒了两次,也就不再提醒,让他笑吧,真是。 不然在家里,咱妈对我能这么客气? 哈哈哈。” 郑国强知道王援朝的能量,他二哥王和平进了轧钢厂做司机,他现在跟着的鸽子市大佬钱松,还要二哥王和平照佛。 王和平道: 王援朝小声道: 他已经没法思考老三从哪拎出来的酒了,只得严肃道: 这话王和平听得懂,哦,娄晓娥就允许你反悔,是吧? 也是,娄晓娥虽然家里有钱,但有钱的,怎么比得上有权的呢?而且娄晓娥又离过婚,还不能生,说不要就不要了。 兄弟俩便出了大院,寻了一处有太阳又没有风的墙角,正合适。 你二哥我,别人都以为我是大顽主,我也没糟蹋过一个大姑娘! 父亲无事可做,转悠了两圈,准备小憩一会。 不过我虽然只是个普通的驾驶员,但我也跳过了实习司机这个坎,直接就是四级驾驶员,拿48块工资,还有外快。 有时候还能帮大家弄到一些紧俏物资和票据,端的神通广大。 王和平点了点头,笑道: 然后他忙不过来,又拉了大木头回来,大木头混的很不如意。 也许老三一直精明,但男女之事上,糊涂了呢? 但这个问题,王援朝没法回答啊。 王援朝了然。 王援朝狐疑的看了两眼,不是吧?那你谈那么多对象,谈的什么玩意? 但他也不能打击二哥,便笑着转移话题道: “那你在车队,有没有做个队长副队长什么的?” 王和平给三弟点上烟,然后给他自己也点上,吸了一口,道: “猎狗、大木头、铜板,又过来找我了,说想继续跟着我。” 最后猎狗也知道我现在开车,他们信托商店也是经常要找车拉货的,我帮过他几次,让他在单位大大长脸,他也就有事没事又跟着我们几个聚在一起了……” 王援朝道: 就跟猎狗在信托商店工作,还舍不得丢掉顽主的名头,带一帮小弟玩,一个道理。除了有面子,有一帮小弟,对他的工作也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安全第一。 “没有,突然就断了。放心吧朝哥,如果有人找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提了两瓶酒,道: “爸,这个是我师公配的,鹿血酒。一天只能一顿,一顿只能两酒杯。您尝尝?” 但是,乔娜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反悔? 他也不好意思再问,免得显得自己太笨,失去了做哥哥的威严,便语重心长道: “行吧,你自己有想法就行。 王胜默默不说话了。 咱老王家的男人,不能干这个事,知道吧?” 铜板人少,他下面的几个人你都见过,也一直都讲义气。 他本身做的就是最危险的事,但还好,拉的是大木头,也是我的老小弟了。大木头也准备退了,毕竟混不出个名堂,他也没个正经营生。 黄花大闺女,确实不能随便糟蹋。 “朝哥,您找我!” 后来发现这卡车一趟拉的货,又多又快又安全,压根没人查问。 “我年纪还小,结婚还早。谁知道几年后的事情,是不是? 短短几句话,二哥已经笑的不行,声音都没法压低了,就听到那魔性的笑声。 “我这不是在轧钢厂开车了么?帮厂里采购科也去乡下拉过一些物资。 郑国强连忙道: “需要我找个诊室么?你知道,我在药房。” “我到时候带个人去找你,你帮忙把个脉,开个补气补血备孕的药材就行。” 退一万步说,补气血的药吃了也没事。 他刚回到房间,王援朝不知什么时候,就跟进来了。 不过大哥才刚刚拿到41块5的工资,哈哈哈。 那信封的字迹,清秀的很,郑国强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 我就怕你脑子迷糊了。 王和平道: “嫂子平时给我不少呢!” 于是他想了想,道: 每个月少则二三十,多则四五十,小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 王胜对三弟的骚操作基本免疫的,他压根没问你水平比我高,怎么还要我来出手?三弟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他配合就是了。 乔娜的家庭背景,我们都知道,一旦我选择了她,不管后面怎么样,都不会允许我反悔的。 “出去抽支烟?” 于是道: “那会你不是没工作么?不能闲着。现在有这么好的工作了,自然要以工作为主。工作外的事,当然是安全第一啊。” 郑国强道: ” “也别说什么跟不跟你的,就是从小一起玩的朋友,互相帮忙而已。他们下面人多眼杂,如果涉及钱物,你最好就是跟有限的几个人接触。 送走了老大两口子,母亲和二嫂开始扒拉做衣服的事。 厂里车队都知道王和平有大背景,关键是这个小伙子技术还可以,为人也还可以,所以在车队十分吃得开。 堂屋,小妹在写作业,二哥在那干坐着喝茶。 黄玲嗔了一眼丈夫: “还跟我保密呢。” 他有点悲哀的发现,兄弟姐妹四个,可能就他脑袋最笨了,书读的不行,这想法也跟不上老三。 王援朝思索片刻,道: 黄玲问: “援朝找什么事?” 好家伙,居然叫娄晓娥嫂子了,难怪娄晓娥对他赞不绝口,直夸王援朝的这个小兄弟靠谱、实在。 王援朝点点头,递过去一团茶饼和一包鲜花饼,道: 但鹿血酒,这名字一听,就…… 许大茂那个事之后,王援朝就没再给他发工资了,他现在跟着铜板钱松做鸽子市,帮娄晓娥那边干些采购家具的活,偶尔帮王援朝干些跑腿的活。 看他出来了,朝他推了一杯泡好的茶水,看他吨吨吨喝了半杯,道: 笑够了,王和平终于平复下来,道: “援朝,你放心。 有什么事,你尽管招呼。” 老三这个想法……他还是想不通! 王和平不由的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几眼这个三弟,猛然发现,这小子,貌似跟他差不多高了都!去年还矮他半个头呢! 王胜道: “无关紧要的小事,他本事比我大多了。” 他想不明白,头发薅秃了都想不明白。人家乔娜哪哪比不上?出身、学识、家世、相貌、品行…… “没事,反正正好要抓药的。” 这事吧,王和平觉得,得跟三弟说说。 我就想多帮帮你嫂子他们屯,给她涨涨脸,你不知道,咱妈都把她夸到天上去了。 人许大茂还能在外面打野食呢,他不信他三弟没这个本事! 再说了,就娄晓娥,知道老三跟乔娜在一起,能咋样? 不影响啊! 王全有心呵斥小儿子,小小年纪净折腾些有的没的。 不回答的话,怕是二哥一直要惦记着这个事。 王援朝递过去,就出了房间。 他知道我的工资,气死了,觉得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 哈哈哈。 “你黄师的师父配的?那我尝个鲜。” 王援朝想了想,道: 一直被大哥的成就压得死死的二哥,有种一朝沉冤得雪的感觉。 “嗨,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所以,外面的小弟对王和平在轧钢厂的工作,形成了一定的帮助作用,反过来,王和平在轧钢厂的工作,也对小弟们的生计形成了一定的帮助作用。 钱松OS:我算个鸡毛的大佬啊,我就是个鸽子市的小鸡脚啦! 王援朝道: 互通有无,互惠互利而已。 而在张秘书看来,这可不是徇私舞弊,人家王和平,确实会开车,还会简单修车的,是急缺的技术人才!他这是向轧钢厂推荐人才。 “最近还有收到奉天那边过来的信么?” 王援朝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三个,都是以前二哥的手下。 猎狗本身有正当工作,跟我近乎纯粹是因为我是驾驶员,又是他昔日的大哥。” 当初许娄离婚,孕检报告,寡妇上门,两个哥哥多少都能猜得到。大哥没跟乔家接触过,二哥的开车本事,还是乔家安排学的呢。在王和平看来,乔娜,怎么都比娄晓娥适合一万倍啊! “我以为你要我扩招人手呢! “他们不是已经瓜分了你的地盘和势力了么?” 王胜快走了几步,赶上了妻子。 后院那个,自然是娄晓娥了。 之前王援朝还担心,他都准备遁了,不能时刻在二哥旁边指点,万一事态发展到不可控,被拉去打靶了怎么办? 不过看来二哥还是记得他以前的想法的。 “怎么,你还要我借她的手转给你啊!” 郑国强连忙接过来,嘿嘿傻笑。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返回上一章按进入下一章 161 风呼呼的刮(速看) 王援朝下班回小四合院,冷锅冷灶,难得的今天热乎起来了。 娄谭氏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晚餐。 他还从单位食堂带了一些菜回来的咯。 “伯母,不知道您今天过来,招待不周啊。” 好家伙,真当是这小四合院的主人了。 谭雅丽笑眯眯道: “是我唐突了,没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咱这可是新时代哩……那你这消息来源?” 谭雅丽本来就胆小,家中那么多钱财,在外面都不敢穿的光鲜靓丽,被王援朝这话一说,吓坏了,道: “真的假的?消息可靠么?” 毕竟谁也没想到,都温水煮青蛙这么些年了,还会突然来这一招,是吧? “马上要有大动作,大危险。我有几个熟悉的朋友,听了我的劝,已经全家跑香江去了。” 娄家之前收缩爪牙,就将财货分散各处,狡兔三窟嘛。连轧钢厂的股份都能不要,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毕竟跟生命比起来,股份真的是身外之物了。 陈雪茹有点不相信,做生意的,哪有说实话的? 不过她还是决定在手里捏个三五十条,万一真的没货了,今年可咋办哦! ―― 五一劳动节百万人大庆祝已经过了两周,铁路文工团的说唱团、杂技团、话剧团、歌舞团,都再次踏上了文化列车南下的征途。 王援朝直接告诉她,今年人家就带了这么多,全在这了。 王援朝付了钱,心里居然有种开心的感觉,他是不是改变了人家的命运? 只希望他们短时间内,不要回来吧。 ―― 王援朝又找了一次陈雪茹,他手头还有200双丝袜呢,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但她经历过太多动乱,看过太多事,有点惊弓之鸟的感觉,不敢赌啊! 当然,也得感谢王援朝那个小伙子的提醒,不然,整日深居简出蛰伏在家的娄家,还不一定会特别留意关注外面的风声。 而随着《五一六通知》的下发,日报开始点名了,比如: 《兵临城下》、《抓壮丁》、《北国江南》、《早春二月》、《林家铺子》、《不夜城》、《舞台姐妹》、《红日》、《逆风千里》、《创新独白》、《桃花扇》、《球迷》、《清白家风》、《清宫秘史》、《燎原》、《武训传》、《怒潮》、《革命家庭》、《红河激浪》、《黑山阻击战》、《五更寒》、《战上海》、《探亲记》、《阿诗玛》等等等等。 电话那头声音变成了盛普,回道: 通话1分钟,5毛钱。 谭雅丽还在仔细打量这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高大俊俏,一表人才,又有才华,娥子喜欢他,再正常不过。而且这小伙子,居然还反客为主,脸皮子不是一般的厚,居然叫她有点欣赏起来。 王援朝道: 娄谭氏应该和母亲苗翠年纪仿佛,左右不会超过5岁。 只留下电话里的忙音:“嘟――嘟――” 然后又让二儿子去通知了大儿子的亲家马冲。 “什么?要……跑……?” 这事儿吧,如果一开始没留意,可能并不会想那么多。 王援朝道: 她想说,可能你小子贪图我们家的房子呢!我们要是走了,就算变卖资产,能变卖多少?剩下的,不就是还在那么? 谭雅丽狐疑的看了又看王援朝,没说话。 谭雅丽不放心,问: 娄晓娥热好了菜,端了过来。 娄振华发现,低调了这么些年,也不是没好处,至少现在,没人专门盯着关注他们这些人。 那米饭也就吃了一半都不到! 其实母亲在印刷厂上班做校对工作,保养的已经很不错了。但娄谭氏一比较,没法比啊!人家虽然穿着朴素,但掩盖不了那股子气质。 那些电影,娄振华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什么问题。 弟弟妹妹都是依附与他的,不敢不从。 17级,是副科级,其实范围还是很广的。 谭雅丽按捺住了拔腿就要跑回家的冲动,和两人吃了晚饭。 却不成想,这小伙子直接来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我说了您也不知道。我说谁,您也没法去核实。您是娥子的母亲,我干嘛要骗您呢?提前走,可以做足准备,仓惶逃,就是丧家之犬了。” 等王援朝扒了两大碗米饭,放下碗筷,谭雅丽也立马放下了碗筷,说吃饱了。 贵昆铁路预计7月1日通车运营,铁路部有领导届时出席,所以文工团一部,由委员率领柳团、刘团等人的大部队,就前往大西南。 王援朝道: “伯母不再歇会,喝点茶?” “哦,他们一家子好像都出远门了,侬过段时间再打吧。” 娥子愣了一下,接过去,然后去厨房热菜了。 “我找XXX弄柳启锦。” 关门打狗,不知道伯母听过没有?” “不是伯父还专门跟晓娥说,注意文化工作风声紧么? 他得到的消息,都是消息的余波了。” “天都晚了,我赶紧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们俩了。” 陈雪茹开心不已,春暖花开,马上又到了一年最是花枝招展的季节,看来催一催,还是有用的,这不,才过了两个礼拜,货来了,还这么大量。 依然是呼延团长留守大本营,督导《爱我中华》民族舞的排练。 “喂,侬好,寻撒宁?” 娄家并没有大肆变卖很多东西,一来变卖动静太大。二来跟生命一比较,财货已经不是重点了。三来,哎,家里金银财货还是有很多的。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王援朝指了指房顶,道: 娄晓娥不知道王援朝跟母亲说了什么,反正看母亲吃饭都神魂不灵的样子。 一切的一切,正如王援朝说的,舆论先吹起来了! 娄振华已经不敢耽搁了,召集了弟弟娄振雄,妹妹娄英,二儿子娄兴耀,就说出了要离开的决定。至于证据,外面的通知、报纸,就是证据! 一般家里的厨房,都是王援朝的地盘,除了做饭,其他的活都是娄晓娥的。毕竟谁也不喜欢娄晓娥的黑暗料理不说,面条都可能夹生,或者糊了。 先是《五一六通知》的下发,娄振华最近特别关注上面的消息,在有心打探下,这个通知内容压根不是什么秘密――虽然这个通知只针对行政17级以上的展开集中学习。 另一部,则是金团长率领的韩团、王援朝等人的小部队,就前往齐鲁江浙沪赣闽粤等一带。 王援朝点点头道: “要打倒一切紫蝉接机的思想、肉体和土壤。 娄晓娥娇羞道: 王援朝直接开口道: 谭雅丽道: 娄公馆,这会终于紧张起来了。 … 王援朝当做没听明白话里的话,将带回来的菜递给了娄晓娥。 谭雅丽哪有这个心思喝茶啊,只是道: “晚了不好叫车,我就先走了哈!” ―― 王援朝没忍住,找了公共电话,给盛海柳启锦家门口的公共电话打了过去。 一口盛海腔调从电话那头传来: 这位上过淞沪前线,打过鬼子,又怎样?《兵临城下》,在批判的电影里首当其冲,别以为投诚了就没事了。 娄家这么些年,这些路子,还是有的。 只需要确定路线通道的安全,将手头的财货带出去,就是伟大的胜利。 “妈~~” 一步慢,就容易步步慢,一个恍惚加犹豫,可能就错失了机会。 真的就该早点离开啊,说什么故土难离,哎。 163 许大茂升职(加更) 许大茂跟王和平提过,有没有渠道能买到丝袜。 这金贵玩意,他知道,铜板钱松那边就有卖的,曾经跟他涨见识瑟过。 本来他准备给妻子买一条的,一听价格,当场就吓退了――果真是紫蝉的腐朽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穿也穿不了几次,居然要一条小黄鱼! 他是没钱买,就算有钱,他要是敢买,不用母亲苗翠出马,估计媳妇就要劈了他,太败家了不是? 许大茂打听这玩意儿,是因为知道他交际广泛,毕竟许大茂没法去鸽子市看到个人就问这个啊。 不管怎么样,三弟撬了人家媳妇,王和平就帮忙介绍了一下,钱松后面还给他送了不少肉菜米面,估计是成了给的介绍费。 只有傻柱、贾家、一大爷家,还维持着良好的互动关系。 王和平道: 到了四合院,王和平将车子在家门口停放好,母亲和妻子还没回来,小妹放学回来的早,已经在家开始做晚饭了。 等哥哥副科长的位置坐稳了,帮你也弄个小队长做做啊! 不过想想他才到轧钢厂车队没多久,王和平立马冷静下来,道: “我大哥去年10月结的婚,我年初二结的婚,您觉得我们家家底得多厚啊,还能走动?不过要是大茂哥您愿意借我点饥荒,等我升职加工资了,还你啊!” 要是他王和平想报复一把傻柱,绝对不会对人说,最多叫着几个铁杆兄弟,趁黑拿个麻袋套了傻柱一顿揍,就完事了。 “王利,今晚吃啥?” 这种没品的、低级趣味的事,他王和平已经不屑于去干了。 许大茂哼了一声,道: “我准备搞一把他,你要不要一起,咱哥们一起出口气啊!” 王和平觉得许大茂一把年纪,比他这个小年轻还幼稚。 许大茂工资不低,但没了娄晓娥这个钱粮袋子,家用和吃喝拉撒,总要花钱的,加上他又喜欢请人下馆子吃喝,前阵子刚通过王和平的介绍,买了一双丝袜去送礼,如今家中羞涩的紧,哪能借出这许多? 他之前扣了娄晓娥一双崭新的丝袜,瞅准了时机,送了李副厂长太太,太太表示一定帮忙吹吹枕头风。 这也难怪,男人只要没当爸,都是小孩。 王和平扶着自行车就走,在厂门口碰到了等着的许大茂。 “想想你的于厂花,还喘不过来?” “傻柱那孙贼举报我!” 许大茂在外面找了好几圈,找不到买的地方,这种事关仕途的大事,他都想去娄公馆找娄晓娥问问了。 王和平道: 傻柱有证据么? 小妹直接起身,道: “你想干嘛?” 于是有点泱泱道: “说的也是,那孙贼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跟他计较丢咱兄弟的份!不过我心口这团气,喘不过来,哎。” 傻柱要举报,许大茂烂裤裆的事做的确实不少,但举报成不成功,就难说了。 王和平去弟妹的小四合院看过好几次了,一直没见着人,偷摸着去了娄公馆转了一趟,也没见着人。 老三又在外面出差联系不上。 傻柱对三大爷没及时介绍冉老师耿耿于怀,大过年的带三小子磕头要压岁钱,可心疼死三大爷了,两家就这么越来越不对付了。 秦静茹紧跟着大嫂的步伐,也怀孕了,不出意外,明年他王和平就升级成爹了! 聋老太太,表面看,现在算两不相帮,毕竟老王家这年把的投喂,不是白喂的。不过,到底还是站在一大爷那边的,那边投喂的更久。 许大茂斜嘴一笑: “我自然是不怕他举报的,没有证据的事!但我不爽啊,我还得花钱去还人家的人情!他这不是白白的让我损失么?” 而且傻柱在副大领导那印象可不好,出了家门,就管不住嘴!差点还得罪了正的大领导! “你二嫂不是怀孕了么,我想给她补补。” 小妹咽了咽口水,道: “那你跟咱妈说去啊,我难道不想吃白面馒头么?” 不过问之前,他还是很有骨气的先问了问王和平。 许大茂跟傻柱是天生的死对头,从小斗到大,十几年了。 两人踏上自行车,呼呼的奔走开人群。 枕头风是吹了,结果,李副厂长却表示,他也想往上面走动走动,如果有一双丝袜做礼物,那就太好了。 然后许大茂和他,不自觉的就越走越近了。 怎么样,心动不心动? 要是舍得走动,队长不好说,副队长,妥妥的。没记错的话,老弟你也是初中生吧? 在车队,这可是高学历了!” 这种一根小黄鱼的事,他也没法大方了,只得打哈哈道: “和平老弟一看就是年轻有为,再说了,谁不知道你们司机外快油水多啊,多攒点儿,想走动了,哥哥帮你,还不是一句话一顿酒的事?” “我昨个不是带了些富强粉回来了么?还不能吃顿好的啊?” 所以,这次许大茂的升职,算是不出王和平意外的。 小妹白了他一眼,道: “二合面窝窝头,还能吃啥?” 许大茂想了想,嗯,他还没30,他38年的,比傻柱小3岁,还没30呢。而且他也不是老光棍,他只是离婚了而已。他女人也很多的。更而且的是,他是跟紫蝉接机的大小姐离了婚,保持了工人接机的纯洁性。 王和平觉得许大茂这厮说话,净会钻人心窝子。 他干脆都没接话,就蹬着自行车,许大茂还站起来蹬了两把,才追上,道: “当你是兄弟啊,你真不报仇?” 而二大爷,在许大茂的干部身份加持下,自然是偏袒许大茂这边的。 “一起?” 许大茂哈哈大笑起来,道: “还是兄弟你会说话。 对许大茂的干部身份怎么来的,王和平心知肚明,所以对于许大茂的热情招呼,王和平并没有拒绝,在哪,人都得有圈子。街头混了好多年的王和平,再清楚不过了。 “走!” “我跟他这种30多岁的老光棍斗什么啊,太没劲了。” 连带了对门的三大爷家,也走的越来越近了。 真论干架,王和平可不憷他。 王和平道: 王和平心里莫名的一种优越感。 许大茂这家伙买这玩意,九成九是送礼去了! 所以傻柱在大院里再也不能吆五喝六的了。 王和平头都没扭,道: “你还怕他举报?” 最终事情解决的比较圆满。 王和平扭头看了看外面,小声道: 王和平跟傻柱也不对付,傻柱这二愣子不干人事,让王和平大方不起来。 关键是,这事儿他又不能跟家里人说,全都憋在王老二一个人的心里啊! 所以,许大茂这事,算毛线! 下了班,除了值班的驾驶员,到点的师傅们都是各回各家。 王和平斜了一眼许大茂,道: 虽然四合院的邻居都说许大茂焉坏,但跟许大茂处久了,王和平并没觉得这家伙有多坏,除了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 当然,傻柱举报成不成功,王和平不在乎的,他就听个热闹。 “那你来做饭!” 王和平还没说话,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164 王援朝归来 “你想让你二哥做饭,难。” 王利扭头一看,开心道: “大哥!” 王和平也有点吃惊,今天不是周末啊,王胜怎么来了? “王……大哥你怎么来了?大嫂呢?王利,大哥大嫂来吃饭,得加餐啊!” 王胜道: “我来找你说些事,你大嫂在家做饭了,说完我就走了。小妹你别加!” 末了,王胜又压低了一个音调,道: “你要想吃好的,带上你媳妇,来我家啊?让你大嫂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还是没问题的。” 二嫂每天早上一个鸡蛋,谁看了不馋啊。 庆幸的是,娄家都跑了,那就不会遭罪了。 王利嗯了一声,道: “三哥送我的这份礼物,实在太有用了。我就是靠着这本书,一个帽子,才在学校的红方小兵里说话很有分量呢。 王和平回屋拿了根布条系了裤子,道: 王胜对老二这目光有点不爽,皱眉道: “我丈人他们参加了单位组织的学习,说这次有点不一样。” 进了耳房,掀开柴垛,地道出入口还在。 【娄家是6月份跑路的,5月份还能正常通电话呢】 两个月没回来,小四合院大门的门锁上,不但没有布满灰尘,还一副亮堂堂的样子,门口也是干净的,积灰不多。 六月份,他给小四合院外的公共电话打过两次电话,人家来上门,都没找到人,他就敏感的觉得,这边怕是出事了! 他当时没敢问郑国强,后来想了想,打电话问了二哥王和平。 从首都火车站出来,大家就各回各家了。 才两个月而已,院里已然杂草丛生。特别是翻开了地砖的地方,杂草都有半人高了。 王利垂下的脑袋猛地一抬,王和平都生怕她脖子断了! 两人进了王和平卧室。 王和平眼睛一亮,下次完全可以直接弄点富强粉和肉菜,让大嫂给包顿饺子啊!不能想,一想,口水都下来了。 不过二哥你送了我衣服鞋子武装带,我就更是如虎添翼了!” 王利声音越说越低,这一套从头到脚,她是不敢跟母亲提的,原本是想跟三哥提的。 …… 王和平一点也没跟王胜客气,接过票子,道: “现在知道你弟弟是有本事的了吧?” 一路上的思想学习也没落下,跟着齐城铁路局的领导同仁们学习了精神,跟着盛海铁路局的领导同仁们学习了思想汇报和分享。 “二哥!” 我们去看过,就是有点吓人,跟疯了一样。 “二嫂呗,她说可以带到单位帮我做!” 王利脑袋一昂,甩了甩突然出现在手里的小书本,道: 哎哟喂,刚刚,她这个做姑姑的,是不是抢了大侄子的一顿口粮? 王利突然感到有点羞耻,她这个姑姑怎么这样…… 王援朝终于跟着大部队回到了首都。 王利很明事理的点点头,等大哥一走,连忙将鸡蛋放进了书包。 “这点馋还难得到你?帮我再兑换点鸡蛋票和粮票!” 王援朝长吁了一口气。 王和平上下打量了一番王胜,道: “你哪听来的消息?” “上啊,马上都要期末考试了,怎么可能不上? 确实没人了。 “外面风声有点紧,老三跟娄家那位,怎么样?我是说,娄家有点不安全。” 王和平从妹妹手里捞过小红书,翻了翻,道: “看来明天得去书店买两本放家里啊。 王和平嗤笑道: “12尺布票,4块8毛钱。” 王利压抑着激动道: 8月8日,周一,立秋。 经过妹妹这么一说,王和平才知道,首都大学和首都师范大学,已经…… 这些学生,好不知轻重,好恐怖! 不对啊,这些消息,他都不知道,结果妹妹这个初中生说起来头头是道,这,这,这世道…… 王利挎起草绿色的单肩包,撒丫子就跑出了四合院,只有一个声音在王和平前面飘荡: “二哥你照看着点锅里的窝窝头啊!” 难道娥子还安排人照顾这房子? 带着这样的疑惑,王援朝打开了门,进了院。 “嗯?” 王和平十分谦虚好学,毕竟他也做过学生,知道学生很多时候,知道的比大人还要快,还要准。道: 王援朝叫了个三轮,直奔小四合院。 “跑了也好,哎,我就是担心他们家牵扯到老三。对了,弟妹怎么样,反应激烈么?大嫂那会孕吐的厉害。” 他打开地道,点燃一根蜡烛,沿着梯子就往下走去。 三哥一直比较大方,对她这个小妹妹的一点点诉求,想来是不会拒绝的。 王胜小声道: “你能联系到援朝么?” 王老二道: “放心,我去看过了,娄家多机灵,早不就见人了。就是不知道老三知不知道。” “等我一下。” 而这次大家几乎是掐着点回到首都,是准备学习本届会议精神。 找寻了一圈,也没看到留下一文半字的。 “不去拉到,你不去我明个自己去啦。” 再有一个礼拜,他这趟远门得跑出去3个月了! 这劳什子的破分团长,还是个副的,太不自由了。 地下难得的没有一股霉味,各种驱虫的药味还在,就着蜡烛的灯光,可以看到各个角落摆放的数盆吸水的石灰粉,还没板结。 我跟着大家一起,还能用这个帮助别人呢!” 毕竟,他对娄晓娥是付出了真心的! 娥子不会这么没良心吧? 王和平连忙问: “这个是援朝让你背的吧?” 算了,等以后大侄子出来了,她多抱两下好了。 王利这会真是开心死了,道: “二哥,我的好二哥,我可感谢死你了。这下我们班估计没人比我装备还要整齐了!我这个班长,总算是不落人后,可以更好的发挥一些领导作用了,嘻嘻。” 屋里屋外,蛛网不少,灰尘不少。 不过有同学家里有高中生、大学生哥哥姐姐的,说他们都不学习了,天天过的很是带劲。 王利将钱票都收好,道: 王利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我们学校很多人都穿那一身衣服……” 不一会,他拿着票和钱出来了,递给了王利,道: “别说二哥不照顾你,再把解放鞋配齐了吧。” 说完了,王胜就跟二弟告辞,出来还跟小妹打了个招呼,跟小妹口袋里塞了个熟鸡蛋,道: 王胜道: “你是我孩他二叔,叔叔帮大侄子弄点好吃的,不是应该的么?” “您,确定?” 猛然他又想到了什么,道: “你们学校还能上课么?” 王胜一边笑一边摸出10块钱,道: 之前收藏的各种家具、珍贵药材,都摆放收藏的齐整。 王援朝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咋了?要找老三?” 他最担心的,就属娄晓娥了,既然对方跑了,他也就没啥担心的了,这次回来,还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在小四合院给自己留下什么告别信之类的。 好家伙,都想全了,就逮着王老二夫妻俩薅啊。 王援朝当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觉得庆幸,还是觉得失望。 失望的是,娄家都跑了,娄晓娥之前在电话里都没跟他提过一嘴。 王利一脸狐疑道: 王胜吸了一口气,道: 王老二道: “喊喊口号装装样子就好,别真的发疯了啊。” 王老二道: “好的很,就是每天早上一个鸡蛋都不够她塞牙缝,看得我是真馋啊。” “开玩笑,我还要你帮忙说好话?” 王胜眉头一下子舒展开,道: 跟你说个美差,你去大哥家,跟他说说你们学校的事,就说我说的,他要是不奖励你一番,回来我给你补!” “别跟咱妈说我来过哈!” “知道啦! 王利忍不住一下扑进王和平怀里,将脑袋埋在二哥肩头,道: “二哥,您可真是太好了!放心,我一直在咱妈面前说你好话的!” 所以委员通知两路人马都按时回京,工作要做,思想学习,也不能放松。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炽热,明明都立秋了耶。 王和平一听,就知道王利想干嘛了。他想了想,道: “要多少钱?” 王和平便转身回了房间。 结果二哥告诉他,娄家八成都跑啦!娄公馆都没人了!二哥还安慰了他来着。 这次回来,他就准备找个机会,跟金团长好好聊聊:他的创作灵感枯竭了,完全没有一点头绪,怎么完成部里交代的任务? 去南边一趟,只是勉强收了点各色茶叶和虎骨,性价比极其不高。 但三哥,出远门了啊! 大哥,大哥塞了个鸡蛋就走了,不就只能跟二哥说了么。 有些花盆里的花草,早已枯死,完全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一副衰败模样。 王和平将这小丫头从身上推开,嫌弃的拍了拍肩膀,道: 老二每次兑换的肉蛋粮票,都给的量很足。找老二兑换票据,还是老三那时候提醒的,王胜夫妻俩工资加起来又不少,不用多少钱,一个月多换个10块8块钱吃的,小日子就美滋滋的很。 王援朝关上了院门,穿过庭院,进了正屋。 他问了一句: “你就算买了布,让谁帮你做衣服?” 【红孩子就是从学生中起来的,而学生间信息的蔓延速度,那叫一个快】 王利嘿嘿一笑: “我自己早就买了一顶帽子啦,嘿嘿!” …” 但那是给二嫂吃的么?那是给她二侄子吃的。 王和平能看到王利小脸蛋红扑扑的,似乎都跳动起来了。 “帽子呢?” 于是他解下自己的皮带,递给了王利,道: “你把武装带也配上吧,少一样总感觉难受。” 看来娥子走的急啊。 这下面完全没来得及动作。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返回上一章按进入下一章 165 一个个的都怀孕是吧 他将一些带回来的珍贵药材放好,转身从地道钻出,将出口合上,又搬了柴火盖起来,看了看这四合院,得找人收拾收拾了。 他又去厢房看了看,他的自行车上盖了一条大床单,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即便很小心的扯开,屋里也是尘土飞扬。 他连忙将车子推出去,在夏日的阳光下,车壳子锃亮,几乎一尘不染,就是两个轮胎瘪瘪的,没气了。 他从屋里拿出打气筒,咕嗤咕嗤就开始打气。 …… 歌舞团必须得有领导坐镇啊,从外面调一个歌舞团长过来? 那可不行,歌舞团可是他王援朝的地盘啊! “久坐不好的啊,特别是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要多动动,起身走走,这样才好生养。” “王利怎么了?” 但是,香江那么大,可怎么找哦…… 单位里没啥大动静,大部队都出去慰问演出了。 “肚子还没显呢,休息啥?再说了,我就坐着缝缝衣服,轻松着呢!” 而外面的水桶里打满了水,煤炉也生起了火,水壶也放上去了。 还不是有啥吃啥,二合面窝窝头难道还不能吃了? 只要是妈您做的,就是母亲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儿子不挑!” 哎呀,我这两个孙子,跟比赛似的要过来啊。 回到四合院,饭香袅袅。 王援朝道: 买了米面,他也不会去做饭啊! 众人离开后,王援朝抖开了娄晓娥留在桌上的那封信,开始时上面可是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三大妈!” 秦静茹连忙道: 就是,就是,去哪了,也没留个联系方式,是不是去香江了?大概率应该是去了那边吧。 “妈,瞧您说的,儿子回自个家,还要提前打招呼? “们一个个的,就不能让我省省心,这个安分了,那个冒头了,真是,我都怎么教的你们! 你什么时候处个对象?” 可谓是将王援朝的交代,一个没落下。 三大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 王援朝又不辞辛劳的骑车赶往文工团。 “援朝亲启!” 既然没法找免费的劳动力,只能去单位找几个人帮忙了。 水壶里的开水呜呜的鸣叫,打断了他的思绪。 “哎呀,这不是援朝嘛,听说出远门,回来啦?” 看到这里,王援朝有点感动,到底还是她的好娥子啊,没有辜负他的一片真心。 必须得好好思量思量,怎么接过这地盘,又免去跟着大部队行动的不自由。 王援朝换了个话题: 她一个女孩子,天天不着家,跟着人这边跑,那边跑,早出晚归的,简直比钟秧还忙啊! 除此之外,娄晓娥还给他留了6沓大黑拾,还有一些零散的钱,累计7182块5毛3分。还有各类粮票、肉票、布票、工业券等等上百张。 要将这个歌舞,看看能不能改编成更宏大、丰满一点的歌舞剧,更好的宣扬新时代的成就!这样的好节目,不能只是首都独享,要走向全国!各地没有这么多的民族演员,但可以有这么多的民族服饰。演员嘛,就不需要限制籍贯了! 娄父安排的十分突然,娄晓娥压根没有时间等王援朝的下一次电话,而她又没法联系出差中到处跑的他。 “二哥和小妹呢?” 母亲长叹一口气: 秦静茹连忙低头,小叔子确实指点怎么种庄稼来着,还是丈夫王和平开着车拖到乡下去的呢。不知道那些苗都长得怎么样了,得让丈夫抽时间去问问,要是长砸了,可不好。小叔子不但是她婚姻的支持者,更还是她单位的领导哩! 一进家门,母亲就埋怨道: 王援朝一目十行,飞快的读完娄晓娥留下的信,才知道因为他的善意提醒,娄家及时发现了大环境的剧变,为了避免牵连他,娄家主动出走。 刚刚大家伙收拾的时候,郭峰就详细的跟他汇报了团里的情况。 歌舞团七一的民族大团结歌舞汇演,不但获得了部里的好评,还获得了上面的表彰,说这才是响应新时代的好节目,兰同志甚至给与了指示: 这是一件大好事! 王援朝先是骑车回了南锣鼓巷的大四合院,准备带小妹王利帮忙,去收拾单位宿舍的房子,反正小妹热爱劳动的很。 她说了,她们家都要离开了,这些钱票,带走了也没用,就都给他留着了。 母亲伸手就来拍了他胳膊,道: “你真能耐的你!真当领导当的忘乎所以了是吧?女人家生娃你也要指点!是不是怎么种庄稼你也要指点指点?” 瘦五花? 瘦五花好啊,还带点肥肉不是?搁前世,可是最好的肉了! “二嫂,都怀孕了,还这么忙?不休息休息?” “是啊,这不刚回来么,怎么家里看不到人啊。我妹没放暑假么?” 想到这里,王援朝居然有点淡淡的伤感。 郭峰更是自告奋勇的要去帮领导买米面,叫王援朝赶走了。 “不都出去了么!” 也不知道离开前,怀没怀孕。 这可真是…… 最后,他出差前安排种的那些红薯土豆,她都让二哥运到秦家屯去种了。 母亲哼了一声: “那你吃窝窝头,这肉啊,给你两个嫂子多吃点,给我两个大孙子好好补补。 吴兰芳跟他出去出差的,郭峰留守的,便吩咐了郭峰,叫几个手脚麻溜的同事,帮忙收拾下屋子。 看母亲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王援朝连忙问道: 二嫂从房间出来,跟王援朝打了个招呼,刚才貌似在缝纫机缝制衣服。 她极力和家中争取,把小四合院和新中街的一套公寓,都留给了王援朝,两套房子的房契,都在宿舍写字台的抽屉里,只有这里有门卫看守,比别的地方都安全。 他泡了一壶热茶,补充了一下空间里的热水,剩下的冲进了热水瓶,又继续烧一壶,封了煤炉,就回四合院了。 很遗憾,家里一个人都不在! 只得跟对门的三大妈唠嗑。 母亲道: “和平去叫你大哥大嫂了,顺便去切点卤菜。王利,王利,王……” 母亲买了不少肉菜,毕竟老三都出去好几个月才回来。 “回来不能早点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么?我下班去买菜,一点肥肉都没有了,全是瘦五花!真是叫我心疼死了!” 如果没有怀孕,那么,这个女人,就这么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秦静茹讷讷不言,不知道说啥了。她在秦家屯的时候,周边女人大着肚子还要下地干活哩,跟她们一比较,她这确实舒服的很啊。 人多力量大,很快众人便将屋子打扫整理完毕,床单被罩自然有女同事拿去清洗晾晒,整屋子,里里外外,焕然一净! 但留守的呼延团长,居然也怀孕了!大嫂估计快生了,二嫂肚子也有了,这直接上级也有孕在身,66年就这么适合怀孕生娃? 王援朝甚至想到,那娥子有没有中? 不过呼延团长怀孕这事让他有点头疼,后面该怎么跟团里说,他想去自由创作? 对了,就是你给她送了一本小红书是吧?天天跟我说她背这个第一名,谁也比不过她。 简直魔怔了都!” 166 闺女,妈错怪你了 晚饭前,小妹王利回来了,后面跟着阎解旷和阎解娣兄妹俩。 阎家兄妹还很客气的跟王利打了招呼,目送王利回屋了,才扭头回家。 好家伙,有内味儿了。 二哥王和平对着屋内众人道: “咱老王家的女将军回来了!” 王利一进门,就撒娇道: “二哥~!妈,我回来了!” 然后看到了王援朝,王利一下子惊叫起来: 苗翠声音不自觉的扬了一个高度: “怎么,她能做,我还不能说了?” 黄婷脏腑都伤了,吐了血。 “王利,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会。” 就有小孩子们上门要求搜查。 不过,母亲的声音,明显的低了下来。 来人就开始打人。 “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黄父头上豁了个大口子,缝针了,左肩胛骨骨裂; 黄母右胳膊骨折,绑了石膏; 回家,还要人跟着,架势不小啊。 “我得去医院看看亲家,你弟弟年纪小,他哪里会照顾人?你们也是的,这么大的事,就不晓得跟我说?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 听同事分享一些事情,终究不如那暴虐施加在自家人身上来的痛彻心扉。 她就算再闭塞,单位里大家交流起来,多少也知道那些孩子做出的暴戾之事! 简直是一群群小恶魔啊! 婆媳二人抱头痛哭。 其他淤青破皮更是不值一提。 你们在外面吵架、打人、油GAI,当别人不知道? 一天天正事不做,就抖来抖去的,威风的紧! 苗翠看了看大儿子,大儿子大儿媳就没抬头;看了看二儿子,二儿子连忙低头,又看了看三儿子,只有三儿子的目光清澈又充满了求知。 大嫂黄玲道: “妈,我来说吧!” 王利直接询问缘由,问: 要文的,不要武的!你们不能这样! 王利笑起来: 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们有好好学习了么? 来,让他们背书,背不出来的,就是敌特。 王援朝眉头一拧,这不对劲。 您看我两个嫂子,都紧张的跟鹌鹑一样了。” 按照事后王利的说法,所有私人所有的房屋,基本上都是他们搜查的目标。越大的越不安全。 母亲脸色一沉,还没说话,王利立马声音甜美的叫道: 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头对王援朝道: 而王利的队伍里,不止有孩子们,还有二哥王和平以前的一些胡同窜子,都是大混混,长得就很孔武有力!他们不止有木棍皮带,还有柴刀、斧头和两把猎枪! “妈,要不要把我做的事拿出来让三哥评评理?我反正胸怀坦荡,也没什么不能对着家里人说的。” 大嫂连忙道: “不用不用,我们昨儿才见过面的。” 最后交出了不少东西,自然,黄家的房契也在那些人身上。 “是不是这个家给掌,就对了?” 苗翠早就跳起来,摸着大儿媳的伤痕,眼泪哗哗,喃喃道: “他们怎么这样?怎么这样?不讲理啊!强盗啊!” 黄玲命大,幸亏丈夫机警,小姑子动作快,再晚点,怕是不止黄家要丢几条命,老王家的大孙子,怕是也要折了。 对面当然背不出来,就连“要文不要武”这个说法,也是听别人说了,才知道的。当即反问王利要他们背! 王利带着人一人一句,当即从文武两面,压得对面落荒而逃。 她极力缩着身子,护着肚里的孩子。 “三哥。” 王援朝看了看小妹,试探道: 加上一水的整齐衣服,气势上立马将对面散乱的小孩们压下去了。 苗翠嗤了一声: “不说你三哥的功绩,也不说你大哥的勤勉,你二哥当年在外面玩的那么野,回来还不是规规矩矩的?如今也是光荣的工人一份子。 这么大的鹌鹑? 来吵黄家的,都是娃娃,数量多达三四十人。 看,三哥懂我! 结果,王利还没反驳,王援朝先道: “妈,您小声点。” 立马招呼了一帮手下,众人三四个人挤一辆自行车,20多人奔往黄家小院。 王援朝摆摆手,道: 王利一听,这还得了?欺负到自己家人头上了啊! 好一会,苗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 黄玲撸起袖子,手臂上的淤紫清晰可见。 苗翠佯怒: “你还记得呢! 王利默默的低头啃着馒头,不说话了。 王援朝寻思,娃娃们威力如此巨大?连老王家家教如此好,家风如此低调,都难以幸免? 王利或许觉得她真的没做错什么,猛地一昂头,义正严词道: 大哥王胜左看右看,艰难道: 她看到父母和妹妹遭毒打,当然要劝阻,谁知那些人连她也要一起打! 大嫂二嫂肚子里,可有您俩孙子呢!吓着宝宝了可不好。 你看看王利,低调么?高调的要飞到天上去了!要是有八抬大轿,她说不定都要坐一坐!” 昨天是周末,父亲黄云没上班,休息在家。 黄家是中医世家,家里除了书,就是药材,或者制配药的一些工具,还能有啥? 黄玲道: “昨天,7号,我家被吵了,是小妹带人救了我娘家一家子。” 小弟黄玎在医院照顾父母和妹妹。 黄家的三合院是祖产,是黄家私有的。 再说了,这么做都是三哥教的呢,还有二哥的支持! “大哥,大嫂,二嫂!” 她有点气急败坏,指着老大道: “王胜,你给我说说你妹的丰功伟绩!” 说到最后,黄玲已然泪流满面。 你看对门阎家,他们都要造阎老抠的饭了! 还有后院刘家,翻身做主了都!” “妈,你不要这么针对我啊,我肯定没做错呢! 母亲道: “吃饭吧!全家人等你一个,你可真是大忙人。” 但小孩们搜出了几颗空弹壳,黄云哪里知道这玩意,解释说是小儿子黄玎的。 一桌子氛围都很沉重。 苗翠惊诧地扫了一眼,四人齐刷刷低头。 以后要被人戳鼻子的你知道么? 你这样跋扈,以后可怎么嫁人? 倒是王利,微不可闻的轻哼一声,意思是: 母亲苗翠甩手就在王援朝的大腿外侧掐了一把,道: “有你这样说话的么!” 苗翠一直对小女儿的所作所为隐忍不发,本来以为三儿子回来了,是家里级别最高的干部,会讲道理的,结果,三儿子居然让她小声点!!! 她这么说,后面的人就很配合的拎起了刀斧,举起了猎枪。 “妈,我知道是知道,但说的不溜,语录我都还没背熟呢。” 王利看了看三哥,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低眉顺眼的对着母亲道: “妈,对不起。” 黄云哪里交得出来? 大家一打听,王全家的王利,那名声,几十年都跑不掉!” 天哪,他知不知道,他妹妹做的,比自己说的,还要恐怖? 有不少地方都闹出人命了知道么? 正要绝望,王利带着人赶过来了! 却是王胜在家中,看红孩儿来喊妻子回家,顿时警觉起来,立马去找了妹妹王利这个娃娃头子。 母亲筷子一摆,道: “你怎么说话呢?王利可是我们这一带娃娃们的大头领,你放尊重点!” 神特么的鹌鹑! 苗翠也是见好就收,太得理不饶人的话,很可能老王家要步阎家刘家后尘。 “今天你三哥在,你把你的道理,好好跟大家掰扯掰扯。” 与此同时,还有人去中医院家属住宅区,把黄玲也叫了回去。 对方立马怂道: 你呢,一个书没读多少的小女孩子,处处冒头,那些比你年长的孩子,你也吆五喝六的。 但来人不认可,说他私藏枪械,一定要他交出来。 大哥二哥两夫妻都齐刷刷的看过来,就是不说话。 王援朝跳了几下,道: “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说不开的?妈,我可是一直记得您教导我们全家的,要低调!不惹事!对不对?” 一家子谁也没憋住,也不知道谁带的头,一个个都噗嗤噗嗤的笑起来了。 那些人一个都不敢反抗,实在是刀斧锋刃亮瞎人的眼,枪口铁寒惊恐人的心。 之前一家人言笑晏晏的气氛,瞬间就冷却了下来,大夏天的呢! 王援朝三两口就吃完了,道: 王利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道: “我做的事,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知道。” 王援朝差点噎着,母亲这是跟他说啊? 王利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道: 你们为什么无端吵架! 对方也理直气壮,说: 黄家私藏枪支! 王援朝起身站到了母亲身后,两手按在了苗翠同志的双肩上,帮忙推拿了一番,道: “妈,消消火。 难道你们也要早饭了? 敢情全家都知道,就老娘一个被埋在鼓里? 苗翠自无不可。 苗翠疑惑道: “什么溜不溜的,还语录,让你说,不是让你唱大戏!” 苗翠又看了看小女儿,道: “闺女,妈错怪你了。” “你还没跟大哥大嫂打招呼呢!” 王利直接问道: “王利,先跟妈道个歉! 母亲干笑几声,道: 不管怎么样,你没有跟咱妈把道理捋顺! 让咱妈憋了这么大一肚子气,要是气坏了怎么办?” 黄玲的话石破天惊,不止苗翠,连王援朝也感觉目瞪口呆,这就开始吵架? 随着黄玲的娓娓道来,母亲苗翠和王援朝,才得以知道事情原委: 两帮人马怼上了。 王利道: “这事本来准备等三哥您电话来了,跟您说的。结果您直接就回家了。” 王援朝微微点了点头,这也算没有辜负他对小妹的指点。 168 被人盯上了 第二天一早,王援朝载着二嫂,和母亲一起,去上班。 二嫂怀孕前,都是她载着母亲,母亲半路下车,然后她再骑到剧场。 怀孕后,就变成母亲载她了,特别是刚怀孕前三个月,要特别注意,避免不小心流产。 一路上,王援朝想,要是母亲说让他每天骑车上下班顺路带二嫂,他绝对叫二哥早起接送。 好在母亲似乎知道他的德性,没提这茬事,只是对二嫂说: “晚上下班等我去接你!” 她上有一个兄长,下有一个妹妹。 不是当事人,谁知道这些诶,历史可不会记录这种不光彩的事,对吧。 正大光明的为难,有点难。 一路打着招呼,王援朝进了办公室。 这又不是谢天家的地盘! “请进!” 王援朝突然有点意动起来,得化被动为主动啊。 过了一会,王援朝算是理顺了思路,道: 真要脱身的话,也不是不行,貌似她眼里的爱情,容不下背叛啊。 推着车进了停车场,找个空档,停车,锁车。 兄长有俩孩子,她离婚后,就回娘家居住,但娘家地方太小,如今哥哥又生了第三个娃,他们的房间实在住不下这么多人了。 她鼻腔里带着不可阻挡的哭泣,道: “哥哥又生了一个侄子,我没地方住了。” “成家的可能分一间,单身的,能有个集体宿舍就不错了。” 吴兰芳不好意思的一笑: “团长,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这孩子想多了啊! 至于外面风起云涌的红孩儿,没有白纸黑字,他们可没法冲击二七剧场! 现在提醒副分团长,就是提醒他,如果有红孩儿冲击,铁定是内鬼带路带过来的,而内鬼是谁?目前冒出来的,谢天就是其一了! 王援朝也是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那你先去舞蹈队女生宿舍住吧,8人一间,肯定有空床的。” 她正想找机会跟王援朝说呢,能不能安排个宿舍,哪怕是舞蹈队那种8人间,也行。 吴兰芳推门而入。 其实,舞蹈队没啥事,就排练民族大团结,表演民族大团结。 还有郑娟那边,也该关心一下。 “你家也被……” 吴兰芳看自家王副团长不动如山,显然在思考什么,也就安静的等待。 抽闷棍? 小妹王利说了,现在红孩儿分两大派,一派是真正的大院子弟,雪草传承,军队大院的,喜欢往这一派靠,但大院子弟不是太看得上。一派就是普通芸芸众生了,这就轮到军队大院子弟,看不上这派了。 看着梨花带雨的吴兰芳,王援朝感觉身体有点躁动,都快3个月不识肉味了! 吴兰芳本身长得就漂亮,不然,也不会被那么多领导看上不是? 但王援朝又想,难道他就只能吃人家吃过的剩饭?还都是年纪比他大一截的? 桌上已经泡了一杯热茶,手一摸,温热正好。 再说了,要看上的话,出差在外,那么多机会,早就处上了。 阴谋诡计的对付,有点划不来。 王援朝想到了铁路部之前给舞蹈队配备的房子,他和金团长还扣留了一些房源在手上呢,拿一间出来? 貌似有点说不过去,不符合当下的分房原则。 吴兰芳道: 办公室的两人,各有心思。 王援朝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有节奏的敲着,听的田斌暗喜,果然,汇报工作,不如向领导打个小报告! 他连杨丽坤都想着关心一下,不关心关心周蓉,貌似有点说不过去啊,运动来的如此猛烈,如此出乎他的预料,毕竟两人都有了肌肤之亲呢。 他是觉得,就凭王副分团长《爱我中华》的光环加持,无凭无据的口头朗诵,能有什么影响? 他们是铁路文工团,又不归文化部管,也不属于军队文艺工作,他们归铁路部管啊! 她吴兰芳能分一间,那其他的那些领导大秘,甚至副科以上的呢?可不就能分一间? 文工团去年为什么在首都招人? 所以他才不让娄晓娥修缮小四合院,将名贵家具都收进地下室,还将院里弄的破破烂烂的。 但她老底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王援朝寻思: 要不要把小四合院拿出来给家人住住? 远不是问题,马上红方小兵全国大串联,她肯定会跑来首都的,说不定还要找到郑国强家门口! 但这姑娘粘上了,就有点难以脱身。 为了避嫌,离剧场还有半里路呢,二嫂就下了车,表示自己走过去就行。 铁路部会因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来追责让铁路部文化工作大放异彩的大将? 师父家的三合院,可以拿一套厢房出来分给别人住,他的小四合院,怎么能拿出来分? 现在才刚开始,他一个人怎么守得住呢?如果后面他再到处溜达不在家,怕是更守不住,鬼知道那些小孩会不会直接破门而入! 他这人就是心软。 吴兰芳只觉得团长的眼光偶尔会扫过他,像耙子一样,要将她看透。 至于剧场门口、海军大院的乔娜,他脑子里晃了一下就略过了,这个除非真娶了,不然,人家家里真可能找个机会崩了他。 果不其然,吴兰芳瞬间眼眶一红,变脸变得比外面的六月天气还快! 就是解决不了一般员工的住宿问题,本地人,就没这个需求了。 【呼延笙是文工团副团长,歌舞团分团长,既然将舞队和乐队留给了王援朝这个副分团长,也就将提拔下面人的人情让给了他。一来算是对王援朝作品助力她晋升的感谢,二来也是希望后面王援朝再创佳作时,大家还能合作。】 母亲和二嫂都近了,至于二哥,多骑点路怎么了? 然后又不自觉的摇摇头。 王援朝默默的没做声,蹬着车带着二嫂去单位了。 消息是下面的一个女队员反应上来的,谢天在追求人家,一次嘴巴没遮拦,就说王援朝也没什么了不起,思想也很颜色,那个《热爱生命》里,就描述了颜色! 艹皿艹! 居然还揪着这玩意儿不放了是吧? 不就说了爱情和玫瑰么? 因为出了几次差,所以他办公室不缺茶叶,他也不会亏待自己。而给他泡茶的,不出所料的话,肯定是吴兰芳了。 结果,跟小妹王利这边一接洽,发现,人家惦记着房本呢! 这就很操蛋了。 但妹妹家地方也不大,她去求宿,只能和妹妹和外甥女挤一挤,而妹夫在客厅拼了几张凳子,凑合了一宿。 比如郑娟,新鲜水嫩,予取予求。 王援朝想了想,道: “你家里,这段时间怎么样?” 王援朝想了想,才想起来,田队长是舞队队长田斌,向他提出民族大团结舞蹈的建议,得到采纳并执行,然后拿掉了“副”字。 是门卫! 王援朝也客气的跟人家点头回礼说早。 嘶―― 军队大院子弟,就夹在传承和芸芸众生之间,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最主要的是,他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嗯。 他立马想到了春城铁路局罗委员,那边怎么样啊,得打个电话关心关心。有事没事,都是杨丽坤的命运。 桌上的文件、报纸还没看几页,有人敲门。 话刚出口,王援朝才醒悟过来,她家没被吵架呢,是被哥哥赶出来了? 不过头疼的地方在于,小四合院有点难办啊。 昨晚她是去妹妹家挤了一晚。 吴兰芳从口袋掏出手帕,仔细抹了眼泪,就要出去,被王援朝叫住。 而正好她又跟着大部队出差了两个多月,回来发现,她的小房间已经被两个侄子住了。 愁啊! 本来五一大庆祝后,吴兰芳就要和原来歌舞团办公室主任夏丹交接工作的,但还没交接好,大部队就出去巡演了,直到昨天才刚回来。 吴兰芳呼啦了一下鼻子,道: “副科级以下办事员都没资格分您那种房子的,得科级起步,还不一定保证能有。” 他这个队长,是王援朝提上来的嘛。 谢天,谢天,这小子是军队大院的子弟啊。 王援朝笑道: “那普通干部单位就没分房子?” “你再歇会,哭哭啼啼两眼红肿的出去,别人以为我欺负了你啊。” 舞蹈队队长田斌很快就进来了。 不行啊,小四合院里,秘密有点多啊,就厨房柴垛下面的密道出入口,就难保住久了被发现。 再比如周蓉。 说句不好听的,盯着这些房子的人,多了去了。 但,嗯,好歹再长一岁,虽然对方登记的是50年的,但到底哪一年的,他心里是知道的。 目前的王援朝,就算能做主一两套,代价也极其昂贵,划不来,至少吴兰芳还不值得他花费那么大的代价。 呼延团长三十几岁,离异带娃,娃还有问题,不一样找了个工人老公?这会又怀孕了! 难道团长还能看上她不成? 不说她的糟糕过往,她可比团长大7岁呢! “团长,田队长想跟您汇报一下工作,您看方便么?” 所以,她只要努力提升自己,跟着团长的步伐,届时找个工人丈夫,还不是水到渠成? 他倒是可以吃点新鲜的。 “我去人事那边问问看,你的定级啥时候下来。” 过了一会,吴兰芳感觉眼睛恢复的差不多了,跟王援朝告退。 “王团,早!” 队员们也都安分守己,没啥作妖的。 不管怎么样,这是自己的法定大秘,还是得关心一下的。 但是,万事都有一个但是,田斌表示,话剧团的谢天,貌似想对团长不利。 吴兰芳断断续续的将家里的故事说完: 吴兰芳一点也没敢乱想,只是觉得还是得先把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做做好。 可以利用啊。 不能总是被动应对,也该主动出击了。 169 哥,我能去看你么 王援朝去呼延团长和金团长那点个卯,准备溜出去打电话。 他这刚回来,有好多事要做呢。 结果呼延团长连歌队都想托付给他,无他,怀孕了,刚怀孕一个多月,孕反有点激烈。 按道理都二胎了,还如此难受,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事比王援朝预计的,早了大半年,他觉得,怎么着,呼延团长都会等到快生的时候,才会把工作都交接给他吧,那得到明年了! 谁知道,还有孕反呢? 他诚惶诚恐的虚心表示,一定把工作做好,呼延团长直接把她的办公室主任夏丹叫了进来,嘱咐夏丹,后续关于歌队的工作,向王副团长汇报。 而其他几个分团的专业工作,则需要夏丹向委员和金团长双重汇报了。 他先是肯定了吴兰芳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十分优秀,对他的工作帮助很大。 “喂,援朝哥?” 原本还想着大展拳脚,这会内心苦涩有谁知?! 呼延团长并没有催促王援朝抓紧落实部里交代的创作任务,只是交代了工作交接的事,嘱托他带好歌舞团,其他的就没说啥了。 王援朝去了人事科,找了人事科长,聊了聊关于吴兰芳的级别问题。 毕竟除了王援朝,也没第二个人会专门打电话找郑娟。 王援朝觉得罗委员也是个妙人,哈哈笑道: 所以他一直小鼓敲打提醒,而不是直接下达任务。 现在呢? 没那个条件啊! “呼延团长给你加担子,是好事! 我们这边在组织红孩儿,要坐火车去首都,见伟大的呢!” 我比您还着急啊。” 王援朝道: “家里怎么样?” 金广杰从来就没奢望王援朝拿出《爱我中华》那样传唱全国的现象级作品,他觉得,那个作品真的天时地利人和,人和里面,特别是他画龙点睛的点播,缺一不可。 罗委员心领神会,笑道: 你这样的年轻干部,就是需要多多的干,好好的干! 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罗委员爽朗坚定的声音: “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人事科长改换门庭成功,继续留任了。 没办法,金团长就对这个任务念念不忘。 “明白,等这段时间学习完,我多出去跑跑,总能找到那个灵感的!” 杨丽申同志现在是我们办公室行政人员,天天坐办公室,也不爱抛头露面,加上咱铁路系统一直固若金汤,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等你来指导工作了!” 王援朝告知了呼延团长的安排,金团长也没有什么异议。 挂了电话,王援朝叫过老板,结了这次的账,6分钟,3元钱。 “你也是歌舞团主持工作的副团长了,你自己看,自己安排。” 有想法了,别管怎么样,先弄出来。 金团长扫了一眼办公室紧闭的门,道: 郑娟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了: “呀!不用不用,援朝哥,不用买票。 罗委员也笑了,道: 小心谨慎的他,都没敢在单位打。 “是啊,就是杨丽申啊!” 大家都知道,《爱我中华》这样的佳作,可遇不可求。 这不,刚回首都!” 罗委员道: 这样才会得到更好的成长,早点把那个副字拿掉,不是么? 鼓足干劲,带好团队,同时,也不要忘记了组织安排的创作任务。 “哎呀,王团长! “那是留给你母亲和弟弟用的,听话。你去找下我王斌大哥,就说我这个弟弟想跟他唠嗑唠嗑呢!” 电话那头对这个经常找郑娟的电话已经习惯了。 两人寒暄完毕,罗委员貌似啥也没说,但啥都做好了。 但您也知道,我就不是一个速度型的创作人才,我需要一些外界的灵感启发。 王援朝让他把这段时间收到的信件都送到小四合院,晚上正好一起吃个饭。 这就要坐火车来首都见伟大了??? 轰轰烈烈的数百万红孩儿浪潮,要来了! 这事,上辈子的时候,王援朝听老人家们分享过光辉事迹,但具体时间,真不清楚,现在看来,奉天这边马上就要过来了,那么,全国各地的,应该也快了。 7月1号我们贵昆铁路正式运营典礼,我还期盼着能跟你再大喝一场呢,您怎么就没来呢?” 难道还能让女同志不生孩子?何况呼延团长第一个孩子那样,是吧? 郑娟扭捏道: “援朝哥,我有布票的。” “王团长,还是不放心的小杨么? 你放心好啦。 王援朝道: 然后表达了对人事科培养了这样优秀人才的感谢。 这玩意超级维系男人间的友谊啊! 要是能配枪,他高低也得整两把塞空间里! 但现在这个时机,有点不合适吧? 郑娟“嗯”了一声,轻轻的放下电话,就去办公室找招待所所长王斌了。 郑娟犹豫了一下,道: “援朝哥,我能去看你么?” 当然,有啥创作需求,尽管提。 一般来说,行政职务有了晋升,行政级别一般也会有相应的若干级的调整。 现在这么一托付,基本等于养胎了,夏丹的靠山,就成了虚无缥缈的网络信号,时有时无,即便有信号的时候,也是时灵时不灵。 王援朝道: 说到这个,接下来的时间里,貌似可以火中取栗,弄两把防防身啊。 金团长道: 郑娟道: “同事那边打听过啦,有人愿意借我呢!跟您说,越旧的军装,越显得家里有当兵的传统呢!” 本来还想给周蓉打个电话的,结果发现,他压根就不知道人家家门口的电话,也不知道人家学校的电话。再说了,学校也早就放假了。 …… 王援朝决定不寒暄了,道: “罗委员,是这样,我这不刚回首都么,这边运动比较激烈,想问问您那边怎么样呢。” 这些想法在脑海一闪而过,王援朝笑道: 很快,郑娟就小跑着过来接电话了。 王援朝笑道: “罗委员,我是文工团的王援朝啊!” 既拉了小杨同志一把,也没给罗委员那边添麻烦,这就很好。 王援朝又给郑国强的胡同打了个电话,没一会,那边电话就回过来了。 “谁不知道王团长您是咱系统里的大才子?可得帮忙咱春城铁路局多宣传宣传啊!” 自家老大是新上任,本身根基就不够深厚,对其他三分团的工作,并没有建立起良好的管理关系。 因为她很可能成为文工团有史以来最没有存在感的副团长大秘。 他是不懂音乐,但他懂得好的作品不是母鸡下蛋,说来就来的啊。 对面的声音也立马亲切起来: 听听这声音,应该还是很开心的,王援朝道: “哎呀,我是葛敏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组织安排我去东南巡演啊。 王援朝就想拒绝,你个丫头片子,来看我干嘛? 部里划定了圈圈的,我薅秃了脑袋,就是找不到当初创作《爱我中华》的那个创作灵感。 【普通人升职定级,就是这么困难,当初王援朝那是特事特办】 “你也不要一定追求《爱我中华》那样的创作灵感嘛。 金广杰有点头疼,这段时间的学习,谁也不知道要学多久,学完了再出去找灵感,天哪,什么时候能出作品? 他只能道: 对了,那姑娘有点死倔呢,不会给铁路局添乱吧? 但王援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能力有限。 多弄几个,总能挑个拿得出手,是不是?” “团长,我肯定竭尽全力的。 “王团长什么时候再来春城看看啊?指导指导我们的精神文化建设工作嘛!冬天来就很合适,春城,春城,可比首都暖和。” “杨丽申?” 跟王斌唠嗑了一阵,王援朝嘱托的,王斌表示都不是事,让他放心,只是一个劲儿的问他什么时候来奉天,他和卢卫东卢老哥,都想再和他大喝一顿老酒呢! 王援朝当即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两老哥哥,肯定是想念他的鹿血酒了! 要是随随便便就是这样的作品,你还不得跟坐飞机一样,变成王一级啊! 金团长那边不需要多说什么,两人都一路出差快三个月了。 人事科长对于吴兰芳背后复杂的人际关系,也略有耳闻;加上人家新领导也力挺,当即表示肯定按照顶格匹配。 都是为了组织,你我不需要客气!” 于是又给奉天铁路招待所打了个电话。 不过又想到,可以将她丢小四合院嘛,来首都玩两天,也没啥问题。感情也需要维系的嘛。 王援朝笑道: “刚回首都,这不,给你打电话呢么。” 一听这声音的语气、语音、语调,王援朝就知道,郑娟那边小日子过的还行。 “还是自己备一身的好,不能一直穿别人的。我待会让斌哥给你点布票,你抓紧扯点绿布,做一身。” 他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办公室,叫来了吴兰芳,让她帮自己去申请两套绿军装,从头到脚,理由就是创作需要。 “好着呢,您放心。哥你还在外面出差么?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啊!” “那您等着,我去你那采采风,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灵感迸发。” “可以,待会你把电话给我斌哥,我让他帮你订个火车票!这样我也能去火车站接你。” 这其中如何拿捏,对夏丹是个很大的挑战。 还是得去问问小妹王利,他们这个,有没有什么具体组织! 于是道: “让我斌哥给你整个卧铺!不然一晚上挤在火车上,人会受不了的。对了,你军装有么?” 随即,王援朝离开了单位,找了一处公共电话,给远在春城的罗委员打了个长途电话。 金团长给了特权,不用白不用。 王援朝道: 不过一想,好像就过年那会两人见过面,都半年了。 毕竟,听同事说,一路之隔的广播学院,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可惜,也不知道迪莉娅老师那边怎么样了,哎。 170 报仇不隔夜 小四合院 王援朝回来的时候,穿绿装的郑国强已经蹲在门口等了。 远远的看到他了,对方起身快步走了过来招呼道: “朝哥!” 王援朝开了门,道: “昨天才回来,这里空荡荡的,也没啥能招呼你的,等会咱出去喝瓶北冰洋,吃碗肉丝面!” 郑国强从挎包里掏出一叠信件,有白有黄。 字迹狗爬的有二十几封,都是郑娟的,没啥可看的。 三哥您这书,可真是及时雨。” 于是道: “明天我给你买几本书,孙子兵法、三国演义啥的,努尔哈赤就是一部三国打天下的,里面的内容,值得你好好研究学习,对你大有帮助。” 怕是他亲自提刀报仇,也没法做到更好了! 可能还不如。 王利笑道: 呀,搞得周蓉都放弃了啊! 这就是智商上的差距??? 幸好是自家小妹啊…… 看到他推车进来,王利唰的就站起来了。 “这个主要是用来保卫大家的,万一谁家出了什么状况,有车能快速赶过去,不是么?” 母亲点燃了驱虫的草药,所以前院聚集的人不少,棒梗那些熊孩子在一边跑来跑去,不知疲倦,也不嫌热,小当和槐花就跟着后面追,反正是追不上的。 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也一个个的站了起来。 道: “知道这大院没人了么?” “们还能抄到这个?不是对方小孩的家么?” 王援朝一愣: “找到那天的带头的了?” “那群人走的时候,王利就让麻子带人跟着了,是65中的。 您是不知道,去年夏天,阎家兄弟参加了那个全运会的志愿者,我当时都羡慕死了! 郑国强嘿嘿道: 就每个礼拜过来帮忙擦擦门锁,扫扫门口台阶,不让人感觉家里没人。” 王利给了他一个眼神,道: “我做事,您还不放心?” 老子是小偷的那个,痛打一顿,斧头背敲断了双臂,他老子也跟着遭殃,脖子上挂着‘小偷’的牌子,反绑着按在大门口,都不用我们出手,路过的其他人就过来揍人了。 王利捂住了小嘴,道: “三哥,那我的孩儿们,可都是骑兵了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王援朝说: 王援朝道: 王利愣了愣,道: “这个倒是不知道呢,我想,几十万人,总是要有的吧?” “大概多大规模?” 王利美滋滋的,这是她想出来的。 王援朝要被这家伙气笑了,道: “你跟我说没事,咱是亲兄妹,我说外面。” 但麻子他们已经盯着两家了,看哪些人过来探望,他们既然是一伙的,反正顺藤摸瓜,一个都跑不掉的。” 然后嘴巴里又有了那个让人回味无穷的糖果,她前段时间很幸运的尝过大白兔,跟这个味道不一样,但就是香甜。 本来昨天就要下手了,但王利觉得人家家里比较破,又让麻子他们在周边打听打听这些人家的口碑。 看来今天的事,三哥知道了。 于是她拽着王援朝回了屋,又将今日的做法细细说了一遍。 他们又坐了下去。 “自行车比较贵,不好拿出来啊,不然不是告诉大家,咱发财了么?我们现在,刘光福征用了他爸二大爷的自行车,阎解旷征用了他爸三大爷的自行车,我征用了二哥的自行车,咱妈的自行车,紧急的时候我们也能用,麻子那边有一辆自行车……” 她暗暗提醒自己,这大概是今天做的事,也是三哥想做的呢,所以三哥才对自己不吝表扬。 跟着顽主混的,在周边口碑就不好,也直接被敲断了小腿,家里都被砸的干干净净,家里人也逃不过一顿揍,王利直接说他跟小偷为伍,是背叛,真是报应不爽!” “你们是不是应该再配几辆自行车?不然速度不够快呢。” 以至于昨天,王援朝不得不担心,妹妹会不会被这小小的权力滋味冲昏了头脑,还好,他多虑了,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听他话。 他砸了砸嘴,也没细看信件,将信封一股脑塞进了自己的挎包。 看王利这么清点自行车,王援朝道: “这样,你去把大哥的也征用过来,我给他再买一辆;二哥就算了,不然二大爷三大爷那边说不过去;我再让国强把他家的那辆也征用过来,我再给他家补一辆;钱兰那边也出一辆,他哥那肯定有……” 王利开始脑袋还微微一让,后面又主动凑了上去,做了大姐大,真没人撸她头发了。 跟郑国强两人吃饱喝足,骑车回四合院,路上王援朝顺嘴提了一句,如果有人找他,就把人带到小四合院这边。 结果,一个带头的老子做过小偷,一带头的家是工人,但他自己就是不学好,在外面跟着顽主混的。 因为王利是最大的经手人,所以在这些人里,威望很高。 我准备把其他的几人也搜搜,估计不会少。 虽然郑国强说的不是那么绘声绘色,王援朝听起来却感觉十分爽快,比三伏天喝了冰汽水还爽快。 “是啊是啊,大家要在18号,在红城门广场,要举行庆祝**的群众大会呢,全国各地的青年学生,都会聚集过来。 他们太狠了。不光要人家钱,还要人家命! 最主要的是,咱老王家的大侄子,他们也敢招惹!”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王利挠了挠头,道: 王利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他也很想报复回去呢,但这事,冤有头债有主的,不找到具体的凶手,不好滥伤无辜。 毕竟三哥在家里,可是母亲口中的麒麟儿,王六级,她这个都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的,怎么能得三哥如此夸奖? 铜板钱松支援的钱票,昨天王援朝都刚刚给二哥还了,肯定能买一辆。 王利走了过来,小声道: “知道。 王援朝道: 刚刚想电话联系都还没联系得上。 后来我就想,您这院子没人照看,怕招贼。 王利人小鬼大,立马反应过来: “女的?” 郑国强笑道: “回来了,今天王利带我们去吵架,帮她大侄子报仇去了!” 王利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道: 看着这个娇俏的小姑娘,软甜的话语里,却有着打生打死的无所谓,王援朝觉得,小妹比他厉害,智慧、心性、魄力――值得他这个做哥哥的学习啊。 当然,也是他建议大哥二哥支持小妹,建立起这样一个团队的。 把郑国强丢回家,王援朝回到四合院,一家子、诸多邻居,正在院里纳凉。 王利摆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道: “您觉得我傻么? 我在外面,可是很严肃的呢! 王利压了压手: 字迹隽秀的差不多十几封,他看了看邮戳,大概最晚的一封是5月13号,后面就再也没有了。 王援朝在她脑门上一指: “有些事能做,但不能说,有些事能说,但不能做,有些事,不能说,也不能做,懂不懂?” “三哥,你喜欢这个啊?下次我帮你多弄点,反正都要交上去的。” 王援朝打开一看,嗬,居然是四条小黄鱼! 可以,不错。 王援朝又道: “对了,你们是不是要大聚集了?” 王援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思维缜密,胆大心狠,这个小妹有点逆天。 我们最近白天也在做准备呢,想想就激动啊! “你懂分寸,知进退,这很了不起。我在你这个年纪,比不上你。或者说在这方面,我都自愧不如。” 要知道,除了您,咱妈都不敢摸我头呢,真是的! 您是没看到,大哥大嫂都有点怕我啊。真是的,我不凶一点,怎么把黄家一家人救下来嘛! “今天没跟王利他们出去啊?” 郑国强也是说的兴奋,道: “王利说不好直接问其他人,怕暴露黄医生家。 我是他们亲妹妹啊! 王利笑眯眯道: 哦,原来门口的卫生是这小子搞的啊。 “对了,”她转身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了王援朝,道:“这是今天抄来的一部分财物。二哥的人带头拿了一些好处,大家都有样学样。反正只要不过分的,我就当没看见。大家今天士气也很高。” 王援朝道: 王利的近卫军团,着装整齐,装备精良,是王利能跟别人讲道理的武力保障。 二哥跟铜板钱松那边赊了不少票据,哥几个也凑了不少钱,昨天王援朝都给他们买单了,等后面小妹再收了别人的债,再还给他。 好家伙,不会是在背那个吧? 今天上午,王利直接带我们冲门了。 王援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手将一颗阿尔卑斯塞进了她嘴里,道: “干得不错,我很欣慰!是咱老王家的女诸葛啊!” 郑国强应了一声,隐隐有猜测,应该是写信的人。 “你们继续背!” 郑国强道: 王利啊王利,千万不能骄傲! 王援朝道: 二哥也听了王援朝的建议,塞进去不少以前的小弟,都是比较靠得住的,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某些场合比学生好使。 “三哥,有事?” 王援朝没有拒绝,道: “安全第一!” 今天的事都没敢跟他们说! 我也就跟您说说掏心窝子的话了。” 他决定晚上就回去表扬一下小妹。 现在,终于,我也能参加这样的盛大活动了,哎呀,真是……” “那可就太好了。 王援朝突然有点可惜。 “到时候我有外地的朋友过来,你帮我多照看着点。” “当你还我的了。” 王利道: “估计都是那些小孩自己抄,偷偷带回去的。这个比较贵重,所以没人敢藏私,都交给了我,我就留了四条,去街道上交了七条。 王利嫉恶如仇,还有勇有谋,手下的近卫军还能打,真是,真是,爽啊! 王援朝问道: “当时动手的就这两个人么?” 王利又来劲了,道: 王援朝又拽了拽小妹的长发,道: 嫂子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轧钢厂通知的二哥过来的。应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二哥。 王援朝将小黄鱼直接塞进了挎包,今晚这趟来的真是对了。投资有了回报啊,虽然当初他支持王利,并不是图这个回报。道: “哦,知道了,这事三哥你能做,小妹我不能说!” “大哥大嫂读书多,是文化人。” 王利撇撇嘴: “二嫂读书也不多啊,也有点怕我。我感觉的出来呢。” 171 谁搅黄了许大茂和于海棠? 王援朝小声笑了笑: “不好吗?没有人敢欺负你呀!你想撒娇,就找我好了,二哥也行。 强者,注定是孤独的!” 王利还没有从三哥这么深奥的话里反应过来,王援朝又道: “你们,去过军队大院么?” 王利这会是真的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三哥了,道: “我的亲哥,那些嚣张的小孩,连咱家这种四合院都不敢来,您觉得我有什么胆子,去军队大院?” 王援朝笑笑,道: “我就是问问,看看你们行事大概是怎么样一个分寸,程度。” 王利有点懒洋洋道: 堂堂穿越者,不能连自己小妹妹都比不上是吧? 王利道: “真不知道,我就知道您在铁路大院有单位分的房子,您还有个小四合院?像黄医生家的那种么?” “你什么意思?” “二哥,有事?” 那么多年轻人,可都是集体宿舍呢! 比如于海棠,不就是住单位的集体宿舍么? 总之一句话,别看许副科长人模狗样的,放映员时期就在外面乱来,现在是副科长了,于海棠有什么能耐,管得住这个坏蛋不在外面沾花惹草? 关键是,这事在四合院,人所共知。 王利道: “有些事,你们大人出手不合适,我们小孩子就没这问题,我们都是一颗红心向太阳,是的好战士! 王利点点头,道: “那估计也就做做样子,弄不到什么了,人家跑了,好东西肯定都带走了。不过,意义还是很好的,是吧?” “估计他想整傻柱。” 就好像现在,小妹在南锣鼓巷95号大院内,威压全院老小,当然,她不会刻意去压制别人,但别人都敬畏她啊! 二大爷三大爷,对自行车被征用,都不敢吱声了,谁还敢触霉头不成? 许大茂觉得,四合院里三间房,不比单位的宿舍香? 王和平道: “没有的事,我就问问。” 两人进了房间。 王和平看了看后面跟着的王利,王利朝他吐了吐舌头,径直出门去了,继续监督那几个近卫兵背诵。 许大茂? 他和自己能有啥瓜葛? 娄晓娥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王援朝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是娄晓娥留在他单位宿舍的那一套。 王援朝觉得自己还真不适合阴谋诡计,而小妹则是信口拈来。 “我现在工作顺利,家庭美满,没兴趣整那个傻缺。” “也没什么好办法,你帮我多留意留意。明天让郑国强带你过去看看,我给你一把大门钥匙。”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最多被坏人蒙蔽了!” “你不想?” 王利摇头。 兄妹俩打了一顿机锋,王利转过话题,道: “哼哼……” 王援朝竖了竖大拇指,笑道: 谢天的背景,吴兰芳那边很清楚,父亲是个副师长,不是多大的官,可能和金团长、刘团长打过招呼,但比起侯曜文文艺一级的父亲,差远了。 “我懂,您单位的房子吗,人多眼杂,不方便。 小妹不会去招惹那个憨货,但那个憨货胆敢撒泼,二哥就会出手,许大茂肯定也会落井下石,再加上王利在大院里的几青年近卫军,傻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傻柱? “真不知道?” 外来的,必将受到一个大院上上下下的同仇敌忾,但内部么,就好弄的很。 王利突然觉得,是不是她自己特别适合这种阴谋诡计?怎么这么无师自通啊?看来三哥还是太过于堂堂正正了,哎。 王援朝觉得,二哥应该也是想的。 看着小妹的眼神,王援朝哪里不知道这小姑娘心里在胡思乱想,当即补充道: “你不去,可能就别人去,去不去,他们家都跑光了,不影响你拿他们家做个榜样,是不是?” “嗬,您还真有格局!” “我没事,后院许大茂有事找你。” 于是她就要求许大茂,要分配个单位的单人宿舍,就同意结婚。 王和平道: 王援朝撇撇嘴: “离那不远,以前让娄晓娥帮忙找的。” 王和平觉得格局这个词不错,嘿嘿道: “但如果看他吃瘪,我还是很乐意的。” 王援朝道: “说吧,想让我帮您教训谁? “知道我在外面有个小四合院么?” 于海棠这是闹呢! 当然,根本原因在于,许大茂才是个副科,论资排辈,哪里分得到宿舍? 不说单人宿舍了,现在多少人,连房子都分不到。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了,而像许大茂这样年轻的副科长,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怎么,您是想把这个小四合院,也像黄医生家房子一样,租出去几间?” “怎么可能?都是我真金白银弄来的。不可能! 王利双眼闪烁出智慧的光芒,连连点头道: 却是轧钢厂广播员于海棠,和许大茂差点就成了,被傻柱给搅合了。 谁知道私底下,名声这么差,关键还弄得人尽皆知。 王利兴奋的往前凑了凑,两手抓住王援朝的胳膊,撒娇道: “我的哥,您就说吧。难得妹妹有能帮到您的地方呢!” “那你怎么知道是哪个?” 王利接过,笑道: “放心,等有三嫂了,我就还回去,暂时妹妹帮您保管着!” 她真打算捏捏鼻子就认了。 王援朝道: 本来于海棠还觉得许大茂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咯,虽然离过婚,但敢于和娄家割裂关系,追求进步,还是副科长,算年轻有为了。 我们是不敢冲击的,但他们自己人,还是敢的,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到认识的头目。” 和王利聊完了,王援朝准备离开,刚出房间门,二哥王和平在外面等着呢。 “有说啥事么?” 王援朝诧异道: 王援朝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世界的惯性这么大么?秦怀茹没来搅屎,傻柱来了?关键是,傻柱有什么本事? 继续听下去,才知道傻柱把许大茂下乡放电影搞破鞋搞大人家寡妇的肚子,人家寡妇找上了四合院来,娄晓娥才愤而离婚的事,添油加醋的跟于海棠说了。 “那要不要我安排人帮您看着啊?万一人家盯上了您的房子呢?” 这个正是王援朝头疼的,道: “我什么意思您不懂吗?我可是您亲妹妹!您还一直瞒着我。” 王援朝想了想,便将谢天有意向搞他的事跟王利说了说,但具体啥事没说,就是对方羡慕嫉妒想打击他。 王援朝又道: “对了,你要不带人,去把娄公馆,吵了?” “以前不是担心你还小,不懂事么。” 看这话说的,就是这么赤裸裸。 “行吧,你自己注意!” 王援朝摆摆手: 王利眨了眨眼睛,三哥这是?对于三哥和娄晓娥嫂子的事,她隐约有猜测,这是,这是……爱而不得,转而生恨? 不不不,三哥不会这么肤浅的。 不过这点自责,一瞬间就被她抛之脑后,这个家,还需要她来守护,三哥作为明面上的支柱,她就作为暗地里的铁拳! 于是道: “我找个小姑娘去们单位找谢天,装作他的崇拜者追求者就好了。难道你们单位,有两个谢天?” 于海棠跟自家亲姐、同学小雨都问了,确实都知道这个事。 “能耐了啊,还会话里有话。你先把手上的事了了再说吧。” 所以,王援朝想趁着这波高潮,先下手为强,而不是等到对方发难,再去收尾。 王利道: “放心,哥,明天我就安排人去你们那蹲守,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您不用出面,完事了我告诉您一声就行。”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是找不到我,可以在那找到我。” 不待王援朝发问,王和平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王利道: “放心吧,安全第一,我不会拿大家的安全开玩笑的。” 想摆脱杨为民的纠缠,才离开了单位宿舍。 172 亲妹妹和干妹妹 许大茂一直防备傻柱破坏他的副科晋升公示呢!那会就觉得于海棠是无理取闹。 却不知道傻柱已经暗度陈仓,破坏他和于海棠的好事了。 于海棠被许大茂这么生硬的拒绝,觉得对方到底不够看重自己,只是垂涎她的美色,他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这要是结婚了,在四合院还怎么抬得起头? 真当她于海棠不要脸的么? 于是和许大茂告吹。 许大茂事后不解,问缘由,于海棠才说: “你自己做过什么好事,你不知道?全四合院都知道!我要你搬出去,你又不同意,我能怎么办?你不要脸,我脸皮可没你厚!” 她又不敢在金素英面前表现出来,只得点头表示应该是的。 反正王援朝也想开了,就不怕纯爱女战士周蓉的纠缠了,之前还想找她咯。 “看过别人坐的吧?上来吧!” 一早,王援朝在火车站等郑娟。 金素英愉快的收了纸条,跟王援朝告别。 “你就不怕我啊!” 王援朝感受腰侧有两只热乎乎的小手了,左腿蹬地,使劲一送,右脚用力蹬脚踏,车子微微摇晃了两下,就快速的跑动起来。 人群才又流畅起来。 两人闪到一边,王援朝道: “坐稳了么?” 郑娟道: “啊?我自己来!” 郑娟不敢说话了,她明明52年的,只是户口登记上,大了2岁。 王援朝准备让二哥给李副厂长带两瓶鹿血酒,中医第一个教授、大国手给配的,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 8月16日,农历七月初一,周二 “看您和朋友聊天,我就在一边等了一会。援朝哥,看到你我真是太开心了!这是我妈让给您带的榛蘑! 两人目送王援朝离开,王利从桌上翻开一个茶杯,道: “小娟姐,要不要喝点水?” 虽然小妹的近卫军的建立,他支持良多,但那也是三弟电话招呼了他帮忙的。 金素英道: 许大茂气急了,以为是阎家大媳妇说的,要去找于丽麻烦,结果于丽说,她可没多嘴,她妹自己问的,她才如实说了。 对二哥?可能有好处。 “什么?” 许大茂也是看过王利招呼了一帮子几十个小子,穿着整齐的来四合院溜达过的。他懂,这就叫威慑! 有些话王利不方便说,她手下的那些小孩帮她说! 他许大茂在单位,也就三五个心腹,他有点不敢和王利发生冲突。 王援朝笑道: “没问题。你们这么多人,住哪?旅馆么?” 她这一停,后面跟着的大队人马也停了下来,好家伙,交通堵塞了! 一声惊呼,王援朝循声望去,好眼熟的姑娘!而旁边一个握拳捂嘴的,不是周蓉,又是谁? 这姑娘,就是那个,半夜上了他的下铺的,素英,对的,就叫素英! 金素英来过几次首都,算是熟门熟路,带着他们学校的同学,来参加两天后的大游行。 和平了十几年了,谁不怕? 王援朝想了想,道: 但无一例外地,他们胳膊上都有一个红箍。 大半年不见,长高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 于是他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单位的电话号码,递给了金素英。 郑娟连忙小心的将屁股挪了上去。 七想八想的,就来到了车站外面的停车场。 她压低了声音。 于是金素英就大胆的叫了一声。 “嗯!” 她老远就看到人群中醒目的王援朝了,还问了旁边的周蓉,是不是! 他回过身子,就看到郑娟已经杵在了他跟前。 “我带了这么多人,怕什么?对了,你没有再写诗了吧?” 榛蘑炖鸡可好吃了!” 郑娟笑道: 在四合院抓人,影响就小多了,再怎么喷,四合院的人都知道那点事,就不算是事了。 小妹立了这个口号,咱做哥哥的,不好拆她的台。 两个姑娘也不知道谁大谁小,郑娟下意识的觉得能做小孩头子的王利,应该比她大,正准备叫姐姐,王利直接到: “小娟姐,别人问起来,我就说你是我奉天来的表姐,行吧?” 但是呢,他又不敢在单位抓人,怕傻柱乱喷,毕竟他高低是个干部,要注意在厂里的形象。 他8号回到的首都,才短短一周,外面的红孩子越来越多:有从头到脚全套武装整齐的,有少武装带的,有少解放鞋的,有的只有绿上衣和帽子,更有的只有绿上衣或者帽子。 周蓉本来准备按照信封上的地址去找人的,结果在这看到了! 他想带着厂里的人过来,但现在四合院有王利罩着,他在四合院还是有点怂的,想取得王利的默许,才能带走傻柱嘛。 郑娟头一下低了,感觉热血已经要冲出了脑门,这时候要是拿个针扎一下脑袋,肯定要喷血! 这个叫郑娟,是我在奉天认的干妹妹,我在奉天创作、采风的时候,对我十分照顾,反正在首都这些天,你帮我照顾好她就是了!” “会上车后座么?” 金素英故作羞涩的捂住了嘴,道: “是啊,都大半年了,来到你的地盘,你得请我们吃好吃的啊!” 早晨的凉风,吹着格外舒服。 “怎么,你能做,别人还不能说了?真以为一个副科,就只手遮天了?” “也行。 说完了这一切,他居然有点忐忑的看着王援朝。 晚上,自然和王利一起睡咯。 王援朝道: 王援朝捏着刹车,挎着大长腿上了车座,右脚一勾脚踏,踩在脚底,道: “那你明天跟王利一起去我那小四合院,我给你点东西,李副厂长肯定喜欢!” 王援朝并没有将郑娟带去小四合院,而是直接带到了南锣鼓巷,交给了小妹王利,带着她看看首都大好风光。 不过最大的问题在于,四合院那些小孩们嚷嚷,一切行动要听总指挥王利的,连二大爷、三大爷,都不敢置喙。 最后就拦住了三弟王援朝,三弟聪明,会说话,而且小妹肯定会听。 王援朝顺手接过,一手就要去摘她的大包袱。 轧钢厂车队,是三弟帮忙介绍的,结果这想进步,还要三弟帮忙,真是…… 王和平觉得,这和小妹的守卫家园的口号冲突啊,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只感觉手心都是汗,想擦一擦吧,又不敢挣脱出来。 对了,你家宽不宽敞?我可以借宿你家啊!” 你想进步,差那点走动?弟弟我可以支持你一把啊。 王援朝想了想,还行,在日坛公园东边一点,离车站不是太远。 “哦。” 二哥,追求进步,是每个人的天性。这没什么。 王援朝只跟两人介绍: “这个叫王利,是我亲妹妹。是这一片小孩头子,你在首都,跟着她就行。 许大茂想收拾傻柱,你乐见其成,也没什么,我也看傻柱不爽呢。 “好久不见。” 王利看着郑娟,是有点懵的,三哥这又是从哪拐了个漂亮的姑娘? 其实甭说王和平,王援朝刚回来,都拿不准小妹有没有被这个权势蒙蔽了大脑。 王援朝目送她蹦蹦跳跳的离开,消失在人流里,一不小心,已然看不到人影了。 王援朝瞪了二哥一眼: “那你说你还无所谓?” “大家跟我到外面集合!” 对接我们的是呼家楼街道。那你给我个电话,我安顿好了打电话告诉你!” 郑娟摇摇头,确实,她还没坐过谁的自行车后座呢。 “你这神出鬼没的,吓我一跳!” 王援朝没想到这姑娘如今这么彪悍,直接就要住到男人家里! 所以许大茂气不气? 他又打不过傻柱,之前就找王和平一起,王和平兴趣缺缺。 他就站在出口中央,任由出站的人流冲击,他犹如坚石岿然不动,反正郑娟肯定能一眼看得到他,他现在可有178了,高的很! 穿越一年,长了10公分,超预期了,超预期了。 “我自己来就行!” 但他也真的不敢跟小妹开口,他是见过那些小孩的凶狠的。 “好吧,是我和许大茂商量着来的。他答应帮我争取车队副队长,都不用我出走动!我这是私人恩怨,我不太敢跟王利提。” 王和平坦白道: 王和平想了想,也对,道: “那我直接去找李副厂长?” 王援朝凭停车证取了自行车,将榛蘑包裹挂在了车龙头上,问道: 郑娟轻轻一甩,就挣脱了,道: 王利寻思着,就冲人家这个头,叫人家姐姐她也不吃亏,看三哥这样子,说不定以后还得改口叫嫂子呢。 王援朝笑道: “我等我一个妹妹,也是从奉天过来的。你在哪个街道,我去找你啊,毕竟首都我比你熟。” “那你安顿好了,打这个电话。我们单位的,说找我就行。到时候我去找你!” 所以就让王和平跟王利打个招呼,别管这事就成。 王和平不愿意跟王利反应,就只好找王援朝试试。 王援朝下意识的反应,就证明了她们没认错人。 “许大茂什么德性,咱兄弟都知道,可以和他虚与委蛇,但不能捆绑在一起。 金素英道: 王援朝也穿了一身绿装,这样有一种融入集体的安全感,嗯。 能花钱的事,干嘛和许大茂扯在一起,是吧?这种事,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他那些年的胡同混子经历,跟这些小孩比起来,简直就是小猫咪和大老虎的区别,他们是真不把人命当回事啊! 王援朝连忙对周蓉道: “周同学,我跟素英说会话,你带大家到外面广场集合啊!” 王援朝就没说啥,顺手牵了她的手,往外走去。 于是他把这事掰碎了跟王援朝细细说了。 许大茂立马想到了傻柱,去堵傻柱要个说法,却被傻柱揍了一顿。傻柱还叫嚣: 王援朝道: “也可以,郑娟是50年的,做你表姐绰绰有余!” 听完了二哥的解释,王援朝思考起来,这件事,有什么好处? 完全没有好处嘛!至少对他个人,没有好处。 又舍不得许大茂许诺的好处。 反正试试又不吃亏。 他许大茂完全可以在路上截人嘛。 王和平伸手一拦,又缩了回来,道: “我说话不是没好使么。” 然后转头跟大家说: 因为他积极向李副厂长靠拢,所以就兼了厂工人纠察队队长,二大爷没捞着这活计。 金素英瞅了他一眼,道: “你坏的很! 你在这等谁? 我得先把他们带去街道,等我把他们安顿好了,我去找你啊?” 金素英道: 金素英迅速挤到了他面前,兴奋道: “哎呀,你是知道我们要来,特别来接我们的么?” “怎么可能? 有对接街道,会安排我们借宿的。 “行了,把人给我照顾好了啊!我去单位了!” “嗯你个头,两手扶着我的腰!” “人家想找的是王利,人家不是想找我。你自己跟王利说吧。” 王援朝道: “呀,王援朝!” 之前许大茂表示,坐稳了副科,可以帮王和平争取一个小队长,结果被傻柱搅合了和于海棠的好事,气愤的不行,宁愿自己倒贴些走动,也要搞一把傻柱。 周蓉强忍内心窝火,她感觉金素英并没有和王援朝断开联系,说不定这对狗男女,早就勾搭在一起了,不然,不然,他为什么不回自己的信?不然,他怎么知道她们这趟车? 但金素英是她们这批人当之无愧的带头人,她也不敢违逆,只得迅速回应: “好的。” 王利已经从茶壶里倒满了,递给她。 …… 173 这是我的男人 直到下午,王援朝才接到金素英的电话,他们被街道安排在了附近的学校,教室里课桌一拼,夏天就能凑合了。 还有不少奉天其他学校,以及其他地方过来的学生,也住在这里,将学校弄的热热闹闹的。 一日三餐,学校食堂解决。 洗漱,夏天么,自来水冲冲就好了。 他们是来参加18号大活动的,基本上参加完活动,就要踏上返程的列车。 这条件,极其艰苦。 当然,跟长征比起来,就舒服多了。 他这一说,金周二人都不好意思起来,似乎能闻到身上的馊臭了。 太凉了容易生病,热了,这大夏天的,有病! 对于周蓉的热情,金素英觉得本该如此。只是觉得王援朝比去年热心多了,她还在琢磨,这帅小伙,到底什么意思呢。 她一边搓着皮肤,一边不无道理的想: 他不会是终于发现自己的好身材了吧?夏天,特别容易彰显自己的优势呢。 周蓉觉得王援朝说的很有逻辑,道: 但王援朝是真的做了准备,前些日子,专门从娄晓娥的衣服里,挑了几件轻薄的衬衫、裙子,有备无患的。 王援朝的二八大杠,金素英身材稍微娇小一点,坐前面,周蓉高大一些,坐后面。 王援朝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显得有点亲昵,道: 车子一动,衣服就鼓起来了。 金素英虽然胆大,但还是拉着周蓉一起,就留在学校等王援朝过来接。 “洗澡盆在哪?冷水热水在哪?咱得抓紧时间好好洗个澡。” “热!” 小四合院的洗浴设施和装备还是比较齐全的,都是娄晓娥遗留下来的,金素英甚至开心的准备趁着烧水的功夫,用冷水洗头。 “可是素英说,你去车站接你的一个妹妹的?” 这里原来是娄晓娥的地方,娥子的衣服,特别是冬衣,都被他收拾好了,放进了地下室。毕竟,万一给人看见了,不好解释。 “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我8号才回来,走遍了整个大西南,大东南。这不,跟我妹打听到18号有大活动,我就想,你如果还爱我的话,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我就去车站等你了,没想到,素英也过来了,你让我怎么办?” “你们坐了一晚火车,今天上午又走了半天路,我看学校也没有洗澡的地方,不如在我这洗个热水澡,人舒服! 一个是一母同胞的,我们这一片小孩子的头子,厉害的很!大活动的消息,就是她告诉我的。我回来知道这个消息,就想联系你了,但没你的电话,写信完全来不及了。 “素英,你先洗,我去帮忙烧水!” 糙了,这些姑娘胆子都这么大,这么赤裸裸了是吧? 王援朝一摊手: 这玩意,厨房的大铁锅烧起来最快了。 周蓉帮忙调试了温度,温热正好。 结果,王援朝载着二人,穿过了红城门,直接杀到了小四合院。 另外还有个表妹,在奉天铁路局招待所工作,我就跟她打听,什么时候奉天有大量的学生们会南下,她就告诉我今天这班车咯。” 然后冒着更多的汗,钻出了灶台后面。 周蓉狐疑道: “没骗我? 王援朝想掰开,周蓉却很用力。 周蓉道: “学校那么多人,估计只能简单擦擦脸。给他这么一说,我感觉浑身黏答答的,难受死了。你有衣服吧?给我们先穿穿,我们把衣服洗了,趁着太阳好,一会就能干呢!” 所以,周蓉积累了半年的一腔怨气,都统统化成了柔情蜜意。 周蓉想了想,道: “那等会素英洗澡,你带我看看你准备的衣服!” 周蓉觉得,别的内容,真假全凭王援朝说,但衣服,他如果没有心,肯定拿不出来。他如果真的拿得出来,肯定说的就是真的了。 娄晓娥离开了几个月,王援朝出差回来到现在更是好几个月,也是顾不上许多了,少女出点汗算什么。 周蓉的力气不自觉的就小了,王援朝轻轻的掰开她的双手,道: 但谁叫他嘴贱,叫人家泡澡呢?泡澡要的热水,不是一点两点。 “学校里可以用凉水冲洗的!” 两人十分诧异,不是说好了在城里逛逛的么? 王援朝道: “就是表妹啊,有机会来首都,她自然就一起跟过来了。我把她送去我妹那了,让她们表姐妹俩一起玩,我哪里有时间陪她玩,是吧?” 你还知道我今天的火车?你不可能天天去等的吧?” “我甚至在这都为准备了衣服啊,但现在没法拿出来给你,待会我只能拿我的衣裤,你们先凑合着。” 如果不是屋内还有人在洗澡,怕是……! 金素英穿着王援朝的衬衫和大裤衩出来了,去洗衣服,得趁着下午的好日头,将衣服晾干啊,王援朝则提着桶帮忙倒洗澡水,忙前忙后的,看的金素英眼热。 金素英道: 周蓉的手就伸到了王援朝衣服里,掐啊揪啊,好像打着什么哑语,就是疼的厉害。 你妹?知道大活动? 她的领口扣子没有扣全,王援朝只是不注意的一瞄,就看到了两个大C的弧度。 而金素英则有点沉醉于王援朝的怀中。 大太阳的,王援朝都一身汗,两个姑娘身上的味道,让人一点旖旎的念头都没有啊。 王援朝忍者一身汗,开始烧火。 “哪,我有两个妹妹。 学校里,有人招呼去看红城门广场,有人招呼去看故宫,反正人群就自动的根据目的地的不同,分成了不同的人流。 周蓉却一把抱住了他,将他顶在了墙上,本来就热得不行的,更加热的拧巴了! 她定然想不到,房间外面,周蓉和王援朝这对男女,已经……完全不顾双方身上的大汗淋漓。 大夏天的,就应该小煤炉慢慢烧,这大火烤的人要命啊。 金素英立马道: 周蓉进去了,金素英则将衣领口对着王援朝,搓洗衣物。 他正要去弄点凉白开喝喝,这里小妹他们经常过来,水瓶里还是有一些温热的开水的,反正放个两三天,都不碍事。 所以,周蓉这个提议,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刚刚两人帮金素英准备热水的时候,王援朝拉开了衣柜门,里面有几件精美的女装,快速的跟周蓉一闪而过! 其实本来没觉得怎么样的,被王援朝这么一说,浑身上下痒的难受。 水很快烧开了,王援朝很热心的帮忙打热水,送冷水。 等过了日头,咱们再去北海公园走走,吃个晚饭,回去正好!” 但王援朝对金素英不够了解,不敢随便下手。 不过他的侵略性的眼光,让金素英内心小小的得意起来,哼,她还是有魅力的! 174 first blood 金素英也是文学女青年。 去年还是她带着周蓉来首都参加文学交流会的呢! 所以,没办法,王援朝本身就才华横溢,长得又好看,现在比去年更加高大了,金素英的心,也跟这夏天一样,热烈起来。 这让金素英完全没办法考虑以后,只想着当下了。 “学校住宿条件太差了,你这地方大,我晚上来你这借宿几晚,怎么样?” 这话简直了!羊入虎口啊! 王援朝咽了咽口水,努力克制道: 她就那么直愣愣的躺在那里,任由王援朝摆弄擦拭,即便那里。 接过周蓉递回来的茶杯,道: 第二天一早,金素英这批带头人,被召集了去开会,准备18号的活动。 都是命运的安排啊!” “你先歇歇,我去弄点吃的。” 王援朝立马体贴道: “懂呢。 处对象是处对象,结婚是结婚呗,还能啥意思?这简直太好不过了。 动作自然的让金素英目瞪口呆,恨不得冲上去揪住周蓉的衣领子,给她啪啪两个耳光。 这天气,还有一个长发大脑袋往怀里杵,是吧?又没有空调,甚至连电扇也没有啊。 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周蓉,一杯自己拿起来咕咚。 “你都不知道我多么的想你。” 而且人家明天还有大活动,他又不敢太过挞伐。 “还疼?” 腻歪了一会,周蓉道: “你给我烧洗澡水吧,你不知道,教室里的馊臭味,实在太难受了。我要穿你给准备的衣服!” 王援朝笑的也很开心,活像磨刀霍霍的坏蜀黍。 娄晓娥的过膝长裙,到周蓉这,就是及膝短裙了,一双光洁的小腿…… 金素英无奈,满眼幽怨的看着王援朝道: 王援朝出去买了两碗牛肉面,上面还加了煎鸡蛋,周蓉得补补,他自己则一直都要补补的,他还年轻,个子还能长长,180在望,说不定还能冲刺185呢。 …… 王援朝道: 王援朝笑道: “我没意见,你别让周蓉看出来啊。” 王援朝只属于她金素英的啊! “我打点温水,给你擦擦身体!” 周蓉其实一刻也不想王援朝离开,但肚子不争气,叫了两声。 “本来就没让你穿出去啊,外面什么样,你作为学生一员,你不知道?” 下了车,一番张望,她便看到了躲在远处一处阴影下的王援朝。 金素英瞬间笑靥如花,道: “放心,结束后我说我姑姑让我去帮忙看望一些老朋友,她管不着的。” 周蓉一边幻想着接下来的事,一边看向车窗外。外面,几乎随处可见一群群、一簇簇的绿军装、绿军帽,就如同这夏日茂盛的绿色一样。而绿色下面,则是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周蓉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叽叽喳喳在说什么。 周蓉咬牙切齿道: “还不是你弄的!还笑,真没良心!” “那我明天不跟周蓉一起了,我单独出来逛逛,来找你,行不行?” “嗯!我想喝点水。” 接到电话的王援朝,觉得这个电话也在预料之中,就告诉她怎么坐公交车,来小四合院这边。 很快就到了小四合院。 说起来还要感谢她,没有她带你来首都参加文学交流,我们也没法在同一列火车上相遇。 周蓉跪坐在床沿,拍拍旁边,示意王援朝坐过来。 那时候要不是周蓉说这个男人距离远,有才的男人一般比较多情风流,总之……不然,她怎么会中断了联系呢?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老天安排的! 不容拒绝! 她不自觉的快步走了过去。 “那以后我放寒暑假,就来看你啊!” 周蓉只当他体贴,嗯了一声,确实,刚刚身上出了不少汗。 她在心中呐喊:你是我的跟班小妹,不是王援朝的贴身丫鬟啊! …… “要不要喝点水?我去给你倒水啊!” 这盆水,浇的周蓉都有点泄气了,她道: “没办法,不去不行啊。不能当逃兵!你跟素英怎么回事?还有联系?” “不安全。后天你们要大游行,明天说不定要彩排或者熟悉场地呢?” 很多东西她不介意带周蓉这个跟班小妹分享,但这男人,不行。 “不用~那你能不能抽空去看看我?” 有的学生忙于准备翌日游行的物资,周蓉就跟着其他无所事事乱逛的学生一起跑了出来,找了个公共电话,给王援朝单位致电。 “是不是得等我转过身?” 周蓉则觉得,王援朝爱自己呢,都不嫌弃她的洗澡水。 开门,进门,关门,拥抱…… 金素英有点懊恼,搓衣服的动作都变大了,大C都晃动了起来,恨恨道: “那大游行结束后,我在这边多呆两天,再回去,怎么样?” 吃过饭,大中午的太阳毒辣的很,让人一点都不想动。 “唔,缺少一双漂亮的小皮鞋!” 昨天金素英给王援朝打电话时,她就记下来了。 她不像我,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她跟我说过,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她从来没有奢望爱情和婚姻一体。 但我也没办法,她家有权有势,她又喜欢指使我,加上有的时候,没有她的支持,我连奉天都出不来。你要理解我,知道么?” 学校都停课了,还大学? 王援朝这会好不要脸,故作纯真道: “嗯,我等你!” 周蓉都不用踮脚,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她这会觉得,如果没有周蓉这个小跟班,就好了。 不行了,这个女人不能再带着了,老是拿眼睛偷瞄王援朝。 这就开始防闺蜜,打预防针了? 只要放下道德枷锁,这个世界,美人任由他安排! 王援朝没有去房间洗澡,直接在院子里,大桶里掺了些热水,就这么穿着大裤衩子冲洗起来。 王援朝道: 王援朝自己爬了起来,笑道: 周蓉得到满意的答复,脑袋又凑到了王援朝的怀里,可王援朝只觉得热。 公交车上满满当当都是人,对于穿绿军装的学生,都不收车票。 但王援朝立马诧异道: “爱情和婚姻不是一体的么?多少没有爱情的婚姻,最后都走向了离婚呢!” 你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吧?” “那得往北面出差才行。你看我这一出去就好久的,时间不能自己做主,要听单位的安排呢。” 周蓉翻了他一眼,道: “最好不要有。 娄晓娥都跟他那么久了,都不好意思,一直都是自己来。 她还是有点势利眼的。 但他刚刚拿了人家的FirstBlood,也不好表现的太绝情。 真是歪打正着。 女人的差别也是蛮奇怪的。 冲洗完毕,王援朝回屋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周蓉顺手就接过了他湿哒哒的衣服,帮忙洗去了。 王援朝道: “怎么可能?你用脑袋想想!” “我去给你倒!嘶――” 王援朝翻看了一下桌上的茶壶,还有昨天剩下的白开水,于是又朝里倒了一些热开水,匀匀正好。 “想想明天,你们就要在这样的太阳底下,晒一天……” 收拾好了,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得益于他经常练习五禽戏,以及做俯卧撑、引体向上之类的简单塑形锻炼,裸露的上半身,胸肌腹肌线条十分优美,在他刻意的动作、角度下,宛如雕刻一般,看的引人犯罪,金素英都想上去亲手帮忙擦洗了! 如果不是周蓉也洗完了澡,在堂屋洗衣服的话。 他完全可以洗凉水,但没必要,要爱惜身体嘛。 给周蓉擦拭完毕,他搓了搓毛巾,又自己擦拭了一下,没换水,主要是懒。 他这会情愿忙活一点,甚至伺候人,也不愿意再黏在一起了。 不过这样也好,看起来周蓉就比较好调教! 周蓉哼了一声,道: “所以,她的思想,我也不是很理解。 洗漱完,周蓉穿上了王援朝准备的衬衫和裙子,心情都美丽极了。 事毕,周蓉一脸幸福的看着王援朝才华横溢的脸,微笑道: “后年,我就能考到首都来读大学了!” 王援朝麻溜的跨上自行车,拍了拍车后座。 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还怕大太阳! “你们不是集体行动的么?你还是带头的负责人吧?” 周蓉直接蹦到了床上,道: “你这个坏蛋,这么洋气的衣服,怎么穿的出去?” 周蓉承认一部分是命运,一部分是她自己的不放弃的努力,但这就不需要跟王援朝说了,于是甜甜道: “命运的安排,这个说法真好!” 王援朝又给周蓉熬了一顿促进伤口愈合的药,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175 上下其手,大发其财 光华路,日坛公园旁的约翰国代办处 约翰国没有建交,只有代办处。 霍华德对妻子道: “迪莉娅,大后天的飞机,你先撤离。” 迪莉娅摇头道: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你不走,我不走。” 霍华德知道没有办法劝说妻子,无奈道: “那你就只能跟我在这边,在这个院子里,不能出去了。” 迪莉娅试探道: “外面有物资,跟我来拿!” “Stop!” 王援朝只得道: “这个你可以拿去兑换,或者买友谊商店的东西,算是报答的,我的朋友。” 他啃着一个馒头,若无其事的走出了食堂后厨。 走到门口,卫兵紧张的大叫: 王援朝又穿的绿装,即便走进后厨,也没人注意,最多拿几个吃的,吃呗。惹了这帮小子,被揍都是轻的。 “我要不要联系一下王?这是一个聪明的又有办法的小伙子!” 小孩们的后勤保障,至少吃这一块,足得很。 比如丞相胡同,仅仅这里的活动,王援朝就顺手牵羊了大小金条122条,22斤,有时候他直接一小箱子的金条给抹了! 其中一尊拳头大小的金蟾,拿在手里沉得要命,重达12斤半!这重量,除了金子,没有别的了,他就开心笑纳了。 “看出来了! 不过这些物资只够我们支持两天,能不能再多帮忙采购一些?” 好吧,是迪莉娅老师。 霍华德怀疑耳朵听错了,道: “什么?” 然后骑车奔往光华路的约翰国代办处。 有好几个电话打到单位找他,都是女士。 卫兵半信半疑,但看外面也就王援朝一个人,于是两个卫兵商量了一会,一个小心戒备,另一个去叫人。 通知完了,吴兰芳这个大秘的任务就完了。 倒是姓迪的女士,迪女士? 他认识的人里,就没这个人吧? 但人家留了电话。 如果王能一直帮忙支援物资……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 “迪莉娅是我的英语老师,也是我的朋友,帮忙是应该的。我对朋友一直都很好!” 他们不缺钱,就缺物资。哪怕有一个人帮忙带一些物资,也是好的。只要过了这段时间,总归要平静下来的吧? 卫兵将王援朝放了进去,霍华德很快折返回来,拿出了一叠钞票,道: “你看能买多少,不够再跟我说。” 那么多高级职员束手无策,还要他这个小小的三等秘书解决了大家头疼的问题。 这是真朋友! 真朋友! 他激动道: 活动中一片慌乱,完全神不知鬼不觉。 在活动的充实中,胡同口的公共电话找来了,单位吴兰芳打过来的电话。 他不敢多想了,毕竟这会想这些有点为时过早。 王援朝也没说什么,道: “跟我来!” 霍华德睡眼惺忪的跟了过来,一眼认出了王援朝,道: “你怎么来了?哦,你是来拿钱的么?稍等!” “我也从来不亏待我的朋友!我会好好感谢你!” 王援朝沉默了一会,道: “不敢保证,我尽量。可能需要你们的守卫注意一点,我过来的时间不固定的,但我来了肯定会跟他们打个招呼!” 只是王援朝手头也没这么多粮食。 他立马轻轻刹车减速,停车,将自己藏在了路边的黑暗里,慢慢靠了上去。 他先回了一趟小四合院,将今日的收获都放进了地下室,等到有时间了再慢慢整理,然后又骑车往社区食堂赶。 这一刻他觉得妻子的建议实在太正确了!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知道谁是朋友! 而且王的东西,肯定是在他拿钱之前,就已经放在这了。 但不管怎么样,妻子的人脉,妻子的功劳,不就是他的人脉,他的功劳么?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笑道: 两人交涉了一番,本着多一个人帮忙多一份力,迪莉娅就联系了王援朝,因为迪莉娅也联系不上别人。 这下不但霍华德听清楚了,旁边的几个卫兵都听清楚了。 他们代办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大几十号人,这些物资确实比较紧张。 六袋面粉挨个扑在地上,上面放了热气腾腾的大饼和馒头,旁边还有一些肉菜酱料。 看中了什么,手一碰,就进了空间,每天晚上回去,都是满满的收获。 最后接到迪女士的电话,人家还留了姓与联系方式,想来比较重要,吴兰芳就去单位宿舍区找过他,没人,最后想只能打到南锣鼓巷这边找找了。 好吧,这个忙是可以帮一把。 不过,也只有三等秘书这样的小虾米,他交往起来才轻松一些,可以给人家提供一些帮助,等人家往上爬到高位了,那时候,友谊就值钱了!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没走多远,敏锐的发现前面墙头有人,因为那人突然趴了下来。 于是他就拨了过去。 社区食堂人头攒动,在准备明天一早大家的吃食,基本上通宵加班。 王援朝也不客气,接过来一看,居然还有英镑! “霍华德伍德,他找我来的!” 王援朝猜到那几个电话,八成是周蓉和金素英打的,他忙着发财,顾不上啊。 连王利也不知道三哥到底收获了多少,毕竟三哥身上看不到,那挎包也被上面的人来检查过,没有什么东西的。 至于其他珠宝珍玩、玉石翡翠、古董饰品,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跟着小妹混的这几天,社区食堂的粮菜肉,他都亲眼所见。 电话通了,但是王援朝不在,他在干嘛? 他在跟着他妹王利干活啊! 此时不浑水摸鱼,更待何时? 连女人都无法勾起他的兴趣了,金素英和他的约定,早被他抛之脑后了,只有发财才是当下最主要的事! 王援朝转身出了大门,快步往拐角走去。 跟过来的霍华德看着这些物资,直接不可置信的“卖糕的”起来。 …… 王援朝心里想:你一个三等秘书,要你的友谊有何用? 他们在代办处缺少食物,想拜托王援朝能不能帮忙采购一批,他们可以晚上派车来取。 他这个年纪,跟那些高中生没啥两样,在人群里如鱼得水。 霍华德道: 王援朝轻轻松松在堆叠的粮袋里收了6袋面粉,这一袋就是50斤,又顺了一些肉、菜、酱料,以及做好的馒头大饼。 王援朝道: 他似乎发现了新的发财的机会。 只有一个留了个姓,姓迪。 霍华德解释道: 离开了使馆区,王援朝想,这里离周蓉金素英他们寄居的学校很近,顺便去看看吧,如果没睡的话,打个招呼,毕竟不能刚那啥就不理人家了,还失约了。 霍华德长舒一口气。 “王,你获得了我的友谊!” 好人好事有好报啊,半夜爬墙的,总得是贼了吧? 这不是送功劳来着? 176 真first blood来了 金素英也是文学女青年。 去年还是她带着周蓉来首都参加文学交流会的呢! 所以,没办法,王援朝本身就才华横溢,长得又好看,现在比去年更加高大了,金素英的心,也跟这夏天一样,热烈起来。 这让金素英完全没办法考虑以后,只想着当下了。 “学校住宿条件太差了,你这地方大,我晚上来你这借宿几晚,怎么样?” 这话简直了!羊入虎口啊! 王援朝咽了咽口水,努力克制道: 她就那么直愣愣的躺在那里,任由王援朝摆弄擦拭,即便那里。 接过周蓉递回来的茶杯,道: 第二天一早,金素英这批带头人,被召集了去开会,准备18号的活动。 都是命运的安排啊!” “你先歇歇,我去弄点吃的。” 王援朝立马体贴道: “懂呢。 处对象是处对象,结婚是结婚呗,还能啥意思?这简直太好不过了。 动作自然的让金素英目瞪口呆,恨不得冲上去揪住周蓉的衣领子,给她啪啪两个耳光。 这天气,还有一个长发大脑袋往怀里杵,是吧?又没有空调,甚至连电扇也没有啊。 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周蓉,一杯自己拿起来咕咚。 “你都不知道我多么的想你。” 而且人家明天还有大活动,他又不敢太过挞伐。 “还疼?” 腻歪了一会,周蓉道: “你给我烧洗澡水吧,你不知道,教室里的馊臭味,实在太难受了。我要穿你给准备的衣服!” 王援朝笑的也很开心,活像磨刀霍霍的坏蜀黍。 娄晓娥的过膝长裙,到周蓉这,就是及膝短裙了,一双光洁的小腿…… 金素英无奈,满眼幽怨的看着王援朝道: 王援朝出去买了两碗牛肉面,上面还加了煎鸡蛋,周蓉得补补,他自己则一直都要补补的,他还年轻,个子还能长长,180在望,说不定还能冲刺185呢。 …… 王援朝道: 王援朝笑道: “我没意见,你别让周蓉看出来啊。” 王援朝只属于她金素英的啊! “我打点温水,给你擦擦身体!” 周蓉其实一刻也不想王援朝离开,但肚子不争气,叫了两声。 “本来就没让你穿出去啊,外面什么样,你作为学生一员,你不知道?” 下了车,一番张望,她便看到了躲在远处一处阴影下的王援朝。 金素英瞬间笑靥如花,道: “放心,结束后我说我姑姑让我去帮忙看望一些老朋友,她管不着的。” 周蓉一边幻想着接下来的事,一边看向车窗外。外面,几乎随处可见一群群、一簇簇的绿军装、绿军帽,就如同这夏日茂盛的绿色一样。而绿色下面,则是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周蓉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叽叽喳喳在说什么。 周蓉咬牙切齿道: “还不是你弄的!还笑,真没良心!” “那我明天不跟周蓉一起了,我单独出来逛逛,来找你,行不行?” “嗯!我想喝点水。” 接到电话的王援朝,觉得这个电话也在预料之中,就告诉她怎么坐公交车,来小四合院这边。 很快就到了小四合院。 说起来还要感谢她,没有她带你来首都参加文学交流,我们也没法在同一列火车上相遇。 周蓉跪坐在床沿,拍拍旁边,示意王援朝坐过来。 那时候要不是周蓉说这个男人距离远,有才的男人一般比较多情风流,总之……不然,她怎么会中断了联系呢?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老天安排的! 不容拒绝! 她不自觉的快步走了过去。 “那以后我放寒暑假,就来看你啊!” 周蓉只当他体贴,嗯了一声,确实,刚刚身上出了不少汗。 她在心中呐喊:你是我的跟班小妹,不是王援朝的贴身丫鬟啊! …… “要不要喝点水?我去给你倒水啊!” 这盆水,浇的周蓉都有点泄气了,她道: “没办法,不去不行啊。不能当逃兵!你跟素英怎么回事?还有联系?” “不安全。后天你们要大游行,明天说不定要彩排或者熟悉场地呢?” 很多东西她不介意带周蓉这个跟班小妹分享,但这男人,不行。 “不用~那你能不能抽空去看看我?” 有的学生忙于准备翌日游行的物资,周蓉就跟着其他无所事事乱逛的学生一起跑了出来,找了个公共电话,给王援朝单位致电。 “是不是得等我转过身?” 周蓉则觉得,王援朝爱自己呢,都不嫌弃她的洗澡水。 开门,进门,关门,拥抱…… 金素英有点懊恼,搓衣服的动作都变大了,大C都晃动了起来,恨恨道: “那大游行结束后,我在这边多呆两天,再回去,怎么样?” 吃过饭,大中午的太阳毒辣的很,让人一点都不想动。 “唔,缺少一双漂亮的小皮鞋!” 昨天金素英给王援朝打电话时,她就记下来了。 她不像我,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她跟我说过,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她从来没有奢望爱情和婚姻一体。 但我也没办法,她家有权有势,她又喜欢指使我,加上有的时候,没有她的支持,我连奉天都出不来。你要理解我,知道么?” 学校都停课了,还大学? 王援朝这会好不要脸,故作纯真道: “嗯,我等你!” 周蓉都不用踮脚,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她这会觉得,如果没有周蓉这个小跟班,就好了。 不行了,这个女人不能再带着了,老是拿眼睛偷瞄王援朝。 这就开始防闺蜜,打预防针了? 只要放下道德枷锁,这个世界,美人任由他安排! 王援朝没有去房间洗澡,直接在院子里,大桶里掺了些热水,就这么穿着大裤衩子冲洗起来。 王援朝道: 王援朝自己爬了起来,笑道: 周蓉得到满意的答复,脑袋又凑到了王援朝的怀里,可王援朝只觉得热。 公交车上满满当当都是人,对于穿绿军装的学生,都不收车票。 但王援朝立马诧异道: “爱情和婚姻不是一体的么?多少没有爱情的婚姻,最后都走向了离婚呢!” 你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吧?” “那得往北面出差才行。你看我这一出去就好久的,时间不能自己做主,要听单位的安排呢。” 周蓉翻了他一眼,道: “最好不要有。 娄晓娥都跟他那么久了,都不好意思,一直都是自己来。 她还是有点势利眼的。 但他刚刚拿了人家的FirstBlood,也不好表现的太绝情。 真是歪打正着。 女人的差别也是蛮奇怪的。 冲洗完毕,王援朝回屋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周蓉顺手就接过了他湿哒哒的衣服,帮忙洗去了。 王援朝道: “怎么可能?你用脑袋想想!” “我去给你倒!嘶――” 王援朝翻看了一下桌上的茶壶,还有昨天剩下的白开水,于是又朝里倒了一些热开水,匀匀正好。 “想想明天,你们就要在这样的太阳底下,晒一天……” 收拾好了,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得益于他经常练习五禽戏,以及做俯卧撑、引体向上之类的简单塑形锻炼,裸露的上半身,胸肌腹肌线条十分优美,在他刻意的动作、角度下,宛如雕刻一般,看的引人犯罪,金素英都想上去亲手帮忙擦洗了! 如果不是周蓉也洗完了澡,在堂屋洗衣服的话。 他完全可以洗凉水,但没必要,要爱惜身体嘛。 给周蓉擦拭完毕,他搓了搓毛巾,又自己擦拭了一下,没换水,主要是懒。 他这会情愿忙活一点,甚至伺候人,也不愿意再黏在一起了。 不过这样也好,看起来周蓉就比较好调教! 周蓉哼了一声,道: “所以,她的思想,我也不是很理解。 洗漱完,周蓉穿上了王援朝准备的衬衫和裙子,心情都美丽极了。 事毕,周蓉一脸幸福的看着王援朝才华横溢的脸,微笑道: “后年,我就能考到首都来读大学了!” 王援朝麻溜的跨上自行车,拍了拍车后座。 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还怕大太阳! “你们不是集体行动的么?你还是带头的负责人吧?” 周蓉直接蹦到了床上,道: “你这个坏蛋,这么洋气的衣服,怎么穿的出去?” 周蓉承认一部分是命运,一部分是她自己的不放弃的努力,但这就不需要跟王援朝说了,于是甜甜道: “命运的安排,这个说法真好!” 王援朝又给周蓉熬了一顿促进伤口愈合的药,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177 这泼天的权势,就这么砸下来啦? 如果不是王利的照顾,郑娟已经吓傻了。 她是过了很多年穷苦的日子,但没有过过这样惊惧的日子。 短短数日,极大的刷新了她的三观。 王利晚上在床上还要跟她讲道理做心理按摩,她担心如果把这个表姐吓傻了,三哥会修理她。她的直觉一向很准,都不需要去验证。 她的思想在极致拉扯,幸好王援朝很快过来,和王利一起参加活动了。 将她又拨弄回正轨上。 到了单位,往常忙碌的剧场,早就关门大吉了,单位职工也少了一半,都是请假没来的。 虽然这景象他之前也看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 实在是,外面的情况,叫苗翠不知道怎么嘱咐儿子了。 就是今天,援朝哥早饭吃的有点猛。她已经帮忙盛了三海碗粥,馒头更是吃了有十来个! 王援朝只觉得干饭很爽,将那一丝丝困意都赶跑了。 郑国强道: 简而言之:我们这样是为了活下去;尽管我们在欺负人,但我们要有自己的底线。 那个男生对王援朝的主动认怂还是比较认可的,并不是谁,都有胆量在这堆尸体旁说话的,继而满意的转过身,继续开始他的说话。 步人甲? 步兵巅峰铠甲啊,不是随便什么都叫步人甲的啊! 说唱团和杂技团则偃旗息鼓,失业了。因为这些都属于旧文化。 他上上下下的领导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被运动了,他每天来上班,也是忐忑的厉害。 特别是红灯记,说的还是铁路工人报效国家的故事!必须得大书特书。 主动认错认罚,反而有一线生机,要是态度不对,无穷无尽的小孩子们,会让人知道,什么叫正义铁拳! 歌舞团的那些舞蹈演员,都被勒令每天来排练《爱我中华》,田斌怕他们也跑去运动,队伍散了,不好带。 “朝哥,铜板那边说看到有人推销步人甲,您之前不是让我们留意铠甲的么?还要么?” 王援朝趁机跟了上去,手还搭在了车厢上,那具新鲜的尸体就躺在了车上,和别的尸体摞在了一起。 “我来拿自行车,回单位了。不陪他们了。” 王援朝对大家的欢呼不得不招手致以回应,过了一会,对王利道: 团里人也不少,还是有人在外面发现了参加活动的王团长,又高又俊,太醒目,不会认错的。 “你也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高级干部,也不需要我说教你,哎,你自己注意点!” 郑娟又坐了过来,一脸期盼道: “王团长……” 然后郑国强跑了过来,看了郑娟一眼,叫了声“娟姐”,郑娟立马很有眼力劲儿的闪到了一边。 王援朝直接打断了金团的拘束的话: “团长,您这是?” 王利越发觉得,三哥和表姐,哼哼…… 另一边大张厥词的男生,闻声扭头看了看,笑道: “同学,你这个境界,不行啊!” 这样灵活的思想,也就王援朝和王利兄妹俩能灵活理解消化。 这么一丢下脑子,郑娟觉得豁然开朗。 然后哧溜一下就跑开了。 郑娟最后麻了,感觉脑浆子真的是浆糊了,不想了: 反正援朝哥说什么,就听着吧,他不会害自己,他对自己那么好,废了那么多心思,是吧? 郑娟道: “援朝哥,要我照顾你么?” 王援朝瞪了一眼,道: “你跟着王利多学学就行!” 郑国强笑道: “成,我这就跟他说去!” 金团长干笑了两下,道: 这步人甲,虽然不防弹,但,总比一级甲好啊! 消息传回团里,金团心里就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每到这时候,收尸的工作人员都老老实实的停在一边,等这群人表演完了,再赶路。 这支舞曲歌颂民族大团结,彰显国威,没人敢有非议。 王援朝正翘着二郎腿听着吴兰芳的汇报呢,看到金团长过来,连忙叫吴兰芳去泡茶。 “三哥,您这是想练胆子啊?” 想想昨晚吧! 一级甲刚刚挽救了他一次生命啊! “援朝哥,今天还一起去么?” 回到南锣鼓巷四合院,母亲、二嫂都在。外面这样,班是没法上的了。 王援朝道: 话剧团的《红岩》是不敢演了,王援朝建议他们改练《白毛女》、《智取威虎山》、《红灯记》,好歹是他记得的八大样板戏之三,大方向上肯定不会错。 “要,让他收了,不少他的辛苦费。” 但他跑去近距离观赏的英勇,还是赢得了这支小孩儿们的喝彩,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近距离去观摩的。 二嫂那会还要坚持去上班,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王援朝直接说,我帮你请假了! 二嫂这才乖乖在家养胎,顺便帮他们缝补衣物,成了王利军团的大后勤。 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王援朝脑袋一昂: “去啊!” 必须要啊! 金团长连忙道: 歌舞团居然成了中流砥柱! 本来说要歌舞团研究怎么扩编《爱我中华》舞蹈剧目的,一直拖拖拉拉的,这会也提上了日程,不然,说唱团、杂技团和剩下的一部分歌舞团演职人员,干啥呢? 这事王援朝不管,他直言不讳,自己不擅长。 金团长居然还不动声色的往一边挪了挪。 毕竟侯曜文老爹的故事,大家都听说了。 郑娟吓得连忙缩了回去,不敢吱声了。 “一个人回来的?可真难得。” 所以,铁路文工团,四个分团,两个全军覆没,一个改头换面全面整改,一个还有大半坚挺着,就是《爱我中华》歌舞节目。 说不定弄的好,还能得到部里的夸奖呢。 中午,王援朝就遇到了收尸的大车,不少人都远远避开,也有一些胆大的冲上去,指指点点,耀武扬威。 母亲叹了一口气,道: 侯曜文还跟大家吐槽过他爹主动认怂逃过一劫的糗事。 她也只是远远的看人家收的,就这么一抬,一扔,就堆车上去了。 只希望小伙子看在他当初对其大力支持的份上,给自己一条出路。 “我是没看过,铜板看过,重的很,七八十斤是有的。所以让问问您,还要不要,要的话他就去谈下来。” 于是连忙道: “那你好好休息。” “您从外面,活动回来啦?” “不行,我得去缓缓,这两天我就不来找你了,你有事就找我。” 王援朝对着吴兰芳挥挥手,吴兰芳就听话的退出了办公室,带上了房门。 万一王援朝带着人马,回团里弄,咋整? 她觉得每天和援朝哥一起奋斗的生活,太幸福了。 郑国强小声道: 王援朝也坐到了沙发上。 干呕了几声,连忙跑开了。 王援朝尴尬道: 听到王援朝回来了,他第一时间就过来好商好量,毕竟他自己做过啥事,他自己知道。跟当下主流大环境,格格不入啊。 上上下下只有金团长一个人颤颤巍巍,勉力张罗着摊子,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王利没想到,近距离观摩,威力如此之大,连三哥都受不住。 不去他怎么处理空间的那具盗贼尸体,是吧? 王援朝其实也没那么难受,只是昨夜的横财,让他对跟着大部队干活,一天下来收获十来条小黄鱼,兴致不是那么大了。 王援朝啃着馒头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不是每天都能碰到那种大肥肉的。他只需要留意一些机会,捞两把,就够了!昨天的盗贼,打开了他的思路。 只是这事吧,侯曜文说的绘声绘色,大家都跟着笑,有的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听说出去的王团回来了,金团长都没敢让人去请,自个主动来王援朝办公室了。 王援朝咽下馒头: “说的好像你看过一样。” 王援朝摆摆手,他心头噫怪的紧,很复杂,压根不想说话。 王援朝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擦,天大的富贵,就落他头上了? 金主任这一态度意味着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这可是整个文工团啊! 只要他想,只要他不过分,就算过分一点也没关系…… 连文艺一级的侯宝林,都被纳入牛蛇之属了。 母亲看到他,手里也没停下缝补,道: 整个文工团,委员不见人影,柳团韩团也不知道躲哪去了,呼延团长在家养胎,刘团一门心思扑在改编新剧上,这是出去参加活动的王团的指点,肯定不会错的。 看着王援朝那疑惑的目光,郑国强立马又凑近了一点,道: “步人甲,铁浮图,岳飞大败金兀术的那种,就是那种!” “不用,不用,刚刚喝过了,喝过了,我来找王团长是聊工作的。” “我就佩服前线英勇的战士,尸山血海都不怕,还打败了诸多野心狼。我还要加强锻炼!” 不说近距离观摩了,到现在,他们手上都干净的很呢。 王利看着王援朝跑回来那样子,有点心疼,道: 他暗暗做了几次深呼吸,满面笑容道: “团长对我们,也是很关心啊!” 178 一朝权在手,久而不闻其馊 金团长一看王援朝满面笑容,心里就觉得不妙,这小子可是个人精呢! 不行,来都来了,不能端着,也不能打太极了,人家候大师的例子摆在那呢,得坦诚的承认错误! 他当即站了起来,严肃诚恳道: “王团长,我深刻认识到自己过去犯了一些错误,我……” 王援朝也立马跟着站了起来,打断道: “团长,您是不是觉得我们文工团,也应该进行更加深刻的学习工作,成立职工纠察队,保证上下全员拧成一股绳,紧跟时代要求?” 金广杰有点愣愣的看着王援朝,几次三番阻止了自己的低姿态、认错误,这是,不准备跟自己过不去?还惦记着自己对他的好? 肯定是了,这小子,是个念情分的呢!当初老柳帮忙他大哥介绍了个媒人,他就回报了老柳一个《虎口遐想》,只是,哎,现在相声都不能说了。 王援朝笑道: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管理权归金广杰所有,监督权和执法权,归王援朝。 王援朝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 能搭把手的,搭把手,都是文工团的同事,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王援朝道: 至于批评和自我评判,这个不能搞。 “没事,你穿着这样,跟着大部队,安全呢!” 郭大个是为民请命,还是? 不过不是坏事,手下要会动脑子嘛!而且人家也是向自己汇报! “跟金团长汇报过么?” 不过刚刚任命了他做副队长,多听听也不是坏事,于是点了点头。 “那王队长,您看,我个人,应该要展开怎么样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来保持思想跟得上时代的要求?先从我开始嘛!” 王援朝继续道: 但要讲究策略、方法,不能跟孩子们硬来,他们人多势众,满腔热血,只能智取。比如白天了解情况,晚上适合行动,明白么? 您掌舵,我划桨。 周蓉想了想,道: “大概是想去你那洗澡吧。你没觉得,我已经馊的不行了么?每次只能打水擦擦身子,这衣服都十来天没洗过了……” 心思一转,金广杰笑道: “王团长到底是积极分子,我就是这意思,这个保持全团思想的纯洁和先进,还要看您指点啊! 好吧,味道是有的,王援朝一进学校,就被这味儿冲击了天灵盖,但呆的久一点,也就习惯了,久而不闻其馊嘛。 王援朝心里一句我擦,那孙贼果然是偷了人家的库房啊!真是死有余辜!关键是还牵连了无辜的看守者。也难怪不敢第一时间开枪,怕惊动了守卫呢! 王援朝道: “我觉得,在团里上上下下几乎都失去了管理秩序的那一刻,是金团长您,处变不惊,坚守岗位,大力整顿不合时宜的,积极拥抱时代变化的,努力响应时代要求的,思想一直都十分坚定和自觉!” 我还是得去找找金团长,大家还是得配备一些装备,不然太过单薄了。” 随着团里迅速下发了通知,纠察队也迅速成立了,王援朝任队长,副队长则是吴兰芳和郭峰,两人一个负责监督,一个负责执法,都是王援朝的铁杆下属。其他队员则由二人挑选,王援朝审核。 王援朝道: 明确了工作要求之后,郭峰道: “团长,还有一个情况,要向您汇报!” 不再是以前的: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其实也不算交易,只是把这个做了一个确认和划分,两人互相承认,互相配合而已。 金广杰也哈哈赔笑了几声,又小心试探道: 王援朝故作惊讶道: 自己对他一直不薄呢! “忙完了?” 想来肯定能和金团长达成一致的。 王援朝秒懂。 周蓉摇摇头,小声道: “昨天我们这街道的库房被偷了,听说损失很惨重,看守的那些同学,都被狠狠的责罚了……哎,不提了。如果不是惦记着你,我都想回去了!” 她洗的干干净净的,金素英要洗很长时间,这个时间,够做很多事了吧? 都这个时候了,还这样? 周蓉心想,我没给你打么?你不是在外面找人么?她又不敢夜不归队,隐患太大。于是道: 另外,我们的纠察队不是成立了么?郭峰,你带着队员,将我们没来的职工、干部,一家家的走访,看看什么情况。 反正我个人觉得,团长您居安思危,时刻提醒自己保持学习、批评和自我批评,我不知道您还有什么和时代的要求不符合的了。” “不过我倒是要批评王团长两句。 “你今天晚上在家么?我去,你那洗澡啊!” 因为大院有守卫。 “那你给我打电话啊,你看我都来了,素英肯定也会知道,不带她,会不会惹恼了她,对你不好啊。” 王援朝有点诧异,这大个子,一般不说啥话的,都是吴兰芳汇报团里的大小事务。 王援朝顿了顿,金广杰只剩下皮笑了,似乎凝固了一般,有点讨好的看着他。 我年纪大了,而您身强力壮,正是年轻,要多多出力,多多帮助我啊。 咱团里三百多号同志,可都指着咱俩呢。 而且全团上下的服装,也全部向积极群众看齐,团里有这个资源和优势! 搞形式主义,王援朝很在行。 金广杰大笑: “好,好!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今天就把建立纠察队的通知发下去。” 很多时候,大家自己不敢做英雄,但还是佩服那些敢于挺身而出的人。 团里现在上上下下,能出面主持工作的,就您和我两个人了。 吴姐,你去跟金团长汇报一下,请团长批示。也请后勤做好全团上下生命物资的保障工作! 王援朝连忙安慰道: 这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她找我干嘛?” 纠察队规模不大,三十人左右,都是兼职。 他实在有点做不到不顾大家生命安全,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 咱一起齐心协力,让咱文工团,紧跟时代要求,做先进分子!” 说到后面,周蓉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刚忙完了一阵子。 周蓉如此的善解人意,让王援朝有点意外,苦笑道: 王援朝道: 一些年轻职工,纷纷要求住到单位宿舍!要以单位为家! 有些有家有口的,也想住到铁路部的职工大院。 看来金团长干的很多事,让他内心十分愧疚啊! 今天刚刚和团里领导达成了一致,派出一支队伍,挨家挨户去找人,哎。” “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些许小小的不足,团长您三省吾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就行了,是吧。 没几下,就找到了周蓉,金素英则去开会了,还没回来。 郭峰道: “这些天,我们团里职工数量几乎每天都有减少,具体什么情况,无人得知,但想来不会很好。 “我个人原则上是同意的。 “没事,喊她一起。 “我们本来以为过来参加活动,然后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回去了。没想到,哎,看的我都害怕。” 周蓉白了他一眼,道: “素英几次想去找你,没找成。她还不知道咱俩的事。嘴巴紧一点,不然你可能没啥,我就没好果子吃了。” 于是道: “那我先回去收拾准备,还是等她一起过去?” 这一番话一说,金广杰的脸色好转了不少,肉也跟着笑起来了。 单位每天都有同事没法来上班,也不知道个什么情况,说句生死未卜,都不为过。 夫妻都能反目,父母和子女都能成仇,要是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不是全部都要被当成靶子?太危险了! 两个下属对于挺身而出、敢作敢当的王团长,佩服的五体投地。 ―― 忙完单位的事,王援朝才又骑车前往呼家楼街道。 铁路部分的那些房子,如果都拿出来做宿舍,能挤不少人。实在不行,他的小四合院也能借出去给大家暂住一段时间。 吴兰芳立马道: “他们只反应到了后勤科和人事科,两位科长都没敢往上汇报呢。” 我想邀请您出面,组织这个,这个纠察队,您意向如何?” “你聪明着呢,只要小心点,我觉得你肯定没问题的。” 但这事儿,一直没有领导批准,团长,您看?” 两人愉快的达成了交易: 果然,他这么一说,周蓉瞬间就理解他了,在外面找人呢!那种辛苦,她瞬间帮他脑补了其中的艰辛。于是道: 金广杰这会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没有辜负自己对这小子的一片赤忱照顾啊! 到时候你不小心给我泼身水,我好有借口先洗,洗的干干净净的,然后她再洗,估计她也要洗很长时间呢……” 郭峰挠了挠头,看向了吴兰芳。 毕竟周蓉觉得,自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自己知道他的单位,知道他的家,他难道还能始乱终弃? 没去他单位找他,纯粹是顾及影响。她不至于那么没脑子。但打了好几次电话,人家都说他在忙,人不在单位。也不知道到底忙个什么。 ” 周蓉的眼神要生吞了王援朝一样! 她去小四合院找过两次王援朝,都吃了闭门羹。王援朝忙着在外面发财,哪里有空蹲在家? 学校里到处都是人,两人只得在一处远离人群的地方小声说话。 所以纠察队每天的工作,就是带领全团职工干部,在大门口排着整齐的队伍,大声背诵。 周蓉想了想,道: “等她一起吧,她有点怀疑我了,还是你跟她说,邀请她一起过去,比较合适。” 王援朝顺便在这边的食堂解决了晚餐,又顺便在空间里装了一些粮食,晚上送两位姑娘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顺路去给伍德夫妇提供点物资。 179 空间的新用法 金素英担心晚上时间短,没太阳,衣服洗了没法晾干,王援朝表示相信他,都不是事。 于是黄昏下,三人骑车奔往小四合院。 不出意外的,周蓉被泼了一身水,只得先洗。 周蓉洗的时候,王援朝就在院子里那么冲凉,看的金素英心头一阵燥热。 不行,得找个理由,让周蓉先回奉天去! 有这么个跟班,太碍事了! 月底听说还有安排活动,听说规格极高,结束了让她回奉天吧,正好! 这两天先忍耐忍耐。 轮到她洗澡的时候,她抚摸着自己的皎洁的皮肤,大苹果,结实的腰肢,无比沉醉,她要仔细清洗身上的污垢。 钱兰道: “国强也跟着去了!” 金素英开始还有点扭扭捏捏,后来想,周蓉都那么坦然的享受了她的男人的服务,她怎么还能不如外人呢?于是也坦然受之。 “我哥想让我跟国强凑一对儿。” 一边耳房是麻子家,父亲牺牲在棒,母亲在单位干活又砸断了腰,瘫痪在家,常年出不了门,麻子那会年幼,也没法顶岗,跟赵振家情况十分类似。好在街道一直都有补贴,等麻子大了,没学历没关系的他,也找不到工作,所以麻子一直跟着铜板混。 王援朝道: 王援朝一边将清水泼在沾满了肥皂沫的长发上,一边轻描淡写道: 金素英哦了一声,道: “那等会衣服来得及干么?” 如果郑国强真的问他意见,想追求钱兰,他肯定鼓励支持的。 “他们三都去了?” “这么湿哒哒的,都是水,周蓉你没吃晚饭么?好歹拧干一点啊!不然晚上我们怎么回去?穿湿的么?” 霍华德将一把钞票塞进了王援朝手里,道: “都是感谢你的,希望你不要介意。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我们的感谢!” 两女就看着他这么转了有大概五分钟,然后他就很麻利的将衣服直接挂在了晾衣绳上,道: 然后他就开启了他的金手指,只要他触碰了湿衣服,衣服上的水分都是连通的,那些水分就会瞬间被收进他的空间。 钱兰窃笑了一把: “怎么,你想干嘛?” 王援朝笑着就将自行车推了进去,道: “我怎么不能来?” 因为他们做倒卖的生意,所以铜板的父母都搬去了乡下岳父岳母家,眼不见为净,也变相是给兄妹俩留下了充足的空间了。 没一会,霍华德就过来了,兴奋道: “王,又给我带来惊喜了么?” 他开心不已: “这下我们的储备又能多支持两天了!王,太感谢了!” 真是,气死人了。 王援朝跑进厨房一顿操作,然后端出来一盘西瓜,请两女品尝。 “就你在家?” “国强很不错的,有责任感,做事踏实,让人放心。” 从来没有想到,洗澡也是这么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两女不好意思上前去摸衣服,那不代表不相信王援朝嘛,特别是,还有另一个碍事的人在场的情况下。 她阴阳怪气道: “哟,这男女授受不亲的不说,你这个是享受啊!” 给金素英洗按完毕,周蓉也把衣服洗完了,湿哒哒的,拧不干。 等她洗澡完毕出来的时候,周蓉并没有在洗衣服,而是仰在王援朝的腿上,王援朝在给她洗头发。 刚刚周蓉可没有这待遇! 她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贱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泡澡太舒服了,以至于她都要忍不住哼哼了。她甚至饶有兴致的拍打起洗澡水,啪,啪,啪,嘻嘻,真是太舒服了。 然后就只能跟王援朝分享她们在首都经历的各种事件。 “我准备让周蓉先提提意见,我这洗头功夫怎么样,待会可以让你好好批评批评,指正指正。” 某人还要这个姿势,当时她脑袋一热,也没多想,这会刺激了金素英了。 一边耳房是佛爷老鼠家,老鼠年纪最大,但人瘦小,看起来弱不禁风。前几年耳房的邻居要去支援边疆建设,准备搬走,铜板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让关系好的老鼠占了这间房,去街道做了登记。 在后门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吱一声就开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钱兰又道: 王援朝当然不肯进去了。 这些都是大家熟悉了之后,王援朝才了解的。 等到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两人又开始将头发编成麻花辫。这时候跑去外面一看,衣服早就干的不行了。 “晚风吹一会,就干了,好了,放心吧。我骗过你们么?” 钱兰将王援朝领进屋子,一边给他倒了杯凉白开,一边道: 周蓉像躺在炭火上一样,连忙起身,自己去擦拭长发上的水,明明她和王援朝两情相悦,可偏偏要被金素英这样的人指手画脚,她心里的苦,跟谁说? 王援朝道: 她也不想啊,她的脸上,头发上,都被某人弄的惨不忍睹,不洗不行啊。 麻子家红的很!他父亲的小本本拿出来,都是给国家卖过命的!真卖了命的。 周蓉立马给王援朝倒了一杯水,金素英瞄了她一眼,周蓉只得将杯子微笑着递给了金素英。 她一边使劲的搓衣服,一边暗道要忍耐,她搓的很用力,仿佛那衣服就是金素英的脸。 也是从此,他算是有了稳定的、安全的据点,哥几个倒卖票证的小买卖不说风生水起,但也有滋有味。 两人回房间换了衣服,这才恋恋不舍的在王援朝的护送下,回寄居的学校。 送完两人,王援朝转了个弯,又来到了伍德夫妇驻地。 比如齐大家白石,一辈子女人多了去了,太风流了,不是女孩子的好归宿。” 守卫已经认识他了,直接要请他进去。 果然,自己的男人还是心疼自己的! 周蓉则一边搓洗着三人的衣服,一边看金素英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那享受本属于她的那份爱意。 钱兰道: “我只是不喜欢而已。我担心哪天他问你的意见,你不要瞎参和呢。” “我能干嘛?给我来杯水,渴死了。” 钱兰道: “我哥他们去谈那个了,你要的那个!” “来,喝点水!看你辛苦的,都是一身汗了。” 喝了水,他道: 中间厢房是铜板家。 周蓉心中苦涩,想要起来,被王援朝按住了不得动弹。 “你怎么来了?” 王援朝虽然不动声色,但钱兰的眼神小动作,尽被他纳入眼底。不是吧?这姑娘还真对自己有想法啊? 大家太熟了,自己不能霍霍身边人! 鬼使神差的,王援朝来了一句: “我是个搞艺术的,搞艺术的人一般都比较风流,比较花心,对女人很难保持持久的爱意,经常见一个爱一个。 然后跟着王援朝来到外面街头的转角处,粮食菜肉和瓜果,十分丰富。 这时间,不宜久留啊。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匆匆告别了。 金素英皱眉道: 当然,光靠这个原理,肯定没法甩干,王援朝的人力旋转,不可能比得过洗衣机嘛。 别说,王援朝身上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男人气息,他动作轻柔,搓洗她的秀发、头皮、后脑勺、脖颈、耳畔、脸颊……以至于她分不清,那到底是水流,还是他的手,抚摸过她的发梢和肌肤。 钱兰这就给他打预防针了? 这女人有点太聪明了吧?但读书也没读出什么名堂啊? 还好王援朝对她很温柔,很呵护。以后再也不跟她一起来首都了。王援朝说了,以后可以让他表妹帮忙给她弄火车票,毕竟他表妹也是铁路系统的。 他将一件衣服摊开,铺在篮子底部,一件件都如此操作,叠放着一起,然后提起了篮子,两手开始转动篮子,篮子越转越快,一些水珠都飞溅出来,叫金周二女都躲到了屋内,远远的看他表演。 两女惊讶不已,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这都是王援朝在街道食堂顺手牵羊的瓜果食材啊。 金素英将水递给了王援朝,道: 如此,空气、土壤、水,都能被收件空间了。 你哥想让你跟国强凑一对?好事啊! 不对,你跟我说这话什么意思? 莫不是这姑娘还真对自己有意思? 他只能道: 她很想把周蓉拉起来,她就那么不要脸的躺在王援朝的大腿上,关键是王援朝就穿了大裤衩子,打着赤膊呢,真是,真是,气死了啊! 这是他偶然发现的空间的精细化使用方法,十分有用。 两天一夜没睡觉,他突然有点犯困,于是道: 他只是开始转的让两个女人离远一点。 完了,王援朝还给她脸上、头上,做了简单的推拿,酸爽酥麻,她忍不住轻哼起来。 开门的是钱兰,看到王援朝,惊讶不已。 她只能坐在一边生闷气。 毕竟,他们在吵架中,都收获满满。 好吧,倒是显得王援朝有点心急了。 王援朝一愣:你对我没想法,跟我说这个? 王援朝骑车来到了铜板钱松家的小四合院,对那个步人甲,他还是心心念念的,早点落袋为安的好。 三人将一只西瓜干的干干净净,觉得这才是生活。 钱兰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道: “不过我没同意。”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来我这,你就好好放松心情,待会休息好了,我再把你们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送回去!” 王援朝张了张嘴,有点无话可说。 周蓉越看也不是滋味,明明那是他的男人啊! 明明她老早对他就不闻不问了,怎么来了首都,又旧火重燃了呢! “前院的邻居们都在家呢,不过后院嘛,确实就我一个人在。” 周蓉讷讷不敢说话,就看着王援朝:说的能干的呢? 王援朝拎起盛放湿衣服的竹篮,道: “好了,看我的!” 钱兰噗嗤一笑,道: “你以为我对你有想法?” 钱兰看了看他,心想,你不是天天都跟你妹去吵架么? 转而一想,吵架也未尝不是一份重要工作。 这是洗衣机转筒原理。 “既然你哥他们还没回来,我就先回去吧,明天还有工作呢。” 铜板这边的四合院,是三进的,没南锣鼓巷那边大,但比王援朝的小四合院,多了一进后院,也就是铜板他们的活动基地。 只得起身道: “我以为你不喜欢和我一起聊聊天呢!那我送你出去吧!” 这女人在撩他!绝壁对他王援朝有想法! 但是太稚嫩了,啧啧啧。 182 一年前的子弹,即将击中王援朝(加更) 到了郑娟家,郑母本来就翻来覆去没睡着,连忙起身帮忙烧水,郑娟就忙着端茶倒水,在师公洗漱时快速将家里的窝窝头热了热。 可怜两个盲小孩,在车上睡了半天,这会又下来嘘了嘘,然后在家里干等着。 主要是王援朝没想到救援这么顺利,节约了很多时间。 马二琴快速的收拾了一番,好在王援朝提前在首都就帮他置办了一些衣物,这才顺利的换上。 嗯,一身老旧的军绿装,加上乱七八糟的胡须,有点老葛敏的感觉了。 虽然皮肤白了一些,但脸上的伤痕,很好的弥补了这点,如果这个伤痕不是那么新鲜的话。 “骨头内脏有哪不舒服么?” 马二琴瞪了徒孙一眼,这个时候才关心老爷子的身体啊! “没骨折,也没内伤,都是皮外伤,最多抓点药就好了。药……” 药店也被砸了,到哪抓药去? 王援朝拿出药膏和纱布,道: “我提前配好了,您看哪里够不着的,我帮您抹。” 首都活动之风那么烈,自然少不得创伤跌打药、碘酒、纱布之类的,王援朝帮忙配备了不少。 马二琴也不客气,掀起了衣服,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一条条青紫,看得人触目惊心。 “柳条抽的,死不了人,疼死人。” 这小老头一路都没吭声啊,也是狠人。 王援朝默默的帮师公涂了碘酒,后背、前胸、手臂、大腿,然后用纱布简单包裹了一下。 这玩意不是碘伏,染色的比较厉害。 想了想,又拿出了两颗阿奇霉素胶囊,伤口太多了,而且过了好几天,真感染了,就很致命了。 “防止发炎,杀菌的。” 马二琴也不看,直接塞进了嘴里,含水吞服了。 众人又简单就着咸菜吃了点窝窝头,补充了些水分,然后王援朝就带着大家坐车前往了火车站。 车子停在车站外面,钥匙丢给了郑娟,天亮后她将钥匙还给分局的卢卫东。 当然,还有一些老酒,虽然郑娟不懂这是啥酒,但也知道王援朝让她送的意义。至少所长和局长,都很喜欢。 王援朝则带着一老二小,四人上了火车。 正常人买火车票需要介绍信,但王援朝怎么也是铁路系统的干部,搞点火车票,还是很容易的。 火车动了。 六个铺,就他们四个,还有俩空着。 马二琴看了看前往海拉尔的票根,嘟囔道: “这地跑的可真够远的。” 确实够远,火车得走一天一夜! 王援朝道: “那边有个老哥,都联系好了。那边连学生都没几个,安全的很。您先在那边调养调养心情。我要是找到合适的地方了,您跟我去不?” 马二琴已经躺在了下铺,双目紧闭,胸膛起起伏伏,微微动了动身体,累了,倦了,奔波了一晚上了嘛。 王援朝以为老人家困着了,于是也准备睡一会。 “吾平生所藏之书籍、古玩、字画、诗词、书评、医案、论文、著述,皆荡然无存。 ‘澄彻天’和‘一天秋’,也不知去向。 老妻故去,儿女早别,茕茕孑立。 不想老来还有你这孙娃惦记,这份情义,吾领了。 吾之境况,比之苏牧羊,奢矣!” 继而鼾声大作。 澄彻天和一天秋,是师公最钟爱的两把古琴,二琴,即来源于此。 ―― 能吃苦的人,就有吃不完的苦;正如能救人的人,就有救不完的人一样。 比如师父黄云一家,虽然是小妹王利出手的,但没有王援朝提前支持并指导小妹组成了战斗力强大的近卫军,小妹也救不了人。 比如文工团的不少同事,也是王援朝督促郭峰,带人将不少人救回了单位,家是没了,但人还在,还有薄财,还有工资,就能东山再起。 再比如师公马二琴、郑光明和另一个小盲孩,更是他亲自出手救出来的。 好不容易将师公三人在海拉尔安顿好,回单位还没闲两天,王援朝的办公室门响了。 他连忙调整好了坐姿,拿起纸笔,道: “请进!” 却是吴兰芳进来了,道: “团长,门卫来通知,说外面来了个男孩找您,说是您外甥。” 王援朝一愣: 外甥?他么的他妹妹王利才几岁?怎么可能…… 一想到妹妹,他突然想到,貌似还真有个男孩,叫他舅舅来着。 还是他穿越过来的黑手,不对,对现在的他来说,不能算黑手。 是原身的黑手。 原身肯定没了,但原身不没的话,他也没机会过来。 不过这种外甥,还是不要带进单位的好,于是起身道: “走,去看看!” 两人出了办公室,跟着门卫来到了大门口,果然看到了候魁。 那小子一见着王援朝,就大叫: “舅舅!” 情真意切的让王援朝感觉肉麻。 他转身对吴兰芳挥挥手示意: “你先回吧。” 到了候魁面前,道: “你怎么来了?” 候魁眼珠子瞬间有点湿润,道: “舅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能找个地方说话么?” 嗬! 王援朝咧咧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带着候魁走进胡同一角,候魁噗通一声就跪下了,道: “舅舅您救救我妈妈吧,我妈被他们打,还被关起来了!” 王援朝心里一个咯噔,不是吧?陈雪茹有这么惨?剧情里安安稳稳的度过了这段时间啊,倒是她亦敌亦友的小酒馆的徐慧真,貌似遭过一次罪。 “你后爸,是居委会干部吧?没能找人跟他们交涉一下?” 候魁抹了眼泪道: “小孩头说他跟我妈是夫妻,肯定也不是好人!要他主动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王援朝心头一跳,不会是说的丝袜生意吧?那范金友,还真知道自己啊! 当然,这都是臆测,臆测,也许陈雪茹夫妻还没交代呢,他们敢交代么?交代了才要命呢! 冷静! 冷静! 冷静! “来抓你妈的那些小孩,你有认得的么?” 候魁摇摇头: “好像不是我们街道的,都不熟!” 王援朝继续道: “那你知道你妈被抓去哪了么?” 候魁道: “就关在我们家四合院,跟我后爸分开关着审讯呢!” 王援朝想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他们有多少人?” 候魁眨了眨眼,回忆了一番,道: “十几个人是有的!” 王援朝突然有信心了,十几个人,他小妹那边的人拉过来,都比这个多! “跟我来!” 他几乎小跑起来,赶回办公室,叫吴兰芳立马通知郭峰,立刻马上带人去前门大街集合! 然后抓起单位电话,给铜板钱松那边的胡同口打电话,小妹他们天天在外面跑,也就钱松这家伙能快速找到他们。 他急,但不能表现出来,他得不急,别人才会放心。 但他拳头已经捏的紧紧的了。 很快,单位电话响了,钱松那边回过来电话了。 王援朝就一个要求,快速找到王利,让王利带着所有人,立刻,马上,最快的速度,去前门大街集合! 钱松一听王援朝的语气,知道情况紧急,拍下五毛钱都没让人找钱,就往家跑,骑着车就飞奔而出,在街头巷尾几乎玩起了漂移,扬起阵阵灰尘。 他不出去,但他妹、他小弟,都跟着王利呢,连大木头,都带着人马投奔王利了,无他,有利可图啊。 他们不用动脑筋,听虎哥妹妹王利的话就成。 一些赃物,有些孩子们没有渠道消化,得靠他这边嘛。 反正这事得有技巧,要保证大家的安全为先。所以他不适合跟大家打成一片。 他得游离在大家之外,才好放心交易。那些孩子们并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和大家的关系,只当他是个鸽子市的神秘人物。 所以他飞快的找到了王利他们所在的地方,几声特定的口哨,麻子立马借机尿遁跑了出来。 然后麻子就飞奔回院子,叫王利出来。 王利出来后,听到钱松传达了三哥王援朝的紧急指示,大惊,这是三哥从来没有这么急迫过的! 她转身回到小院,道: “所有人,立刻集合!我们有新的任务!” 还在干活的小伙伴们纷纷停手,开始在院子里集合,王利又跑到旁边一个院子,她人手多,一次不可能只弄一家。 很快,至少三分之一都是18岁以上的成熟人士,男生占了大半,战斗力的保障啊! 王利直接抛弃了自行车,在路上拦了一辆公共汽车,将车上的乘客全部拽下来,表示车辆征用了,要司机立刻前往前门大街! 司机看着这些彪悍的年轻人,哪敢拒绝? 好在前门大街不远,几公里的路而已。 183 范金友嗝屁 小孩子们一出场,那雷霆手段,成年人都要为之侧目。 成年人的那一套,在这里,直接被碾压的。 之前范金友和人一起举报了徐慧真,也就撤了徐慧真的职,差不多像小女人剧里那样,把人一关,还给吃给喝的要人交代问题。 主要的还是竞而不破那一套。 所以楚冰冰带着盛海的同学第二次过来时,一顿吆喝,范金友就乖乖放人了,毕竟他是见识过孩子们的威力的。 用恐怖如斯来形容,并不为过。 这次,不知道哪边窜过来的铁拳,直接将他弄的措手不及。 他们是真吵架! 他们也是真揍! 他不知道陈雪茹那边什么情况,但知道,如果他还嘴硬,大概率他也要被火葬场拉走了。 他上有老母,下有幼子,这个家不能没有他! “别打了,我说,我说!” 小孩们这才停手,嘻嘻哈哈对旁边人道: “对待这种家伙,就不能手软。 不然,他以为咱给他挠痒痒呐!” 旁边的小孩们哄堂大笑。 这里,名贵绸布、衣服、还有那个残留的生活方式旗袍,等等等等,一大堆。就是最腐朽堕落的丝袜,只找到两双,未达预期。 别人不是交代说都他们家卖的么?怎么就两双? 而且还都是穿过的! 不是拿来卖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把那些腐朽的东西藏起来啦! 这就是一个妥妥的反面典型! 这些人,都是纸老虎,都软弱的很。 都没上强度呢,这就受不住了? 不是要为了把这家子打造为彻彻底底的典型,这会,该是通知火葬场来收场了。 “说吧,都藏哪儿了?” 范金友艰难道: “藏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上家是谁?” 带头人又是一棍子敲上去,道: “知道还不早点说?” 范金友痛的嗷嗷直叫唤,辩解道: “你们也没问啊!你们就问我藏哪里了藏哪里了……” 带头人不耐烦道: “那你倒是说啊!” 范金友连忙道: “南锣鼓巷95号,王援朝。” 死道友不死贫道,终于说出来了,他心里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剩下的这些小孩再揍他,他也不知道啊,都是他媳妇经手的,他到哪里知道? 王援朝是谁,他们不知道,但知道地址了,上门抓人,不会错的。 南锣鼓巷,那里大院不少呢。 “走,去抓紧审审那个女人! 这个男的没什么鸟用,啥也不知道。 他们家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东西,万恶的金钱和东西,肯定藏哪了!” 一群人就将范金友丢在那不闻不问,匆匆出门了,只留下范金友默默感叹: 雪茹,我是真的不知道钱财和丝袜藏哪。你,哎,希望你……知道就早点交代吧,抗不过这些人的! 这伙人刚出房门,院子里就冲进来一批人,却是小酒馆员工赵雅丽的儿子们,带着一帮人冲了过来。 虽然之前范金友在小酒馆各种嚣张,毕竟真没有将大家怎么样,算是吵嘴。而且即便盛海来的学生带头人楚冰冰不发飙施压救人,陈雪茹也准备跟范金友说放人了。 对付魔法,只能靠魔法了。 援军先下手为强: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怎么跑到我们地盘上来了?” 但这波援军不行,审问的这波用力拍了拍衣服,狠狠指了指房子里面的人,反问道: “大家的目标难道不一样么?我们是要打倒他们的,你们难道是帮助他们的?” 这大帽子一扣,援军们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得嘴硬道: “那你们也应该跟我们说一下啊。我们跑去们学校附近活动,不跟你们打招呼,你们觉得合适么?” 审问派立马看穿了来人的虚弱本质,道: “都是一家人,哪里分什么彼此?哪里有敌人,我们就去哪里。你们忙不过来的,我们责无旁贷。” “好一个责无旁贷!” 一个彪悍的女声传过来,然后就看到院门口的人不断往后退,硬生生被挤出了一条道,呼啦啦的人就进来了,似乎无穷无尽,将整个院子都站满了。 那些人面孔大大小小,不是重点,重点是手上都提着家伙,看起来比他们还凶狠彪悍的样子。 然后一个小姑娘,才那么慢吞吞的跨进院子。 审问派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小步。 麻蛋,这个疯女人怎么来了? 这个疯女人手下的人,来源驳杂,听说还有社会人员,但那些大人居然也听一个小姑娘的话,就特么有点不要脸、不讲道理了。关键是,他们战斗力还很强,经常从别人那虎口夺食。 可是,武德没有人家充沛,来文的,你也说不过人家,除了携带有限的战果灰溜溜的走人,还能怎么办? 那些话,都是他跟对面这个疯女人学的,在别的地方无往不利。 都跑城南来了,这个女人还跟过来了,真是狗鼻子都没这么灵啊! 带头的小孩不想将到手的果实就这么让出去,道: “王队长,这家完完全全的风姿秀啊!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完全可以自己解决。 这样,您给我一个面子,我给您一个线索,这次您就别跟我们争了。 刚刚这家男人招供了,他们的腐朽物资,都是从上家拿的货,南锣鼓巷95号,王援朝,您带队去那边,肯定有收获!” 他一边说,一边还扬了扬手中抄出来的丝袜。 王利面色沉稳,不动如山,双眼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射过来,跟着她一起的钱兰已经忍不住跳出来了。 钱兰可太清楚这玩意了。而且,明明是王援朝从绸布店这边拿货出去卖的,怎么,这个家的男人,就可以随便丢出一个下家名字来诬陷? 这种狼心狗肺之徒,不救也罢! 她刚要张嘴,被王利一把拽了回去。 王利冷哼一声: “先不说敌人狡诈,招供的信息是不是准确。 单说我们的事业,到你这里,就成了可以交易的了,是么? 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的事业的? GM不是请客吃饭! ” 论扣帽子,王利水平比他高多了,果然,对方紧张了,连忙道: “不不不,没有,我……” 王利步步紧逼,道: “我们一起去南锣鼓巷95号,把全院都拆了,看看能不能像某些人招供的那样,找到所谓的证据,免得你觉得我王利仗势欺人。 我只想告诉你,就你这种蠢笨自私之人,真不需要我欺负你,人家几句谎话,就把你调戏的团团转。” 对方现在也有点慌了,是啊,这个线索的真假,还没验证呢。 哎,怎么想着跟王队长这样恐怖的女人过过招呢? 他有点慌,连忙道: “王队长说的对,我这就再检验检验对方的话!” 一群人又重新冲进了房间,范金友已经听到了什么,见状大叫道: “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实话……” “嘭!” 钱兰已经一棍子朝着他脑门砸了下去,范金友的声音戛然而止。 “敢偷听队长们的谈话,还敢狡辩,呸!” 抄家的队长也是机灵的,立马就坡下驴,手中的棍子也跟着招呼起来,棍棍到肉,道: “让你交代问题,跟我转移话题,差点还让我和王队长之间产生误会!” 范金友开始还抽搐几下,后面就跟一摊烂肉一样,不动了。 审问派的队长这才停了手,又踢了一脚,道: “喂!” 看范金友没反应,才对着众人道: “顽固不化,负隅顽抗,就是这个下场,走,我们去看看那个女贼婆!” 他看着王利没啥意见,再也不说让人走的话了,准备带人去另一间屋子,看看陈雪茹啥状况。 184 只跪天地与娘亲 一出门,院门又涌进来一群人,一样的服装,一样的武装整齐,为首之人十分高大,跟大木头不相上下。 询问派队长感叹,今个邪门了,一个个都来抢食吃了是吧?他正准备施展手段,将来的这波人跟王利那波人怼起来,好让他来一个坐山观虎斗。 却不料王利主动快步走上前去。 王援朝小声道: “你怎么来的比我还快?” 王利歪歪脑袋,傲娇道: “等你来,哼哼,我拦公交车来的。” 到了前门大街,一打听,就听说了陈雪茹家的状况,她立马带人过来了。 王援朝觉得又被妹妹拉开了差距,他怎么没想到这茬? 不对,是郭峰怎么没想到这茬? 他的纠察队,都是骑自行车来的,他以为已经够快的了。 他没有多想,小声嘀咕道: “这我干姐,得救下来。” 王利皱了皱眉头:亲哥哎,什么干姐姐?你干姐夫刚刚就要拿你纳投名状呢! 不过这会,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反正把人拿在手上,最安全。 于是她点点头。 询问派队长傻眼了:怎么新来的,貌似还很厉害的样子?连大名鼎鼎的王队长,都主动上前好商好量?她的手下也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幸亏刚刚还没有来得及挑拨是非啊,不然,不然,他现在不得像刚刚第一波冲进来的小孩一样啊。 哎,那批人呢? 第一波来的小孩,小酒馆员工赵雅丽的儿子们那批人,这会都靠墙贴着,战战兢兢不敢做声。 平时还很熟悉的范主任,刚刚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轻描淡写的弄没了! 他们不是没看过死人,但没有亲眼目睹过完整过程,不够震撼。 而且他们人最少,是在场四波人马里,最弱的那波了,如果不是大门被人堵了,他们……所以大家都很自觉,丝毫不敢有存在感。 王利道: “院子,你们抄也抄了,人,我带走了。有意见么?” 询问派队长嘴巴一张,话就变了样: “王队长的安排很公道!” 王利脑袋一歪,几个女孩就冲进了关押陈雪茹的房间,将伤痕累累的陈雪茹拖走了。 两拨人很干脆,就这么走了。 最弱的那波也连忙跟着走了。 整个院子里,就剩下了最开始的那波人,和断气不语的范金友。 “队长,我们……” 询问派队长道: “走!通知火葬场来收拾一下!” 反正房契都拿到了,各种物资、珠宝也收获了不少,钱财也有几千块,至少此行不虚。 装车吧! 突然,他一拍大腿,不应该问陈雪茹家里的赃物和钱财在哪,应该问都把赃物卖给了什么人啊!他就是抄了一家,才从人家那询问得知人家是从这边买的丝袜嘛! 失策,失策! 这是一条大鱼啊! 怎么就把线剪断了呢? 泼天的功劳都让王利那边得到了! 还没出门,门外又冲进来一群人,好家伙,正是刚刚最后一波赶过来的人,王利王队长都客客气气的存在。 那些人这次进来,二话不说,抄家伙就干,打的询问派团队一个措不及防。 “自己人,大家都自己人!” 那大个打的十分凶猛,对着胳膊大腿就是横扫,嚣张道: “打的就是特么的自己人!” 这波人如同猛虎下山,个个势不可挡,不打脑袋,不打身体,专打胳膊和腿,不打断一条誓不罢休。 王援朝和王利兄妹俩就在院子外,聊着悄悄话。 大木头则虎视眈眈在一边护卫,这可是前大佬虎哥的亲弟弟和亲妹妹,更是他现在幸福生活的保障,新任大佬! 陈雪茹虽然伤痕累累,但王援朝帮她把了一下脉,没啥内伤,人无大碍。 前门大街的宅院暂时是不能呆了,又没别的地方安置。 被一波王利的女孩子们已经送去他的四合院了。 而王利已经将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一通,让王援朝心惊不已。 他当初只是想多赚点钱,没成想,陈雪茹没招,范金友先招了。 王利也不觉得她三哥能卖丝袜,就当是范金友胡乱攀咬,所以很生气,而钱兰貌似更生气,然后就这么的,让范金友直接没了。 王利觉得,他们肯定不敢去南锣鼓巷95号的,那是自己的老巢,他们没这个胆。 但王援朝不敢冒险,他空间里的手枪怎么来了?差一点他人就没了! 父母、大哥、大嫂二嫂,都是没战斗力的,就是王利,万一被人家包围了,说不定也讨不得好,这些小孩都特别狠。 宁错过,不放过,放过就是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啊! 既然如此,他就不得不下狠手了。 他的纠察队,他也得看看成色,是不是听话,是不是有战斗力。 他让王利带人先撤,毕竟两支队伍性质不一样嘛。 然后直接给纠察队下令,要里面的所有人的一条腿,一条胳膊。 谁要是犹豫不决,在这个团队里铁定是干不下去了。 不过纠察队也在外面跑了不少时间,为了拯救同事及家属,也有过不少冲突,他们又是成人,还有文工团的技术加成,组织性比那些学生还要强,得到命令,嗷的一下就冲进去了。 他们对这类小孩,是真的有怨气的。 反正大家互相不认识,也不在各自的地盘,打完了也找不着谁谁谁,特别是带头的几个,必须付出双腿的代价,以后能坐轮椅,都是幸运。 王援朝知道,一旦他们残了,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不会有人管这些耗材的,一是耗材很多,二是管不过来。 这些都是小妹告诉他的,不然,王利怎么有赫赫威名?除了辩论,剩下的不都靠武德么? 收拾完人,纠察队带着这支队伍收拾好的战利品,走的干干净净。 大家知道这是团长姐姐家,是文工团的家属了,所以这些东西,都要物归原主的。 只剩下满院子的的哀嚎,无人问津。 麻子和佛爷又被王利留下来盯梢,看看这些人最后是怎么个结果。 ―― 小四合院,天色已晚。 钱兰在帮陈雪茹清洗伤口,抹药。 “陈老板,忍着点。” 陈雪茹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一声不吭。 她有点后悔,丝袜生意没有早早的停下来。 不然可能就不会被人家招供出来,被牵连了。 也只是可能而已,哎。 她被那些学生揍成那样,都咬死没说啥,不能说啊,一说,还有命? 只是男人太不争气了,居然招供了王援朝。她在旁边房间,听的清清楚楚。 也不是说不能招供,但你招供个王援朝这样的小孩子,有什么用?虽然这小子有点小狡猾,但他也就是个跑腿的!挣个辛苦钱。 关键是,万一王援朝被抓了,把她吞下那么多库存招出来,不还是人证一个,死路一条么? 这事就只能硬抗!赌命! 她对男人,实在没有信任感。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男人都没有好东西的,除了徐慧真家的窝脖,可能。 前两任卷了她的钱,第三任没脑子不耐揍瞎招供,这会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但王援朝,肯定不会管他的,不反手抽死他,就不错了。 这会她才知道,她的这个干弟弟,能量超乎她的想象。 她被救出来,才知道是被王援朝兄妹救了。 那些凶残的家伙,居然怕这兄妹俩。 当她被救出来之后,看到那些更加彪悍的男男女女,她就理解了。 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居然闪过一丝念头:那丝袜生意,这小子不会真的在里面掺和了一脚吧? 至于王援朝怎么知道她遭难了? 她一直忽视的大儿子来通风报信的。 她有点难受,实话讲,她对大儿子关爱还是很欠缺的。 看着床头两眼泪花的侯魁,她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一伸手,嘶――地疼。 侯魁看到了她抬手的动作,立马贴心道: “妈,您要喝水么?” 陈雪茹抖了抖嘴唇,轻轻嗯了一声。 侯魁就跑去倒水。 “陈老板,你儿子不但机灵,还怪孝顺的呢!” 钱兰也是听这孩子说了,才知道是他报的信,又看他这么心疼母亲,才这么一说。 陈雪茹不敢大声说话,脸上、嘴角都被揍了,有淤青,嘴巴里应该也破了,有流血,疼,只好牙齿不动,含糊不清道: “还要多谢你照顾呢。” 钱兰叹了口气,没说话。 不一会,王援朝回来了,后面跟着郑国强等几个熟人,拉着车进了小院,车上拖的都是陈雪茹家的东西。 虽然今天纠察队一声令下,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让他觉得,纠察队是彻彻底底的自己人,但他还是没想将这里对纠察队开放。 不是不信任纠察队,而是担心纠察队……,一来两支队伍最好独立,不要有过多交集,也能互相制衡,二来成年人终究不如青少年单纯,容易多生事端。 所以半路,纠察队就和郑国强等人作了交接。 王援朝打开了东厢房,让他们把东西先搬进去。 他一进屋,侯魁就又噗通跪在了面前,磕头: “谢谢舅舅救了我妈!” 侯魁虚岁13,本来开学就是6年级了,但现在学校都停课了,王援朝大他4岁,但身高体量看起来,确实就是一个成人,一个小孩。 王援朝连忙将侯魁扶起,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与娘亲!” 侯魁听了一愣,才听话的站起来。 186 碗里有四个,锅里还有一个? 两个月时间一晃而过,11月底,上面发文,不再支持免费串联。 顾名思义,不再提供免费的火车、住宿、吃饭了。 轰轰烈烈的大串联这才偃旗息鼓。 各个单位的工作秩序,终于有点恢复了。 大嫂黄玲也在这个时候生下了老王家第三代第一人,王胜给儿子起名王文葛,被王援朝叫停了,他不得不给儿子改名,叫王文成。 伤筋动骨一百天,黄师一家子,这会也算是康复了。 但中医院,已经面目全非,中医成了四舅,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很多中医大拿,天天被……,惨不忍睹。 如果不是黄玲在医院见机的快,让王胜把黄云拖到了南锣鼓巷,怕是黄云也要带伤上阵! 小妹王利的房间被让给了黄云,她直接开开心心的去三哥的小四合院去住了。 三哥那里地盘大,而且三嫂们每次来,都会讨好她,还给她塞零花钱,真是…… 不知道她的小金库钱多的都只能存在三哥这么? 她压根不敢拿回家啊! 金素英她来这边送,王援朝也不能当柳下惠,反正看开了之后,他很是看得开。 得知王利是王援朝的亲妹妹,陈雪茹是王援朝的表姐,很是讨好二人。 她为什么要讨好大小姑子? 因为,有点悲惨的是,不但她姑父姑妈都下放了,她家里也受到了牵连。 她不敢跟人说,更不敢跟王援朝提,觉得说了就无颜面对王援朝。 不但不能说,相反,还要更积极的参加活动,以示跟家里划清了关系。 金素英一旦放下架子,去讨好人,很是拿手,毕竟,以往别人怎么讨好她的,她作为当事人,是再清楚不过。 家人几乎是没有了,爱人,不能再没有啊。 周蓉那个小贱人的那点小心思,她不是不知道。 以前是不在乎,周蓉拿什么跟她争? 现在不好说,她成分反而没周蓉好了,再端架子,分分钟被周蓉碾压。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变成了他的女人,在外十分铁血愤青,在内十分贤良淑德。 金素英家里的变故,周蓉并不知情,所以她还是保持着对金素英的畏惧,都是避开金素英的,只有自由活动的时候,再自行前往首都,寻找王援朝。 周蓉每次过来,王援朝会帮她安排卧铺,很舒服,睡一晚就到了。 两个姑娘跟商量好了一样,你来我走,你走我来,互不见面,不但温柔,还很听话。 哪里都听话。 技术水平在老司机的调教下,也是与日俱增。 周蓉也会讨好大小姑子。 有点不符合她的人设? 不。 她怕金素英来争呀,所以才要表现她自己。 还是觉得她不会讨好人? 她作为金素英的小跟班,铁闺蜜,不会讨好人,可不成。 金周二人的表现,让王利,自然也就知道自家哥哥居然如此渣男! 王援朝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在他人面前暴露他的风流软肋、致命缺点? 这年头亲人反目的也多的很啊! 先说陈雪茹,这位是他带人救出来的,成分比他差多了,到现在,她跟侯魁都不怎么敢出。 一定要出门的话,都严丝合缝的绿装,盘头,军帽不离头。 简直低调到尘埃里。 她去前门街道看过,她家已经被人住进去了,她空有房契在手,却不敢怎么样,房契是王援朝还给她的。 而隔壁的徐慧真一家,也不在了,宅子被人占据了,下落不明,她压根连打听都不敢打听,只希望徐慧真能逢凶化吉吧。 小儿子范晓军她也去悄悄看过,跟着婆婆,至少生命无忧。 所以,她哪里敢跳反?有什么资格跳反? 对门厢房的王利,反正侯魁现在也上不了学,就成了王利的小跟班,经常回来跟她说王利阿姨多厉害,抄了多少人的家,还能跟着王利一起看书,王利有时候还教导他几下――王援朝一直要求妹妹坚持自学的,除了搞运动,学习不能丢啊。 陈雪茹不是不知道,她就是王利带人救下来的,王利如此威猛,她得其庇护,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但凡她敢有一点别的心思,怕是王利能把她和儿子砸成碎渣。 再说了,王援朝这是拿她不当外人,真当她是姐姐了,不是么? 至于侯魁?暂时还想不到那么多。他觉得现在也不错,没有讨厌的后爸和后奶奶,弟弟也不知所踪了,妈妈只对他一个人好。 而王利? 王利已经麻了,如果不是三哥是亲三哥,不是对她那么好,她真想带人抄了三哥! 有娄嫂子在先,对门的干姐姐,也就不能怪她瞎想了。 但凡她知道“熟妇”这个词,怕是觉得三哥是好这口的! 除了这两个熟的,还有两个嫩的三嫂,周蓉和金素英。 三嫂们的糖衣炮弹,实话讲,对如今的她不太有什么威力。但嫂子们的热情,那种感觉,还是很爽的。 碗里就有四个!更不要提还有个锅里的表姐,郑娟! 想想三哥在哪工作? 文工团啊! 她去看过剧场的表演,漂亮女人不少啊! 王利几次都忍不住提醒三哥:您在家怎么着怎么着就算了,在单位,可千万别乱来啊,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当初那个谢天,还是她带人埋伏去修理了一顿的。 因为三哥对她是真好! 她不能容忍三哥出问题。 她现在的地位,可以说,都是三哥幕后支持和指导出来的。 歌词简单,旋律三遍,朗朗上口,心潮澎湃。 歌词作者:王利,王援朝。 歌曲作者:王援朝。 歌词十分符合红孩子积极分子王利的视角,第一句话是她说的。 此曲一经铁路文工团推出,瞬间红遍大街小巷。 这么符合形势的歌曲,不表彰的话,不是打脸他们举着的大旗么? 特别是后面几次,有人甚至唱着这首歌,接受了检阅和接见。 王利的近卫军,更加的骄傲了,这可是自家大姐头亲自参与作词的作品啊! 谁敢质疑? 一旦有谁被王利怼上了,都是立马认输不带脾气的。 你年纪比人家大,书读的比人家多,怎么没有人家的忠心? 有那个忠心,怎么写不出这歌词? 所以不要和王利比忠心! 好在陈雪茹事件之后,王援朝十分低调,王利也知道三哥的一鳞半爪,加上年纪也不大,也跟着比较低调。 只是可惜上面不再接见红孩儿了,不然,估计她都能得到亲自接见,想想都激动的睡不着觉。 可惜啊,如果三哥的歌,第一场活动的时候就出来的话,王利简直不敢想象。 其实这歌是王援朝在陈雪茹事件之后,用来巩固自己和小妹的地位,给兄妹俩披上一层光环buff,防止那些敌视他的小孩的反扑,顺便完成文工团的绩效,而作的,也比较应景。 确定陈雪茹没有被外面的人牵连,他是很想把陈雪茹送走的,但陈雪茹始终不接话茬,几乎是能窝在小四合院,就不出门。 这女人已经害怕的不行。 王援朝都没法去地下室了。 他的空间里几乎堆满了这段时期的缴获,缴获不只是金条啊,还有不少别的古玩珠宝字画,这可真是头疼。 不过,陈雪茹送不走,小妹王利可以送走,她的房间,是被师父黄云占据了嘛。 师父老窝在四合院,和母亲的房间一墙之隔,这算什么事?是吧! 师父怎么走? 一回去,怕是就要被人拉去**。 所以王援朝建议,可以下乡。 选择个熟悉的地方,在乡下,老百姓缺医少药的,不会运动,但下乡之后,可能就吃不了城里的定量了。 如果实在没地方去,秦家屯也行,离首都距离尚可,都是王家的亲家,也能照料的过来。 黄云也觉得躲在亲家这边不合适,但他和妻子在这边也没什么乡下亲戚,也就听从了徒弟的安排。 毕竟,连他师父马二琴都听从了安排,躲到了不知道多远的牧区去了。 这世道,看不懂。 安顿好了黄师的去处,黄师家的三合院,也有了安排。 师母和小儿子黄玎住正屋。 东厢房是给了女儿黄婷,她计划和郑国强结婚了。 其实王利的队伍里,对黄婷有想法的不要太多,但黄婷最终选择了郑国强,无他,郑国强跟王家关系很好。 郑国强很是开心,他49年生人,比黄婷小1岁,黄婷长相标致,又有正式工作,还有房子! 郑国强家里条件不好,他这算是抢在了哥哥们的前面结婚,顿时成了人生赢家。 等他和黄婷结了婚,就是王家大哥王胜是连襟了,和王援朝的关系,更加亲近。 他们的婚期定在了年后5月份,不是不想早一点,主要是他必须得弄些家具腿儿,最好再弄个自行车,而他家里上面还有哥哥们,实在帮不上忙。 至于积累资金找王援朝帮忙介绍正式工作的事儿,不急,先成家了再说,以后夫妻俩积攒钱,速度更快,他的朝哥还能不管他? 再说了,这半年,他手头可没少沾油水,钱松对别人的物资价格压得很低,对他客气的很。 只是这钱没法正大光明拿出来用罢了,但偶尔应应急,还是没问题的。 187 轧钢厂小巨头崛起 黄家三合院西厢房,则是租给了大木头,杨飞,这位是王和平曾经的小弟,后来继承了他大部分势力的新任顽主,再后来被介绍跟着王利走街窜巷,实在是一把好手,这家伙是真会武功的。 这个顽主嘛,家里条件比猎狗、铜板家里条件还差,连房子都没有。 他小时候被送出去练武,后来家里老子赌博,把家产都输光了,导致他在外面的学费都付不起,不得不辍学回家,成了小混混,跟着王和平混,靠着好身手,成了王和平的金牌小弟。 平时都是在各个小弟家借宿的。 这次跟着王利,终于发了一笔小财,又有王利帮忙,赶紧租了黄家小院的西厢房。 有房子,就有了奔头。 至于工作,他文化层度不高,难。 纠察队队长,这可真是,太合王和平胃口了,不能说重操旧业,但完全按照组织要求来的,可就太爽了。 不过,这酒,如果真的这么珍贵的话,后面还要掏钱? 他拉开抽屉,数出三百的票证,抵得上一条小黄鱼了,就算这酒堪比黄金,他李怀德难道还喝不起么? 那些药材,听起来确实珍贵,但王和平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是有个价。不过当下最主要的,确实就是找人。嗯?是找人么?李副厂长在体系内浸淫多年,立马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对车队副队长不认可? 确实,如果这酒真的那么珍贵,一个不涨工资不涨级别的副队长,确实有点对不起人家的酒。 城里的学生娃子当人家是颗草,乡下是真当个宝啊。 兄弟俩拟定好了说辞,过了几日,王和平又去找李副厂长了。 至于许大茂的纠察队队长职务,嗯,可以当个副的,不少职工对许大茂的表现,也是颇有微词的呀。 她神色一拧,手就要去摸什么,王利连忙道: “妈,三哥那书多,我能经常去那看书么?他那里安静的很,非常适合学习。” 小妹王利是不太情愿回南锣鼓巷老四合院的,不论是硬件还是软件,跟三哥的这个小四合院不能比嘛。 但提拔都提拔了,又不好反悔,只好闷闷不乐的将信封塞进抽屉。 就凭这酒和李副厂长建立的友谊,他还不能更进一步么? ―― 黄云在秦家屯化名田天,靠给人看病挣工分,即便加上王家兄弟的关照,跟以前不能比,但至少安全无忧。 王和平跟李副厂长搭上关系之后,许大茂这个中间商,就没啥价值了。 如此,王和平就有了堂堂正正开车往外跑的权力,也有了正大光明到处收买人心的权力,还有了武力保障。 但提拔成车队队长?这小伙子还不能够啊,不说能不能服众,车队队长哪个不是把汽车盘的烂熟的老司机? 车队队长不行,那么…… 李怀德立马又表示:去乡下找人,有车就方便的多了。他会给车队个批示,副队长有用车自由!而且,还可以再提拔他做纠察队队长。 没什么难度,都不用送什么小黄鱼或者大黑拾,只要两瓶鹿血酒,李副厂长就热情的不行! 他三弟王援朝,也是文工团的纠察队队长,那帮小伙子大姑娘被三弟管理运用的炉火纯青。 秦家屯有了这么个破落郎中,附近村落的居民都要来看病。小毛小病对黄云来说简直手到擒来。 没体会过青春回来的滋味就算了,青春回来了又走了,那个急啊。 可以说,一个新的轧钢厂小巨头,在冉冉升起。 王和平表示,他回家找了他三弟,打听那酒的来源。他弟说是一个老中医配的,但那个老中医被打倒了,现在可能跑乡下哪里蹲起来了,得去找找才行。他三弟是铁路系统的么,可以天南海北的到处跑,因此可以比较方便的在各处弄一些珍贵的中药材,有些药材,内地都灭绝了,反正是吹嘘了一通,强调了两点:这药酒原料珍贵,配药酒的人躲起来了。 母亲的想法很简单,之前是没有办法,亲家黄云避难,躲在四合院,只得让王利去跟老三挤挤。 李副厂长一听,笑容僵住了,这玩意这么贵? 李副厂长目露精光:不是大内甄品,就好。民间异人多有奇方,古人诚不欺他! 结果李副厂长却直接退回了信封。拉扯了一通,隐晦表示,之前那两瓶酒,就很不错。 准备寻找合适机会,就把大木头杨飞、郑国强介绍进单位,安排自己人么,不磕碜。 嗯,三弟才是真正的高手。 这种酒很珍贵,是他三弟拿来孝敬他父亲的,他当初想给领导送点好酒,就跟家里要,他父亲就说“这是你弟拿来孝敬我的,说堪比黄金,我没舍得喝,你要不拿去?” 而且,我住的可不是三哥的宿舍,是三哥在外面的小四合院,您不知道吧? 他甚至与王和平继续聊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就虎头蛇尾,三两句草草谈完了事。王和平连桌上的信封都没拿走,他都过了好久才发觉。 王援朝甚至觉得,是不是把师公接的近一点,丢那么远的地方,貌似谨慎过了度。 就不得不开始找王和平谈话,聊工作,讲进步。 现在三弟手头还有一些药材,但他没时间去乡下去找人。 这玩意,李副厂长一开始没喝,喝了之后,就有点戒不掉了。 王家老三带回来送给孝敬自家老子的,听说王家兄弟能自由进出部领导的大院,不会是人家拿出来感谢的吧? 至于抢了本来属于许大茂的队长一职,王和平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跟三弟比起来,他以前带的胡同窜子们就十分欠火候了。 表示要提拔王和平做车队副队长,因为他技术很好,嗯。 亲妈啊,您家老三儿子还愁处对象???您应该愁处哪个对象啊!!! 老三那宿舍她是见过的,跟家里不相上下,大的很。今年老三又将宿舍改了改,王利去那边借宿完全不是问题。 首先,珍贵,这点没错,只要有需要,就珍贵。 王和平作为曾经的大佬,手下一票小弟,管理上,气势上,经验上,比许大茂更有优势,而且王和平背后还有军师弟弟和妹妹,资源也比许大茂厉害多了,所以他直接成了轧钢厂纠察队队长,车队副队长。 王家给他介绍点活,就够他挣点生活费了。 弟弟妹妹两个例子,让他忍不住摩肩擦掌,要亲自上手,大干一场。 你个小姑娘天天跑外面野,参加活动,狐朋狗友一堆,大姐头,多威风?真当老娘不知道呢!有老三撑腰,她才不怕小丫头炸刺。不过“大姐头”能妥协,她也要给“大姐头”一点面子,于是就坡下驴道: “腿长在你身上,我还管得了? 们兄妹四个都是聪明的,读书才是正道,你要是读个大学生,以后风光的也是你自己。” 他李副厂长不缺钱,却一直没找到这种酒。 他将票证推给王和平,道: “你们兄弟费费心,不够了,再找我,我帮你们想想办法!” 王和平回家立马找王援朝商量这药酒的事,李副厂长主动要,这里面能做的文章就大了。 看到王和平脸上欣喜的表情,李怀德心里也是乐呵呵的,他有付出什么么?没有! 但他即将可以获得他的酒。 几千人的大厂,资源丰富的很,他啥都不缺,就缺这个青春力量。 反正他俨然以王家小弟自居。不管是老虎哥王和平还是他弟弟妹妹,无所谓。 他不管王家兄弟是不是要去乡下找人,也不管找什么老中医,他李怀德只要酒就行。 他当即表示,一定把老中医的落脚点给找出来。 后面喝完了之后,没过半月,就感觉状态下滑的明显。 但小女孩子,一直呆在老三那边不好,不是对老三不好,是对王利不好――至少苗翠是这么觉得的。 王利水灵灵的大眼睛差点要爆裂: 苗翠心中冷哼: 其次,那就得拿更多的东西来交换才是。 这个筹码一抛出来,王和平内心开心不已。 王和平则送了一个信封,表示感谢主任的提拔。 他一边感叹上面好东西真多,一边心疼,没了这玩意…… 但母亲苗翠一句: “你一直窝在你三哥单位的宿舍,他还怎么处朋友?” 在三哥这,她多自在? 人一旦体会过自由这个东西,就很难舍得放弃了。 王和平听明白了,但他也没这种酒啊,这是他三弟给他的啊。他只能诈称: 他小妹王利的队伍,他一手参与组建的,活生生的告诉了他,手上有人是多么的重要!不仅可以保护家人,亲人,朋友,还能…… 一听是关于药酒的消息,李怀德立马变得上心起来。 苗翠看小女儿这神态,立马觉得,果然在老三那玩野了!连家都不想回了! 王利一把扑进母亲怀里,撒娇道: “知道啊,三哥也让我读书呢。每天在他那都要看书,管的比学校还宽,烦死了都!” 苗翠一愣: 可不是这小丫头早想回四合院,跟自己玩欲擒故纵吧? 不对啊,老三这么重视读书?他自个都没考上高中!! 哦,大概是他自己玩废了,所以看不得妹妹浪费光阴。 一定是这样了! 嗯! 189 暴怒的许大茂 何小雨10月份出嫁,原先和她一起同居的同学于海棠,现在就独占了她在四合院的房间。 她也乐意,每个月,于海棠还给她付房租呢。 于海棠现在很艰难。 她和何小雨虽然是高中同学,但她读书晚,比小雨还大3岁! 本来去年,就要和杨为民结婚了,24周岁,也算是晚婚的不行。 但她眼力劲儿好,当机立断跟杨为民分手,没有受到杨家的牵连。 这之后,寻思年纪也不小了,得赶紧找个合适的结婚对象。许大茂虽然离过婚,但是,人家也是副科长,而她也不是大姑娘,许大茂还一直追求她,还算匹配。 许大茂眉毛一挑,道: “还等等?过了年,你可就25了啊!早点扯证,大过年的,咱俩还能在单位吃个年夜饭!” 王和平有点无奈,他先扶起了于海棠,又扶起了车子,道: “于厂花,您这一蹦,有点吓人啊。人没事吧?” 您还怕我跑了不成?” 王和平脸色一黑,他正准备骑车走人呢,一只脚都踏上自行车脚蹬了,纯粹客气的问了问。 更不用说傻柱的饭盒,都是进了贾家了。 现在,她完全进可攻,退可守,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另一方面,许大茂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秦怀茹哪里愿意失去傻柱这张饭票?当着于海棠的面,隔三差五往傻柱家里跑,洗衣收拾房间,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傻柱还乐呵呵的说这是他姐,一直这么照顾他来着。 而继续在四合院,这是于海棠不能接受的。这种作风问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危险了,再说了,她于海棠这么不要脸的倒贴么?每天回家被四合院的邻居戳戳点点,她也受不了。 许大茂是宣传科副科长,广播站归宣传科管,他来这边,理所当然。 现在他是干部,也不能随便找个成分不清楚的女人结婚,是吧? 他又不是电影放映员了,不能自由去乡下了,饥渴难耐,也不能总是找秦怀茹解决是吧? 那个寡妇胃口很大,特别是傻柱被他搞离厨房之后,秦怀茹失去了傻柱的小饭盒,每次总要薅他不少钱票,算算账,不如娶个媳妇。 于海棠几乎靠一只脚撑着,右腿蜷曲着,不敢沾地,道: “您能,送我去医院么?我感觉动不了,疼的厉害。” 许大茂一走,于海棠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她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如果许大茂一直这么来找她的话。 因为这个时候,她发现,傻柱是个不错的对象。 他亲妹妹是她同学,他工资不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以后何家就是她掌家,虽然傻柱年纪有点大,有点老,有点丑,但男人嘛,主要还是有权,实在不行,有钱也好啊。 再等等,说不定风头过去了呢? 那时候,她和杨为民,也不是不能破镜重圆。 她一边往四合院走,一边在脑袋里盘算,以至于后面的铃铛声都没听见,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往旁边一蹦,正好和拐了方向避让的自行车撞在了一起,两人一车“哐当”倒地,只剩下车轮哒哒空转。 许大茂觉得自己真是一腔热血喂了狗。 就你傻柱能破坏别人好事,不带别人坏你的好事? 许大茂跟于海棠说,傻柱和寡妇不清不楚的,比他还不如。 于海棠一愣,旋即脸色一红,有点扭捏起来,好马要不要吃回头草? 好呀,难怪要等等,这是勾搭上王和平了啊! 王和平这老小子,才当上车队副队长,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勾搭女人了?果然是顽主,本性暴露了啊! 他家里的媳妇可大着肚子呢! 可是他和王和平,勉强也算是对付傻柱的盟友,他不是太好下手啊。 于海棠不好意思道: “许科长!” 轧钢厂这么大,难道还找不着合适的结婚对象? 于海棠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今年因为发生了众所周知的大事,除夕、拜年、春节这些陋习,统统都取消了,年假,自然也就取消了,天天都是大生产。 两人都是同一战线的战友嘛。 至于人家弟弟,嗨,那孩子才多大?50年出生的!她比人家大8岁! 嗨,好像王家老二,也比她小4岁…… 许大茂急,于海棠就越不急,急什么? 她完全可以再等等观望观望。 许副科长在外面的房子安顿好了,她就有了退路!有了保障! 许大茂作为新晋干部,过年肯定要坚守到最后的,而广播站,作为喉舌,肯定也要坚守到最后的。 于海棠连忙打招呼道歉,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脚踝疼的厉害,扭伤了,就这么一会,肿起来了。 一个个年纪轻轻的都结婚生子了。 于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大冬天的,他也不好扯起人家棉裤看下面的脚脖子,只得道: 于海棠不知道,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是剩女了。 “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您让我再考虑考虑?”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下班了我带你?” 进了中院,于海棠住的那间房子,大门紧闭。 以至于许副科长踩了好几次,才忿忿不平的踩上了脚踏板。 那大哈喇子流的,厂花哩! 然后傻柱的好事,分分钟被许大茂给破坏了。 当她于海棠是弱智么? 哦,还有一刘光天,对她也十分觊觎,不过没胆子找她,还是他父母来找过她,一把年纪连个房子也没,在家也没什么地位,她姐跟她说的清清楚楚。 王和平没办法,只得将车子挪到于海棠身后,让她挪上了后座,然后骑车往家门口的医院赶去。 轰轰烈烈、一波又一波的活动暂时是停止了,厂里也在抓生产,抢之前耽误的进度,杨厂长被戴罪立功,还是负责督促指导生产,只是没有了厂长的名头和权力。 绝对不是因为王和平抢了他的纠察队队长,也跟他妹妹王利是小孩儿的大头目无关。 这对狗男女跑哪霍霍去了?! 结果,许大茂被傻柱报复,丑事全被抖了出来,于海棠都愿意继续跟许大茂,前提是只要他搬出去。 回到四合院,他特意放慢脚步,前院看看,还跟王家人打了招呼。快过年了,王老三都来这边了! 王老二这厮果然没回来! 丧心病狂! 许大茂出来一看,正好看到于海棠坐在王和平车后座上,还扶着王和平的腰,就这么走了。 想了想,她道: 她姐夫也不咋滴,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不疼白不疼,不摸白不摸。居然趁着喝了点酒吃她豆腐,气的她再也不去她姐家了。 播完了今天的广播稿,她正在胡思乱想,许大茂来广播室找她了。 她觉得,凭借自己的美貌和智慧,婚后肯定把许副科长拿捏的死死的! 但是,她又寄希望与杨厂长官复原职啊。 她稍微表示了一点意思,傻柱立马上钩了。 许大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于海棠,又看了看广播室,没有其他人,才道: “于海棠,我在外面找了一处房子,你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这四合院就没一个良人! 哦,前院王家的儿子其实不错的,长得高大帅气不说,还有本事。可惜,人家媳妇大着肚子,人家弟弟是铁路文工团的干部,人家妹妹更是红孩子的带头人,名气都很大,她不敢招惹。 许大茂也没办法,他好不容易才找人换房子来着。 傻柱那个憨憨,付出那么多,到现在占了啥便宜?跟他许科长比,简直是侮辱他许科长!呸! “不用不用,我两条腿利索呢!” 难啊! 条件差的她看不上,条件合适的,人家干嘛挑她这个年纪的?愿意挑她,条件也合适的,就是许大茂和傻柱这样,跟别的女人乱来的。 那对狗男女速度还很快,一眨眼,许大茂就跟丢了。 于海棠连忙道: 要是杨厂长恢复工作就好了!她就能找杨为民复合了。 人家许副科长,也不是傻瓜。 这个男人,花了这么大的劲在外面弄了个房子,就不会轻易撒手。 “脚崴了……” 但许大茂能搬到哪? 想到这里,她坚决道: “许科长,您这说的真的,太突然了。您得给我点时间,消化消化,不是么?再说了,我也住四合院,跟您一个中院一个后院,近的很。 许大茂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于海棠,才转身离开。 “那,我带你回去?” 说起来,许副科长对她有意思,也不少时间了,那会她跟杨为民好的时候,他就试图撬墙角呢! 虽然目前来看,已经没有比许副科长更合适的对象了。如果不在那个熟人众多的四合院,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许副科长的风流韵事,都是以前的事。人不能老是抓住过去不放吧。 许大茂这么急,说不定杨厂长那边有好消息呢?不然,他干嘛这么急?于海棠如是想。 顿时怒火中烧: 回到自己屋子,血气更是上涌: 王老二太不地道了啊! 他还热情的帮他许大茂张罗换房子!!!安得什么狗屁心思?把他从四合院支开吗? 亏他之前还那么感谢他!!! 191 舅舅,我妈找你 第二天一早,姐妹俩起床收拾,于海棠动作有点磨蹭,于丽不以为意,毕竟妹妹脚踝肿了,动作慢也能理解。 她收拾好了就回家洗漱去了,于海棠连忙去柜子里找了条内裤换上,她有点惊讶于自己怎么这么银荡。昨晚居然,居然…… 越想越脸红。 穿戴好之后,才发现,刚刚,她是直接下床,飞速去柜子里拿衣服的。 她的脚踝――? 天呀,只是一晚上,肿胀疼痛居然缩水了一大半,能不用人搀扶,也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 到底是红花油神奇,还是针灸神奇? 今天,那个王援朝,还会不会来四合院? 来的话,还会不会帮忙针灸一下? 于海棠一时有点心乱如麻。 不一会,于丽给她送来了早餐,两个窝窝头,一碗稀粥,几根咸菜,道: “你待会去上班,王和平带你么?” 于海棠一时语塞,王和平可没说要送她。 她塞给了姐姐一枚煮鸡蛋,自己也剥了一枚,道: “我好了,我能自己走。” 于丽将鸡蛋塞进口袋,只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就离开了。 她正吃着早餐,王和平过来了,敲了敲门,推门探了个脑袋道: “你今天还要去上班?” 于海棠道: “我好的差不多了啊,谢谢你兄弟帮忙,要是今天还能帮忙针灸一下,我感觉明天就能完全好了。” 王和平笑的十分灿烂,道: “不是我吹,我兄弟那水平,大领导都要夸的,你知道么?他帮你看,是你的――运气!” 本来想说福气的,但是想想不妥。 于海棠笑道: “那今天还要再麻烦您带我一趟了。” 王和平道: “行吧,我跟我媳妇说一声,她能理解的。” …… 王援朝有点百无聊赖,文化列车也停了许久,内容要重新整改,才能够重启。 好在团里排了几版经典话剧,经常演出,受到了上面的表扬。 敌人,一定是猥琐的、残暴的、下场凄惨的; 自己人,一定是伟岸的、英勇的、翻身把歌唱的。 总而言之,神剧,即可。 有王援朝这个“艺术总监”倾情指导,文工团的几出夸张的神剧,获得了上下一致好评。 而文工团的话剧团、杂技团、说唱团的演职人员,不但保住了工作,还让团里的成绩更上一层楼。 大家都知道成绩是谁带来的。 委员长期神隐,金副团长对业务工作不太擅长,呼延团长大肚子养胎,刘团低调的只知道工作,柳团、韩团之前还有一些不幸遭遇,还是团里的纠察队将两人捞回来的,被安排在团里做一些打扫卫生的活,美其名曰劳动改造,虽然没人敢对他们不尊敬,但基本也就退出了领导岗位。 王援朝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成了铁路文工团业务实际上的一把手,大家都叫他“王团、团长”,没人叫分团长,也没人叫副团长,更没人觉得荒诞,除了他自己。 吴兰芳敲门。 “进!” 吴兰芳推门而入,道: “团长,这是接下来的巡演计划表,金团长让您这边审阅。” 王援朝接过计划表,接下来,文工团要出去演出呢,不跑远,但首都铁路局下面的各个局段,家门口,肯定是要跑一圈的。 上面下达了命令,文艺战线也不能赖在家里不动啊。 金团长之前就跟他讨论过这个事,作为干部,他们必须身先士卒。 形式主义,王援朝还是很擅长的。 除夕夜,他是真的没法回家吃饭了。 “我没意见,提醒他们安排好我们演职人员的后勤保障工作。” 吴兰芳出去安排工作,过了一会,又来了。 说是他外甥来找他。 他外甥,还有谁?侯魁呗! 王援朝披上大衣出了办公室,老远就看到侯魁在岗亭里窜了出来,在门口蹉着小步,感觉距离差不多了,清脆的叫了一声: “舅舅!” 岗亭守卫也跟着敬礼,道: “王团长好!” 王援朝微笑着点头回礼,一手摸着侯魁脑袋上的棉帽,将他带走了。 他可以敏感的感觉到,侯魁最近也开始长个子了,因为他的手要抬高几公分了。 “你妈找我什么事?” 侯魁倒是十分乖巧,道: “她没说,就叫我找您过去一趟。” 王援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快到铁路大院门口,侯魁停住了脚步,道: “舅舅,我还要去排队买东西,我就不跟您上去了!” 王援朝一愣: “她让去买菜?” 侯魁有点不乐意的样子,嘴巴都撅起来了,道: “舅舅,我都12周岁了,我也是大人了好不好!再说了,您不是说让我妈少在外面抛头露面么?” 后面那句话,侯魁的声音压得很低。 住在大院宿舍之后,陈雪茹一如既往的低调,能不出大院就不出大院,实在是害怕。很多事情,都是指示侯魁这个半大小子在外面做的。 好在这小子也不笨,也知道母亲当下处境的危险,不叫苦不叫累,反而觉得保护了母亲,成为了母亲的依赖,自己是个有用的男子汉了,幸福感爆棚。 王援朝摸了摸口袋,侯魁一撒腿跑开了,道: “舅舅,我有钱的!” 小孩子的感情,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当初这崽子下手多狠?一板砖把现在的王援朝给拍过来了! 现在呢?明明是干舅舅,这小子就是舅舅舅舅的叫的亲昵,王利更是比他只大两岁,他也小姨小姨的叫的亲昵,王利十分喜欢这个大外甥。 王利是52年的,满打满算,也就15虚岁,14周岁,初中生小姑娘哎! 但是侯魁,让王利觉得,她是正儿八经的长辈,是正儿八经的大人!即便王利聪慧的很,也摆脱不了成为大人的诱惑。 王援朝甩甩头,进了大院,直奔宿舍。 敲了敲门,道: “姐,是我!” 门开了,陈雪茹露出了她那张又瘦削了几分的脸,一脸欣喜道: “快进来!” 高大英武的王援朝,笔挺的中山装,叫陈雪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王援朝这会有181了!穿过来一年半,长了13公分,很棒的数据! 他踏进屋内,陈雪茹就上来帮他脱大衣,动作娴熟的好像做了很多遍一样。 明明是第一次。 挂好了大衣,她就要去倒茶:“你喝点什么?” 王援朝径直坐了凳子上,将一迭钱和票证放在了桌上,道: “你让侯魁找我,怎么啦?手头紧张么?我这有。” 不是陈雪茹帮忙销售那些奢侈品,他穿越第一年的日子也没法那么滋润。而且,当初他去北方出差,人家一个海龙皮的帽子,四五条小黄鱼呢,名借实送,对他不薄。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奢侈品生意,说不定她还不会受这么大的牵连,毕竟,原剧里,改开后,人家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呢。 这会呢?大家都知道。 哎,他是肇事者啊,他心里清楚。 这算是,报了侯魁当初砸的那一板砖的仇了?? 陈雪茹麻利的给他泡了一杯茶,瞄了一眼桌上的钱票,道: “姐不缺,你给的够用呢。再说了,他们拿走的,也只是一部分,姐还有积蓄,就是现在没法拿回来。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王援朝对陈雪茹母子,真的没话说。 干脆利落的救人,胆大包天的窝藏,从小四合院,到现在的大院宿舍,就连他自己的感情生活,都没避着她,真把她当亲姐姐了。 那个小四合院,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来的,当然,她压根没想到那是娄晓娥留的,只当是王援朝,用丝袜生意赚来的钱悄悄置办的。 毕竟王援朝通过那个生意赚了多少,她大概有数的。 用那笔钱置换这么一个小院,笼络一批人手,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她觉得,是时候拿回来她的钱和物了,一来对王援朝真的是信任,二来放在外面总归不保险,三来,她觉得王援朝应该需要这笔钱的。 可能王利他们在外面活动,会顺手一些财物,但人多眼杂,那个数量肯定有限的很。 只要不是恋爱脑的时候,陈雪茹就是一个女强人,各种东西都懂得很。 她拿一部分出来,支持这个干弟弟,肯定不亏。 而只要干弟弟得到她的大力支持,她就能给与一些更合理的建议,她就是这么想的。 王援朝皱了皱眉: “你拿回来也没地儿花,还是放在那儿吧。大不了这些算我借你的,以后你再还我就是了。” 他现在有钱的紧,完全不贪图陈雪茹的那些钱。能有多少钱?顶天了十万八万,或许也就万儿八千,都可能。 陈雪茹没有反驳,只是笑道: “那先把那些钱物拿回来吧,主要是放在那儿也不一定安全。” 那些小孩在陈雪茹家,弄到不少钱物,但也就万儿八千,始终没有找到大量丝袜库存和钱财。配不上陈雪茹的身家。 而陈雪茹的身家肯定不止这些。 前两次的失败婚姻,她自然也防着范金友呢。家里就放这么多了。 192 这么多财物,得取回来 陈雪茹有十五条大黄鱼,就是将近4万块钱,一直作为压箱底的资产,被埋在院子里的枣树底下。 开始压箱底是五条,丝袜赚的太多了,就又多埋了十条,嗯。 现在房子被人占了,她一个女流之辈,完全没机会去挖出来。 万一,被哪个脑袋抽抽的人挖出来呢? 还有60多条丝袜库存,价值一万多块! 她藏在了绸布店三楼的一个秘格里,即便她退出了绸布店经营,也在绸布店上班,负责高端客户,完全没想到这场活动就这么将她席卷了。 时间久了,难保被继任者发现。 家中万儿八千的余财,底下将近4万的底牌,店里一万多的货,就是她的全部身家了。 所以,房子被占,余财被掠,不会让她伤筋动骨。 但这5万的钱物,如果丢了,就真的让她沦为穷人了。 王援朝听了她的表述,暗暗心惊,心惊这俩地方,确实不够安全。 不过也让他对巨贾和小商之间的差距,有个直观的判断。 娄晓娥只是个嫁出去又离了婚的女儿,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娄家又不断的剥层皮剥层皮再剥层皮,即便这样,娄晓娥离开时,留给他的现金,就有7千多,还有一些用不上的票据,以及,一套公寓,一套小四合院。 轻轻松松,抵得上陈雪茹的小一半身家吧? 娄家最后的财富,怎么着,估计上百万是有的。 跟王援朝如今的财富,至少在一个数量级。 嗯,王援朝内心居然有点美滋滋,他也算是巨贾了。 没的说,他自然同意帮忙了,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而且挖坑,他最擅长了,都不用铁锹,只需要手掌扑在地面,手掌下的泥土就如同那沃雪,手掌就是热油,一碰就消失,进空间了。 速度快的吓人。 填坑也快,就是土没那么板结,会比较松软。 这是之前在小四合院瞎折腾发现的空间妙用。 “事不宜迟,今天你带我去踩踩点,先把院子里的解决了。你这头发,怎么还不剪掉啊?” 陈雪茹有点慌乱,道: “出去的少,就没想到这茬。” 王援朝心想,你这觉悟,还不如娄晓娥呢,人家巨贾千金,不也早早的留了短发? “抓紧处理了,不符合当下生产形势,被抓了就不好了。不行,我帮你先剪了,你有时间出去,再找理发店修理吧。” 陈雪茹一阵心疼,好像这长发比金银还珍贵,道: “我出去都盘在帽子里的,不行么?” 王援朝瞪了一眼,不由分说,对着她的大辫子下手了,咔咔几下,陈雪茹还没反应过来,长发变成齐耳短发了。 “盘发和短发,能一样?以后都长的出来,安全第一!这长发我带回单位了,我们还能用来做道具,嗯。” 木已成舟,陈雪茹也没法,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等侯魁回来么?” “他有钥匙。我给他留个字条就行。” “那你等我回去换个衣服。” “我跟你一起吧,免得你跑来跑去的。” “这一身,也得换!” “那你在这喝杯茶,等我一下。” “我去单位拿车,在院门外等你。” 说了,陈雪茹就回了里间,开始换绿装,还带上了好人帽,围巾再一绕,这么一收拾,不是熟人,基本上认不出来。 出了大院,等了没一会,王援朝骑车过来了。 她熟练的轻跳上了后座。 王援朝骑得很快,她不自觉的揽住了他的腰,她弟弟嘛。 王援朝回屋换衣服。 她打量了一下小四合院,没人,王利在她之前搬回去的,偌大的院子,空落落的,她眼皮子绷了绷,觉得这弟弟,怕不是有什么大秘密。 直觉。 可是,她的秘密,她都跟他说了哎。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跟她说他的秘密。 也许永远不会说吧,不说她只是干姐姐,王利这个亲妹妹,不也不在这么? 正瞎想,王援朝已经收拾妥当了,一身军绿,从头到脚。他掏出一个枪套,装在陈雪茹武装带上。 陈雪茹咽了咽口水,居然,大概,应该,是真家伙吧! 王援朝感觉到她紧绷、僵直的身体,笑道: “别瞎想,装样子的,没子弹!” 陈雪茹这才松了口气。 也就陈雪茹的手枪里没子弹而已。 两人骑车赶到了陈雪茹原先的四合院。 院子里早已住进了五六户人家,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穿着军装,没人敢拦,就这么堂而皇之进了院子。 不少人原本在院子里干活的,连忙躲进了屋里,只敢在门窗后偷偷打量,并祈祷这俩绿装别找上门来,要找也找邻居。没看人家腰间挂着大盒子? 顺利的超乎预料。 陈雪茹并没有直奔树下,而是沿着院子,各家房门,转了一圈,犹如巡视领地的老虎。有时候还能听到屋内“哐当”声,里面的人和她对视上了,吓得后退碰倒了什么东西。 直到转到大树背面的某个位置,跺了一下脚。 王援朝知道,就这个位置了。 陈雪茹在前面走,王援朝在后面看,他直接蹲了下来,两手在那扒拉什么,陈雪茹埋的不深,也就一尺左右。 毕竟主要不是防贼,是防老公的。 等陈雪茹走到门口的时候,王援朝在那跺了跺脚,踩平了泥土,填上了地砖,快步跟了上去。 上了车,陈雪茹终于没忍住,小声道: “我在那块砖上跺脚了都。你在那蹲那么久,不是暴露了么?” 王援朝笑道: “他们敢挖,我就敢带王利来大搜全院。看到的人多,反而藏不住。但只要他们没反应过来,今天晚上,我就来把它挖了!” 陈雪茹想想也是,也许王援朝巴不得那些人挖呢,这样他就有理由帮自己报仇也说不定,毕竟这些人现在是鸠占鹊巢,都没有向她交房租!房本可还在她手上呢! 一念至此,她心里居然甜蜜蜜的,脑袋不由得贴在了王援朝宽阔的背部。 主要是这样风小,暖和,嗯。 再说了,姐姐靠着弟弟,怎么了?―― 因为晚上还要出去,所以陈雪茹并没有回大院宿舍,而是直接在王援朝的小四合院休憩。 小四合院,只有王援朝住的屋子,烧了火,比较温暖,王援朝又不能将陈雪茹赶去她原先住的冰冷的厢房。 然后他又不敢放她一个人在家,于是也留在了家里。 陈雪茹简单做了饭,这边烧墙暖,可以烧炉灶,也可以烧煤炉,王援朝一直都是烧煤炉的,省事。 三眼煤炉,火力猛,屋子里暖呵呵的。 跟陈雪茹也没啥聊的,这年头连生意都做不了,聊啥? 吃过饭没事做,王援朝在床边翻了翻书,便眯着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陈雪茹收拾完毕,也窝在了卧室内,就这间屋子最暖和啊。 她接过王援朝丢在床沿的书,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黄帝内经! 她脑袋里顿时冒出了许多问号: 这弟弟,是作曲家啊!在文工团工作啊!看什么医书? 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对,应该没有的,之前两个小姑娘来找他,还比较勤快呢。 不过也可能有,毕竟小姑娘没见识,不一定懂。 她又仔细翻阅了一遍,看了目录,别的不懂,但精气、阴阳这些字,她还是懂是什么意思的。 她不由得怜悯的看了一眼睡着了的王援朝,这可怜的干弟弟,长得这么人高马大,精神帅气,却…… 左右无事,她也想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名堂,但越看越迷糊,然后也就打盹了。 193 你怎么这么作践人呢 等她感觉呼吸有点重,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援朝的手,已经伸进了……,王援朝的大长腿,就压在……,而她整个人,则窝在王援朝的怀里。 她脑袋嗡的一声,然后还感觉那只大手似乎还……。 这下,她既睡不着,也不敢动,极其难受,渐渐的,她感觉要窒息了。 管不了了,她就要挣脱,那种一动不动的酸麻,酸的人嘶嘶叫。 是真麻! 王援朝也醒过来了。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肯定是这女人主动投送啊! 他打盹的时候,她明明还在外面收拾呢! 他能感觉手上的温柔。 陈雪茹没忍住,嗯哼了两声,她是麻的。 大家都是欲望最强烈的年纪,也都到这份上了。 … 天色暗了下来,陈雪茹不得不起来做晚饭。 她骨头真的酥软了。 这个弟弟基本是不愿意做家务事的。 王利在的时候,经常帮他收拾,其实,即便王利现在不住这边了,还隔三差五的跑过来帮她哥哥收拾的。 陈雪茹前后嫁过三个丈夫,生了两个孩子,只觉得前面那些年,白活了。 王援朝,让她明白了什么叫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她这等孤寂半年的熟妇,都要缓这么久。她不知道,那两个小姑娘,怎么受得了的。 王援朝则觉得,终于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遇到一个能让他全力发挥的搭档了。 哪怕是以前的娄晓娥,他都得收敛着些。 更不用提周蓉和金素英了。 王援朝按了她的脑袋,她微微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 … “唔――咳咳咳…” 陈雪茹拍打王援朝,但也就跟挠痒痒一样。 真特么尽兴,都不用水洗了。 陈雪茹的眼神似乎要掐死了王援朝,结果说出来的话却很怂: “我没有力气去做饭了。” 王援朝也不矫情了,一骨碌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就去厨房煮面,给陈雪茹吃嘛。 他还在面里各加了俩荷包蛋,香油调料都很足。 他也是有自理能力的,没有自理能力,穿越前又怎么能一个人生活呢? 但妹妹王利愿意来帮忙,他还能拒绝? 能偷懒,他不偷懒才怪。 煮面期间,他还顺道把杜杜洗了,甩干,收起来。 第一次他是戴上了杜杜的,不然怕闹出人命。 第二次就爽多了,跟小片片上一样。 等到将热腾腾的面条端进房间,陈雪茹已经收拾穿戴完毕。 短时间的睡眠,并不能补充身体因为剧烈运动失去的能量。 两人都饿了。 两人就这么呼哧呼哧的吃着面条。 连汤带水吃完,整个人就感觉活过来了,一个字,舒服。 陈雪茹道: “你就这么作践人呢?” 王援朝不解: “我怎么作践人了?明明是你自己到我怀里的呀。” 陈雪茹一愣,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 王援朝想到了什么,道: “我让你舒服,你也得让我舒服不是?这样才公平啊!” 陈雪茹被这话堵的不知道说啥,过了好几息,才道: “哼,你就作践人才舒服是吧?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还这么,这么有病呢!” 王援朝嘿嘿笑起来,觉得陈雪茹大概想说他是个变态,但又实在没有这个词来形容。 这会,变态,还不是形容人的,只是单纯的状态变化的意思。 看王援朝嘿嘿,陈雪茹鼻子哼哼道: “你果然恶心!” 王援朝笑道: “好姐姐,别这么说,我伺候你,也很不容易,犒劳犒劳我,不行么?你要这么说,咱可就没以后了。” 床单都湿了,王援朝不觉得陈雪茹能断了。 果然,陈雪茹没话说了,气的直接端起了碗筷,拿出去洗了。 隔着房间,王援朝还听到她在那边“呸呸呸”的干呕。 面条都吃完了,何必呢。 只要过了心理那一关,就没问题,娄晓娥、周蓉、金素英,不都被调教的很不错了么? 只是陈雪茹比她们几个更进一步而已。 不一会,陈雪茹进了房间,道: “起开,床单不洗,留着过年啊!” 王援朝贱兮兮的摸了摸,还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陈雪茹直接一把将他推倒,干脆的去扯床单了。 “我发现了,你就喜欢恶心人。候魁当初那一板砖,不冤枉你呢!” 王援朝板起脸,道: “怎么,你还想拍我一板砖?” 陈雪茹手头的力气一下子松了,不敢看王援朝灼灼的双眼,有点慌乱道: “我就,我就,我这把年纪,也没干过这样的事,你得让我缓缓,不是么?” 王援朝觉得不信,道: “难道你没看过村公图?就算你没看过,你前夫们也没看过?” 陈雪茹小心的看了一眼王援朝,道: “真没干过,也就是你能这么使唤我,他们,他们,我觉得恶心。” 陈雪茹当然看过村公图了,但她的前夫们,都是吃软饭的,还没本事让她做这等事。 而且,他们也没王援朝英俊帅气本事大啊,王援朝真是带她上天了。 王援朝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床单,丢给陈雪茹。 陈雪茹就忙碌起来了。 王援朝则在屋内打了一段五禽戏,学文习武,总得每天总得做一个。 收拾完毕,陈雪茹道: “我们半夜去?” 王援朝道: “我去就行了,我知道在哪,你在家等我就好。” 他都已经拿回来了,出去转一圈的事,干嘛还要陈雪茹跟着? 陈雪茹小声道: “还有几十条丝袜呢,你又不知道在哪……我想,要是穿着丝袜……” 陈雪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王援朝的神色,60多条丝袜,她可舍不得不要,上万块啊! 就算现在紧张,不能卖,以后总能卖嘛。 就算真的不能卖,拿回来,自己穿,总有用的嘛。 果然,王援朝神色放缓了,道: “那半夜出发吧。” … 两人骑车出了门,远远的将车放好,便悄悄摸到了绸布店门口。 商铺大门是一片片木板,按顺序放好的,王援朝掏出开锁利器,开锁。 这年头讲究一个路不拾遗,所以锁上功夫都不深,不然,血色浪漫里,怎么随便就开锁进了人家了,是吧?四合院还商量不能锁大院门呢! 锁开了,陈雪茹小心翼翼的取出门栓,这玩意,怎么样的姿势,节奏,不会有大的声音,她可太熟了,这门她关了十几年,真是闭着眼睛都能开关,麻利的将门板取出两块。 两人侧身进入商铺,陈雪茹从里面将门板又一一拉上。 这门,本就内外皆可开关。 她拉着王援朝就蹑手蹑脚往三楼走,还提醒他几级台阶,哪里转弯。 绸布店一楼的库房,是有人值守的,但门,是从外面锁的,这样,就不怕里面的人做出什么监守自盗的事。 但那是以前陈雪茹在的时候,现在,里面早就没人值班了,陈雪茹还不知道而已。 丝绸都没了,只剩下普通布匹,谁还愿意被关在里面一晚? 到了三楼,王援朝掏出手电,问道: “这会能开手电吧?” 陈雪茹吃惊不已: “你什么时候带了这个?” 王援朝没说话,直接将手电递给了陈雪茹。 有了手电,很快就在一间房间码起了几张桌凳,陈雪茹爬了上去,对着一块吊顶轻轻一推,露出了屋顶上的一个暗格。 陈雪茹拿手电对里面一照,好东西都在! 她将手电递给王援朝,双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木盒。 王援朝接过,然后又是一个木盒。 大大小小,零零碎碎,得有一小堆。 这么多,王援朝的大挎包已经塞不进了,但当着陈雪茹的面,又不能放进空间。 陈雪茹终于从高处下来了,一边开始翻那些盒子袋子,一边道: “东西居然都在,我们挑几件拿走,剩下的我再放回去,只希望他们一直不要动,下次还能来拿走一些。 这个,这个,这个,你拿着。” 丝袜、旗袍、钱币、金银、珠宝,都是体积不大,价值很高的物品。 剩下的,都是比较大的,绸缎,呢绒,毛皮等等,都是她当年经营的时候,存进去的。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她惋惜的又要放回去。 王援朝自告奋勇要帮着放,然后就将这些大家伙都塞进了空间。 收拾好了这间屋子,将物品都摆放原处,两人才又灭了手电,蹑手蹑脚的下了楼,聆听,取门板,观察,出去,关门板,上锁。 然后一口气走了老远,两人倚靠在胡同口的墙上,太刺激了。 平复了一下,王援朝取下自行车上绑着的小铁锹,道: “你在自行车旁等我,我去去就来。” 陈雪茹想拉人,没拉住,他一个人,要忙活多久? 她又不敢大声叫喊。 不过想到她埋的也不深,最困难的反而是潜入院子,王援朝人高马大,翻墙反而更快捷,于是便不再激动,安安静静的蹲在胡同的阴暗里,等待。 194 文工团革委会 67年2月23日,周四,元宵节。 盛海革委会成立。 革委会这个名字,是钦点的。 这意味着,早饭的再次得到了肯定。 在首都铁路局下面津门路局慰问演出的铁路文工团管理层,齐聚一堂,商讨对策。 委员一直没有冒头,也不知道踪迹,不知道是没了,还是躲起来了。 刘团终于还是透露了委员的跟脚,委员曾经是反动派文工团投诚的。 大抵没有偏离王援朝的猜测,肯定不光彩,不然去年刚刚晋级,咋活动一开始,人就销声匿迹了呢? 奇怪的是,部里也没有指派新的委员,反正文工团就这么自我运转。 所以,所谓管理层齐聚一堂,其实也就是金广杰和王援朝两个人,窝在招待所房间抽烟。 金广杰不说话,王援朝也不说,就抽烟,两人一根接一根。 终于,金广杰忍不住了: “援朝同志,咱文工团,是不是也应该响应号召,建立革委会啊?” 房间里灯光昏暗,烟雾缭绕,熏得人眼睛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王援朝没有丝毫犹豫: “我肯定听团长您的!您不做这个革委会主任,我第一个不服气。” 情满中,刘海中夫妇说他家老二刘光天是革委会干部,以及李副厂长叫李主任,许大茂是副主任等等,这些和实际都是有出入的。 因为这玩意,是67年,是今天,才出现的! 王援朝既然有在外面到处跑的打算,就没想做这个什么革委会主任,然后钉在文工团。 挂个副主任的抬头,握紧纠察队这股力量,隐藏在金主任的身影下,不香么? 金团长对他没的说,而且金团长在团里的那个,他也了解清楚了,吴兰芳这个人事科出身的大秘,还是很划得来的。 毕竟,这些领导,哪里知道会发生大活动呢?他们压根没十分在意过这个事,在上层里,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从这也可以看出,大活动,其实,真的很有必要的。 只是,后来,越刮越猛,越刮越歪。 这也是王援朝在团里,清心寡欲,不跟下面的女团员有什么拉扯的原因。 团里,特别是他直管的歌舞团里,漂亮的姑娘少么? 比例虽然没有几十年后高,但数量,一点也不少的。 那些姑娘,哪个不愿意跟他这个最年轻的副团长处朋友? 不说那些姑娘了,他的大秘,吴兰芳,有的时候看他的眼神都拉丝了,他可以肯定,他只要勾勾手指头,就可以。 但他有那样么? 他绝对的洁身自好! 娄晓娥走了,他情愿清心寡欲好几个月,最后也就是找的周蓉、金素英,也没在团里乱来。 周蓉,他现在用爱情这个线,牵着,大家都知道,这位是恋爱脑。 金素英,这个是会权衡利弊的。而且家里应该是出状况了,他能感觉的出来。但金素英既然能自由活动,他就不做干涉,保持关心即可。 处对象,在哪都不犯法的,是吧? 这年头也没有流氓罪,女孩子能说自己被人睡了?那不是同归于尽么? 这事金素英干不出来,周蓉不会干。 没有一定把握的事,他肯定不干的。 所以,除了那首没有白纸黑字的《热爱生命》,金团长很难抓到他的其他把柄。 但他创作了《爱我中华》、《我爱首都红城门》两首现象级神曲,足以让人相信他的一片赤诚。 当然,金团长也一直试图拉王援朝下水,他就怂恿过他的那个,那个有夫之妇,是跳《春蚕》的,叫袁小洁的姑娘,来诱惑王援朝。 一计不成,又试图灌醉王援朝,给袁小洁创造机会。 毕竟,他手里拿捏的王援朝的把柄太薄弱了,没有安全感。 然而,这些招数,不管用。 王援朝什么酒量? 他只是装了个醉,刚刚准备对他行不轨的袁小洁,就被他子弹般的目光吓住了。他知道袁小洁跟金团长的关系,以纠察队长的身份恐吓了对方两句,就吓得袁小洁竹筒里倒豆子,吐露了实话。 连金团长屁股上面的胎记,都交代出来了! 这个是真有,因为以前大家去澡堂子一起泡过澡。 都被他录了视频,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用这个录个音。 可叹金团长既不知道王援朝无敌的酒量,又不知道自己被袁小洁反手骗了。 金团长以为好歹抓住了王援朝的又一个把柄,才不再搞事。 再看王援朝又处处恭敬金团长,十分听话,所以金团长也不会拿有的没的东西为难王援朝。 总体来说,两人是合作远远多过斗争的。 王援朝的这番表态,没有超出金团长的预料。 他也没有推脱,道: “除了你,我看刘团长应该也可以提拔成副主任,这样我们三个人搭班子,你怎么看?” 两个副主任,只要意见有不一致的,肯定就是主任说了算。 金团长还是要制衡王援朝的,即便他拿捏了王援朝的把柄,即便王援朝这么听话。 说起刘团长,他的把柄,王援朝恰巧也有,还不止一个。 有吴兰芳说的,有刘团长他自己承认的。 而且刘团长第一次找吴兰芳,她就跟王援朝汇报了,因为吴兰芳感觉刘团长找他并不是工作上的什么,而是有一丝丝旧情复燃的意思。 这个女人,她很敏感。 她现在可是王团长的大秘,怎么能跟别的领导有牵扯呢?形势是什么样的,她看的可太清楚了。既然跟以前的断了,就不能藕断丝连。 因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但王援朝让她演戏,她也只得与刘团虚与委蛇。更觉得王团长别看年纪小,仿佛长了八百个心眼子,段位、实力,都比刘团长还是要高一截的。 果然,年前,刘团开始跟他打听王援朝的事情,比较机密的事情。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真是。 当然,可能,也是想多抓一些别人的把柄,增强自身的安全感吧。 大家都想手里多几张保命的底牌,别人的要害。 遗憾的是,吴兰芳也不知道王援朝啥太过机密的事,她连王援朝的小四合院都不知道。 他们觉得吴兰芳是安插在王援朝身边的眼线,可惜,这根眼线,一开始就跟王援朝坦白的清清楚楚。 刘团还不如一开始直接投靠王援朝呢。 王援朝简单想了想,道: “我肯定听团长您的,就是,刘团长,好像是委员的……” 金团长大手一挥,道: “委员现在什么情况,咱都不知道,确实没办法领导团里的工作。 刘团长一直积极投身新话剧的创作工作,为大活动添砖加瓦,成绩还是有目共睹的。 当然,新话剧都是根据咱俩的意见,来创作的,说明他还是听的进正确的指导的,也都脚踏实地、不打折扣的落实了。 你说是不是?” 好不要脸,你指导啥了?不都是我的力作?不过王援朝也就腹诽两句,开心一笑: “那我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反正我觉得,咱团里,只能有一个声音,就是团长您的声音!” 金团长笑道: “别瞎说,咱都是民主讨论的! 我看明天咱就分批次回单位,早点向上面提交报告,表达我们对号召的积极响应。” 195 两个王副主任 革委会还有一点好,团里要成立自己的民兵小分队,文工团规模就这么大,成立的小分队,差不多是一个排的规模。 排长,王援朝推荐的是纠察队副队长,郭峰。 郭峰是他一手提拔的,跟着他救了不少人,也干了不少事,王援朝一声令下,都不带迟疑的。 这个任命,金主任和刘副主任也没什么意见。 一来金主任觉得王援朝一直都听话,就提了这么一点要求,他驳斥了不好,二来,郭峰的条件也摆在那呢,前面还是纠察队副队长,也比较合适。 金主任都没意见,刘颖能有啥意见?给自己找不是么? 王援朝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去练习射击了,每次去上面领取训练用的子弹,他都能顺不少子弹,一箱子一箱子的顺。 一箱子弹1440颗。 可惜,只有训练或者执行任务的时候,才能领取枪支,平时团里只有两把56式半自动,锁在团保险箱里。 民兵团想要领取,需要找领导批条子领钥匙。 枪的钥匙归王援朝这个副主任管,子弹的钥匙归金主任管。 金主任对王援朝的提议满意的不得了。 他哪里知道,王援朝那别的不多,子弹多的很。 关键时刻,几颗子弹一点也不是问题。 就看有没有需要了。 除了自己,王援朝更多的是关心二哥王和平在轧钢厂的情况。 凭借二哥的积极上进,以及背后小妹王利的出谋划策,王和平已经是轧钢厂最年轻的副主任了。 分管车队、纠察队、保卫科。 许大茂终究没有和王和平撕破脸,毕竟上次和于海棠,是误会,于海棠崴脚了,他第二天冲去广播室,人家给他看了。 在王和平成为革委会副主任之后,他又开始向王和平靠拢了。 毕竟,他们曾经都有共同的敌人,傻柱,他们有共同战斗的情谊。 不是他不想向李主任靠拢,没有了娄晓娥的资金支持,他又不是纠察队队长,他实在没办法继续孝敬李主任。 他的不耻下舔,很快有了回报。 王和平听取了王援朝的建议,十分倚重许大茂这个纠察队副队长,做他不方便亲自下手的事。 领导干部,要善于用人,要善于不亲自下场,要善于做裁判。 至此,于海棠,则彻底放弃了杨厂长官复原职的幻想,开始思考起许大茂来。 而且,为了扩大王和平在工人们心目中地位,王援朝带队,去轧钢厂做慰问演出,轧钢厂管顿饭就行。 王家兄弟,都是人中俊彦,都是革委会的副主任啊! 本来李主任还觉得自家的王副主任,太过年轻,结果一看铁路文工团的王副主任,还要年轻!! 他们在小食堂推杯换盏,轧钢厂的几个副主任,都来作陪。 傻柱那个憨货,不愿意帮领导开小灶,说他现在是车间的职工。 刘岚急的跺脚,王和平直接找了外面酒楼一个相熟的厨子,介绍了一个弟子来厂里帮忙。人家手艺不差,但饭店里嘛,萝卜太多,坑位就那么几个,想转正很困难。 就像王援朝的小伙伴秦志伟,上面两个哥哥,跟着父亲学做木工,到现在都没转正! 人家手艺差么? 一点不差。 但没编制啊! 就这厨子,还给王和平整了400块的人情。 王和平不收还不行。 不收,人家就觉得他不会帮忙转正! 一个几千人的厂子,还能被一个小小的厨子拿捏? 没了傻屠夫,大家还吃带毛猪不成? 那不是笑话么?全天下都围着这个厨子转呐! 轧钢厂的几个副主任,直接被灌趴了。 大家才知道,文工团的这个王副主任,别看年纪小,真是酒精考验的干部啊! 总之,这顿饭,大家吃的好,喝的好,皆大欢喜。 李主任当即将傻柱抛之脑后,指示刘岚抓紧给新厨师转正。 刘岚总算不用为食堂的事操心了,李主任,太难伺候。 吃饱喝足,众人前往厂里的仓库,观看节目表演。 轧钢厂人多,二七剧场塞不下,不然,就让他们去剧场看了。 李主任亲热的邀请王援朝随他就坐主位,王和平也得以跟在弟弟后面,坐在了旁边,之前,他虽然是副主任之一,但排名相对靠后的,年纪在那嘛。 王援朝身形高大挺拔,王和平也不差,兄弟俩在一众领导里,十分醒目。 四合院的众邻居看了,也是目瞪口呆,他们终于算是看清楚了王家兄弟俩的权势。 许大茂得意道: “看到没,王副主任,两个王副主任,跟我关系都特铁!” 傻柱冷哼一声: “谁还不知道你这个副队长,是跟着王和平混的?他年纪比你小一截,你也好意思去舔!” 许大茂不乐意了: “你什么意思?葛敏工作还要论资排辈是吧?” 二大爷道: “傻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领导干部,是看年纪的么?是看能力!你没能力,到老也就这样!” 说完,还笑着看了一眼许大茂,心想,自己这话说的真漂亮。 他不由的有点后悔,前年那会,王援朝还经常去后院看聋老太太呢,那会他就应该多跟王援朝熟络熟络,那会,摆什么二大爷的架子呢,真是的,多好的机会啊! 看看许大茂,被傻柱欺负的狗一样,就是跟着王和平,有王和平撑腰,起来了,神气了! 一大爷道: “好好看演出吧,这么好的演出,都封不住你们的嘴!” 秦怀茹目光闪烁,当年这个王和平,夏天的时候,就喜欢没事往中院跑,当她不知道么?小孩子以为做的很隐蔽,其实大人都知道,只是没说破而已。 不过,这个是她的堂妹夫咯。 可惜,都是堂妹夫,一家人,怎么不照顾照顾她呢? 她还在车间辛苦的工作,这么辛苦的工作,微薄的薪水却不够支撑一个家! 而且傻柱也没有了厨房的油水,没法再补贴贾家,许大茂那个小人,每次折腾人都花样百出,也就是为了这个家,她不得不忍了。 她脑海里不由的想,要不要…… 于海棠则在台下帮忙,她是广播站的嘛,离前排的领导最近,越看王家兄弟,越觉得许大茂的鞋拔子脸有点丑。 她不由的自怨自艾起来。 她堂堂厂花,难道就是跟许大茂了却此生么? 可放眼望去,偌大的轧钢厂,再也没有比许大茂还年轻的单身干部了! 文工团的节目十分饱满,自家领导台下坐着,怎么能给领导丢脸呢? 神曲《爱我中华》、《我爱首都红城门》,话剧片段《白毛女》、《智取威虎山》、《红灯照》,直接让轧钢厂的仓库里喝彩声不断。 演出完毕,李主任一定要安排车队送文工团回去,王援朝拗不过,也就同意了。 然后李主任又邀请王援朝吃晚饭。 人家文工团的王副主任虽然是给轧钢厂的王副主任站台来的,但也是给他李怀德主任站台来的,不是么? 送走了文工团同事,王援朝只得再次返回轧钢厂的小食堂,一再表示,中午喝多了,晚上吃点清淡的即可。 李主任有心想报仇,特意叫了单位几个能喝酒的,不让小王主任感受轧钢厂的热情,中午的几个副主任,不是白白喝趴下了么? 他们连演出都没看啊! 他当即道: “您放心,和平主任在呢,车队归他管,晚上肯定把您安全送到家!” 王援朝将李主任一伙人全部放翻,一个没剩。 他是领导,不可能跟小兵一换一,他喝一杯,那些陪酒的至少得喝两三杯,或者几个人同时敬一杯,或者女同志搞点特殊。 食堂主任刘岚都上场了,于海棠也被拉过来了,许大茂也很幸运,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都东倒西歪了。 不过王援朝自己也不是很好受,虽然空间收了不少,但每次往嘴里多少都会渗一些进去,他的酒量,真本事,顶天也就半斤左右,所以这会也有点晕乎乎了。 他喝了点水,歇了歇,才感觉好了点。 这帮夯货! 二哥王和平知道他酒量,也担负着把他送回去的任务,所以还算清醒。 正要跑出去叫人,刘岚似乎缓了些劲,道: “李主任在办公室有个值班小床,我们送他回去休息!” 刘岚本身就软了,主要靠王和平,王和平一个人哪里架得住,还是得跑出去叫人。 将李主任安排好,于海棠也迷迷糊糊缓过神了,跟着王家兄弟俩,把许大茂架到了车上。 于海棠跟在后面,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王和平拿着摇把去摇车子了,没看见,王援朝只得过来,拉她起来。 人喝醉了,还是有点沉的,于海棠几乎贴在了王援朝身上,被一步步拖上了车。 “我来开!” 王和平就坐到了副驾。 王援朝可不敢把自己的小命寄托于二哥喝的少的份上。还是自己开更安全一点。 他先开车回南锣鼓巷95号,将三人送回去,然后他再开车回他自己的小四合院。 至于车子,明天早上让二哥过来取车就是了。 回到小四合院,陈雪茹居然在门口等他。 他停好车,熄了火,道: “你怎么来了?” 196 南方在召唤 陈雪茹道: “和平给我打电话,说你喝多了,让我来看看你。” 王援朝暗道二哥多事,估计在厂里送李主任去休息的时候,给铁路大院那边打的。 陈雪茹母子住在那边,二哥和小妹都是知道的。 也就大哥和父母不知道而已。他们一直以为王援朝住铁路大院宿舍的。 开院门,进院子,关院门。 开房门,进屋子,关房门。 “你觉得我这样像喝多了的样子么?” 陈雪茹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侧脸抵在他的后背,双手往下探去,撒娇道: “你让我照顾照顾怎么了? 我都跟侯魁说了,你喝多了,我晚上要来照顾你!” …… 三月底,二侄子王卫东出生。 老王家破落户出身,也没个辈分的说法,所以两个孙子的名字都紧跟时政。 大侄子王文成,文化活动成功的意思; 二侄子王卫东,意思更是直接。 大侄子王文成,主要是靠大哥大嫂两口子带,他姥爷躲乡下之后,他姥姥、二姨、小舅也会去帮忙。 母亲苗翠和父亲王全,也经常过去看望,毕竟是长孙呢。小妹王利和二哥夫妻俩也会去大哥那边打牙祭,就数王援朝去的最少。 不过他给大侄子打了个大大的银项圈,闰土的那款。 银子他多呀。 二侄子出生了,他也不能厚此薄彼,同款银项圈送上。 大孙子有人姥姥帮忙照看,二孙子,可没人照看了,他姥姥在乡下呢。 所以母亲苗翠,年初就开始考虑退休的事了,她本来就是今年退休。 主要考虑的是,这个班,由谁顶。 家里人人都有工作,工作也都不差,居然也是幸福的烦恼。 除了小女儿王利。 但这位以后是要上高中,考大学的,这会不可能接这个工作的是吧? 而不论老王家还是老苗家,在首都也没有什么亲戚,他们是逃难来的。 苗翠也觉得唏嘘,老大学习最好,最有出息,结果现在兄弟三个貌似混的最不行,看不懂这世道啊。 所以她就考虑,要不给老大王胜的小舅子? 黄玎虚岁17,初中毕业,也上不去学,在家无所事事。 父亲对此没啥意见,他一般也没啥意见。 母亲想了想,又跟王援朝商量了一下: “黄家遭了大罪,连你大哥他丈人,都躲在乡下去了,谁还能帮扶他们一把,是吧? 你大哥现在只是个药房的小医生,不像和你二哥,都是干部。” 王援朝其实也没什么意见,工作机会对很多人是稀缺的,对他来说不是。 不过,助人为乐之前,还是听听当事人意见比较好,万一人家不领情呢,是吧? 黄汀在家里被抄之后,大受刺激,天天跟着同学们出去活动,经常跟王利讨教经验,很有不耻下问的感觉。 “那问问黄家意见吧,可别人家不领情,浪费了一个机会。” 母亲觉得有道理。 便去王胜家和亲家母商量。 有这么一份稳定的工作,黄母自然是感动的稀里哗啦。 当初丈夫黄云还有点看不上大女婿呢,看看,人老王家多好? 救命之恩不说,黄家都破落到这份上了,还帮忙安顿儿子的工作。 二女儿的工作,当初也是王家老三建议花点人情走走的,不然,二女儿这会还是临时工呢。 大儿媳黄玲也感动的眼泪哗哗的。 婆婆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凶的样子,对她娘家是真的没得说。 谁还不想帮衬娘家一把,是吧? 不管怎么说,这工作机会,婆婆没有给小姑子,是给了她娘家亲弟弟! 结果黄玎,不要!!! 他觉得自己的葛敏事业正如火如荼呢,去什么工厂上班? 这不是背叛葛敏么? 黄母怎么哭也没用,黄玎还拿王利的事业举例,不是王利,黄家就要被人灭门了! 铁一般的事实,让黄母、大姐黄玲,二姐黄婷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们可都是被王利带人救下来的。 得知这个消息,老王家上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母亲苗翠道: “幸好提前问了问,人家正主不领情呢。” 小妹王利点点头: “大哥这个小舅子有点憨,不是谁都能学我的呀,哎。” 想学王利的人不少,但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得智商、情商都可以,财力、人脉也可以,内因外因缺一不可。 没有三哥的指点和开始的投资,没有二哥的一些社会上的人手,她一个学生仔,即便在学生里有点威望,又如何能成为一方小霸呢? 三哥说的好,斗,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但很多人都把斗,当成了目的,为了斗而斗。 大嫂黄玲尴尬道: “妈,小妹,这个,哎……” 大嫂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坐月子的二嫂秦静茹没随便插嘴。 她能进文工团,除了小叔子有本事,她自己也专门学了缝纫技术,勉强算是有初中文化,还结了婚进了城有住处。 她的兄弟都在乡下,农村户口,字也没认识几个,哪哪都不可能,所以很明智的闭嘴。 只是感觉心疼,大嫂家弟弟不争气啊!要是她家弟弟,看她不打死他! 哦,她家没弟弟,她们家就她最小。 还是心疼! 母亲把这消息告诉王援朝,意思是,要不把机会转卖了吧,她们单位想要这个机会的人不少。 王援朝直接拒绝了。 卖了?卖别人不如卖给你儿子啊!儿子出500! 母亲没接这话茬,只是催他快点。 王援朝直接找了铜板钱松,问他考不考虑这个工作机会。 钱松怎么不想考虑啊,他想的很。 王和平手下三大顽主,猎狗继承家里的工作不提,连到处漂泊的大木头,重新跟着王利混之后,老虎哥也说要把他弄进轧钢厂,不是不安排他,主要是,消化物资的环节上,得有自己人,他铜板,就是那个不可或缺的自己人。 他是没想到,王援朝居然能想到他。 他张了张嘴巴,有点忐忑道: “朝哥,我还是帮大家守卫大后方吧。不过,我妹妹也初中毕业,这个机会,给她,行不行?” 王援朝看了看他,道: “有工作,也不耽误工作之余做别的事。 你说,你现在能处什么对象?你要是有工人身份,又能处什么对象? 你自己看。” 这话说的钱松心头直跳,他也20多岁的小伙子了,就是一直找不到对象,没正经工作啊!他又不能跟别人说,他做鸽子市,挣了多少多少,是吧?他都在考虑,实在不行,找农村的媳妇吧。 虎哥王和平不也是找了农村的媳妇么? 当然,现在,人家是城里人了,都是眼前这位的能耐。 王援朝这话,一下子说到他心坎上了。 他咽了咽口水,没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道: “那我就,那我就谢谢朝哥了。” 王援朝笑道: “都是兄弟,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我们老王家,从不亏待兄弟,是不是?带上户口本、粮食证,跟我妈去办手续吧。” 钱松连连点头: “哎,哎,哎。” 王援朝没跟钱松要钱,人家帮他买卖的,多了去了。他直接自掏腰包给了母亲苗翠。 母亲嘴上说不要,手还是很诚实的收下了,最后说这钱等王援朝结婚,给新媳妇布置布置。 …… 与此同时,文工团接到通知,他们的两个节目,《爱我中华》歌舞,和《我爱首都天安门》歌曲,两个节目被选入了第21届广交会的文艺表演。 广交会,连这十年里,都没间断,一年两次,4月15日的春交会,和11月15日的秋交会。 呼延副团长3月15号也刚刚生了个儿子,这会在家休产假,心心念念的《爱我中华》表演,又一次与她无缘。 198 来自香江的暴击 六点多,王援朝出去吃晚饭,吃完晚饭差不多天黑了,他就直接离开了县城,一路往南赶去。 也是因为这年头蛇口港还没建立,所以通往海边的交通不是那么优越,都是乡间道路! 不过白天在招待所,他已经拿出手机,研究过这边的离线地图了,所以大概能辨别方向。 他往东南方向走,走了差不多四五公里路,花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摸到了海边。 黑漆漆一片,什么标记也没有,除了海浪声告诉他,确实到海边了。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在海岸边的哪个位置。 众人等着灯关闭,这样黑灯瞎火的,也能去拿张报纸来挡挡,结果那个灯却一直亮着。好像就是要撕破众人的羞耻感。 这里离刚刚的铁丝网也太近了一点啊,这么艺高人胆大的? 不过想到这年头,香江这边也是十分黑暗和腐败,连“廉政公署”都还没成立呢,他又觉得,不是不可能。 走了半个多小时,经过一处铁丝网,被人做成了一个门的模样,随时可以关起来。 那边肯定离码头近,不会有滩涂沼泽,而且这些人上了岸,说不定有人带路,完美! 一切如王援朝所料,对面有接应的人,还用手电闪了三下互相印证。 这就很好。 屋子里的人都一团团,一簇簇的,当然,也有一些看似靠得近,但泾渭分明的,有的席地而坐,有的还有个矮趴趴的小凳子,仿佛听课的学生。 他连忙停止了划水,情况不对的话,就将游泳圈收起,人也沉下去躲一会。 好在步人甲这个时候很好的保护了他,那些人拳打脚踢,没有伤他半分。 但肯定不是这边的巡逻队。 王援朝在后面看的心惊胆颤,特么的自己是跟进了贼窝?还是香江的社团分子已经疯狂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这个世界太凶险了吧! 这会进了屋子才发现,这屋子就特么没窗户,只有一扇门。而他又不是燕双鹰,他能赌这些人枪里都没有子弹么? 他的步人甲只能防冷兵器,防不了这玩意啊。 不过他无所谓。 既刺激了大家的羞耻心,又叫大家很难跑出去。 乖乖脱衣服,连裤衩子都被收走了。 滩涂地带,果然不好走,刚刚走在近海的路上,差点跟巡逻队撞上。 王援朝感叹了一句,幸好跟着这帮人走啊,不然上了岸,不是还得面临一圈铁丝网? 怎么都进去了呢? 这里也不像旅馆啊? 王援朝从空间拿出游泳圈,在招待所就吹饱了气的,给自己套上,悠哉悠哉的往对岸划去。 他是不担心被发现的,只庆幸,这个方向是对的,不然,这大晚上的,哪里来的小船? 果然是小船,划起来,比他游的快多了。 然后就看到了灯光,屋子,好几间。 对面之人鼻子喷了喷气,道: 渐渐的声音有点大起来。 “老大我们下次不会了!” 那人一边招呼王援朝进去,一边对着里面两个站着的人道: “外面都漏了一个啊,小心我扣你们薪水啊!” 那些人一个个的进了屋子。 可别方向没搞对,万一游到大海的方向去了! 看来得等下半夜,这样游过去,好歹天色亮一些,也方便上岸。 很快,小船靠岸,在海边和小船上搭了几块跳板,船上的人摇摇晃晃的上了岸。 到了海里,借助漫天星光和半片明月,反而能看到两边黑黢黢的海岸。 吓了王援朝一大跳。 不管了,下水吧。 他则离得远一些,也上了岸。 两边都愣了一下。 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了。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方向,沿着小船的方向追过去,一改之前慢吞吞的蛙泳,尽可能的吊在小船后面。 人群里果然发出了“呀”的声音。 约翰佬真阴险啊,连岸边都要拉铁丝网。 他先用报纸给自己做了个围裙,然后将报纸优先发给了女人,每个女人三张,然后每个男人一张,也算是解决了大家的衣不蔽体。 语气凶是凶了点,社团分子嘛,王援朝理解,正经人谁干这事。 他不准备因此就爆发冲突,对面有好几个人呢,连忙道: 王援朝在最后面,看大家都抱膝蹲地,径直站了起来,去拿那一叠报纸。 也不知划了多久,粼粼海面上,突然有一个黑影出现。 海湾里比什刹海游泳费力多了,他也不敢使劲扑腾,用蛙泳一点一点的远离了岸边。 这年头,国人哪里能接受赤身裸体在外面跑呢? 然后,大家的行囊、衣物、首饰,所有的东西,全都被搜刮走了。 “偷渡过来连个包裹都不带,哪里来的胆子?” 横穿鹏城湾,最多把小时就搞定了。不过这么嚣张的家伙,估计是个有势力的组织。 王援朝还是悄悄跟了上去,打算看个究竟。 他先扒下湿裤衩擦了擦脚上的泥沙,念头一动,拿出一条干燥的裤衩一穿,飞快的套上衬衫长裤和鞋袜。 那些社团分子只给他们留了几沓报纸,然后就全都出去了,大门一关,咔咔的锁门声。 不会是晚上要在这边落脚休息一晚吧? 不止这个头目手上有枪,另一个角落,还有两个小弟,也举着枪。 那人一头倒在了地上,汩汩的鲜血就那么流出来了。 祖国把他保护的太好了! 还挨了一顿揍,因为那些人骂他: 里面两个明显是小弟,有点慌乱,一个解释道: 大概的方向他这会已经分出来了。 下水! “怎么还有人在外面?你怎么不进去!”【粤语,大家自动理解成粤语】 他只需要保持状态,出了这个门,有的是机会。 有人关了门。 还不如海里游的快呢。 然后他跟上了这支二十多人的队伍,还是尽可能的吊在后面。 然后门关了。 在情况没有摸清楚之前,王援朝决定静观其变,便跟着这几人,进了刚刚那群人进的那个房间。 这会,他终于站上了香江的土地。 有人冲向那个老大,那人手上掏出了一把手枪,笑呵呵的指着冲上去的人,“砰”的一声。 感叹归感叹,他还是很利索的跟上了前面的那批人。 他带的装备和工具很齐全,就是没带可以剪铁丝网的大铁钳。 一个对王援朝喝道: “还不赶快过去!” 现场男男女女,这会也没啥心思,都老实蹲在地上,双手抱膝,脑袋埋的跟鸵鸟一样。 但这玩意,只能遮挡,动作稍微大点,就坏了。 王援朝也羞耻的紧。 这年头没有电诈这个说法,也没有嘎腰子这个技术,是吧,那就是,男人卖去做苦力?女人卖去做皮肉? 这边他不熟悉啊,有人带路,总是好的。 人群开始小声的哭泣。 他内心想哭的一批。 人群一下子嗡了起来,有人就要站起来,那些小弟袖子一甩,手里就多了根铁棍,劈头盖脸就砸。 屋子里的人,这下就乖了。 对面之人气呼呼道: 王援朝不知道大家的命运如何,但缅北的报道,多少还是知道的。 “那就一起进去吧!” 离房子还有几米,旁边的门突然开了,出来的人和王援朝直接打了个照面。 王援朝在后面找了个空地,规规矩矩坐好。 于是他开始沿着海边滩涂,试图找南头半岛尽量靠南的位置,这样可以在海里少游点距离。 特么的失策了! 这玩意,一般的老虎钳,剪起来得要老命了。 他寻得之前路过的一处条件尚可的海岸,将衣物瞬间收进空间,悄无声息的没入海中。 那具中枪的尸体,就那么赤裸裸的躺在那,身下还有一摊血水,已经变色了。 最后给地上的老乡盖了两张,也算是给了他最后一点尊严。 大家这会有了点力气,骂人的,痛哭的,发呆的,吓傻的,也有几个人凑到了王援朝身边,商量看能不能逃出去。 他果然是和平年代长大的崽,出门在外,居然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刚刚路上尿急,慢了点。” 既然有巡逻队,说明这里就有人偷渡! 那个所谓的老大,眯着眼,道: “很好,现在,大家把衣服都脱了!” 八成是这样了。 可惜这屋子就一个门啊,得找机会出去才行啊。 199 愤怒的反击 众人被关在小屋里不知道多久,再也没有开始的矜持了,东倒西歪一片,有人报纸早撕开了,也不是太有所谓了。 不是没人去敲门,敲的轻没人理,敲的重,结果就是被拖出去一顿打,然后死猪一样被丢回来。 一死一伤,让人一点反抗之心都生不起来。 没吃没喝就算了,连厕所,也是没有的。 有一个角落,就成了自然的厕所。 活人不能给屎尿憋死。 这些社团分子,不把人的羞耻心打落到尘埃里,是不撒手啊。 王援朝悄悄看过手表,他们被关了有差不多30个小时了。 他占据在最后的角落位置,不吵不闹,到时间就闭目养神,靠墙休息,休息好了就在脑海里规划,在香江要怎么干,要注意什么,要怎么小心。 至于怎么报复,怎么出去,他这会不是很担心,路上有的是机会。 手表放在哪了?那能放在哪啊! 只有动的时候,他才会将手表收进空间。失去时间的概念,可不行。 食物还行,他手背到身后,就能从空间取出馒头,将馒头撕碎,再收进空间,然后这些馒头碎片,就能直接出现在嘴巴里。 他咽咽口水,就能将馒头吞下去了。 动作虽慢,但还是能十分有效的补充体力的。 水是放在水壶里的,他也只能同样操作,在身后拿出水壶,将水一点点倒在手上,收进空间。 这样他渴了,自动从空间补水到嘴里。 只是他盘腿坐的地方,有点水迹,没人关注这个了,黑灯瞎火的也关注不到,即便是白天,这屋子里都是黑黢黢的可怕。 他必须得保持自己的状态。 等他出去了,这些渣渣,一个都跑不掉。 奇耻大辱啊! 外面终于主动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王援朝知道,戏肉来了。 这些人不会弄死大家的,因为按照王援朝的猜测,大家都是他们的财富! 人不吃饭,还能活一周,人不喝水,三天就可能死亡,关了30来个小时,够够的了。 门开了,外面的阳光喷射进来,都那么的晃眼。 进门的小弟扇了扇鼻子,都没进来,站在门口道: “一个个的都双手抱头,出去,排好队。别想着跑啊,打死了你们我要少拿薪水的啊!” 人群这会听话的很,开始纷纷整理自己的报纸,乖乖的出去。有人报纸早就不成样子了,只能溜坤。 倒是王援朝的报纸围裙,整齐的很,而且他的状态,也出奇的好,门口的小弟嚣张道: “这个可以做鸭啊!” 另一个笑道: “这么正点,老大喜欢啊!” 人群哈哈大笑起来。 王援朝已经决定宠辱不惊了,毕竟这些人都是死人,但还是被他们恶心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恶心没有下限么??? 那头目也走了过来,就站在两米开外,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半裸的王援朝,这脸蛋,这身材,啧啧,他很是喜欢啊。 王援朝闭上了眼睛,他怕再看下去,要忍不住出手了。 那些人笑的更猖獗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女人在挣扎不过的时候,也会闭上双眼,哈哈哈! 就刚刚出来的功夫,王援朝扫视了一圈,周边状况,都落入了脑海。 之前他感叹的铁丝网,特么的就是围在这里的围墙,黑灯瞎火的,他是主动钻进来的。现在是白天,一眼看过去,十分清楚。 他有拿锤头砸自己脑袋的冲动,上赶着往贼窝里送啊! 铁丝网外面,有一辆大鼻子的小巴士。 铁丝网里面,门口,站着两个小弟。 头目身边跟着两个小弟,队伍两头各有一个小弟。 院子里有六栋房屋,还好都是平房,要是有个楼房,上面呆一个人,扛把枪,逃跑难度绝对还要上几个台阶。 然后,又一个房间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队浓妆艳抹但没穿衣服的女人,小弟们就招呼他们这屋子里出来的女人,进那个屋子。 女人们犹犹豫豫,终究没人敢忤逆。 然后屋子里就传来了尖叫声,水流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来这帮人不止7个! 男人们有的躁动不安,显然是听到妻女姊妹的声音了,但没人敢动。 这时过来了一辆小轿车,在铁丝网外面唰的停住了。 司机下车开门,后座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带着头套,旁边又下来一个男子,好似押送。 这群人还绑架? 也是了,拐卖人口都干了,绑架算什么。 这群渣渣啊,今天是遇到你们爷爷了!一个都不冤! 两人押着那个衣着整齐的胖子,进了院子。 头目上前摘掉了头套,跟胖子握了握手,道: “请!” 胖子也不客气,走到了那群化了妆的女人面前,开始动手动脚,捏捏这边,捏捏那边,拨弄拨弄脑袋,甚至看看牙口,好像在挑牲口。 “这批货质量不错,还是老价钱么?” 头目笑道: “都是老朋友了,信誉有保障,5000一个,我用巴士给你拉走!” 那胖子笑着从口袋里掏出支票和笔,一个小弟立马站在前面弯腰,把背给人家当桌子用。 胖子刷刷写了数字,将支票递给了头目。 头目看了看支票,十分满意的抖了两下,递给了旁边的小弟。 小弟连忙将支票装进一个皮包。 突然,那群女人里的一个,飞奔着扑向了铁丝网围墙。 人群一下子躁动起来,旁边看守的小弟立马甩着棍子过来砸。 对于跑掉的那个女人,没人担心她跑得掉,何况人家老板都付了钱了。 那女人也是个狠人,一头扎进了铁丝网,铁刺嵌进了肉里,小弟们很难把她拽出来,硬拽的话,要么要撕掉一大块皮肉,要么要毁掉其容貌。 胖子不紧不慢道: “贺老板,我的货要坏了,你得赔我啊!” 那头目桀桀笑道: “放心,最近刚刚收了一批,真要少了肯定补给你。” 小弟们怎么也弄不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浑身血流不止,看的王援朝这批人都浑身紧绷。 那血淋淋的场景,比之前直接被崩了的那个人看起来还要让人恐怖。 那头目抽了两支烟,都没把人弄出来,气的他将烟朝地上一扔,咬牙切齿道: “把里面的女人都拉出来,一起看看,玛德,又要少5000块,我扣你们薪水啊! 下次记得买脚链,知道么! 阿德,去拿柴油,再不出来,烧了!” 一个小弟就去拿柴油桶。 一个小弟就去那些女人呆的屋子,将那些女人叫出来。 里面的人驱赶着刚进去的女人又出来了,她们湿湿嗒嗒的,有的身上还有泡沫,嘿,在给她们洗澡呢。 待遇就是比男人好啊! 等她们不明所以的站好了,才看到铁丝网里缠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长头发,不是女人是什么? 一个个的吓得惊叫连连,又赶忙捂住了嘴。连她们自己身无片缕都忘记了。 头目最后阴狠道: “你出不出来?” 那个女人坚决不配合,一言不发,紧闭双眼。 头目大手一挥: “浇!” 小弟打开油桶,开始浇,柴油味随着海风飘得老远,王援朝都闻到了。 丧心病狂,堪比日寇啊! 这简直不能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边,王援朝手上瞬间多出了手枪。 “砰”的一声响,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头目恍遭重击,应声倒地。 五米的距离,实在没有什么挑战。 偷渡的男男女女一时没反应过来,社团分子的小弟也没反应过来,他们以为他们的老大大发仁慈,一枪崩了那个女人呢。 结果,“砰、砰、砰”点射,让王援朝好整以暇的将几个之前他映像中拿枪的小弟,给解决了。 两个直接没了,一个打歪了,打中大腿,躺在那哭嚎。 人群这才反应过来,炸了。 有人往屋子里跑,有人往铁丝网外跑,院子里乱作一团。 那些小弟见状不妙,跟人群反应一样,有往屋子里跑的,有往铁丝网外面跑的,也有往王援朝冲过来的,还有人的动作,一看就是想掏什么的。 掏家伙的,第一时间被解决。 冲上来的,还没近身,扭头就跑,也被解决。 不出意外的话,这帮人应该有9个,加一个客户胖子。 还有3个动作快的,躲进了屋子里。 有2个进了一间,还有1个进了一间。 训练不够多啊,动作不够快。 而那个胖子,直接抱头蹲地,是所有人里最乖巧的那个。 他体型最大,最容易命中,最好不要让别人感觉到危险,还有一线生机。 下手这么狠,不是条子啊! 特么的,遇上黑吃黑了! 他瑟瑟发抖,不知道要花多大代价,才能留一条小命,也不知道是哪个社团,跟他们有没有业务往来。 可他压根不敢抬头看,生怕抬头看到那黑漆漆的枪口。 王援朝一把摸了头目的配枪,这个离他最近,然后迅速靠墙,避免屋子里面的人可能透过窗户朝外射击。 对着之前几个跟他商量逃跑的同胞叫道: “去捡他们手上的武器啊!” 200 大家一起捅 结果就只有两个人冲了过去,其他都是抱头鼠窜,娘的!太不争气了! 两个同胞,一个大胡子年轻人,一个小黑脸小杆子。 动作也很麻利的去摸枪,大胡子似乎嘟囔了一句,立刻还抄起了铁棍。 王援朝没有指挥太多,对着房子里喊道: “出来,不然我放柴油烧房子了!” 那个鲜血淋漓的女人,这会自己艰难的从铁丝网爬了出来,虽然没人帮忙,她就凭借肉手扒开了铁刺,王援朝只是瞄了两眼,加上她身上的血液混合着柴油,煞是吓人。 这女人拎着柴油桶,对着进人的一间房门开始泼油。 小黑脸脸色黑亮,冲到另一间房门前,道: “队长,要不我冲进去,你们掩护我啊!” 里面的人颤抖道: “你不要杀我们!” 王援朝对着里面道: “我需要人开车,只需要2个,后面的我就不需要了。” 这话一说,两扇门几乎同时打开,3个小弟争前恐后的举手跑了出来。 他们很自觉的蹲在了胖子旁边,双手抱头。 这么简单的数学问题,他们还是会算的。 王援朝让没衣服的众人都退到几个社团分子的后面,他不想自己背后有人。 然后上前叫社团分子一个个站起来,接受他的搜查,确认他们都没有武器在身。 这些人狠毒是狠毒,愚蠢也是愚蠢。 大胡子就着小黑脸的称呼,跑到王援朝身边,握着枪口,小心将枪把手递给王援朝道: “队长,我和那小伙子的这两把枪,都是假的!现在要打扫战场么?” 王援朝接过一看,糙!轻飘飘的,果然是假货。 难怪这头目要这么狠,拿人命镇压,就一把枪,不狠不行。 “打扫战场!” 大胡子开心的开始摸尸,小黑脸则让几个社团分子扒掉裤子,胖子也跟着照办。 然后用裤子将几人逐个反绑,还用皮带将两腿也紧紧的缠绕起来,就那么蹲在院子里,叫他们一时半会逃脱不掉。 刚刚头目说的对,得戴上脚链!小黑脸立马现学现用。 他们绑的越紧,四人越是觉得,应该可以逃过一命,不然,直接一颗子弹就好了,还要这么费事干嘛。 就是不知道哪个人要倒霉。 对面的狠人说了,他只要两个司机! 他们只能内心祈祷自己是幸运的三分之二! 直到这会,王援朝才有机会跑到一边,正准备摸出内裤套上,那个鲜血淋漓的女人,已经拿着衣服出来了,走到王援朝面前,递给了他。 这女人真狠。 对自己这么狠,王援朝自问做不到。 还有眼力劲! 这么多人,都没几个人,敢来帮忙的,都躲得远远的。之前还跟他讨论怎么逃跑的,也就大胡子和小黑脸两个帮忙。 王援朝接过衣服,还是瞬间调换了内裤,这玩意穿别人的,膈应。 他三两下就穿上了衣服。 女人正要把衣服也递给了大胡子和小黑脸。 这两人已经直接把尸体的衣服扒了穿身上了。 彪悍的不需要解释。 那个女人也套上了一件大衬衫,几乎可以当裙子了。 “我还没处理伤口,先穿这个遮挡一下。” 王援朝点点头。 两人开始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搜。 女人先进去,确认安全了,才会叫王援朝进去。 如果里面有人,她就叫人都出来。 王援朝进去后,她就在门口盯着外面院子里的人,谁有异动,她就会喝止。 情商也高! 很快,几间屋子都搜罗完毕,现金加支票,大概有12万港币出头,王援朝没有细点。 其他的珠宝首饰等财物,他拿一个袋子都装了。等会儿有失主的,还是要还给失主们的,他还看不上这点财物。 还有一些社团分子的身份证,不过上面都有大头照片,背景是英寸身高表,都没法换照片假装。拿着吧,有备无患了。 按照刚刚这些人说的5000一个女人,就是24个女同胞被卖入魔窟。 哦,应该还有男同胞们,不知道什么价。 搜完了,王援朝看那个猛女身上的衬衫都被血迹渗的一塌糊涂了,道: “先处理下伤口?” 那个猛女道: “没事,都是皮外伤,很快就能结痂的。” 王援朝道: “好歹把柴油洗洗,不然万一碰到火,灭都灭不掉。” 猛女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走进了她们最开始出来的那个屋。 王援朝守在了门口,似乎听到了对方的一声闷哼,还真以为不怕疼呐。 他对那些女人道: “你们先进屋找衣服穿,穿好了就出来。” 女人们顿时一窝蜂的冲进了屋子,她们似乎知道哪间屋子有衣服。 剩下的男人们也不怎么敢看王援朝,这位杀人比之前那个头目还狠,简直堪称杀人不眨眼。而本来答应要一起反抗的几人,更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刚刚王援朝的吩咐,他们可是一句没听,撒丫子就跑啊。 很快,女人们出来了,衣服都穿好了,而且几乎都是之前她们的衣服。 一个个乖巧的在院子里站好。 “你们也进去找衣服吧。” 这回是对男人们说的。 等男人们出来之后,大家都整整齐齐聚集在了院子里,等着王援朝发话。 跟他一屋的,他让人一个个的说都被搜刮走了什么值钱的首饰,什么样子,对得上号的,就还给人家。 如此一来,也没人敢乱说。地上躺着那么多,还蹲着好几个呢。 然后是那批被当货物一样挑选的女人,也拿回了她们的东西。 即便如此,也只是一小部分,包里还有一大半库存,都是前人的遗物,哎。 怕是蒙难的同胞数量不下上百人了。 王援朝又给每人发了20港币,算是资助大家的路费,仅此而已。 直到这个时候,大胡子弱弱的问了一句: “队长,能不能喝点水,渴的不行了。” 刚刚那么长时间,没自己找水喝啊? 王援朝当然允许了,男人们立马一窝蜂的冲向那间有水的房子。 女人们洗漱的时候,都没忍住,都喝过了。 这里也有饭团子,数量还不少,估计是今天要给大家一些口粮,这些社团分子特别准备的。 于是同胞们都吭哧吭哧的吃起来。 饿了一天半,惊恐交加,真的不行了。 王援朝对那个猛女擦了药水,是他自带的紫药水,对外伤消毒十分合适。 铁丝网弄出来的伤口,深的小洞是扎进去的,长的伤口是划出来的,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破伤风是没法打一针了,只能看她本人是不是命大了。 他给猛女涂药水,对方一声不吭,除了身体忍不住抽动,有些口子大的地方,他还帮对方小心包扎了一下,反正他都有备货。猛女也不问,反正就闭着眼,任由他操作。 收拾好了,猛女才穿上宽松的衣服。 脸蛋不错,身材不错,人也不错。 众人动作很快,怕社团分子还有同伙。 三个社团分子和胖子,还蹲在院子里,等待未知的命运。 王援朝叫大胡子把胖子提溜到一边,他觉得胖子还有点价值,可以用用。 至于那三个社团分子? 直接吩咐众人,把三个社团分子捅死。 想走的就得捅一刀。 除非想被捅。 众人颤颤巍巍。 那个被浇了柴油的凶猛女人第一个上前,挥刀就捅,那批今天差点被卖的女人们,也一边哭一边嗷嗷的冲上去,发疯一样。 跟王援朝同批次的男女同胞们也没办法,胆大的去戳两下,胆小的被大胡子、小黑脸抓着手,也要参与进去。 讲究一个人人参与,人人有份。 王援朝担心,万一他被人反咬呢?他对同胞又做不到那么残忍,这些可怜人。 三个社团分子就这么被活活虐死。 然后众人按照吩咐,将尸体堆了堆,从屋内拖出一些能烧的物资,再浇了柴油,全都烧了。 王援朝打发他们各找各妈,都散了。 同胞们对他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也很害怕的,反正铁丝网打开了,不管怎么样,跑的远远的再说了。 但还是有人留在外面没走,大胡子去搜罗残余的物资,讲究一点也不浪费,小黑脸还拿跟长棍,挑起翻动那些木头、尸体,好烧得充分点。胆子也太大了一些,王援朝觉得自己都有点弱爆了。 猛女则带着几个女人从屋里拿大胡子都不拿的东西,往火堆里扔,一副要将尸体烧成渣的样子。 胖子吓得屎尿横流,站都站不起来,王援朝嫌弃道: “去洗洗干净,不然就把你丢火里。你这么胖,肯定很有油脂,很好烧。” 胖子连滚带爬的钻进屋子去收拾自己。 202 准备干什么 王援朝带着剩下的4个女人出去开旅馆,解决住宿问题。 等下午拿了钱,小巴肯定要给胖子开走的。 所以得提前把落脚点安顿好。 小巴车上的一些行李被塞进了小车的后备箱,塞的满满当当。 小车的后座也挤了3个女人,猛女坐副驾,她是伤员。 王援朝在街上转了好几圈,才发现附近有名声在外的九龙城寨! 他得离得远一些,于是又继续往东跑,几乎跑到了观塘附近,香江还是太小了! 比较了好几个旅馆,最后开了四间房。 他自己一间,大胡子和小黑脸一间,4个女人两间。 人家跟着他混,叫他队长,负责点住宿,无所谓了。毕竟他刚刚“赚”了不少钱,又不带大家分的。 几人安顿好,就到了饭点了。又买了一些吃的喝的,王援朝才开车去找胖子的小巴。 下午终于拿到了15万的港币,王援朝大方的放胖子走人。胖子逼良为娼,王援朝杀人放火,大家都不是好人,就看谁拳头硬而已。香江这么大,很难再碰到。胖子想找他也找不着呢。 如果胖子敢找他,他会告诉胖子,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不止有手枪,还有步枪,还有手雷! 胖子也终于可以开车走人了。 众人一下车,他的小巴就来了个原地弹射起步。 然后熄火。 弹射失败…… 一阵手忙脚乱,胖子才匆匆开走。 王援朝给了最后那个女人200港币,带着大胡子和小黑脸走人。 在等待身份证的日子里,他每天看报纸,逛街,跟旅馆老板、饭馆老板、报摊老板、出租车司机、中介等各种人攀谈,他国语很流利,粤语也不赖,试图快速熟悉香江的各类事物和当下环境,以求尽快融入。 他需要捋一捋在香江的发展规划。 他仔细翻阅了《期货》的两本书籍,果然找到了符合当下时间节点的香江的大事件: 67年11月18日,英镑会爆发第二次贬值危机。从1英镑兑换2.8美元,变成2.4美元,贬值高达14%!! 而现在,英镑是和港币固定1:16兑换的。 然后由于港元难以承受贬值压力,几天后,即23日,香江政府被迫宣布港元对英镑固定汇率调整为14.5455:1,这是1935年币改以来首次调整港元和英镑的固定比价。 这里面,他就有大把操作空间了。 不说他自己带过来的金子,如果能借助银行的杠杆,资产翻番将轻而易举。 但银行凭啥借他钱? 所以实业,肯定是要做的,有了实业,才能去银行抵押借款嘛。 借港币,换成美元,坐等英镑贬值,再将美元换成港币去还钱。中间也就损失一点手续费,差不多一到两个点。 哦,还有银行利息…… 但也合算啊。 还是要借助杠杆,不然盈利有限。 目前香江最火的,就是纺织服装、电子电器、塑胶产业等,即将火起来的,则是金融和地产。 是的,现在外汇是管制的,压根不能自由买卖,也没有期货,让王援朝没法发挥。 他又不可能因为这个跑去约翰国伦敦去炒外汇,他啥身份、啥资格能玩这个啊?得心里有数! 他虽然带了那么多黄金出来,但丢进金融或者地产市场,还是够呛。不过可以买成土地和房子,反正不管怎么涨跌,香江的土地和房子是越来越贵的。 而买了土地和房子,还能抵押银行。 他还专门去港岛上环沙街金银商业大厦的金银业贸易场了解了一番,如何进行大量金子交易。 首先得去贸易场的会员单位开户,会员单位得靠这个赚交易手续费嘛。 然后交易场有31家认可的金条熔铸商,你的金子得让人家熔铸成标准的交易金条,也是验证金子成色,人家再赚一道手续费。 这样就可以在交易时间,现场叫卖了,粤语喊价辅以手势进行交易。 能当场交割,也能延迟交割。 延迟交割的话,通过支付仓费,延期交收,因而产生期货的功能。 王援朝对这个发现感到十分开心,也是有期货的啊! 如果现货黄金需求较大,收取黄金的买家可向要求延期交出黄金的沽家索取仓费,以作补偿,即由沽家付仓费,买家收取仓费,行内术语称为〔高息〕或〔加仓费〕。 同一道理,如果现货供应较多,即套现需求较大,要求延期交收的买家付仓费,沽家可收取仓费,此称为〔低息〕或〔低仓费〕。 英镑贬值,就是黄金升值,可以玩一玩看多黄金啊。 哈哈哈! 这可比银行那边套弄的来钱快的多了! 不过银行那边的也不能放弃,谁还嫌弃钱多呢是吧? 有点遗憾的是,这个机会,就这么一波,哎! 现在是4月底,到11月,还有半年时间,时间紧迫啊。 他需要更多的筹码入场。 ―― 王援朝在了解香江的方方面面的时候,跟着他的两男四女,也就大胡子和小黑脸有亲戚,四个女人,全都是没亲戚的。 想想也是,有亲戚的,都直接去找亲戚了,谁跟着他啊! 猛女伤还没好,另外三个也出去看招工中介,这年头找工作的人很多,工资普遍不高,厂家和工人关系比较紧张。 有身份证的工资还稍稍高一些,没身份证的,工资就更低了,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王援朝觉得也不差这点生活费,让他们等身份证下来再说。 如果他要是做点什么,说不定可以安排他们帮忙呢。毕竟大家一起经历过生死,互相之间的感情,比陌生人好的很多倍。 王援朝不是没想过找娄晓娥,但香江几百万人,他连人家电话都不知道,到哪去找? 登报寻人启事么?全香江这么多报纸,估计一份报纸可不行。他刚过来,什么事业也没有,他也没法解释手头的那么多黄金啊。可别被娄家认为千里迢迢来吃软饭的。 还是先把11月的那波行情红利吃了再说吧,都到香江了,还缺女人么? 王援朝很没良心的就暂时把寻找娄子的事丢到了一边。 大胡子和小黑脸,都有亲戚留的电话。 大胡子叫邱大海,表哥在香江某家电扇厂工作,大胡子找到表哥的时候,表哥正失业在家,一脸愁容。 工厂为了抢订单,没拿首付款,就借贷生产了。 结果生产还是慢了一点,还没生产完,订单被别家工厂低价截胡了。 等到好不容易生产完了,一时半会又卖不出去,一下子积压了那么多产品,老板只好停产,慢慢卖,然后工人们就失业了。 老板不可能养他们几个月的。 王援朝一听,觉得这个产业有搞头啊。 电风扇,他可是知道香江电扇大王,号称女明星收割机的风扇刘,就是风扇起家的啊。 风扇刘有多少女人来着?牛夫人小甜甜蔡,高尔夫球关,木头美人蛇蝎李,开心鬼袁,恋爱脑洪……麻蛋,数不过来啊,个顶个都是顶级大美女啊! 这个时空的大刘,年纪肯定比他小,说明什么? 说明他也可以嘛! 他表示可以跟大胡子的表哥聊聊。 他是准备深入了解下这个产业,看看怎么入手。眼前的些许困难,那都不是事。 大胡子邱大海开心不已,他是知道队长手头有钱的,可能也准备做生意,因此也才说的这么详细。 他还是想帮帮他表哥的,说不定队长就需要人手了呢,是吧? 只是没想到队长居然还想做电扇! 如果知道的话,大胡子高低要劝两句的。他表哥都电扇厂失业啦! 而小黑脸李种,人家在香江的亲戚,也是表哥,还是水警队的一个小队长。 小黑脸表哥的电话,是小黑脸跟老家的亲戚要来的。 虽然彼此从没见面,但通过对共同熟悉的亲戚的描述,完全对得上号。 这就太棒了。 水警啊,走私起来不要太方便。 这年头,香江的华人总探长,还是吕乐啊! 五亿探长吕乐啊! 吕乐和水警没关系,只是说明,钞能力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如果再帮小黑脸表哥立几个功劳,升值之后,水警帮你运东西!爽不爽? 王援朝想想就觉得爽! 他让小黑脸跟他表哥约个饭,大家交个朋友。不能等到有需要了再去交朋友,先处起来!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交朋友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对不对? 小黑脸表哥叫何文昭,名字很文雅,是水警北分区的一个高级警员,还是需要到处巡逻的,比较辛苦。 驻地在沙田区,不过现在还没进行填海。 王援朝他们和人家水警之间隔着狮子山山脉,狮子山隧道还在挖,两边想联系的话,得从西边绕一个大圈子! 何文昭没有车,所以干脆是王援朝开车带着小黑脸去探望了。几十公里路,小汽车十分方便。 王援朝甚至不敢想象,回内地后还要骑自行车,可咋办。 小黑脸李种提着准备的礼物,就兴奋的去敲表哥家的单元门。 表嫂开了门,看到小黑这个表弟的礼物,脸上立马洋溢出了笑容。 203 不给吃的,就掀你的锅(诚意求票) 老公何文昭一开始说有内地的表弟过来的时候,她是抗拒的。 周边有很多邻居,都有亲戚朋友过来投靠,不支持还不行,会被人指指点点,这就让本就艰难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外面的世道真的不好! 但是,老公的这个表弟,却是在香江落脚之后,才跟他们联系上的。人家过来的路上遇到了贵人! 而贵人,不出意外,就是后面那位,高大帅气的靓仔了。 叫人看了就满心欢喜。 都不用何文昭做交代,她娴熟的接过礼物,端茶倒水,十分热情的招待表弟和表弟的贵人。 看人家那穿衣打扮,还有腰带上的汽车钥匙,这年头,小汽车一万以上!丈夫那300块的薪水,不吃不喝也得三年! 果然是贵人! 第一次见面,双方十分客气,就是互相认识一下,李种与何文昭说是表兄弟,但也陌生的很,还是第一次见面。 如果不是大包小包的还开着小车上门,怕是气氛没有这么融洽。 虽然在电话里已经简单聊过共同的亲戚了,但见了面,还是要嘘寒问暖的聊聊的,然后李种介绍了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当然,略去了和王援朝PK蛇头的经历,何文昭夫妇也觉得差不多如此,顺利的润港者,就是这样的。 何文昭还讲了他在大鹏湾巡逻,抓偷渡者的小船,遣返那些偷渡者的事。 他在水警干了9年,才是一个高级警员,还需要每天在外面东奔西跑,为生计操劳。 海湾巡逻,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李种笑问: “表哥,我要是偷渡的时候,小船被你抓了,你会怎么办?” 何文昭沉默了一会,道: “老老实实的把你抓起来啊。 要是把你放了,船上这么多人看见,我被别人举报的话,我这个高级警员,怕是要被降级的。” 李种的笑容戛然而止,这,太…… 何文昭也觉得这话太决绝,补充道: “如果不是被我抓到的,我反而能帮忙找关系,把你放走,你,懂么?” 李种有点迷糊,啥意思? 不过他也很快将这个话题抛在一边,很明智的没有继续深入下去。 高级警员,还不能团结下面的警员么? 还会被人举报? 他只得出一个结论:表哥水平不行,比队长差远了! 王援朝笑道: “那何警官有没有想过团结身边的同事啊?” 何文昭苦笑了一把,道: “能团结同事,谁不想呢?不过我也就一个高级警员,又不是警长。” 李种疑惑道: “表哥你不是带一条巡逻船的么?” 何文昭道: “偶尔警长安排,我才能带一条船。警长能安排我,也能安排别人。 所以啊,警长才稍微有那个资格,团结大家。 因为大家背后都是各个社团的,警长也得跟社团处理好关系才行。 除非警长本人就是社团大佬,才有底气说谁不听话,直接叫去蹲水塘!” 李种点点头,这就懂了,难怪表哥说别人会举报,他这个队长是临时的,没用。 归根结底,还是表哥没用! 王援朝道: “何警官没想过继续往上进步进步?” 何文昭看了看王援朝,脸色有了点希冀,道: “肯定是想进步的,但进步的代价太大,我承受不了。” 李种道: “那表哥你没加社团么?” 何文昭道: “怎么没加?不加社团还怎么混? 我是14K啊,但社团里没有大佬顶我。” 说到后面,他也觉得郁闷,哎。 李种点点头,这代价看来真有点大,社团都不愿意顶!他好奇的问: “那代价是多大代价?” 何文昭淡淡道: “20万。” 李种吓得直接闭嘴,人都抖起来了。他都不知道20万后面是多少个零了!脑袋里数了好几次,数不过来。 王援朝没有说话,他刚过来,也就缴获了二十多万而已,怎么可能直接就投给一面之缘的人? 再说了,得到的太容易,才不知道珍惜呢。 反正他不急,慢慢来。 对方没接话,何文昭就明白了。 何文昭也没觉得王援朝能拿的出这个代价,这可不是一辆小汽车!王援朝也许有点钱,但远远不够。 大家别过话题,聊了当下的社会环境和社团的一些情况,主要是何文昭提醒他们要注意,在香江,社团无处不在,毕竟是表弟,初来乍到,还提了那么多礼物,于情于理,他得关照到位。 可惜他是水警,不然多少能照顾照顾对方的。 王援朝倒是听的很有滋味,还和何文昭八卦总探长吕乐、蓝钢。 …… 大胡子的表哥叫肖琦,在隆盛电扇厂做工。 隆盛电扇厂规模很小,2000平方尺的厂房,还是租的,从老板到工人18个,每个月能生产500台,每台成本差不多150元,出厂价160元。 没办法,蚬壳电器厂的本地产品,市场价才180元左右,直接就是进口产品的一半。 他们这些小厂子,只能更便宜,才能混口饭吃。 1月底的时候,老板接了个大单子,2000台。 老板连忙扩招人手,全厂紧赶慢赶,结果,月初被别的厂子,150的价格,直接给截胡了。 电扇厂每个月要供原有的销售商店500台,左右数量差别不会太大,这是一直雷打不动的生产计划。 所以,这个单子,老板额外贷款25万,采买生产材料,准备大赚一笔! 要是这单成了,老板一下子能大赚一万五!一辆小汽车妥妥的了。 还有5000是还银行的利息。 …… 肖琦讲的,比大胡子还要仔细,归根结底,就是这个厂子,一下子生产超量,去化不良,老板只好停产不停售了。 听肖琦这么一说,王援朝觉得,这个时代的工厂,也确实简陋的可以。几万港币,也能开个工厂了!不过一个月,也就挣两三千,难怪人家老板要心动2000台的大单。 厂房,租;设备,二手;零部件,核心部分都是买;整个几乎就是一个组装厂小作坊。 因为银行短期借款到期了,催得紧,只得以更便宜的价格,推销给以前的销售商店。 但就算便宜一点,人家也吃不下,压根没卖出去多少。 现在的情况就是,货,在公司手里积压着,老板直接不管了,慢慢卖了,反正卖三四个月也就卖掉了。 亏也就亏银行的利息。算是帮银行白打工了。 但工人们,几个月没有工作,没有工资,养家糊口都变得困难起来。 房租、吃喝、哪样不要钱呢? 王援朝和肖琦聊的比较多,厂房、设备、供货商、销售渠道网点。 肖琦也是知无不尽,但他也就是一个工人,很多信息不是很清楚,但很快,他就把公司负责设备维修、供货采购的同事叫了过来,反正大家这会都失业了嘛,来这边,还能蹭几顿饭。 除了销售是老板亲自抓的。负责销售的两人没有失业,这阵子天天在外面跑。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老板的货是推销给哪些地方,因为总是要工人们去送的。 王援朝开着车,跟着这些人考察了电扇厂的上下游,总之一句话,要是量大的话,成本都会低很多,要是自己能生产一些零部件,赚的更多,比如电扇大王翁祜的蚬壳电器厂,年盈利数百万计! 这个时候的电扇大王,还不是刘銮雄,是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人。 不过不妨碍人家是电扇大王,年盈利数百万! 还是得找到市场才行啊。 生产不是问题,销售才是。 像隆盛这种小作坊,只能吃点零散的边角料市场。 王援朝突然想到,有没有机会帮蚬壳电器厂做代工? 只挣一个代工费,把工厂运转起来之后,再自创品牌?多少大厂,开始就是从代工企业开始的嘛。 蚬壳应该不差市场吧? 而且自己就没指望赚钱,相当于白打工呢! 于是他就问肖琦他们,能不能联系到蚬壳电器厂,他想去参观学习一下。 肖琦等人一阵尴尬,他们就是一个小作坊的普通工人,哪里能联系得到那样的大厂去参观?王老板太高看他们了吧? 不过,负责采购的那个工人说,他认识蚬壳的工人,或许可以帮忙联系。但他认识的,也就是普通工人。 好不容易联系上之后,蚬壳那边的工人道: “不是不帮忙牵线搭桥,主要是我们忙的飞起,我哪里敢跟主管添乱,说还有人来参观?我们主管都忙的没有周末啊!” 王援朝心头一喜,忙的飞起,好啊,产能不足啊!正需要有人帮忙啊! 于是他先跟着肖琦等人参观了隆盛电扇厂,厂子停工了,就两个保安,肖琦他们都是工人,来看就看看了,保安也不拦着,只要别拿东西就成。 详细的参观完这个小作坊,王援朝心里有了点数,于是印了个名片,直奔蚬壳电器厂。 他开着小汽车,坐轮渡上了港岛,直接跟门卫说跟厂长有约。 门卫一看这架势,有小车呢,也不敢多问,就放行了。 他就这么一路畅行,见到了电器厂厂长,电扇大王翁祜。 翁祜对这个年轻人的到来有点好奇,对方开口声称要来合作,可以接受蚬壳的订单,解决蚬壳产能不足的问题。 蚬壳产能确实不足,产品供不应求,但不是什么隆盛电扇厂这种听都没听过的阿猫阿狗都能拿到蚬壳的订单的。 王援朝表示: 可以按照蚬壳的标准来,蚬壳可以当隆盛是它的一个生产车间,这个生产车间每套产品只赚5块钱,隆盛不求赚钱,只要满足厂房租金和工人工资就行。 因为隆盛产能很充足,但没有市场。大家都是华人,隆盛只想多给华人尽份力。 这样每个有工作的华人家庭,都会感谢蚬壳的。 翁祜笑道: “那我不如直接收购了隆盛好了。而收购隆盛,我不如直接扩产蚬壳好了。” 王援朝道: “翁老板当然可以进一步扩充蚬壳,但再怎么扩充,蚬壳总有旺季和淡季。旺季的订单,稍微分润隆盛一些,蚬壳挣大头,隆盛也能养活工人。 只是希望有更多的香江工人为翁老板祈福。” 翁祜想了想,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八成是想学蚬壳的技术。 但如果帮蚬壳做代工,核心部件都是蚬壳提供,他能学多少呢? 而且电扇吊在屋顶上,安全问题尤为重要,不是他的厂子生产的,他不放心。 叶片可能断,可能掉,那就是要人命的。 他不想培养竞争对手,特别是这样年轻又野心勃勃的竞争对手。只是笑道: “小伙子,不要老想着走捷径。成功没有捷径。 蚬壳电器厂,至今也就生产变压器和电扇两种产品,都是我日夜研究西方的优秀产品,琢磨、钻研出来的。 蚬壳也不是一下子就今天这个规模的,都是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 脚踏实地,一步一步,不要好高骛远。 这是我给你最中肯的建议。” 代工计划不欢而散。 想做点事,怎么这么难呢。 王援朝不得不开动脑筋,代工计划不成,那就做Xiaomi整合计划。 于是他干脆雇佣了肖琦他们几个,盯梢蚬壳的供应商和销售渠道。 不是撬墙角,这会王援朝还没那个本事。 他只是看看,人家都是哪里拿的货,又是卖的谁。 人家拿的货,他能不能拿到,人家卖的人,他能不能卖,无非就是供应链整合,大不了开始采购的价格稍微高点,卖出的价格稍微低点,高买低卖,慢慢打出口碑。 就比如Xiaomi,是吧? 他要把电扇拆解了,每个部件,找最合适的供应商。他完全不需要自己生产吊杆、电机、扇叶、控制器,他可以拥有无数的供货商。 只要数量上去了,采购价格,最终肯定会有优惠的。 什么零件都生产,成本肯定比只生产一样零件,高得多。 而他只需要负责质检、组装、调试、质量管理。 到时候,他的产品,价格肯定比蚬壳还要有竞争力。 那些买电扇的商家、公司,难道还不愿意进价更便宜的产品么? 让蚬壳看看,什么叫价格战! 你不给我口吃的,我掀你的锅啊! 204 朴实的商战 打趴蚬壳之类的对手,王援朝还可以研究新式电扇,让供货商根据他的要求,定制专属零部件。 以后有条件了,再研究电机之类的核心部件,从代工,走向自研。 这些先进模式,他可太懂了。 只是这个事需要多费点功夫,之前他不愿意大费周章而已。 实业的赚钱速度,远远不及金融嘛。 等到11月那波块钱赚到了,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发展实业。 反正这个事,他决定要做了,一时半会急不得,可以慢慢布局,但一定要强力推进。 大胡子几人也一起帮着盯梢,猛女施珍会识文断字,有伤在身,不便在外面跑动,就成了他的秘书,每天晚上他召集大家汇总当天的工作成果,猛女就负责记录整理。 王援朝按照隆盛这种小工厂的生产标准,仔细调查测算了各类零件部品的采购、加工成本,看看管理和采购上,哪里还有进一步压缩的空间。 很快,这些供应商、销售公司基本都联系上了,王援朝就开车前往考察谈判。 他有车,前世几十年的气质,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尴尬的是,比如扇叶,人家就提供铝合金板,需要电扇厂自己用油压机将铝板压成扇叶的形状,然后裁剪、打磨、喷漆等等操作。 而电机,则是从贸易公司整个的采买的小日国的产品,这个核心部件,你倒是自己生产呀! 敢情蚬壳就是个自己生产非核心部件的大组装厂而已! 隆盛也是这样的,他们有一台油压机,慢慢生产扇叶,然后买电机等其他配件,组装,只是规模比蚬壳小的多的多。 蚬壳的工人数量,厂房,都是隆盛的几十倍。 当然,人家蚬壳的技术,也是隆盛没得比的,这点还是要承认的。 组装厂和组装厂,也是有区别的。 王援朝跟铝板供应商谈判过,人家不愿意增加设备和人手,帮忙做扇叶。 不然,人家自己直接生产组装电扇得了。 愚蠢!短视! 于是他试着找隆盛的老板聊了聊,问对方愿不愿意帮忙代工,只生产扇叶。 他拿的样品是拆解的蚬壳的扇叶。 不过价格压得很低。 通过王援朝的精细测算,测算下来,每片扇叶,符合王援朝的要求的情况下,隆盛只能赚5毫钱! 隆盛老板当然愿意啊,厂子停在那边,也要付房租的啊!蚊子腿不是肉么? 甚至表示他有库存,那些扇叶,如果王援朝愿意的将就的话,可以直接卖给王援朝。 但王援朝表示自己的需求量有点大,隆盛可能满足不了。 隆盛老板听了,不急反喜,问要多少?只要付定金,他这肯定没问题。 隆盛想的是,只要你付定金,我自己生产不出来,我找同行一起帮忙啊,有钱赚谁还不乐意?我抽他们个1毫,哪怕5仙,也是美滋滋的啊! 隆盛一个月,如果只生产扇叶,2000片不是问题,如果是之前那样多招工人,加班加点,3000片也不是不行。 这一想,如果一扇叶片挣5毫,貌似挣的也还行啊! 他隆盛怕的是不能生产么? 他隆盛怕的是生产出来卖不掉啊! 但王援朝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就要离开。 隆盛老板觉得这人有意思?耍人? 倒是老员工肖琦悄悄跟他说了一句,这个王老板要的真的有点多,一个月10万叶! 隆盛老板倒吸一口凉气,特么的,他居然跟一个月赚5万的生意这么失之交臂? 老天给他发财的机会,他都抓不住啊! 他急的抓耳挠腮,连忙冲到王援朝的车旁,希望王老板给点时间,他仔细盘算盘算,只要王老板付定金,他哪怕贷款,也会将设备人手材料搞定! 王援朝想了想,表示可以给他一个月的时间。 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 王援朝知道这么短时间,对方不可能全部搞定产能,可能还会去找同行一起,但只要东西符合他的要求,他才不管隆盛是自己生产的,还是找别的工厂作坊生产的。找谁代工不是代?他就是让隆盛老板去召集人手呢,省的他一家家的找! 隆盛也知道王老板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但他总得努力一把啊,就算分润出去,只要能保质保量的完成,他一个月挣一两万,也很美滋滋啊! 总有一天,他会把这5万的钱,都挣过来的,只要王老板这边合作顺利的话。 王援朝的10万片扇叶,不是瞎扯的,而是,目前蚬壳,根据原材料推算,月产量就是1-2万套,其一部分出口贸易公司,一部分则是香江本地的代理商。 蚬壳的出货价差不多在165,给代理商和零售商留下15块的空间。 而隆盛这些小作坊小工厂,价格还要再压低一些,差不多在160,勉强挣点小钱。他们的产量销量,对蚬壳没有一点竞争力,蚬壳自然也无视他们。 所以,王援朝说10万片,最后如果各家能凑5万片的产能,他也能月产1-2万套,和蚬壳不相上下了。 他当下只想站稳脚跟,没指望通过实业挣多少钱。 王援朝将这些供方都跑了一遍,对成本压缩有了一个初步判断,量上去之后,很多采购价确实低了一些,他甚至可以将总成本控制在125左右。 可惜,要是没有量的话,成本就要上升不少,差不多在135左右,比隆盛这种杂牌小厂子,节约15块而已。 没有量,他投入场地、设备、人工,费心费力,结果只挣这么点,还不如去买套房子等着涨价呢。 然后去找外贸公司推销。 外贸公司这边本来不是很好说话,人家和蚬壳合作也比较久了。但是听到和蚬壳一样的产品,还要便宜5块,立马变得好说话起来。 蚬壳的批发价是155,便宜5块,就只有150块,外贸公司一年采购差不多10万套,就是节约50万! 特么的怎么可能不心动? 外贸公司本就靠大量走货,搞批发价的。是蚬壳销售稳定的组成部分。 不过人家表示得验货。只要产品没问题,合作没问题。 外贸公司不怕得罪蚬壳,大不了你蚬壳也降5块嘛。对他没坏处! 王援朝也跑了其他的贸易公司、代理商,只说价格比蚬壳便宜,大家也不是很抗拒,只是表示要先看货。 他也不能见人就说便宜多少啊,万一这些销售里有和蚬壳关系铁的,告诉对方,蚬壳也跟着降价呢? 真要比价格,他何止能降价5元? 好了,现在摆在王援朝面前的,是先打造出他的第一个样品了。 ―― 众人拿到了身份证。 那个等舅舅的女子,也在警所那边等大家。 女子叫沈月,用她的话说,舅舅虽然在电台工作,但养家也很困难。 想跟着队长和大家一起。 王援朝以为对方是被舅妈之类的挤兑,不爽,找工作又有难度,才跑出来的。 觉得他即将开展的事业,也需要人手,这些女人也算知根知底,就一起带回来了。 结果猛女施珍很快就套路了沈月的底细,才知道,沈月的舅舅想让她嫁给痴呆的表哥,她一直假装很认可,才借着取身份证的机会,跑出来的。 大胡子和小黑脸的表哥,比沈月的表哥靠谱多了,这可真是,让王援朝唏嘘。 第二天一早,众人准备继续去隆盛打造样品。 隆盛对此并无异议,材料人家自带,借用他控制的场地、设备,这算啥事? 王援朝本来准备复刻逆推出蚬壳的图纸,结果隆盛老板很热情的表示,这活他义务帮忙了! 隆盛老板当初直接从蚬壳内部弄来了全套的图纸。 电扇而已,又不是火箭。 很多小工厂都是这么干的,从大厂花点小钱弄一份出来,多省事?然后稍微改改,有的甚至都不改,直接安图施工。 糙,居然想法都跟王援朝一样! 现实的商战就这么朴实无华没有丝毫技术含量么? 这就更好了! 但他们刚出门,就看到外面是汹涌的人流,高举画像、横幅、海报,喊着口号,王援朝大惊,这是香江啊!!! 怎么跟内地一样了??? 人潮汹涌,他们又缩回了旅馆。 大家都是从内地过来的,对此有点恐惧。王援朝安慰大家,肯定没事的。 毕竟这里的啥行为,跟他没关系的,是吧? 都没上历史书,肯定小意思了。 更关键的是,是不是正因为这个活动,把大家吓得不轻,然后纷纷跑路?那么,是不是代表着香江的资产可以抄底了? 只要不是他这个蝴蝶翅膀引发的问题,他都有乐观坚定的信念,不会有事的! 于是让众人在旅馆待一天,他出去看看情况。 小黑脸李种要跟着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事,有个照应。 大胡子邱大海也表示:对,人多力量大,运动咱有经验! 他们很快就跟进了队伍。 多听少说,很快就知道了事情原委: 大前天,位于九龙新蒲岗的造花厂发生劳资纠纷。昨天,5月6日,香江的工人们展开了对抗约翰殖民地的行动。包围厂房的工人与前来的警员发生冲突,21名工人被警方逮捕,多名工人受伤,工会代表前往警署亦被扣押。今天,更多的工人与其他支持者上街集会示威,要求释放工友,警方道歉。 还有人拿着小喇叭宣传隔壁奥门的例子来给大家鼓劲! 去年12月3号,奥门发生一件警民冲突事件,引发奥门人民到奥督府示威,要求警方道歉下台。 奥葡政府出动军警镇压,导致十多人死亡,百多人受伤。 今年1月初,奥门工人发动罢市,葡牙政府最后屈服,接受工人的要求,并一度提出即时交还奥门。 所以香江的工人,完全可以学习奥门的斗争经验,让工人当家做主。 205 香江也这样??? 王援朝三人听的目瞪口呆,大胡子和小黑脸有点害怕了,毕竟,内地的伟大,毋庸置疑。约翰国跟着漂亮国在朝鲜,就没干过咱,在香江,约翰国就干得过咱了? 早知如此,还费老鼻子劲跑过来干嘛? 两人有点懊恼,但王援朝不怕。 事情跟他没关系,那么历史的惯性就没问题! 很快,港英警方释放催泪弹及木弹驱散示威者,拘捕127人。 三人本来就不是来闹事的,溜的很快,只是心情十分复杂。 回到旅馆,王援朝让小黑脸问问他表哥什么情况,结果电话打过去,他表嫂接的,说,表哥已经去单位值班了,所有警员都取消了休假,应该要宵禁了。还提醒他们晚上不要出去。 大游行之后,外面似乎安静了下来,众人又小心翼翼的去隆盛的厂房。 看到肖琦等人都在忙碌,便问他们昨天的大游行去没去。 肖琦头都没抬,道: “他们游行的都是有工作的,抗议工资低,我们这些半个多月都没挣钱的,哪里敢不珍惜王老板你提供的工作机会啊!” 旁边有工友也没停下手里的活,道: “他们大工厂的,都有工会,咱隆盛才几个人?老板你放心好了,我们可都是好手艺!” 听听,这是个机灵的! 众人将所有的零件摆放好,便开始当着王老板的面开干。 昨天老板没来,他们已经装了又拆了,因为老板说了,得当着他面安装才行。 但王援朝说昨天工资照算。 众人心里更美了。 王援朝要亲自看着他们安装,就是要观察他们怎么摆放各类零件,怎么个安装顺序,他后面肯定要搞流水线的,工序就会特别重要。 他们安了拆,拆了安,还要安装了试运行。 然后王援朝就让那几个试运行的电扇一直开着,看看能运行多久会坏。甚至安排了人值班,就是一直在这吹电扇而已,这可真是太爽了。 隆盛厂子里,在进行各种调试。 隆盛老板,已经联系了好多家同行,大家再怎么拍胸脯,也就凑出来4万叶片的产能,先不说还只是一个意向,大家谁也不敢扩充产能,看看外面的形势吧! 外面现在有点复杂,不然,大家鼓鼓劲,多招募点人手,5万、6万、8万,也不是冲不出来,是吧。 每家先开始提交样品,不光提交样品,王援朝还要带人参观人家的生产场地,和人家的工人攀谈,几乎就当这些工厂、作坊,是他的了。 总得各方面都合格了,才能开始大规模生产,王援朝再空手套白狼,也得付出大笔定金的。那可都是真金白银! 谁知道蚬壳会不会也跟他打价格? 产品必须先合格,才能有资格跟蚬壳竞争! 然而,外面的环境也愈演愈烈。 16号,几百人前往总督府抗议。 所以即便4万叶片,数量也在不断减少,有胆小的小老板,甚至开始计划跑路了,还生产个坤儿啊! 真是计划都没有变化快。 不过王援朝还是坚定的不看好他们的这次活动。 他知道内地对香江的历史 5月21日,中寰也热闹起来了。 随后,机场和港口,也开始忙碌起来。不少人开始撤离。 王援朝之前有到处跟中介聊,寻找合适的厂房,他得租场地,组装也需要工厂的啊。 然后就有中介来跟他推荐厂房,并强烈推荐了不远处的齐爱大厦。 这是漂亮国人罗斯坦兄弟创办的,最大的塑胶花厂,ZA。 67年,塑胶花生意市场本来就不行了,年初,负责这边业务的罗斯坦兄弟的弟弟,又心脏病亡故,加上刚刚爆发的运动,就是新蒲岗的胶花厂开始的,多管齐下,ZA直接关门了。 控股方露华浓决定卖掉齐爱大厦。 因为现在外面的运动风暴,骨折降价大甩卖! 楼高10层,下面7层每层800平,上面3层每层500平,大楼61年才建的,不说最高价了,当初地皮加房屋,就是200万! 65年市场价都要600万了! 当然,然而去年,受65年银行挤兑风波影响,住宅跌了一半,工商业地产跌的还要多。 但现在设备也全赠送!只要200万! 说句不好听的,里面设备拿出去卖卖,也能值几十万呢! 这可是比李嘉诚的塑胶花厂还大的世界第一大塑胶花厂啊! 这价格瞬间让王援朝猛然生出一股冲动,想去买下来,这房子涨起来,怕是比实业挣的都多啦。 不过还没到时候,外面还乱着,这价格就不会涨。 都还没还价呢是吧? 主要是,王援朝手头的钱还是不够多,买不起。 他那400多斤黄金,仔细算算,6940两,一两31.25克,金盎司1盎司=31.1035克,美金35美元1盎司,所以这批黄金也就差不多6972金盎司。 全部卖了,也就24万多美元,139万多港元,还不算手续费。扣除手续费,哪怕只是一个点,也心疼的要死。 就算加上那伙蛇头和胖子贡献的20多万港币,也不够啊。 真是,本来以为自己很有钱了。 所以王援朝坚决和中介说: “先观望观望吧。 再说了,现在外面人潮涌动,买了这个工厂,一时半会也不敢开工啊,不怕被冲击么? 被塑胶花厂的那么多工人冲击一把,想都不敢想。” 中介以为王援朝知道李嘉诚塑胶花厂的事,这会也老实的附和: “确实如此,大老板李嘉诚全家都跑新加坡了,他的厂子都差点被人炸了。 加上ZA生意也不好,不断裁人,不然工厂也不会这么便宜卖。连里面的设备都送给下家呢。 当然,主要是,他们也拿不走。” 然后中介表示再帮忙寻找合适的其他的空置厂房。 李嘉诚啊! 谁不知道李超人是塑料花生意发家的啊! 居然也跑路去新加坡了? 中介提到了李嘉诚,王援朝就忍不住想抄人家的作业,让人家无路可走。这位可不爱国!只爱钱!纯粹的商人! 他王援朝不是! 中介走了之后,王援朝还特意跑去看了看大门紧闭的ZA齐爱大厦,流下羡慕的口水。 难怪当初从旅馆一出门就看到游行的人群,原来附近就有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塑胶花厂……据说顶峰之时,工人大几千近万! 跟蚬壳电器那大几百工人比起来,十倍啊! 王援朝暗暗下了决心,11月的英镑贬值,一定要搞一把。 ―― 六月,情况继续恶化,香江和鹏城的交界处,……。 尽管如此,殖民当局也顶住了压力,总不能学葡牙吧?那约翰帝国还要不要面子了?不打一打就把香江还回去,约翰国内没法交代! 有比较中等的电扇厂准备跑路,愿意把厂子和设备市价3折,10万,卖给王援朝这位还在坚持的幕后大老板。 市价3折?10万? 10万王援朝也不入场啊。 现金对当下的他太宝贵了! 他还要拿这些现金给各家供货商付定金呢! 不过他表示愿意租赁人家的场地,他只要组装,齐爱大厦那种太大了,完全是中介有枣没枣打两杆,见个老板就推销。 老板和老板的差距也很大的好不好! 他手握黄金,11月还要大杀特杀一波,这个时候不可能投入太多的。 别人越恐慌,他越是需要冷静。 他也参观过这家中等工厂,占了两层楼,面积800平,其实作为他的组装厂,200平就已经绰绰有余了,产能摆在那呢! 吊扇!不装大叶子,占地小的很! 现在各家供应商还在磨合,一个月预计组装的产量,也就在1万台左右,一天也就300台! 300台!要多大地方? 那家工厂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工厂主一家也买好了离开的船票,对于王援朝表示的局部租赁方案,最终提出了一个建议: 把工厂价格做的尽可能高一些,王援朝付的首付款,工厂老板如数俸还不说,还奉上三年租金,后面王援朝每月还贷,跟租金差不多。想要工厂了,一把还清,不想要工厂了,直接破产停贷。 大家各得其所。 银行关系,老板自己去搞定。 这样,王援朝不用花钱,还是一样出房租钱,但是,工厂老板可以拿到打折的总房款。 贷款买这个厂房,一分钱不出,简直是负首付了! 王援朝不得不佩服这些老板,脑洞可以,这不就是阴阳合同,套银行贷款么? 既然这样,他也没理由拒绝了。他本来就是要租厂房的。 而且这个厂房这么大,大家的住宿暂时也可以解决嘛,就住厂里了。 银行为什么同意放贷? 港币,这会被限制兑换英镑,约翰又不傻,是吧? 不管是留在手里还是带走,如果香江真要被收复了,港币也就作废了。 而放贷出去,如果不被收复,银行能继续生意,如果被收复,银行手头有抵押的资产,总比“贡献”废纸一般的港币好吧? 所以,跑不掉的港币,银行还是愿意贷款的,但也不是什么资产都贷,还是有点选择的。 208 约翰这么衰? 王援朝干脆利落的接手,让剩下的这些小老板们安心了不少。 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怕球! 当然,有人还是安排家人先出去,有人只留下亲信在守着厂子。 收来的两个小厂子,王援朝也得收编安抚工人,有人调到了深蓝来做组装,有人则继续在原来的厂子加工零件,提拔了两个主管负责生产。 既然提到了水警何文昭,小黑脸李种又打了电话过去,表嫂接的,忧心忡忡,表示丈夫好几天都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做什么。 李种只能让表嫂通知表哥,回来就打电话过来,有要紧的事。 反正队长这么吩咐的,他不懂,也不需要懂。 王援朝安排猛女施珍负责人事兼出纳,财务方面则专门请了会计,还是得讲究一个专业。 大胡子邱大海负责各家小作坊的零件质检,他长得也比较有威慑力,即便早晨刮了胡子,下午胡茬子就出来了,而且当初跟着王援朝一起搏命,有胆魄,讲义气。对待这些杂七杂八的小合作伙伴,威慑利诱,缺一不可。 原来隆盛几跟着王援朝跑的肖琦他们,因为跟的早,操练的多,对流水线理解比较深,各自负责一条人肉流水线的生产工作,沈月她们几个女子,则各自负责一条流水线的质检。他们天然的跟王援朝站在一个立场。 刚刚抢到的订单,王援朝不想毁于产品质量。 工厂厂房比较大,占据两层楼,但现在组装车间,也就用了一层楼的一半地方。 而且在大规模投产前,王援朝对屈指可数的工人,摸排了又摸排,确认没有组织的,才会要。 就是为了保证生产的稳定性。 剩下的一半,还兼仓库和质检的地方。 质检的地方,就是睡觉的地方。晚上,大家要在吊扇下睡觉的,谁敢不关注吊扇质量?不怕吊扇掉下来、砸下来,让人送命么? 鬼知道风景持续多久,外贸公司的高价持续多久,蚬壳多久能恢复生产,所以不是王援朝不想爆产能,实在是因为那些小作坊的生产速度,赶不上深蓝的装配速度。 不少小厂子已经不自己生产电扇了,两厢一比较,就发现专门打造单一的几个零件部品,容易管理,赚的还多,就这样,还被大金主深蓝电器催促。 要不是外面的风景,这些小工厂肯定呼呼的扩张。 但现在,他们能美滋滋的生存发展,正是因为他们规模小,所以没有被风景线的群体盯上。 也是因为外面的风景,王援朝还是比较容易的从蚬壳挖了几个设计师和资深工程师过来。 深蓝才二十多个人,和几百人的蚬壳比,安静多了,也安全多了。 倒不是要他们指导装配,电扇又不是多么高科技高精密的东西,他纯粹是需要他们把他的研究室,给撑起来。 走一步,看三步,是必须的。 是的,厂房的另外一层,王援朝顺手组了个研究中心。 一方面就是研究电机等各类零件,怎么本土化,他是不甘于做代工的。电扇的核心电机还要跟外贸公司买,这成何体统? 这么简单的玩意,也要被人卡脖子不成? 遇到合适的电机研究人才,他也会搜罗。 另一方面,他的办公室,也在这边的研究中心里。 他这段时间观看了无数西方杂志,根据杂志上各类物品的风格,用略微超前的理念,设计了几款新款的吊扇,应该符合西方审美。 这样就算蚬壳恢复正常生产了,深蓝的竞争力也要让蚬壳吃瘪。 当然,新品肯定不会早早的拿出来,肯定要尽量晚点推向市场。 所以新品的设计图纸,都在王援朝的空间里,安全。 说到安全,则是小黑脸李种负责安全保卫工作。 王援朝目前手头值得信任的人才匮乏,一起打过架的生死之交,也就这么几个。 李种每天晚上都要跟大胡子请教,毕竟邱大海做过民兵,参加过系统训练。 王援朝则会编纂一些条例细则,以做补充。 安保队员有不少都是工人们推荐来的,或者是之前挑选工人,干活精细度不够但为人可以,值得调教的,都是事后上门再叫过来的,总之,宁缺毋滥,慎之又慎。 本地人,没家没口的,肯定是不能要的,除非是内地过来没家没口的,倒是可以网开一面。 安保队伍就这么通过人找人,人推荐人,拉起了15个人的队伍。 其实合适的人不少,主要是他现在的厂子,就这么大规模,24小时值班都绰绰有余了。 有的人还要跟着大胡子出去收发货,或者帮忙搬运各类物资。 一人多劳,身兼多职。 反正没人抱怨:我明明是安保,为什么还要干这干那? 外面现在都这样了,活可不好找。 ―― 何文昭回了电话。 他本来没想说的,王援朝直接问他是不是去了沙头角的前线。 于是他也就实话交代,他确实去那边了,送物资。 从海上走,比陆地还要快。 前些天的战斗,他守在后方的码头,就听着前线的枪炮声。 王援朝道: “想不想升职嘛?” 何文昭叹了口气,道: “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这场战争,你没上战场,你不知道战场的恐怖。升职,都要拿命去拼的。” 王援朝道: “我当然知道战争的恐怖,但如果我告诉你,不会有战斗了呢?” 何文昭嗤笑道: “这两天,约翰警察都不敢上街巡逻了,都逼着我们华人警察巡逻。 华人警察也不敢去沙头角街的,都缩在后面。 大家都抽签巡逻,连我们这些负责运送物资的水警也不例外。被他们当场征用了,你知道么? 约翰军舰根本不敢过去,就在后面逼着我们水警的巡逻艇,巡逻大鹏湾周边海面。 我们那小快艇,平时还能耀武扬威,真打起来,抵不过一发炮弹。 约翰人的海军陆军都担心害怕的事,你说的我怎么相信?” 说到后面,何文昭的声音明显都有愤怒了,如果不是觉得王援朝算是个贵人,他真想喷一句:小屁孩都当打仗是过家家么? 王援朝道: “周锡年,知道么?” 何文昭嘴里默默念叨了两遍,吃惊问道: “你认识这样的大人物?” 王援朝道: “他小儿子,我们关系很好,他告诉我的。两边政府都沟通好了,你看,你们是不是停火好些天了?都能回家了,是不是?” 何文昭一听这话,想了想,还真是! 他顿时来劲儿了,道: “约翰佬平时看起来猛啊,你是不知道,听说都没对上野战队伍,只是那么一下,然后约翰人就没了。 刚刚死了42个,我们亲自拉上约翰军舰的。 我们警署警长亲自带队拉过去的,我这样的小警员,本来就留在那边稍微负责一些后勤运输,还被他们拉去巡逻。 好不容易抽了个好签,逮到机会回来的。 你不知道,现在我们整个东区的警署,都不敢去,怕又被征用去巡逻。万一遇到不长眼的炮弹,一发全玩完。” 虽然他没说一个怕字,但王援朝从他颤抖和偶尔呆滞的声音里,能听到害怕的味道。 警署警长下面有若干带队的警长,警长下面有若干警员和高级警员。 警署署长,也就个派出所所长吧,华人警员最高职级了。这些当官的都带头跑回来了,不敢留在前线。 周锡年是何人?何文昭作为水警,怎么会不知道? 61年约翰国雅丽珊郡主访问香江,就是由周锡年陪同进场的!当时的各大报纸大肆宣传。 雅丽珊郡主是伊丽莎白二世的堂妹,乔治五世的小孙女。 这样的大人物,或许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所以何文昭不得不有点相信王援朝的话来,忍不住想搏一搏了。 他早年就加入社团,还是有点胆色的。 毕竟,没有谁真的愿意老老实实接受穷困的安排啊。 如果真的不会打的话,他多去前线刷刷脸,也不是不行啊。 警署警长不敢想,得酬劳他一个警长吧? 不然一个高级警员带队,有损警署的脸面,不是么? 最后,何文昭还是没忍住,来了一句: “谢了!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王援朝嗯了一声: “有具体打算了?需要我帮忙参详一下么?” 何文昭道: “不用。 整个警署都没人想去前线,我主动请缨,大家怕是开心不已。我们都带着真枪实弹的去巡逻的啊! 我这真是拿命去搏前途了!” 王援朝道: “没有钱,只能拿命搏。放心好了,如果不是得到确切消息,不会专门通知你的!表现的英勇点,但如果遇到对面,可别逞强! 上面达成了一致了,下面的人万一不受控,来火了,那可无处申冤的。” 何文昭倒吸一口凉气,刚刚他确实有想法装一波英勇无畏的。被王援朝这么一提,立马有点软: “放心,不懂这个,还怎么搏前程? 我避着走! 大家都开心!” …… 跟何文昭交代完毕,王援朝是变相卖了个人情。 何文昭把握不住,活该出不了头,即便是吕乐、蓝刚,人家一开始也是要拼命表现的嘛! 边境无事,然后市区内的风景线,却再次进一步升级。 工人和警员干起来了,还打的有来有往,警员则以实弹开枪镇压,打死了数名工人。 工人当中就有人开始用罐头罐制做土菠萝炸弹,用汽水瓶制造燃烧弹袭击警署,又用硫酸从天台袭击警车,不少学校实验室,就成为土制炸弹的工场。 外面经常能听到爆炸声,也经常听说哪里死人了。 这种情况下,大工厂压根不敢开工,即便再温顺的、想挣钱的工人,也被胁迫的没有办法。 209 千万别妇人之仁,衰!(加更感谢大家的支持) 蚬壳电器的老板翁祜居然给王援朝打电话了。 他得知一直合作的外贸公司,居然还有在源源不断的拿货!量还不小! 这种合作对象,这种消息,根本瞒不住对方。 此时此刻的香江,哪里还有如此规模的电器工厂,敢顶风生产的? 他没跑去新加坡、夷州,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倒是没想破坏,只是想知道,对方怎么能在这个环境下生产的,他的工厂,停产一个月,损失就是十几万,特别是现在的价格,损失更是高出天际! 为了感谢对方当初的不让代工,逼迫他走Xiaomi模式大赚特赚的恩情,王援朝告诉他: 把工厂分成许多个小工厂,每个小工厂十来人,一个工厂、甚至几个工厂受影响了,不会影响到其他工厂。 现在这个价格,只要做出来产品,就赚钱啊! 王援朝还怪诚实的咯! 翁祜一听,这要是以往,绝对要被他喷的体无完肤,但在当下这个节骨眼,居然还真是一个办法! 这个小伙子,还真是不计前嫌啊,翁祜感觉一阵羞愧,他都没付出什么代价,人家就直接把方法告诉他了,弄的他十分过意不去。 于是他安排人送了王援朝一辆凯迪拉克deville高级轿车,在漂亮国售价就高达8000美金,更不用说还要漂洋过海到香江了。 他刚刚给家人订购的一批,送出去一辆又何妨呢? 王援朝收到这辆豪华轿车的时候,觉得人家还怪好的咯! 庞大的车身加上优美的车身线条,亮眼的车身涂装将这个年代美系车的张扬、个性表达的淋漓尽致,无边框车门+无B柱设计,车头面积非常大的镀铬进气格栅、四圆形头灯、独特的尾鳍造型,没有谁能不爱上眼前这辆这辆绿松石色的凯迪拉克。 跟blue有点配哦! 而电动座椅、助力转向、电动车窗、动力刹车、有灯烟灰缸和空调系统……这些现代车不值一提的标配,但在60年代的当下,绝对是科幻片一般的存在,而这一切,都在眼前这辆凯迪拉克实现了。 他从蛇头那弄来的破车,跟眼前这大家伙一比,确实就是四个轮子的代步工具啊! 驾驶这玩意,确实是整条街最靓的崽! 翁老板还真是怪好的咯! 王援朝刚刚跟外贸公司结了头批次货,半个多月8000台风扇,抽检质量全部合格。 当场钱货两讫,净赚9.6万美元! 一下子赚这么多钱,他都没舍得换辆车! 只是请厂里的工人们吃了顿烧鹅大餐,每个工人发了20港币的红包,管理人员发了100港币的红包而已! 不是他不大方,他本身给工人的工资就差不多200块啊!在这个年头,已经算是平均线以上的工资了!他不能破坏社会薪资结构的平衡,不是么? 后面工人熟练度增加,产能增加,要不要涨一点? 再说了,现在风扇价格贵啊,以后降价了怎么办?那时候你再降工人们的工资,就不合适了。 不过后面工人们技术好,产量上来之后,他可以通过给加班费的方法,给工人涨点工资的。这年头,也没加班工资一说。富士康那点伎俩,他懂的很。 还是翁老板人好啊,一个小建议而已,真大方! 只是凯迪拉克这会实在是不适合开上街头啊,太拉风,吸仇恨呢,他怕不小心被人打死。 一直停在工厂门口也不是那么回事,还是得买个房子。 观塘区都是厂房,王援朝只能往北面狮子山脚看,空气清新一点,离这边差不多5公里左右,开车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他看了诸多报纸广告,挑选了义本道的龙圃花园别墅,电话约了销售去实地考察一番。 说是别墅,其实是多层住宅,但是一套房子有1358平方尺,差不多123平米,千尺豪宅啊! 一梯两户,三房两厅,风景线前,差不多得12万! 不过现在嘛,抛售价钱只有4万,不是公司不想卖高一点,那些已经买了房的有钱人也在抛售啊! 公司想着尽快落地为安,万一香江回归了,这么多房子在手上,可怎么办?约翰和油派一直这么宣传的,跑来香江的也这么说的,没人敢不信。 也不是没人买房,主要是能买千尺豪宅的,这会都收手了,抄底大王李嘉诚都跑去新加坡了啊! 普通工薪阶级,这会买普通住宅,原本只能首付的,现在几乎就是全款拿下了,不欠负债,不香么? 更不是没人想贷款买大房子,但这会银行老板都想着跑路啊,边境都死了几十个,这会贷款业务几乎停滞了。 王援朝算是7月份来这家公司看房的第一人了! 一幢楼5层,最下面一层是车库,每幢楼8户人家,总计有4幢。 这楼原本是年初开始卖楼花的,但卖的没有建的快,到现在也才卖出去三分之一。 原本之前,是尽量一栋楼一栋楼的卖的,现在形势不好,完全打开了卖。 王援朝是很想把剩下的房子都打包的,左右不过80万而已。 未来房价的飙升,收益大的很! 手头还有20来万港币,就是蛇头那缴获来的。前面办厂子,买厂子,发工资,也花了不少了。 王援朝道: “买多能优惠么?” 对方一愣,继而笑起来道: “如果王生能买两套,我司可以送两个车库!” 王援朝笑了笑: “能贷款么?” 对方苦着脸道: “当下有点难呢,不过要是王生贷款不超过50%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贷款50%,就是如果房主断供,房子收回去的话,怎么也能覆盖贷款的,这房子2万块还卖不到么? 王援朝道: “如果能贷款的话,我可以买一栋。” 对方先是恍惚了一下,又不确定的确认了一遍: “一栋?” 王援朝道: “是啊,最南边那栋楼,我喜欢前面没有遮挡啊!” 房子是建立在一座小山包之上的,出入口在北面的义本道,南面是大斜坡,居高临下。 房产公司大喜,这一把就能卖四分之一啊! 加上前面已经卖掉的,公司这波回血,至少不会倒闭,资金能转的过来了。 双方去签约,销售公司在尖沙咀的重庆大厦,看过王家卫的重庆森林的都知道,那里堪比联合国版的九龙城寨。 当然,现在还没到那个份上,这会还是很高端的商务大厦。 也不知道,是怎么沦落到那个地步的。 办手续,付钱,贷款的事则由房产公司帮忙协助,因为是现房,王援朝直接就拿到了钥匙!一串钥匙! 正常情况下,客户先付首付,然后等待拿房之后,再开始还月供。 但现房嘛,不用等待了,只要房产公司帮忙贷款弄下来,就要开始还款。 也只有还完贷款,王援朝才能拿到房屋的全套资料,才能进行交易。 王援朝将钥匙和一些资料一股脑塞进了手提包,房产公司的销售经理一定要送他下楼。再三客气,对方才送到电梯作罢。 出了大楼,远远就看到车旁有人在打量,跟贼人一样。 那身材,不是胖子又是谁? 刚到香江的港币,大部分可都是胖子贡献的! 他怎么找到这来了? 想起来了,胖子说就在这边做皮肉生意呐! 是跟踪过来了,还是碰巧撞上了? 这世界也太小了!!! 胖子也没想到,香江这么大,茫茫人海,还能再和这个让他闭着眼睛都忘不了的小汽车相遇! 特别是那车屁股,他可是跟着开了一路啊!闭着眼睛都认得出车屁股上的每一道划痕和变形啊! 肯定不会认错! 对方很嚣张啊,连车牌都没换! 还肆无忌惮的来到自己的地盘。 真是,踏破铁鞋……,怎么说来着? 反正得来不费工夫! 他已经叫手下的马仔去叫人了,他要好好的盯着这辆车! 吃了他的,都要吐出来! 呸! 荒山野岭的,他胖子可能是根葱,但这可是尖沙咀,是重庆大厦,他也是有组织的人! 他每个月上缴那么多贡献,组织不为他张目么? 胖子一直围着小汽车打转,王援朝很头疼,谁想到出个门,遇到这事? 这小破车不要就不要了,但车上有深蓝电器的一些资料,要是被胖子得去,他的厂子要不得安宁了。 这是占人便宜的报应? 幸好房产公司没送下来!做人还是要客气一点的好! 王援朝将手提包收进空间,四下打量了一番,就准备上前跟胖子“好好聊聊”。 刚走两步,两辆小汽车很嚣张的冲了过去,在胖子面前刹住了车,下来一帮子人,9个!还有两个穿军装的差佬! 胖子的表情从愤怒瞬间变成谄媚。 “李sir,您亲自过来啊!” 李姓警察皮笑肉不笑道: “刘老板的事,我们警署很重视啊,接到消息,这不就来了么。” 胖子连忙掏出香烟,狗腿的点上,道: “可是,这么多人,我怕那个敌特分子不冒头啊!” 胖子顺手一顶大帽子,扣在了王援朝脑袋上。普通强盗?不可能!身手那么好,肯定是外面跑来的特工! 警察瞬间眼神一亮,不过没有说话,猛吸了几口烟,先围着小汽车转了一圈,严肃道: “车里好像有东西。 大家先散散,我们来蹲守。 蹲守不到的话,砸车,看看有什么线索。” 虽然对方说话声音不大,但王援朝耳聪目明,在一边听了一清二楚。 忍不住了,事情越来越大条啊。 妇人之仁,妇人之仁,当初就应该砍草除根!!! 急也没用,王援朝仔细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这是一条小巷子,人来人往的,十分棘手。 两伙人都开始上车,车子一前一后停好,相隔20来米,正好堵在了巷子两头,又能方便盯梢王援朝这辆车。 胖子没上车,他身材太大,挤不进后座,两个副驾位都是差佬专座,他缩在墙角一边,静静的等待。 王援朝准备做个香江好市民的,这些人却逼着他动手! 他退回大厦,找了个角落,摸出一顶鸭舌帽、一副墨镜戴上。 其实这种情况下,丝袜头套更合适一点。 但他准备什么,也没准备这玩意儿啊! 他又清点了一下武器,要来硬仗了,淦! 手榴弹是木柄的,在拧开保护盖,戳破保护盖下面的保险纸,拉出拉环后,要立即扔出去,晚了容易伤着自己。 木柄手榴弹拉了保险,一般是6-8秒爆炸。 王援朝仔细回忆了这个教官教导的数据,还好在单位的时候,军事训练,他一直很认真。 将手榴弹拉了保险,瞬间收进了空间。 深呼吸了几口气,他绕到巷子另一边,趁着胖子观察走神之际,走到一辆小汽车后面,将一枚手榴弹轻轻丢在了车底下。 然后快步朝20米外的另一辆小汽车走去! 他的心脏不争气的、强有力的、跳动着,默默数了5下,差不多走了10米开外,然后突然蹲了下去。 210 怎么就突然没节操了呢 胖子一眼就看到了王援朝! 嘿!小贼,蹲了就找不到你了? 戴着帽子和眼镜就当老子认不出你了??? 胖子兴奋的五官都晃起来了,挣扎着要站起来,两边的人都看到了突然蹲下去的王援朝,和挣扎着要站起来的胖子。 前面的人立马要下车,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来。 还没反应过来。 “嘭――嘭!――啪” “嘭!” 两阵爆炸,巷子里的人惊叫连连,惊慌四窜,仿佛世界末日。 他们寻找一切能躲藏遮掩的地方! 许多人慌不择路,以至于撞在一起,满地打滚,有的跑不动了,在地上爬。 身后那辆车底被塞了手榴弹的,车子直接被炸得跳了起来。然后油箱也爆了第二下,燃起了熊熊大火,车里的人不用管,估计瞬间没了。 前面的那辆车,几人刚刚开门下车,手榴弹在上方空爆了,瞬间倒下一片,连坐在车里没动的差佬,也直愣愣的在座位上哗啦啦的流血,不知道还有没有命。 小汽车压根防不住手榴弹的爆炸。 王援朝对着胖子咧嘴一笑。 胖子反应再迟钝,也知道两个爆炸都是眼前这个恐怖男人做的了!他直接被王援朝惨白的大白牙吓得在地上爬,仿佛一条大肉虫。 王援朝扫了扫前后左右上下,确认安全,才不慌不忙的走到胖子身前。 不等他开口,胖子立马很配合道: “别杀我,别杀我,我给你钱,我还有钱,还有很多钱!” 王援朝拎着胖子的衣领,将他拽起来,就往前面那辆车走。 这力气,恐怖如斯! 能看得出来,这辆车上的4个人还有在动的! 王援朝将一把尖刀塞到胖子手里,道: “捅死他!” 看着王援朝手里黑洞洞的枪口,胖子丝毫不觉得对方不敢下手。 手雷对方都敢炸,还有什么是不敢的?他又不是没见对方拿子弹喂人!啪啪啪麻溜的很! 为了活命,他没得选了。 胖子紧闭双眼,对差佬捅了两刀。 王援朝又给几人补了枪。 吓得胖子的肥肉直抖。 “走!” “啊?” 胖子才反应过来,这地狱来的大杀神叫自己走呢! 玛德,又捡了一次活命的机会。 胖子乖乖的上了副驾,王援朝麻溜的开车,从巷子里挤了出来。 一路往北。 其实他不用跑的那么快的。这种爆炸发生了,谁敢那么快的过去送死啊?都是能跑多远跑多远啊。 街头慌不择路的小汽车多得是!都特么的堵车了! 差佬也不敢过去啊,他们才挣几个钱,去送命么?他们打申请,换装备,不需要时间的么? 跑了一段距离,王援朝停车,将车里的资料收的干干净净,后备箱的东西也收的干干净净。 这车是不能要了。 但又不能丢在这。 他给自己点了支烟,平复一下刚刚激动的心情,太刺激了。 “这次准备花多少钱买命?” 他越是轻描淡写,胖子的脸越是挤成了菊花,眼眶中都含了泪水了: “大佬,我回来还不到3个月……10万!” 王援朝面不改色的掏出枪,减速,刹车: “那你可以下去了,我这两个手雷都不止10万啊!” 胖子在座位上缩成一团,圆滚滚道: “20万,大佬,20万,不过银行没钱了,我得回去拿,您看成么?” 王援朝收回手枪,问: “会游泳么?” 胖子还在思考,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援朝来了一句: “会游泳呢,我跟你回去拿那20万,不会游泳呢,你那20万我也不要了!” 胖子连忙道: “啊会,会,会会!” 然后车子就飞出了道路,一头扎进了海里。 王援朝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平静的可怕,还抽了口烟,吐了几个烟圈,才道: “会游泳就好!” 刚刚车子落水那一下,就将胖子震的七荤八素的,再看着四周茫茫的海水,车子在下沉,他已经眼泪鼻涕直流了,哪里听得进王援朝的话,手忙脚乱的就去开车门。 车子没沉下去,外面的水压那么大,车门哪里推得动。 王援朝不急不慌,还弹了下烟灰,其实刚刚落下来,烟灰早就掉了,烟头的火没有灭掉,已经够可以了。他装掰道: “当初放你一马,你不长记性,害的我的车都没了,怎么补偿我?” 胖子觉得这个大杀神是个疯子,都落海里啦,还不动! 他却又跑不掉,只得哭道: “我赔,我赔!” 海水终于蔓延过了车窗,飞快的朝车里涌进,车子开始迅速下沉。 王援朝这才推开了车门,一个猛子钻出了车子。 胖子好不容易推开了车门,笨拙的钻了出来,拼命往海面上游,他憋的厉害。 但海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脚,怎么也蹬不开。 他慌了,睁开眼睛去看,可惜下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是怨灵来索命了么? 他越是恐惧,越是慌张,然后就开始咕咚咕咚灌海水。 没一会,胖子就挣扎不动了。 被王援朝一点一点的拖到了沉车的附近,又被塞进了驾驶位,还体贴的关上了车门。 然后王援朝才一个猛子,远离了沉车,寻了个人迹稀少之地上了岸。 一上岸,他就将身上的水份都收了。 然后在路边等车。 等到了一辆红色小巴,晃晃悠悠的坐回了城里。 20万? 他很想要啊! 但是,对待敌人,不能太贪心啊! 他今天已经为之前的贪心付出了代价啊! 当初就不应该对胖子一时心软,直接像今天一样送走,哪里会有这些事端? 现在他也算是个企业家了,怎么还能挣这些外快,就把自己投身险地呢? 王援朝让胖子捅刀子,以及说要钱,讨价还价,只是麻痹胖子,让他以为可以逃出生天,跟着他一块跑路而已。 胖子外形特点突出,在重庆大厦附近说不定有不少人看到他跑路。 这样,那些人的焦点,就放在了胖子为什么要干这个事,以及寻找胖子这件事上。 可惜了20万啊! 晃晃悠悠中,王援朝返回了深蓝电器厂。 ―― 第二天一早,他照例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报纸。一如多年后,人们一边吃早饭,一边听广播、看电视、刷手机。 然后他看到了关于昨天他的杰作的报道。 乐福特派报纸《大公报》、《文汇报》等,则号召人们继续团结起来,再接再厉,高举大旗,勇敢起来!他们觉得这是某个无名义士,为之前被敌人打死的工人报仇! 至于油派报纸,那些污蔑性的话就不说了,说一些团体毫无人性,丧心病狂,伤及无辜之类的。一律把脏水往对头们头上泼就是了。 没有牵扯到王援朝的任何一丝线索。 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准备去车行再买一辆小汽车。 难怪翁祜送他一辆凯迪拉克那豪华玩意,街头谁敢开?摆在家也占地方,就送给他王援朝做顺水人情了。 翁老板人还怪好的咯! 让王援朝心里有点自责,怎么跑来了香江,他一点节操也没有了? 他跟翁老板出完建议,随后就悄悄给几家乐福特派报社、团体的驻地,扔了字团,里面写了: 蚬壳电器厂死性不改,近期准备转移场内设备。 王援朝怎么可能帮助自己的竞争对手呢?一台电扇12美金,抢黄金都没这么爽啊!天时地利人和,他好不容易从蚬壳手里抢来了订单,会让蚬壳再拿回去? 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就算要抢,也得等降价了再说! 人家中介不是说了么?进步团体围攻了李嘉诚的塑胶花厂,要扔炸弹,吓得李家一家子跑去了新加坡。 但昨天,重庆大厦附近是真的炸了,这可不是土制菠萝炸弹,这可是军用手榴弹! 那效果能一样么? 不用看现场,只是看看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惨状,就叫人头皮盖发麻,大夏天仿佛掉进了冰窟窿。 可惜,他库存只有13枚了。 不行,还是得找机会补点货啊! 万一哪天,进步人士真要炸蚬壳了呢?没库存可不行。 当下局面不乐观,连小汽车都降价促销了。 王援朝之前顺来的车是太子牌,是小日国的产品,油耗低,十分经济适用。 他也没换型号,小白车换成小黑车,太过明显了,就买了个跟原来一样的,原价1.26万港币。 现在促销打88折,只要1.1万港币。 王援朝还胆大包天的去重庆大厦那边转转。 当然,他没傻到开车过去,车子还要办理牌照呢! 他先是理了个发,换了个造型,然后坐公交去的。 昨日爆炸的那条巷子已经封起来了,有差佬人来人往,对于经过的车辆行人,倒是没有打扰。只是车辆行人都远远的避开那边。 昨日的爆炸,死亡可不止9个。 掀翻的那枚手榴弹,倒是还好,只是烧了旁边一辆小汽车。 但空爆的那枚手榴弹,额外造成了3死2重伤2轻伤。这里面,有伤到了来休整的漂亮国大兵,幸好只是轻伤,没要人命。 通过公交车上人们的闲谈,以及下车后围观的吃瓜群众的八卦,王援朝才知道,重庆大厦居然是这附近很有名的娱乐场所。 淦! 胖子就是做这个生意的! 王援朝这是一头扎进了人家老巢啊! 这家房产公司也真是的,选择哪里开公司不好,开在娱乐场所,真是叫人说什么好? 既然这里是胖子的老巢,王援朝心思又有点蠢蠢欲动起来,胖子还欠他20万呢! 但他也知道,胖子被他树立成了吸引目光的靶子,老巢里说不定已经被人翻遍了,甚至可能还有人严阵以待,守株待兔。 他赶紧买了瓶冰可乐压压惊。 玻璃瓶的可乐,味道仿佛穿越了时空,还是没变的味道啊! 212 麻烦事总是不期而遇 王援朝好不容易签署好了贷款协议,银行的工作人员还再三强调了还款、提前还款等注意事项,才离开了贵宾室。 一出来,就看到了柳家一家子在外面看报纸。 他正要招呼,房产公司老板就迎了上来,道: “王生,手续都办完了啊!那我送送你啊!” 王援朝连忙道: “不用不用,我和柳先生一家有约,我们一起,老板你忙!” 柳和清一家也都放下了报纸,都站了起来。 老板见状,哈哈笑了几声,道: “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几人等电梯,王援朝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一对双胞胎,是的,双胞胎。 跟柳启锦还有几分像。 之前他进来的时候,倒是没太注意。 “柳叔叔,王阿姨,这两位也是令嫒?” 柳和清连忙道: “也是我疏忽了,这两个是我们的二女儿和三女儿,双生子,叫启冰,启清!来,叫王大哥!” 两个双胞胎齐声道: “王大哥!” 一对漂亮双胞胎小姑娘,这谁扛得住? 王援朝笑意压根掩盖不住,连忙道: “你们好,你们好,你们想吃什么?大哥请你们吃啊!” 两个小姑娘齐刷刷的看向了母亲,很有家教啊。 王丹凤笑道: “这次我们来,下次再由王生请好了。” 电梯门开了,大家立马感觉不自在起来。 里面有社团分子,有洋鬼子,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柳和清连忙道: “你们先走,们先走,我们等下一趟。” 一个混混却一把按住开门键,不乐意了: “电梯这么大,为什么不进来?看不起我们啊?” 另一个混混道: “母女花哎!” 一个老外还色眯眯道: “twins!” 太漂亮了就是不好,走到哪都吸引人的目光。 柳和清一家已经退到了房产公司,混混们连带着洋鬼子也呼啦啦跟了过来。 房产公司老板连忙跑出来道: “我们交过保护费啦,这是我们的客户哎!” 带头的混混道: “我们兄弟只是要跟他们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又没有收保护费,老板你紧张什么?” 后面的混混哈哈笑道: “我们都很有规矩的,放心,哈哈哈!” 老板很想说,你们大佬看到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个口气说话? 但想想最近楼下的手榴弹事件,他只能道: “对我的客户客气一点!” 这附近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差佬和社团都一一询问过了,有目击证人说是7楼做皮肉生意的刘胖子,和一个大高个,做的案。最后两人灭口,开了一辆太子车,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刘胖子的老巢都被翻遍了,也没线索。 柳和清将妻女护在身后,厉色道: “你们不怕我们报警么?” 混混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混混头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道: “便衣啊!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哦,对了,说不定跟前阵子的爆炸案有关系啊,是不是应该跟我们去警署喝喝茶啊?” 真是,不好的念头就不能想! 老板不得不再次站出来道: “阿sir啊,他们都是我们公司的客户啊,今天才刚刚成交的,怎么可能跟之前的事有关呢。” 头目吊儿郎当道: “怎么,老板你是同谋么?要一起去聊聊么?我们总华探长最近急的冒火啊!” 老板再次缩了回去,不敢吱声了。 这帮孙子,最近拿着鸡毛当令箭,嚣张的很!要是进了局子,他恐怕得脱层皮的。行情不好,做老板的,日子也不好过了。这些混子都是光脚的,才不怕呢,这世道……手榴弹怎么没把这些渣滓炸死? 一个洋鬼子道: “waitformytwins!” 然后几个洋鬼子晃晃悠悠的走了。 他们刚刚奋战了一晚上,得回去了。 混混头目连忙眉开眼笑道: “ok,ok!” 转而对柳和清道: “交个朋友,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王丹凤忍不住了,刚要说什么,被柳和清拉回去了,道: “交朋友可以,不如我们夫妇二人摆一顿酒……” 混混头目压下柳和清护着的手臂,道: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不错啊!” 说着,还朝后面的柳启锦伸出了手。 然后被人一把抓住了。 “喂,我这么大个人在这,看不到是吧?” 王援朝很不爽,但不管不行。 不说大家都是内地过来的,人家可是专门在这等他,才碰见这么一伙混混的。 混混头目挣脱不得,道: “我告诉你啊,我是便衣啊!你要袭击差佬么!” 王援朝拽着混混头目就往楼梯间走,道: “便衣怎么了?我也是便衣啊!我想跟你交朋友啊,走,我们交朋友啊!” 剩下两个混混连忙跟了上去,因为他们的头目嗷嗷叫的有点惨。 老板探头一看,道: “你们赶紧走,王生帮你们把他们引开了!” 柳启锦道: “那他怎么办?” 老板道: “王生是大老板,肯定有办法的,你们快点走吧!等等!一周后,到这签贷款合同,公司这边就不要过来了!这边,哎……” 这边后面他也要搬走了,跟鸡窝在一块,还怎么做生意? 不过想搬走,也得等行情好起来,行情差的话,只能应付着了。 老板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有银行电话和地址信息,催促他们快走。 他们是没人怀疑王援朝的,王生仪表堂堂,英姿飒爽,年轻多金,跟刘胖子那等恶人,有什么关联?而且,手榴弹啊,那玩意,他那随身带的小公文包,也塞不下啊! 王生还能塞裤裆里不成? 太子车,香江最不缺的就是这个省油的家伙了。王生肯定是因为不能开别的车,免得太高调。现在富人们都很小心的。 柳家一家子也不等电梯了,直接跑进了楼梯间。 下了两层楼,就碰到了王援朝,他将那个便衣反手按在墙上,动弹不得,两个小混混在一边,听着头目哎呀呀惨叫,不敢上,也不敢走。 王援朝对着柳家人一笑,道: “你们先走!” 柳和清很勇的问道: “那我们在哪等你?” 王援朝道: “半岛酒店吧。” 半岛酒店作为众多名流钟意的去处,这些混混是不敢过去胡闹的。 又想到房产公司老板的话,王援朝肯定有办法的,而且这小伙子不是鲁莽的人,在内地的时候,自家那点苗头,他都躲的远远的,很是稳健。 柳和清于是点点头,带着妻女下了楼。 柳启锦一边扭头看了看王援朝,一边跟着父母妹妹们下了楼。 直到脚步声消失了,王援朝一用力,混混头目哎呀呀又叫了起来,嘶嘶哈哈的说不出狠话来。刚刚咔哒一声,他感觉胳膊已经断了。 两个小弟见状要跑,直接被王援朝一脚踹倒,两人滚在了一起,一个也没跑掉。 这实力,放在帮派里,绝对是红棍啊! 他们只恨自己不长眼,色迷心窍。 这样漂亮的女人,身边怎么可能会没有主呢? 三人都被王援朝卸了一条胳膊,脱臼,不是剁了。 带头的也不是什么便衣,证件是偷来的,狐假虎威特好使。自然被王援朝没收了。 他们自称是14K“毅”字堆的,想谈判一下。 14k,创建者是KM当的葛肇煌。14k内部有很多分支,称为“堆”,细分有忠、孝、仁、爱、信、义、和、伦、德、勇等36个字堆。 由于是KM人创建,所以具有KM人内斗的优良传统。 创始人葛肇煌死后,发生分裂,没有一个总理事会管理,各个字堆除了都用“14k”名号外互不统属,而且常常内讧,字堆内部互怼,比跟外面其他社团开战打的更凶,其他字堆就在旁看戏,14k完美继承了KM人“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理念,不是说一个字头下就是一家人了。 这些都是何文昭跟他分享过的。何文昭当初冲着这个社团规模最大,战力最猛去的,谁知道后面会变成这个鸟样? 14K当年发起过双十风景线,一战成名。 于是王援朝直接报了个何文昭的“仁”字堆,这可是排名很靠前的字堆! 果然,三人都拼命求饶起来。如果是别的社团的,或许还能商量,都是14K内部的,他们不讲道义在先,更惨。 面对王援朝的拷问,丝毫不敢有隐瞒。 带头的头目是个草鞋,两个小弟就是四九仔了。这样的小弟,他有15个!他们负责这片收保护费的。 在自家保护的地盘上,骚扰客户的客户,这是坏了规矩。 也就是最近外面闹得欢,特别是前些日子,楼下被炸了两个炸弹,他们肩负了差佬们放大眼睛盯盯紧的招呼,才敢肆无忌惮的浑水摸鱼,蹦的厉害。 不然,哪怕是他们堂口的坐馆大佬,看到人家房产公司的老板,也要客客气气的,大家不是一个层次的! 香江哪个大商人怕社团的? 社团是大商人们养的狗啊! 王援朝自然要盘问那个爆炸是怎么回事的。 混混们说的,和他猜测的大差不差,目光都瞄准了刘胖子。当然,也提到了开白色太子车的大高个。 王援朝暗暗庆幸,自己很谨慎,虽然又买了个白色太子,但没开过来。 他自己这个身高,在如今的香江,也还是比较醒目的,跟刘胖子那个差不多。 于是王援朝给三人咔咔咔一顿接骨,将胳膊又接了回去。 道: “对着墙壁――立正――蹲下――双手抱膝――脑袋低下去靠着膝盖――抱紧一点――” 混混们只觉得这是对方要准备走人了,让他们整这么一个怪异的姿势,缩成一团,这样对方闪人,他们绝对没法追上。 他们哪里敢追? 人家这身手,分筋错骨,跟喝水一样…… 然后他们的思维瞬间中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都被王援朝收进了空间,瞬间死亡。 三个肉球,将空间都快要挤满了。 如果他们不配合的缩成一团,王援朝还真塞不进空间。 只要等到晚上,跑到海边,每人绑块石头沉下去,就完事了。 不绑石头也没事,换个地方,就当落水了,差佬知道谁么?差佬也不管这些的。 王援朝回房产公司洗了个手,跟众人打了个招呼,房产公司老板这回客气的表示了一下要送送,王援朝居然同意了! 老板愣了一下,又赶紧招呼了两个销售,跟着他一起送大客户下楼。 213 我们是双胞胎啊 半岛酒店,王援朝上辈子来打过卡,一直以来是亚洲最豪华的酒店之一,特别是劳斯莱斯车队,蜚声内外。 50年代开始,就有“影人茶座”之称,因为这些明星喜欢在这喝下午茶。 看到他过来,柳家人十分开心的站起来欢迎。 包厢,是没有的。他们叫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 柳和清、王丹凤、两个双胞胎,然后就是柳启锦了。 父女俩中间的位置,空给了王援朝。 柳和清笑道: “就知道王生不做没把握的事。又救了我们家一次啊!” 王丹凤也附和道: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能在这边遇到王生,还是开心。” 柳家人不停的给王援朝夹菜,只是简单说了柳家去年到底还是跑出来了,然后在香江怎么安顿下来的。 香江居,大不易。 王援朝没说啥,现在说自己开工厂不是个好说法,而且,柳和清还说了,王丹凤现在还要听工会安排,去慰问演出呢,这就更不好说了。 所以他是多听少说。 夫妻俩从内地跑了过来,思想受内地多年影响,在这边又投入了长城这个乐福特派电影公司,一切都这么的水到渠成。 柳和清也很有眼力劲,没有问王援朝在这边做什么。 能一下子买一栋楼,做什么哪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 反正以后大家是邻居,又都是内地过来的,自己一家也受过人家恩惠,大女儿对王援朝也是欢喜的两眼放光,慢慢了解吧。 王援朝这个品行,不会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 到了香江,他们思想其实也开放了不少了。 大家简单的叙叙旧,末了,王丹凤邀请王援朝有空去他们家做客,柳和清也写了一个地址和电话。 王援朝自无不可。 在柳启锦眼巴巴的期待中,王援朝并没有留下他的号码和地址,让小柳一阵失望。但她也不敢表现出来。 王援朝当然看到了,他现在居无定所,给工厂的电话么?不合适啊!等深入了解再说吧。 见王援朝打车离开,柳启冰问道: “王大哥这么有钱,怎么还打车啊?” 柳启玉也道: “不说有司机,至少也自己开车嘛。” 柳启锦立马拍了两个妹妹,道: “也许王大哥的车子好,这个时候不能开呢?现在要低调,懂么?” 姐妹三都憋了好久没说话,只有父母和王大哥聊天,她们三只能负责吃吃喝喝。 这会终于忍不住叽叽喳喳起来。 柳和清道: “好了,回家吧,以后出门你们还要再打扮的朴素一点才行。” 他没说打扮的丑一点,毕竟女儿是他生的,继承了妻子的美貌,他自己长得也不差,嗯。 还有一对是双生子! 不说遇到社团分子十分危险,就连在学校,他都担心她们呢,哎。 这也是当初他没买房,先买车的原因,接送女儿上下学,有个车就安全多了。 …… 当晚,王援朝就摸到了海边,将三个圆成团的混子放身大海。 占空间。 尖沙咀的混子葬身观塘的海边,谁想得到呢?这年头香江死一些底层人,再正常不过。不然四大华人探长都怎么起来的?还没到七八十年代古惑仔兴起的时候呢! 他小心避开街头巡逻的警察,又摸回了工厂。 7月的天气,又湿又热,跟蒸笼一样,电扇呼呼的吹又咋样?风都是黏不拉几的,腻歪的人一天得冲好几次澡。 遗憾的是,连淡水有时候都要限量! 得抓紧把龙圃别墅装修好,装上空调,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但除了王援朝,其他人却不觉得有多苦。 有电扇吹啊! 还想怎么样? 他们晚上也没什么事做,还很有兴致的一起读报纸,读书,听广播,这里有很多他们未曾见识过的新玩意,各种彩色的杂志画报……而且都是年轻男女的,别提多有乐趣了。 王援朝没让他们加班??? 没让! 因为那些小作坊的供货能力不足,白天干干就完活了。 深蓝的组装能力,远远超出了小作坊的供货能力。 王援朝不得不督促小作坊们加紧生产,哪怕夜班生产也行啊。 过了盛夏,北美、欧洲和中东的需求量会大减,就只剩下东南亚和加勒比海这些贫穷的热带地区还有需求了。 也许那时候,就卖不到现在这个价格了。 所以,那些小作坊,都是三班倒、两班倒的。 深蓝要求他们三班倒,两班倒的话,担心质量有问题,而且当下大环境,两班倒太过于剥削工人。 但小作坊的老板和工人们,喜欢两班倒。老板们因为大环境原因,愿意给点加班费,而且工人规模小,安全。既然都给加班费了,工人们哪里有不愿意的? 大家都抢着上夜班,都知道夏天是最需要电扇的时候,过了夏天,怕是没这么多活了。 因为断断续续的宵禁,夜班偶尔长达14小时,从下午5点,到早上7点,算上加班费,比白班的多挣一半! 所以不是深蓝不开足马力,是原料配件不够。 王援朝都经常指点小作坊们怎么样合理排班,保证生产效率的最大化了,但当下这些规模,产能就这样,短时间内强求不得。 让那些小作坊老板介绍别的小作坊,他们是不大乐意的,现在是旺季,倒没什么,到了淡季,小作坊之间也有竞争关系的,谁愿意给自己多增添对手啊。现在帮着深蓝做零部件加工,不要担心销量,只要放心生产,出来的都是钱啊,这种生意才叫爽啊。 所以王援朝不得不将他自己收购的几个小厂子进行裂变。 除了深蓝,他的几个小厂子,都是带大家入股的。小厂子做代工,利润一般,所以他可以接受工人们适当入股,其实就是变相加工资而已,但不能接受白送。 所以他的小厂子,生产效率和质量,排名前列。 然后安排原来的负责人出去寻找场地,招募工人,王援朝负责帮忙采购机器,开新厂,反正他待遇给足,还愿意给股份,谁不是忙的屁颠屁颠的? 再提拔老员工做老厂子的主管,做到一个传承有序。 但其实增量也比较有限,他自己也不敢把单个厂子做到多大规模,万一被人一锅端了呢? 那些大工厂的教训,都在那呢! 你自己的工人很配合,但外面的人会来搞事啊! 给工人们5点股份,自己的工人很满足了,可是外面的,会跟你要10点,20点,甚至更多。工会不需要经费么?风景不需要补贴么?所以工厂主怎么会妥协呢? 宁愿停摆,也不能妥协啊。 妥协到最后,工厂是谁的?老板也就是帮人打工的啦。 看着深蓝的员工们开心的夜生活,王援朝默默的想,这就算是给你们的福利啦。 他一般不跟大家一起玩的,身份不一样,他放得开,别人放不开。 小黑脸也好,大胡子也好,都很积极的表现,不说那几个女员工,长得都在平均线以上,大家都是内地过来的,算是老乡啊,有共同语言啊。 不过猛女施珍,没人去撩拨的,不是怕她的猛,而是他们有自觉性。 不过王援朝没有怎么样,不是说他没有需求,也不是说施珍不好看,而是他觉得,这些姑娘都是受了大罪,被他解救出来的,而他是不可能跟她有结果的。 这样悲惨的姑娘,他不愿意去伤害人家。 最好找个良人,成个家,老老实实的帮他王援朝打工,再好不过了。 特别是今天又看到了柳启锦,施珍的姿色,就不够看了。 连柳启锦老妈王丹凤,半老徐娘,都比施珍好看啊。哎,他的错,怎么能拿普通人跟大影星比呢,哎。 王援朝翻来覆去的,有点睡不着了。 真是又热又燥。 第二天一早,他麻溜的起来冲了个澡,顺便洗了大裤衩。 昨晚的梦…… 不提也罢。 巡视了一圈深蓝的流水线,他开车去了他的别墅,这装修,只有他自己现场指导,才合适啊。 装修效果图,是他亲自设计的,跟当下的奢靡风格不同,王援朝喜欢简约风,反正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装修还快。 不出意外,在楼下碰到了柳家一家子,哦,王丹凤不在,是柳和清和三个女儿。 一打招呼,才知道王阿姨去慰问演出了。 他们是来看看新房子怎么布置的。 既然碰到了,王援朝邀请他们来看看自己的房子装修。 这房子的格局,王援朝没动,水电也很简单,每个房间一盏灯,几个插座而已,水管也就接通了厨房和卫生间,不说防水,卫生间都开始贴砖了! 墙面和屋顶,都是大白腻子和涂料。 等基础的泥瓦工油漆工干完,到时候门框一装,地板一铺,装门进家具,就完事了。 柳和清忍不住道: “王生,这样的装修,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 他们夫妻俩,可是仔细规划了房屋怎么弄呢,连三个女儿,都想好了自己的房间怎么布置。大女儿一间,双胞胎一间,毕竟只有三个房间。 王援朝笑道: “只要自己住的舒服,简单和复杂,又有什么区别?” 柳启锦立马道: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何陋之有?” 柳和清笑道: “你还掉书袋子了!” 王援朝满眼赞赏道: “启锦说的没错,只要我不觉得简单就行,哈哈哈。” 双胞胎的一个见状,也连忙积极道: “王大哥境界高,不以物喜了呀。” 柳启锦小嘴立马撅起来了,大人说话,启玉这小孩子插什么嘴? 王援朝哈哈笑道: “别别别,我还是俗人一个,还是喜欢很多东西的。比如,金钱,比如,美女,哈哈哈。” 人设可不能随便立,得第一时间告诉大家,他是渣男呢! 另一个双胞胎立马小声道: “美女也是东西么?” 柳启锦一听,是啊,美女怎么是东西呢? “美女不是东西吧?” 柳启玉道: “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劲啊。美女,是东西,不是东西,都像骂人的话。” 柳和清看着自家闺女在这纠结美女是不是东西,连忙打断道: “好了好了,你们王大哥的房子我们也看过了,我们去看看自己的房子怎么弄吧,你们不是有很多想法的么?” 柳启玉道: “爸爸,我现在想法变了,我能多看一会儿么,我好仔细想想我的房间怎么弄!王大哥,我可以多看一会么?” 不等柳和清和王援朝作答,柳启锦纠正道: “那是你和启冰的房间!” 柳启玉一把挽着启冰的手,道: “大姐,又不是二姐,怎么知道二姐和我的想法不一样?我们是双胞胎啊!” 柳启锦气的小嘴巴都鼓了起来,不知道说什么了。 214 夏梦?倒是听说过 柳家 他们在香江这边租住的房子。 王援朝还是来吃午饭了。 可惜王丹凤手艺实在不怎么样,最后还是王援朝看不下去了,亲自下厨帮忙。 这孩子,条件这么好,还这么平易近人,还会做饭,真的讨喜的很。 王援朝也算是对柳家三姐妹有了个认知。 老大柳启锦,擅长音乐;老二柳启冰,文静的那个,擅长舞蹈;老三柳启玉,活泼的那个,擅长美术;本来还有个老四,也是女孩子,夭折了。 真是,音体美,很全面发展啊。 看得出来,柳和清夫妇有意撮合王援朝和大女儿,只是不那么明显,而小女儿,明显对“准姐夫”也有好感,时不时出来炸刺几把,然后惹得大姐生气,还不好批评柳老三没有眼力劲。 关键是,老三擅长美术,谁知道王援朝也很擅长美术,他的房子就是他亲自设计的。两人居然还能聊到一起,王援朝甚至还能指点柳启玉一些绘画技巧,天哪,他不是擅长音乐创作么? 话说起来,王援朝音体美都很擅长啊! 音乐,他有整个手机的歌曲库存! 体育,他的5%的加速外挂,特别是游泳,他有空间在水下换气,活脱脱就是浪里白条! 美术,前世他就是美术专业,靠这个吃饭饭的。 所以,柳启玉能不对“准姐夫”有好感么?志趣相投啊! 反正没人挑明了说这个是准姐夫,她比王援朝小3岁,也很合适,不是么? 再说了,大姐跟王大哥,也没啥关系啊,难道就凭她年纪大,就凭他们认识的早,所以就她该得?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她都懂。 但在柳启锦看来,你一个十四五岁的初中小姑娘,这么往一个大男人那凑,真的就是不害臊了。 柳和清夫妇也没关心女儿们的明争暗斗,这种事,只有男方挑明才合适,反正他们有三个女儿,都是聪明又漂亮,性格各异,总有王援朝钟爱的那一个吧? 吃完饭,夫妻俩将女儿们赶回各自的房间,在客厅聊起了最近的风景线,这关系到香江未来的发展,他们觉得要听听王援朝的意见。 毕竟内地的状况,不少消息还是被外面的报纸报道出来了,加上外面的报道向来带有滤镜,再一番添油加醋,更不得了,看起来不是有一点吓人,是亿点点吓人。 他们只是庆幸,当初柳和清坚决听了王援朝的建议,一家子跑出来了,谁能想的到呢? 结果王援朝却问: “叔叔、阿姨,你们是想从正么?” 夫妻俩对望了一眼,柳和清道: “我们柳家就是拍电影的,生意人,到我这一代,不成器,养活妻女已然十分不容易,还要靠你阿姨。正置太危险了,不是我们能沾染的,我们只想一家人安安稳稳的。” 王丹凤补充了一句: “如果能让人安心创作,拍点电影什么的,就更好了。” 王援朝又道: “既然不想从正,那阿姨还跟着去慰问演出做什么?” 王丹凤一阵错愕,柳和清连忙道: “现在电影厂拍摄工作几乎都停了,大家的工资也大幅度削减,去参加慰问演出,还能有补贴的。” 王丹凤有点疑惑道: “我们也不能脱离组织吧?长城,一直都是代表了大家的利益,我们还是要和……做斗……” 王援朝道: “不是说风景线不好,7月初,沙头角的冲突,你们知道么?” 柳和清点点头: “报纸都说了,死了5个差佬。” 王援朝伸出四根手指: “42个!伤残无数!对面零伤亡。哦,伤了一个,应该是崴了脚的。” 两人大惊,夫妻俩双目相对,王丹凤更是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半晌,柳和清木然的问道: “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有顺势冲过来呢?” 王丹凤声音都变了,拍了一下丈夫,道: “真过来了,我们,是不是,……” 王援朝道: “所以,那边没想着过来……” 王援朝将他的漂亮国联军论,窗口论,跟夫妻二人说了说,最后道: “所以,至少目前来看,香江还是在约翰的统治下,没人想改变这个状态。那么,在目前的风景线太过出挑,不是好事,至少跟二位想安安稳稳工作,安安稳稳生活,是背道而驰的。” 听到这个结论,王丹凤悬着的心不由的放下来了,她轻抚胸前,关心道: “既然那边没有这个想法,那,为什么公会还组织大家参与风景线呢?” 工会的领导都是那边派来的,可以说乐福特派就是那边直接掌握的力量。 王援朝沉默了一会,道: “没有抗议,哪有进步呢? 他们是伟大的。 也许有一些人,有自己的小九九,但大多数人,真的是为了大家的权益而奋斗。 其实,风景线,在西方也是常态,但涉及到人身伤亡,性质就有点变了,后面会不好收场。 不管哪边死掉的人命,需不需要做出交代?谁来做这个交代?带头的,出挑的,倒霉的,大体如此了。” 原本香江工人的工资待遇,真的很低,外面跑过来的人太多了,你不干,有的是人愿意。所以王援朝给他下面的工人,在合理范围内,增加了一些工资待遇,但也仅此而已。 而电影公司,其实离底层百姓,很遥远的。即便柳家是内地过来的,他们家在内地,条件也算是很好的。 王丹凤似懂非懂,道: “这么看来,夏梦还是很明智的,她没有参与到慰问演出,直接搬去枫叶国了。那石慧不是要惨了?他们夫妻俩,经常带头组织呢!” 柳和清担心道: “你不要为别人操心了,你自己经常抛头露面的,也很危险。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和女儿们怎么办?” 王丹凤怒道: “可是我们来到香江,石慧傅奇一直关照有加,我们怎么能忍心看他们冲往绝路呢?” 王援朝对石慧完全不了解,甚至听都没听过,但夏梦,他倒是知道的,金庸老爷子的梦中情人嘛。 看,人家就很明智,惹不起,躲得起,对吧。 他客气道: “这只是我个人判断,做不得准的。两位不要伤了和气。” 王丹凤连忙道: “没有没有,我们夫妻二人只是太过关心彼此而已。我们要是不相信王生的判断,也不会专程请教您了。” 这话说的王援朝很爱听,建议给了,不听,下次王援朝才懒得理呢。 柳和清握住了妻子的手,道: “王生放心,我就给丹凤请病假,慢慢脱离出来。我们不能从一个漩涡跑出来,跳进另一个漩涡。如果我们夫妻俩怎么样了,三个女儿可怎么办?他们这么漂亮,没有我们的保护,天哪,我简直不敢想象。” 王丹凤也握紧了丈夫的手,世道不宁,漂亮的女人,太遭罪了。前些日子,他们刚刚被混混骚扰过呢。 王援朝告辞后,大女儿和三女儿都跑了出来跟着外出送行,二女儿,嗯,在房间直接就睡着了,炎炎夏日,午后来个小憩,再好不过。 姐妹俩都对王援朝有意思,王援朝心里十分爽快,雄性本能啊,然后美滋滋的开车回去了。 “爸,妈,你们又聊了什么?” 王丹凤道: “跟你没关系,你好好学习。不然人家可不一定看得上你。” 柳启锦脸色一拉,别过了脑袋,强行解释道: “什么跟什么啊,我就是关心你们。” 柳启玉眉毛挑了挑,憋着笑,很开心看大姐在母亲那吃瘪。 她一头扎进父亲怀里,道: “爸爸,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你和妈妈的么?” 柳和清老怀大慰,结果王丹凤道: “多大的人了,还往你爸怀里钻,女大避父不知道么?” 柳和清连忙将小女儿放好。 这下轮到柳启锦吃吃笑了,叫你耍心眼!哼! 柳和清道: “你们啊,好好学习,就是对我和你妈妈最好的报答。 王生家世深厚,才华横溢,身貌俊美,一般的女孩子,怕是难入他的法眼。可即便看对了眼,生活也难免不如意。 你们也读过书的,侯门一入深似海啊!” 王丹凤不客气道: “好了好了,他们才多大,你就给他们说这个说那个。女人,要自己有本事。自己没本事,就是一个花瓶,最多被有钱人当做金丝雀养。” 王援朝之前就直言不讳,喜欢金钱和美女,怕是个风流人物,这样的人,女儿看中人家,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但这样优秀的人儿,女儿有意,她也不好阻拦,只能让她们将其化为进步的动力了。 柳和清哈哈笑道: “对,要有本事,比如你们的妈妈,爸爸当初追求的好辛苦!” 跟两个女儿聊过之后,夫妻回到房间。 王丹凤忍不住道: “我还是要劝一劝石慧和傅奇。他们也是我们来到香江,安顿下来的恩人。” 柳和清皱眉道: “怎么劝? 我做了决定,不论对错,你都跟着我,不然当初王生的建议,你都不准备听的。 我说了,石慧傅奇能听?他们只会觉得我们背叛了他们呢!说不定觉得我们被油翼收买了呢! 哎。” 王丹凤想想也是,冥思苦想道: “要不,让王生来帮忙说说?” 柳和清惊讶道: “你疯啦? 人家也是我们的大恩人! 要说的话,人家都说了,大不了我再陪你转达一遍,石慧傅奇听不听,也只能听天由命。 万一,万一王生说的不准,我们是不会怪他,石慧傅奇不怪他?” 王丹凤觉得丈夫的话也有道理。 夫妻俩上床小憩,柳和清却在担忧,这香江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妻子不能参加慰问演出,收入又要受到影响,只能动用不多的储蓄了,难啊。 215 武侠电影新纪元,独臂刀上映(加更求票) 石慧夫妇听了王丹凤夫妇的奇葩言论,气的胸脯都变得起伏不定起来。 什么漂亮国联军论? 真有这种事,约翰国还能把控香江? 真当约翰国的军舰,难道是纸糊的么? 至于香江窗口论,则更是荒谬。 只有真正彻底的掌握了香江,买卖才能够畅通无阻,不像现在,要受到约翰国、香江当局、甚至社团分子的打压剥削。 石慧立马就知道,王丹凤夫妻俩肯定是受到了什么人的蛊惑! 敌人渗透的无处不在。 任重道远哪! 但她也没有一口拒绝,反而违心的赞叹这个是真知灼见。 王丹凤开心极了,觉得挽救了好友兼恩人。 石慧直接提出:能不能和提出这种观点的朋友见一面,她想当面感激人家。 王丹凤夫妇俩对望了一眼,人家看出来他们没这个水平了,知道背后有高人。 于是王丹凤表示跟朋友约一下,大家一起聚聚。 然后夫妻俩就在龙圃别墅这边等王援朝了,王援朝几乎每天都会来这边看他的房屋装修,感觉没啥事一样。 夫妻俩这么一邀约,王援朝奇怪道: “感谢我干什么?我可没想帮人家,我只是想帮你们而已。” 王丹凤直接道: “听说过长城三公主么?石慧就是长城二公主,大公主是夏梦,可惜前不久去了枫叶国。” 她是知道眼前这位小伙子的喜好的,金钱,他们没有什么办法,但美女嘛,电影圈的,这个就多的很了。 哦? 长城三公主? 跟夏梦齐名啊! 夏梦无缘得见,见见二公主,也行啊。 他纯粹就是好奇,看看能让金庸老先生魂牵梦绕的,到底是什么水平的,是吧! 于是王援朝话锋一转,厚无廉耻道: “长城三公主我是没听过的,不过柳家三公主,我倒是亲眼见过。 既然叔叔阿姨都答应了别人,我也不好让二位失信于人。 大家一起吃个饭,也没问题。” 这孩子,说话还怪好听的咯! 柳家三公主,哈哈哈! 确实是三个漂亮的小公主啊。 …… 王援朝忙完了7月底跟外贸公司的第二批交易,这批次数量达到了1万台! 不出意外的话,8月的产量,应该在2万+了。 小厂子裂变,还是有用的。 净收益12万,美元。 王援朝也是摸清了外贸公司的业务对接人,花了两万美元,和对方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一两千块,也许人家就拒绝了,两万块,霍顿拒绝不了。 他美其名曰是合伙人,是股东,其实也就是一个有点股份的高级打工人而已。 这都是王援朝安排人千方百计打听来的消息: 霍顿在这边养了个外宅,还喜欢打麻将,都不用什么招数,刀子一拿,有问必答,就打听的七七八八了。 而这位外宅出卖了霍顿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打听的,也不敢跟霍顿提,提了鬼知道什么后果!她又不是霍顿的第一个外宅。 根据霍顿外宅的交代,王援朝综合算计了一番,要的就是一出手,就给一个霍顿难以拒绝的友谊。 霍顿一年分红也不过5万美元而已。 这特么要是每个月2万,一年就是小30万啊! 比他的分红和工资,还要多一半了! 怎么拒绝? 当然,他也知道,是目前电扇的高价,才有了深蓝这份深厚的情谊。 但既然价格因为风景线的缘故涨上来了,后面就不能让它轻易跌落,就算要跌落,也得越晚越好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知道。 他当即表示要拒绝收购其他电扇,只收购深蓝的电扇,以表达额外的诚意。 但其实这也是一张空头支票,这会收哪家的产品?蚬壳都停产供不出来货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态度,都可以算是意外之喜。 王援朝本来只是想和对方形成利益共同体而已。 香江的风景线目前为止还没看到尽头,他担心外贸公司,可千万别去小日国棒子国采购货物。 霍顿道: “总公司反应没这么快,至少得等到年后,做年度财报,才会思考,怎么利润下降了。再研究,再拿出决议,怕是得明年下半年了! 我们合同可以签的长一点,中途即便要更换,也要给出一些补偿措施,总之,不能让我的朋友吃大亏。” 霍顿这个,完全是按照公司规章制度来的。 但是,如果没有王援朝的这个深厚情谊,霍顿其实已经开始在棒子国寻找货源了。一线负责人的主观能动性,他们有这个权限。 但现在嘛,霍顿完全没有动力帮公司省那几美元一台的电扇差价啊。 棒子国的价格,加上人工、税费,每台比香江也就低三五美元而已,现在看来,完全不值得折腾! 如果没有这场深厚的友谊,深蓝和外贸公司的蜜月期,恐怕不会长久。 ―― 因为霍顿公司提高了电机的价格,所以蚬壳转而从小日国的贸易公司采购了大部分电机,结果生产出来的2000台电扇,霍顿公司不收购了。 人家表示,你都不采购我的电机,还换了供应商,拒绝采购。 蚬壳傻眼了,老板翁祜亲自出面洽谈,希望看在多年合作伙伴的份上,表示愿意降价。 霍顿道: “蚬壳要是能提供每个月2万台,大家就能继续合作。不然,新的供应商知道了,我们从哪里购买足够的货?我们跟人家有独家供货协议! 我们要有契约精神。 我们不能因为贪蚬壳的这点小便宜,吃大损失!” 每个月2万台,以前的蚬壳,肯定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不是香江风景线么?没有水落石出有个结果出来,谁有这个能力,全力排产? 翁祜马上想到了王援朝,毕竟分散生产的建议,就是对方提的。 他忍不住问道: “是不是王生?” 霍顿瞄了一眼翁祜,波澜不惊道: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看着霍顿油盐不进,翁祜又联系了王援朝。 王援朝也不否认,直言确实从霍顿那拿了大订单,因为电机也是从那边拿的,而电机等部件也大涨价,其实挣的还是原来的那个辛苦钱。 翁祜气的想砸电话,就算挣的是辛苦钱,那也是蚬壳的辛苦钱啊! 难怪霍顿不收蚬壳的电扇了,他们就看不得蚬壳挣大钱!狗洋鬼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没办法,蚬壳只能另找渠道。香江本地也有经销商的。 只是香江本地的工业市场极大的萎缩,只剩下民用市场。 而民用市场,前期也被隆盛这类小厂子产能去化充斥了一波,不然,这些小厂子怎么会那么安分守己的帮深蓝加工零部件呢?只能说,各种原因都有吧! 而别的外贸公司,当然也能合作了,但以前蚬壳没跟人家有过合作,对人家态度一般的很啊。而且,价钱肯定卖不到200块了,哎。 ―― 7月26日,张彻的《独臂刀》上映,掀起来一阵观影狂潮。 说起来,张彻和柳家还有一段渊源,曾经在柳家的国泰影业做过编剧。 当然,仅此而已。因为那时候,柳和清还只是家中不经事的浪荡小开,双方只是互相知道名字而已,并没有专门打过照面。 一晃,柳和清长女都这么大了。 这段时间宵禁停了,似乎又有点歌舞升平的样子。 于是,嗯,柳家就约王援朝出来看这部放了快一周的电影。 这个时候,还叫戏院。前座1块5,中座1块8,后座2块4,其中税3毫。这价钱,和看戏的时候,恰好相反。 看电影,要远,看戏,要近。 他们来的晚,只有后座还有余票,不过无所谓,不差那几块钱啊。 等待的时间,王援朝就在那溜达,看电影的宣传画报。 男主演王羽,相貌气质造型,在王援朝看来一言难尽,不帅,也不man。 第一女主演焦姣,不认识。 第二女主演潘迎紫,嗯,这个他熟啊,一代女皇武则天,一代皇后大玉儿,号称不老魔女啊,啧啧,还没看过年轻时候的样子呢! 不过从海报来看,貌似年轻的时候,和年长了之后,也没啥区别。 王援朝对女二的关注度,远远超过了电影本身。 电影嘛,简单的很: 大侠齐如风,收留了为救自己献身的仆人方诚之子方刚,并传授其武艺,且欲立为掌门。 齐如风女儿齐佩因爱慕方刚不成,联合师兄与方比武,并施暗算。 方刚右臂被砍断,负伤逃走,为少女小蛮所救,并依小蛮父所遗《左手图谱》练成了左手神刀。 后来,如风遭仇家笑面二郎和长臂神魔复仇,弟子被杀,齐佩被囚。 危难之中,方刚不计前嫌,与小蛮救出齐佩,又杀笑面二郎、长臂神魔及其党羽,并救出师父。随后,两人携手远走天涯。 画面简陋,动作古朴,剧情老套,王援朝完全是猎奇来看的,倒也勉强能看的津津有味。 和别的观众时而紧张,时而叫好相比,他倒是显得波澜不惊。 这情节简单的他都猜得到下一步动作啊! 但这在柳和清和王丹凤眼中,就是王援朝沉得住气,有着与年纪不相称的成熟和城府。 毕竟,连他们夫妻俩,偶尔也会紧张关注,沉浸其中,实乃不可多得的佳片。 柳和清感叹道: “张彻导演要火起来了!” 王援朝直接问: “这样一部电影,开拍成本大概多少啊?” 216 奇女子(大章) 柳和清稍稍盘点了一下,道: “胶片3-4万,场地租金5-6万,布景4-5万,服化道3-4万,演员都是新人,比较便宜,算1万,编导1-2万,差不多要20万左右。” 他在长城电影厂工作,对这些数据也是信手拈来。 王丹凤有不同见解: “场地可是邵氏自己的,邵氏预算从来抠的紧,我估计10万左右差不多了。” 这一来一去,差倍了啊。 柳和清点点头: “这剧院也是邵氏的,反正邵氏这次是要大赚!” 王援朝算了算,香江现在300多万人,具体多少不清楚,顶天了,就算100万人来看吧,票价按1块8来算,也就180万票房。 哦,还要交30万的税。 150万的收入,扣掉制片成本,放映成本,怕是要赚百万港币。 和他的电器厂,一个月的利润差不多20万美元,也过百万港币了,相差彷佛。 但电器厂的利润,是当下特殊环境造就的,要是之前按照蚬壳的收益,一个月也就挣两三万美元,十多万港币,一年下来,也就200万左右。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是每部电影,都能赚这么多,更多的,就是跟电器厂平时一样,一个月赚十几万。 不过,电影更厉害的是,电影有强大的影响力,以及那么多漂亮的女演员。 王援朝心里越盘算,越开始不安分起来,可以搞搞啊,一年拍一两部爆款,就抵得上一个蚬壳啦。 王援朝默默的把这个放在了心里,可以收集一下情报,做做调研。 今年或许来不及,毕竟今年要为11月的英镑贬值奋斗,搏一把,抽不出时间。而且,越是当下这个环境,越是收购的好时机,不差这点时间。 记忆中的嘉禾,都还没起来呢,李小龙也没回来,不急。 柳家三公主看的聚精会神,这种划时代的影片,就有这种魔力。 所以王援朝也很自觉,没有多说,他怕旁边的观众万一冲过来骂人呢,这么好看的电影,还要叽叽喳喳。 他没发问,柳和清夫妇也没说话,大家就继续看电影。 电影结束。 柳启锦道: “妈,这电影拍的真好看。” 柳和清笑道: “怎么,你想走这条路?” 王丹凤道: “看着光鲜,更多的人出不了头呢。而且……” 王援朝直接来了一句: “容易因戏生情,乱。” 这话一下子堵住了柳家人的话,堪称聊天终结者。 柳和清和王丹凤,身为电影圈子里的人,怎么能否认这一点呢? 他们夫妻俩结婚前,也不是彼此的初恋啊! 柳和清是影视公司少东家,王丹凤是当红影星,夫妻俩啥不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让女儿进这个圈子,三个女儿,一个是音乐,一个是舞蹈,一个是美术,都没学演戏。 王援朝的话虽然说的不客气,但也是实情。 王援朝也觉得刚刚的话太过于钢铁直男了,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柳启锦要进娱乐圈,那么,大家也就只能谈谈感情了。明星是属于大家的嘛。 众人散场,王援朝感叹道: “我们也早点回去吧,今天可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啊!” 王丹凤道: “香江的电影业,确实领先内地。我们长城去年的《云海玉弓缘》,也很不错,有机会可以请王生看看。” 王援朝笑着说: “叔叔阿姨太客气了,叫我援朝就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叫王生王生的,我感觉生分了啊。” 柳和清道: “那我们就不跟援朝客气了。对了,不要忘了明天的约会啊!” 王援朝知道,这是石慧,长城的二公主,要和他见面聊聊呢。 而牵线搭桥的,就是柳和清夫妇了。 于是道: “叔叔阿姨有要提醒我的地方么?” 王丹凤看了一眼丈夫,柳和清立马道: “看我这记性,我和你阿姨整理了一份资料,在车上,走,我拿给你!” 面见之前,柳和清还很体贴的,将石慧的履历,都整理出来给王援朝过目。 石慧,1934年出生在石头城,原名孙慧丽。 坊间传她是孙禾斗的私生女,这当然是不靠谱的传言。 石慧家境很好,小时候在盛海读书,学习钢琴和芭蕾舞,通晓英文和法文,还会用意大利语演唱古典歌剧。 1948年,石慧随家人迁居香江,就读于香江策文书院。 51年元旦,石慧应著名导演顾而已之邀,到南国影业公司表演舞蹈,长城电影公司的袁仰安看中了她,觉得她长得漂亮,聪明活泼,便吸收她加入了长城公司。 51年末加入长城,52年1月的《长城画报》就以她为封面女郎,当时她才17岁。 石慧虽然生长在南方,却会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她出演的电影极多,快速蹿红。 除了演戏,还学过编剧,当过影片《鸳梦重温》的副导演。 还是一位出色的女高音歌唱家,是第一位在香江举办美声独唱会的女高音歌手。她演唱的中国民歌富于激情,悦耳赏心。 她还练得一手好书法,学的是赵松雪和欧阳询的字体,笔迹秀媚,结构严谨。 …… 王援朝看麻了,怎么有如此神人? 他带着挂,都有点比不上,太多才多艺了吧? 所以,很愉快的答应了见面。 石慧专门抽了一天时间,来赴约面见王援朝。 双方一见面,都在心里默默的较量上了。 因为柳和清也把王援朝的履历,给了石慧一份,真是大好人一个。 虽然写的简单,但内地文工团副团长,创作《爱我中华》《我爱首都红城门》歌曲,还如此一表人才,背景也极其深厚,关键是年纪还不大,不得不叫人佩服。 地点不是柳和清他们租住的房子,而是他们新买的房子,这里空荡荡的,交流起来正合适。 帮两边介绍了一下,柳和清夫妇俩就回家做饭去了。 中午要请大家吃饭的嘛。 石慧很矜持,但作为长辈,也主动招呼道: “王生内地过来的?” 王援朝看着眼前的成熟丽人,客气的笑道: “大家都是国人,过来的早晚而已。” 这么一句国人,让石慧对王援朝增添了些许好感。 “既然都是国人,那王生怎么不积极为国人请命,反而怂恿大家缩在后面呢?” 王援朝一愣,不是说对方十分认可他的意见,想见一见如此青年才俊么? 脑浆子一转,王援朝明白,怕是对方给柳和清夫妇玩了手瞒天过海。 王援朝的笑容瞬间收住,道: “石慧女士想要我做什么?” 石慧目光灼灼,丝毫不畏惧: “王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破坏我丹凤姐的工作热情?” 王援朝笑了笑: “如果我和柳家姑娘以后在一起,那么,我得叫您的丹凤姐一声岳母。我不想她有事,让我的岳父和妻子担心,就这么简单。” 这下轮到石慧愣住了。 什么情况,这就是女婿了?不过就算女婿也不行! 王援朝义正严词: “ 楚汉相争,石女士知道么? 霸王项羽一直赢,最后一战却输了,高祖刘邦一直输,最后一战赢了。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项羽战略上就是错误的。 每场战争的输赢,只是战术上的输赢,但战术上的输赢,决定不了战略上的成败!战术上不断赢,却走向失败的深渊。 因为项羽的分封制,根本上不如刘邦的统一的大汉帝国这个制度来的先进。 不知道这个比方,您懂不懂这个道理? 我们战术上再勤奋,再勇猛,和大战略背道而驰的话,只会白白浪费有生力量。 我也不希望,心中有大爱的正直的市民,都不在了。” 石慧博览群书,怎么不知道楚汉相争的典故呢?但从来没想过这个战略和战术的道理。 但此刻的情况,被王援朝这么一说,她有点拿不准了。 他们的做法不对么? 大才女还是不肯轻易幻灭一直坚持的理念和行动,毕竟在长城工作了这么些年,还是嘴硬道: “那你说的就正确了?” 王援朝轻轻哼了一声,道: “我说的对不对,您心里其实是有数的。 我只是觉得,明明石女士您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却偏偏要拿自己大材小用,以至于最后如何,我也不知道, 我没法跟夏天的虫子说冰雪,因为它没见过,它不相信,但我真的见过!” 石慧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援朝,说的煞有其事的模样,纠正了一句: “你这样说是不对的。 我们每个人,是一样的,不存在谁的作用大,大材小用。聚沙成塔,积水成涓,每一份力量,都是需要珍惜的。” 王援朝知道她的意思,但揪着她前面那句大材小用的说法,道: “是这样么?? 古人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石女士不知道么? 死掉一个士兵,和死掉一个将军,真的不一样。 您知道的,真的不一样。 不过我坚信,我们每个人,人格是平等的。 但价值,真的不一样。 所以,不要违心了,石女士。 而我们终将赶约翰、超漂亮,您,相信么?” 石慧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茫然无措,又有点惋惜: “你,应该跟我们一起战斗的!” 王援朝又打了个比方,道: “你觉得,潜伏在敌人内部的情报人员,主动暴露出来,他能杀几个敌人? 您轻飘飘的一句,一起战斗。怎么,情报工作,不是战斗么?宣传工作,不是战斗么? 这些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危险程度一点不亚于枪炮战斗! 因为情报战争,宣传战争,四面八方,上上下下,甚至内内外外,都是敌人! 甚至能依靠的,只有心中的坚定。 这种例子有很多,我就不举例了。 所以我说,要做每个位置更有价值的事。” 石慧笑了笑,道: “香江,可没有死刑呢。” 王援朝也皮笑了肉不笑: “最近外面可死了不少人得。要知道,世界上最难的一件事,就是试图把自己的想法,塞进别人的脑袋。我并没有想说服你什么,怎么样,是你的决定。 如果你愿意听听我的想法,我也乐意与你分享。仅此而已。 我们谁也不要试图说服谁,好么? 您完全可以做您认为正确的事,只是不要来找我,和柳家。 因为我们在做我们认为正确的事!” 石慧双目圆睁,有些愤怒: “你………” 王援朝云淡风轻,道: “不过我是坚信…… 但绝对不是按照您的方式。 我也希望您能多保重,应该能看到我说的一切,实现的那一天。” 还有三十来年而已,他亲眼见过的。 石慧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此子,居然自信如此!他的那套信息战论,有点匪夷所思,但仔细琢磨,也不是没道理。 王援朝补了一句: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石女士听不听,怎么做,我阻止不了,也建议不了。真的!” 石慧一直以来的坚持在崩塌,她表情有点痛苦,倔强道: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王援朝立马乘胜追击,道: “你是演员,要发挥自己的影响力,拍摄更多的影片,在宣传阵地上工作。 而不是螳臂当车,做你不擅长的事情。 你应该在电影上,在电视上,在文化上! 跟人家肉搏,不是不可以,但明显那是最后没有选择。 特别是,我觉得,到你这个位置的情报人员、宣传人员! 让像您这样的优秀人才,去跟敌人拼刺刀,那损失,就太大了,不是么?” 石慧感叹了一句,道: “王生,你想的简单了。他们现在根本不会让我们的影片上映!我们的舞台,都没有了!” 王援朝故作好奇道: “您印堂这么红,红的还这么纯,还想让人家给您上映,您是瞧不起人家的智商,当敌人是猪脑子么? 你这是明晃晃的告诉敌人你要干什么,人家会同意? 潜伏是这么好干的么? 什么叫潜伏? 就是平时跟他们一样,看不出来啊。 要么关键时刻,给与致命一击,或者一直潜移默化的影响,时间足够长,只有如此,才能彰显出我们的价值!” 石慧自觉刚刚的感叹有点失态,大惊: “啊?那他们那些靡靡之事,不堪入目,我们,怎么能拍呢?” 王援朝语重心长道: “那你说,怎么能获得敌人的信任? 所以我说了,心中不够坚定,是没法做成这个的。 你不仅需要和敌人斗智斗勇,还需要和你做的事,做心灵上的斗争。 只有走到那个位置,你才有更大的能量。 无脑绘画,从来都是一事无成。” 石慧仍然不可置信,道: “当局的约翰政府,可是西方文明社会!这都是他们的传统啊。” 王援朝嗤笑起来: “把胜利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上,呵呵。 你都跟人家掀桌子了,还要人家跟你讲规矩么?这个规矩还是人家自己制定的,人家能随时修改啊! 您觉得,您能从赌场赢得过庄家么?只要你赢得多,庄家瞬间翻脸也不是事啊!人家的规矩,是平时你输多赢少的时候,拿来用的!就算你想按照人家的规矩,想掀桌子,也只有你有实力才行。 文明,当我们汉武大帝横扫匈奴的时候,他们还被匈奴欺负的到处跑呢! 只是满清的闭关锁国,让我们的发展落后了而已,他们的规矩,就成了文明,而我们的规矩,就成了封建。 可悲么? 可笑么?” 石慧一时受到的冲击有点大,身体都晃了两下,好不容易站住,道: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我可以让丹凤姐休假,不过你让我再好好想想。” 王援朝嗯了一声,安慰了一句: “有时候看似苟且偷生的行为,其实是忍辱负重,活着,有时候比死了都难。 不光要跟敌人做斗争,有时候还要和误会我们的自己人没法解释,甚至表面上也要斗争。 但我们一定要心中有那片光芒!” 石慧挤出一个笑容,道: “那你去你岳父母家吃饭吧,我就不去了,我现在状态有点不对,我要回去好好调整、反思。 你帮我打个招呼,我先走一步!” 石慧踉踉跄跄就要往外走,高跟鞋都不稳了。 王援朝连忙跟上几步,道: “要不要我送你?” 石慧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动作有种说不出的潇洒,道: “真的不用!” 真是奇女子啊。 虽然刚刚都是反驳石慧的,但王援朝觉得,媒体这块,他确实应该介入进去。 …… 饭后,跟柳和清夫妇闲聊,香江的电视台,目前就只有丽的有线,25元一个月。大名鼎鼎的tvb,这会还没有。 嘶,是不是可以插一脚? 不过王丹凤立马补充道: “我怎么记得思思说过,前两年,邵氏就和利氏,还有一帮人合作,拿下了香江当局的第一份无限电视牌照?” 王丹凤立马跟王援朝解释道: “思思是长城三公主,最近邵氏一直在挖她,不过工资给的太低,没挖动。” 王援朝问道: “那这个三公主,跟你们一起参加演出了么?” 王丹凤悠悠道: “那倒是没有。 她和她丈夫那点破事天天闹的,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演员们的情情爱爱的,有时候挺复杂的。 所以我跟你叔都不同意他们姐妹三以后进入影视圈。” 柳和清道: “这么看来,电视方面,是不要想了。不过报纸管的比较宽,入手一家报社,或者新开一个,问题都不大。” 柳启锦忍不住道: “电台呢?我和妹妹们最喜欢听电台了!” 柳和清道: “电台也需要牌照的啊!而且都是公家的,或者约翰国人开的,华人开的,好像就……” 柳启玉道: “香江商业电台啊!” 王丹凤道: “你们闭嘴行不行?大人讨论工作的事,小孩子插什么嘴?人家的电台经营的好好的,先不说会不会卖给你们啊,你们买得起吗?” 柳启冰起身道: “爸、妈,王大哥,我先回房间睡午觉了,你们慢慢聊啊!” 好家伙,老大柳启锦和老三柳启玉看着这个不靠谱的老二,好好的聊天呢,睡什么睡? 一天天就知道睡啊! 闭嘴没人当你哑巴啊! 要睡觉你自己去啊! 但母亲一瞪眼,姐俩也只能跟大家告别,要回房间休息。 一进房间,姐俩就将老二按在床上,厮打状。 柳启冰抱头叫道: “你们谁松手我就觉得谁和王大哥天生一对啊!” 老大和老三齐齐松手。 老三柳启玉道: “我先松手的啊,二姐!咱俩是双胞胎,你肯定顶我了!” 老大柳启锦道: “你还是个初中生啊,满脑袋都是什么和什么啊,你这么小,小心我告诉爸妈!” 柳启玉道: “你认识王大哥的时候,不也就我这么大么?你认识他这么久,也没让人家做你男朋友啊!” 柳启锦觉得,妹妹在香江收到的教育,太那个,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就跟他见过两次!” 柳启玉道: “那不就是我们俩现在是一条起跑线了?我们公平竞争嘛。二姐,你说……” 老二柳启冰,已经倒头就睡。 柳启锦不跟三妹一般见识,母亲说的对啊,得提升自己才行啊,于是她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老三一看,嗬,就你会看书啊?也是不甘示弱的。 217 我们赌赢了 8月10日,周四。 王援朝在外面巡视各家工厂,并没有第一时间接到何文昭的电话。 深蓝是他当下最重要的现金奶牛,来钱速度堪比抢劫,由不得不重视。有这玩意,11月那波期货,就是如虎添翼,让他可以最快的实现财富升级。 至于电影行业,只是在心里埋了个萌芽,他暂时不适合介入。 钱多了去收购就好了,干嘛要费那个功夫去白手起家? 现在又没有剧院和制片方分账的制度,体系也不健全,他暂时还不需要去做先行者,主要是现在的深蓝的收益相当于部部精品电影,这个账,他还是会算的。等深蓝的利润回归常态,再说吧。 现在也比较敏感,他只要和电影圈的人保持接触和了解就好了。 时间在他这边,他完全可以游刃有余。 等王援朝又监督完今日的别墅装修,回到深蓝工厂时,才听小黑脸李种说了此事。 不过具体什么事情,他表哥并没有说。 王援朝想了想,给何文昭回了电话。 电话是何文昭本人接的,对方说话的中气十足,但声音还带着一点疲惫: “何文昭,您哪位!” “何警长,我是王援朝。” 一听王援朝,何文昭的声音中带着兴奋起来: “王生,战争结束了,我们赌赢了!” 战争? 什么战争? 王援朝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哦,应该是沙头角街的对峙! 这种小摩擦,也叫战争?简直是侮辱了战争啊,怕不是对战争没概念吧! 虽然心中腹诽,王援朝还是笑道: “是么?说来听听!” 何文昭兴高采烈道: “是这样的……” 听何文昭说了,王援朝才知道,昨天,8月9日,对面的前线临时指挥部撤消了。看到对面真的都撤走了,这边的约翰军警才松了一口气。 担惊受怕了一个月啊! 不怕哪天醒来成了战俘,就怕哪天再也醒不来。 这样的日子,他们煎熬了一个月啊! 而何文昭的“忠勇无畏”,受到了前线约翰警察总指挥官、约翰驻香江海军大鹏湾前线侦查指挥官的双重肯定! 他是水警,接受体系和前线的双重领导。 当时都没等警署的流程走完,他在前线直接被约翰指挥官火线提拔成警署警长了。至于再高的警衔,华人暂时没有。 蜚声香江的四大华人总探长,也就比警署警长高半格,在约翰警察系统内部,还是警署警长的级别。美其名曰总华探长,就是专门为华人设立的,给华人听的。 所以何文昭怎么能不激动? 多少人想搏命搏个出身,但不是谁都有机会搏命的。 不是王援朝的分析和指点,他压根不敢去搏,没人敢去,怕做炮灰。 即便是赌了,每天也是心惊胆颤的。真当谁都是不惧生死的最可爱的人么? 约翰军警都死伤一片,华人差佬能抵什么用? 在听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刻,他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快艇上。 他的下属也十分体贴,说何警长是压力太大了,每天带着大家巡视海疆,压力太大。 何文昭的“勤勉忠勇”,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这个解释十分说的通。 所以他得以第一时间回家休养几天。 但约翰军警,还会在边境驻扎几天,才会慢慢撤退。 何文昭回家第一时间,就想和王援朝分享这个好消息,只是王援朝不在,他就只能先美美的睡一觉。 这可真是,太美妙了啊。 听了何文昭的分享,王援朝笑道: “那可真是恭喜何警长了。后面有什么打算?” 何文昭道: “不清楚,感觉可能会接替水警东部分区的警署警长的位置。 毕竟这个地方毗邻边境,比较敏感,而我们的老警长,表现的有点差劲,这一个月去前线的时间屈指可数,还经常请病假。” 王援朝道: “如果你接手的话,下面的人,你觉得整合的来么?” 何文昭道: “这个就是我想跟你讨论的地方。 你知道的,我们在边境,走私很猖獗的,那些警长,各有手眼,人多势众,还有钱。 我这个干巴巴的新干部,他们不一定听我的。 电话里聊不方便,要不你们过来我家一趟?你们有车,方便。” 王援朝看了看表,道: “好,那今晚得借宿一宿了。宵禁我们怕是回不来了。” 宵禁这玩意,松一阵,紧一阵的。 何文昭道: “没问题!那我让你们嫂子准备晚饭!” …… 王援朝吩咐李种出去买一些随手礼,然后一个电话拨打给了周启邦。 “周启邦,哪位?” “王援朝!” 周启邦稍微坐正了身子: “王生啊。最近生意怎么样,有需要律所帮忙的么?” 王援朝道: “两边议和了,昨天那边撤军了。” 周启邦的身子都绷起来了: “消息可靠?” 王援朝笑道: “不是跟你说了,我前线有人么?今天早上刚撤下来,后面就要陆陆续续的都撤了。” 周启邦一拍大腿: “哎呀,那我们赌赢了啊!不行,我得抓紧时机,再抄几个物业!王生,要不要我帮忙,支援一些资金?不收你利息。” 周启邦会因为王援朝一个电话就相信? 不。 只是这个电话来了,他去核实,就很容易了。 相反,没有这个电话通知,你老是打听前线消息,即便老爹是周锡年,也很可能被请去喝茶。 老爹不争气,短短三个月,往弯弯跑了四次!这分明是不把约翰当局放在眼里啊,对约翰一点信任都没有啊,太赤裸裸了,不是么? 肯定都要靠他来修复和弥补啊。 王援朝笑道: “能支持多少?” 周启邦一愣,口气不小啊?于是大方道: “一百万,够不够?” 他粗略了解过对方的深蓝电器厂的出货规模,每个月大体上是过万的,而且和外贸公司的合约,价格也比较给力,他自然是不惧对方还不上。 王援朝不由的想到了ZA的奇爱大厦,道: “一百万,只够我买半栋楼啊!” 周启邦有点尴尬,装大只佬失败啊! “那你要是能抵押的话,我可以帮忙给你多弄点额度!不过只有这一百万免息啊。” 免不免息,王援朝不是太在意,那点利息肯定比不上房价涨幅的,于是道: “就指着周公子您这句话呢。等我去了解一下详细战报,明天找你喝茶!” 何文昭和周启邦,是王援朝两头装的两个互相支撑的点。 …… 何太得了丈夫吩咐,在家准备了丰富的菜肉蔬果,最近香江政府可了劲的使唤警察队伍,所以对警察们十分大方,补贴也十分丰厚。 丈夫一早才回来,回来就睡觉,所以晚饭,就算王李不来,也得好好庆祝一下。 看到了王援朝和表弟,何文昭心情都好了很多,关心道: “王生,你们那边受影响应该也比较大吧?我看报纸,港岛九龙,经常发生枪击、爆炸,感觉伤亡一点不比前线小啊。” 王援朝点点头: “是啊,不得消停。 不过我工厂规模小,我对工人又很不错,影响还行。 就是有不少社团分子,现在浑水摸鱼,收了保护费,还对女同胞动手动脚,十分令人不齿啊。” 王援朝这是想到了骚扰柳家的几个社团分子,不过他们都去海里喂鱼了,嗯。 何太立马义愤填膺起来: “那些社团分子,真是,黄赌粉贷,无恶不沾,不说也罢。” 何文昭摇了摇头道: “在香江,哪里没有社团呢? 像我这样的小警察,不也是社团一份子么。 就是入的字堆在这边没啥势力,不然,高低熬上去做个警长了,哪里要等到今天玩命。” 果然,在廉政警署成立前,香江的警界风气就是如此,连何文昭这样的高级警员,都是社团一份子。 这话说的,似有让王援朝承认――这就是香江的现实,面对现实吧的意思。 小黑脸李种已经见怪不怪了。来了香江几个月,他的思想已经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年轻人,只要精神不受伤,适应起来特别快,他还有点跃跃欲试起来,来他们厂收保护费的社团分子,看起来就神气的很啊。 深蓝也是主动交保护费的,不然工人都要受影响,得不偿失。反正社团分子他们不知道深蓝如今的盈利规模,还是按照以往的老信息在收取,这就让人还能接受。 王援朝笑道: “那何警长,在前线有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啊?” 何文昭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王生不要嘲笑我了,我哪里敢?就像你关照的,万一那边惹火了,反手来一下,我们的小快艇可扛不住的,那不是我一个人啊,一船兄弟都得没啊!” 何太也道: “是啊,文昭他们在前线搏命,压力很大的,约翰佬不敢上,他们水警也不敢上,就指着我老公带人上,今天下午他起床,我看枕头上掉的都是头发呢。” 何文昭干笑了两声。 在前线头发掉的更多啊! 王援朝看了看何文昭,道: “出去抽支烟?” 何太连忙贤惠道: “没事,你们抽吧,我习惯了。” 何文昭愣了愣神,起身开门,王援朝跟上,两人出了门。 何太看着两人出去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都说了没事的。” 小黑脸李种忍不住道: “表嫂,他们有事要聊,不好叫我们出去,就自己出去了。以后我表哥跟人说话,您最好,最好……听他的。” 他本来想说你最好别插嘴的,要是更自觉一点的话,应该躲的远远的,不要旁听。 男人说话,哪有女人在那乱插嘴的份? 但表嫂是长辈,他不好说的那么不客气,只好委婉了一点。 表嫂脑袋一昂: “怎么,还教育我了啊?我是心疼你表哥天天在外面奔波,压力大,这一出去就是差不多一个月啊。让我一个女人天天在家担惊受怕的,我容易么我!” 李种的脸更黑了,连忙道: “没有没有……” 心里默默同情了一下表哥,娶的媳妇看起来不错,却是个拎不清的。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表嫂觉得刚刚的态度有点不合适,也许李种的话是对的,但她是长辈,怎么能向晚辈认错呢?只得岔开话题道: “你有相熟的姑娘么?要不要表嫂帮你介绍?” 李种连忙摇头,又点头,想了想又摇头,最后道: “不用,不用,表嫂,我有呢,有呢!” 表嫂笑了起来: “看你年纪不大,你有20了么?能耐的啊!” 李种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想起了沈月,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两人关系很是亲密。沈月开始是很抗拒的,她那些不光彩的一幕,李种都知道,她觉得无法面对。 不过李种觉得,那是男人们不行,要是沈月跟着他们一波,有王老板一起,肯定就没问题了。 所以,她有什么错? 再说了,那些坏蛋都死了,大胡子会乱说么? 他自己都跟人好上了。 猛女施珍、沈月她们几个女人,姿色都是平均线以上,可以说不丑的。 收拾打扮一下,让人都会有点小心动。 特别是施珍,人漂亮,又凶猛,很受王老板信任和喜欢,他和大胡子是很自觉的,没有对人家动啥心思。 但大家一起朝夕相处,不产生感情又不可能。 他比较喜欢沈月,沈月比较有文化,长得也不差。 大胡子就不行了,就喜欢身材好的,太俗! “那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跟你表哥,帮你看看。你在香江也没有长辈,我和你表哥,就是你最亲密的家长了。” 表嫂的一番话居然说的也颇有道理,让李种觉得,是应该把人家带过来给表哥表嫂看看呢。 天色都黑了,王援朝和何文昭才回来。 还好大夏天,不存在菜凉的问题。 何文昭频频向王援朝敬酒,王援朝也向何文昭夫妇敬酒,反正四人喝的畅快,一时宾主尽欢。 何文昭的房子很小,也就30来平米,所以王援朝和李种,就挤在客厅打地铺。 但空间狭小,虽然有电扇吹着,终归热得不行。 而且王援朝耳聪目明的,看着旁边睡的小猪一样的李种,他就要去外面车上睡。 可惜这小车没空调,也闷的慌,他便干脆去海边泡澡,反正一晚上睡不睡的,对他影响有限。 何文昭卧室,他个把月没回家,今天又喝了点酒,和媳妇搞了几把,因为客厅有客人,何太只能咬紧牙关,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完事之后,何文昭倒头便睡,留下妻子想开房门又担心外面的客人,不开房门房间又闷得慌,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王援朝寻了个隐蔽的角落,泡在海水里。 夜晚的海水,还带着点温热,从空间里拿出一瓶冰镇可乐,实在舒爽。 他拿出干瘪的游泳圈,吹足气,套在脖子上,还用绳子绑住杀猪刀和游泳圈,将杀猪刀插进石缝。这样他就可以漂浮在海面上打盹,而不用担心醒来人不知道漂在什么地方了。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立马一个激灵,瞬间收起了游泳圈,绳子和杀猪刀,人也慢慢的往海水里沉。 然后颇为胆大的往声音的来处靠过去。 “林老大,听说何大胆要做这边警署老大?” “哼,遇上一帮软弱的,让他捡了个便宜。” “他是14K的,跟我们不对付啊,这可怎么办?咱这边就靠这点生意赚点钱,这荒山野岭的,保护费都收不了几个啊!” “这边不是14K的地盘,到时候问他要不要换个社团咯。不然,有的是法子搞得他下不来台,真要不给面子,水警也不是不能落水而亡啊!” “话是没错,但他那么勇,担心兄弟们不一定敢对上他啊。毕竟没有叫错的外号!” “肌肉强,我看你也别叫肌肉强了,叫胆小强,叫笨蛋强啊! 我们是靠打打杀杀的么?我们是靠脑袋吃饭的啊! 要不是边界打仗,最近生意也不会这么差啊!” “是啊是啊,就是搞不懂,他们打仗那么勇,怎么还拼命往香江跑啊?” “打仗的跟跑路是一波人么?打仗的都是何大胆那种人啊!好了,时间到了,手电筒打三下!” 王援朝就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演。 三下灯光之后,一艘快艇翻着白浪,在黑黢黢的海面上划出了一道线,海浪声和风声,掩盖了马达声。 快艇很快就杀到了近前,停在海边。 船上的人开始大包小包的跳下了船,上了岸。 岸上的人聚了过去。 接着便看到老熟桥段,两边点人头,点钱。 然后又飞快的各自散开。 快艇离开后,有听到人说话: “明天一早,跟我们的人,坐车去市区,有亲戚的找亲戚,没亲戚的帮落户,200块一个人。如果没有亲戚,又不想出钱的,那么就等着被香江警察抓到,遣返回去啦。 好了,现在不要说话,跟我走!” 然后人群就老老实实的跟上,走了。 这么大的阵仗,王援朝差点以为是买粉的,结果是偷渡的。 不过看起来,比他当初过来时候遇到的,要好一点,毕竟,人家只是赚个偷渡费和辛苦钱。 那快艇,应该是水警的吧? 这边的水警有点low啊,亲自参与这种生意? 王援朝这会也睡不着了,索性从海里爬了出来,风一吹,很是凉爽。 他躺在了车顶,四仰八叉的看着天上的星星和云彩,林老大,肌肉强,就是不知道何文昭知不知道这两位了。 他不光帮助何文昭出谋划策,还帮他打探情报,真是! 何文昭不彻底掌握这个警署,简直对不起他这么掏心掏肺! 219 这就官宣了? 除了石慧傅奇这些人,香江当局只带走了一些不入流的小报社老板啊、社长、总编之类的负责人,并封了这些报社,《大公》《文汇》等知名大报,他们也只带走几个记者,怕刺激到不敢惹的人。 他们本意是想杀鸡吓猴的。 结果这一拙劣做法,反而暴露了他们欺软怕硬的虚弱本质――王援朝是发现这点了,别人有没有发现,他不知道,但外面环境,并没有达到香江当局的预期。 宵禁又拿出来了。 不拿出来不行,菠萝炸弹,已经堂而皇之的放在一些关键路口、闹市、电车、巴士、机构门口,只是写着汉字提醒民众: 同胞勿近,那是炸弹。 专炸不识字的当局鬼佬的。 当然,菠萝炸弹有真有假。 但不管真假,鬼佬得派人来拆除啊。 鬼佬不敢让菠萝炸弹直接原地爆炸的,倒不是承受不起那点损失,主要是那样会炸得人心惶惶,与当局的设想背道而驰。 所以必须得拆除,将炸弹送去专门的偏远地方销毁。 有时声势浩荡,一帆风顺,结果可能拆了个假的。 但一不小心,这个就“bomb”的真炸了。 虽然这类土炸弹的伤害,比手榴弹之类的差远了,但据报道,差佬和拆弹专家,还是有不少伤亡的。 柳和清坚决不允许妻子出去工作了,他是真的在乎妻子,也是真的谨慎。 石慧在长城的分量很大吧?长城也庇护不了啊,更不用说王丹凤这个老牌过时女星了。 石慧傅奇的由头之一是参加慰问演出,妻子王丹凤也参加了的。他不敢拿妻子冒险。经过王援朝一说,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人家当局专挑小虾米拿捏。 有点影响力,又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正好寄居在王援朝的新家,帮忙督促督促自家的装修。反正都一个小区,几步路,方便的很。 外面这样,加上之前小混混们的调戏,三个女儿除了上学,其他时间,其他地方,也不被允许出门了。 只有柳和清一人在外面奔波,为石慧傅奇夫妇的事跑腿,也为工作上的事跑腿。 男人就是不能太负责任,看看,得把咱柳叔叔累死啊! 家里的一大三小四个女人,做饭水平极其垃圾,跟约翰国人有的一拼,反正保证熟了、有味道,能填饱肚子,就成了。 一直这么吃了几年了,不知道怎么受得了的。 王利要是过来了,水平绝对秒杀她们! 王援朝觉得家里应该请一位做饭阿姨。 不然他就要成了家里的做饭阿姨了。 他本来只是过来睡第一晚的,另外搬家晚饭,只是顺手又展示了一番手艺,就被大大小小的几个女人强烈又热情又也许别有用心的挽留继续住下去。 说这毕竟是王援朝的房子,他们不能鸠占鹊巢。如果王援朝不住,他们也不好意思住下去了。 他们是不好意思么? 他们绝对是垂涎王援朝的手艺啊! 但是呢,装了空调的房间,又是王援朝难以拒绝的。 任谁这个8月的天气,愿意吹电扇而不是空调的? 普通百姓承担不起空调的费用,对王援朝来说,不算事啊,家里装了四台空调,每个房间和客厅都有啊。 其实做饭他也能忍忍,主要是一窝子漂亮女人,能看不能吃,太难受了。 他也是精壮威猛的尝过肉味的大小伙子,不是不知道肉味的小菜鸟,好不好? 也不是不能吃,当着人家父母妹妹们的面,总归不好意思的。 王援朝发现他的脸皮还是不行。 不够厚!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啊!要脸是要脸者的墓志铭啊! 算了,再忍忍了。大家在内地就相识一场,都是老熟人了,不太好下手,他终究还是要了点脸。 只能再继续装修两套房了,一套房子,不够住,不保险。反正以后内地来人了,也能住,索性就多弄点吧。王丹凤很乐意帮忙盯装修,好显得不是那么白住王援朝的房子。 外面的大环境如此复杂,王援朝的小供应商,任凭他们再小心谨慎,也有两个受到了波及,人是没啥事,但生产是垮了。 深蓝也不得不帮忙补位,调整旗下自营小作坊的产品,8月下半月的产量,估计只能1万了,本来感觉生产形势越来越好,都准备冲击1万2的半月产量了,叫王援朝心疼的不行。 一套就是12美金的利润啊! 哦,还得返还霍顿1美金。 但2000套的产量损失,那也是两万多美金啊! 王援朝不得不再次跟各位小作坊的老板们强调安全的重要性,强调团结员工的重要性。 他也亲自去诸家小作坊,跟大家强调,怎么踏踏实实为了一家老小的幸福生活奋斗!怎么和别有用心的人打交道。怎么不要被别人当枪使。 林林总总,一个意思,外面的事情大家别去掺和。都已经变味了! 闹得遍地菠萝土炸弹,算什么事? 开始和当局对着干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没扔过菠萝弹,燃烧瓶,但那个也只针对的当局武装势力。 现在这个,算什么? 鬼佬压根不跟华人住一起啊!鬼佬办公的地方,又不是没有华人,人家不识字么? 有钱人都跑新马泰奥弯去了,留下的都是穷苦人啊! 折腾到最后,倒霉的,不还是普通老百姓么? 也许他们是想给当局施压,但是,几个土菠萝,有什么用? 王援朝一边安抚和鼓励生产,一边又在外面张罗新的厂房,地方不要大,位置不能太显眼,能容纳十几个工人,生产单一的零部件即可。 他本来只想做一个组装厂,现在不得不把手往上游伸长一点。按照各类零件的紧缺和风险程度,逐一补充生产车间。 为了应对不可预测的风险,几乎每个零件,不论有没有生产伙伴,他都得有自产的地方,这样万一又有哪家出了问题,他的零件厂能第一时间补位! 而且每个零件的生产车间,这样的地方,还得多备一些。即便不需要补位,能正常生产的话,多供应点货给深蓝,多组装几台电扇,也不是坏事。 谁还能跟美金过不去呢? 帮忙买了ZA齐爱大厦的那个中介,戴家农,被王援朝叫来帮忙了。 这位老兄,齐爱大厦那单三万的中介费,他个人也就拿了一万,等王援朝找到这位老兄的时候,这位的工作,实在做不下去了,都跑去挣租房的那点中介费了。 工作降维十分明显。 所以王援朝的橄榄枝轻轻晃了晃,戴家农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而且齐爱大厦那单,戴家农老板就给了他三分之一,这可是他千辛万苦广撒网,持之以恒重点钓鱼,才辛苦谈来的!而老板呢?跑去隔壁奥门躲了。 帮王老板做事,王老板愿意给他一个点的佣金! 而且王老板要买的房屋比较多,能买的,就坚决不会租。 买卖房屋,比租赁房屋,中介费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几十倍! 帮哪个老板打工,不是打工? 按照王老板的话说,就是坚决看多香江! 戴家农还谨慎的劝说了一把,说厂房租赁也可以的。厂房租赁,比起住房租赁,也算是大单了。这么好的老板,他还是想干的长久一点。不忍心看到这个王老板,万一破产,是吧? 他这么一劝说,反而让王援朝高看了对方几眼,至少这个戴家农,没有一门心思钻钱眼里,还知道为老板考虑。 于是王援朝也就大方的谈论了他的那一系列理论,告知戴家农看好香江的理由。 听的戴家农目瞪口呆。很多理论,他是闻所未闻,但这么一听,却觉得十分有道理。 让他把积蓄都投入到地产,虽然他是个地产从业者,却还真不敢。 算了,老板之所以是老板,还是先帮老板打工吧。 有了戴家农的协助,厂房这块,基本不用多操心了,戴家农会把各处合适的厂房,仔细筛选调查清楚,呈现给王援朝选择。 而设备采购这块,深蓝研究院的那几个资深研究人员,都是比较清楚的。至于工人,就更不缺了,现在外面失业大军乌泱泱的一大片,王援朝要是没良心一点,完全可以再压压工资。 只有赚钱才能压制住一切其他欲望,王援朝化情欲为工作的动力,忙的不亦乐乎。 然后,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发生了。 8月24号,香江商业电台的当家主持人和其兄弟,在出门上班的小汽车上,被纵火烧伤,送医不治。 这消息还是柳家姐妹听广播,告诉王援朝的。 那个主持人也只是抨击了一些人完全无视普通人生命安全,到处置放炸弹,导致两个儿童不识字,去拨弄炸弹,姐弟俩当场身亡的事。 要说人家是约翰走狗,说不通的,人家之前一直没抨击的,甚至和差佬对着干的事,人家也没评说。 王援朝听了这事,叹了口气,这事干的,是自绝道路与市民啊! 整个香江,普通居民也人心惶惶起来。本来他们是觉得,不管是约翰统治,还是谁统治,他们做牛马的命运无所谓啊,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啊。 连带着香江商业电台的诸多元老,也跟着辞职。 就问你,你的同事就因为义正严词,说了几句话,被人活活烧死了,你怕不怕? 不是谁,都有直面危险的勇气的。 正所谓:见敌而逃者为上勇,望风而逃者为中勇,误听而逃者为下勇。 这些商台辞职的同事,已经算上勇了。 而何文昭那种,“敢迎敌而上”,真的已经算上上勇、很勇了! 这还不算完,然后报纸有刊登了,伍德夫妇工作的地方,被烧了。 王援朝直接麻了,这,这…… 他不由得担心,迪莉娅老师的安危来。这只是一个陪着丈夫来到异国他乡的新婚姑娘。 他现在身在香江,对此完全没有了解途径。 不过报纸上没有说伤亡。 真要有的话,按照香江媒体的尿性,肯定会大张旗鼓的宣扬的。 香江的媒体,除了约翰当局的声音,还有好几处地方的声音呢。 这些闻所未闻的事,就在这个时空,一一上演,王援朝对这个时代感到了陌生。 他坐在椅子上愣愣的出神,面色狰狞、痛苦又迷茫。 直到感觉一双柔荑轻轻按住了脑袋,他索性闭起了双眼,任由轻按。 然后,他听到了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和轻微的挣扎声,以及,轻轻的房门关门声。 那是王丹凤看大女儿和王援朝现在岁月静好的样子,连忙将小女儿给拽进了房间。 王援朝一把搭住柳启锦的小手,将她轻轻一拽,就揽在怀里。 世道如此,想那些有的没的作甚? 今朝有酒今朝醉。 看着满眼惊诧有点失措的姑娘,他一下子吻了上去。 柳启锦眼睛瞪的像铜铃,不说闭眼了,眨眼都忘了,脑海更是一阵空白。 她只是看到王援朝表情有点痛苦的样子,以为他头疼之类的,就去帮忙力所能及的按压按压。 她幻想过无数浪漫的第一次,却不成幻想过这样的第一次! 那个,啊,好恶心…… 啊,那个…… 她这时终于反应过来,连忙闭上了眼。 再也不去管眼皮子外面的世界。 男人的手,在这个时候,历来是不安分的,柳启锦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也就不管了,她人都软了,还怎么管。 良久,二人分离,目光对视了一下,柳启锦将脑袋埋在了王援朝的怀里,还蹭了几下。 柳启锦没有像一般姑娘那样情意绵绵问:我是你的什么啊? 她直接道: “那我们是男女朋友了吧?” 王援朝能说不是么? 他嗯了一声,道: “那必须是啊!你知道的,我当年啊,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勾魂了!” 柳启锦笑着拍打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话锋一改,道: “启玉这个小瓜娘,小小年纪,天天对你胡思乱想。家里怎么说也没用。我想,我们直接宣布我们的关系,让她将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看怎么样?” 啊?小姨子对他的心思,女朋友是直言不讳的就说了啊!这真是,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小姨子长得也还可以,但年纪摆在那,太过稚嫩,他又不是炼金术士。 但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毕竟,哪个姐夫拒绝的了小姨子的爱慕? 不过看着柳启锦期盼的目光,他点头道: “听你的!” 柳启锦开心的轻啄了一下,以作奖励,结果王援朝立马吸住了没撒嘴。 他太久没吃过肉了!先解解馋。 …… 等到午饭的时候,柳启玉一如既往的说王大哥的手艺怎么怎么的好,被大姐叫道: “叫姐夫!什么王大哥王大哥的,一点礼貌也没有。” 柳启玉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就被妈妈拉回房间一会而已,大哥就变姐夫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但王大哥没有否认,母亲没有说啥,二姐只顾着造饭,她,她…… 等晚上父亲回来了,她要跟父亲告状,大姐胜之不武,按个脑袋就上位了!母亲偏心,一点都不公平!按脑袋谁不会? 等到晚上,柳和清回来了。 柳启玉连忙抢着上前帮父亲拿拖鞋。 柳和清兴奋道: “石慧傅奇出来了!” 王丹凤惊喜道: “真的?那我们是不是要去看看他们?哎呀,他们出来了,我们,应该也安全了吧?” 柳和清扫视了一圈,有点八卦的感觉,道: “听说邵六叔带着高额合同,在摩星岭白屋坐了两三个钟头,把他们夫妻俩挖到了邵氏兄弟。” 邵六叔是油派,不仅身为约翰国爵士,还是夷州光复设计委员。 王丹凤不可思议道: “他们就这么投奔,‘自由’了?” 此时,香江娱乐界壁垒森严,长城、凤凰、新联是一派,邵氏是另一派,大家营垒分明,老死不相往来,偶尔有演员跳槽,各自的报纸呼之为“起义”、“投奔自由”,可见隔阂之深。 夫妻俩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王援朝,柳和清道: “总归好过呆在里面。” 王丹凤道: “可是,可是……” 柳和清道: “别可是了,等我明后天再了解了解情况,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丹凤这才叹了口气,道: “先洗洗手,吃饭吧。” 被这么一打岔,柳启玉觉得自己想跟父亲告状的那点事,拿不出手,说了,会显得她不知道轻重,烦人啊,晚饭都没胃口吃了。她突然灵机一动: “大姐,你晚上跟姐夫一起睡么?我们三人一间房,太挤了。” 柳和清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他第一时间看向了妻子。 王丹凤也不知所措,中午才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晚上就住一间屋子?这是当他们做爹娘的不在? 哎呀,这个三囡,变相的跟她爸告状呢! 于是她连忙解释道: “别瞎说,援朝和锦儿今天刚刚宣布了男女朋友关系。” 这话是解释给丈夫听的。 柳和清一听这话,也明白了老三在捣鬼。不过大女儿和王援朝,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是好事啊。 他瞪了一眼小女儿,道: “那是你姐的事,你管那么宽干嘛?” 柳启玉啊了一声: “爸爸你也这么偏心,哼!不吃了!” 柳启玉放下碗筷,就跑回了房间。 王援朝的脸红的跟什么一样,这小姨子的段位,比他还高啊! 他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他感觉今晚在家怎么也待不下去了,扒了饭,道: “叔叔,阿姨,启锦,启冰,我晚上要去公司看看,今晚就不回来了。” 说完撒腿就跑。 被妹妹这么一说,加上父亲那句话,柳启锦本来都准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主卧睡了,好叫这小丫头闭嘴。 结果王援朝这落荒而逃,让她―― 还是要去主卧睡! 这是宣誓主权! 正好王援朝不在,她心里压力小一点。 …… 次卧,柳启玉很烦躁。 柳启冰知道原因,不过她觉得,姐夫跟大姐认识在先,而且老三也抢过啊,抢不过来啊? 初中生小姑娘,再怎么青春靓丽,还青春靓丽得过高中生?都没长开呢! 其实她也对姐夫有好感啊,但那也只是大家对帅哥的正常的好感而已。 她拿出收音机,拧开道: “好啦,听听你心爱的广播!” 柳启玉道: “有什么好听的?都没节目了!” 华语广播电台本来就那么两颗苗苗,主持人事件后,商台其他人也是瑟瑟发抖,一副要倒闭的样子,台里一阵慌乱。 柳启冰道: “那就听英文台!” 柳启玉道: “我是国人,为什么要听外国歌?” 柳启冰气道: “我安慰你,你还跟我生脾气?” 柳启玉道: “那你不帮我!我需要你安慰么?” 柳启冰没好气道: “我帮你?我怎么帮你?难道你要我跟你买一送一,二女共事么?” 柳启玉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 “二姐,我的好二姐,你,真的不想么?” 柳启冰将她一把推开,小胸脯一鼓一鼓的,手指着三妹,恼火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 柳启玉反而若无其事的坐起来,道: “香江又没有规定男子只能娶一个老婆,你看那些大亨,哪个不是妻妾成群? 我们同学里,就有不少人是二房三房出身的呢! 姐夫也算大亨吧?与其……” 柳启冰小拳头握的紧紧的,道: “我告诉爸妈去!” 她一转身,就被妹妹八爪鱼一般缠住了: “我的好姐姐,你是要我从窗户跳下去么?给爸妈知道了,还不打死我?” 柳启冰掰不开妹妹的死亡缠绕,哼道: “亏你还知道廉耻!我就当你说气话了,以后别发疯了,知道么?” 柳启玉道: “你发誓不告诉别人?” 看着妹妹还有廉耻心,柳启冰艰难的举着右手,道: “我发誓,不告诉别人,行了吧?” 柳启玉这才从她身上跳下来,道: “二姐,你也太无趣了。算了,我准备画画了。” 以后跟你说悄悄话才怪! 220 觊觎商业电台 王援朝没逮到机会和柳启锦缠绵,他的注意力被更有吸引力的香江商业电台的事情,吸引住了。 电台呀! 这年头,电台的传播,覆盖面比电视广,效率比报纸高,但凡他想在香江取得更高的社会地位,就少不得媒体的吹嘘,那还有什么,比手头拥有一家电台,更适合合理的吹嘘自家老板的呢? 香江商台59年开台,总部位于深水涉荔枝角,老板何佐芝。但他是个私生子,他父亲何东缔造的何家,乃此时香江华人四大家族之首。 周启邦所在的周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 还有卖阿片起家、投资tvb的利家,以及银行家族、东亚银行创办者的李家。 不过王援朝也不是小白,人情世故嘛,怎么会不懂? 对方这样的家世,有些事,周家打听一下不算什么,但他却不适合去打听,即便人家老板是何家的私生子。 所以他又去找周启邦喝茶了。 有这样一位好搭档,不用白不用,用了还想用。 “王生,近来还是十分看好香江啊!?” 周启邦特别强调了“近来”二字,意指北面的火,王援朝显然也领悟了对方的意思。 王援朝在外面购置了不少工业房产,自然没法避开周启邦律所这个经办单位。而周启邦对王援朝的关注,律所下面的人自然要跟老板汇报的。 当然,王援朝也没想背着周启邦这个友军,算是身体力行的践行他自己的观念。 “既然看好,不行动起来,怎么算看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王援朝这话,让周启邦哈哈大笑,心想:这小子不是嘲笑自己胆小吧?毕竟,周家的家世,才抄底了这么一些资产,有点对不住周家的地位和实力呢。不过周家自己,说了不算。自己的资产,反正都是投了进去了! 于是道: “羡慕老弟说一不二,说干就干的魄力啊!不过,估计要等收益能落袋,我家中才会进一步加大支持。” 王援朝笑道: “启邦兄不要谦虚啦。我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有你投入的多!” 周启邦摇摇头,道: “好了,不要客套了,你是大忙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有什么发财的机会?可别让我眼馋啊!” 王援朝嘿嘿了两声,道: “知我者,启邦兄也!最近外面的情况,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想拜托你帮忙打听打听,香江商业电台,转不转手。” 周启邦一听,好家伙,真是荤素不忌,什么产业都要插一手啊! 他不得不关心道: “你的那个,塑胶花厂,还没开动吧?” 光抄底房产,终归感觉有点不靠谱,毕竟现在还没看到房价能落袋为安嘛。 还是实业,有稳定的现金流。 周启邦虽然佩服王援朝的很多独特又精准的看法,但截止目前为止,他还是更看重王援朝的实业能力,不是谁都能挑战蚬壳的,不是么? 这个小伙子能取代蚬壳,只要坚持下去,就是香江的电扇大王,他周启邦完全不算折节下交,别人还得夸他慧眼识人。 最开始,他可是帮助王援朝良多的! 王援朝道: “塑胶花产业不好做,我还在研究转型之路,实业还是慎重一些的好。” 周启邦想笑,这小伙子从决定做电扇,到开干,可是快的吓人啊!现在说要慎重…… 嗯,慎重点是好事! 好歹说明了对方不是一根筋莽到底的那种。 周启邦点点头道: “商台应该是何生的生意,我帮你打听打听,不过不保证成啊!何生的身份,你应该也知道的。他向来比较好强的。” 王援朝道: “明白,所以才来找启邦兄帮忙打听。启邦兄要不要一起?做个电台股东,也是新闻娱乐圈大佬了哎!” 周启邦,如果王援朝不干涉的话,这位和太太简直就是香江cosplay鼻祖级的人物,各种夸张装扮,皇帝皇后角色扮演,不亦乐乎。 他喜欢金,太太喜欢粉,两人一金一粉的劳斯莱斯,堪称绝配。 原本世界线,这位对事业没啥大的追求,但对好玩、奇装异服、美装华服,十分感兴趣,活脱脱孔雀型的人格。 在他看来,电台,那些耳熟能详的DJ,绝对是个好玩的东东啊! 果然,王援朝这么一说,瞬间有点点到了他的兴奋点。 周启邦笑道: “我对经营产业兴致不大,不过能入个股,也不错。这个你得带我玩,如果成了的话!” …… 何佐芝最近十分头疼,怎么也想不到,风景线活像传染病一样,就这么染上了商台。 事后商台也只敢播放哀乐以悼念,但开台以来的各行政人员,纷纷借口对工作近十年有感疲累,加上也有一些人离退休年龄不远。众人遂萌去意,或提早退休、或移民海外。 八年,商台八年,他投入了当初全部的5万资金,也灌注了这8年来的全部情感。他是看着雷霆881一步步成长到今天,却残于一旦。 因为商台调频FM88.1,所以叫雷霆881。 同为四大家族之人,何佐芝知道,周启邦父亲,是个润派,但周启邦,却是坚定的看好香江的坚守派。 人家父子可以学三国诸葛家,各仕一方,人家有这个实力,将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但他,不行啊,他只是一个私生子,他只有他自己,选择错误,就是万劫不复。 思来想去,他决定,可以考虑卖一部分股权。 和周启邦站在一起,也能彰显他何家身份。 香江如果坚挺下来,他也是坚定的看好派。 香江不能坚挺下来,他好歹也变现了部分股权,落袋为安。 这样一来,也算进可攻,退可守了。 引进周家资源,也能提振商台上下的信心啊,四大家族都看好的产业,能差么?四大家族两家联手,还有比这更好的产业么? 现在,台里的士气,真的太需要提一提了。 于是他也就同意,跟周启邦谈谈。 同意谈判这事,基本没出周启邦预料,何佐芝能想到的,周启邦基本也想得到,无非就是价格和股份的分歧了,但这个,得谈了才知道。 他自然就带着王援朝一起了。 这次周启邦开了一辆不起眼的小汽车,虽然不起眼,但是带空调的! 带空调! 他从港岛过来,顺路接了王援朝,瑟道: “哥哥的这辆车不错吧?低调,又不简单。” 王援朝自嘲道: “早说启邦兄要开空调车,穿西装,我好歹也打个领带啊!” 周启邦大手一挥,道: “算了,你要是穿个西装打个领带,谁还看我? 何生同意谈谈,但按照对方执著坚强的性格,我估计,不是太顺遂啊,你有点心理准备!” 周启邦想:你小子要是穿西装打领带,我在旁边衬托的得多尴尬? 所以他立马转移了话题,到正事谈判上! 王援朝笑道: “我也担心,这是何生名下最大的产业。他现在在香江的名头,都是靠这个商台支撑起来的。我越想越觉得之前找启邦兄帮忙,有点鲁莽了。” 他这么一谦虚,周启邦反而不乐意了,他前面也只是提醒一下王援朝对谈判结果不要太过乐观。于是周启邦傲然道: “他既然同意聊聊,肯定叫他让三分之二出来的。 不然,我这周家子,这么没面子的吗?! 哥哥我对经营一道,不甚在意,到时候给我几个点,让我在人前装装大拿,就可以了。 放心,肯定你说了算!” 对面撤了人马,周启邦对王援朝的判断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连这种事,都能精准预测,是吧? 看看吧,现在只剩下街头巷尾的土菠萝,约翰牛还没搞定。这个时候,反而是出手抄底的好时候! 别人恐惧,我贪婪嘛。 边界一安定,他们立马就开始带人进局子了咯! 现在的闹腾,用王援朝的话说,回光返照,长久不了。 连最普通的香江人,都对他们深深的厌恶啊。 老百姓的生活,都受到极大影响了啊! 当然,港英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总督戴麟趾居然早在6月底,就休病假和家人跑回约翰国了! 现在一直是祁济时爵士任护督一职,代理港督的职务。这位是在二战后以陆军中校身份退役的,所以一直主张强硬镇压香江的风景线。 对面撤了人马,他们甚至敢出动航母的直升机来攻打北角的乐福特派据点。 也就是香江近况有改善向稳的趋势,总督戴麟趾宣布身体即将康复回港。 知道这个消息,周启邦是一身冷汗。 6月底,沙头角可还没冲突呢!只是在边境聚了人马而已。 约翰主将居然遁逃了,让副将主持大局。 他当时怎么就熊心豹子胆,听了王源潮的忽悠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看来,结果是好的,不是么? 所以,现在周启邦,演,都要把他自己演成坚定的香江派。 他老爹周锡年也没反对。 二儿子这么折腾,失败了,无所谓,本来就没指望他做什么,要是成了,嗯,也为周家在香江当局挽尊了。 特别是对面按照预测撤了人马后,他跟二儿子好好的聊了聊,进一步表达了肯定和支持。 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情。 所以周启邦几乎拥有了周家华人银行的无限子弹支持。 也就是土菠萝重出江湖,又把老周给吓得缩了回去。 人老了,胆子就不大。 土菠萝这事,王援朝哪里能预测呢? 周启邦对此不以为意,土菠萝能成事?王源潮预测不到这点,反而说明对方对时局大势判断的准确,不然,他都要怀疑对方是神棍了! 所以他并没有提及这点,反而大大咧咧道: “你都不知道,我老爹现在也佩服我的紧,也跟着开始入牛奶公司的股票了。 股票,你知道吧?都是约翰佬的玩意,咱华人一般碰不到。 现在这个形势,约翰佬估计也是怕呢,拉我老爹一起玩。 你还看中什么,哥哥带你一起收!” 王援朝随口道: “我看中无线啊。可是人家还没开台。而且是利家的产业,收不了。” 周启邦很老实道: “这个真不行,我这种刚出山的幼虎,也就跟何生过过招了。” 周家嫡子,欺负何家私生子,还是有点胜算的,是吧。 王援朝知道tvb并不是一家独大,后面也是有竞争对手的,于是道: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加油咯!” …… 跟何佐芝的会面,大体没出两人预料,何佐芝只同意让出49%股权,叫价100万港币。这是估值两百万啊! 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这得是正常年景的价格! 现在是正常年景么? 商台被一把火,烧的人心散乱,元气大伤,有这个价格,不如去买丽的呼声电台了! 对方讲的很清楚: “周生能看好商台,让我对商台坚持下去,有了很大的信心。 所以我愿意和周生携手,共创辉煌,但贱卖商台,我真的做不到。 商台是我含辛茹苦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啊! 我相信周生也认可商台的价值。” 周启邦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狂怒: 我看好?我看好个屁啊,是旁边这小老弟看好啊! 他瞄了一眼王援朝,小老弟不为所动,于是没好气道: “好不好,主要看价钱合不合适。何生不管是价格,还是股份,都很没有诚意,当我周某人是冤大头。 既然如此,咱们也只能有缘再见了。” 其实,如果不是之前路上说了大话,这个股份,已经算可以的了,人家何生也就51%而已,随时从大股东掉下来的边缘位置了。 何佐芝也是很有诚意的,问道: “那周生意向如何?” 周启邦郑重道: “80万,全部。” 何佐芝哈哈干笑了两声,这差距大的有点没法谈了。 不过对方既然来谈了,说明对方真的看好,这与他,是不谋而合的。 也给了他信心,众所周知,有时候,大家族、大公司的收购意向,对小公司来说,就是利好! 于是道: “周生觉得何某是如此目光短浅之辈么?” 周启邦捋了一下头发,道: “是啊,因为区区薄财,拒绝了我带来的友谊啊。” 如此厚无廉耻的一句话,噎的何佐芝目瞪口呆: 敢情我谈钱,就是区区薄财?那你怎么在乎这区区薄财呢? 王援朝也惊讶的眼皮子一跳,好家伙,果然是大律师,敢讲。 何佐芝只得道: “不是什么都会打折抛售的……” 周启邦止住了何佐芝的絮絮叨,道: “好了,何生也不要尝试说服我,就像我也不尝试说服你了。我们都是有想法的,而且坚持想法。今天吃了何生的茶,下次何生来我律所楼,我请你吃茶!” 周启邦起身便走,王援朝连忙跟上。 何佐芝叹了口气,将人送至门外。 车上,周启邦骂骂咧咧起来: “老贼居然还坚持以前的价格,真是痴心妄想啊,他的台现在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啊?” 王援朝也没办法,想要而不得,只能道: “说明人家跟我们一样有眼光,看好啊!就像现在有人想要咱打折卖金子,咱不得踹死他?” 王援朝还是很佩服何佐芝的,人家的眼光魄力,都很好。 对方很看好,价钱这么高,还死活不让出大股份,那就没必要收购了。 没电视台在手,电台也能折腾嘛。王援朝要是收购了的话,是计划对电台大刀阔斧的改造的。但帮别人搞事业,算了,他暂时没那个精力和兴趣。有这时间,他可以搞很多别的事。 原本就是听闻了商台的利空,才想着来抄个底的。 没抄着也没啥好气馁的。 周启邦却不爽,他的电台大佬秀被硬生生的中断了啊!于是道: “要不去收购丽的呼声电台啊?” 王援朝道: “约翰国人的电台,不是那么容易吧?” 周启邦道: “丽的呼声被商台打的不行啊,连月费都停掉了。” 王援朝吃惊的很: “月费?” 周启邦道: “是啊,月费啊。原来买广播都要登记,初装费25块,每月9块钱! 但免费的商台起来后,那些交月费的,可不就吃亏了?丽的呼声收上来的月费越来越少。今年年初,终于全面停掉了。” 还要初装费?难道是有线广播不成? 王援朝孤陋寡闻,真不知道这个,想来跟有线电视一样了,收费的怎么打得过免费嘛。 如果是有线电台,没意思。 王援朝不由想到了最朴实的商业竞争手段。 谈判,还是要一些事情来配合谈判的嘛。边打边谈,也是常态不是? 总得尽人事,才能听天命。 王援朝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他在成功的路上,越走越欢快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启邦道: “是不是有想法了?” 王援朝连忙道: “不急,再等等,外面的环境,一时半会安静不下来,我们还有机会呢。” 看着外面不断聚集的人群,还有差佬呼啦啦的围过去,但周启邦还是开车左右逃窜,试图离的远远的,这样才有一点安全感。 周启邦一边打着方向盘避让,一边忧心忡忡道: “这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北边烧,伦敦也烧,感觉都疯了!不会开三战吧?” 王援朝笑着安慰道: “没那么容易开战的,不要瞎担心。真要开战了,我的投资,可不都得打水漂了?” 周启邦道: “老弟你还怪自信的咯!怎么不容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这要是不开战,说不过去啊! 不过真要开战,别人先不说,咱俩就惨喽。” 王援朝道: “鹰酱都不行,约翰牛就行了? 要知道,1840年就打过了! 真要打的赢,还会等到对面撤了,才大肆带走一些小人物? 就是干不过,所以约翰牛会小心克制的很,不会轻启战端的。 所以,不然为什么约翰国的伦敦是烧火了? 给约翰国人一个说法就好了,你烧我,我烧你,扯平了,不吃亏。 是吧? 放心大胆的抄底吧!” 继而王援朝眼珠子一转,道: “启邦兄有相熟的报纸么?可以渲染渲染,这样人心惶惶的,方便咱们下手啊!” 周启邦本来就是找王援朝寻求一些心理按摩的,停了这话,吓得一脚踩住了刹车,道: “你这么胆大,不怕弄假成真?” 王援朝差点撞在前挡风玻璃上,也就是速度不快,他身手敏捷而已: “大哥,说话不要这么一惊一乍好不好?人家会因为我们喷点口水就打起来? 我们尽人事啊。 抄底也要用脑子的是不是? 咱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省一点是一点啊。” 周启邦长吁一口气,重新发动车子,道: “年轻人脑袋就是活,我们中年人没法比啊。这事交给我了!” 王援朝点点头,大律师,高材生,这点事都搞不起来,那也只适合做他的合作者,而不能做长久的合作伙伴了。 合作者呢,就赚赚利息,合作伙伴,伙伴,那是要一起走下去,一起赚钱分红的。 本来如果能入主商台的话,周启邦愿意跟着一起玩,王援朝是准备两人合伙成立一家公司,来入主商台的。 结果不是谈崩了嘛。 不过不急,还有机会! 王援朝脑子里的想法,配合报纸的渲染的话,成功概率将会大增啊。 这个时候,有一家喉舌在手的话,就好做多了,谎话多说几遍,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普通市民,是没有这个发声渠道的。 商台虽然没有到手,但报社,高低必须得整一个! 221 别人能炸我也能炸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深蓝终于也被波及了。 有人往深蓝门口放菠萝炸弹。 王援朝接到消息的时候,一脸懵,连忙开车赶到了公司。 工人们都离得远远的围观,菠萝炸弹,范围有限。 看到王援朝过来了,小黑脸李种连忙跑过来,道: “队长,我没看好大门……” 是的,深蓝是有安保的,但大晚上的,谁会想到跑到大门外面来巡逻呢? 这颗土菠萝就在工厂大楼出入口外,提示也很清楚,也没想着炸人,提醒的汉字清清楚楚,工人们都知道离的远远的。 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所以周启邦跟王援朝分享了这个事之后,意思是: 周启邦不得不这么怀疑啊,商台的炸弹,紧随其后,将何佐芝的心气,炸掉了一截。 至少何佐芝这会没忍住了,过了些日子,便主动去了周启邦律师楼,想彻底转手了。 他们这么猖狂的么? 所以工人们在金钱和福利的双重激励下,在安保团队的保护下,很快恢复了生产斗志。 经过这么一炸,商台几乎直接停播了,稀稀拉拉没人敢上班了。 两人正聊着,跑过来两个差佬,举着警棍道: “都离远点,离远点,等拆弹专家过来啊!” 至于土菠萝?呵呵,怕是手榴弹都不能收割他了! 这不就是物业公司的雏形? 王援朝觉得,这也很有干头啊!等后面,完全可以跟大楼里其他的业主来收保护费,哦,不,物业费。 但凡差佬们等个两三天再过去,说不定什么鸟啊小兽啊碰到,或者来场风雨,只要离得远一点,就没这码子事了。 即便暂时这些都干不来,也得保留有用之身,以待来时。 反正只要拿到控股权,67%和100%,有啥区别呢? 特别是当家明星,还能演电影,还能去夜总会演唱走穴,金贵的很。 毕竟事业再看好,也没生命重要。 而王援朝也顺带着,安排工人们将他的步人甲,在外面先蒙上一层厚厚的海绵,做缓冲,在海绵外面,再挂上叮叮当当的钢板,一层叠一层,远远看过去,仿佛一座铁铸的小宝塔,十分饱满,重量几乎有三百斤了。 当下这个形势,还是安全第一。 收进装备栏,瞬间就轻松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金钟罩,铁布衫啊! 有了这身家伙,小手枪,除非怼着眼睛打,不然,估计不会伤害他分毫了。 我都给深蓝专门加强了安保队伍,日夜巡逻啊! 周启邦深以为然。 但他坚持150万! 周启邦没有当场答应,只是说: “何生,我自己也很爱惜生命啊,这些人太疯狂了,我也怕我有命赚,没命花啊!” 可能是商台那边名气、老板地位,都比深蓝这种厂房高的不是一点半点,所以当天,拆弹专家就过去了。 于是表示认可。 王援朝看了一眼,道: “通知当局了么?” 他实在提不起心情去搞事,自己的钱袋子,每天都是损失万把块的美金啊! 所以,咱得要! 怎么不要? 鉴于此,他美滋滋的告诉王援朝: 之前针对的是主持人,是商台的当家明星,但现在针对的,是商台所有的人,可能也会包括,他自己。 老板要扣工资,就扣工资吧。 一片繁忙中,周启邦电话王援朝: “小老弟啊,你门口的炸弹,不是苦肉计吧?” 小弟要有这份本事,咱上次哪能碰一鼻子灰,是吧? 还记得当初被候魁砸了一板砖,第二天伤口就没了,这种恢复速度,加上这种保护,几乎就是不死。 不过王援朝还是爽快的给了霍顿1万,表示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了霍顿的损失。反正多出一万的,按实结算。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啊,挺过去,就是收获的时间。不过能压压价,还是可以的。” 商台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差佬,轻伤4个,重伤2个,估计难了。 搞得王援朝原本对商台的计划,都不得不搁置了两天。 欧美的玩具已经购入,不出意外的话,9月底就能看得到了。都是坐飞机过来的! 至于路费什么的,就不跟王援朝算了。 周启邦的意思也简单: 我还是想跟商台拉扯拉扯的,但我也不敢一口吞了。不过我愿意冒点险,跟你何生一起分担这个风险。所以我只能投资一些钱,你何生看要不要吧。 除非发生大规模冲击,不然,深蓝稳的很。 周启邦心里确实也没底啊,都不用他打听,报纸上已经报道了,两个重伤的差佬已经没了。不是他周启邦开的这个头,人家报纸只是实事求是的报道了实际情况而已。 王援朝很想将这玩意收进空间丢掉,不管真假,他不怕。 在深蓝巩固了安保团队之后,无颜,更主要的是也没那个能力,冲过来收保护费了。 他很少愤怒,这会两眼红肿如同被刺激的公牛,却无从发泄。 如果香江诸多物业的安保团队都是他的手下,这是一支多么庞大的武装力量?还很合法! 想想就很美滋滋的。 而且深蓝还加强了安保队伍,不但开始值夜班,还在工厂大楼周边巡视,连带大楼其他楼层的厂房,也得以受益。不过整体上来说,很多厂房并没有恢复产能,除了深蓝,都有点稀稀拉拉的。 而除了两个差佬一直在外面看守,拆弹专家一直在外面奔波。 前面丢失的产能,必须弥补回来。 不过话说回来,越是动荡不安,越是别人恐惧,咱们越是要贪婪。 至于不幸的差佬,哪个叫他们这么积极的呢? 王援朝设置的这个诡雷,稳定性其实很低,毕竟他也没想怎么样。 要充分利用杠杆嘛。 只要不第一时间要了他的性命,他的体质,都能慢慢的找补修复回来。 为了扛得动这玩意,他来香江这段时间,不近女色,加强锻炼身体,硬生生的抱起三百斤的重量。 这不就是工厂业主们的自治? 霍顿本来还有点小情绪,瞬间没有什么不满的了。外面的大环境,大家都知道。 别人能炸深蓝,王援朝炸别人,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淦。 但这是战争神器啊! 手榴弹改装的炸弹,威力是土菠萝能比的么? 商台本就人心煌煌的工作人员,在远处围观,就眼睁睁地看着专家们整个人像块破布,被炸飞老远,扑在地上,好大一会都没动静。另一个则是还能不断的动动胳膊,但也能看到血液咕咕的流,怕是救不活了。 看着硝烟、碎片、鲜血,忙碌的救护人员,何佐芝突然打了个寒颤,他有点怕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天损失大几百台的组装。 又发现了一个财源。 香江的治安状况,提醒王援朝,保命要紧。 不是王援朝不想弄的更厚重,装备栏的限制,就是他必须得拿得动这装备才行! 这是老天爷帮忙创造的机会啊!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周启邦转手就开口50万港币,去跟何佐芝谈80%的股权。 但他也不敢这么做啊。 王援朝也是同意适当宣传宣传的,但不同意宣传他自己,毕竟太年轻了,容易被针对。 大家又不是只有商台这份工。 用的就是深蓝所在厂房被威胁的那张牌子。 有些事情,没遇到过,不知道凶险。 小老弟没飘啊,没飘就好。 连意向那么大的周家,也没想法了,哎。 直到第三天,拆弹专家才赶过来,结果最后是个假的,虚惊一场! 月底,到霍顿那交货,只有8000台了。 而王援朝也并没有一定要吃独食,朋友多多的,大家一起赚钱才好嘛。何况还是四大家族的何家,私生子也是何家人,这身份也是顶好用的。 有了金钱加成,霍顿也是勤奋肯干的! 周启邦咂咂嘴,不得不感叹,小老弟胆子真的肥,他是不准备跟太多的股份了,这种事,太玩心跳了,不适合他。但前面牛皮吹的上天了,不继续下去,也不好维持他坚定看多香江的人设,于是道: “要不我们收购67%的股份?这样我能跟何生压价,拉着他一起嘛,没理由烫手山芋丢给我们,他自个落袋为安,是吧?”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王援朝接了开始周启邦的那声询问,道: “启邦兄,这您可是太高看我了。 他找过和胜和,这一带收保护费的社团,结果人家缩的跟孙子一样,哪有一点收保护费时候的气概? 他们已经很小心了,然后还是爆了。 一般情况下,他们武装整齐,土菠萝伤害有限。 门口有个土菠萝,工人们肯定没法安心生产。就算勉强生产,产品合格率估计也要打折扣。 这其实何尝不是何佐芝的心里话? 人家非但不觉得羞耻,还反问了一句:甩刀子的,怎么跟玩炸弹的比啊? 如果这些社团能搞来炸弹,收的还是那个拿刀子的保护费的价格么? 何佐芝在律师楼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只得闷闷不乐的离开。 受影响的不止深蓝,这栋大楼的其他厂家,也被波及。 步枪子弹嘛,估计可能有轻微撞伤、震伤,没试过,不知道,反正要不了他的性命。 深蓝也因此上了一次报纸,用周启邦的话说,作为香江最大的电扇出口公司,如此遭遇,就当免费打广告了。 何佐芝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的就是公司门口的惨状。 在报纸上宣传了深蓝的遭遇当天,王援朝就趁夜在商台办公楼的大门口,布置了一颗手榴弹改造的诡雷。 李种道: “通知了,不过一时半会儿安排不来人手,要我们先保护现场,别让土菠萝炸了。” 他们单位规模可比王援朝的深蓝规模大多了,而且近来效益又不好,让他们这些知识分子、中产阶级、明星,为了点点工资卖命,划不来的。 “咱还要么?” 必须要啊! 他们还用拆土菠萝炸弹的那一套经验,怪谁咯。 他们又不是没有去处! 深蓝就不一样了。 经历过土菠萝之后,王援朝让员工都住在公司,反正地方大,这个季节,铺个席子加个毯子就能睡,食宿全免,一天提供两次冰镇汽水,晚上还有免费的电扇吹,想加班的还有加班费拿。 而原本罩着这条街的社团,因为土菠萝事件躲得远远的,实在是不成事的土鸡瓦狗,上不得台面。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慢慢谈嘛,反正他们不急。 …… 222 你们跟我八卦这个干吗 工作上没什么好烦恼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生活上,有点头疼了,自从工厂门口遇到土菠萝事件,王援朝连续好些天没敢回自己的别墅了,他得守候自己的现金奶牛啊! 他在办公室装了空调,晚上就窝在办公室,勉强算是和工人们同甘共苦了。 不这样,工人们生产起来,也信心不足。 现在一看,老板何其金贵,都跟他们一起,工人们还有什么怕的呢? 这大概就是古代大将的作用吧,看到大将在,士兵们就能安心拼命! 他就是那根定海神针! 有他在,那些安保都变得尽心尽力的。 然后接到了王丹凤的电话,石慧想见他。 对方就约在王援朝的龙圃别墅。 王援朝一过来,就看到石慧夫妇在沙发上,和柳家人聊天。 因此,石慧傅奇夫妻俩重新安顿了下来之后,就来拜访了。 “两位,我才18岁……” 柳启锦脸色瞬间红了,想跑。但看了一眼旁边老神在在的三妹,跑什么? 于是她只是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傅奇也拍手道: 傅奇也看了过来。 柳启锦则感觉到沉甸甸的压力,《诗经》,她只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内地,这些都是残余文化,不能学习的呢。 她和王丹凤情同姐妹,王援朝以后应该叫自己小姨。 邵氏知道我们有能力的。 王援朝笑道: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石慧看了眼丈夫,傅奇道: “思思的丈夫叫高远,在凤凰电影,今年跟凤凰合约期满,想加薪到5000,就跟凤凰续约。这是男星的顶级薪资,但被凤凰拒绝了。 王援朝知道,这个思思,是长城三公主。 王援朝点点头,表示肯定,又补充了几句: 只是中间石慧突如其来的问了王援朝一句: “王生,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的吧?” “当局可以胁迫不了陈思思女士,但他们有的是办法,胁迫长城等电影公司。如果公司倒了……他们的目的一样能达到。” 石慧眼神一亮,赞道: “王生果真博学多才,胸有丘壑。《诗经蒹葭》与《荀子修身》一结合,竟然格外贴切!是‘路虽弥,不行不至’的意思吧?” 王援朝笑道: “贤伉俪果然也是学富五车,端的相配。” 她发誓,要好好研习古文,不然以后王援朝说什么,她都不知道出处,岂不是闹笑话? 王丹凤对此不以为意,王援朝当初跟石慧说的话,石慧都跟她说了,所以,她觉得,王援朝和大女儿,理所当然。 原来,这夫妻俩担心这档子事啊,但是,这种感情上的事,问他一个18岁的少年,合适么? 而且王援朝刚刚赞叹石慧阿姨和傅奇叔叔,端的相配,是不是也在期许,以后自己,也能和他端的相配? 家世是没法匹配了,但学识,她自问,她还是可以的。 傅奇皱了皱眉,流利的话也打结起来,道: 她还表示,可以介绍王丹凤去邵氏,工资能开到1000块,邵氏还是愿意挖人的。 我们意思主要是,思思现在是乐派最后一个当家旗帜了,邵氏只是想拔了这个最后的旗帜而已,并没有想重用她。 只有柳启冰拉着气呼呼的柳启玉,回了房间。 但他们仨,眼神是茫然的,不知道前面王援朝说的啥。但大概能猜出来,上次王援朝和石慧单独会面,说了什么。 于是她问道: “你们是在这聊,还是要单独去房间聊?” 不过好在柳和清王丹凤夫妇,还跟他们往来,因为柳家大抵是知道缘由的。 石慧体贴道: “锦儿留下吧,你和王生是一对儿,互相多了解才是。王生,没问题吧?” 傅奇哈哈大笑: 柳和清和王丹凤有点傻眼,他们俩虽然一个是家族电影公司小开,一个是名演员,但读书,真的不如石慧夫妻。 王援朝看了两人一眼,什么人所共知?他就不知道! 两人一听,头疼了,傅奇道: “那没有办法挽救长城么?” 石慧补充道: “思思对高远相当看重! 傅奇则只有她工资的一半,还是沾了她的光,毕竟丈夫的知名度,不如她嘛。 经过这么一问,傅奇石慧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留了新家的地址和电话,欢迎王援朝带着柳启锦去做客。 石慧表示: 石慧夫妇在摩星岭的遭遇,柳和清夫妇早已知道,包括夫妻二人转投邵氏,也让二人众叛亲离,乐派的电影公司都纷纷和夫妻二人划清界限,仿佛他们多么十恶不赦一般。 “那么这个三公主,您觉得,能拉到一个战壕么?” “高远的旧爱,乐蒂,离开长城后,是在邵氏成名的女星。 话虽如此,王丹凤对女儿们道: “你们三个,回房间看书去!” 王援朝笑道: “当初小鬼子踏上我们的土地,我们也在问,我们要坚持多久,我们能坚持多久。 大人聊天,小孩子还是不要旁听了。 “好一个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夫妻二人一愣,先是不可思议,继而恍然大悟,石慧道: “该死,看来我们的水平还是不够,没有代入新的身份。” 石慧倒也坦荡,道: 他也多姨侄女婿了! 她性格刚烈,万一,一时想不开,她可能会做傻事。” 王援朝道: 下面的话石慧没好意思说,不合适,人家没蹲进去,倒是她们夫妻俩,进去了的。 傅奇连忙点头: 王援朝当然表示没问题了。 而邵氏呢,愿意给5000的工资,但要求高远和思思一起过来。 石慧聊了一些在邵氏的趣事,比如一向抠搜的邵氏,为了挖她,开出的工资足有7500块,比她原来高了足足25%,一年只要拍4部电影。即便这样,她也就跟对方签了三年合约。 他们没法胁迫的。” 我们担心我们再加一把火,万一高远和乐蒂旧情复燃,反而陷思思与不义。” 现在我和你小姨在邵氏,想拉思思呢,难度肯定大减。 我们只需要找她几次,啥也不做,甚至适当的添油加醋几把,被拒绝几次,就能给邵氏交代了。 他没法说个具体日期,虽然他清楚的知道。 她现在跟丈夫打离婚官司,她自己的公司签不下高远,但一直在热心的帮高远和邵氏牵线。 顿了顿,石慧默默来了一句: “我们要坚持多久?” “除非长城愿意忍辱负重,但我估计很难。 思思也没有参加那些所谓的‘违法活动’。 只是,” “对对对,就这个意思。告诉你那些信息,是方便了解全局,可以帮忙指点的更从容一点。你出谋划策,比我们看的更加深远,我们不能隐瞒这些人所共知的情况。” 王援朝满头黑线,玩笑似道: 现在,你们是‘叛变者’!人家思思意志坚定,怎么还愿意跟你们来往?” 傅奇道: “是啊,只要我们不跟思思暴露我们的真实身份,我们现在就是被她唾弃的啊,凭啥能说服她? 石慧连忙道: “不是。 于是道: “两位高估自己啦。 现在我没法给二位什么说法,我只想说,只要我们坚持,即便我们看不到,我们的孩子,终归能看到那一天的,一定。 我们也不想拉思思过来,我们该怎么表演给邵氏看?” “就在这聊吧,现在也没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的。” 看到王援朝了,石慧笑道: “哟,这不是姑爷么?这胡子拉碴的……看起来有点憔悴啊。” 反正就是瞎聊了一通,谈谈工资,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王援朝听得津津有味,终于有娱乐圈那种味儿了。 众人吃完午饭,石慧还是找到了王援朝,道: “邵氏让我们夫妇二人帮忙挖思思,你怎么看?” 柳启锦刚刚抬起的脑袋瞬间又低了下去,王援朝能看到她上翘的嘴角弧线。 看来邵氏是要把长城一网打尽啊。 王援朝道: “那两位可要好好锻炼身体,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多活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定就能看到了,不是么?” 石慧道: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不然我们怎么会称为长城三公主?只是,” 直到傅奇说了《蒹葭》,王援朝才反应过来,这是出自“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至于行则将至,则是演化自“不行不至”,什么名言警句,古人都给你整明白了! 她可是王援朝的官宣女朋友,怎么还能算小孩?? 柳启锦唰地抬起头,很想说:我不算小孩子了! 现在虽然离开了邵氏,自创了电影公司,但也和邵氏合作十分多,跟在邵氏没什么两样。 王援朝道: 而柳家三人,也看了过来。 不过二位可以去吸收一些优秀的人才,也算保存我们的实力吧。” 但语气,却无比坚定。 石慧噗嗤一笑: “还要等你的孩子那一代?那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俩,我们是没戏的,等不到那一天了么?” 五千年历史,我们,都坚持过来了,这次,也不例外。” 傅奇笑道: “王师南定***,家祭无忘告乃翁。我回家跟我们儿女得好好说道说道!” 223 建立亚洲传媒,商台到手 到处是头疼的土菠萝,隔三差五的爆炸,伤亡消息压根按不住。 因为伍德夫妇工作单位的事情,一边叫嚣着给约翰教训!一边立马还以颜色,叫嚣着要给内地一些颜色看看。 诸派报纸,不断将这些消息刊登,添油加醋,对喷对吵,以至于总督府都下了指示,不要刺激民众,不要惹麻烦。 因为之前当局的铁腕,这个指示还是有点份量的,但也只是有点份量。 何佐芝不想找亲兄弟们帮忙,那会显得他好像有求于他们,不如他们。 他一直致力于证明自己,当的起何姓! 商台还有两名董事: 一人是行政局议员罗文惠,和何家是姻亲世家,两家有五对姻亲关系! 一人是邓肇坚,九龙巴士董事局主席。 都是当初何佐芝创立商台时拉来助威的。 他跟两位董事也打了招呼,表示周家愿意入股控股。 既然是周家入股,两位董事也无意见,反正他们的股份都是意思意思的那种。更多的是出于帮忙的缘故,帮何佐芝站台的。 周启邦和王援朝新成立了一个公司,亚洲传媒,王援朝占股91%,周启邦占股9%,王援朝出资100万,周启邦出资10万,共计110万港币,获得了商台80%的股份。 何佐芝可以拿走100万,还有10万是给台里的注资。毕竟现在商台经历了比历史上还要惨的遭遇,不注资,是不行的。 四大家族的周家嫡子也进来了,想必台里的士气,也会提升不少。 哦,何佐芝只能拿走98万,他也得按比例注资2万。 商台作价137.5万,和当初何佐芝150万的出价,相差无几。 毕竟何佐芝还是很坚持的,他又是何家人。 王援朝担心夜长梦多,反正拿下控股就行,他要的是话语权。 后面大家一起出钱出力,一起赚钱,互帮互助,多好,是吧? 他又不喜欢吃独食的。 这100万,他是出的真金白银,再贷款,周启邦已经帮不了了,得人家老头子出面才行。 不过后面真的需要钱的话,商台也能拿出来抵押贷款,所以王援朝的这些钱,也能抵押出来的。形势好转的话,还能多一些。 好在9月份电扇产能恢复了,半月产量新高,达1.2万套。 鸡零狗碎的商台,让周启邦感觉索然无味,跟他预想的差别太大。 当家男星兼主持直接没了,当家女星兼主持请假没来上班,还有好多没来上班。 来上班的,都是后台及行政人员,他们会乖巧一点。 但周启邦是要在这些乖巧的人面前抖两抖么? 低级! 幼稚! 还不如去夜总会潇洒潇洒。 香江的夜总会,大家都知道。 20年前,北角的丽池夜总会开启了第一代香江小姐选美大赛,充分展示了盛海滩的纸醉金迷,让香江的这帮土鳖知道了什么叫夜总会。 如今过了20年,港九的夜总会已经成了上层人士消遣的必去之处。 周启邦也不例外。 还好他只投了10万,当下了一注闲棋吧。反正这事,他的私房钱就够了,都不用惊动他老爹。 至于后面怎么折腾,怎么让商台缓过这口气,甚至有所起色,就是王源潮这个大股东的事了。 交易既定,何佐芝看着年轻的可以做他儿子的王源潮,才知道这位才是打他的电台的正主,不禁感慨道: “王生好手段!我这张牌照,可是很值钱的。” 王援朝客气道: “只能说,我与何生,英雄所见略同,都看好电台的发展。只是我有周生的帮助,不像何生被诸事缠身,侥幸得手而已。” 生意都成了,人家算是第二大股东呢,还是和气生财的好。 王援朝的谦逊,让何佐芝大生好感,他本以为这个年轻人会趾高气扬的践踏他的脸面呢。年轻人,年纪轻轻,获得这么一家电台,手下有一群香江的明星员工,怎么不年轻气盛,志满意得呢? 于是也很客气道: “那就看王生力挽狂澜,送商台青云直上了!” 王援朝道: “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周生、何生,都会为今天的这个决定,感到实为明智之举的。 因为商台,现在这么大,而我,会将商台的价值,做的这么大啊!” 王援朝做了个夸张的手势,比划了个小蛋糕和大蛋糕的样子。 周启邦配合道: “啊?那我是不是应该后悔,我股份拿少了么?” 何佐芝干笑了两声,年轻人,有志气,那比划,可是十倍都不止啊。即便只是翻十倍,那他也赚翻啊。 于是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如果两位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尽管招呼,我就先走一步,不影响两位的发挥了!” 让别人召集自己的下属开会做决策,何佐芝还是会感觉肉疼,索性眼不见为净。 十分干脆。 反正台长周聪,他都已经交代了,以后大老板就换人了。 大老板怎么用人,何佐芝没法承诺什么。 可能还需要王源潮和周聪磨合磨合吧,磨合不来的话,周聪怕是得另谋高就。 但周聪又能去哪高就呢? 周聪,这位是个厉害人物。 他出生于羊城,香江播音员、作曲家及填词人,被誉为“播音皇帝”或“播音王子”,能曲能词能唱,是早期粤语流行曲极重要人物。 填词人黄沾就尊称其为“粤语流行曲之父”。代表作品有《一枝竹仔》和《祝寿歌》。 《一枝竹仔》一直被视为优秀的儿歌,甚至被误以为是传统童谣。 而《祝寿歌》,大家就耳熟能详了: 当然,《祝寿歌》要等到77年,还有10年才会诞生。 商台成立时,周聪就是监制之一,后来一直做到了台长,年轻有为。 周聪名气虽大,但外面可没有商台这样的好坑。毕竟他的名气,还不能当饭吃。 没有看到“播音皇后”尹芳玲,周启邦兴致缺缺,心中所想也就直言不讳道: “哎哎哎,我也走了。 何生啊,你这现在只有小猫三两只,都不如夜总会啊!看的我一点动力都没有。 等到王生把商台搞的热热闹闹了,再来找我过来。” 周启邦也呆不住,表示和何佐芝一起走。 “播音皇后”尹芳玲,演唱过《蔷薇之恋》,她除了是出色的播音员,也唱过不少商台广播剧主题曲,电影歌曲也唱过许多,更曾主演过电影《广播皇后》、《春晓人归时》、《红灯绿灯》等。 之前和林彬搭档热门节目,林彬没了,此为一吓,商台门口的爆炸,此为二吓,她直接被吓得不敢上班了,在家休假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援朝立马意识到,他对香江此时此刻的风土人文了解的还不够。 自从他来到香江,就忙着开工厂、挣钱,即便是去戏院看电影,也是应柳家人的邀约。 他有点脱离香江社会了。光是让女朋友和小姨子收集商台的节目和信息,远远不够。 这样不好。 他为电台打造的一些创意节目,有点闭门造车了。不是说这个车不好,而是这个车可能要脱离当下的现实,过于先进。 领先半步是人杰,领先一步是疯子。 他想大刀阔斧的改动,还有待商榷。 他的办公室还没有,何佐芝的办公室,他暂时不准备动,但从股份来看,人家还是二股东呢!得尊重人家,哪怕做给下面的人看,也很重要。 他在会议室召见了台长周聪。 两人寒暄一阵,互相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王援朝愿意继续任用周聪,他没人可用。 周聪也愿意继续任职,他没处可去。 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一拍即合。 商台的整体架构,王援朝暂时没有大动的意思,特别是人事和财务。 但人事方面,他增加了一个副手,施珍。然后又从深蓝调了个会计过来。 做老板的,克制到这份上,王援朝自问做的还可以了。 周聪对此毫无异议,新老板这只是微调而已。 施珍这姑娘,算是那批不幸的人里面,文化程度比较高的,而且在深蓝的人事行政兼出纳工作做的很不错。 而施珍原本的岗位,他安排了沈月接班。这姑娘文化程度也可以,他之前就开始有意识的培养了。 奈何其他三个姑娘,两个文盲一个初小吧,只能在生产线上做质检,目前还在自学,毕竟看着同行的人都走上领导岗位,谁也不愿意在底层打拼啊。 对于施珍的主管工作,王援朝表示要增加一个行政岗,一个安保组,都归施珍管理,和深蓝有点类似,支持部门的架构,必须最先搞定。 不加强安保工作,员工没法放心复工。 老板愿意掏钱加强大家的安保工作,周聪没有任何理由反对,这是对大家的生命安全最负责任的做法了。 有了这个措施,说服员工们回来好好工作,好歹算台里拿出了措施。 王援朝开门见山,说完了他的安排,其他的暂时就不插手了。 周聪于是帮新老板介绍台里的业务和人事。 王援朝来之前,对台里的状况有基本了解,终究不如周聪介绍的细致。 224 丽宫夜总会团建 比如台里原本的主打节目,中文节目部就三类: 艺人组,群体演绎广播剧,如《大丈夫日记》、《三人行》、《蔷薇之恋》等等,之前死于纵火的林彬,就是这些剧的监制、主持、主演之一;是商台的男一号。 艺人组,是最大的内容组。 他们要自己编、自己导、自己演,端的多才多艺。 播音组,都是个人讲述,有《天空小说》――李我、《伦理小说》――萧湘、《历史故事》――陈弓、《妇女讲座》――林汉英、《儿童节目》――何咏琴、《朋友你寂寞吗》――幽兰等等。 也是靠主持人自己编。 其中,《天空小说》的李我,在广播界声名极响,而萧湘,既是李我的妻子,又是李我的徒弟。 最受欢迎的节目呢,以前是李我的《天空小说》,但当下,是广播剧。而核心男一号林彬一没,几个经典节目都变得很悬,不是谁都立马接林彬的岗位的。 周聪顺嘴提了一句,可以让李我继续参与广播剧,李我原本也是参与的,只是林彬培养起来之后,他就渐渐淡出这块了。 至于新闻组,有几个记者,但日常新闻,则是直接用的政府新闻处提供的新闻。算是商台比较薄弱的部分。 新闻的强项,是香江电台,那个是官方电台。 但娱乐属性,吊打官方电台。 不愧是成立第一年就盈利的电台啊! 也难怪何佐芝开价那么高,不是形势逼人,都不愿意放手。 也就是机缘巧合,加上王援朝使用了一点商业竞争的小手段,不然,真捞不着。 但是呢,王援朝突然发现,这钱挣得有点辛苦,远远不如电扇厂那样躺着数钱来的畅快。 因为要烧脑啊! 什么都要自己编! 和台长周聪畅聊之后,王援朝又接见了中文节目制作部主任邝天培,这位反而是作曲家。 《蔷薇之恋》、以及尚未出世的《祝寿歌》等等,都是邝天培作曲的。 其实那些节目统筹,都是邝天培负责。 林彬的缺位,具体节目如何调整,都需要他和周聪继续烧脑。 营业部负责广告招商、对外接洽、审核广告、制作播出,这是最重要的收入部门,是商台的生存之血液。 这个部门原来也是邝天培负责的,但他哪里忙得过来? 他有两个助手,邝文庄和董元爵。董负责对外联络,接洽广告事宜。至于广告播出时间安排,审核广告来稿,录音等工作,由邝文庄驻台负责。 三人在广告界有“商台三剑侠”之称。 而技术部,叶云主理。 技术这玩意,能用的时候,别瞎折腾,除非你知道怎么做。 但后面肯定要吸纳人才做技术提升的,这个等他了解了台里的技术方面的问题,再慢慢提出要求,届时也不算晚。 王援朝没有跟众人开大会,而是逐个聊天,听取大家的建议,跟众人聊他的期许,给大家打气鼓劲,描绘美好未来,以及画大饼。 开大会,总得全员到岗吧? 想复工,还需要这些管理人员努力呢! 难怪周启邦一点留下来观望的兴趣都没有。 都是辛苦活啊! 也难怪商台赚钱是赚钱,但不赚大钱。 这些人,比深蓝的工人数量多,工资也高得多。 虽然王援朝看中的是商台的名气和影响力,但能多赚点,还是想多赚点的。 说起创作,他手机里素材不要太多! 单单那些经典小说,就数不过来,这个世界有的,手机里有,这个世界没得,手机里也有。特别适合广播播出。 但让他这么一个大老板,天天抄书? 他疯了才会这么干吧! 他得有多缺钱,多缺德,才会这么干? 等什么时候,电脑能够把手机里的内容导出来了,他就能咔咔咔一顿创作了,复制加粘贴,创作soeasy。 现在嘛,暂时就不要想了。 个人精力不支持。 性价比极其低。 在做出新的决策之前,王援朝决定带核心管理团队去做个团建,逛夜总会! 不是,应该是去夜总会吃饭。 香江当局也是可怜,宵禁紧一阵,松一阵。一直紧,显得他们无能和害怕,一直松,他们这会又真的无能和害怕。 松松紧紧,夜总会生意也不好过。不过北角那边的夜总会,因为独处港岛上,之前又被当局拔除了据点,会安全的多。 核心管理团队其实是有点担心的,因为还要大晚上的出门,穿过九龙,还要穿越维多利亚港,但大老板上来请客,大老板都去,你难道比大老板还金贵? 众人心中无论如何纠结,只要还想继续在这个舞台施展才华的,都得舍命陪君子。 一行人开车前往码头,然后坐轮渡,前往当下60年代香江最大的中式夜总会,丽宫夜总会。 不是香江小姐诞生的丽池夜总会――那个都20年前的了。 此时的夜总会,大家在下面吃饭,上面有个舞台,歌女在上面唱曲,乐队在后面演奏,跟王援朝想象中的夜总会截然不同。 不应该是个大包厢?然后有妈咪?有小妹来陪酒猜拳? 这特么跋山涉水的,就跑来吃个饭啊? 太奢侈了吧! 一晚上唱的歌,听的王援朝也十分难受,唱歌的走马观花一般换人,主持人怎么介绍,他也一个不认识。 英文歌占据小半,中文歌多一点,关键是明明介绍了“花花公子乐队”,台下一阵欢呼,结果上去的还有个驼背,居然还是主唱,恁的难听,也不养眼。 时代不同,审美鉴赏也不一样。 但地方是他要来的,他还不能表现的扫兴,只能跟下属们灌酒。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去希尔顿顶楼的鹰巢夜总会,或者六国饭店的仙掌夜总会呢!那边都有货真价实的老外唱歌,周启邦就喜欢去那边。 自作自受,不外乎如是。 王援朝掩饰的太好,别人叫好他叫好,叫下属们觉得他还蛮沉醉的。 周聪见状,觉得大老板果然也是喜欢这个的年轻人,便道: “钻石唱片很有眼光,签下了泰迪罗宾和花花公子乐队,没想到细碟LIES大卖。在年轻人中十分受欢迎,我们台里也请过他们几次。” 请真人去台里演奏,和放唱片,效果还是很有区别的。 嗯? 泰迪罗宾? 擦,说这个名字,他就有点印象了,一来,人名带泰迪,就叫人印象深刻,二来,他看过对方演的电影啊,虽然大多是配角,但貌似是个大佬啊! 真不知道,大佬还会唱歌! 还是乐队主唱! 虽然王援朝听不来他们的歌曲,但只要年轻人喜欢听,他无所谓的。 不过他没有问乐队的事,反而问唱片公司的事,道: “钻石唱片,现在香江有几家唱片公司啊?” 周聪不假思索道: “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不下数十家,比如我加入商台之前的和声唱片,但总体规模很小,比较出名的,除了钻石,就是百代了。” 加盟商台之前,周聪也是出过唱片专辑的人,粤语歌曲100首,就是没泛起什么浪花。 之前随着大量盛海人过来,国语歌曲最受欢迎。 64年披头士访问香江之后,以英语歌曲最受欢迎,国语歌曲屈居第二。 这年头,粤语歌曲有点粗俗,还上不得台面。 周聪即便是粤语歌曲第一人,也不得不在其位,谋其政,做好台长一职。 王援朝有点心痒痒,在内地,他也是文工团歌舞团团长呢! 真想搞个唱片公司啊。 不过电台还没搞起来,当下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冲击11月的那波难得的期货行情,只得按捺住自己跳跃的内心,举杯道: “我们商台,有天然的音乐优势,音乐节目还是可以加强加强的。 能联合,联合,能培养,培养。 还要诸位同僚齐心协力,做大做强啊。” 这话说的,周聪很开心,音乐节目,现在都是唱片播放的居多,再加强加强,不就要多请乐队、歌手了? 成本肯定比播放唱片高得多。 虽说音乐效果差别不大,但传播效果,不可同日而语,很多人还是很愿意听歌手聊几句的,是吧! 不然为什么还有直播和录播的区别呢? 周聪体贴道: “我和泰迪罗宾有打过几次交道,小伙子人很不错,要不要过来和老板敬个酒?” 让泰迪罗宾来给自己敬酒? 王援朝有点飘飘然。 但还是拒绝道: “算了,我们来吃饭就吃饭,听歌就听歌,我年纪轻轻,有诸位精英同僚衬托,不能再过高调了。” 众人遂不再劝说,新老板还是个低调的,蛮好,蛮好。 邝天培作为中文部节目主任,有点按捺不住,追问道: “老板,刚才您说该培养就培养,是要建立我们台自己的音乐体系么?” 商台的台长和中文部主任,都是音乐家、填词人、作曲家,实在忍受不住这个诱惑。 王援朝大手一挥: “当然要! 邝主任回去可以和大家好好商量,拿出一道策划,只要可行,我肯定大力支持! 甚至我们商台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搞一场唱歌比赛,选拔合适的歌手,加以培养,作为我们的储备力量。” 跟这两位一二把手聊的火热,王援朝也不能冷落了主持大拿李我、萧湘夫妇。 225 薪水高过港督,难怪挣的少 李我是个脖子硬的,没有被炸弹吓倒,正常来上班,堪称商台擎天柱。 据邝天培特意透露,当年李我离开丽的,去了奥门,进入绿,他讲古时,有个叫《不夜天》节目,某富豪认为是影射自己,因为富豪有个夜总会叫不夜天。 富豪叫李我删了! 李我霸气地回应:删就不行,但他可以辞职。 李我辞职后,开了一家药材铺。 以为从此不再踏入广播行业。 想不到,邝天培又去请他。 邝天培是节目主任兼经营部主任,受当时的老板何佐芝之托,邀请李我出山。 李我没有问何佐芝给多少薪水,他对何佐芝说,“人工任你俾,你怕不怕奥门的势力人士” 何佐芝讲:“我做我的生意,他做做的生意,怕什么!” 何佐芝的话,令李我吃了定心丸,不过,何佐芝也没有待薄李我,薪水令李我很满意。 5000港币!每月! 当初何佐芝创立商台,启动资金,也才5万块而已! 要知道,影星,影后级的最高月薪,也才5000块!邵氏为了“腐蚀”石慧,也才开到7500。高远想求5000的工资,凤凰还不同意,导致这会还没下家。 何其高也! 但这跟李我高峰时期收入也没法比。 李我当年的薪水有多高呢? 不过那是50年代,李我帮助丽的呼声将开户数从不足1万户,一年增加到4万户! 最高的时候,高过总督葛量洪!总督月发薪水也才区区3250英镑!约合5万港币。 不过王援朝觉得,那应该算是变相的奖金了。 所以,如果王援朝不是和平收购商台的大部分股权,怕是李我要挂印而去的。邝天培特意提醒老板,就是要注意这点。 现在嘛,何佐芝还是商台的老板之一嘛。 王援朝也对李我十分客气。 能帮他挣钱,打理事业,他要在这些人面前耍什么威风? 所以王援朝之前在办公室,就跟李我聊过,一种是继续做他的主持大拿,一种是希望他能帮台里多多培养新人,转换成管理岗位。不过不管李我做哪种选择,王援朝都表示尊重。 李我45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表示要认真考虑。 商台流水不小,但成本更高,节流很难,唯有开源。 想开源,就得调动大家主观能动性,除了升职加薪,就只有分红了。 管理层和骨干,肯定是要分红的,但怎么分,王援朝还不熟悉情况,不好贸然出手,免得一下子提高了大家的预期。 人家只想要一个馒头,你上来就是一顿烧鸡,后面是不是要满汉全席了? 毕竟现在,大家想的还是稳住局面,恢复正常的广播。 所以先萧规曹随,逐步渐进了。 王援朝不拿老板的架子,众人聊的十分畅快,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歌声传来,却是《玫瑰玫瑰我爱你》。 嗬!还是有能听的下去的歌声的嘛。 循声望去,歌女一身曼妙旗袍,身材倒是窈窕,相貌却因为灯光昏暗缭乱,不甚清晰,想来不是太过绝美,主要是一般相貌的,已经入不得王援朝的法眼了。 周聪看老板主动看过去了,默默来了一句: “丽宫就喜欢招这些年轻漂亮的姑娘,来吸引豪客。” 王援朝看了体贴的周聪一眼:你这是提醒我可以在这撩妹呢,还是提醒我别在这撩妹? 不过台上的姑娘,暂时还不能让他冲动。 他年纪轻轻,还是要在诸位下属面前表现的沉稳一点的好,于是道: “其实何止夜总会,我们电台,也可以培养我们的姑娘小伙子的嘛。 大家总是会为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事买单。 我们电台的演员,偶尔或者定期,也可以包个场,回馈我们的合作伙伴和听众朋友,想来大家一直久闻其声,还是想见见其人的,是不是?” 王援朝的几句点播,让众人眼前一亮,这位新老板,是个懂电台的!不是外行瞎指挥! 回去要好好沟通台里的女一号尹芳玲了,老板这是要大力培养新人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小尹没来捧场,感觉有点落颜面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尹芳玲。她再胆小,也不能不给新老板面子啊。 何佐芝只是跟台长周聪交代了这事,然后何老板都不管事了,还通知大家做什么呢?何老板不要脸面的么? 而新老板第一天就找大家在岗的聊天,周聪跟新老板聊完后,出来就给尹芳玲家打了电话,结果没人接,不知道跑哪去了。 然后大家就跑来这边吃饭了。 哎。 众人边吃边聊,过了9点,这边要翻台,晚宴结束,就成了正儿八经的夜总会了! 有包厢! 这也不能怪王援朝不知道,大家开始没吃饭啊。 没有包厢的话,豪客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照拂女歌手么? 坐在软皮沙发上,众人继续畅聊后续的发展。 因为音乐方面之前吃饭的时候聊的比较多,所以话题就转到了新闻方面。 新闻组负责人余安,手下也就五六个记者,完全没法跟香江电台这个官方新闻台竞争,算是中文节目部的边缘组了。 王援朝道: “我们能不能弄些读报的节目?各家报纸其实有很多很不错的内容啊。” 一说到这个本职工作,余安来劲了,但想到当家男一号林彬,就是因为前段时间在节目间插播了《时事评论》,就惨遭厄运。他立马按捺住了嘴巴,先看了看台长和主任。 邝天培道: “当下这个环境,新闻是不是有点敏感?” 他得为下面的人负责啊,前面才有林彬这个前车之鉴。 王援朝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道: “报纸上除了新闻,还有故事、趣闻、名人轶事,等等等等。我们可以挑一些观众爱看的,来读嘛。说很多人不识字,又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做评论,只做朗读,怎么样?” 周聪一拍大腿,道: “我们可以说,今天看星岛日报,上面有一则新闻,吧啦吧啦……我们说清楚了,是报纸上说的内容啊,这样,经常被我们提的报纸,是不是还要给我们广告费啊!我们帮他们宣传了啊!” 余安终于可以插嘴了,道: “我倒是觉得,有的内容可以不提报纸名称,有的可以提。” 周聪笑道: “那是自然,真要做这个节目,还要你余组长和邝主任仔细思量咯!老板,是不是我们也拿出一个节目策划来?” 王援朝笑道: “拿,都拿,节目不怕多,节目多了,下面的员工才有机会。 我们一天有24个小时,很多时间,都浪费了啊! 我听说纺织厂的女工,三班倒的,都要听我们的广播呢!” 李我难得的插了句嘴: “如果都能读报了,能不能读小说?明报上连载的金庸小说,就把明报给带了起来呢。” 这下轮到王援朝拍大腿了,道: “为什么不可以?不仅可以读,还可以演啊!咱们不是有广播剧么?叮叮当当的演起来,把音效、配乐做做好,也很精彩呢!” 邝天培提醒道: “新闻咱们可以改改读,不必一字不落,但小说,有版权的吧?” 大家都看向了王援朝。 王援朝道: “那,邝主任去谈谈?受欢迎的小说有不少,咱们可以先挑一两部试试水。效果可以了,完全可以打包处理。” 新老板果然是个舍得花钱的。 周聪兴奋的推了推眼镜,道: “按这个架势的话,咱们一个频道,就显得有点紧张了。按照当局规定,咱们必须要播放一定时间的英文节目。” 王援朝道: “你们先整合好,不够了,咱们再去向当局申请一个频道嘛!” 老板愿意掏钱,那大家就没什么意见了。 总之一句话,要开动脑筋,大胆创新,多多创作。 只有一点,不要射正!至少当下,不能射正! 负责英文节目的主理人尼克不在,最近的危险局势,老外是不愿意轻易涉险的。 人家靠当局吃饭,完全不用太鸟王援朝这个老板。 当然,英文节目也不是商台的主打,普通百姓有几个听得懂英文的? 不过该提升的,也要提升提升。 能听得懂英文的受众,就是正儿八经的中产以上啊!或者想逆天改命的人! 在如今的香江,英文是向上爬的阶梯啊! 王援朝嘱托周聪道: “还是要跟尼克谈谈,英文节目,能不能出个‘跟我学英语’的节目?这能培养不少人才,我们也能在这些人才里面,挑选适合我们的人才。” 这些人这么追求上进,那么,用英语发布一些消息,自然就通知了这些人。 追求上进的人,最好用了。 有时候国语说了没有用,但英语说了,就被奉为圭臬。 王援朝跟尼克不熟,这种事,还是周聪去谈合适点。 周聪觉得老板人还怪好的咯,还想着怎么利国利民。 当即点头道: “如果我们能推广英文的话,当局也会给与一定的支持和鼓励的,说不定对我们后续的申请新频道,都有帮助。” 王援朝立马道: “那我们同步也开一个‘跟我学国语’的节目?国语推广,更是义不容辞的事啊。” 226 弟妹还在上学啊 王援朝突然想到几十年后,那些嘲笑国语口音的人,崇洋媚外到了极致。但凡你是说普通话的,那张脸拉的跟死了爹妈一样。 可叹现在,说国语的,才是中层人啊。当然,说英语的,更上层一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国语就沦落下去了。 不过既然他来了,势必不能让国语轻易下台。 总要做些利国利民的好事。 周聪自己其实就是粤语推广者,他是羊城人,一直致力于推广粤语歌曲,奈何这年头,粤语上不得台面。 他只是稍微停顿了片刻,便重重的点头了。 整体上,王援朝没有做大刀阔斧的改动,外面还没安稳下来呢,先将商台重启稳定了再说。 他脑海里,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招募艺人、选拔比赛,都可以搞的呢,香江好声音,也可以搞的吧? 访谈各行各业的大拿,可以搞的吧? 有奖竞猜、点播祝福,可以搞的吧? 如果把节目负责人的收入,跟赞助广告费挂钩,估计更能激发大家的热情,但这跟分红一样,得缓缓了,一上来就下猛药,后面咋整? 人家邵氏还是死工资呢! 很多家庭没有电视,但有收音机啊。 有了这些节目,有了听众,怎么不可以拉来大大的赞助商嘛! 虽然只是个电台,可以弄的手段,其实多的很。 他更多的是引导团队,打开思维,给予支持。 他懒得烧脑。 …… 第二日一早,尹芳玲接到邝主任的电话,才知道,商台昨天换大股东了。 本来昨天晚上回家,邝天培就想跟尹芳玲打个电话的,但想想算了,还是让人家晚上好好休息吧,于是第二天一早才打的这个电话。 “邝主任,台里就这么,变天了?” 邝天培道: “新老板引入了周家的资源,这样就是四大家族的两家持有我们商台了,可见台里前景很好。而且新老板很大方,十分赞同我们大力进取。” 尹芳玲哪里还不懂什么意思?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于是道: “我昨日去了别处,没有守在家中。今天去台里,您还能帮忙引荐我给老板啊?” 邝天培笑道: “不然我给你打电话作甚?老板要在音乐领域大展拳脚,我们的用武之地更大了。你早点来!” 尹芳玲挂了电话,连忙开始收拾起来,想给别的姐妹也打个电话,不知道台里会不会通知,想了又想,还是打吧,自己一姐的地位,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得给新老板一个好印象! 普一到台里,门口已经站着一排整齐的白衬衫黑西裤了,铮亮的皮鞋,刷子一样坚硬的短发,几乎一样挺拔的身姿,看起来居然很有气势。 尹芳玲不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却是台长周聪出来了,看到她,招招手道: “芳玲,怎么不进来?昨天电话你都没接啊!” 看着台长若无其事的样子,尹芳玲才小心上前,道: “昨天没守在家里。台长,这是?” 周聪笑道: “你来的可真早,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施珍主管,负责台里的行政和安保工作。这些靓绝人眼的小伙子,都是她今天一早带来的,以后啊,就由他们,负责大家的安全工作!” 听周聪这么一介绍,尹芳玲才发现安保后面,还掩藏着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正笑吟吟的伸出了右手,道: “尹小姐是吧?一直有喜欢听你的歌呢!” 尹芳玲连忙两手握住,道: “施主管好。 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有您和这些安保同事在,我们大家都能安心上班呢!” 还是一个女的管安保,这肯定是新老板安排来的人哎,尹芳玲哪里会得罪,立马舌绽莲花。 周聪微笑道: “既然你来这么早,不如跟我和施主管一起,迎接大家来上班啊?” 尹芳玲哪里不知道台长这是让自己跟新来的主管拉近关系?连忙站在了施珍的一侧。 刚刚她和大家聊天,那些西裤安保都岿然不动,也就开始的时候用眼神瞄了瞄她而已。 他们两脚微分,与肩齐平,双手背后,手上居然还杵着一根长棍,直直的抵在了地面。 再定睛一看,棍头上还揸了一圈厚实的铁箍。 这玩意要是砸在人身上,不敢想…… 也就是台长和主管在聊天,尹芳玲在一边旁听而已。 很快,台里的人都陆陆续续来了,都是老远的看到了台长和她,才显得平常一样,走近单位。 每来一个人,台长都要叫人介绍一下。 尹芳玲大概是明白了,台长不只是介绍大家给施珍施主管,更是介绍给那些雕塑一般的安保队员。 她不得不怀疑,就这一遍,台里这么多人,这些安保小伙子,都能记下来么? 后面感觉人来的差不多了,大家才撤进单位。 那些安保则撤退了一大半,大概是去休息了,但剩下的人,又分成了两组,一组继续守候单位入口,一组则开始围着单位巡视走动。 没来由的,心中安稳了不少。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新老板来了! 有人就凑过去看热闹,有人连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不知道忙什么,一时间,办公室居然有点乱糟糟的感觉。 结果发现不是,是新老板今天派人给大家送的早茶。 施珍主管笑眯眯的跟大家说,这是老板新增给大家的福利,早茶和下午茶。 今天是中秋,所以给大家发的是月饼。 王援朝怎么可能过来呢?他的办公室还没弄好呢!接待管理层,他可以呆在会议室,接见下面的员工,没有个办公室,可不行。这又不是草创的班子。 今日商台到岗的人员就多的多了,几乎达到了9成。很多都是被电话邀请回来的,还有一些,或是家里没电话,或是不在家,或是真的不敢来。 施珍还安排了行政人员给大家派发工牌,没有这玩意,安保怎么可能都记住大家呢? 有了这玩意,个把礼拜,绝对都认熟脸。 商台如同抛锚后修复好的汽车,很快就开始吭哧吭哧转动起来,有的节目还在继续,有的节目,则直接趁机被叫停了。 各个部门,小组,都忙着开会,讨论布置工作,一片繁忙景象。 …… 9月26日,在商台的新办公室,王援朝接到了周启邦的电话,昨天,总督戴麟趾回到了香江。 能让总督拖着“刚刚康复的病躯”回来,说明整体大环境,已经可控。 这对于“坚定的看好香江”的周启邦来说,是需要跟小老弟分享的好消息。 也昭示着,行动酷烈的护督祁济时爵士,行为要收敛收敛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周启邦道: “台里新弄了个读报纸的节目,很有意思啊!” 没办法,那么多节目,就读报纸,可以最快的速度上台。 新读报的节目特色为娱乐加文艺评论,压缩了枯燥无味的时政新闻。 通过主持人个性化的语言、独特的视角、不落俗套的串联方式以及必要的音频穿插,播报新闻趣事、文化新闻、娱乐消息,点评演艺界的热点话题。――反正就是不点评任何时政! 另外安排了两位个性鲜明的主持人,各持观点,各抒己见,将节目话题透彻分析,不管是支持还是吐槽,都要把话说清、把事儿聊透! 必须擅长讲笑话,有点冷幽默的那种,会跟着新闻抖包袱,王援朝当初审核方案后,指点了一下可以学习相声或者单口相声,脱口秀那种风格。 而这样的主持人有两组!一组聊早报,一组聊晚报。 早上那班,通报今日早报,聊昨日晚报。 不然来不及准备。 即便如此,他们有一晚上时间看报纸,摘录内容,编排内容,时间也十分紧张,他们必须团队作战,因为光凭两个主持人,是完全来不及准备的。 晚上那班,则是通报今日晚报,聊今日早报,和早班恰好相反。 刚开始尝试,都在摸索着前进,但邀请的热心观众试听反馈,已然比以前有趣的多。 王援朝笑道: “新节目,就这个上马最快。哎呀,太烧脑子了。” 周启邦笑道: “老弟脑子好使,我只是随便听听,一下子就忘记了时间。 什么时候有空,你嫂子想约你一起吃个饭呢,觉得你这样才华横溢的小老弟,不见见,难受! 哈哈哈。” 可能,王援朝日益彰显的才华,和大形势的不断准确的预测,让周启邦觉得,双方关系可以更亲密一些了。 王援朝对这么一张虎皮也很满意,目前为止,其实都是他沾人家周启邦的便宜居多。 “那必须随时有空啊。需要我带家属么?” 周启邦一愣: “你小小年纪,都有家属了??” 王援朝笑道: “女朋友,女朋友。带她见见世面!” 周启邦道: “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仙掌夜总会,怎么样?” 王援朝想了想,晚上也没啥安排,道: “那我接了她放学,就一起过去!” 周启邦桀桀怪笑道: “王生,你下手好狠,弟妹还在上学啊!哈哈哈……” 226 挖角准丈母娘 跟周启邦约好之后,王援朝又给王丹凤打电话说了这事。 王丹凤能有什么意见? 一个男人愿意带你去见他的朋友,还是周家这种香江豪门,足见对方的真诚和重视。 挂了电话,她当即决定让大女儿早点回来收拾收拾,可不能丢了面子。 王援朝为什么要带柳启锦去见周启邦? 他年底,还得回内地一趟啊,这边,得有个人照看着。 思来想去,还是小柳同志适合一点,会有女主人翁的精神帮他看着。 那么,现在,确实要带她了解他在这边屈指可数的圈子了。 影响力不是一朝一夕建立的,也需要时间。 “笃笃笃。” “进!” 门开了,却是台长周聪和中文节目主任邝天培。 “老板,我们来给您汇报工作进展!” 王援朝起身离开了老板椅,坐在了办公桌前的小会议桌旁。 对待这两个骨干高管,这样感觉会对人家更尊重一些。 三人坐定,王援朝顺手还给两人倒了茶水,就稳稳的坐在那听两人汇报起来。 首先是关于小说的事情。 金大侠虽然人还在瑞士没回来,但看在林彬的份上,同意了授权。 金大侠是8月底躲出去的,因为有些激动的人高呼,要干掉他。而之前商台的当家男一号林彬,更是名列金大侠之上,已经不幸离世。 他们都算是那些人的眼中钉了。林彬第一,金大侠第二。金大侠要不要躲躲? 大家算是同一条战线的盟友了,所以授权价很优惠,3万块一部,8年有效期,不止广播剧,你拍电影也可以。 这便宜是便宜了,但针对的是影视剧,之前的影视剧版权是5万块呢! 这年头,已经有《书剑恩仇录》《神雕侠侣》《鸳鸯刀》《倚天屠龙记》《雪山飞狐》等电影了,第一代杨过是谁?大名鼎鼎的谢贤啊! 这也是金庸的狡猾之处了。 直接卖广播剧的话,3万块听个声音,就显得太贵了,对“战友”林彬的商台显得过于苛刻。而打包一堆授权卖,美其名曰打个折给你,就很仗义了。 你个广播台,还真能拍电影啊? 不过就算真拍,拍吧。真拍了还能促进一波小说书籍的销售呢! 互惠互利的事。 当下的大环境,挣点儿也不容易,人在外面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王援朝听完,拍板道: “那就按照热门的先买吧,签的时候签完整点,完整的版权!不止电影,电视也要加上。”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句诗,其中《鹿鼎记》还没出,《笑傲江湖》正在连载。 也不是本本都值得购买。 王援朝甚至都想抄鹿鼎记了。 他手机的电子书里,还真有HTML版本的各类小说全集的破解版。 文件不大,还很全,不止金大侠,连还没开始写书的温瑞安的作品,也有。 说句不好听的,就这一个电子书,能让他成为不输金古的存在。 他当时主要是看黄易的《寻秦记》的,结果人家直接给了这么一大堆合辑。 只是一直码字,太辛苦了。 而且想靠码字赚大钱,得等几十年。 这会赚钱速度太慢,性价比极其不高,明显不如创作几首歌,搞几个节目。 第二个议题,音乐节目,这次专门集中了一个时段,播放曲艺。粤语歌曲上不得台面,国语歌曲数量有限,要么不断的重复放,要么只能播放英语歌曲,这就和英文台内容重迭了,难道放戏曲? 王援朝啪嗒啪嗒的敲着手指,道: “要不来个你点我播吧,让观众打热线电话,送祝福。 主持人也可以互动,介绍歌曲之类的,这样重复放也没关系,大家都喜欢不是么?” 邝天培道: “那这个点播,怎么收费呢?” 王援朝晃了晃手指,道: “为什么要收费呢?免费就好了!” 周聪道: “那我们电台的电话不要打爆了?” 王援朝笑道: “打爆了不好么? 我们最需要的,就是人气啊! 这么多人抢着打电话,抢着点,抢着听,肯定会抢着宣传,日积月累,到时候得有多少听众? 这得吸引多少商家来打广告? 扯远一点,甚至有歌手来点自己的歌都说不定呢!” 周聪和邝天培眼睛一亮,两人对视了一眼,觉得自己狭隘了,老板的想法简直天马行空。 王援朝道: “我们从来都是靠广告费、公关费来挣钱。 只要吸引的客户多,自然有商家愿意来买大单! 我们这个节目能不能冠名?光靠节目前后和过程中插播广告,不够啊!我们是免费点播啊!能不能让主持人口头主动播报?感谢某某品牌赞助云云,这些都可以研究的嘛。” 王援朝他后面还要做一波英镑的期货,所以对台里新注资的钱,就那么多,不准备继续注资的,主要还是靠台里自我造血。 邝天培突然觉得,老板才应该是经营部主任,连节目名字都要卖冠名权,那是按周来,还是按月来呢? 不待他多想,还得继续第三个节目的汇报。 新闻报道的改变,已经开始试播了。但新闻组的人,又提议是不是可以增加播报赛马和赛狗。 赛马在香江,十分受欢迎,而奥门的赛狗,也很受欢迎。很多社团都在外面开外围赌马赌狗,这个很有听众市场的。 看着赛马赛狗的内容,王援朝陷入了沉思。 周聪和邝天培对视了一眼: 不是老板鼓励大家勇于创新的么? 难道还不合适了? 这完全是娱乐啊? 赛狗先不提,赛马,连他们台里的人,都很关注的呢!大家有事没事,还会去买张马票呢!万一呢,是吧? 他哪里知道,他们这么一汇报,让王援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大美女黎姿,嫁的报业巨子瘸腿富豪,富豪老爹卖粉的,后来想洗白,就是开了东方日报。 开始报纸很惨,后面就是靠赛马赛狗的报道,一跃而起,成为香江第一大报的。 电台都办了,要不再办个报纸? 毕竟,总不能让听众,都拿出纸和笔做笔记,是吧?报纸上白纸黑字,就好多了,很值得大家收藏研究。 传媒传媒,必须多维、立体,光有电台,太薄弱了。 正好香江被查封了几家小报社,员工、管理人员、设备,都是现成的,他完全可以接手过来嘛。 报社比电台便宜多了,估计10万港币就能启动,只要能自负盈亏,压根不需要他多操心。 于是他对邝天培道: “赛马赛狗先等等吧,不过前期准备工作可以做起来,什么时候开播,等我通知!” 周聪、邝天培点点头,老板没有否决,只是让大家等待时机,说明时候还不成熟。 但具体什么情况,老板也没说,他们只能先按照吩咐照办。 最后一件事,就是英文节目《跟我学英语》,中文节目《跟我学国语》。 前者已经跟尼克那边沟通好了,如果节目做得好,后面还能卖教材呢! 王援朝之前跟尼克见面聊过,就是简单的寒暄,关怀慰问了几句。他是老板,不会跳过台长周聪直接给人家下指令。 倒是他一口流利的英语,让尼克十分吃惊。 王援朝假装不在意的说,他有朋友是约翰国的外交官,他跟他们学的。 这话说的,尼克一愣一愣的,心想新老板这来头,貌似有点吓人。 整个人都恭敬多了。 中文节目则没的说。 黄金时段是不可能的,两个节目都是安排在一大早,想学习的人,必须勤学早起! …… 王援朝最近在电台这边投入的精力不少,发现周聪在各方面的管理确实比较成熟,做事有章法,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去推进和落实。 这就是稳定接受一个成熟团队的好处。 至于坏处嘛,他们是能架空他,还是集体跳槽? 丽的呼声有线广播几近挺尸,香江电台只有新闻没有娱乐! 他们哪里跑? 何况,现在周聪在人事方面还是很谨慎的,凡是涉及人事,都会跟王援朝汇报。王援朝手里有名与器,还有财――他们连待遇都还有上涨空间呢!分红还没出呢!高管配股也排队等着。 播音组有李我,终究还是在本职工作以外,选择了再帮台里开培训班。 这样的大拿愿意额外付出,王援朝也愿意事后看情况给一笔讲师补贴。 新闻组的余安,这会有新的报道方式,忙的十分充实。 播音组、新闻组都不用太操心,倒是广播剧组和音乐组,还是邝天培直管,还可以提拔两个以上的负责人。 王援朝肯定会提拔自己人,或者亲自提拔人啊! 广播剧组长,他心目中有个人选,就是“准丈母娘”王丹凤。 这位老牌影星,如今年逾不惑,在市场上本就机会不多,加上长城被打压的苟延残喘,不如来商台广播剧,反正挣工资嘛,不磕碜。 而且“准丈母娘”音色优美,本身也是会唱歌的,众所周知的“小燕子,穿花衣……”,就是她的代表作之一。 能演,会唱,来演广播剧,算不算降维打击? 至于影星的格调,外面一轮轮的行情,哪里还有什么格调?就是普普通通的社会市民! 再说了,来帮帮“准女婿”的事业,一家人齐心协力,有什么不好的呢? 这些日子,他已经跟王丹凤有过一些铺垫,今晚要带柳启锦去赴宴,正好跟丈母娘再聊聊。 商台这么大的产业,都交给外人,能放心? 227 你把衣服先脱了 王援朝开着他的白色太子车到了柳家门口。 凯迪拉克还是不能开,太拉风,吸仇恨。 好在9月底的天气,不到30度,车窗一开,还算能接受。 下车,上楼,敲门。 开门的正是王丹凤。 看到王援朝过来了,满脸欢喜,没办法,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援朝你来啦!快进来坐会。” 王援朝微笑点头致意: “阿姨好,我来接锦儿呐。” 顺手将水果店买的水果,放在了门口。 王丹凤对王援朝的随手礼视而不见,习惯了,反而道: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要去赴宴,怎么不收拾收拾?” 王援朝一愣: “我们就朋友吃个饭!” 王丹凤翻了个白眼: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你们饬的利索点,也是对人家的尊重和重视。” 王援朝不由得想到了周启邦一直走在潮流前线的样子,挠挠头道: “我这一下班就过来了,没想那么多呢!” 王丹凤上下打量了一下,道: “你叔叔的身材没你高,他的衣服你怕是穿不了。 你看你这衬衫,裤子,连袖缝、裤缝都没有! 进房间,把衬衫裤子脱了丢出来,我给你熨熨。 这家里啊,还是缺一个管家的。” 王援朝有点尴尬,这一进来,丈母娘先叫自己脱衣服…… 王丹凤从卧室拿了一套丈夫的睡衣,比较宽大,回头一看王援朝站在那动也不动,当即将睡衣塞进他手里,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进了房间,拉上了门。 王援朝这才反应过来,哦,这是要自己换的! 王丹凤接过王援朝的衣服,客厅里已经摆开了熨烫的架势了: “皮鞋会擦的吧?鞋油鞋刷在门口!这个我就不帮你了啊! 柳启锦!你人呢? 不给援朝倒杯水么!” 王援朝这才反应过来,还没看到柳启锦呢。 柳启锦磨磨蹭蹭的从闺房挪了出来,王援朝的鞋刷直接刷在了手上,看的目瞪口呆。 蓬松的黑发带点大波浪,衬托的脸蛋又小又白嫩。 柳叶眉,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娇艳的红唇,两腮微红,也不知道是扑了胭脂,还是害羞的。 高领带花的绸布衬裙,将细长的脖颈衬托的更加挺拔,自带一份俏皮的蝴蝶结领结,更添一份少女灵动。 外加一套荷叶边大开口的修身款格子女式西装,将肩膀和腰身,勾勒的精致又美丽。 裙子直抵膝盖下面一点,露出精致的丝袜包裹的小腿,加上一双白色圆头高跟鞋。 有点成熟端庄,却又不乏少女感。有点洋装的明艳,有点点复古,又有点新潮,还有丝丝洛丽塔的感觉。 少女双手背在后面,身子微微左右旋转摇摆,似乎不太敢抬头看人。 整个人杵在那,就有一股让王援朝想将她整个人吞下的冲动。 他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 王丹凤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她甚至从女儿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看到王援朝的表现,内心的小骄傲更甚。 内心欢喜,嘴上却道: “扭扭捏捏的,身上有虫子呢?让你去给援朝倒杯水啊!” 王援朝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有点猪哥了。 柳启锦给王援朝倒来茶水,却发现王援朝的两手都是鞋油,她一愣,这怎么接过杯子啊? 王援朝一副无辜的样子,道: “都怪你啊,一下子打扮的这么漂亮,叫我刷鞋的时候丢了魂呐,你喂我喝吧!” 无所谓了,在准丈母娘面前秀一把恩爱,算什么? 柳启锦小心的扭头去看母亲,王丹凤连忙将头低的更低一点,假装专心致志的熨烫衣物,什么都没听见。 王援朝个坏小子,喝水的声音“咕咚咕咚”的还特别大,王丹凤差点没忍住要笑出声来,为了女儿的幸福,生生憋住了,端的可恶! 王援朝在柳家又简单的冲了个澡,王丹凤还帮他修眉剃须,甚至吹了个发型。 她当年演过一场电影《女理发师》,为了扮演热心工作的理发师华家芳,她特地拜理发师刘瑞卿为师,是真有手艺的。 香江居大不易,家里众人的理发美发,都是她一手包办的。 最后又帮他带了一个丈夫的领结。 饬完毕,王丹凤看了又看,端的一对金童玉女,才道: “去吧,去吧!” 出门时还各走各的,下了楼,王丹凤从家里看出去,两人已经手牵手了。 就看到王援朝体贴的拉开副驾的车门,一手还抵在门框上沿,生怕大女儿撞着脑袋呢! 他关上车门,然后再转到驾驶室那边,自己上车。 车子嗡嗡作响,一骑绝尘而去。 王丹凤这才离开窗户,收拾家里,感叹道: 这小子,擦个鞋,还弄的满地鞋油!虽然厨艺可以,其他方面,真的就太不修边幅了,哎,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结婚哎。 她可不希望大女儿和那小子来个爱情长跑。 正收拾着,房门响了,是丈夫柳和清带着两个小女儿回来了。 柳和清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和车钥匙,换了拖鞋,道: “锦儿呢?我去学校没接到她,说被你带走了啊!” 王丹凤故作漫不经心道: “今天援朝说周锡年家二公子夫妻请他吃饭,他就要带锦儿一起去。我就早点去接她咯。” 柳和清以为耳朵听错了: “谁?周锡年?那个……周锡年?” 王丹凤轻描淡写的纠正道: “不是周锡年,是周锡年二儿子,叫周启邦!” 柳和清哪里听不出来妻子平淡的话语下那股得意劲儿,正要说什么呢,就听到后面“哐当”一声,却是小女儿柳启玉,换鞋的时候,一脚踢在了鞋架上。 王丹凤眉毛一挑: “你姐姐姐夫有正事,你在这阴阳怪气的踢鞋架作甚?” 柳启玉委屈巴巴的模样,柳和清连忙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都是你闺女,不要对玉儿这么凶嘛。” 王丹凤有点气鼓鼓的,把话憋了回去。 柳启玉连忙在父亲和二姐的掩护下,小跑进房间,太桑心了。 姐夫居然都带大姐去见外人了。 她真的没机会了! 二姐柳启冰进来,宽慰道: “好了,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姐夫,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是吧。你要这么想!” 柳启冰不宽慰还好,一宽慰,柳启玉眼泪就出来了: “姐夫再好,比得上丈夫么?就因为她比我大,就因为先来后到嘛?我也不比她差啊!我还会画画,姐夫也会画画!明显我和姐夫更合适!” 柳启冰觉得小妹有点不上道,怼道: “那姐夫会写歌,大姐还会器乐,人家俩人不合适?” 没看过姐夫跳舞,不然按照小妹的逻辑,估计跟自己也合适了。 柳启玉语塞,转过身不理人了。 外面,王丹凤道: “你这样偏袒她,万一以后她做出什么失格的事来,不是伤害了锦儿么?” 柳和清道: “窈窕君子,淑女好逑,人之常情。她还小,等她再大点,就懂事了!” 王丹凤恨铁不成钢道: “冰儿不跟她一样大?小什么小?真要小姨子滚到姐夫的床上,我看你老柳家的脸,往哪搁!” 正说着,柳启冰从房间出来了,看到明显有了争执的父母,道: “我喝水,你们继续!” 夫妻俩哪里还继续的起来,柳和清连忙道: “我去做饭,我去做饭。” 王丹凤长叹了一口气,对二女儿道: “玉儿要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 王援朝的左手不自觉的就探了过去,柳启锦一缩手,王援朝的大手就落在了她的大腿上,还肆意摩挲起来。 柳启锦急红了脸: “你,你……” 王援朝哈哈大笑,挪开了手,道: “开车看路,没注意呢!刚刚不是牵过了嘛。” 这话说的,叫柳启锦无法反驳。 为了避免那双邪恶的大手故伎重演,柳启锦只好乖乖的把右手伸了出来,任由王援朝拿捏。 “援朝哥,你怎么跟周家二公子认识的啊?” 在家收拾的时候,母亲谆谆教导了好多,毕竟周家是当下香江四大华人家族之一,不可怠慢。 王援朝道: “机缘巧合咯。 启邦兄从约翰国留学回来,就开了律所,正好业务上有合作。 他看中我对时局的精准预判能力,我看中他的家庭背景,大家就开始了一些合作咯。 这不最近我们合作收购了香江商台么,作为合作伙伴,他请我们吃饭,不是理所当然么?” 柳启锦大惊,小嘴都圆了: “香江商台???” 王援朝轻飘飘说道: “如果香江只有一个的话,那么,就是你们在家经常听的那个电台了!” 柳启锦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厉害,在她眼里,商台啊,多么遥远、神奇、庞大的家伙,居然被身边的人就这么收购了? 她作为中五生,经历了这些许多事,也不是社会小白了,当即明白,这样的大家伙,确实是需要周家这样的家世,才能收购。援朝哥能搭着周家的顺风车,殊为不易。 她平复了一会心情,体贴道: “那要恭喜援朝哥你收获了一个可以发挥才华的舞台了。” 王援朝“嘿”了一声,夸张道: “琐事太多,没人帮我,太烧脑,每天头发都是一把一把的掉啊!” 柳启锦不明真相,有点心疼道: “啊?电台这么辛苦的么?” 王援朝道: “我在香江孤身一人,你又在上学,我想要阿姨来帮我,你看怎么样?” 柳启锦想了想,道: “你找我妈,我哪里能帮她做决定?不过你这样任人唯亲,周家没有意见么?” 王援朝哼哼道: “我才是大股东啊! 我拿商台当主业,人家只是玩票的,不管事的。 我安排人,他有什么意见?” 柳启锦已经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居然还是商台的大股东!!! “所以,我准备去说服阿姨,你帮帮我啊!” 柳启锦只能木讷的点头。 228 声色犬马,人之常情 两人一路开车坐船,抵达了湾仔告士打道的六国饭店。 柳启锦还没来过位于酒店顶楼的仙掌夜总会。 王援朝也没来过。 两人一下车,就有泊车小弟过来帮忙泊车,一点也没有看不起他这一万多的太子车的意思。 周家二公子交代了的事,谁敢怠慢?不想混了么? 还没进酒店,就有侍者迎了过来,十分有礼貌的屈身行礼道: “请问,是王源潮先生柳启锦小姐么?” 嗬,这年头的酒店这么厉害了? “周先生交代我在这边等候二位的!” 侍者看出了王援朝的疑惑,连忙补充道。 王援朝这才微笑致意,道: “那劳烦带路了!” 两人跟着侍者,一路都是衣冠楚楚、整齐靓丽之人,直至坐电梯上楼。 王援朝有点感谢“准丈母娘”的细致和体贴,洋鬼子的地盘,就喜欢整这些。 不过虽然虚头巴脑的,但看起来确实顺眼好看。 他又紧紧的牵了牵柳启锦的手,让柳启锦心里感觉甜蜜蜜的。 侍者将两人带到了周启邦的包厢门口。 先是敲了敲门,然后里面有侍者打开了门。 里面的侍者小声提醒道: “周生,您朋友到了。” 周启邦从软皮沙发起身,妻子谭月清也紧跟着站了起来,靠拢到丈夫身边,王援朝一进包厢,就看到周启邦张开双臂,道: “哎呀,我的源潮老弟来了!” “启邦兄好,嫂子好!” 两人结实的拥抱在一起。 “这是你嫂子,你叫她月清姐也可以!” 谭月清笑道: “叫嫂子显老,哈哈。这就是弟妹?很标致呢!” 柳启锦连忙也叫人道: “启邦哥好,月清姐好。” 王援朝笑道: “这是我女朋友柳启锦,靓的不输月清姐吧?” 柳启锦显然比谭月清漂亮,但王援朝这话说的,好似两人平分秋色一般,中听的很。 周启邦笑道: “名字都带启,注定一家人啊! 我和你嫂子还是约翰国留学在一起的,你这比我们还厉害啊,哈哈哈!” 看周启邦夫妇如此平易近人,柳启锦安心不少,甜甜的微笑,跟在王援朝身边。 寒暄过后,四人落座,包厢一侧是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乐队表演,关了窗就可以很安静私密的聊天,开了窗就能听到外面的音乐。 四人相识完毕,主要是周启邦夫妇说,王援朝应和。 夫妇俩说什么,王援朝都能接的上话,而且还能聊的很深入,叫周启邦夫妇更是刮目相看。 而柳启锦只有说到她的时候,才会恬静的回应,十分的主次分明。 谭月清好奇道: “源潮,你留过学么?看你对外面的东西,了解的不无深刻。” 王援朝笑道: “我这个年纪,哪里留过学? 都是我在内地的时候,有个英文老师,她丈夫是外交官,我们相处的比较愉快,跟朋友一样。听他们分享过很多事,又看过很多书而已。” 周启邦立马开始用英语道: “那你英语水平肯定不差了?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本事啊!” 王援朝也用英语流利的回道: “一直跟我说的国语啊。我也不能见人就说,我会说英语,你会说英语么?” 这话一说,众人都笑起来。 柳启锦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的援朝哥哥,到底还有多少本事?她的英语水平,主要还是在香江这边学习的,简单的能听两句,说的话,就磕磕碰碰的不行,哪里如王援朝这般谈笑自若? 她默默地把学习英语提上了日程。 不然,四个人里,就她水平不行,融入不进去啊。 酒至半酣,周启邦道: “你嫂子觉得律所的工作太过单调乏味,想换个工作,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王援朝知道这夫妻俩是潮流先锋,看看这身穿着打扮,已然有若干年后,cosplay帝王皇后的影子了。 于是道: “不知道嫂子对什么比较感兴趣,毕竟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嘛。” 周启邦如数家珍道: “华服、美宅、聚光灯、酒会……” 谭月清连忙道: “不要什么都往我头上栽啊,你不喜欢么?” 周启邦道: “我没说我不喜欢啊?” 谭月清想打人,感觉被丈夫调戏了。 王援朝笑道: “喜欢华服美宅酒会,实乃人之常情! 史书记载,三国汉昭烈帝刘备,不甚乐念书,喜狗马、音乐、美衣服。 启邦兄和月清姐,好歹还学有所成呢。” 周启邦吃惊道: “刘备居然是这样的人?” 谭月清也道: “刘皇叔,不像吧?” 柳启锦也好奇的看着王援朝,看他怎么解释。 王援朝道: “乱世出英雄,黄巾之乱后,刘皇叔才着眼天下。 所谓声色犬马,众人皆指责,但谁人不羡慕?谁人不享受? 英雄难过美人关,冲冠一怒为红颜,重要的是,能管得住自己啦。” 周启邦举杯道: “是极是极,来来来,干杯干杯,我们要向刘皇叔看齐!” 干杯之后,谭月清道: “那么源潮,你还没给我建议呢!” 王援朝道: “名牌服装,时尚杂志,影视娱乐,都是把玩当做事业的领域。” 周启邦挑了挑眉毛,道: “所以啊,我跟源潮老弟一起做电台,是为了以后积累经验啊。电台,嗯,跟影视娱乐,也沾点边的,是吧?” 谭月清道: “电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确实只是沾点边。影视娱乐有大佬了,我们也没有资源,倒是服装和杂志,可以做做呢!” 周启邦道: “那我们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王援朝笑道: “不过我又发现了一个发财的机会啊,启邦兄要不要一起啊?” 看着王援朝这憨厚的笑容,周启邦发现,这位小老弟比他还激进,看上啥都想拿下。 又发现了发财的机会? 商台才刚刚拿下哎! 不像他,就一路买买买物业而已。 反正现在,香江的外国佬,不少都在跑路抛售物业,华人中的杰出人士,也跑了不少,只是有一些人捏着物业,在观望而已。 戴麟趾总督的回港,并没有让中上层人士放心,他们还是觉得当下的风险超出可控范围。 周家是支持周启邦买买买的,但一来也是有额度限制的,不然,他老爹周锡年直接亲自下场,不得扫货啊?二来嘛,一直买买买,没有成就感。 所以夫妻俩才想着要不要也搞点有意思的事。 周启邦还没开口,王援朝继续道: “我准备搞个报社,成本不高,大概十来万就能启动。 如今万事疲敝,百业待兴,市民苦闷,亟需发泄,现在的报纸,通篇说教,连看个小说,都要教人道理。 他们教了我们这么多道理,我们日子有好过么? 所以,我准备做一份不一样的报纸。 让大家可以放松放松,不要太压抑,也不要对生活失去希望。 毕竟开心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做人呢,还是要开心一点的好。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之前当局不是查封了好些报社么?我们去接手啊,怎么样? 可以用亚洲传媒来搞,启动资金我出了,启邦兄你的律所帮忙把报社张罗起来就行。” 王援朝并没有想要周启邦出钱,万把港币而已,还不如让周启邦律所直接卖脸支撑起报社节约的多呢。 他会算账的很,他也知道他的传媒帝国以后会很值钱。 一直带着周启邦玩,无非就是看中了人家的身份,香江四大家族啊,多好的虎皮!至少新四大家族没起来之前,用周启邦的旗号,省钱又省力。 一听,就这点事,周启邦爽朗起来,报社和杂志,也有一些共通的地方啊,就当取经了! 于是笑道: “教了那么多道理,日子都不好过。 老弟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 哈哈哈! 做哥哥的,怎么能占小老弟的便宜? 该出的我一毫不少啊,哈哈。 不过经营我是不操心的,老弟你能者多劳!我让邱律师去找你,听你吩咐。” 周启邦对报纸没啥兴趣,虽然王源潮小老弟说的舌绽莲花。 毕竟报纸上连照片都是黑白的,拍的很丑,远远不如杂志的彩色照片。 万把块,零花钱都算不上,他老爹在这的这个包厢,一个月都要十万!当然,那是以前,所以他可以随时来定包厢。 他可不想占小老弟的这个便宜。 至于收购封存资产的事,安排个手下人去帮忙就好了。 他对王援朝这个小老弟十分看好,对方对大势的判断,目前为止,都比较准确,这对大家族来说,是很重要的能力。 他也因为这些判断,得到了父亲一定程度的认可,不然,他父亲不可能给他这些额外的支持。 虽然是有限度的支持,但跟之前的律师楼比起来,力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他并没有想和大哥争什么,家产都是平分的。 但哪个做儿子的,不想证明给老子看,自己很厉害? 也许不一定能赢,但不搏一搏,肯定比不过大哥,人家已经是华人银行的总经理了! 而谭月清却笑道: “源潮兄弟说的太好了,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我和你启邦哥,就是想做一些开心的事啊!” 王援朝道: “努力奋斗,及时行乐,无愧于心。 对了,启邦兄还要安排个财务过来,做大做强,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不能占启邦兄你的便宜! 你都这么帮小弟我了。” 周启邦差点要笑喷,道: “我总共就投了10万块,哦,马上11万了,要算什么账!” 王援朝道: “规矩呢,一开始立了就最好。 现在,亚洲传媒还是一颗不起眼的鱼籽,还没一粒芝麻大,但以后,谁知道会不会长成两三米长的巨物蓝鳍金枪鱼呢? 启邦兄你乐意当甩手掌柜,是你的事,但让你放心啊,那就是我的事了,是不是这个理?” 周启邦哈哈大笑,虽然他真的不在乎这点钱,但他喜欢别人的尊重! 王援朝悠悠的又来了一句: “其实,影院、夜总会,也不错。” 夜总会,这就有点说到周启邦两口子的心头上了,聚光灯,舞台,酒会…… 周启邦默默的干了自己的杯中酒,道: “等这波行情我大赚了,我们也搞个夜总会,全香江最大的夜总会,怎么样?” 229 夷州的咸湿书 香江的报业十分繁华,小小一隅,大大小小将近50份报纸,总销量近百万份。 各家报纸内容,也是五花八门。 有专门报道香江新闻的《香江日报》,有更关注国外新闻的《星岛日报》,也有专门报道马经的《马房日报》,还有以赛马和小说起来的《新报》,以及50年代领头羊《成报》,以经济报道为主的《香江商报》…… 还有《香江文汇报》,致力于连载多篇武侠,散文,言情、科幻等文章,有著名的倪框、亦舒、林燕妮等人撰写供稿,销量也还不错;更不用提以小说而闻名全港的《明报》了。 最近势弱的《大公报》就不提了。 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香江作家报》《香江华文诗报》《香江文学报》《文学世界》《文艺报》…… 所以王援朝不得不仔细思考,后来的《东方日报》,到底是怎么凭借马经狗经出位,继而雄踞香江报业第一宝座几十年的。 他甚至也在思考,这个时候,杀入竞争激烈的报业,是不是合适。 毕竟就算这个时候有了报业,对他事业的帮助又有多大? 慎重思考之后,还是决定杀入。 主要是,这会深蓝稳步扩张,不需要他操什么心。商台有成熟稳定的团队,他只需要给与一些指导和支持,商台也会自主发展。塑料厂还在研制玩具,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成果。 至于买楼买地,有中介帮忙跑腿,他只需要确定可以跟进,以及最后买单。 柳启锦严防死守的,还要上学,他连谈情说爱都没有啊! 那么剩下的时间,拿来做什么? 就这么浪费吗? 他做不到。 不如找点事做做了。 成功了固然好,不成功,就当积累经验。 现在竞争激烈?以后竞争就不激烈了? 现在,他还有不少降维打法呢! 所以他决定,还是干了! 小说、赛马,大家基本都是这样的套路起家的,说明这个套路好使。 那还要拉着周启邦一起干? 因为王援朝也算是发现了,现在市面上各家报纸的马经,粗陋不堪,你抄我我抄你,不够专业。马经光说赛马,太过单调。跟马有关的小故事,也就是小故事,有趣味,没有刺激,有的甚至连趣味都没有。 那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让马经专业起来,标准起来。 彼时很多大奖赛、巡回赛,都没有建立完善的马匹往绩资料库、骑师资料库、评分资料库,导致马迷观赛犹如盲人摸象,普通观众更是一头雾水,严重阻碍了赛马的推广和普及。 王援朝要建立赛马的数据库! 别人拿得到的素材,王援朝能拿得到,别人拿不到的素材,王援朝也能拿得到。 说句不好听的,每匹马,马师,骑师,别人都能采访么? 就算能采访了,采访的够深刻么? 比赛前,他们关注过马匹和骑师的体重变化么? 他们会研究血统么? 不同血统的马匹,有的适合长途跑,有的适合短途跑,不一定准,但大数据,肯定是正态分布的,不然,非洲人怎么跑马拉松那么轻松?短跑他们也轻松,嗯。 甚至有的马匹从国外来,外面的成绩,大家知道么?除了马主主动宣传,大家基本是一抹黑的。 以上这些,王援朝统统都可以去了解,去探知。 因为周启邦老爹周锡年爵士,是赛马会董事啊! 王援朝甚至觉得,貌似给周启邦的股份都有点少了。 不过周二少志不在此,他算是占了人家的便宜,大不了以后周二少想做啥事业,他多多帮衬好了! 到时候第一批赛马比赛前,再推出当批次赛马的最新最详实的资料,能不受欢迎? 俗话说的额好,跟老人说长寿,跟孩子说益脑,跟女人说美容,跟男人说壮阳,跟所有人说发财!赌马,就是发财。 再炮制一些发财后的例子,小故事,这个不比别人家的马的枯燥介绍刺激? 经济越不好,赛马才能改变命运啊。 经济越不好,娱乐产业才越好发展。 因为生活压力增大,精神压力增大,人们为了寻求心灵的自我修复、自我保护、自我麻痹,会“逃避现实”,这就需要一些娱乐产品,来消磨时间、放松自己,甚至可以说是人们需要自我欺骗。 所以,别的报纸都是各种新闻、文章,评论,最多是小说来消遣,而王援朝要和别的报社走不一样的路子,要声色犬马,要娱乐至死! 娱乐新闻、帅哥美女、明星八卦、电影音乐评论,别的不会,学《太阳报》,还不会么? 满足了很多人的“窥探欲”和“阴谋论”,使读者沉浸在有声有色的“新闻”中。 哗众取宠不要紧,只能满足人们低级的需求也不要紧,牌子立起来了之后,有的是时间再慢慢调整内容。 至于小说,王援朝准备祭出《鹿鼎记》了,小混混成长为韦爵爷,七个老婆,爽不爽? 一百多万字,辛苦辛苦,手抄了! 万事思量完毕,他才在饭局上跟周启邦提出收购报社的事情。 周启邦愉快的答应了! 在周启邦的协助下,王援朝开始招兵买马,布置任务。 声色犬马,没有照片,怎么行? 柳和清就很擅长摄影,直接被王援朝叫来做报社的社长兼摄影主编。 可怜的柳叔叔,当年是电影公司老板,然后是电影公司宣发科长,来这边后是宣发专员,现在成了报社社长兼摄影主编,也不算低就。 只是现在的报社嘛,员工才十几个,有点寒酸。 柳启锦只是拽着父亲的袖子,道: “爸爸,你不帮援朝哥,谁帮他呢?” 是啊,谁帮他呢?女儿还要上学呢! 妻子王丹凤也支持,她已经被王援朝推荐到商台去演广播剧了。 话说回来,长城现在拍的电影,响应了内地的号召之后,就没有市场了。 他们原本的市场,也是东南亚和香江,而内地现在什么个状况,大家都懂,而在香江,他们遭到了封杀,在东南亚,也不受欢迎。 所以拍了就只能躺在片库吃灰。 越拍越亏,不如不拍。 已经快要发不出工资来了。 夫妻俩现在算是双双帮王援朝打工了。 下有主编曹万年,以前写过不少风月文章,混迹于各大小报,直至前东家被请去喝茶,报社破产。 王援朝在那些报社里搜罗了半天,也就这么一个经验丰富可堪一用的了。 不但跟报社的主旨契合,还能根据王援朝的想法进行完善补充,是个很不错的执行人才。 比如对方立马推荐了夷州的禁书,著名美女作家郭良蕙的《心锁》。这位美女作家,甚至因此被夷州文协开除了会员资格!曹万年甚至还能背出夷州文协前辈们的提案: “郭良蕙长得漂亮,服装款式新颖,既跳舞又演电影,在社交圈内活跃,引起流言蜚语。 当时社会淳朴,她以这样一个形象,写出这样一本小说,社会观感很坏,人人戴上有色眼镜看男女作家,严重妨害文协的声誉,应该把她排除到会外。” 听听,听听,谁听了没有兴趣? 曹万年既然敢推荐,手头自然是有存货的,王援朝翻了翻: 小说写了一个“多角恋”故事,女主人公为报复恋人的不忠负气嫁给了一个医生。没想到结婚后发现,昔日恋人却成了小姑的丈夫,而丈夫的弟弟又对她百般纠缠。结果最终使她陷入欲望与道德忏悔的矛盾纠葛之中,无法自拔。 自然,里面还触及到了人性最深处的欲与爱,还有点涉及伦理的混乱,这个在当下,有点是禁区。 王援朝当即拍板,他夷州的禁区,关我香江何干?! 干了! 曹万年当即眼冒精光,这是遇到明主了啊! 柳和清从外面拉来了两个摄影,三个编剧,如今大家都要等米下锅,有活干,不挑。 编剧和记者,是共通的嘛,都要编写。 而其他的记者,编辑,王援朝都要逐一把关。 赛马赌狗,娱乐八卦,必须得有所长。 万事俱备,只待东风了。 230 第一美女影星 10月9号,又是一个周一。 外面的环境基本算平稳了,偶有风景,但零落散乱,不成规模,老百姓终究还是要开工赚钱吃饭的。 蚬壳电器厂又复工了,变压器车间倒是热闹,电扇车间,只是恢复了一半的产能。 倒不是因为担心销量问题,香江的外贸公司又不是一家,而是不少熟练工人,乃至工程师,被别的小厂挖走了。 那些小厂舍得加钱! 当下的环境,不要跟工人讲什么长久,再长久,也不如一个月多给百八十块,哪怕三五十块! 工人们聚在一起,一边开工,一边吹水。 “今天有没有买那个凤凰日报?送乐蒂画报一张啊,漂亮极了!” “嗤――我有乐蒂的明信片,大明星亲自祝福我节日快乐啊!” “我还有《南国电影》呐,封面女郎多的很啊!” 《南国电影》,邵氏旗下的电影杂志,57年创刊,封面男星少的很,女星,看的人眼麻。 特别是前两年,有一张连页画面,在巨大的影棚内,邵六叔安坐在一辆黑色杜奇房车前,身边、身后及车顶上,或站着或坐着甚至躺着众多女星和男星的大合照,这是香江被视为“东方好莱坞”形象宣传的一张“标准相”。 这也是邵氏的黄金时期,当然也是《南国电影》的黄金时期。 那时候,邵氏最大的竞争对手,国际电影懋业有限公司,董事长陆运涛夫妇,及公司高管五十余人,集体死于一场空难,电懋随之分崩离析。 开话头的工人嗤笑道: “杂志封面才多大,我这可是画报! 更重要的是,我只花了1毫! 不但有一份报纸,还有一张画报啊,你们谁有我的便宜呢?” 众人不搭话了,比价钱,这还怎么聊嘛。 “那个凤凰报纸这么大方?1毫的报纸,送女星画报,这买卖太亏了吧?他们不像这么大方的啊。” “不是我们天天没得班上,钱都给他们挣去了吧?” 众人哄笑起来。 又有一个工人神神秘秘道: “上面有个夷州禁书,听说欲望和伦理都很刺激!” 禁书!欲望!伦理! 三个字立马点燃了工人们的热情。 但故事才刚刚开头,哪里有着这些内容? 聊完了刺激的,这个工人又来了句: “还有个新的小说,也蛮有意思的哎,叫鹿什么记?” 正好进来主管,当即飞语道: “鹿鼎记啦,你个文盲! 嗨,不过小说说了,主角是个小孩,不学无术,大字不识一个,从小在扬州妓院长大,也不会武功,却能闯荡江湖各大帮会、周旋皇帝朝臣之间,还能远征云贵、罗刹国,甚至娶了七个老婆啊。 哦,还有个罗刹国的女摄政王做情人。” 主管难得的没有督促干活,反而一口气说的像个宣传员,他觉得,他明明比那个大字不识的小孩厉害多了,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前程呢? 见主管如此八卦,旁边有工人就大胆的疑惑了: “一张报纸能讲这么多?” 主管悠悠道: “这是故事简介,才开头,讲了一堆不认识的人呢。” 工人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嗨,这些报纸,就会吊人胃口。天天骗我们买报纸!” “得了吧,说的你好像认识字一样!” 一群人附和着,拌嘴着,其实没几个人看得懂报纸,毕竟文盲居多嘛。 聊小说,不如聊女星画报实在。 如果真是1毫钱,下班了一定要去买一份! …… “哎呀,这报纸居然还介绍赛马和赛狗?嘶――太细致了!就是介绍的太少了啊,我看看,未完待续! 淦啊,后天就有赛马啊,叫人怎么参考?” 没办法,赛马太多,不可能全是赛马的内容,凤凰日报在赛前两天,分上下报道这批次的赛马,已经很不容易了。 跟凤凰日报比起来,其他报纸的马经,就像糊弄鬼的玩意,一无是处。 这显然是位赌马爱好者,看完了马经,狗经,才不得不去看那小说,以作消遣。 禁书??? 哦,是这本啊! ――看来是知道的,几年前的禁书风波,香江自然也有报道。但显然,没看过。 看完这个,还有: 不识字的小孩子?还是妓院长大?倒要看看怎么叱咤风云了! 哎呀,太少了。 作者叫廿明? 又是哪个大家的新笔名么? 盖因作者文笔老辣,虽然和《明报》金大侠连载的小说故事风格不同,但光看开头,还真看不出来区别。 …… 这是凤凰日报的创刊号,10月9日,农历九月初六,宜开业。 凤凰日报,PhoenixDaily,创刊版正式发行。 除了中规中矩的创刊语,要闻,娱乐八卦,马经,狗经,两部小说,不光男的爱看,女的也爱看哎! 先不说《鹿鼎记》就是为广大中下层市民量身定做的逆袭美梦,《心锁》虽然是爱情小说,而男人们,也喜欢看啊,介绍都说了,里面的欲望、伦理,想想就刺激。 送的画报,制作精美,完全是亏本买卖,和报纸钉在一起,就是为了宣传一炮打响的。 说到底,就是搞流量,王援朝拿手的很,砸钱大放送! 别看有点费钱,但先声夺人,比起那些推广费来说,其实是省钱。 等到大家都砸钱的时候,才费钱呢。 本来画报是想找石慧的,大家关系比较好嘛,结果石慧却道: “你这报刊名字,就已经很容易让人和凤凰影业产生联想,如果我再出来,就更令人联想了。 这跟我们之前的计划,不是很合适吧? 不要让人怀疑,谍战故事里,让人怀疑,就到头了。 我帮你介绍别人啊?” 计划?什么计划? 哦…… 王援朝道: “那陈思思呢?” 石慧笑道: “你想什么呢?思思还在长城,更不合适!我给你介绍乐蒂吧!” 因为王援朝这个算是正事,掌控喉舌嘛,所以石慧介绍的比较详细: 当初乐蒂在长城也呆过,只是那时候还是个小角色。拍首部作品《绝代佳人》时,还担任当时夏梦与石慧的副车。 后来58年跳槽到邵氏,遇到了伯乐李翰祥,1960年主演的《儿女英雄传》成为当年香江与夷州最卖座的影片之一。 大家熟悉王祖贤的小倩,但在之前,乐蒂才是第一代小倩,她的小倩清丽脱俗、艳绝人寰。 后面后来又饰演《红楼梦》中的林黛玉;《玉堂春》里的玉堂春;更是凭借《梁祝》,荣获63年第二届金马奖的最佳女主角,影响力十分可以。 邵氏合约期满之后,转投哥哥所在的公司电懋,结果电懋出了飞机失事那档子事,公司投资日渐稀疏。 即便如此,就在今年,乐蒂在影片《扇中人》里,一人演遍了中国“四大美人”貂婵、杨贵妃、西施、王昭君,她的美貌和演技令人惊叹。 这样一个蜚声荧屏的“古典美人”,影响力绝对比长城三公主都厉害! 也就是拍完《扇中人》之后,离开了电懋,和两个兄长以及导演袁秋枫合组“金鹰电影公司”。 而且今年又刚刚去法院起诉离婚,独自带孩子。 从各方面想来,都十分合适。 王援朝一听,这简直就是为凤凰日报量身定做的女明星啊! 只是,让人家帮忙做画报,就不能报道人家的八卦了,哎,第一女星的八卦,得带来多少流量…… 算了,为了打响第一炮,凤凰要合作,就是第一女星! 一定要拿下。 在石慧的牵线搭桥下,两人在半岛酒店愉快的见了面。 乐蒂正在半岛酒店考察,她即将开拍的新电影《太太万岁》,主要取景地就是半岛酒店。 王援朝觉得,一组写真而已,又不是不给钱。 加上整个行业经历了67年中间半年的沉寂,乐蒂也确实需要在报纸上添加热度,好为即将开拍的电影做做宣传预热。 乐蒂虽然是古装美女出名,但现代装扮,也十分时髦,即便王援朝来自几十年后的灵魂,也十分喜欢。 比如初次碰面,乐蒂的打扮,居然有点奥黛丽赫本的感觉,不知道香江人民喜不喜欢这种风格。 但王援朝,是喜欢的。 乐蒂是特意这么打扮的,因为石慧说了,她的朋友想请自己拍一组写真,价格好商量,为了推销自己,自然要精心打扮一下。 而王援朝敏锐的感觉到了,乐蒂对时尚有独特的理解,所以很自然的将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时装上面。 前些日子才建议过周启邦夫妇,王援朝回来后又恶补了一些当下的时装知识,防止后面人家夫妻俩真要请教嘛。 加上前世大学四年的服装设计专业知识,以及见多识广,跟乐蒂聊的是风生水起。 他甚至从公文包拿出纸笔,现场绘制草图来。 那一手速描的技能,三两下就勾勒出了乐蒂的形象,乐蒂可以肯定,那就是她。 不同的衣着,在她身上得到了直观的显现。 如果不是石慧介绍的时候说王援朝是报社老板,她都要怀疑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在外面进修回来的时装设计师了! 232 越骂越出名 一时间,各派报纸,开始纷纷抨击凤凰日报。 因为凤凰日报不射正,不关注民生,所谓的新闻也多离不开那档子事,像故事胜过新闻。 所以各家报社,或直接的、或含蓄的,抨击其不引人向善,不教人明辨是非,反而教人耽于享乐、沉迷赌博、吹嘘咸湿文化,败坏社会风气。 连社长柳和清都来问怎么办了,下面的不少员工,被亲朋骂的有压力。道德人士,哪里都有。 只能讲,大家还是有点操守的。 王援朝只有一招:你骂你的,我做我的,给大家发红包。 看在红包的份上,员工们也就对那些唾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 毕竟没人能跟钱过不去啊。 凤凰日报在众多报纸的围剿下,不见颓势,反而越战越勇。 香江当局的宽松,是有名的,何况,凤凰日报还得了当局内部的肯定呢? 各家报纸骂的越凶,不知情的市民越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报纸,这样人神共愤? 但只要一入手,不被马经狗经吸引,也要被那些名人八卦,和那些市井稀奇破事吸引,更不要说两部咸湿小说,一追就完全停不下来。 很多人脸皮薄,都是说买一张凤凰日报,来批判批判! 是故凤凰日报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大肆招兵买马,毕竟发展势头强劲,必须乘胜追击。 已经有不少商家,开始主动拎着支票上门,寻求合作了。 也有不少记者、编辑,开始毛遂自荐,想和凤凰日报共同成长。 各家报纸这才感觉不对,他们在帮那不要脸的凤凰做宣传呢! 于是大家纷纷闭嘴,不提。 有的小报已经开始抄袭了。香江的咸湿小报又不少,他们不求发财,但求温饱。 大报要点脸面,只能借鉴学习。 但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怎么好过,不想看那些说教,就像乐一乐,爽一爽。 凤凰日报只要不出岔子,登顶香江报业鳌头,只是时间问题。 日报开了好头,王援朝可以省不少心了。他还有不少招数都没用上呢,这就成了香江顶流大报了。 破八万了,还想怎么样? 凤凰日报甚至都没有在头版头条再庆祝,免得引发其他报社的羡慕嫉妒恨。 王援朝开始将关注点,转移到内部整合上,毕竟团队时间短,凝聚力有限。 业务上的事,基本就交给社长和总编负责了。 周启邦也打来电话恭喜他,要请他吃饭。 钱挣得不多,目前还亏着,而且中途还追加了一波投资,那些精美画报的成本,可不低。 但日报的名声,传的太快。 主要是电台和报纸这两场战,一个接一个,打的十分漂亮。 电台还有点趁人之危,但报纸则是强势突围。 周锡年都赞不绝口,将二儿子周启邦狠狠夸了一顿。 面对周启邦的恭贺,王援朝很有自知之明道: “离不开启邦兄的默默支持啊!不然,凤凰怎么拿到马经的一手资料,能人所不能呢?” 周启邦自然知道他在这里的价值,但他的价值一直没变过啊,怎么没别人来找他变现呢,是吧? 归根结底,还是他的小老弟有才华。 于是笑道: “老弟不要谦虚啊,我们这个叫最佳拍档啊,哈哈哈!现在很多人都觉得,周家老二,也是个商业奇才呐!” 王援朝也跟着大笑,看周启邦笑的这样,这很多人,怕是指周启邦的父亲和兄长了。 对周启邦来说,还有什么,比父兄的肯定,更值得开心的呢? 大家族嘛,会用人,就好,唯一不足的就是股份,周启邦弄的有点少,但这个,大家没法提,都是老二自己弄得玩的。谁成想玩出这么大的名堂来了,是吧? 王援朝道: “启邦兄,这次日报大卖,开头的乐蒂画报,给我们的支持也很大啊。” 周启邦多聪明啊,知道小老弟这话不是无的放矢,立马问: “你跟乐蒂小姐?” 王援朝道: “朋友,朋友介绍认识的。 聊的还行,她的写真画报不知道你看没看,服装都是她自己设计的。 之前您和嫂子不是说有意向往品牌服饰和时尚界发展嘛,我觉得跟乐蒂合作的话,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名气大,气质好,在电影里一穿,就是天然的活广告啊!” 周启邦嘶了一声,道: “说的有点道理。 你特意提乐蒂,我还以为小老弟你和人家有什么拉扯呢! 就跟你报纸上说的一样,这些电影圈的,乱的很。 老弟你年纪小,千万别被他们迷了眼。 弟妹就很漂亮,是不是?” 还是个厚道兄长咯! 王援朝笑道: “启邦兄,这话咱兄弟可以说,可别在小柳面前说啊。她母亲,嗯,也是五十年代的电影明星呢!” 周启邦啊了一声,道: “哎哟,幸好我这张嘴没有乱说话。难怪老弟下手这么早,早下手好一点,嗯。问一下,弟妹的母亲,是?” 这也没啥可以遮掩的,王援朝道: “王丹凤,50年代初回内地发展了,去年才又举家搬迁香江。” 周启邦哦了一声,有点印象,但不是很记得了,回去找人打听打听看。于是道: “老哥我实话实说啊,那要好的多。 那边的风气,和思想,比香江这边的,纯洁多了。” 王援朝道: “那启邦兄你看,要不要和乐蒂这边聊聊? 她目前在筹备一部现代时装剧,会有大量现代服装,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 如果你和嫂子想换个行当玩玩的话。” 周启邦道: “那你等等我,我得跟你嫂子再聊聊,问题估计不大。那我们要给乐蒂多少股份合适?” 王援朝立马get到“我们”这个词,道: “嗨,这我就牵个线搭个桥。你小弟我,这又是电扇厂又是商台又是报社,还有个待产的塑料厂,实在忙不过来。” 周启邦正色道: “那怎么行? 你必须一起啊,咱兄弟从来都一起行动的! 再说了,你要不参与,怕是你嫂子不放心和乐蒂合作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周启邦觉得,捆绑王源潮,惠而不费。大家的事,他找王源潮帮忙,就天经地义。不然次数多了,跟王源潮没关系的话,就得费人情了。 至于妻子不放心,纯粹借口而已。 王源潮既然特别提了那个乐蒂,就肯定答应了那个乐蒂什么,他跟小老弟合作了将近半年,对他的一些习惯和脾性,有点熟悉了。 果然,王援朝沉默了一会,道: “要不,我拿个10%?” 周启邦道: “太少了,30%吧,你多拿一点,会上心一点。” 商台和报社,周启邦就拿了不到10%,基本就除了领人打招呼,其他的就没管过。当然,他知道他的招呼的价值肯定不止这点价格,但他那会对这俩产业没啥兴趣嘛。 所以,他感兴趣的,王援朝必须多多参与啊。 王援朝道: “那这样的话,乐蒂那边……” 王援朝想说,乐蒂那边,跟他合作这30个点里的,结果被周启邦直接霸气打断道: “10个点,乐蒂绝对趋之若鹜!不是谁都有资格跟我周家合作的,你说是不是?” 好哥哥,你这么大方…… 王援朝想想,觉得周启邦说的也有道理。就算请乐蒂做个设计师,请乐蒂代言,也不可能给10个点的股呢。10个点,纯粹是给他王援朝面子了。 周启邦跟他王援朝有交情,跟乐蒂,可没有,相反,还带有一丝偏见。 他发现,有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是没有想的那么复杂。 “那就听您的!” 周启邦转而笑道: “等我消息!” 周启邦确实看重王援朝这个小老弟,自从跟这个小老弟一起合作,连他老爹周锡年爵士,都对他赞誉有加。 钱,他不差钱,他只想做点喜欢的事! “哦,对了,月底30号到下个月4号,有我老爹负责的‘香江周’。 活动除了鼓励香江人使用香江货,提高香江人对本土工业的生产信心之外,同时也向世界各地的人士推广宣传香江制造的产品。 你的电扇厂和那个塑料厂,要不要一起参加啊? 听说总督也要出席啊!” 这个活动,由香江贸易发展局主办,筹委会主席为贸发局主席兼香江工业总会创办人,周锡年爵士。 王援朝不知道的是,历史上只办了这一届。 这规格,就是官方组织的推介会啊! 虽然深蓝产能爆满,塑胶厂还没投产,但去刷刷脸,也许就碰到了合适的客户呢?谁还嫌弃客户多呢? “那必须得去啊!” 周启邦道: “我让人给你送请柬,哈哈哈。” 深蓝的王牌产品就是吊扇,现在有多少,就被霍顿的外贸公司收多少。 但他也知道,这个价格,持续不了太久,可能还有个半年,最多大半年。 所以必须未雨绸缪,多找几个大客户。 除了这个单一的产品,其他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了。 要不要搞点花样产品?但搞出来吧,他却没产能。 不管了,先搞几个花样,不然被蚬壳比了下去,没有其他客户,以后不得被霍顿拿捏么? 至于塑胶玩具厂,这大半多月过去了,总能拿点简单的产品去展示展示吧? 混色的不行,单色的总不是问题,还是有很多单色小玩具的嘛。 王援朝坐不住了,准备去深蓝和塑胶厂看看。 233 这还大清律呢 好不容易生产环境大规模恢复,深蓝电器能不拿着钞票鞭打各家小厂开足马力?这种捡钱的机会错过就不再来啊! 九月底,深蓝电器交货1.5万套。 十月中,深蓝电器交货2.2万套。 现在日产能突破1500套,月产能将冲刺5万套。 那是什么概念? 60万!美金!就算给霍顿5万分润,也有55万! 现金奶牛,在狂喷金奶啊! 流水线组装厂,这会爆发出了它的恐怖产能。 深蓝工厂大的很,现在也就将一层厂房铺满而已,工人接近100的规模了。 如果不是王援朝要控制质量,员工素质抓得紧,产量还能往上跑。 跟着他干活的各大小老板,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即便一些零部件被深蓝打回,也是二话不说,深蓝说有问题,肯定就是有问题嘛。有这争辩解释的功夫,不如回去多造几个啊! 王援朝也鼓励他的那批老底子手下去买房,安居乐业,安居才能乐业嘛。 他甚至愿意个人借款,反正外面的房子现在便宜的很,基本上3折左右,随便挑。 他们基本上都成双成对了,两口子的收入还个月供,绰绰有余。 现在大环境变好了,再一直住在工厂就不好了。 主要是二楼也扩成生产线了呀!工人们提前操练起来,情愿人等货,不能货等人。 扩张速度还是要再快一点! 小黑脸李种下面还有一个副队长,叫张龙,之前被王援朝调到了商台那边,听从施珍领导。现在大环境稳定下来了,张龙又被调去了齐爱大厦。 张龙的姐夫在这边做社团,张龙也是退伍回家后,家中无人,从内地被姐姐召唤了跑过来的。 他当年还跟白象干过架,比大胡子邱大海这个民兵假把式,要厉害多了。 因为这种行情,社团挣钱更难,所以他就应聘来深蓝了。 表现不错,现在做副队长,升职加薪,比他姐夫有的没的那收入,稳定的多,高的多。 一家子对王援朝甚至感激。 就是因为张龙内地过来的,在这边也有亲姐姐,有本事,能吃苦,王援朝才提拔他的。 这年头的社团分子,才刚刚从九龙城寨往外散,但大环境差,他们也捞不到多少油水,比不上上班的正式员工。 现在吊扇的电机研发进入了关键阶段,不能耽搁。 所以王援朝只抽掉了两组研究人员,拿出之前设计的两款吊扇图纸,让他们抓紧完成样品。 一款是工业吊扇,跟日常家具吊扇理念差距有点大,工业吊扇范围大,速度慢,多用在厂房和仓库,缓慢带动大量空气流动及循环。它们在大空间中帮助气流统一运动路径,促进通风,并防止热量分层。 这个是没啥花哨的,各家厂子一调整,就能生产。 一款是吊扇灯,是灯和吊扇的结合,既具灯的装饰性,又具风扇的实用性,这款灯的创意是电扇与灯饰的完美结合,是装饰性与实用性的完美演绎。完全可以风格多变,根据家装风格来,当下是针对本土的高溢价产品。 本来王援朝是准备后续拿出来的,但现在,顾不得了,先拿出点实力来吆喝吆喝。 总得先把客户拉到手里。 他准备吊扇灯卖专利,给那些小作坊生产,到时候他正好卖特制的电机,完美。 只有标准化的,才是最赚钱的。 ―― 齐爱大厦这边,时常有工人回来问,老板什么时候开工,但迎接他们的,都是安保冰冷的脸。 塑胶花工人当初闹的最厉害,哪能他们想不上班就不上班,想上班就上班呢? 连李嘉诚的塑胶花厂都没开工呢,急什么? 不过厂里也不是没有人,王援朝还是招了一些技术工人,让他们研究怎么做塑胶玩具。 香江本来就是塑胶玩具的代工地之一,塑胶花和塑胶玩具,本就是同源异体。 60年,塑胶花厂六百多家,工人将近两万,现在,塑胶花厂和塑胶玩具厂,数量接近两千,从业工人更是多达六万人。 但那些玩具,怎么说呢,太过简陋,随便什么造型,都是模具压出来,一压,红的绿的黄的小人小动物就都出来了。 边缘的毛糙,则需要人工用刀片削整齐,有的还要用砂纸打磨光滑,后续工人想挣钱,就靠整理这个玩意来计件。 在磨具精度没法提升,工艺没法提升的情况下,流水线没法体现出成本和效率优势,就靠人堆。 换句话说,王援朝要进入这个市场,虽然不至于打价格战,但就只能挣个辛苦钱。 挣了电扇的差价,他就不是太看得上这点加工费了。 上个月底,霍顿说的玩具,都飞过来了,才材质上看,有塑料的,有铁皮的,有毛绒的,有纸的,有木头的,有橡皮泥,从造型上看,有人偶,有动物,有积木,有棋牌……甚至还贴心的带了不少漂亮国的漫画书,讲究一个五花八门。 品质整体上来说,比香江同行工厂生产的,高了一截。可能太粗陋的,那边也不好意思送过来。 从材质上可以看出来,香江为什么钟情塑料玩具了,磨具一压,省时省力。 他从玩具包装上,发现了Hasbro公司,不出意外的话,这家公司应该就是他知道的孩之宝,大名鼎鼎的变形金刚,就是他们收购的小日国的嘛。 这家公司的玩具有丑陋的土豆人,塑料士兵,想不到这样的玩具商,居然是漂亮国的玩具巨头! 还有一家mattel公司的产品,不出意外的,就是芭比娃娃了,因为这玩偶的名字就叫Barbie! 不说丑的触目惊心吧,也不是很符合王援朝的审美,倒不是人家的工艺差,单纯就是设计的丑。 王援朝手里穿过来的二手玩具,不管精致的还是粗狂的,都是碾压这些家伙的存在。 本来,他是准备挑选这两个幸存者,看看能不能跟Hasbro公司或者mattel公司合作,拿到他们家的订单。毕竟这两家公司,活到了他穿越前啊。 王援朝是老板,他不懂,他只需要通过激励,让下面的人知道要做什么就行。 塑胶人偶,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造型比较容易。硬质塑胶和软质弹性塑胶,也能调配。 难的是不同颜色挤在一起,要边界清晰,线条清晰,不互相渗透影响。 不然,就只能上颜料。颜料不是没有,但只能手工,效率很低不说,还容易出错。 彩色的玩偶,才是高级货,挣钱才多。 这些玩偶研制成功的话,就可以拿去和孩之宝谈合作了,孩之宝不合作的话,跟漫画公司、影视公司去谈合作周边,也是可以的。 手头有产品,不愁没人合作。 奈何这等产品,一时半会也研制出不来。 光单色玩具,又不是很能比得过其他香江同行玩具生产商。 所以他不得不根据漂亮国传来的漫画,亲自设计了超人、蝙蝠侠、蜘蛛侠、吸血鬼、狼人,以及传统的孙悟空、猪八戒、嫦娥仙子,以及一些卡通的老虎、兔子、小狗等的图稿,由工程师和技术工人来研制――面具。 没啥技术含量,其实就是开模,制作白膜,上色。 近些年有新发明的丙烯颜料,颜色鲜艳,耐候性好,不易褪色,附着力强。另外,速干,干后成亮膜且具有防水的效果,所以丙烯颜料的覆盖性很好。 最后,这玩意还能用酒精等容易擦拭掉! 王援朝准备抓紧生产一批,然后带去现场一批白膜面具,让顾客现场DIY上色嘛。 不止小孩子喜欢咯! 月底的“香江周”上,总得有一些拿得出手的产品吧?―― 半岛酒店。 王援朝和石慧、傅奇,三人喝着下午茶。 石慧抿了一口咖啡,悠悠道: “你这打入香江当局内部,可真彻底。声色犬马,吃喝嫖赌,算是凑齐了啊?” 吃喝嫖赌,自然就是那些商家来打广告的了,这类商家最喜欢这样的报纸了,也舍得砸钱。 乐蒂是石慧当初帮忙引荐的,宣传效果十分不错。 在引荐乐蒂之前,石慧都没想到,凤凰日报居然是这样一份报纸,跟外面别的报纸骂的,没有任何两样。 她有点接受不了。 她这算不算是助纣为虐? 还是被王援朝骗了? 但王援朝一直忙的不可开交,连柳和清也是。 柳家闺女放学,都是她和丈夫傅奇帮忙接送的。 所以今天是好不容易才约出来的,再约不出来,她就准备冲去报社好好说道说道了。 傅奇搅拌着咖啡,不说话。 王援朝翘着二郎腿,道: “两位知道西游记么?” 石慧不解: “这和西游记有什么关系?你是说我没有火眼金睛,所以看不穿你的伪装?” 王援朝笑道: “九九八十一难,知道吧?” 傅奇眉头拧了起来,还是不懂,勉强道: “你是说,现在你这个,算是一难?” 王援朝喝了一口绿茶,举了举杯子,道: “呐,你们夫妻俩,都喝的咖啡,我喝的,是我们的绿茶呢!” 看石慧夫妻俩不悦,连忙道: “开个玩笑! 好人呢,要历尽磨难,经常是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获得正果。 而坏人呢?只要放下屠刀,却能立地成佛。 两位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石慧傅奇第一次听人这么解释。 石慧道: “我们古话有兔子不吃窝边草,也有近水楼台先得月,既有先下手为强,又有后发制人。如此一件事,两面说,多不胜数,怕是不能说明什么。” 傅奇却摆手道: “不对。” 然后欲言又止,道: “我一时也解释不明白。” 王援朝道: “那我再问,伪君子,如果装了一辈子的伪君子,到底还是不是伪君子?” 夫妻俩张口结舌,不知道说是,还是不是了。 王援朝的问题都太刁钻了! 王援朝也不以为意,继续道: “如果连如此声色犬马,放肆浪荡的凤凰日报,某一天,也喊出一些那边的话,会不会,比天天喊那些话的报纸,更有分量?” 傅奇这会道: “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石慧脸色一松,道: “懂了。这下真的懂了。 就是援朝你说的,要在关键时刻说关键的话。 天天聒噪,无人愿听,反而无用。” 王援朝举起茶杯,跟石慧傅奇碰了碰,道: “不然我如何说服柳叔叔、王阿姨帮我呢?他们也是内地过来的!只是我一直比较忙,没时间跟二位好好分享而已。 我现在是通过这些声色犬马的内容,让香江市民对凤凰形成习惯,人,对这些事,是最容易上瘾的。等他们习惯了凤凰,那凤凰说什么,他们大概是愿意多听两句的。 我们有充足的时间,一点一点的,将我们的理念,润物细无声的,塞进他们的脑海,顺便我还能赚点钱。完成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 石慧不解: “哪两件事?” 王援朝道: “把自己的思想塞进别人脑海,把别人的钞票塞进自己的口袋啊!” 石慧道: “哼!你可别把傅奇叔带坏了!你那上面的什么鹿鼎记是吧?七个老婆是吧?” 傅奇连忙求生道: “你别瞎说,那都是古代的小说,现在如何比?” 石慧眼睛一瞪,道: “古代么?那是清代的!香江现在还是大清律呢!” 傅奇嘴巴张的老大,然后迅速闭上,不说话了,这会多说对错。 倒是王援朝眨巴眨巴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呢! 嘴上说的却是: “人家娶一个的,也有离婚的,人家娶几个的,也有相安无事的,这种事,完全就是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 石慧笑道: “那我把这话说给你柳叔叔王阿姨听,顺便告诉他们,一个茶壶可以配好几个茶杯呢!” 傅奇用眼神给王援朝点了个赞。 王援朝脸色一丧,道: “石慧姐,您这样子,就没意思了啊。” 石慧摆摆手: “反正我发现了,你小子也不是个好人。可别带坏了你傅奇叔!” 傅奇猛然发觉,貌似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王援朝道: “不会,我们报社的记者,一个个现在眼睛跟猫一样,鼻子跟狗一样,到处盯着明星、富豪们的风流韵事呢,傅奇兄跟你伉俪情深,肯定没机会做坏事的!” 啊,傅奇发现了! 234 芳心纵火犯 时间一到,生物钟就提醒王援朝醒来。 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又侧过脑袋看了看身旁美女的美丽容颜。 最终还是掀开薄毯,轻轻放下身上的胳膊,旁边的女子一下就醒了过来。 “你再睡会。” 女子揉了揉眼,也一下子坐了起来,拉了拉滑落香肩的真丝睡袍,道: “我帮你准备早餐。” 王援朝将她一把按倒: “你老老实实的好好休息吧。我身体素质好着呢,你可比不过我!乖~” 女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双手紧紧的将他的手按在胸前,委屈道: “你嫌我老了……” 王援朝翻了个白眼: “这都哪跟哪?我心疼你让你多睡一会而已啊。” 女子委屈道: “我也心疼你,想为准备早餐啊。 再说了,我现在睡眠质量很好啊。 你的针灸太厉害了,比我的安眠药还厉害!” 王援朝嗤笑道: “我提醒过你,你的心脏不是很好,以后尽量别吃安眠药,副作用大。 劳逸结合,作息规律,更重要。 要不我带你练练五禽戏? 华佗的五禽戏,益寿延年,一般人,我不教呢!” 既然都在一起了,王援朝还看对方床头的药瓶,自然要关心询问的,便发动了久未施展的神奇医术。 女子脸色一红,倔强道: “有你陪着,我不需要吃安眠药啊。” 王援朝下床,准备去卫生间洗漱,道: “我就是提醒你!” 女子紧跟其后也下了床,道: “你先洗漱,我去帮你准备早餐。” …… 餐桌上,王援朝一边翻看凤凰日报,一边吃着早饭,就如同几十年后的人们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一样。 女子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看起来光彩照人,却小心道: “你做的好大事业,如果不是周二爷饭桌上提点到,你是不是都准备瞒着我?” 王援朝合上报纸,悠哉道: “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好大事业?” 乐蒂狡黠一笑,道: “我喜欢做了好大事业的你啊,行不行?” 王援朝也笑着回应: “嗯,正如,我喜欢美丽又有才华又有名气的,你?” 乐蒂心里还是有点美滋滋的,嘴上却道: “昨天你跟周二爷提到还要贷款,是不是这个服装公司打乱了你的资金计划啊?要不我借你20万?” 王援朝嘿了一声: “乐老板,你是想包养我,让我吃软饭啊!?我倒是能吃,怕你吃不消我呢,嘿嘿嘿。” 王援朝来香江,都饥渴了那么久了。 乐蒂即便干旱了一年多,但也不是王援朝对手。 乐蒂翻了个白眼,道: “我知道你肯定比我有钱,不是担心你手头紧张吗,能自己人周转,为什么要借银行,还要付一笔利息。” 王援朝伸手捏了捏女人的脸颊,道: “那是你们娘俩的保命钱,怎么能随便动用呢?不差你那点。你看我都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 乐蒂道: “你要跟我算的这么明白做什么? 那我的衣服还是你帮忙设计的呢!没有你从中说和,我哪能跟周家合作?” 确实,周启邦夫妇还是同意了入主时装业,他们表示乐蒂只需要设计设计服饰,拍拍时装照,在电影上多多穿自家的衣服就行了。 乐蒂本来想出钱的,结果被拒,有点不愉快,王援朝当时就劝慰道: “设计理念是很昂贵的东西,而且你穿自家品牌的衣服,按理说也要给代言费的,这个作价不好计量,你这算是以人入股,该是你吃亏了,因为你只有这么多股份。” 这么一说,乐蒂才作罢,周启邦也当即很绅士的表示,确实如此。 两人做不到那么占人家便宜,即便开始周启邦对乐蒂有些许成见。 四人商议的时装品牌名称叫维多利亚女装,Victoria。因为谭月清的英文名就叫维多利亚,就这么简单。 周启邦准备在老爹的“香江周”上,将产品拿出来展示的,所以乐蒂设计了几款服装,又拿出以往的一些设计,统统交由了周启邦谭月清夫妇。 夫妻俩要去找厂房,要去排产,还要去找店铺,要装修,要招工,即便他们手头资源不少,他们肯定也要忙的团团转。 首批店铺开在了铜锣湾和尖沙咀,都是最繁华的地段。装修设计还是王援朝帮忙把关的,不然没有那种时尚感。 时尚感,是个很玄妙的东西。 而且,王援朝建议,去找个老外做品牌形象。 不能说崇洋媚外,这年头,即便号召港人用港货,大家还就认准了西洋牌子。 慕思床垫的经典营销策略,王援朝可太懂了。 因此,周启邦夫妇还需要找个满脸白胡子的洋人老裁缝,收拾精致,西装革履,叼个烟斗,拍了广告照片,宣称其祖上为约翰皇室制造服装,是约翰皇家设计师,营造浓浓的英伦范儿。 为了怕被竞争对手打假,周启邦还专门委托他在约翰国的同学帮忙操作的,一整套协议,规规矩矩,还给了洋老头150英镑。 是的,就150英镑! 然后又托熟人飞机带过来。 这么一搞,洋裁缝,瞬间逼格就上去了。 王援朝还附赠广告语:“高贵典雅,维多利亚。” 周启邦就对妻子说,小老弟王源潮的这个股份,不是白拿的。 不然,这些东西搞不出来。 谭月清深以为然。 当然,王援朝得出钱,毕竟亲兄弟,明算账。 周启邦看中的就是他的才华! 而乐蒂呢,需要找一批形象气质好的女演员来做模特,自然还要找大师傅来制作这批模特穿的成品。这些资源对乐蒂来说本来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她电影里的很多衣服,都是她亲自设计找人制作的。 用周启邦的话说,工展会有选美,“香江周”也不能少。衣服挂在架子上,哪里有穿在模特身上好看呢? 四人将合作谈定,自然要去夜总会吃饭喝酒,以作庆祝。 也就是在酒桌上,乐蒂听到了王援朝和周启邦聊到的关于服装公司之外的事。 大家酒量都不错,没人喝醉,但乐蒂看王援朝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虽然说王援朝也高大英俊,但在电影圈,最不缺的就是帅哥美女了,乐蒂的前男友、合作的那么多搭档,哪个不是大帅哥呢? 结果这个小男人,不止帅,居然还会设计衣服,这是跟她拥有一样的兴趣爱好呀! 不止会设计衣服,还会设计店铺! 而且,这个小男人还有诸多产业,名下除了有报社,居然还有香江商业电台和工厂! 哦,还是周二爷的小兄弟! 层层好感迭加,顿时觉得王援朝魅力四射!芳心蠢蠢欲动。 只是一起吃了顿晚餐,喝了点小酒,在王援朝送她回家的路上,一切就那么水到渠成。 毕竟女人三十如狼。 可即便是虎狼,却也得甘拜下风。 眼前这家伙,潘驴邓小闲,几乎一个不落的都占全了。 两人在一起之后,乐蒂就忘记吃失眠药这回事了。 更惊喜的是,这家伙还会帮忙针灸调理睡眠。 也不知道到底哪个刺的管用,也许都管用吧。 她连独生女儿陈明明,也几乎都交给了嫂子看顾,以前拍电影的时候,女儿还都是跟着保姆的,现在跟着舅妈,也还算正常。 王援朝看了看她,道: “这样吧,我借两个月,给你15%利息。不行的话就不借了。” 乐蒂杏眼圆睁,这是变相送钱吧?怕是社团的九出十三归,也不过如此了吧。不过她不准备争辩了,他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就行。 毕竟,她不想对方只是看上自己的美貌,她也不仅仅只想以色侍人。 “那还需要我帮你跟别人那借一点么?你知道的,我还有几分脸面。” 她都能开公司了,还有两个哥哥,怎么都能再捋一些。 王援朝脑海里突然蹦出了陈雪茹,于是严肃道: “我不怕我骗色又骗钱,最后你人财两失啊?” 乐蒂一愣,不可思议道: “你――” 王援朝笑道: “开玩笑啦。 我只是告诉你,不要对别人太好,太掏心掏肺了,最后容易受伤的反而是自己!” 乐蒂神色一暗,她就是容易对别人掏心掏肺,也一直在受伤。她有心想问,那你不会对我不好吧? 可是,大家本来就是,酒喝多了…… 她长叹一口气道: “可是,不付出真心,又怎么会得到真心呢。” 转而又想到两人之间算是酒后……,出了这间小屋,几乎各忙各的,而且那巨大的男女年龄差距,由不得人不正视,她不由的闭上了嘴巴。最后忍不住道: “别人都是花言巧语,就你这说话让人听着就生气。你哄哄我不行么?” 王援朝道: “你可是乐老板哎!女强人哎!” 乐蒂怒了,起身一屁股坐在了王援朝的大腿上,双手环住王援朝脖子: “女老板就不是女人了么?” 王援朝哈哈大笑,双手插住了细腰,道: “下个月15号之前,那你能帮我搞多少钱就搞多少钱,我都给你15%的利息。 这叫,有福同享!” 随着他大手下移,乐蒂跟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心虚道: “好了,你还是去忙你的事吧,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然耽误了30号的‘香江周’,我担心周大股东会不爽我呐!” 女人早晨化完妆和晚上卸完妆,其实差距还是有点大的,王援朝有点惋惜,这才神清气爽的开车回家。 回家抄《鹿鼎记》啊! 一百多万字,抄的手都要断掉呢! 现在不多抄点,后面回内地了,报社那边又不能断更。反正早晚都要抄完的,干脆早点抄完拉倒。 凤凰日报走上正轨之后,王援朝每天除了抓两个工厂的生产,就是疯狂抄《鹿鼎记》了。 即便数月不识肉味,最终和乐蒂滚到了一起,也不曾睡过懒觉。 他发誓,挣钱真的有瘾的啊! 顺带提一嘴,在香江,他终于还是找深蓝电器厂里的工程师,帮忙设计了一个充电器。 对他难如登天的事,对专业人士来说小菜一碟。 但是充电接口,他完全没法给大家表述那个奇怪的typeC接口,只好截断了充电宝和手机的充电线,将充电器的线,和typeC接口的线连接起来。 这下好歹不用担心电量了。 这样,即便是野外,或者没电的地方,充电宝还有满满的储备电源呢。 那都是满满的安全感啊。 236 相见不如怀念 周启邦就看着源潮小老弟一步步走了过去,然后那个小婴儿正巧把鞋子踢掉了,那个少妇就帮小婴儿穿上了鞋子。 等到那少妇站直了身子,就僵在那儿不动了! 然后!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那少妇,居然不顾旁边玩闹的婴儿,甚至可能不顾旁边的家人,更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居然一下子,就这么扑进了源潮小老弟的怀里! 这,这,这! 世风日下啊! 周启邦不忍直视了,一手捂脸,转身离开。 非礼勿视,哎。 走着走着,他甚至不无八卦的想,要是乐蒂看到这个情况,会是什么样子?? 哎,有没有可能,人家是小老弟的亲人,比如姐姐之类的?反而是他,想多了? 麻蛋,难怪凤凰日报卖的好啊,哪怕是他周启邦,也有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啊! … 娄晓娥帮儿子穿好了小鞋子,刚刚直起身子,身前已经站了一名高大的男子。 她立马要推着儿子的小车让到一边,扫了一眼那男子,整个人直接就愣住了! 那眉眼,那唇鼻,不是她魂牵梦绕的王援朝,又是谁? 她来香江两年,连生孩子的时候都没哭过,瞬间,眼眶一热,眼泪压根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她看到,王援朝的眼眶,也红了! 那就是了! 她连眼泪都顾不得擦拭,一下扑进了王援朝的怀抱。 王援朝的衬衣都湿了。 他连忙道: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这么多人看着呢?” 娄晓娥也觉得失态了,在王援朝的衬衫上擦了擦眼泪,哽咽道: “我又没哭,只是眼泪它我也控制不了的流。 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我现在都只能靠在你的胸口了!” 两人分别时,王援朝一米七多,现在,分别一年半,都一米八多了,可不就得从靠脖子,变成了靠胸口? “去文华东方酒店喝个下午茶?” 香江大会堂广场,到文华东方酒店,也就一百多米,十分方便。 娄晓娥刚要推小推车,王援朝已经娴熟的接过,道: “我来!” 他倒是想抱抱小孩的,但是,怂,不敢,怕笨手笨脚的。 娄晓娥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一边笑道: “你都不问问这是谁的孩子啊!” 王援朝嘴角一翘,道: “他都叫王晓了!还能是谁的孩子? 王,肯定是我的王,晓,肯定是你的晓咧,是不是?” 娄晓娥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嗔道: “你都听到啦?真是的…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王援朝斜了斜眼睛,示意推着的那个手舞足蹈的小婴儿,道: “他还不是惊喜么?!” 娄晓娥噗嗤一笑,刚要说什么,谁知道小王晓居然嘴巴一咧,嚎啕大哭起来。 那些陪他玩耍的小哥哥们都不见了呐! 王援朝连忙从空间掏出一只小黄鸭,一捏,还能“吱嘎”一叫,他将小鸭子捏的吱吱嘎嘎,小家伙这才破涕为笑。 他将小黄鸭塞进儿子手里,小婴儿哪里玩的起来,立马又要哭。 娄晓娥见状,连忙将孩子抱起,一手捏着小黄鸭,吱吱嘎嘎,逗小婴儿玩。 王援朝连忙推着小车跟上。 还没到酒店呢,娄晓娥就道: “你看,儿子都睡着了,我去开个房,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今天出来玩,一直兴奋的要死,都没好好睡觉呢。” 王援朝也知道小婴儿需要多多睡觉,连忙说道: “我先去开,你等等!” … 除了欢愉,没有什么能配得上久别重逢。 小王晓睡得很沉,即便他的母亲一阵阵的引吭高歌,也不曾撼动小家伙分毫。 看来今天出来玩,他是真累了。 酣畅淋漓,而后,两人才有千言万语。 娄晓娥同父异母的大哥,早前在这边开了一家纺织厂。 娄家漂洋过海来到这边,人太多,也没法寄宿在大哥家,遂在北角买了几套房,安顿了下来。 没过多久,就知道了那边的消息。 一家子心悸不已,庆幸跑得快。 娄父年纪大了,也不想再折腾了,就又买了几间商铺和房屋,准备以后靠收租养老。 二哥靠大哥的关系,被介绍推进了汇丰银行工作。 而娄晓娥自己呢,找关系都上了香江大学的预科了,但后面发现,肚子也一天天鼓起来了…… 今年2月28日,孩子出生,取名王晓。 ――哟! 这孩子,貌似抢在了二侄子,王卫东前面一个月出生咯! 不晓得二哥知道这个消息,啥感觉,他想抢在大哥面前先有娃,结果不但没抢先,还被自己这个三弟给抢先了。 这一代里,王卫东得是老三了。 哈哈哈!―― 好在没耽搁她读预科,也幸亏她在内地的时候,跟着迪莉娅,还有一点英文基础。 结果今年,哎,不提也罢,都过去了。 她现在读香江大学文学院的中文系一年级。 娄晓娥也直言不讳,她父亲支持她继续读书,或者说她大哥支持她继续读书,是希望她背个港大毕业生的title,可以联姻。 而她给孩子取名王晓,是父母对她最后的妥协。 他们没觉得他们还会回内地,也没觉得王援朝还会过来香江。 大家都觉得,以后天各一方了,大家会有各自的生活。 这年头香江离婚再嫁,十分寻常。 所以她出了月子之后,几乎没有喂过母乳,先是找的奶妈,后面又加了奶粉。 因为她跟着王援朝练过五禽戏,其实身体素质也很好。但大嫂还是帮忙请了专业的产后康复医师,好让她快速恢复。 庆幸的是,香江大学一年级学业繁忙,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夏天,她就要踏上联姻的道路了。 今天“香江周”开幕,学校可以请假,她就带了儿子来看看热闹。 这孩子是个喜欢热闹的。 娄晓娥说的十分平淡,王援朝心里却听的堵得慌。 娥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傻娥子了,她经历了许多事,又说的这么详细,未尝没有问王援朝,还要不要在一起的事。 估计她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许多,所以不好主动开口。 不然,为什么提及家里的安排呢? 当然,她也没有拿孩子去要挟什么,热烈过后的平静,反而让王援朝心头百转千回。 他也不好开口,要不做我小老婆吧? 但有些话,不说也不行。 在娄晓娥说完她的故事之后,王援朝酝酿的差不多了,道: “你知道,我在那边的文工团,是负责创作的。 经常会到处跑,采风。 今年4月份,我在羊城参加了广交会的开幕,遇到了一些香江过去的客商。他们聊起香江的环境,叫我神往。 我又是个不安分的,套话得知了内地过来的偷渡方法,便直接游过来了。 刚过来就遇到蛇头,我鲨了蛇头一伙,救出了一群同胞。 正好其中一个老乡,他表哥在这边电扇厂工作,我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停工了。 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鲨了那么多个了,我就用蛇头那搜刮来的钱财,盘下了人家的电扇厂。 后面你也知道,这边很多工厂停工,我的电扇厂小,不起眼,得以继续生产。 外贸公司那边缺货,涨价不少,我就大赚了一笔。 我胆子肥啊,从别的小作坊那边拿货,转手卖给外贸公司,又赚了一笔差价。 …” 起家之后,就好说多了,无非买楼,借机入股了香江商业电台,还开了家报社。 娄晓娥听的也一愣一愣的,这家伙不把鲨人当回事啊…但是,她也没问,你都过来了,怎么不来找我呢?哪怕在报纸上登个寻人启事呢? 一来当初她也没跟他说,他们一家子是往香江去了。 那会娄晓娥压根不知道会跟着家人去哪,所以王援朝不一定知道,自家就在香江。 二来,王援朝事业发展的这么迅速,而他刚刚也只讲了事业,没讲感情方面的事,娄晓娥不相信,没有人在背后帮助他! 大变促使人成长! 开了窍的她,可不是以前的傻娥子了。 说不定他岳家的事业,更大呢!香江这样的例子,不枚胜举! 二房?外宅? 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容得下她呢? 可是,娄晓娥心里却无比迷恋和王援朝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只要他愿意,其实她,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大妇能容她么? 即便她无所求,但她的王晓,肯定比大妇的孩子大吧? 她大哥和二哥,以及和她自己的关系,她父亲的大妇,和她母亲的关系,她作为当事人,最是清楚不过。 豪门,从来都复杂的很。 娄晓娥抚摸着王援朝的脸颊、胸膛,那些话憋在了心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啊嗷~” 一声嚎哭,撕裂了这份平静,两人手忙脚乱的起身,却是小王晓,不给面子了。 娄晓娥一边抱起孩子,孩子的小脑袋就开始往她苹果拱。 “孩子应该饿了,我得带他去找奶妈。你先抱一下,我收拾一下。” 王援朝肌肉都绷紧了,抱着小不点,紧张又关心道: “你没带奶粉么?”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 “我哪里知道出来这么久?” 娄晓娥动作十分迅速,很快就收拾好了,抱着孩子就要走,王援朝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 “我怎么找你?!” 娄晓娥转过身,不可思议道: “你还要找我?” 王援朝已经穿上了裤子,斩钉截铁道: “废话,你是我孩子他妈,我不找你找谁?” 娄晓娥声音都有点发颤,道: “那你家里知道了怎么办?” 王援朝一边系衬衫的扣子,一边道: “不让知道不就好了?” 娄晓娥心道,他果然有家了。她本想问:那我算什么? 但没问出口。 有些问题明明知道没有答案,为什么还非要去问呢? 她惨笑着报出了一串号码,道: “你要找我就打这个电话吧,是我家的。” 王援朝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塞进了娄晓娥手里,道: “任何时候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打这个电话!” 娄晓娥抱着孩子扭头就冲出了房间。 等王援朝穿好鞋袜,拿起儿子落在一边的小推车,冲出房间时,走廊上已经没有了娄晓娥母子的身影。 ―― “小姐,――” “福伯,先回家,王晓饿了!” “好的,小姐。” 福伯没有再多说什么,立马发动了汽车。 237 为了儿子,还是得不要脸 王援朝落落寡欢的回到展区。 他只顾着跟孩子妈亲热,都没跟孩子好好亲热一下呢。 前世今生,这是他第一个崽啊!那眼睛,那嘴巴,多像他啊! 这会再来展会,他准备好好采购一番,有目标有动力了哎。 周启邦已经不在了,倒是乐蒂还坚守。 她一眼就看到了王援朝的情绪有点不对,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上来关心。 等晚上回去好好安抚安抚他! 结果晚上王援朝并没有去她那儿。 电话倒是找着人了,王援朝只说最近有点事要处理,其他就不再说什么了。 叫乐蒂一阵失落,这年头,想关心一个人,都不行么? 王援朝窝在龙圃花园别墅自己房间,看着放在客厅的小推车,又思念起白白胖胖的小王晓了。 娄晓娥留给他的电话,压根就不对!!! 这女人,有意在躲他! 大概是他那会说的不够坦白和直接! 情满里,巴巴的回去找傻柱啊,怎么自己都和她旧情复燃了,还给了自己一个假号码么? 难道自己还不如傻柱不成? 不过,这傻娥子,到底还是傻娥子,你都交代了那么多信息了,一个电话号码,还能难得到王援朝不成? 大哥开纺织厂,二哥在汇丰上班,傻娥子在港大中文系读大一…… 随便一条信息,都能找到她人哎! 白费王援朝的这点功夫不是? 但他又给不了娥子想要的婚姻! 事后的聊天里,她其实也对和自己的婚姻没抱什么期望,所以才能说的那么波澜不惊,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事一样吧? 如果不能给人家交代,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 直接娶她? 扪心自问,王援朝心里过不了那个槛。 是的,他就是想让娥子给他做小,再不济,做个外宅,再不济,做个情人也不是不行…… 他给自己来了个耳光,暗骂自己贱人,就是下贱。 这种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但为了儿子,他怎么能让儿子没有爸爸呢? 仿佛找到了伟光正的理由,王援朝决定,还是得跟娄晓娥死缠烂打,傻娥子就算变聪明了,也傻的可爱。 第二天,他就焕然一新,换上了凯迪拉克,带着大采购的物品,跑去了港大找人。 没找着。 娄晓娥在家难过着呢,请了一天假,在家舔舐情伤。 但王援朝通过她的同学,还是轻松找到了她家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 王援朝潇洒的给娄晓娥家打了电话,道: “你要不要下来一趟,我在你家楼下!” 娄晓娥觉得不算意外。 虽然她给的号码不对,如果王援朝对她没有情义,估计也就不了了之了,如果有情义,他肯定能找得到自己。 她只是有点吃惊,对方找过来的速度,太快了。 下了楼,看到倚在绿松石色凯迪拉克上的王援朝,娄晓娥暗道一声:这车好贵的!因为全家就她大哥开这车。 她走过去,脸不红心不跳道: “昨天担心孩子饿,走的急,报错了号码。” 王援朝才不管这拙劣的借口,真要这样,怎么不给他打过去? 他直接从身后拿出一捧玫瑰,不要脸道: “这么多年,第一次送你象征爱情的玫瑰!婚姻如何,我不敢说,但爱情,我觉得我们是有的。” 娄晓娥那点不经意,瞬间破防,眼泪就又下来了。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 “你想要我怎样?” 王援朝的嘴巴十分无耻道: “我只想让你做我的女人。” 娄晓娥看了他好一会,才道: “那你家里,能容的下我?” 王援朝一听这话,欣喜道: “咱们孩子都有了,怎么容不下?” 到时候跟柳家好好说道说道呗,就算先来后到,也是娄晓娥在先,是吧? 何况按照娄晓娥现在的意思,同意做小呢!实在不行,另置别院么! 只要他王援朝足够强大,女方家里,能有什么意见? 娄晓娥止住了泪水,道: “我不信~ 不过既然你有心的话,可以随时来看我,和王晓。” 如果王援朝没心的话,也不会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王援朝用真诚的目光盯着娄晓娥,深情道: “给我一点时间,相信我!” 娄晓娥接过鲜花,还嗅了嗅,才道: “上去坐坐?” 显然,虽然鼻音还带着哭腔,但情绪,却开始好起来了。 王援朝道: “等等!伯父伯母在家么?” 他打开后座车门,正准备拿出大包小包的礼物,娄晓娥道: “你要见见他们么?你准备怎么说呢?” 王援朝动作一滞。 娄晓娥继续道: “我自己一个人住,王晓跟我爸妈住,有保姆和奶妈照顾呢。” 到底是大资家,跑到香江来了,恢复了资家的本来面貌啊! 王援朝也是果断认怂,道: “那我给咱儿子还带了礼物呢!” 娄晓娥脑袋一扬,道: “带上去吧,下次要看王晓了,提前说,我把他抱过来!” 王援朝拎着给儿子准备的玩具、衣服,噔噔噔的跟在娄晓娥的后面,上了楼。 …… 事后,娄晓娥饶有兴致的翻看了王援朝带给儿子的礼物。 “东西很好,下次别买了,你过来看看我们娘俩,就有心了! 还有这金饰,小孩子也只能在家戴戴,出门不安全。” 看这买的衣服,哪是八个月的孩子能穿的?估计至少得两三岁! 至于玩具,八个月的孩子玩什么玩具?大概率还是丢在一边吃灰。 王援朝满口应承。 “嗯,这件裙子是给我的么?” 在一众礼物里,翻出了一条裙子,娄晓娥开心不已。 这是王援朝今天大采购来的,可不止一件裙子。 娄晓娥越翻越开心,觉得王援朝的心意,还是满满的。 …… 11月3日,农历十月初二,宜会亲友、搬家。 今天晚上,是柳家乔迁龙圃花园别墅的宴请,专门请了大厨在家中摆酒,招待最亲密的朋友。 除了王援朝,还有就是石慧傅奇夫妇,陈思思高远夫妇了。 石慧傅奇自不必说。 王丹凤是老牌影后,对他们又没有什么竞争,所以他们在柳和清、王丹凤刚刚搬来香江时,帮助良多。 后来香江的一系列风景线中,和他们处的又更加亲密,加上王援朝这个新纽带,关系自然不错。 至于陈思思高远,一来石慧有意团结这些旗帜性人物,毕竟和王援朝之前谈的比较透彻,二来王丹凤还记得王援朝说的,迟早进入影视圈,便和这些招牌影星保持一个良好的往来。 不约而同之下,大家的关系反而不错起来。 恰逢乔迁新居,长城的二公主和三公主,齐全了。 不论年纪,一桌子的俊男靓女。 但几乎也是一桌子的“失意者”联盟。 石慧傅奇,被邵氏高薪挖走了,但邵氏到现在为止,也没给他们安排任何主角的拍摄,都是配角、甚至幕后工作。美其名曰,要为他们量身打造剧本,要等一等。 于是他们夫妻,大多数时候只要每天按时上下班打卡,领工资,就完了。 如果合约三年都不拍片,三年期满,怕是再也没人认识他们夫妻二人了。 影视圈,就是这么现实。 好在王援朝指点,夫妻俩也就老老实实的打卡领工资,扎实做好幕后工作。台前是风光,但台前没法风光一辈子,幕后才是大佬。身处电影圈的夫妻俩,深以为然。 所以上班时间,夫妻俩带着高薪学习各种电影技术,弄的邵氏觉得他们态度还蛮好的哩。 在下班时间,各种串门,交朋友,维持电影界的关系;接受报纸的采访,让大家看看,邵氏招揽了大将,结果却在屏幕上冷冻,从舆论上强化邵氏的形象。 合约期满,就可以跳出来大干一场。 王援朝早就明确表示,他肯定会投身电影事业的。 现在他已经涉足了电台、报纸,而且经营的有滋有味,叫石慧傅奇十分相信他的本事。 陈思思高远夫妇,一个片子拍了没法上映,一个失业在家。 属实是最失意的二人。 陈思思五官立体,轮廓偏西化,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晶莹乌亮,充满迷人的魅力。难怪是长城三公主! 而她丈夫高远,也确实帅气,让王援朝自愧弗如。 王援朝虽然帅气,但那是普通人里的顶级水准,跟专门吃这碗饭的顶级男星比,就有差距了。 不过别人不这么觉得,在大家看来,王援朝有才华和事业的光环加成,简直帅到掉渣啊! 而高远跟凤凰影业谈崩了之后,一直没有找到下家。 他也尝试去找前女友乐蒂帮忙。 乐蒂在跟前夫提离婚期间,也和他见过面,吃过饭,言笑晏晏,表示会帮他联络邵氏。 原本的历史上,就是乐蒂为他和邵氏牵线搭桥奔走的,最终也跳槽成功。 但这个时空,乐蒂直接被王援朝一场写真、一家品牌店、一顿酒,给顺走了么。 当初的白月光再好,人家也是有家有口的啊,也不如现在的小情人啊。 而且邵氏比历史上多签了石慧和傅奇夫妇二人,对高远和陈思思夫妇的动力,就不是那么大了。 如果他们有需要,石慧傅奇随时可以拍主角。 众所周知,二比三大嘛。 有了二,谁还惦记三呢? 再说了,长城电影,已经不成气候,不需要他们再响应当局要求,去浪费心思了。 除了这两对,柳和清、王丹凤,终究还是响应了王援朝的期待,王丹凤跳到了电台,演广播剧;柳和清则去了报社,做社长兼摄影主编,他擅长摄影,但其实,他原本是搞电影宣发工作的。 柳和清不好说,但王丹凤,从电影公司到广播公司,这肯定是低就了。 柳和清涨了两百块,王丹凤薪水就是原来的薪水,并没有提高,但终于全额发放了。 238 帅哥美女终究抵不过金钱诱惑 长城电影公司已经快没办法支持了。 而王丹凤则在尝试做广播剧的导演和编剧。 她的名气摆在那,演电影的去演广播剧,简直是降维打击,很快就被邝天培推荐为广播剧组负责人。 台长周聪从善如流,将升职报告呈送至老板面前。 王援朝自然是同意了。 大家都是成熟的打工人,懂事。 王丹凤既要亲自排练、演出,也要培训、指点新老员工。人家播音组组长李我,也搞培训呢,她身为自家人,不能给自家女婿拖后腿。 周聪、邝天培还要感谢老板终于挖了厉害的人过来,过气影后,那也是影后啊! 老板到底是神通广大的。 柳启锦紧张的像头小鹿,因为大家对她的王援朝都十分亲昵。 她想护犊子,不敢。 连她的三妹柳启玉,也有借势蹦的意思。 好在王援朝就坐在她旁边,是的,他们俩挨着坐的,她父母还是很支持她的。 王援朝也感觉到柳启锦的不对劲,便在桌子底下牵住了她的小手。 柳启锦的心思,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跟泰山一样。 他居然和自己心意相通呢! 他果真默默的关注自己,在乎自己的呢! 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在龙圃别墅碰到他,问父母,他们也说在电台、报社,都很少看到,而她也不是很敢主动去找他。毕竟她的主业还是学习。 王援朝的牵手,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温柔的小声道: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声音虽然很小,但一桌子的人好像都听到了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连吃东西的声音,都小心了起来。 王援朝也敏感察觉了,笑了笑道: “忙啊。 电器厂,塑胶厂,报社,电台,都要看顾。 跟周家二公子还合作了一个服装品牌。 还要到处看地皮看房子,遇到合适的就要买下来。 还在研究一项大投资,也要准备资金。 哦,还有写作。 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九份,这样可以留一份陪你呢。” 服装品牌有乐蒂,这个就不细说了,也没人问嘛。 明明这段时间是去看儿子,陪儿子的妈了,嗯。 但王援朝在这里,气定神闲,他是成功人士啊,靠的是自己啊! 如果大家知道凡尔赛这个词,一定会觉得王援朝就是在凡尔赛,这么多产业! 而最后一句,真是,浪漫! 在场的三个成年女性都觉得,这个王援朝,把妹好手,哪个女人遇到他不沦陷? 柳启锦已经被最后一句话甜晕了。 柳启玉跃跃欲试,想把姐夫夺过来。 只有柳启冰,置身事外,不受姐夫的影响。她甚至还认真仔细的回味了一下: 姐夫确实要劈成九份,才能有一份陪大姐。 连三个大男人都感叹这个小伙子了,他们都是拍马不及啊。 高远有点好奇,小心问道: “冒昧的问下,援朝做的投资是什么投资啊?” 满桌子的人,就他失业在家,事业困顿,实在抵不住投资的诱惑。如果能做投资,收益也可观的话,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管投不投资,大家都想听听嘛。当传奇八卦听听,也是好的。 看着大家的目光,王援朝不急不慌道: “我感觉黄金期货可以炒一把,最近在研究合适的下手时机,所以到处筹钱,这样可以大赚一笔。” 乐蒂都答应帮忙筹款了,带谁赚不是带? 这些人,最好都跟自己绑的紧一点,以后都可以有大用的嘛。 王援朝很满意高远这个捧哏。都不用他主动招揽,自动上门打听。 傅奇则皱眉道: “期货我倒是略微知道一二,不过感觉类似赌博,风险很大的吧?” 王援朝笑道: “所以不能沉迷其中。要好好研究,找准机会,赚了就跑。 …” 得给这帮人淡化期货的风险! 一帮电影明星,实在不懂什么叫理财,什么叫投资。几十年后都不懂,现在就更不懂了。 所以王援朝只是玄之又玄的解释了一通专业术语,就让大家折服,顿觉高山仰止。 陈思思在丈夫的鼓励下,忍不住道: “那能带我们投资么?” 王援朝道: “投资有风险,有赚就有亏。不过如果你们愿意借我一笔资金的话,我可以借3个月,给15%的利息。这样各位铁定不亏。” 帮他们赚钱,王援朝暂时还不乐意,但带他们赚钱嘛,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紧密团结在身边啊! 石慧突然笑道: “你们小夫妻俩,不会是给我们唱双簧的吧?” 柳启锦脸色一红,王丹凤护犊子了,道: “你们都是他们的叔叔阿姨,他们哪里需要唱双簧演给你们看?说句不中听的,援朝那么多产业,带大家投资,也就是看在家里亲友的面子上。” 自家准女婿,又是自家老板,肯定要帮着说话的。 众人哈哈大笑,石慧道: “我们夫妻俩可以借30万,是我们全部的积蓄了,就挣15%的利息吧。也抵得上差不多大半年的工资了呢。” 傅奇一愣,不过妻子都说了,他也就没说啥,王援朝的产业,诚如王丹凤所言,他们夫妻二人都是知道的,断然不会为了他们这30万,动什么脑筋。 石慧都借了,傅奇也没反对,高远忍不住看了看妻子,道: “要不,我们也借一点?” 看着丈夫企盼的目光,想想对方一直失业在家,最近也是安分守己,没有出去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陈思思心软道: “那我们也跟石慧姐傅奇哥一样,借30万吧!” 高远兴奋道: “那我们夫妻俩就一样,30万!” 15%的收益,就是四万五,抵得上他高远一年的工资了! 如果真的这样,还上什么鸟班?哪里还要天天看人脸色?把王援朝这个大侄子哄哄好了,轻松宅家里挣钱不香啊! 王丹凤也当即道: “我们比不得他们两位正当年的公主,我跟你叔叔借10万!” 柳和清很是想问:咱家哪里有10万? 他们夫妻俩才帮王援朝打工,挣得那点工资虽然都实发了,但也远远不够啊! 但妻子说出去了,他也不好拆台啊,只好笑眯眯的点头。 王援朝一一笑纳,表示到时候写好借条,务必让大家以后还惦记着借钱给他王某人。 石慧又道: “你说写作,是?” 柳启锦骄傲的解释道: “援朝哥是文艺工作者,擅长创作呢!在内地就创作了《爱我中华》。” 石慧大惊: “这首歌是创作的?真的很好听哎!” 柳启玉终于忍不住道: “那姐夫你这次创作了什么歌啊?” 柳启锦瞪了一眼三妹,就看在她叫姐夫的份上,算了,不计较小孩子插嘴了。 王援朝道: “不是歌曲,是小说,鹿鼎记。” 高远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就是那个要娶七个老婆的韦小宝??” 众人哗然。 凤凰日报,虽然咸湿花边,但确实吸引人。 高远乐蒂陈思思的爱恨情仇,被凤凰日报扒的细致的很。 记者们敢报,主编敢通过,即便柳和清是社长,也只能指示,这些人物都是老板的朋友,乐蒂女士还是创刊的画报女郎,对报社帮助甚大,报社不能忘恩负义,文章才写的委婉一点,看起来更像是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 风流倜傥,和下流银荡,从来都是几个字的差距。 市民们无所谓的,会在脑袋里自动脑补嘛。 高远其实心里有点小得意的,经常有记者来采访他,让他不至于在大众面前没有了声响。很多故事细节,其实都是他本人透露出去的,哈哈哈! 咸湿的花边,加上咸湿的小说,让人欲罢不能。 男人们觉得:你小子胆子太肥了吧?这么胆大?写出了多少男人们的梦想啊! 女人们觉得:果然男人都一个德行…一说娶那么多老婆就兴奋,关键是,娶那么多,你们行么? 柳启锦:什么意思?援朝哥也想三妻四妾??? 柳启玉:什么意思?姐夫是暗示我还有戏??? 柳启冰:…你们一个个的什么意思? 柳和清、王丹凤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对望了一眼:什么意思?这孩子还准备…?? 高远自觉刚刚的脱口而出有点不合适,连忙举杯道: “来来来,大家干杯,祝源潮投资大吉!也是为我们的投资干杯。” 大家纷纷举起酒杯,或酒水,或饮料,觥筹交错,又热闹起来。 晚宴过后,大家各自开车离开,王丹凤让柳启锦送送王援朝,去照顾照顾他。 王援朝一个人住,他又喝了不少,因为大家热情的很,敬了他不少,他又是晚辈,不太好拒绝。 夫妻俩回到房间,柳和清问: “我们哪里有10万?” 王丹凤道: “把房子抵押出去贷款一些,加上存款,就够了。” 柳和清道: “你疯啦?万一…” 王丹凤道: “他们两家都支持了30万,我们作为援朝最亲近的人,还不能多支持一把?” 柳和清道: “期货很危险的。” 王丹凤翻了一眼,道: “他还不知道他的性格?那么有本事,那么稳妥的一人,就不做没把握的事! 真要赔了,你这个女婿也稳了。 你还害怕他还不起?” 柳和清点了点头,开始挽尊道: “确实,这小子谨慎的有点过分。 他既然说了,必然有把握的。 这倒是不担心,他才多大?就挣得这么多事业。 连我们夫妻二人,都在为他打工呢!” … 柳启锦扶着王援朝,回隔壁楼栋的家。 王援朝本来是不用扶的,但王阿姨都吩咐了,他不配合一下,岂不是不给面子? 于是他就将柳启锦轻轻松松揽入怀中,胳膊不停的晃动。 小苹果还蛮大咯! 柳启锦这会哪里不知道他没醉? 真要醉了,她哪里扶得动! 她脸色要滴出血来了。 进了屋门,王援朝就不受控制的往沙发上倒。 柳启锦被带着也跟着一起倒了下去。 滚做一团。 239 不知不觉,身家近千万了? “听说你在黄金市场疯狂买多?人家都打听到我这来了!” 周启邦抽着雪茄,好奇道。 王援朝不以为意,这些事也瞒不住人啊。 “我说了,要搞一把大的,启邦兄要不要一起?” 周启邦抄底了大概两千来万港币的物业,他自有资金大概两百来万,其他的都是他老爹周锡年个人,以及华人银行借、贷给他的。 即便这样的扫货规模,也是让王援朝难以望其项背。 都十一月了,香江也基本消停了,不然总督也不可能在之前“香江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 物业价格没有涨回来多少,只能说比起盛夏最低点的时候,勉强跑赢了利息,不至于亏本而已。 等于没动。 现在市场上仍然是供大于求呢。 王援朝也购置了两栋厂房,两块地皮,连定金都没付,只约定3个月内完成交易。不出意外,那是11月底,这波英镑贬值行情应该结束了。 买方市场就是这么任性。 另外,各地门面房约20处,有大有小,小者二三十平,大者七八十平。 这些花费逾百万,都是需要及时下手的,为了布局销售、安装、维修的电扇市场。以后自然也能销售玩具或者别的,这是一张销售服务网。 目前,他手头计有: 黄金,7000两,价值约140万港币; 美元,98万,约560万港币; 住宅1栋8套;能抵押20万; 深蓝厂房以及两个配套的小厂;能抵押200万;厂房不值钱,主要是和霍顿外贸公司的合作协议,这个业务流水太惊人了! ZA大厦;已经能制作玩偶了,也有小玩具经销商来联络业务,但还没跟漂亮国那边联系上;这个本身就是贷款的,没法贷出来钱了。 门面房,可以抵押100万。 商业电台72%的股份;可以抵押150万; 凤凰日报91%的股份;可以抵押50万。 乐蒂那边统共40万; 王丹凤、石慧、陈思思总计70万; 总计1330万港币。 他没找娄晓娥借钱。 娄晓娥就一套住宅,去年买的时候十多万,但当下只值四五万了。她本身还在上学,没有经济来源。王援朝也不想让她跟家里借,免得多生事端。 娄家虽然一破再破,在香江,也是数百万资产的富人。高级警察薪水,也才300块!这算是普通人里的高薪职业了!如果不是这波房价又跌了,资产数量还要高一点。 所以这样的家庭,离过婚生过娃又怎样?怎么会同意女儿跟人做小? 即便王援朝的资产,比娄家略多一些,总体上来说,大家还是一个级别的。 除非,王援朝的身家,再往上翻几个跟斗。娄家都要倚仗王援朝吃饭。 不过王援朝只是带着娘俩去游乐场玩,弥补往日失去的时光。 不管是荔园游乐场,还是启德游乐场,他都没陪柳启锦去玩呢!自然也没陪乐蒂母女去玩! 几趟一玩,傻娥子就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拿捏了。 扯远了,话说回来,很多贷款,没有周启邦帮忙,是贷不出来这么多钱的。周二公子打招呼了,自然在风险范围内,往上限去贷款,但也仅限如此了。 而现在,香江允许的黄金价格浮动,仅限2个点以内,而大家想炒黄金的期货,就是黄金交易所的那种贴息的假期货,一般杠杆在5-50倍,那么涨跌出来的利润也就在10-100个点左右。没法再高了,再高的话,本金就可能爆仓都没了! 买定离手,然后大家等约翰国金价出来了,涨跌如何,确定交割和盈亏。 拿几百万几千万的港币去炒的,也不是没有,主要是展示实力,玩心理战术的。 这么大金额的,杠杆一般用的比较低,其实和几万、几十万的上足了杠杆的,没啥两样。 王援朝手头的资金,其实完全够用了,毕竟黄金交易市场,一般一天的交易额,多的时候,也就在千八百万,少的时候,百八十万也是有的。 一方面,他需要用强大的资金实力,吸引更多的人来跟他对赌,他赌黄金大涨,没人接盘对赌,他赚个毛线啊? 又不是互联网时代,也不是伦敦纽约,上亿的多单空单都是轻松消化,这里是香江,一天的市场有时候千八百万都没有,所以他不得不提前经常扫货。 另一方面,要在市场扫货,这个就不能把杠杆用到极致了,得留有充分的余量,因为中间肯定有人来跟他对赌,堵他过程中就可能撑不住,爆仓。 英镑贬值这一波,可绝不仅仅是官方宣布贬值的那14%。 当英镑贬值的那一刻,黄金会私下猛涨,毕竟谁知道你的英镑会不会继续贬? 更不用说加上杠杆,倍数惊人。 这也是他给与身边人15%回报的基础,既然你们信任我,我就带你们发点小财。 作为坚定的看多派,他的大手笔,已然吸引了一些自付目光犀利的大赌客,来个多空对决。 这也是有人来跟周启邦打听他的跟脚的原因。 王援朝对此当然十分欢迎,多多益善嘛。扫货才赚几个辛苦钱?还是期货来的多啊! 而约翰国既然打算让英镑贬值,自然不会让黄金一路涨价,演,也要让金价上上下下,甚至出一一些消息,让金价降降温。 这些天下来,王援朝有输有赢,钱没挣多少,黄金市场倒是挣了不少手续费。 他这种只进不出的貔貅,让人头疼。 只要英镑没有大幅升值,他就不会爆仓,英镑升值过大,他只需要补充保证金即可。 这种行情下,英镑怎么可能大升值?波动已经很不得了了。 周启邦让雪茄在唇舌间充分滋润了,缓缓道了心中的疑问: “老弟你一边坚定看多香江,一边却又坚定看多黄金,这不就是不看好英镑?我觉得这有点矛盾啊。” 是的,周启邦觉得这是矛盾的。 看多香江在约翰治下的治理,说明对约翰国是很认可的嘛。 但看多黄金,不就是看空英镑?这又是对约翰国很不认可啊。 这么矛盾,他怎么跟家里要钱? 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只能不感兴趣。 王援朝笑道: “启邦兄,英镑是英镑,约翰国是约翰国,香江是香江,不影响的。就好像华人银行是华人银行,周家是周家,启邦兄是启邦兄,对吧?” 周启邦脑浆子转的飞起,大概理解了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有区别。 太烧脑了! 他觉得对于没法理解的玩意,还是不碰为妙。于是摇了摇头道: “期货这种东西,都是大国玩弄鼓掌间的把戏。他们什么都知道,还是庄家,我们怎么跟他们玩? 即便是香江,你可知他们安排了多少人在伦敦、纽约,收集情报,分析市场,紧跟大市,赚的就是像你这样自信的人的钱啊!” 他在约翰国留学,学的法律,对期货也有所了解,这就是国际金融巨头的变相赌博而已,人家还是庄家,能搞出各种想要的信息,普通人你怎么跟人家玩? 即便是香江玩金银的,也不是傻子,人家也养团队研究的,不是王援朝这个单枪匹马杀进去的莽汉能匹敌的。 而且,金银市场里,很多也是有需求的交易,比如金银饰品店,银行等等。 纯粹炒期货的,不是很多的,这赌注筹码极大,来钱快,去钱也快。 王源潮分析的大势,他比较认可,愿意赌一赌,但期货这玩意,他觉得小老弟格局低了,陷进去了。 只能讲,这小老弟一帆风顺的,短短半年,资产规模急速膨胀,他劝,是劝不住的,只是点到为止。 就让小老弟吃吃亏吧,反正年轻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如果亏光了,能让这小老弟回来老老实实做实业,帮他打两年工,也是很不错的啊。 到时候小老弟抵押出来的电台和报社,他可以多买点股份,毕竟现在看来,电台和报社,小老弟都经营的很不错,收益和影响力,比他单纯的买楼买地高多了。 王援朝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当然知道,普通人怎么跟国际巨头玩金融?他现在纯粹是在看着答案开卷作弊啊! 即便他有穿越来的书籍,等他资产起来之后,怕是有些期货贸易,都要变了,因为他已经成为影响期货交易的一个需要不得不考虑的变量了。 不过现在,他还是小虾米一只,无所畏惧。 他来找周启邦,是另有其事的。 240 新业务:马票代理 “不提这些,启邦兄,还有一件事,是这样的……” 王援朝想和马会合作卖马票,这个,算是沟通的重头戏了。 马票,也就是港人口中的“马标”,是早年在香江举办的一种将赛马与搅珠结合在一起的彩票形式,最早于1931年由香江赛马会发行。 马票可分为大马票与小摇彩两种,先以搅珠方式产生入围号码,并将相关号码随机各编配一匹马,当中只有一部分马匹会在指定的马票赛事出赛。 该赛头马对应的马票即为头奖马票,二奖马票和三奖马票也依此而定,其余入围号码可得现金奖。 当年的马票彩金,若头奖为一百万,二奖则为约二十四万,三奖为十二万,另有入围奖约一百个,可获派约一万元。 大马票,一年三四次,包括秋季、春季及夏季大马票。 小摇彩,每月一次,奖金数万不等。 有不少妇女“创业”或兼职作马票女郎,她们手持一迭马票,在茶楼、酒家、戏院、码头前等公共场所推销马票,也有作“沿门托”式,向各店铺兜售的。 往往开赛前,大马票就销售一空,十分抢手。 而彩票部司理,则为周启邦老爹,董事周锡年。 王援朝觉得,这就太浪费了。 把赛马当成乒乓球啊! 明明至少可以每周开一次的,是不是?不然多糟蹋赛马啊! 看看最近香江街头大小赌档,在电台和报社的重重鼓吹下,那些社团分子赚的多high? 过去的“香江周”,效果明显不如预期,很多外国商家,慑于局势,暂时都没敢过来,变成了香江人的自娱自乐,和年底的“工展会”有啥区别? 老周爵士,还需要一份功绩啊! 他王援朝,就是来送功劳的。 他前世是去过香江,自然也体验过赛马买马票的。 比如独赢,连赢,三重彩,单T,等等,五花八门。 独赢:当场胜出马匹; 连赢:当场头两匹过终点之马匹,不要求指定名次; 三重彩:当场头三匹过终点之马匹,唯须正确指定有关马匹名次; 单T:选中当场头三匹过终点之马匹,不要求指定名次。 其他还有很多,各项玩法,每项投注均依法例把总投注额按百分比抽起,余额由中彩者按比例均分。 庄家赚手续费,赢家赚输家的钱。不像别的赌场,你的钱输了,就输给了庄家。 就是因为如此的公平,马会对哪匹马赢得比赛,其实无所谓的,所以香江赛马,才成为世界顶级的赛事。如果王援朝没记错的话,他穿越前,年投注总额已经过千亿港币了。具体多少他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不是专业玩这个的。即便记得这些数据,也是去香江游玩时,别人跟他分享的。 马会抽佣18%,剩下的82%给胜利的赌徒们瓜分。 抽佣的18%里,10%是上缴当局的税,8%是马会的成本和盈利,盈利还要大部分捐赠出去,至于怎么捐赠,学校、公园、大楼,多了去了,说法就多了。 以至于曾经有个港督说过,香江是马会、汇丰、怡和、港督来治理的,排名有先后。 王援朝当时去体验的时候,单项赔率甚至能根据投注的金额变化,实时更新。 但当下没有计算机,赢家赚输家的钱,就很难实施了。统计就是一个大问题! 不过,难,不代表不可以。 多找一些人手就好了啊! 这钱,明明可以官府来挣的!平白滋养了那些社团分子,看的王援朝心疼。 本次比赛结束,现场抽出下次比赛的赛马,由电视、广播、报纸公布。 然后大家去买几种类型的彩排,少规定一些项目种类,买马票的,在各销售点现场写好甲乙联,买者拿走甲联,销售点保留乙联留底。 每天下班后,各销售点通过电话和人肉,将数据汇总到马会总部,比赛当天,则停止销售,等待赛马出结果。 马会向当局缴纳税费,赚取手续费,剩下的奖池则由各奖项按确定的比例瓜分。 比如,王援朝的方案里,马会抽佣肯定不止18%,当局收税肯定也不止10%,步子太大了容易扯到蛋。 马会抽佣40%,其中税15%,马会成本和收益15-20%,销售代理5-10%,都能谈的嘛。 另外,不同品种的马票,比如独赢,赔率肯定就低,三重彩肯定就要高很多。 然后买了马票的人,通过电视、广播、报纸,知道自己中没中,中了每张马票可以中多少钱,都清清楚楚,然后可以凭手头的票根去领奖。 这样一来,每周都可以搞一次啊! 不要低估人们不劳而获想发财的心思啊! 香江税收很低,政府现在卖地又艰难,赛马会的缴税,当局会不喜欢么? 而且,这样一来,赛马的关注度,更加上升。 特别是现在有了广播、报纸助阵,大家即便没去跑马地赛马场现场观看过比赛,也会对各马匹“了如指掌”,推出新式的马票,正当其时。 马票,需要改革一下子了。 或者说,香江当局,需要更多的税费收入。 王援朝在各地已经买了不少门面,稍微改改,位置不用最顶级,想发财的人流会自己聚拢过去。 王援朝只需要收取一定的佣金,用来支付房租、人员和管理费用。 他并没有指望马票赚大钱。 如果赚了大钱,这个销售代理轮不到他。 但他拥有了代理,一来可以养人,二来,他相信马票带来的人流,就是最好的生意! 别人会请他去开设马票代售点! 比如他的安保队伍,都已经百把号人了,光守着自家的这几个工厂、公司,有点浪费人力,让人多心疼啊! 要是有了马票代理销售点,一个销售点,得安排三五个人看守吧?这就是用别人的钱来帮忙养他的队伍了,还稳定! 社团分子,王援朝是看不上的,但想做生意,就必须要跟这些黑白两道打交道。 白的嘛,这个时候弱的很,都是黑的说了算。 而现在是难得的严管时期,社团分子都夹着尾巴缩在赌场呢,等到七八十年代,才会跟古惑仔一样抢地盘,哼哼。 深蓝电器厂的前身,也是要给社团交保护费的。 想来一旦社会安定下来,收保护费的,迟早要冒出头来的,但届时深蓝能呼啦啦拉出数百人的训练有素的安保队伍,社团分子还能不能收保护费,能收多少保护费,到时候都要再细谈了。 企业在香江税负成本低,但保护费成本,省不下来。这是香江特有的文化。 如今香江马票销售额,一般一年也就在四五千万左右,5%-10%的销售代理,也就是200-500万左右。 马票个人不用交税,但公司销售代理,肯定也要交税,物业税加上利得税,15%税率,加上王援朝刚刚说的复杂事宜,扣除销售成本,怕是挣不了多少钱不说,还要跟别人的大马票小摇奖代理抢生意。 毕竟,以往都是妇女兼职的销售嘛。 但王援朝给他细细一掰扯,立马明白这里面,对他父亲,对周家的重大意义。 大的方面不提,当局太需要这个了。 反正马总是要跑的,一个月开奖一次,频次确实低了一些,每周一次,马场的收益,能多出来的话,嗯,父亲在马场董事里,分量也会大增,增加了马会的收入,大家都好嘛。 这对周家的权势巩固,意义很大。 于是周启邦都不是太看得上佣金这些小钱了,主要是周家将获得巨大的好处,便道: “我来推进吧。 我老爹,怕是很需要这个功劳的。 不过马票销售这个事,我就不参与了,不合适。” 王援朝道: “没事,多套几层壳,赚点零花钱。” 开玩笑,这种生意怎么能独占呢?现在可能不起眼,但难保以后,是吧?香江唯二合法的博彩,以后佣金也是吓人的。 统一不了麻将,统一马票,也是很了不起的啊。 不拉周家,他也得拉别家啊!就生不如就熟啊。 他现在赚的是那点佣金么? 养人、人流、房产,哪个不是钞票哗啦啦的响? 比如养人,除了最大头的安保,这样一来,在各地区,都有销售点、情报驻地、新闻采访分点,对商台和报社,也是一大助力。 而且只要能拿到合作,他立马会将门面附近的门面盘下来,做什么生意不能赚钱?自带人流啊。 他即便自己不做生意,租出去给别人,除了能赚高额房租,还能赚房价大涨啊! 马票,就是香江合法的彩票。想想经济凋零时,彩票行业的兴盛,就知道这里大有搞头。香江政府也发行政府彩票的,效果么,一般。 也就是王援朝没那个代理权,不然,分分钟告诉大家,应该怎么玩,天天鼓吹香江梦啊! 他一定要拉着周家一起的,哪怕多搞两个马甲。 “另外还有个事,商台想跟跑马场合作,希望可以现场采访骑手、马主,实时播报赛况,这些需要您这边帮忙牵线搭桥啊。” 他的报社和电台,需要这个现场采访权,二者绝对是互相促进! 周启邦感叹道: “果然呐,老弟你收购商台,就是有想法。 之前大家都是要么来现场看赛马,要么看丽的呼声有线电视的直播。 丽的呼声的直播,却没有采访,即便是报纸,也只是简单的报道赛事结果。 赛马报道,还是咱们凤凰日报最是专业! 我看报纸,都说有人省下看赛马的门票,直接去下注赌马啊! 你这么一搞,赛马怕是更火爆了啊。” 优秀的媒体传播,就是能助长一项内容的飞速成长。 不止赛马会更加火爆,报社和电台,也更能乘风而起。 是的,更多穷人肯定会看报纸、听广播,研究赛马,来下注。 看赛马,哪里有赌一把来的爽?多赌几注也是好的嘛。 近来经常报道有人中奖。 经济形势不好,赌马赌狗可是很多普通人翻身的希望所在。 241 考察偷渡线路 凤凰日报的销量,已经突破了8万大关。屹立香江报业之巅,广告费要赚的飞起。 商家在凤凰日报投广告,报社并不是拿钱就了事。 根据王援朝的指示,报社需要实地考察这家商户,吃穿用度,都得体验过后,才能广而告之。 商家产品或者服务,要么品质好,要么有特色,坑蒙拐骗之徒,报社不赚这笔广告费的。 这条要求,作为凤凰日报的内控红线,王援朝需要建立起报社的口碑。 这样,以后凤凰日报,可以顺势推出各行各业的排名,谁人不服? 即便里面夹杂了几个浑水摸鱼的单位,也容易获得大家的理解,不是么? 吃喝玩乐,衣食住行,就看凤凰日报啊。这个布局野心,连社长和总编,都不知道,他们只能按照老板的要求去执行,去一步步夯实报社的基石。 别家报纸不是没有借鉴凤凰的报道风格,但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凤凰日报是第一个这么搞的,大家还是很迷信的,得买凤凰日报才行。 谁都想赌马赢了大奖,然后娶七个老婆啊! 多好的彩头?! 连商台都感觉到了凤凰日报的跨界压力,也是不满足当下,觉得要和报纸展开差异化竞争。 报纸没法实时采访吧?电台可以! 所以怂恿老板来谈与马会的进一步合作,这样赌马就更有感觉了! 没有授权,不能亲自加工制作,看丽的呼声呆板的电视直播,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 这就正好和王援朝的送功劳,不谋而合了。 王援朝笑道: “合作共赢嘛。 马会经营的好,伯父脸上也有光啊。 我们没有给伯父丢面子不是?” 周启邦哈哈大笑,这种在老爹面前露脸的事,他还是乐意干的。只要父亲同意,跟下面的人一说,商台自然就会去跟马会谈合作。 怎么合作,那就是下面人的事情了,不用他们操心,大家都会得到应该得到的。 不合作? 那人家商台白送你钱,你马会不要? 这是对周家有意见啊!―― 11月14日,狮子山隧道正式开通。 九龙东和新界的通道,之前一直需要绕道最西边的大浦道,隧道开通后,九龙通往新界东,方便快捷许多。 去看新上任的水警警署署长何文昭,都方便多了。十来公里的路程,小汽车两脚油门的事。 有王援朝之前的提示,加上资金支持,何文昭很快就掌握了警署的两个警长,加上他自己之前冲锋陷阵带出来的一支队伍,水警大半力量,已经在其掌控之下。 下面的差佬们要求很简单,有钱赚就行。 而且何文昭的帮派、字头也不差,他完全有了发展自我实力的平台。 王援朝经常会派下辖的安保人员,去水警接受训练,美其名曰:警民合作。 倒不是看上他们的训练方式,跟内地一比,他们的训练方式都是渣。 一来主要是为何文昭撑场子,二来,可以在这边正大光明的练枪啊! 当然,不是所有的安保都能练枪的,是他王援朝来练枪,以及安保里一些有天赋的,忠诚度可以的,才有资格练枪。 这样有需要的时候,大家能立马上手。 平时,他们则是按照冷兵器的阵法、戴头盔、着两档甲进行训练。 穿着衬衫、T恤打架,伤亡率太高,吃不消的。 只是到目前为止,大家还没捞着对战的机会,这会差佬们还是管理的很严,风潮并没有完全过去。而且社团,也都是才刚刚从九龙城寨往外冒头,处于占地盘的初级阶段。 王援朝跟着何文昭开着快艇出海。 白天的时候,甚至能看到船湾水库的修建。 何文昭介绍,水库60年就开工了,已经修了七八年,终于看起来快修好了。 60年代,香江饮用水短缺,即便内地供应,还是不够。 王援朝刚过来的时候,夏季甚至出现过一天只有4个小时供水的窘境。 船湾水库,是个海湾,然后修一条堤坝,把里面的海水抽干,然后从内地引入淡水,将水库堆满淡水。 快艇旁若无人的经过水库工地,冲进了大鹏湾。 整个大鹏湾,都属于香江,内地的渔船倒是能在大鹏湾捕鱼,但巡逻艇,嗯,内地也没有。 王援朝并不是要通过这里去内地,他完全可以让当局开个证明,就能由关口去内地了。 内地的秋交会,刚刚开幕,比往年晚了一个多月,这是历年来从没有过的状况。 大家还以为不开了呢。 不过还是开了。 他是来亲自考察路线,他准备从内地带一些人过来,到时候肯定需要何文昭这边接应的。 何文昭将几个接应点都一一指给王援朝看,由王援朝挑选合适的地方。 如果是晚上,月亮很好的情况下,快艇甚至可以绕过大鹏半岛,去接人。 可惜,何文昭是东部水警,要是西部水警,直接从鹏城湾过来,只有几公里而已,交通十分便捷。 但王援朝要从内地带过来的人,有的上了年纪,没法长途跋涉。 内地的铁路,只通到鹏城,往东,就没有了。 王援朝说出这个顾虑之后,何文昭思考了一会,道: “王生你知道,我们社团,自从前些年的乱来,遭到当局打压,二路元帅跑路奥门之后,势头大跌。 不过,孝字堆盘踞在深水涉九江街一带,元朗那边,也有我们德字堆在发展。 我们仁字堆,二路元帅还在奥门,谁都要卖个面子的。 你放心,我们的快艇,能从这边绕到那边去! 我再从社团里找好人手,务必保证这条道路万无一失!” 绕道维多利亚港,听起来有点疯狂,但,何文昭这么说了,王援朝只得重重拍了拍其肩膀,道: “那就麻烦何警官了。必有重谢!” 何文昭道: “没有王生指点和支持,我也坐不到如今的位置。都是我应该做的!” 如果,如果能绕到西边,何文昭觉得,也不是不能多做一些生意啊! 一趟来回也就200来公里,以巡逻艇的时速,带满油箱,一晚上的时间,已经绰绰有余。 盯着大鹏湾这荒山野岭的,想抠两个钱出来,太难了。 何文昭觉得,又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 ―― 周启邦跟父亲周锡年聊了之后,周锡年久久不语。 他之前多次前往夷州,甚至得到了夷州最高首脑的接见,后来也是次子分析了一通,给次子一些资金上的支持,权当狡兔三窟。 现在形势基本稳定下来了,次子的坚定不移看好香江,给他在上面是加了不少分的。 不然,“香江周”哪里能请得了总督站台? 现在,“香江周”成效远不如预期,有人立马来送功绩了,还更直接! 成不成,不知道,但看民间的势头,希望很大。 “你这个小兄弟,很多时候,看事情还是很准的,做事情,也很有一套。” 周启邦点头称是。 周锡年又道: “你没别的想法? 这个马票授权,收益应该不会小。 你看香江,各种赌档、女支院、粉窝,身受社团和差佬的双重剥削,赚的也最是多了。 ” 周启邦尴尬不已,他之前还顾及影响,不想让王源潮带他玩呢,结果他老子,却觉得他的股比低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想自己干。 难怪他做生意的天赋,不如他老爹,这幅吃相,他就完全做不来,哪怕人家刚送上一个功劳。 于是小心道: “那父亲的意思是……” 周锡年看了一眼小儿子,道: “我没什么意思,人家给你这么点股份,就帮人家白打工,我周家,就值这么点股份么?” 在周锡年看来,这和之前的马场采访,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事。 周启邦低头,不敢看父亲了,道: “那父亲觉得,我们应该四六分?” 周锡年怒其不争的鼻子哼哼: “给他三!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周启邦觉得浑身有蚂蚁在爬,这可怎么开口?如此吃干抹净…… 周锡年恨铁不成钢道: “没有你,他拿不到这个生意。而你,却可以将这个生意给任何人做,所以,应该是你九,他一,懂么?” 周启邦喃喃道: “可这是他提议的啊。” 周锡年不说话了,老二确实不是做生意的料,要是老大,哎,怎么老大没认识这样的小兄弟呢? “先拿马票授权吧。 至于商台的现场播报,后面再看,不要一下子把赛马这把火烧的旺旺的。” 周启邦一听就明白了。 确实,现在商台已经照着丽的呼声的电视直播来播报了,已经很大的助长了赛马和赌马。买马票的需求,已经在快速增长了。 只有趁着现在,大家还没看到马票的创新,代理权不是那么热门,还没入大家的眼,可以不用太大的代价拿下! 王援朝的设想,彩票佣金也就5-10个点,毕竟也没见前世哪个彩票店小老板发大财,应该没人看得上这个小生意。 只是呢,周启邦跟他一说之后,佣金20个点。 老周直接将马会抽佣提到50%,其中销售佣金20%,马会自留15%,缴税15%。 因为原来大马票和小摇奖的奖金,基本是固定的,买的人越多,马会越赚。 现在一下子增加频次,还创新了新的马票,马会担心新马票会削弱老马票的收益,那就影响到先前那批人的利益了。 除非新马票能卖的多多的。 所以马会是同意,重奖之下,必有勇夫的。 至于周启邦要求的周七王三,王援朝也没多大意见。给他三成,20个点的三成,可是6个点!比他原来预想的只高不低! 王援朝也是笑嘻嘻的大方表示,表示自己先前有欠考虑,没想到佣金这么高,他以为佣金也就5-10个点,权当为下面的小弟们挣口饭吃。 反正他个人拿到手的佣金,没变,反而可以更多。 他还感谢周启邦。 周启邦看他表情不似作伪,也放下心来。 王援朝心里,却有点不是很舒服,虽然该他得到的,没有少。但被人随便划分了份额,总有种被人轻视了的感觉。即便是周家这样的合作伙伴。 他也开始在乎尊严了哈?!仓禀足而知礼节嘛。 周启邦是个不错的兄长,但人家的父兄,不见得这么好说话。 他敢肯定,这不是周启邦的本意,不然,开始的时候,周启邦就直接说了,那会他还不想要,想避嫌呢。 他要更加强大!!! 不过,王援朝还是准备带旗下员工集资买房,算是员工们的福利,免得他们挣点钱都赶不上通货膨胀的速度。 也是将员工上下都绑在他的战车之上。 当然,全凭自愿,免得你想带着人家发财,人家还叽叽歪歪,王援朝不喜欢当烂好人。 他现在下面的电器工厂、纸盒工厂、电台、报社,加上即将加推的马票代售点,员工妥妥过千,要是加上即将全面启动的塑胶工厂,那就是5000+的工人了! 原本ZA的塑胶花厂,巅峰时期,员工近万!规模就是这么庞大! 242 大丰收,身家翻倍 11月17日,约翰国大使通知漂亮国总统约翰逊,英镑将在第二天贬值14.3%。 即1英镑兑2.8美元,变成1英镑兑换2.4美元。 消息一出,英镑价格狂跌。 港币和英镑是16:1的固定汇率,也是大幅贬值。 黄金交易市场的黄金,价格大幅度飙升。 王援朝赚钱了,但并没有赚到他预想的那么多钱。 因为世界局势动荡不安,看多黄金的,不是他一个。他也就吸引了一些把他当肥肉的赌徒,但那些加起来,也就两百多万的保证金。 然后看多黄金的,一般也就一两个点,因为金价幅度被限制住了。所以这种单子,他也是照单全收。只要看的没他多,统统就是看空! 这部分,能赚八百多万的差价。 最后是扫货的,实物交割,买了五百多万黄金,赚七八十万而已。 那些看多看空的单子,他也不怕人家不交割,首先,这些人在金银交易所都有保证金,保证金他是肯定可以落袋为安的。 但如果信用坏了,这些人,在金银交易所,也没法继续玩下去了。 很多人舍不得进行交割,因为英镑宣布贬值的那一刻,黄金价格就不是上涨14%那么简单了。 大家对英镑、港币的信任,哗啦啦的往下掉啊。 涨价14%? 涨到20%都不够! 没法再涨,因为法律规定有限制。 那么,正常的交易就没法进行下去了,私下要有一定的补充才行。 王援朝差不多得回去了,没时间在这边慢慢磨蹭,赚了别人的保证金和差价,便将手头的交割单都转让出去了。做事不能做的太绝。 扫荡来的黄金,自然是要保存的,这会他又不缺钱。 这波英镑贬值,王援朝收入1062万港币,扫货2.64万两黄金。 还掉抵押贷款480万,加短期利息5个点24万,还掉借款110万,15个点利息16.5万,净赚431.5万港币,2.64万两黄金。 加上原有的6940两黄金,98万美金,11月份电器厂收入18万美金,累计财富高达: 431.5万港币; 116万美金; 3.334万两黄金。 房产、公司若干。 最大的现金奶牛,就是深蓝电器。 最大的一笔横财,则是英镑贬值,让他现金资产翻了一倍。 英镑一宣布贬值,王援朝就把手头的美金,都兑换成了港币773万。他要拿去还银行贷款、以及之前缴纳的房产、地皮的土地款。 贬值前: 1英镑=16港币,1英镑=2.8美元,也就是1美元≈5.71港币 贬值后: 1英镑=16港币,1英镑=2.4美元,也就是1美元≈6.67港币 几乎就多了1块钱! 房价自然就要涨一波,不止房价,物价都跟着涨。 但王援朝这些都是之前就签好的合同,也是算计了这波货币贬值。 一来一去,瞬间又多赚了百八十万。 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拿美元兑换港币?因为没几天,港币还有一波升值啊! 物价涨幅太大,老百姓受不了。 香江当局在11月23日,被迫宣布港元对英镑固定汇率调整为14.5455:1,这是1935年币改以来首次调整港元和英镑的固定比价。 如此,1美元≈6港币了。 王援朝这会,手头除了黄金,港币就只有三百多万了,但又多了两栋大楼和两幅地皮,其中一栋就是深蓝所在的工业大楼,这样后续深蓝扩张就不会有什么阻碍了。 总算是落袋为安了。 而后面他如果需要资金,全款的房产,随时能拿出来继续贷款,完全不影响现金流。 英镑贬值一役,王援朝净赚将近千万,一时在香江金银交易圈声名鹊起。 而且役后,不在意后续的黄金市场震荡获利,收手十分果决,毫不拖泥带水,让人更加刮目相看。 周启邦感叹不已,当初小老弟多次盛情邀约,怎么就没参与进去呢?人家清醒的很啊。 他一边拍大腿,一边让人去给王援朝送好消息: 新式马票授权下来了,独家代理销售授权,20年,有特殊情况,可延续5年,届时再行商议。 这就让人十分欢喜。 ―― 王援朝还给乐蒂46万,连本带息,叫乐蒂惊喜不行。 才两个月不到,哎,这利息,即便她的工资,也要赚差不多一年!这里面有20万,是她跟别人借的,别人只收了她5点利息,所以她净赚5万。 不要说女神不庸俗,只要你砸的钱足够,女神也可以很庸俗。 而且黄金交易一役,乐蒂也是有所耳闻的,谭月清就有念叨过,周家错过了那次机会!当初王援朝盛情相邀来着。 如果周家介入,王援朝才不会那么痛快的让利交割! 但他新人一个,不懂见好就收的话,怕是下场不会太好。 乐蒂也是知道王郎的喜好的,就给他上演了一番丝袜制服诱惑,两人在乐蒂的家中缠绵悱恻,直到乐蒂缴械投降。 如狼又如何?即便似虎,也不是王郎对手! 王援朝之前全情投入到英镑贬值一役,如今才完全放松下来,自然要好好的去去火。 之前陪娄晓娥母子多了些,有点忽视了乐蒂这边,当下当然要好好作陪。 乐蒂挣扎着爬起来,要帮王援朝清理干净,直接被王援朝按了下去。 她只是轻轻反抗了两下,便温从了。 那种精神上的满足感,懂的都懂。 然后王援朝抱着她去洗漱。 乐蒂自然忍不住跟王援朝撒娇,以后有赚钱的法子,继续叫她。 王援朝只是叮嘱她: 买楼,缺钱就拿楼房去贷款。 什么都比不过房地产赚钱。 然后王援朝还告诉乐蒂,他要去内地出差一趟,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半年。 乐蒂心中惶恐:这么久,怕不是要好聚好散? 毕竟王援朝又不是娱乐圈里的人,也不用出去拍电影,这么久,事情很难说的。 这两个月,是她难得的完全放松,没有压力,生活滋润的时光。 她一下子贴了上来,声音中自带了忧愁之感: “源潮……” 王援朝也是聪慧之人,立马听出了未尽之话里的意思,右手食指挑起乐蒂的下巴,道: “不要多想,我真的要出去办事。我不在的日子里,乐老板可能做到为我守身如玉?” 乐蒂嗔了一眼,道: “可不要以为我等戏子,就不知忠贞为何物。 我既与你相好,自然不会跟别人不清不楚,让你误会。” 凤凰日报,连乐蒂的八卦都传的火热,叫乐蒂跟王援朝好生解释,因为人家说的基本都是事实,明星的感情,从来就是这么复杂。 也就是王援朝关照,注意合作伙伴,不能写的过于咸湿,才让人觉得乐老板是真性情的奇女子。 野心,雄心,一字之差,英雄,枭雄,一字之差,风流,下流,更是一字之差。 文字就是这么神奇。 王援朝道: “商台后面要跟你约一档节目,是跟你做采访。 都会提前写好稿子,照着念就是了。主要是为了宣传你开拍的新电影《太太万岁》。或许老百姓听了广播,会想去支持你几张电影票呢!” 乐蒂大喜: “那我要跟我哥哥们和袁导演一起商量商量看,怎么做这个,可以么?” 王援朝道: “自然可以!你跟他们多来几张合照,多送他们几张签名照,多送几张电影票,让他们也好多帮说说好话。 《凤凰日报》,到时候也会来采访你的,提前帮你做宣传。” 乐蒂扑在王援朝怀里,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男人,几乎事事都主动为她着想,她没想过的,他也帮她想好了。 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电台和报纸的双重宣传,肯定会让票房涨一截的! 她觉得有点无以为报,甚至想帮他生孩子了! 但今年她才刚离婚,这话,实在说不出口。 这是王援朝在为电台和报纸开辟广告业务,电影上映前的宣传,多香的蛋糕啊!老百姓也喜闻乐见,不是么? 乐蒂又是他的女人,帮忙试水,一举多得。 上映前的前宣,上映中的口碑点评,上映后的个人口碑打造,都是生意。 如果收益明显,别的电影,是不是也要来找商台和报社? 看看,凤凰日报就是这么不要脸。 说你的风流韵事吸引市民,然后还来报道宣传你的新片,还要跟你收费,你还别不乐意,以后效果出来了,得多少人抢着来送钱。 而凤凰日报的广告,和商台的广告是“捆绑”的,相辅相成的,哈哈哈! 别的报社怎么跟凤凰日报争? 凤凰日报可以大搞排行榜! 国人就吃这套! 只是TVB也开台了,要是TVB在手,那才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啊。 只是现在,TVB的董事长和最大股东,是利孝和,还不是邵六叔呢。不知道怎么才能搞到TVB的股份啊。 可惜现在大家都还没上市。 …… 王丹凤、石慧、陈思思三人,也收到了王援朝的本息。11.5万,34.5万,34.5万。 他们这辈子都没这么爽的赚过这样的快钱。 虽然王丹凤需要还银行一部分本息,但也净赚将近1万。 夫妻俩得挣半年! 这极大的缓解了他们家的经济压力。 王援朝告诉三人,他要返回内地一趟。 她们倒是没有对他如何往返有疑义,如果他需要帮助,肯定会直接说出来的。 王丹凤本来想托王援朝打听打听内地家人朋友的消息,旋即将念头掐灭了,那边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还是不要打扰别人了。 王援朝拜托三人,帮忙做电影点评人。 王丹凤、石慧、陈思思,都是老牌影后,只是王丹凤更老一点而已。 他们作为专业人士,说话,别人肯定会觉得有道理,而台里和报社,正准备拿乐蒂女士新电影《太太万岁》合作,探索发展的新模式。 陈思思当即就感觉不愉快,她算是抢了乐蒂的男朋友做老公呢,她老公高远,前段时间,还跟乐蒂有牵扯呢。 但刚刚拿了人家的钱,也不好直接拒绝。 哎,真要写的话,随便写写吧,到时候阴阳两句,批评两句,别人看了只会觉得她大度,不计前嫌,点评公允…… 244 不出意外的话 因为马票授权的好消息,王援朝不得不推迟返回内地的计划。 周启邦带话,只要一切顺利,他父亲会推荐王源潮成为马会会员。如果新式马票销售额能达到老式销售额翻倍,尊贵的遴选会员,也不在话下! 遴选会员,总共也就200位,无一不是香江各行各业的头面人物啊! 其实王援朝凭借之前的黄金交易一役,千万家资,已经完全有资格进入赛马会了。 但是,没有遴选会员推荐他入会啊。 授权给了,但销售压力也来了,如果销售额不能比原来翻倍,那么,两年后,马会将收回授权。 政府彩票销售的不怎么样,马会也担心马票供应多了,效果不好,反而影响原来的大马票和小摇奖的销售。 也就是周锡年力排众议,大胆尝试,才让王援朝拿到了这个授权。 周锡年也没得选,之前的“香江周”,算是失败了,首届即是终届,而他需要对当局做出贡献,来弥补之前夷州行的润路谣言的负面影响。 作为华人,他太清楚了,政界失势的话,商界,也难以持久。 王援朝是不担心这个的,马票,可是香江人的信仰啊! 配合媒体炒作,腾飞是必然的。 当然,他也做好万一就是卖不好的备案,那就是多买房,买房肯定不亏。这两年人家马票的佣金,帮他养人,也绰绰有余了。 于是他需要更多的钱来买房。 一方面,他要开始员工集资,两个方案: 一个是投资拿分红,随行就市,一个是投资拿利息,比银行同期存款利息高1个点。 期满双方再行协商是否续约,中途可以赎回,但仅按银行活期利息算。 不是员工了,协议自动终止,和中途退出机制一样。 虽然说不强制,但各个负责人,还是积极宣传大家要跟公司同心共享,众志成城。 这话说的,你不集资一些,好像跟公司有二心一样。 当然,不乏个别胆大的,按照分红型投了不少。至少老班底、管理骨干,都对老板的赚钱本事十分钦佩,而且老板会明确公布账目,分红一目了然。 比如柳和清夫妇,直接allin啊。上次王援朝带他们赚的,太畅快了。 连乐蒂、二公主、三公主等之前品尝了胜利果实的,这会儿也闻风而动,想要再搭个顺风车,分一杯羹。 自己投资,终究不如跟着王援朝来的放心。 王援朝不得不和他们签署了合作协议。 随之,三家的资金100万就到位了,跟上次一模一样的金额! 这笔钱,王援朝用来大肆收购“原定电扇销售点”周边的门面、房屋等小宗房产,至于地皮、大楼等大宗房产,还是拿他自己的钱来算了。不然不好算账。 另一边,王援朝也开始设计包装马票销售点,继续招聘销售、会计、安保,以及与马会对接,各种杂务一堆。 为了防止社团分子来捣乱,毕竟算是抢了人家的财源,安保力量必须做足。 王援朝没想到马会的马票授权来的这么快,看来当局着实想多收点税。那么,差佬们就不敢太放肆。 马会虽然联络了当局的差佬,但马会肯定不会如社团那样,过半利益上贡差佬啊。吕乐怎么变成五亿探长的,不都是社团的上贡么! 所以,差佬也是损失的一方啊。 差佬出工不出力,算是给面子了。不给面子的,任由社团分子放把火,甚至纵容其当面闹事,打脸马会的马票销售点,然后推出几个萌新差佬做替罪羊。 只要这么多搞几次,马票代销点生意就会大受影响。 动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王援朝必须准备妥当,防止被一击致命。 谁来伸手,就打掉谁的黑手。 好在警队为了压制当下猖獗的贪污活动,刚刚对调了港岛的吕乐与九龙的蓝刚两人的辖区,以避免他们“在地生根”,发展成为盘根错节的关系。 虽然他们肯定还是沆瀣一气的,但对调了位置,肯定有所松动。 这就是王援朝的机会。 同时,王援朝还和周边若干家银行进行合作谈判,一旦日销售额达到万元以上,由银行上门收取现金,保障现金安全。 银行的势力,不是当下的社团分子能轻易招惹的。 能让合作伙伴来干的,坚决不要自己干。 主打一个自身够硬,合作伙伴多多。 该争取,还是要争取的,能翻倍的话,这就是一个长期饭票啊。 至于造梦啊,他最擅长了!无他,看多了! 多报道一些小故事,谁不心动? 诸如此类细微的琐事,都需要王援朝仔细铺排。 在内地,小妹的自行车火速支援,让他大受启发。 他便问之前买日国太子车的商家,那边有没有面包车。 古惑仔里,一辆面包车从你旁边停下,车门一开,钻出十几个手拿刀斧棍棒的大汉,就问你慌不慌? 这玩意塞人多,在香江这么大的地方,哪里都能快速支援。只要十辆车,聚集一两百号武装安保,可能社团分子打砸了还没撤场,就被面包车围堵了。 很巧,那边是真有。 早在61年,斯巴鲁Sambar微面就出来了,去年,第二代斯巴鲁Sambar都出场了,但厂家给王援朝推荐的不是斯巴鲁,而是丰田海狮。 这是丰田10月份刚刚推出的第一款面包车。 发动机有1.3L和1.5L两款,动力强劲,马力是斯巴鲁的两到三倍! 根据不同顾客的需求,可以提供6座、9座、12座甚至15座的车型,12和15座车型的车身长度当然也比普通款要长一些。 因为这款产品新出,也没在香江上市,所以,如果王援朝要的话,人家就帮忙从小日国进口,除了成本税费和运费,就挣王援朝20%的利润,当大主顾交个朋友了。 王援朝立马定了1.5L9座的标准款,30辆,他赶时间,等不及定制。 面包车嘛,大家懂得都懂,9座的塞进20人,也不是什么问题,就十几分钟而已,挤挤就挤挤了。 有了这30辆面包车,香江岛10辆,九龙10辆,布局在各个销售点,用来日常运送,也能应急突发,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讲究一个快速机动。 另外10辆,报社可以来5辆,送报加突发应急采访;电台可以弄2辆做采访车;电扇厂、塑胶厂、服装厂各配置1辆,供日常自用。 后续各单位有需要的,根据需求再采购了,相信他们会爱上这个能拉人、能拉货的神奇宝贝的。 经过紧锣密鼓的培训、简单装修,王援朝亲自坐镇指挥,马票代售点并没有一下子全面铺开,而是在几个区位先行试点。 必须让所有岗位的人熟悉经营模式,顺便模拟安保队伍的快速机动支援,好考察人手。 赛马会,也在默默无声的支持着,每周三的赛马,变得准时和规范起来。 马票代理权到手了,电台的现场直播,也是快马加鞭,不再耽搁。最好是报纸、电台都火起来了,但马票供不应求。 造势,饥饿营销,都是好方法。 周启邦对此并无异议,毕竟小老弟都忙的飞起,他要找人,都要亲自追好几个地方才行。 小老弟做事,就是深思熟虑,不打无准备之战。 马票代理销售点并没有大肆宣传,他们的策略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因为即便扣除佣金、税费和马会的提留,剩下的拿出来发奖,也比社团分子的那些赌档获利丰厚。 让民众有个逐步接受,比较,选择的过程,要相信口口相传的力量。 ―― 香江无线电视台,在11月19日正式启播。 总督戴麟趾坐直升机亲临尖沙咀海运大厦,出席TVB免费电视牌照授予仪式,给足了利孝和、祁德尊、邵六叔诸多大佬面子。 开台当日,TVB只是直播了“奥门格兰披治大赛”,第二天才播出了精心炮制的《欢乐今宵》。因为节目实在太少了。 香江商业广播电台,并不需要跟无线电视台抢赛马直播权,因为这个特权属于丽的呼声。 但因为电视本身不够普及,以及丽的呼声25港币的月费,大大限制了赛事受众而已。 电视直播和电台直播,肯定是不一样的。何况商业电台的直播,也开始亲临马会现场了。 买不起电视的,还是听广播更方便一些,也是这些人,对发财有着更大的渴望。 发财的事,稍加渲染,大家就发现马票代售点的收获,比赌档高多了! 在赌档,血本无归的多的很,但在代售点,除非你死脑筋啊,不然,多买几种的话,还是能回点本的。 所以马票代售点的销售额,每天跟竹笋一样,呼呼飞窜。 马会知道代售公司的网点排布计划,都开始催促尽快开业起来。这每一天都是捡钱啊! 晚开一天,少开一个,感觉都是丢了很多钞票。 销售代理公司大股东是周启邦,老板自然也就是周启邦,但周启邦甩手掌柜当习惯了,哪里会管具体的事? 每天早上,都是王援朝派人将前一天的销售状况送到他家中。 周启邦兴奋的跟王援朝说,继续保持,他老爹最近心情十分不错。 而不出意外的话,一般就要出意外了。 248 配车回家,侄子们都啥名?? 金主任点了点头,能唱就行。 如果不能唱,说出去就比较丢人了。 不过歌队人才确实,有点青黄不接啊,他看了眼王援朝,这小子也不多找几个唱歌好手。 你要说他王援朝对业务工作不关心吧,他一心扑在创作上,就为了完成组织交予的任务。 你要说他王援朝一门心思放在了创作上吧,他还弄了个纠察队在手上,叫人总是忍不住掂量掂量。 叫人捉摸不透。 现在文工团的领导,金主任最大,其次是王副主任,然后是刘副主任,呼延副团长敬陪末座,只有专业能力,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管理权限。 大权则由金主任掌握,王援朝天天在外面跑,他麾下的力量,也由金主任调遣。 几人先睹为快之后,金主任便让王援朝先回家看看,毕竟人家出去漂泊了大半年了。 接风宴是没有的,领导班子全员出动去车站接人,就是最热情的接风宴了! 王援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大秘吴兰芳立马就跟进来了。 王援朝4月初出去,12月末才回来,这八个月,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天天担惊受怕的,就怕她的大靠山一不小心,在哪个旮旯的,嗝屁了。 采风就采风啊,往大西南那疙瘩走,修铁路牺牲了多少铁路兵,别人不知道,他们系统内,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关键是,走了这么多路,写出来的歌词,很朴实啊! 不过这也就是闲暇的时候心里想想,嘴上是半分也不敢说的。 吴兰芳就着笔记本,开始逐一汇报这几个月来单位里的大事件,其实也就那些事,当下的发展陷入了停滞阶段,能有啥大事? 倒是刘颖刘副主任,一直对她比较关心,但也没有逾越半分红线,甚至还保持了安全距离。 吴兰芳知道,刘主任一直都在铺垫,万一,王主任有个什么意外,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旧情复燃。王主任出去前,他就有这个苗头了。 只是在王援朝情况不明的当下,刘颖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的。 不过这个情况,她不敢不跟王援朝说,万一郭峰或者别人说了呢?那她的赤诚人设,就要破了。她现在的位置,来源于王援朝对她的信任。王援朝对她的信任,则来源于她的能力,以及坦诚。 有能力的多了,最主要的就是坦诚,嗯。 王援朝听了这事就觉得头疼,哪哪都想着拉帮结派,他自己也逃不开这个漩涡。他后面终究还是要在外面为主的,这片基业就这么丢了?有点舍不得啊。 金主任和刘主任,都算有把柄在他手里,金主任知道,刘主任不知道而已。 金主任倒是还安分的紧,但刘主任,一直就蠢蠢欲动。 短期内,还好,但长期,谁说得准呢? 两个有把柄的班子成员,对他来说最好不过了。 自己一回来,刘主任对自己就十分客气,还是惧怕他王援朝的,所以也不用敲打。 换大秘? 吴兰芳这女人也是有把柄在手的,又有能力,一直表现的很不错啊,使唤的很舒服,干嘛要换人家? 但是,准备跑路了,王援朝那点小心思,就…… 那就把这个女人彻彻底底变成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可是诱惑过他不少次的。 这样,刘主任就不敢再示好了吧?就算再示好,难道那方面的能力还比得过自己? 扶持她上位,走金主任的管理发展路子? 不是他不想扶持郭峰,郭峰的能力和眼前这位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两点。能跳级,能年纪轻轻就参加工作,在一群人精里辗转,吴兰芳的水平,一点也不差。 他手里有吴兰芳的交代录音,一曝出来,吴兰芳和刘颖都得玩完,这是底牌。王援朝并不想用,因为底牌预示着鱼死网破,吴兰芳对他的恐惧将大于对他的忠心。 有了恐惧,对方就会想怎么摆脱这个恐惧,这个人就没法再放心大胆的用了。 吴兰芳不知道自己的领导,脑子里想了这么多,只是兢兢业业的把大小事务,都交代完毕,其他干部、几个队长、组长、骨干,甚至包括郭峰的一些反应,她都交代的十分仔细。 有些事没法记录在笔记本上,一旦遗失,那可不得了,所以都是靠本子记录加记忆。 说完了,王援朝递给她一支口红,香江买的,道: “按照规定,艺术团体还是可以使用口红的,这个送你了!” 虽然他没做任何点评,但吴兰芳开心不已,因为这个,就是领导最好的肯定呀。 她连忙将口红收好,道: “谢谢主任,就是,就是……” 就是有了也没用,她没机会用呢。 王援朝笑道: “可以画给我看!” 吴兰芳一下子惊呆了,这是她的领导大靠山说的话?!!不是受了啥刺激了吧?以前她百般诱惑啊!对方都无动于衷的! 现在,现在…… 王援朝正色道: “好了,先收起来吧。对了,你现在还住单位集体宿舍?” 吴兰芳连忙将口红塞进了口袋,道: “嗯。” 刚刚她明明有汇报宿舍里的一些状况,看来主任没仔细听。 然后王援朝点点头,没有下文了。 “行吧,你先忙,叫郭峰进来。等过几天,我请你吃饭!” 吴兰芳听话的攥着笔记本离开了。 郭峰、田斌、刘健、方小洁、高倩、石悦,一个个都来汇报这几个月的工作和思想学习,得知王援朝要回来的消息,他们都是精心准备了又准备。 王主任在组织里的地位,大家都感觉的到,哪里会不抱紧大腿? 乐队队长,这会正忙着落实领导安排的工作呢,工作优先,还是懂的。 …… 回到四合院,王援朝是开着嘎斯吉普回来的。 部里给嘉奖了两辆车,自然就是一二把手的座驾了。 一把手,是金主任,二把手,就是王援朝。 王援朝没回来,这车还能公用,回来了,大家非必要,肯定是不会去用这辆车的。 王援朝本身又会开车,自然不需要司机,终于可以不用骑车了,12月的首都,冻死个人! 有嘎斯吉普,去哪都方便了许多。 回来前,还担心要天天蹬自行车,这不,心想事成了! 王援朝哼着小曲,美滋滋的把车子停在四合院门口,引得三大爷出来张望。 居然是好久不见的王老三! “这是,援朝啊?!” 王援朝跳下车,当即从车上摸出一把果干,都是从春城带回来的特产,径直塞进了三大爷手里,笑呵呵道: “三大爷,还辛苦的把门呢啊!” 王老三人高手大的,三大爷连忙用两手接过,生怕不小心掉了。 直到看见都稳稳的接住了,才陪着笑道: “援朝同志,你这个公干,出去的可真久啊。果然是一心为人民的好干部! 你家里人,都惦记坏了。 我说爸怎么今天就赶回来了呢! 快回去吧,有我帮你看着呢,放心!” 王援朝没理三大爷的唠叨,这吉普车要你看啥? 谁还能偷个车轱辘不成? 他一边笑眯眯的应和着,一边从车上提着大包小包的,在三大爷羡慕的眼光中,就这么进了院子。 二哥王和平和小妹王利,已经闻声跑出来了。 “二哥,小妹!” 王援朝笑嘻嘻地将东西往二人手里一塞,也不管小妹踉踉跄跄的样子,就迈开大步进了屋。 屋里热乎的很。 今天的煤好像不要钱一样的烧。 加上家里人齐聚一堂,王援朝连扒好几层衣服,连装备栏的衣服都卸了。 “爸,妈,大哥,大嫂,二嫂,哎哟,还有我两个大侄子!” 他一一打招呼,还特意上前捏了捏两个侄子肉乎乎的脸,然后顺手从二哥和小妹拎进来的东西里,给大家分发他带回来的礼物。 其实也是吃用居多,不算珍贵,都是外面的特产。 母亲苗翠眼眶唰的就红了: “你还知道回来呢!” 父亲王全连忙道: “他工作性质! 都是为人民服务,组织需要! 你看他又长高了,还这么结实,你担心个啥?” 王援朝回来前量过最新身高,184,穿越两年半,长了16公分! 远超预期! 父母基因一方面,营养充分,又是另一方面。 王和平则顺着父亲的话打趣道: “哎,是啊,老三比我都高半个头了!我以为我们家就我最高了呢!” 王胜则是抱着儿子王文成道: “来,叫叔叔!” 可怜的娃才刚过一周岁。 苗翠打了大儿子一下,道: “大狗子连爷奶都叫不清楚,哪里会叫叔叔!” 大孙子小名大狗子,这听的王援朝有点蛋疼,你给他起个狗剩、狗蛋,旺财,也好嘛。 大狗子,这可真是,叫人无力吐槽。 结果,小家伙恁是嘘了几声,有点叔叔的模样了,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秦静茹则抱着儿子王卫东,这个小家伙,在王援朝出远门前一个月才出生的,这会才只会咿咿呀呀,也跟着凑热闹,不过是大哭起来。 这个家伙,小名叫铁蛋。 一样的叫人无语。 一时间,家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249 没酒了?那就去听歌吧 吃过饭,大家要各回各家。 王援朝表示要送大哥大嫂和大侄子。 王胜连连摆手,拒绝道: “我们坐过老二开的车,距离近的时候,风呼呼的挤进去,冷死个人。 就几步路,还不如抱着走!” 王和平歪歪嘴,道: “没办法,我们又没有小轿车,别的车哪个不漏风是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就说,去秦家屯,坐车还是暖和的,是吧? 出了城就热乎起来了!” 王胜一家子也要去那边看望老丈人的,坐王和平跟厂里借的车子,就很方便了。 黄玲笑着道: “对对对,这车啊,就适合出远门!爸、妈、二弟、弟妹、三弟、小妹,我们就先走了啊!” 王援朝也准备抽时间去看看师父师娘,而且黄婷和郑国强结婚,他都没去参加,只是让人带了一份贺礼。 大哥一家子回了,王援朝也得回了。 母亲忙着照顾两个孙儿,是小妹帮他收拾的宿舍。 王利悄悄告诉他,她拉了陈雪茹母子去帮忙的。 一来,她三哥的宿舍楼,可是被鸠占鹊巢了;二来,三哥的小四合院正屋,还贴封条呢,她得拉人一起见证一下,免得以后三哥有什么想法,觉得她这个小妹僭越了。虽然是三哥让她先去收拾收拾的。 王援朝不由的心头一热,他的干姐姐,不会在那边等他吧? 于是飞快的热车,走人。 母亲苗翠还不忘抱怨道: “这家他是多一分钟都待不了。” 父亲王全道: “他想呆呢,你让他呆哪?他那宿舍楼多舒服!” 不是他要帮三儿子说话,三儿子又塞了他几瓶好酒,哎,这玩意,谁喝谁知道啊。 这不,他现在说话,越来越好使。 妻子苗翠只是瞅了他一眼,便低眉顺目不说啥了。 王全觉得,妻子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更加尊重他这个一家之主了,嗯。 王援朝驾车直奔小四合院,将车停在了后门附近。 转到了前院一看,果然,外面没锁,里面撑住了。 他敲了敲门,很快,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 “谁?” “我!” “啪嗒”一声,门栓动了,门开了,不是干姐陈雪茹,又是谁? 王援朝欺身进入,反手将院门关上了。 很是小心的问道: “我大外甥呢?” 陈雪茹竟然嗔了他一眼,道: “在铁路大院宿舍楼呢,怎么能让他在这边呢。” 王援朝一把揽住了陈雪茹的腰肢,道: “他没关心你晚上不回去?” 陈雪茹被勒得喘不过气,道: “谁说我晚上不回去了?” 王援朝直接将她抱进了房间,一边脱衣服,一边道: “不能留下来陪我么?” 麻蛋,这屋子里也太热了,比南锣鼓巷95号还热! 陈雪茹也顺势解开了外面的大袄子,露出了里面的旗袍和丝袜,看的王援朝亢奋不已,此时此地,刺激啊! … 一解饥渴,两人才有功夫好好说话。 不是王利通知,陈雪茹不知道今天王援朝要回来。 既然王利通知她来帮忙了,她就在袄子里准备好了,这是王援朝最喜欢的。 她也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过了这么久,谁知道呢? 10月份,上面发了复课通知,候魁正好六年级毕业,自然就换了学校,去了铁路子弟初级中学,还算能顺利读书。 小妹王利却没法回学校读书了,因为初三都毕业半年了,但一直没中考,她能怎么办? 陈雪茹基本不敢去前门大街那一片的,甚至都不敢回去领口粮,王利帮她打听过,在前门街道那边,他们一家就这么直接被抹掉了。 街道连口粮都省了。 她就只敢呆在铁路大院这片,最多西边这片,反正有王援朝兄妹们的照顾,以王援朝表姐的身份,领王援朝的工资福利,还算过得去。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当然,现在陈雪茹名字叫郑婵,候魁名字叫王斗。 王援朝听了十分别扭,但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陈雪茹说了,郑婵这个名字,是他走后,王利帮忙取的。 王援朝立马感觉到了王利浓浓的恶趣味。 你咋不给人家叫周芙呢?金荤花呢? 哦,大概是因为郑娟是他承认过的“表妹”吧…… 候魁为什么改姓王? 王援朝大概猜的出来,这是陈雪茹自己的主意,小妹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他也没有多问,问了做啥? 两人又聊了一会,陈雪茹开始换衣服。 “真要回去啊?” 陈雪茹白了一眼: “候魁大了呢,不回去他万一瞎想,不好。” 王援朝忍不住摸了摸脑袋,道: “大冷天的,我送送你吧。” 陈雪茹没有拒绝,只是过来帮王援朝穿衣服,跟伺候大爷一样。 一出门,清冷的空气让人精神一震。 一摸发动机舱,还有点点温度,耽误的时间有点久,打火估计不行了,得摇把启动。 陈雪茹裹了裹衣服,没呛几口冷风,就到铁路大院门口了。 车子快。 “我上去了!” “嗯,别忘了帮我跟大外甥问好,这是我送他的礼物。” 王援朝递了一个塑料玩具,从香江带回来的,不算太突兀。 陈雪茹瞄了一眼,接过玩具,把玩了一下,又塞给王援朝道: “不行,这个太危险了,小孩子万一把握不住呢。” 干弟弟一直在外面跑,可能不是太清楚什么情况,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太危险,不符合积极向上的精神。 王援朝有点无语,道: “那就代我问个好吧!” 他才刚回来,还要呆一段时间,慢慢看吧。 陈雪茹走后,王援朝不得不开始思量,要带哪些人去香江。 师公是肯定要带走的,当初就说好了的,也是他这次回来的第一目标。 有这样一个大拿在身边,就是一个巨大的人形宝藏。 毕竟他不可能当医生,虽然他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他更多的是将他们当成技能来用! 师公身边俩小盲孩,郑娟一家,肯定没法带走,盲人没法赶路,他再善良也没用。 过了这么久,回家继续生活,应该不受影响,郑娟有正式工作,自己还会给她点补贴。 师父,得问问,但大概率不会去。虽然窝在乡下,但听大嫂说还算滋润,师娘、晚辈,还能隔三差五的去看望他。 陈雪茹,也不是不能带过去,人家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有自己扶持,或者说,帮自己看一些厂子,肯定问题不大,而且这两年也算是会照顾人了,正好可以帮忙照顾师公。 如果问她的意见,大概率会同意跟着自己走吧。 她在这边已经是黑户了,已经“死亡”了呢! 那她跟着走了,这小四合院,还得有人帮忙看顾,看来,拿下吴兰芳,就很有必要了。 对了,她说不能生育! 得把把脉,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能生。 …… 第二天,王援朝去了单位,给金主任拎了两瓶酒。 金主任对这玩意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这玩意多少还是有点用的,特别是没的喝之后,区别对比很明显。 恨的是,王援朝这小子一出去就那么久,两瓶才能撑多久? 他也知道,现在中医是过街老鼠,怕是这小子也没啥库存了。但他也听说过,王援朝医术也很厉害,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配,配的有没有他那个师公配的好。 “王主任,这酒,越来越珍贵了啊,怕是你这边也没什么存货了吧?” 王援朝一愣,嘿嘿,想要更多?就怕你不要啊! 于是脑袋一沉,道: “主任慧眼如炬! 我师公啥情况,您大概也能知道,家都没了,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是我从我爸那边抠搜来了,他一直在厂里,两三个礼拜回家一趟,喝的不多。老人家养生,别的酒也能喝,所以我就给拿来孝敬您了!” 金主任一愣,自己这是抢了人家老头的养生酒啊!不过养生酒好啊,他之前还担心伤身子来着。 于是笑容更甚了: “那多不好意思。 这酒,王主任就没尝试着配一下?” 王援朝也不遮掩,道: “以前以为可以直接从师公那拿,谁想的到这茬?不知道配方,我也不敢随便配,万一补的不成,可就大亏了。” 金主任听了,确实,是这个理。 他瞄了两眼这酒,就更心疼了。 王援朝那酒还有,他自己也会配,只是,人对轻易得到的东西,不懂得珍惜。 更主要的是,金主任对于当下的王援朝来说,价值有限,所以,王援朝要跟他好好谈谈,能用这个药酒做筹码,再好不过。 金主任缓了好一会,脑海里净想着,没有了这酒,日子可难过了,还怎么呈雄风? 连和王援朝探讨工作的兴致都恹恹起来。 王援朝见状,道: “我这次在外面跑了很多地方,也偶然有打听到一些神奇的丹方,” 金主任耳朵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找到了?嘿! 王援朝继续道: “虽然多是一些清热解毒的,但我觉得,应该还是有鹿血酒这种类似的丹方的。” 金主任有点不想听了,道: “要不我们去听听《天路》?呼延团长一早来跟我说她昨天回去酝酿了一下,今天应该能试试看。” 王援朝自无不可。 250 四合院的八卦 如此大创作,自然也叫了刘主任,文工团三巨头落座,呼延团长便开始试唱。 那高音,叫金主任、刘主任都跟着战栗起来,直透云霄,仿佛真的看到了天路一般。 王援朝也觉得,唱的可以,只是跟韩红的嗓音条件还是有差距,但没关系。 只要没被人盯上,PK,那就是呼延团长的。 一曲高歌,众人鼓掌。 金主任笑道: “我仿佛看到了我们铁路人,是如何遇山开山,遇水架桥,硬生生的开天辟地,打造了贯通大西南的天路啊! 人民需要我们铁路人,我们铁路人,就奔赴哪里! 王主任这些年的积累,一朝爆发,果然是我们系统的大才子啊!” 王援朝也是不吝赞美道: “呼延团长的歌声,就是我脑海里的那个旋律啊!震得我灵魂都跟三伏天吃了冰镇大西瓜一样,畅快!” 刘主任也跟着道: “大西南的铁路,我是去过的,王主任的作品,加上呼延团长的歌声,简直让我再次身临其境,太震撼了。 这首歌没有一句写艰辛,但句句透露了铁路人的不易。 天路又怎么样? 我们铁路人,一样让天堑变通途啊! 它让我们感受到了铁路人的坚韧和毅力,在艰苦的环境中,不畏艰难险阻,勇往直前,直驱胜利! 好,好,好!” 呼延笙也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后面还能再精雕细琢一番。她也没什么野心,有好的作品,就满足了。 见结果不差,王援朝笑道: “那还要麻烦大家再接再厉,早点录制好唱片,能让咱们主任啊,去部里给咱大家伙请功!” 金主任笑道: “必须的,这可是描述咱铁路人的歌啊!” 至少当下,还没有哪个作品,有如此激昂之感。 不提辛苦,句句都是辛苦;不提功劳,句句都是功劳;人民的欢声笑语、幸福生活,不就是最大的肯定? 这词也绝了! 金主任想: 没有药酒,只有权力,必须得抓抓紧。 还是得让这小子在外面多跑跑,多创作。不然,他下面的队伍能真打,他本人的作品真能打,在团里呆久了,怕是自己都没他有权威了。 至于想搞王援朝? 金主任不想的。 最主要的是,他搞不死人家,自己就要被人家搞死了。 他自己的屁股底下不干净哎,能拉王援朝下水,能和光同尘,就不错啦,毕竟,王援朝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不行,只是一个方小洁拉拢,不够啊,得再安排安排。 刘主任想: 王援朝这身本事,在文工团,简直稳如泰山啊! 看看这歌词的功力,就叫他拍马莫及。文治厉害,武功更不用说了,连主任都要倚仗的存在。 他琢磨着,是不是应该主动提及吴兰芳的事? 不提吧,哪天人家知道了,还觉得是他在人家身边埋钉子,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提吧,怎么提?为什么不早早提? 哎哟,头疼啊! 当初吴兰芳怎么就想着给他做大秘呢? 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推荐了呢? 王援朝怎么就那么痛快同意用人了呢? 这不止是一颗地雷,更是一个死结啊! 刘主任脸上笑嘻嘻,心里麻麻批的不行了。 ―― 王援朝忽然发现一点,他应该在羊城、鹏城,布置支应的点。 这样,香江过来也很方便,不至于一出去就和内地断了联系。 他在办公室盘点这样的人手。 小妹王利可以,就是年纪太小,在学校还能折腾两把,去了单位,没有根基,没戏。 周蓉差不多能工作了,但是,这女人怕是不能容忍他跑香江,让她钉在内地的桥头堡。 金素英就更甭提了,不能冒险。 郑娟? 这个倒是听话的,但是,她过去了,她家里就一个老娘和两个小瞎子了,于心不忍。 女人不行,小兄弟呢? 秦志伟和赵振,还只是单位的小喽,层级不够,水平欠缺。 郑国强倒是可以,可惜人家刚结婚,又被二哥塞进了轧钢厂。 手指头掰来掰去,就是没有合适的人手,愁啊。 羊城铁路局,罗委员去春城铁路局前,在那边呆过,帮忙打个招呼,问题不大。 不是王援朝不想多跟羊城铁路局多跑跑亲近亲近关系,他怕的是,万一太过于亲近了,在那边被人认出来,这可是比两女碰面的修罗场还要炸裂的事情,他会被怀疑为敌特!!! 名气太大就是这点不好,想低调都难。 而他要干的事,就不可能默默无闻,哎。 只能这两年多辛苦辛苦,自己来回跑跑了。 另外还有一点,两地跑,坚持到什么时候? 等到后面香江要回归,他这种人,肯定要落入上层人眼中的,所以,他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暂时跟内地断掉! 他给自己定的从官方消失时间,是68年,拖得再久,就不好说了。 等到改开了,再跑回来,这也是他要培养继承者的原因。不然,他回到内地,没有一层官方的皮肤,办事赶路,都不够方便。不说别的,单单坐火车到处跑,就要麻烦死。 只怪自己太贪心,舍不得内地的基业啊,哎。 不过实在不行的话,也不是不能舍弃,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王援朝在办公室写写画画,将各方布置都捋了又捋,然后去黄家三合院吃饭。 今天二哥特别开车去乡下,把师父黄云接回来了,在家待一晚,再送去乡下。 其实在家多呆几天也没啥问题,但小心无大错。 王援朝的嘎斯吉普停在了三合院附近。 远远的就看到郑国强和许大茂等在院门口。 许大茂??? 王援朝一脸问号,这家伙怎么跑这边来了??? 郑许二人也看到提着小包的王援朝了,小步快跑的迎了上来,一左一右,帮王援朝接过了手上提着的随手礼。 郑国强:“朝哥!” 许大茂:“援朝主任!” 王援朝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跟着进了院子。 大哥大嫂大侄子,师娘黄婷黄玎,于海棠,除了师父可能正屋坐着,都拥在院子里等他了。 于海棠??? 王援朝只是瞄了一眼,不动声色,满面笑容的跟大家打招呼起来。 然后进了屋,跟端坐在那的师父黄云打了招呼。 看着大家这么簇拥着这关门弟子,黄云心情有点复杂,这徒弟,帮他的,远远超过他教导的啊,这是他赚大了啊。 简单的虚寒问暖之后,落座开饭。 饭桌上还是比较丰富的。 黄家大女儿、大女婿,双职工家庭,二女儿、二女婿,双职工家庭,师娘还能做点零活,师父在乡下也能挣工分自给自足,就一个小儿子黄玎没工作,成了gai溜子,隔壁许大茂夫妻还每月交房租,所以经济方面一点也不紧张,票据方面就更不紧张了。 至于许大茂夫妇怎么住在这了,酒桌上,许大茂自己敬酒的时候就说了:不想在四合院那呆着了,主要是不爽傻柱,傻柱的房子是他们家的,他的房子是租的,傻柱不走,他走。就跟租住在这边的杨飞换了,街道办个手续的事。 许大茂多鸡贼啊,这不能让领导主动问,得自己主动说啊。 而且他话里话外,都是和平主任,和平主任,俨然一副忠心小弟模样。 这没脸没皮的样子,叫王援朝都讨厌不起来。 王援朝不由的问道; “那傻柱,现在怎么样?” 他昨晚回去吃晚饭,吃完就走人,压根没去中院后院溜达。 一说这个,许大茂更来劲儿了,道: “在车间,干活贼不利索,笨手笨脚的,工资都降了。” 王援朝“啊”了一声,没来由的感觉一阵暗爽,又八卦道: “那棒梗,还去傻柱家拿饭盒么?” 许大茂眨了眨眼,小王主任咋问的这么细呢?不过这事他不但知道,还知道的更细致! 因为他把秦怀茹引荐给了李主任! 秦怀茹那点工资,实在不够用,傻柱没了食堂的外快,又降了工资,压根没法再供贾家吸血。时间一久,连秦怀茹都不再吊着傻柱了。 秦怀茹就专心的在单位吸许大茂的血。 许大茂又不傻,他自己有漂亮的厂花老婆呢。偶尔偷吃几口,换换口味,他只是玩玩而已。那点零星的好处,依然满足不了秦怀茹的胃口。 后来他无意中从傻柱徒弟口中得知,当初李主任还是副厂长的时候,差点就那个了秦怀茹的事,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啊。 他正愁怎么巴结李主任呢! 于是对秦怀茹各种CPU,威逼利诱要挟,将她推到了李主任怀中,跟李主任做了个同道中人。 所以李主任提拔他做了宣传科科长。 至于革委会副主任?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即便是个科长,许大茂也开心的很,也是年轻干部了是吧? 不过这些,有些不能说,有些不方便说。 不行,得找个机会,跟援朝主任好好单独痛饮一番,倾诉衷肠啊! 于是许大茂痛心疾首道: “那个小白眼狼,傻柱没了油水,都不带正眼瞧傻柱的。” 王援朝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询问,毕竟是师父家的宴席,聊四合院的事,不合适。 251 可不兴跟我开玩笑的,我当真! 不过师父黄云倒是来了一句: “确实,你们四合院那个贾家,家风不正。 上梁不正下梁歪,哎。 不提不提,倒是你们啊,已经为人父母,或者即将为人父母了,一定要好好教育儿女为人处世的道理啊!” 黄云在秦家屯窝着,往返城里,基本是王和平带着王胜接送,王和平是秦家屯的女婿,王胜是他女婿。 路上自然要聊这聊那,免不了聊些四合院的事,他就听得多了。 亲家老王家,也免不了被贾家各种占便宜,也就王和平的老婆泼辣,护食的厉害,最后还是亲家婆苗翠看不下去,多少给点吃的,才能收场。 以至于秦静茹有次都和婆婆争执起来了,说凭什么吸血的贾家吃喝要比辛苦上班的老王家还要好! 老王家都舍不得吃那么多白面!! 弄的苗翠心里十分复杂:秦家的儿媳妇,果然都是护家的,护到互掐的地步了都。 其实,秦静茹纯粹就是觉得,这给出去的,都是自家儿子、自家老公的口粮啊!自己好好的吃吃,不香么?贾家又没到那份上! 贾张氏每个月还跟她堂姐要3块钱的养老钱,和2块钱的买药钱。 这老家伙在跟自家孙子孙女抢食呢! 咋滴,那三个娃娃不是贾家人啊,还要老王家帮忙养不成? 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王援朝已经没有兴趣关心了,也没人跟他说,没有格局,上不了台面。 所以对于黄云的话,桌上的年轻人纷纷点头。 特别是许大茂,这是黄老医生,对他许家的美好祝愿啊,不是么? 他有点急的,以前无心插柳,寡妇怀孕,现在认真耕耘,媳妇肚皮没反应。 王援朝又跟大家聊了聊在单位的情况,客气的勉励一番,酒足饭饱,他压根没问师父黄云想不想润的事。 师父虽然乡下蹲,但有人关照,家庭完满,肯定不想润的,他也没法带这么多人走啊。 又不像师公,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 师公不是没有子女,但子女也年纪大把,有家有口的,他不好去拖累。 许大茂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师父黄云看不过,对着王援朝道: “要不你帮他扎两针,醒醒酒。年纪轻轻的,喝坏了身子可不好。” 王援朝才懒得动呢,只得道: “师父,我又没有随身带针。” 黄云拍了拍脑袋: “我就想着家里没药材了,没想到也没针了。” 大哥王胜道: “我给他弄醒酒汤吧,配料简单的。” 郑国强连忙对着小舅子黄玎道: “咱俩把许科长架回房间去吧。” 王援朝陪师父喝了茶,等众人忙活完毕,大家又吹了一会牛,才告辞离开。 有车,方便,耽搁点时间不算啥。 先是开车送了大哥大嫂大侄子回家,从医院家属楼出来,一脚油门就往小四合院方向跑去。 空荡荡的大马路,畅通无阻,也就这嘎斯破旧,没法飙车。 突然,巷子里窜出一条人影,王援朝吓得连忙刹车。 “吱――嘎――” 他并没有死打方向盘避让。 万一翻车了,倒霉的是他自己,刹不住,怎么着也能花钱解决。他规规矩矩的在马路上开车,是那人影自己冲出来的是吧! 责任不在他的! 万幸,那人影吓得往后缩了两步,险之又险的擦身而过。 多险? 真就擦身而过! 车子停下来的那刻,那颗惊悚的脑袋,就在副驾车窗玻璃外! 跟恐怖片一样。 是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王援朝当即跳下车,“嘭”的一声关上车门,气势汹汹指道: “过马路不看两眼的么! 啊! 这大马路是你家胡同啊! 啊! 这么不要命的急着投胎么! 啊!” 三声呵斥,那僵硬的身影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埋着脑袋嚎啕大哭起来。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出老远。 哭的这么中气十足,看来人是没事了。 就是不知道魂还在不在。 不过哭声让王援朝头皮发麻,他这么凶人家,人家都不还口,他还能怎么样? 再说了,他开的,也有那么一点点快,过路口没仔细观察。 骂骂咧咧没意思,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没好气道: “好了好了,我也不追究你不讲交通规则了。 算我自己倒霉,好吧? 我这样刹车,车子很容易坏的。 你看看地上,那么长那么深的印子,轮胎也要磨坏了! 以后走路注意着点,快走吧,哎哟。” 看着昏暗的路灯下那轮胎痕迹,只能感叹这是公家配的车。 结果,那身影哭的更厉害了。 这下干脆起身扶在了车门上,叫王援朝都没法开车走人了。 王援朝也不好粗暴的把人拖开,也许人家真的吓坏了呢?他又不是那种无良的纯粹的坏人! 只得耐心劝道: “哎,大婶,你去哪,这大晚上的,要不我送你?” 这在南锣鼓巷胡同门口,万一有熟人看到了,还以为他王援朝怎么欺负人了呢。只能做做好事,我请坐小汽车,这总可以了吧? 果然,那女人抬起了头,声音都小了好多,然后看了看王援朝,“哇”地一声又哭的更凶了。 这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哎! 真当咱王援朝是大善人是吧?好欺负是吧? 王援朝走到车头,语气已经变得寒气森森,跟这个季节的冷风一样,道: “走不走? 不走让让,我要走了!” 说完,他就绕到了驾驶室那边,开门,上车,扭动钥匙,重新发动车辆。 结果,那女人动作倒是十分麻利,一把拽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爬了进来。 王援朝也没赶人下去,瞥了一眼,吐出两个字: “去哪?” 那女人连忙扒下头上的围巾和帽子,吸着鼻子道: “援朝,是我,倒座房的于丽!” 王援朝也看不清她模样,但听声音,终归有点耳熟了,大惊道: “于嫂子? 这大晚上的,您怎么一个人往大马路上跑,还跑这么快? 也就是遇到我开车技术好,换个人,您这会,怕是没了。” 于丽哽噎着道: “我弟要结婚,我爸妈就跟我们姐妹俩借点钱。 我嫁入阎家这么几年,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还要如数上交,这下我自己要用,还是借,结果跟他们借50块钱都不肯!” 王援朝张了张嘴,于家说借,能不能还,不好说。但也就50块,这点面子都不给大儿媳妇,阎家确实有点抠门的过分了。 “这确实,不合适啊,这让您以后怎么回娘家嘛,又不是借500。” 于丽得到了王援朝的认可,激动起来: “可不是! 弟弟结婚,不说借了,就算我这个做姐姐的给50,又怎么样呢? 只恨我自己没本事,瞎了眼,嫁来这么一家人。” 于丽情绪有点缓和下来了,王援朝也不跟她掰扯了,家家都有可怜的事,掰扯不完呐。 于是贴心道: “那于嫂子,您这会去哪儿?我送你啊!” 于丽抹了抹眼泪,有点尴尬,道: “要不,你把我送到你师父家? 就是黄家! 我妹于海棠,跟许大茂结婚了,搬到了那边,我去她那边挤挤。” 王援朝笑道: “可巧了,我刚刚从那边回来。许大茂喝的烂醉,一群人折腾了半天。” 于丽感叹道: “别看许大茂名声不好,可人家对自己的女人是真舍得。哪像阎解成,名声比许大茂好吧,对我,……” 王援朝的旁光,都能看到于丽胸脯气的一鼓一鼓的,说不出话来了都。 王援朝忍不住八卦道: “哦?那许大茂,名声怎么个不好?” 于丽想,可能王援朝很早就搬离了四合院,不知道这些八卦,再说了,车上坐着不说话,也是尴尬,于是道: “嗨,就是裤裆子里的那些事呗! 说起来让人伤心。 前年,一个乡下的寡妇拿着怀孕证明来找许大茂,许大茂还给人家一百多块钱!院子里看到的人多了去了! 在单位里,许大茂和秦怀茹勾勾搭搭那点事,知道的也不少,就秦怀茹那德性,没好处的事儿她会干? 傻柱没了厨师的工作,她现在理都不理人家! 想想我呢,嫁到阎家也快3年了,结果他们连50块都不借我。 我活的还不如两个寡妇啊!! 我可是黄花大闺女的嫁到他们阎家的啊! 你说,我这嫁人,图什么?图他们家的倒座房?还是图工资全上交?还是图连个自行车都借不到?” 结了婚的女人,果然敢说! 于丽越说越气愤,突然大胆道: “援朝,你睡过女人么?” 王援朝想笑,但还是表现的很纯洁: “怎么,于嫂子,想关心关心我?” 于丽捋了捋头发,头都不敢抬了,道: “老话说得好,好吃不过饺子,你要是不嫌弃嫂子的话……” 于丽说不下去了,两手捂住了脸。 没脸没皮的事情,果然不是谁都干的出来的。这说别人容易,等到自己气不过,想亲自上手,才发现,这里面差别大了去了。 本来王援朝是没什么想法的,于丽虽然长得还可以,但这大棉袄,是吧,减分的啊! 他又不是刚过来的饥不择食了。 但是,这生硬的勾搭,反而让人来了兴致。 说不清,道不明。 他二话不说,方向盘一转,往自己的小四合院开去,这么晚了,陈雪茹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慢慢路过小四合院,果然,大门从外面锁上了。 他转了个弯,停车,熄火。 “到了!下车吧。” 于丽害臊的不行,刚刚说的什么胡话?!连忙道: “那我先走了,刚刚都是玩笑话,做不得数的哈。” 王援朝一把抓住了于丽,道: “玩笑?可不兴跟我开玩笑的,我当真!” 一口亲了下去。 253 我带你走,你走么 小四合院,王援朝摆酒,王利张罗,都是曾经的核心小伙伴。 那时候,小四合院,就是大家的聚集地,独门独院,比哪都安全。 如今,大家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打零工的打零工,GAI溜子的继续溜达,但只要一通知,还是能迅速聚集起来,就是因为王利还维系着这批核心小伙伴。 67年夏秋,是高峰,年底这会儿,在上面大力约束下,社会秩序有所恢复。但小孩子的队伍,仍然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上山下乡一来,小孩子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王援朝不在的时候,王和平已经往轧钢厂安排了好几个小兄弟,给李主任送点药酒、小黄鱼的事,那都不是事。 当然,知道王援朝回来了,李主任还想约饭王援朝呢。 轧钢厂的小食堂,比文工团的小食堂大多了。 众人也知道,王家老三,王援朝,小王主任,是这群人的核心。 王家老二,王和平,大王主任,也是小王主任推上去的,在这群人里,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大家都想好好表现,弄个工作做做,工人还是很威风的,不是么? 而王家兄妹的要求很简单,听话! 做小弟的,哪个不听话? 不听话的也进不了这个小圈子啊! 这群人什么都不缺,更不缺票据,而且真的都是一起扛枪一起打仗的过命交情,所以不用顾忌太多,吃喝的十分畅快。 酒席散去,大家帮忙收拾干净了,方才各回各家。 王家兄妹三人聚在一起聊天。 “老三,我们李主任,真的邀请你聚聚,你什么时候有空?” 王援朝道: “你短缺他的酒了?” 王和平道: “怎么可能哦!我可是领了尚方宝剑,保证药酒的供应,才能随时借车,自由出入的。” 王援朝道: “那他约我干嘛?大家又不是一系统,也没啥交集。” 王和平嘿嘿道: “我多嘴,上次跟他请假,说你回来了,他就想约你了。” 王利忍不住了: “二哥,你能不能说实话?就你编谎话那水平,漏洞百出啊,我都看不下去,你还想糊弄三哥?” 王和平看了看似笑非笑的王援朝,道: “我这不是轧钢厂的副主任么,这也年底了,想请们文工团,再来一次慰问演出啊。 去年大家看的欢,今年还惦记着呐。 李主任就把这任务交给我了哎。” 这还差不多。 “白嫖我们文工团上瘾了啊!” 王和平急了: “咋叫白嫖呐?我们,我们……” 他有点着急,好像付不出啥筹码,请人家大吃一顿?人铁路系统伙食待遇好着呐。 “那你说吧,要我怎么做?这可干系到你亲哥哥在这个厂子的威信和前途啊!我说话没分量的话,帮你的忙都心虚,担心帮不上。” 嘿,还喘上了! 王援朝道: “咱两边来个军事练武大比拼,上午大比武,下午我们演出。当然,练武的枪支弹药你们提供,这样就扯平了,不是么?” 王和平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大比武图啥? 王利也不明白,大比武和演出,风马牛不相及啊,难道三哥想演给什么人看? 他们怎么可能想得明白?王援朝只是趁机再充实一下随身的弹药库而已。 王和平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美滋滋道: “包在我身上。咱厂别的没有,这些东西不缺的,说定了啊!” 他自己就是轧钢厂纠察队队长,民兵营营长,比他弟文工团的民兵排,规模大多了,他们是有武器的。 他要说的说完了,轮到王利了,也不避讳王和平,道: “娟姐昨个给我打电话,问您回来没,我就实话实说了。” 郑娟?王和平知道,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比小妹还漂亮。跟老三…… 算了,跟老三有关系的多了去了。 他眼观鼻鼻观心,要么就看茶杯里的茶叶,上上下下,反正带着耳朵听就是了。 弟弟妹妹没避讳他,说明什么? 王胜……大哥可没这待遇,哼哼。 话说大哥也是可怜,在单位规规矩矩的上班,哪有他这样拉风快活? 所以,他对老三要求小妹一直坚持读书,是不理解的,大哥读的不多么?结果,老三都不带大哥玩的,还是倚重他王老二不是? 于是他继续美滋滋的看茶叶。 王援朝点点头: “她还是定期给你打电话啊?” 王利道: “是啊,两周打一次吧,两个月会过来一次,拿酒。” 现在的酒,都是师父黄云和大哥王胜配的,主要是原材料不好找,被扫光了。 只要王援朝断了几味珍贵药材的供给,这酒就抓瞎了。 王援朝突然觉得,可以把大哥弄到文工团,或者铁路系统,负责到处找药材嘛,自然就能到处跑,传递信息。大哥嘴巴也很严的。 在医院药房呆着,十年八年的都没啥前途。 王援朝“嗯啊”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王利想说什么,又闭了嘴巴,道: “那我和二哥先回去了!” 这时,听到了敲门声,天都晚了,谁来敲门? 打开大门一看,陈雪茹。 陈雪茹没想到王家兄妹都在,尴尬道: “我过来帮援朝收拾收拾的,他白天上班不在家,我只好等他下班再过来。” 王和平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老三,老三面色很平静道: “哦,今天王利帮忙收拾了。” 王和平咽了咽口水,老三还真是荤素不忌啊,之前是娄嫂子,现在是陈嫂子……陈嫂子,和秦嫂子,应该差不多大吧?她们的大儿子都差不多呢。 啧啧啧,要不要试试? 王和平很快把危险的苗头掐了。 要是试了,怕是家里不得安生了。 贾家还不把他吃的死死的? 苗翠同志不劈了他? 他没老三的本事啊,还是老实一点吧。 陈雪茹道: “没事,我再帮忙看看。你们兄妹好好说会话,杂活交给我就好,我也是援朝的干姐姐么!” 王利连忙道: “我和二哥就走,那还麻烦陈姐了!我三哥也懒得。” 说着,拉了王和平袖口,王和平连忙扶着自行车,推出了院子,跟二人告别。 王和平的脚踏板踩得飞快。 “他们,他们……” 王利在后面结结实实的搂住了二哥的腰,道: “你有那个本事么?” 王和平一下子连脚踏板都踩不动了,他没有这个本事,连小妹都知道。 “不是,我只是,哎,陈雪茹儿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了吧?” 王利嗤笑一声: “那也得叫我一声小姨!辈分在那呢。” 王和平挣扎道: “你不觉得,你三哥,这个范围,太大了么?” 陈雪茹比娄晓娥还大一截呢哎。 王利道: “你又不是没盯着人家秦嫂子瞅过。” 王和平道: “我就是看看,那能一样?” 王利道: “你有本事就别看看啊。” 王和平气呼呼道: “你在纵容老三!” 王利笑道: “怎么,你还准备举报还是给苗翠同志打小报告?” 王和平小声道: “你这样会让我产生不好的想法。” 王利道: “你就掂量掂量有没有三哥的本事吧。你要是兜不住,我估计三哥不会管你。” 王和平道: “你这样以后怎么找男人?万一他乱来呢?” 王利道: “我要找的男人,肯定是我能掌控的住的呀。” 王和平嘎嘎笑道: “那你的男人好倒霉。” 王利道: “倒霉什么?有本事别找我啊。 找我?哼哼,我就找咱爸那样的,大哥那样的也行。 你和三哥,哼哼,就是时刻提醒我,男人不能太有本事,有本事就不会安分守己。” 王和平道: “你可别冤枉我,我在你二嫂之前,可没别人,现在,也没别人。” 王利嘿嘿道: “你有心无胆而已。” 兄妹俩一边八卦,一边往四合院赶。 小四合院,陈雪茹麻溜的关院门,进屋,开始换衣服。 “你现在胆子也大了么!” 陈雪茹一边穿着丝袜,一边道: “我都是看你脸色行事的,你不怕,我怕什么。” 王援朝笑道: “我带你走,跟不跟我走?” 陈雪茹动作一滞,猛然看向王援朝,道: “去哪?” 王援朝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香江。” 陈雪茹身体一阵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衣服有点冷,还是香江这个词有点吓人。 她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道: “去!带王斗么?” 王援朝道: “带。” 陈雪茹的动作就仿佛卡顿的电影,继续丝滑起来。 王援朝的大手,从下往上,顺着弧度,然后按了下去。 …… “什么时候走?” 既然决定走了,陈雪茹一边收拾,一边开始发问起来。 王援朝道: “年后,大概三月份,广交会前后吧。到时候我师公会跟你们一起,我都安排好了。” 陈雪茹温柔道: “我知道你都安排好了,知道时间,我好安排。我那还有不少钞票和票据,我是不是得换了带出去? 我估计你走,你家里肯定不会走的。 王斗学校那边,我也得安排好吧,不能太突兀了,免得影响到你这边。 那铁路大院的房子你怎么安排?” 王援朝道: “那是我的房子啊。” 陈雪茹心想: 你都跑了,单位不收回去? 不过既然王援朝这么说了,她也就不烦了,她的四合院都没了呢,烦人家的一套公寓干嘛。 王援朝准备把那个房子转给吴兰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至于这个小四合院吗,他常回来,就住这咯。哥哥妹妹他们会帮忙看着的。 254 锦衣夜行,难受 王援朝又找了金广杰主任。 “主任,药酒的事,有着落了。” 金主任端坐了身子,道: “怎么说?” 王援朝道: “我大哥的丈人,之前躲乡下去了么,我回来就去看望了他,聊起了师公,他也觉得很悲凉,毕竟是曾经教导过他的师父嘛。 我就提了一嘴,师公调配的鹿血酒,我爸觉得很不错呢。 他就来了句,他也会!” 金主任双目放光,好啊,好啊,就是嘛,一个药酒而已,师父传给徒弟,太正常不过了。 “好,好,好啊。哎,王主任,你是不知道,这好酒,惦记的人还不少呢。 上次你跟我说没了,我那个揪心啊。 现在放心了,哎。” 王援朝知道,之前给金主任的酒,他有拿去送人的。 他绘声绘色的表演,眉头继续一皱,道: “只是,现在,中医都被那个了,很多药材,市面上也抓不到。” 金主任傻了,还有这码子事呢,怎么可能忘了呢? “那王主任,有没有什么办法?” 瞄了一眼关心的金主任,王援朝也不藏着掩着了,道: “我大哥,在中医院药房工作,熟悉各种药材。 我想,要不要把他从中医院调出来,来咱文工团,专门负责到处去找药材。他可以去各个地方直接从老百姓、药农那边收购啊。 反正咱酿酒么,量不大。” 金主任一听,很合理啊,然后道: “等等,你让我想想。 不是文工团不合适,主要是,” 金广杰想说,你二嫂也在这边,你大哥也过来的话,你王家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但话不好这么说,他道: “我去系统里别的单位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给你大哥找更合适的岗位。 咱文工团规模小,发展前景有限。 如果外面没合适的,最后咱再来文工团保底,怎么样?” 王援朝倒是无所谓,他要的只是大哥可以无障碍的坐火车到处跑而已,只要在系统内,就不是问题。 “我听主任您的。 您这边安排好了,我跟我大哥说。在哪上班不是上班? 在咱系统,火车到处跑,免费坐,多羡慕人,是吧?” 金广杰笑呵呵点头。 他相信,这个岗位没问题,他喜欢这个药酒,别人就不喜欢了么?王援朝只是想要给他大哥调个单位而已,毕竟铁路系统只要自己不乱,就很安全,比外面安稳多了。 说不定这小子,手头就有方子呢,在跟自己做交易呢。 “对了,前两天刘主任找我,把吴兰芳同志狠狠表扬了一番,你知道么?” 王援朝漫不经心道: “哦,这个啊,前面《白毛女》《智取威虎山》《红灯记》,她帮我誊写的嘛,对本子熟。 我不在的时候,也一直是吴兰芳协作支持刘主任的。 现在三部话剧大受欢迎,刘主任肯定她,就是肯定我嘛。” 金广杰意味深长的看了两眼王援朝,最终还是没说:知不知道,他们俩曾经处过???算了,这个坏人自己就不做了。 有这么个人在王援朝身边,也好。 金广杰道: “那吴兰芳的晋升,也不能让刘主任来提啊,你作为她的直属领导,肯定你提才合适啊。 这样,下周的工作会议,你把材料准备准备,咱革委会一致过一下,肯定一下大家取得的工作成果,也不能亏待有功劳的同志。” 王援朝笑道: “哎呀,这可真是,我这个领导当的有点不合格啊。 不行,主任啊,吴兰芳同志的工作成果还是很卓著的,我觉得提个科长,就很合适!” 金广杰内心想笑: 刘颖提的建议就是科长,怕是跟吴兰芳早就提前通过气了,你的大秘,要被人撬喽。 吴兰芳跟刘颖一通气,不就是跟他金广杰通气么? 王援朝这小子,一切就都在他掌握之中了。 不过这根线是在刘颖手上的,自己也要在他身边埋根线,订个钉子。 这小子有才,脑子活,万一哪天对他的权力有想法,他不能被动的一无所知,必须有所应对。 于是呵呵道: “你提吧,到时候会上一起讨论。” 收买吴兰芳,还是得刘颖合适。王援朝这头小老虎凶猛能战有才华,多一些钳制手段,总归是好的。 呵呵呵 只是年轻人不好女色,就很难搞,方小洁也就成功了一次,还是这小子喝多了的情况下,不行,得催催。一个人的证词可能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两个人,三个人呢? 哪个领导会嫌弃自己手里的底牌多啊。 …… 《天路》唱片灌制好了,第一时间送去了部里,请领导品鉴。 这次,来送唱片的,是金广杰、王援朝和呼延笙三人。刘颖是负责话剧的副主任,专业不对口,没有来。 部里的领导,初看歌词很质朴,一听歌曲很炸裂,直窜天灵盖。 反过来再看歌词,好啊! 大家特别喜欢这种通篇没有功劳,但全都是功劳,通篇没说辛苦,但全都是辛苦,并以人民幸福生活为追求的感觉。 即便个别领导不喜欢歌曲风格,看在歌词的份上,以及王援朝前作的份上,都不好多说什么。 铁路系统又不像外面,可以随便开嘴炮。 大家还是有很浓厚的军队作风的,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不枉费等了两年! 特别是听说小王同志,在外面跑了大半年,就为了寻找那份创作灵感。 好是好啊,就是,就是…… 当下,好像除了在系统内自娱自乐,也不好拿到外面去给别人听啊。 真难受啊。 要是早两年多好? 不过早两年,贵昆铁路都没通呢,这歌词,怕是写不出来。 简直就是,锦衣夜行! 不管了,内部传唱也要传唱,好的作品,总归会让人听到的。 只是王援朝同志年纪轻轻,已经是文工团事实上的二把手了,也不好再行提拔。 不过,对文工团的嘉奖,还是要通报的。 金广杰同志虽然不是专业出身,但搞业务,确实是一把好手,听说小王同志就是他一手发掘培养出来的。 …… 部里的嘉奖很快就下来了,就是嘉奖而已,没有升职,也没有加薪。 没升职,因为升无可升,也不可能因为一首歌就升职,太过儿戏。 没有加薪,因为王援朝的文艺六级,这会也没有评级单位来评级了,改成行政级别吧,待遇还要下降,干脆就不动了。 但到了他们这个层级,要的就是部里的肯定,所以这个嘉奖,叫人十分欢喜。 第二周的工作会议上,吴兰芳的晋级顺利通过。不仅如此,田斌、郭峰等人,不管是王援朝的人,还是金广杰、刘颖的人,好几个骨干都得到了职级提升,只是没吴兰芳那么大跨越而已。 趁着部里这会高兴,抓紧报送一批。 王胜的调动也搞定了,还是在文工团。下面的路局倒是有位置呢,但仅限各个路局范围内好使,偶尔到处跑还行,经常到处跑的话,太过麻烦。 部里的职能部门,嘿,金广杰倒是敢想,但没敢开口问。 放他的业务科吧,没啥工作,就是到处跑找药材。 金主任不仅自己需要,还需要去送人,安排个专人负责如此业务,也说的过去。而且人在自己手里,总归好掌握一点。 王胜离职,但他妻子黄玲还是医院职工,黄玲也是中专毕业,所以分配的房屋也不受影响。 确实,药房的前途一眼看到头,中医他不会把脉,西医又要重头学,他年纪也不小,所以王胜便听从三弟的意见,离开医院。 铁路系统确实比医疗系统稳定多了。 而且,看着老二一家子跟着老三混,那个风风火火,王老大心里不吃味,是不可能的。自家三弟天赋异禀,跟着三弟混,不丢人。 业务科就剩下张扬和李辉,明诚建那个不安分的主,之前家里出事,郭峰得到吴兰芳暗示,就没去搭把手。 而明诚建性格也有点自傲,听说跟人家怼起来,直接被弄的人都没了,大概想后悔都没地儿后悔吧。谁知道那些人就那么狠呢。 王援朝对此没说啥,反而对郭峰更加器重,郭峰当时就知道,这步路又走对了。 所以,王胜一来,22级行政干部,4级办事员,恰好在张扬和李辉之间,两人那个热情啊,叫王胜觉得不自在了都。 不一会,吴兰芳跑来打了个照面,郭峰也来打了个照面,王援朝手底下的几个干部,都来窜了个门,连二嫂秦静茹,下班的时候也来问大伯哥要不要一起走。 王胜这一天,都在不停的跟人打招呼中度过。 …… 王和平听媳妇说了这事,嘀咕老三偏心,把老大招揽到身边,亲自指点。 结果被小妹王利怼道: “你车子是谁安排你学的?轧钢厂是谁安排你进的?走到今天这地步,都是谁给你出谋划策真金白银的?” 王和平当即认怂道: “我就是说大哥在医院呆的没呆头,早就该出来了不是?如今咱兄妹同心携手,做大做强咱老王家,对吧! 对了,下周文工团去轧钢厂演出,你要不要去看看啊?我给你留好位置!” 王利“昂”了一声,道: “这还差不多。 二哥,不是我说你,你脑子真不灵光,但只要你听我的,听三哥的,哪怕听二嫂的,你都不用愁的。” 王和平怒了,不如老三和小妹,他还承认,不如秦静茹那个憨货?他不认可。 “嗤,你二嫂傻不愣登的,还能听她的?她懂啥?” 王利翻了个白眼道: “她听我的,听三哥的,听咱妈的。” 王和平瘪了瘪嘴,说不出话来。 255 咱也有听话体贴的双儿 金素英收拾了书包,佝偻着身子离开了教室。 虽然她和家人决裂了,斗争了,但她在班级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她再也不是以往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姐大了。 周蓉以前内心对她是羡慕嫉妒恨的牙痒痒,但看她如今的样子,却心有不忍。 她也收拾了书包,跟了一段路,在校外的偏僻路口,追上了金素英: “王援朝回来了,我们寒假去看他吧?” 金素英停了脚步,愣愣的听她说完,然后也没啥反应,又低头继续往前走。 周蓉回首看了一下,一把抓住了金素英的袖子,道: “跟你说话呢!” 金素英木然的看看周蓉,看看,都敢大声跟她说话了! 于是低头,走路。 周蓉气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自己这是作甚么! “你真不要见他了么?” 金素英眼眶泛红,小声道: “我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见他?” 周蓉道: “我们可以让郑娟帮忙买票啊。” 这说的是票的事么?这说的是一回事么? 金素英扭头看了周蓉一眼: “见他做什么? 让他跟你一样,怜悯我么? 我不需要。” 这次她没低头,径直离开了。 周蓉看着远去的金素英背影,跺了跺脚,然后直奔铁路招待所去找郑娟了。 她和王援朝之间的障碍,原本看似很艰难的大山,如今轰然倒塌。 等她明年考到首都,到时候就跟王援朝在一起了,没人能分开他们了! 现在她要去郑娟帮忙买票,她已经想念死那个人了。 其实不止她知道王援朝回来了,金素英也知道,因为郑娟告知了她们两个,只是金素英如今,哎。 周蓉和郑娟就这么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对于郑娟的身份,周蓉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人家跟王援朝家人真的很熟,王援朝的妹妹对郑娟很是亲昵而且就算王援朝不在的这段时间,郑娟也几乎是每两个月左右,就去那边一趟,回来还会跟她说说那边的情况。 当然,郑娟也跟金素英说的,听不听,是金素英的事,说不说,是她的事。 这么一来,就真的是亲戚无疑了! 所以周蓉对郑娟也是热心又客气,不然,她怎么去首都呢?金素英已经不能买到火车票了,都得靠郑娟。 这么一来,郑娟就更加是亲戚无疑了! 到了首都火车站,是王利去接的,她到现在都没学上了。 三人直奔王援朝的小四合院。 陈雪茹将这边的几个房间都已经准备好了,周蓉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进了正屋,一如之前。 陈雪茹有点吃味,这小丫头很自觉啊,可惜,自己,哎…… 她决定这段时间少来了,看了心烦。 吃过饭,王援朝要送王利和郑娟回四合院,王利才不要住这里呢,郑娟也觉得还是跟着王利自在一点。 路上,郑娟说了金素英的事。 王援朝听了没说话,也没啥反应。 回到小四合院,和周蓉温存完毕之后,周蓉没忍住,也说了金素英的事。 她们俩基本上是知道互相的事的,只是一直默契的没有揭开而已。 周蓉的话里,有种胜利的味道,也有怜悯的味道。 王援朝能做啥? 金素英对家人都下手这么狠,不适合带去羊城安顿,除非带去香江。 但带去香江,她有啥优势? 她原本的优势,就是家庭背景,和一丢丢的美貌,仅此而已。 学习、性格,都不是很行。 而且,对方也没有向自己请教或者求救,渣男暂时就别自作多情了。 等到改开吧,那时候能帮一把,王援朝还是愿意的,毕竟自己是人家第一个男人。 至于周蓉,除了啪啪啪,也只能勉励对方好好学习。毕竟对方还幻想了考试进首都呢,不能直接捅破了。 只是小姑娘家家的,战斗力不行,总是让王援朝不够尽兴。还是熟妇们匹配起来更有感觉一点。 不过不管是糯苹果,还是脆苹果,都必须要甜美可口才行。 就着一种吃,容易腻歪,偶尔换换口味,甚至尝尝酸酸的青苹果,也未尝不可。 ―― 南锣鼓巷 王援朝开车来找郑娟,郑娟上了车,车子便开到了二环边。 “我想安排你去羊城,怎么样?” 郑娟大吃一惊,羊城?那得多远?也就是在铁路系统工作,所以她还知道点各大铁路分局的概念。 她一把捂住了嘴巴,道: “是要一直过去么?” 王援朝笑道: “一二十年总归要的。” 郑娟脑浆子转了转,深呼吸了一口气道: “那我妈妈能跟我一起去么?我要是也走了,她就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王援朝道: “可以。到时候我还可以安排你弟也一起过去。” 郑娟惊喜起来,一把抓住了王援朝的胳膊: “真的?” 可不就是真的?! 思来想去,桥头堡没人手,只有郑娟这样的姑娘。 能关心他的其他女人,还能亲自带他的女人过来,郑娟就凭这个,王援朝就没法不好好待她,何况人家自己也很漂亮啊。 简直就跟双儿一样,一心为他考虑的,最合适不过了。 索性就费点功夫,把郑娟一家子都弄过去。 郑娟本身在系统内有工作,还是招待所的,羊城的招待所,向来紧张,郑娟这样的熟手,应该问题不大。 现在才1月份,到4月份,有的是时间安排。 就是要安排住处,有点麻烦,这种事,不能总劳烦罗委员帮忙。 看来得曲线救国一把啊。 比如到时候让香江来的客商,安排郑娟做一些拾金不昧之类的好事什么的,或者重要文件什么的,然后给点奖励啥的,说不定还能混点表彰呢。 反正两边都是自己的人,表演怎么合理怎么来嘛,也不算多费事。 于是道: “不过你得先过去。你安顿好了,你母亲和弟弟过去了才有落脚点。” 郑娟用力点了点头,这个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援朝哥既然说了,肯定能解决的。 果然,还是郑娟靠谱啊。 于是王援朝就给春城的罗委员打电话。 “老哥哥,给您捎过去的唱片,收到了嘛?” 唱片一出来,王援朝就安排人肉送过去了,比邮寄快!他不可能失信于人的嘛。 当然,筑城也没落下,但是柳城就酸了,可惜他们通车早,实在没法蹭进去。 罗委员笑道: “有劲儿的很啊! 到底是王老弟出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不同凡响。让我们春城铁路局,好好的在系统内露了把脸啊。” 有没有在系统内露脸,暂时不好说,但是,至少在春城路局,谁还不知道罗委员在这首歌里做了一字师的小故事呢?连文工团的大才子王主任,都赞不绝口。 王援朝笑眯眯道: “哎呀,老哥哥满意就好,我是生怕对不住您那珍贵的点拨啊!” 这话又挠到罗委员痒痒的地方了,但在王援朝面前,不能认啊,得谦虚: “老弟这是哪里话。 曲子好! 那调子一听,直冲头皮盖,震撼啊! 让人不得不想起当初咱铁路人是怎么克服千难万险,为祖国大西南建设添砖加瓦的光荣往事啊! 我们这不少人想跟着哼哼,结果你猜怎么着?” 王援朝配合道: “怎么着了?” “嗓子都要拉破了,哈哈哈!你那调子,不是一般人唱的起来的,哈哈哈!” 寒暄完了,王援朝步入正题道: “有件事想拜托老哥哥帮忙啊。 我有个表妹,在奉天铁路招待所上班。 家里有个弟弟学了点中医的推拿,在老家,过的很艰难。 她就找我,想调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到时候把弟弟带过去,好安生一点。 我就寻思,羊城经常开广交会,住宿供不应求。 她这条件,过去找工作,应该容易一点吧。 不知道老哥哥能不能帮忙问问啊?” 罗委员很想说: 来我春城铁路局招待所啊,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但奉天嘛,都知道,工业很发达,估计人家小姑娘看不上春城这破地方咯,所以王老弟特别提了羊城。 羊城铁路系统,也是他来春城前工作的地方,他一直干到了副局长! 人脉还是有的。 于是道: “那我帮你问问,你等等我的消息。 急么?” 王援朝道: “急倒是不急,我不是担心马上4月份春交会忙起来,顾不上她这事么。” 罗委员道: “确实,还得抓紧了。 对了,你们文工团,还招舞蹈演员么? 要是招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解决一下住宿问题。” 王援朝没想到罗委员这么贴心和仔细,连忙道: “招,怎么不招?不过这怎么好意思再麻烦您呢!” 罗委员笑道: “你对那边又不熟,与其再折腾,不如我帮人帮到底了哎。” 虽然这个帮到底有点代价,但这代价是王援朝能力范围内的,乐意还来不及。 “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什么了,小弟都记在心里!哈哈哈!” 罗委员也是觉得王援朝这小老弟能处,举手之劳而已。 他在羊城做到铁路局副局长,打个招呼的事。而且,他也不是空手套白狼,人家小王老弟可以拿出文工团舞蹈演员的名额来支持的嘛,一个,两个,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 大家力所能及的互帮互助了。 …… 只过了三天,周蓉就借口得回家过小年了。 她不行了。 大半年不见,也不知道王援朝怎么这么厉害,人长高了,难道那个也长? 这也不能怪王援朝啊。 有些食材,看各种加工手段、调料、火候,最后得到一份美味,但有的食材,青春靓丽的水嫩紧致,什么花样都不需要,就很美味。 在香江的时候,王援朝都搭配着吃的。 估计是觉得,可能这份食材吃一次少一次,有点舍不得吧,他就怜爱的、没忍住的、勤快了一些。 勤快还有错了哩!? 256 魂在天上飞 轧钢厂的交流演出,金主任就没过来了。 那是王援朝给他兄弟捧场的,他去做什么?好歹他是文工团革委会主任,还是要讲究一些的。 刘颖自然要过来的,倒不是因为有话剧演出,而是他得给王援朝面子啊,他都投诚了。 呼延笙就没过去了,她嗓子金贵,非必要演出都不出现的,反正团里又不是没有女高音歌手。 歌队副队长石悦美滋滋的来献唱,既有登台机会,又响应了王主任的号召。 上午两边进行了简单的军事大比武,都是常规训练项目,围观的轧钢厂职工纷纷叫好,给自家代表鼓劲加油。 李主任赛前就吩咐大家,要控制节奏,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平局最好,微弱优势险胜也可以,不能让来宾惨败以至于失了颜面,人家下午还要慰问演出呐。 如果不是输了影响大厂颜面,输了也无所谓,但不是不能输么。 王援朝对结果无所谓,他随意转转,试试,不声不响的又顺了一箱手榴弹,两箱子弹。 这可不能怪他,轧钢厂就那么的把弹药箱堆在那,他怎么忍得住? 等到后面比赛,投掷手榴弹,才发现,这玩意是训练用品,假的! 还好,子弹是真的,真是吐血啊! 明明说实弹演练大比武的呢! 他又不得不找机会将手榴弹箱放了回去,真是,轧钢厂忒不厚道了! 文工团是郭峰带队,铆足了劲,但文工团人才几个人?怎么选拔、怎么训练,都比不上轧钢厂。 但因为轧钢厂那边控局水平不是很行,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让文工团赢了一局,然后他们再拼命追下一局,但文工团又不是没有长项,有时也不一定追得上。 一时你追我赶,十分热闹。 文工团代表队竭尽全力,最终综合实力确实不如人家,小比分告负,为大家奉献了一场精彩的比赛。 看着人家轧钢厂人才济济,刘颖心中不无感叹,难怪当初老委员,乐呵呵的去了尔滨铁路局,大局就是不一样啊。 中午,大家吃饭,领导们都在里面的小饭桌。 节目不节目的,都是给工人们和家属看的。 拼酒,是必不可少的。 文工团这边,因为下午有表演,不少专业骨干都不能喝酒,早早的撤下了。 王援朝的酒量,大家去年有数了,所以目标就先放在了刘颖这个副主任、吴兰芳这个王援朝大秘身上。 郭峰,嗯,他也有演出任务,不能喝。 不放倒一两个重量级客人,体现不出轧钢厂的热情。 王援朝也不可能让刘颖和吴兰芳就这么被放倒啊,这是文工团的人啊! 他必须加入战局。 轧钢厂这边,李主任,几副主任,上午组织大比武的保卫处干部,甚至连许大茂夫妻,都被拉来作陪了。 许大茂本身酒量好,还是宣传科科长,也算业务对口,于海棠则是上午的广播员,报道主持十分不错,也需要对接人家文工团来的女干部嘛。 轧钢厂仗着人多,李主任指挥大家冲锋陷阵,避开对方主力王援朝主任,狠狠的发动了攻击。 王援朝则力挽狂澜,频频帮刘颖和吴兰芳挡酒,挡不住,也要对方多陪一些,一时天昏地暗。 最终王援朝都要“喝”到3斤的临界点了,不得不装醉。 轧钢厂这边已经倒了一片,但人家人多啊,还有半路加入的刘岚,王援朝都极力避开这些女人的,讨不得好,浪费酒量。 李主任十分满意,人海战术怎么了? 赢了就是好战术! 他这边,不但他自己还清醒的很,刘岚,于海棠,都还清醒着呢。男同胞先上,女同胞殿后嘛,男同胞没倒光,轮不到女同胞的。 李主任大手一挥,安排人去让文工团的几个大佬休息。轧钢厂也有招待所的,小憩一下,没有问题。 王援朝当午休了。 小憩了一会,就准备去现场看看。 虽然他和刘颖不在场,但有刘颖的大秘,有各队长张罗,演出肯定是没问题的。 一出房门,就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四下看看,走廊也没人,就忍不住往声音那边走了几步。 好家伙,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白日宣淫啊! 正想再靠近过去听听,听到另一边有开门声,便连忙止住了脚步,往外走去。 却是于海棠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也看到了王援朝。 连忙道: “王主任好,您恢复的可真快! 大茂他喝多了,我刚给他送了点茶水。 您这边要不要来点?” 王援朝道: “不用,不用。” 他是真不用,刚刚起来,发现床头柜就有茶水呢,不过他没喝而已。 于海棠捋了捋发梢,道: “那您是去看演出么?您先请!” 王援朝笑呵呵道: “是啊,睡醒了,去看看,总要对得起轧钢厂同志们的热情。” 王援朝边说边走,于海棠却一不小心就绊了一下,倒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胳膊。 于海棠连忙站起来,有点手忙脚乱道: “不好意思王主任,我中午也喝的有点多,刚刚有点晕,冒犯您了!” 特么的,你在勾搭我! 还拿你的apple蹭我! 太刻意了吧! 王援朝瞄了一眼房间内的许大茂,鼾声震天,真是…… 他中午也是喝了点小酒的,没有3斤那么多,3两,多少是有的,不然没有酒气,不行。 于海棠今天明显是收拾打扮了的。 加上突然想到了她姐姐于丽。 王援朝鬼使神差小声道: “要不,去我房间休息一会?真要在外面晕倒了,就不好了。” 于海棠就顺手带上了房门,双目急促的左右看了看,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还以手抵额,小声道: “哎呀,确实有点晕乎乎的,大茂的呼噜声太吵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往王援朝的房间方向走去。因为她不是朝外走! 王援朝看四下无人,只有屋内许大茂的鼾声一阵阵传来,便跟了过去。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意思,太明显了。 酒后乱性,着实不假,因为酒精助长了一些小想法,更是给了一个完美的犯错借口。 “等等!” 王援朝一愣,咋滴? 于海棠在脸盆到了些水,道: “洗洗更健康。” 王援朝脸色一红,你这样清醒,还怎么装喝多了? 不过却是帮王援朝洗,还不忘解释一句: “我昨天专门去洗的澡。” 又觉得这话又歧义,又道: “不是为了这个,是因为今天工作任务比较重要。” 看着手中变化的坤,于海棠脸色开始潮红。 … 没有技巧,全是大力。 王援朝只恨许大茂不是睡在隔壁。 又担心在外面,时间长了不安全,所以是一鼓作气,直奔终点。 于海棠死死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这是她最后的力气了。 看着死鱼一样张大嘴巴拼命喘气的于海棠,王援朝只好自己收拾了一下。 话说许大茂也没得罪过他,他却给人家戴了两顶帽子,王援朝一时有点自责。 只能说,妻子的美貌超出了你许大茂的呵护能力啊,小儿持金于闹市,怀璧其罪! 王援朝给自己找了些借口,心里终于舒服多了。 看着没事人一样的王援朝,于海棠歪了歪脑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王援朝气定神闲道: “你先睡会,我去看看表演。” 于海棠眼睛一闭,干脆不说话了,她连眼皮都不想睁。她甚至还想回味一下刚刚在云端飞翔的感觉。除了飞翔,她想象不出什么形容词了。 出了房间,王援朝便直接朝外走,看到了一个身影,有点熟悉。 他不由加快脚步,跟近一点,确认一下。 秦怀茹!!! 她怎么从这出去了?她来这边干嘛?还是她在这边工作? 不过王援朝并没有追上去,又慢慢吊开了距离。 …… 最惨的是刘颖和许大茂。 刘颖是被重点攻击,许大茂是轧钢厂级别最低的男干部,冲锋在前。 演出结束了,两人都没醒过来。 最后文工团留了刘颖的大秘在这边照顾他的领导。 轧钢厂安排了大卡车送文工团工作人员回单位,顺路的就放回家。 王援朝则是自己开车,带了大哥、二哥和小妹回四合院。 大哥是跟着团里一起过来的,二哥是轧钢厂革委会的副主任,是地主之一,小妹是过来看热闹的。 三个哥哥都在,她怎么闲得住? 王援朝开着车,道: “我下午从你们招待所出来,看到了秦怀茹。” 王和平迟疑了一下,道: “她调到招待所了。” 王援朝就没说话。 车上安静了一会,王和平扭捏道: “她跟我们主任,可能有点关系。” 嘿,秦寡妇居然真的调到厂招待所了。看来还是没守住啊。 “傻柱呢?不难受死?” 王和平道: “他自顾不暇呢。” 王和平便将傻柱调岗后,因为工作长期不合格,降薪降级,几乎就在被厂子开除的边缘了。 一大爷和他又不在一个车间,而且他那烂脾气,没人帮得了他。 秦怀茹还怎么跟傻柱掰扯?真当傻柱俊的惨绝人寰呢?人家秦寡妇馋的是他的饭盒和工资! 既然说了,王和平也就八卦开了,声称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应该是许大茂牵的线,因为许大茂后来就突然升科长了。 王援朝突然就想到了当初聋老太太说的,看到秦怀茹半夜去许大茂家的事。 啧啧,许大茂啊许大茂。 是你先对不起家媳妇儿在先啊,苍蝇不叮无缝蛋呐。 王援朝的心情都更好了。 哎呀,回来这么久,都没去看望聋老太太呢! “后院聋老太太,还在的吧?” 王利撇撇嘴: “在呢,妈还让我和二哥时不时去看看她。” 王和平道: “不过感觉状态不太行,没以前精神头好了。” 王援朝道: “那我等会去看看,哎。” 257 脱身的剧本,即将上演 1月29号是除夕,周一,正常上班。 1月30号是春节,周二,正常上班。 除了春联还得以保留,年夜饭、假期之类的,都没了。 大家都要抓葛敏,促生产。 老王家都是28号,腊月廿九,趁着周日的功夫,一家子吃了个饭。 没几天,姜家来请王援朝去吃饭。 王援朝自己没开车,让二哥王和平开车送他过去。 一如既往的,是张秘书在门口接人的。 王和平如今是轧钢厂革委会的副主任,就不方便再去大领导家蹭饭了。但可以和张秘书寒暄啊。 轧钢厂那点事,张秘书出面,就足够了,太大的佛,反而有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 这也是王援朝让他开车来的目的。 在大门口,王和平麻溜的停车,张秘书上了车,一阵寒暄,将王援朝送达姜家大院。 姜必胜夫妇亲自在门口迎接。 他们也看到了王和平,自然也邀请一起。 王和平连忙拒绝,表示单位还有工作安排,便和众人告别。 过犹不及嘛。 王援朝看了看姜太太,道: “嫂子这样子,气血有点虚啊。不应该啊,难道是?” 姜必胜笑道: “我们家二子来了!哈哈哈!” 王援朝故作惊讶道: “哎呀,嫂子出月子了吧?赶紧进屋,赶紧进屋,不然小弟罪过大了。产妇最是吹不得这寒冬的冷风的。” 姜太太笑眯眯道: “过了,年前就出月子了。 这不看到你这个大恩人,按捺不住想早点看到你么!” 姜大领导夫妇看到王援朝了,也起身相迎。 “援朝啊,有空多过来看看,走动走动啊! 还是你们部的大领导跟我们炫耀你的新作品,才知道你回来了! 那歌不错,冲脑门! 哈哈哈。” 王援朝憨笑道: “惭愧,惭愧,一首歌让我们单位的领导追了我快两年。” 姜老太太道: “这孩子,太谦虚了。 你这产量虽然不高,但质量高啊! 给我们家又添了一个二孙子!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向红呢,还不叫你王叔叔!” 姜向红立马甜甜道: “王叔叔!” 王援朝从包里掏出一个玩具,之前给候魁没送出去的,姜家应该没有这担忧了。 果然,小孩子眼睛一亮,按捺不住喜欢,但还是看向了父亲。 姜必胜笑道: “叔叔送礼物,你应该说什么啊?” 姜向红立马接过,道: “谢谢王叔叔!” 然后撒丫子就跑了。 王援朝笑的脸都僵了,道: “哎呀,多活泼可爱。就是我不知道向红又多了一个弟弟,没给小弟弟带礼物呢。” 姜大领导呵呵道: “向东就是你给我们家带来的最好的礼物,还要给他什么礼物啊,呵呵!” 得,又是一个东。 王援朝道: “主要还是姜大哥和嫂子努力。向东,好名字啊!那我能看看向东么,方便吧?” 姜必胜道: “来来来,我带你看,这小子一天睡到晚,醒了吃,吃了尿,尿了睡。” 姜老太太笑道: “忒!你们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向东多乖多让人省心啊!” …… 姜家请王援朝吃饭,真的就是感谢他而已。 另外这年头,和一位低调的神医保持良好的联系,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况且大家不是一个系统,更加安全。 姜必胜和王援朝情投意合,好朋友,好哥们,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 又过了几日,罗委员来电,王援朝表妹的工作调动,安排妥了。 招待所员工都有宿舍,住宿不是问题。但家属的话,那边确实紧张,他之前夸了海口。 不过他还是安排人去周边帮忙寻找了,在附近帮忙租了人家一间房,20来平,每月5块房租。 后面有机会,那边答应再帮忙照看。 至于舞蹈演员名额的事,没提,老同事还是很给力的。 罗委员跟王援朝先要这个名额,也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王援朝宁愿人家要俩名额,现在,这又是欠了罗委员的人情啊。 ―― 接收的下家搞定了,上家放人给介绍信,就容易多了。 跟奉天火车站招待所所长王斌那边,也是几年的老交情了。 王援朝也就跟王斌说了这事。 借口呢,还是一样的借口。郑娟她妈想弟弟,但弟弟不敢回家。郑娟就找自己看看能不能换个地方生活。 王斌想想一直小心谨慎乖巧的郑娟,会主动跟王老弟提这个事? 也有可能。 其实放人也没什么,但是吧,那个酒,他正想着怎么说呢,王援朝那边又说了: “郑娟走了之后啊,您看,是安排个别的同事,过来提。 现在都是我大哥的丈人,窝在乡下,偶尔搞一点。 因为药材的限制,量不是太多。 但支持二位老哥哥的,还是没问题的!” 话都这么说了,王斌还能说啥?当即拍着胸脯道: “老弟放心,肯定给你把娟妹子的事安排好的。到时候我亲自给你把他们送过来!” 王斌准备亲自来首都一趟。 本来郑娟是最好的桥梁,以前都是礼尚往来,他和卢卫东多多关照郑娟就行了。 马上郑娟走了,桥梁没了,现在重新对接的话,这怎么个礼尚往来法,他得跟这边对对好啊。 这酒确实不错,他是体验过一段时间的。后来觉得太好使了,没敢都喝了,大部分其实都囤着的,关键时刻,拿出去送人,比钱都好使! 他现在只是个招待所所长,等上面安定下来了,他使使劲,不是不能往上走走的。 ―― 两边都安排妥了,王援朝安排郭峰去海拉尔接人,直接拉到首都来。 在小四合院修整一段时间,然后送郑娟一家子南下入职。他再寻找合适的机会,带着师公马二琴、陈雪茹母子,舟渡香江。 他本人是可以直接过关口的,但他们仨不行,还是得让何文昭派小汽艇来接。 桥头堡理顺了,他在香江那边,就能和这边进行比较密切的联系。 先不说内地的家人亲友们,他得尽量照顾好。 要是他孑然一人,润了就润了,有啥? 但他不是啊。 要是官方知道他润港了,他的家人亲朋们怎么办? 首都,不是朱三角啊。朱三角润的人很多,都习惯了,但首都那边,王援朝润了,他的亲友家人怕是要吃挂落的。 所以,他的润,不能主动,主动说明他的心思不对! 不能被迫,被迫说明对环境不满??? 那么,只能是意外! 意外地从官方层面消失了。 他都计划好了,在羊城参加完春交会,找个外籍轮船启航的日子,傍晚时分,在珠江口上演一幕坠江的把戏。 他掉进珠江,大家肯定找不到他,他潜水都可以游好多公里远! 傍晚又天黑了,大家更不方便寻找,只得放弃。 他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失踪人员了,大概率命陨江水之中。 天黑之后,他再上岸,换上港商的那一身装备,直接坐火车到鹏城站,过关口,回香江。 然后去香江再大肆折腾一番,折腾一些名气和身家,过两年再回广交会,就可以声称: 当年不幸坠江,被外轮搭救,但外轮也没法停靠岸边送人上岸。出海口碰到香江海警,就被海警带回了香江,准备遣返。然后碰到了昔日初恋柳启锦,就意外留在了香江。但无时无刻不想着报效祖国。 理由嘛,大差不差说的过去就行了。 谁要深究,那么王援朝就是香江人,没有回归前,就是国际友人。谁能欺负国际友人??? 内地,他这个人也没逃亡,大家都看到他坠江的! 这样,他拥有香江身份,就不是他主动跑过去的了,也不是被迫跑过去的,完全是意外,是阴差阳错,是他命大。 他还是热爱祖国的。 他本来也热爱祖国。 这样一来,谁有理由牵连他内地的家人亲朋? 这一套剧本,他早就想好了,但得把一切都布置好,才能实施。 作为港商,来参加广交会,联系上了内地旧时的朋友,联系到家人,太正常不过了。 轧钢厂的势力,二哥按照他的吩咐来,稳妥的很。 铁路上的关系,是他个人的关系,不会就此消亡。 文工团的势力,大哥二嫂都在,但需要一个新的主心骨,唯一合适的就是吴兰芳了,不仅仅是这个女人聪明,知进退,有野心。郭峰办公室能力比不过她。 王援朝给她把过脉了,确实很难生育,能治么?能治。但王援朝不准备给她治,倒不是为了节省那点杜杜。 治好了,就肯定想着嫁人生子,这是人之常情。不能生育,很多男人就不会选择她,她的择偶范围会大大缩减。还能乖巧的做事业上的女强人,也许做王援朝的女人,都不求名分。 过几年,等王援朝能正常返回内地了,看她的情况,是不是要给她治疗,给她个孩子。 当然,这一系列关系,除了为家人考虑外,也是为他在香江的发展考虑。内地的大好基业,他也舍不得丢啊。 他还想从内地捞取他需要的人才和物资,为他在香江的企业单位服务。 回归前,香江赚钱的社团,除了黄赌粉,就是走S了。 这种事,有红顶商人能做,他为什么不做呢?进国家需要的,顺便卖他需要的,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所以郑娟这个在羊城的桥头堡,在当下这个年头,十分有必要。 而且,郑娟这条线,除了他的家人,系统内知道和他王援朝有关系的,就是远在大西南的罗委员了。 哦,大东北的俩老哥哥也知道,但他们大概率没啥机会跑去羊城找郑娟。 258 你表妹叫朱林? 吴兰芳终于抹上了王援朝送她的口红。 在王援朝的小四合院。 也只敢在王援朝的小四合院。 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她做了王援朝两年的大秘,才得以窥见她领导的长处。她虽然这方面见识不算多,但确实可以判断,这是天赋异禀。 这处私家小院好啊,不在铁路大院,谁也不知道,安全的很。 她的领导,心思缜密的可以。 她有点食髓知味,但平时在单位,压根不敢表露半分。 直到有一次他们审核完节目,王援朝拿了一套演出服饰叫她换上…… 大家就有点一发不可收拾了。 那段时间,吴兰芳气色都变得光彩夺目起来。 只有吴兰芳、陈雪茹这样的对手,才叫王援朝施展的开。 好景不长,很快郭峰去北面出差,带回了一老两少,小四合院,就不是那么方便过去了。 两人的战场不得不转移到王援朝的办公室,开始是下班后,后来…… 简直要人命啊! 真要爆出来,差不多也就要人命了。 太刺激了! …… 这期间,奉天铁路招待所的王斌,亲自带了郑娟和她母亲,以及相关手续,来到了首都。 王援朝带了大哥、二哥、小妹,在小四合院满满当当的招待起来。 二哥负责采购,大哥小妹负责做饭,他负责接人,嗯。 不过师公窝在了厢房,不愿意出来,他觉得,既然准备跑路,能少见人就少见人,特别还是老乡。 所以,郑光明和另一个瞎眼小孩苏迟,也窝在厢房,没出来。 郑娟的母亲,最开始就是个捡垃圾卫生的城市流浪人员,捡了俩小孩,郑娟和郑光明,养那么大,很是艰难。 直到郑娟在招待所上班,日子才开始好过起来。后面没多久,儿子又送出去了。现在这会,又要跟着跑到南边去。 听说这样,儿子能在身边,一家子能团聚,她也就同意了。 能一家子团聚,日子再难,还能多难嘛。 郑母一开始也是不愿意上桌的。这么多干部,工人,她有点自惭形秽的。 郑娟劝了也没用,她坚持自己在旁边扒碗饭就行。 郑娟劝不了母亲,又不敢去找王援朝,只好找王利帮忙。 王利眼珠子一转,道: “阿姨,我三哥真的是把您当长辈,把大家当做一家人,才邀请了我大哥、二哥、还有我,来作陪的。 真的可都是自家人啊! 我们都是您的晚辈,你怕啥?这桌子上您最大! 他还担心要是一下子叫太多人,您不适应,连我爸妈,嫂子们,都没叫呢。 您要是连这个桌子都不敢上,以后娟姐,怕是一辈子都没法上台面了。” 王利的话,软硬兼施,特别是最后一句,拿郑娟的以后来点人,要是郑母还推脱的话,她就要跟娟姐说,以后就好吃好喝的孝顺这个长辈就完了。 果然,王利这么一说,郑母不敢再推脱了,乖乖的坐到了八仙桌上首。 四男人聊完了事,都很开心的来就坐。 王胜和王斌坐一边,王和平和王援朝坐一边,郑娟和王利坐下首,两人还要负责端菜跑腿之类的。 郑母觉得这是这辈子吃的最艰难的一顿饭了。 满桌子的好酒好菜,她却觉得下不了嘴。 王援朝问: “阿姨,能来点不?” 郑母连忙笑道: “好的,好的。” 王和平立马递过酒杯,开始斟酒,王援朝轻踢了一下二哥,王和平立马明白,连牛眼杯都没倒满,半杯而已。 王和平又道: “两位女同志,要不要也来点?” 王利之前就跟小孩子们一起喝过,爽利的给自己面前放上酒杯,道: “阿姨、娟姐和王斌大哥远道而来,怎么也要来点。” 王斌笑的很开心,小姑娘家家的也叫他大哥,不仅把他叫年轻了,还叫近了关系。 真是不到首都,不知道官小。 说句不好听的,他级别也就比人家大哥王胜高一点,他是20级行政干部,副科级还差两级呢。 更不要说现在这个负责倒酒的王家老二,听说是轧钢厂的革委会副主任,年纪轻轻的,手头管了一大帮子人,车队、纠察队、民兵营,听听都吓人。 王和平笑呵呵的开始斟酒,也是浅浅的,连带着郑娟顺手扶起的酒杯,也浅浅的倒了一些。 他知道,这俩妹妹都能喝的。 不然他才不会问。 郑母一开始是拘谨的,但架不住大家的热情,几口小酒一下肚,北方女人豪爽的一面,就开始渐渐冒头了。 以至于到了后面,郑母举杯对王援朝道: “援朝,娟儿,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对她啊!” 这话一说,桌上几人有点尴尬。 没人觉得王援朝会娶郑娟,包括郑娟自己,以至于她也尴尬的脚指头能在地上抠出一个四合院来。 王援朝举杯道: “阿姨,您放心。 小侄的为人,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对亲朋那是没的说。 郑娟不会受苦的! 您也不会再受苦了。 我们这些晚辈啊,肯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来,我干了,您随意!” 郑母也是脖子一昂,咕咚下肚。 郑娟偷偷看了王援朝两眼,确定援朝哥没有生气,才悄悄松了口气。 她妈这话,说的有点突然,她都没想到她妈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吃过饭,郑娟带着母亲和所长去看红城门,王和平开车接送,王利作陪。 上午过来的时候,在车上简单的看了一眼。而王斌晚上就要跟火车回奉天的,他过来就一天的时间。 王胜和王援朝就回单位。 吴兰芳来报,说上午舞队副队长方小洁来找他。 方小洁一般没事不会找王援朝,来找王援朝嘛,一般都是有事。 于是道: “你叫她过来吧,我下午都在呢。” 方小洁很快就过来了。 “王主任。” 她看了一眼吴兰芳,对方立马退出了办公室,并关上办公室门。 “坐!” 方小洁坐下后,还将凳子往前挪了挪,可以离王援朝更近一点,虽然还隔着办公桌。 “金主任让我寻找合适的舞蹈演员,单位里我也没敢,就去外面找了一圈,最后找了我表妹。 她52年的,去年初中毕业,这会也没有学上,跟着剧组学舞蹈表演。 上小学时,她就在什刹海业余体校练体操五年,还练过两年篮球,后来还自学了游泳,小姑娘漂亮又多才多艺。 您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递过了一份个人资料,上面还有几张照片。 王援朝不自觉的接过,翻看起来。 他要看看,能入金主任法眼,觉得可以色诱他的美人计,到底是什么档次的美人。 如果他要离开,金主任作妖的话,光靠吴兰芳,是对付不了对方的。 吴兰芳得和郭峰、刘颖一起,才能勉强和金主任维持微弱的平衡。 如果这个小三角一破,金主任分分钟拿捏吴兰芳和刘颖,就冲着二人以前的不正当关系。 那王援朝在文工团的布局,就白折腾了。 这里会重新变成金主任铁桶一般的地盘。 只是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他要遁走,所以金主任还在想着怎么拿捏王援朝更多的把柄,以维持他的地位。 尝试过一把手的权势,谁愿意早早的拱手让贤?即便是不完整的权势。 他还有十几年退休,他退休之后,还不是王援朝接班? 小老虎长大的话,一山就难容二虎了。 金主任担心王援朝不愿意等到他退休。 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必须趁着王援朝年轻,提早布局。争不争得过,先争了再说嘛。 王援朝有《爱我中华》《我爱首都红城门》等作品傍身,《热爱生命》那首诗,没有白纸黑字的证据,不好拿出来用。而且铁路系统上面也下达了命令,不可以用文化搞事。 金主任能想到的,就是使劲拉王援朝下水,叫王援朝不能拿作风问题攻击他自己。 除了作风问题,他金主任一腔赤诚,正直无比。 方小洁一个人的证词,太弱了,再加一个,就有分量多了。 方小洁当然不敢在单位帮金广杰寻找色诱王援朝的人。 舞蹈队有队长田斌守着,田斌是王援朝一手提拔的,以王援朝的人自居。而她这个副队长怎么上来的,大家也大概有数。金广杰给她布置的这个任务,确实让她很为难。 她跟王援朝汇报了,王援朝说让她自己处理。但金广杰催的又紧,她不得不把目光放在身边寻找。 她姑姑是医生,姑父是理工大学的教授,现在日子有点艰难,也没法给表妹安排出路。 果不其然,她这边一抛出橄榄枝,表妹那边没多想,表示愿意。 因为舞蹈队是王援朝直管的,所以,她肩负着还要“说服”王援朝,给自家表妹招纳进来的重任。 金主任看过小姑娘的照片,很是漂亮,他都心动了。觉得这样的女子,拿捏王援朝,应该可以。就算拿捏不住,姐妹花,想想也很快乐。 方小洁的想法很简单,两个主任斗法,她谁都惹不起,一个是老领导,一个是新贵,她能怎么办? 如果表妹进来了,不管怎么样,她也算对得起姑姑一家,有个正式的工作,这年头多难? 她最怕的就是表妹进来了,按照计划,金主任先得手了,然后拿表妹去拿捏王主任。 为什么要金主任先得手? 人家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带处对象啊?金主任不先得手,怎么拿捏? 知道内情的她,知道金主任肯定斗不过王主任的。 这样还白白糟蹋了表妹。 最好就是,表妹一进来,王主任先下手为强,让金主任无计可施。 如果表妹能和王主任走到一起,对她有益无害。 金主任也不好怪她办事不力,连金主任都不敢明着对付王主任,还指望她这个女人去弄美人计呢! 王援朝觉得照片上的小姑娘确实美,美的还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最美女儿国王,谁人不知?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谁人不晓? 越看,眉眼之间,越熟悉。 只是,86版西游记,那会儿,这个朱林,得三十几岁了吧? 美女的保质期还真是长。 他敲击着办公桌,淡淡问道: “你表妹叫朱林?” 259 没有拿不下的女人 王援朝不担心影响对方的事业线? 嗨,都八十年代了,那时候,自己随便支持杨洁导演一点经费,指定合适的女演员,还算是个事儿? 他又看了看对面紧张的方小洁,这个副队长,还干了一件大好事咯。 于是道: “不适合进舞蹈队。” 方小洁心里一咯噔。 这人都进不来的话,她怎么跟金主任交代? 金主任要对王援朝施展计策,肯定不会亲自出面的,这里面只能叫她方小洁施展个人能力。 在金主任看来,你方小洁和王援朝也有数日之缘,送这么个优秀的人物到舞蹈队,问题应该不大。 王援朝点头,他金广杰又不会反对,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方小洁又不敢争辩,默默低下了头,想着怎么跟金主任解释。 哎,太难了。 “我觉得应该拉刘主任一起看看,我觉得这姑娘更适合进我们的话剧团,去做表演。 看看,如果这样的姑娘被恶霸坏人欺压,楚楚可怜的样子,是不是更能激发观众的保护欲?” 方小洁的嘴巴长得老大,这,这,不过只要人进来,后面再说吧。 她跟不上王主任的思想。 也许表妹确实更适合去演话剧呢? …… 王援朝拿着朱林的资料,去了刘颖办公室。 刘颖连忙站了起来相迎,热情道: “哟,王主任您有事,让人来招呼我就行!” 反正投诚了之后,刘颖就投的很彻底,至少目前为止,文工团的一二把手没有啥冲突的地方,他这个三把手,也不敏感,这就很好。 王援朝将资料递给刘颖,道: “刘主任,我们舞蹈队同志发现了一个好苗子,跟我推荐。 我一看,觉得更合适您这边的剧团啊,就带来给您看看!” 刘颖一听,塞人啊,还以为多大的事! 只要金王二位没意见,他刘颖,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他笑眯眯的接过资料,一看,哟呵,这小姑娘长得俊啊!文工团里不缺漂亮的姑娘,但这个小姑娘,来了绝对能拔得头筹。 再一看介绍,不管是体操、还是舞蹈的经历,明显进舞蹈队更恰当嘛。 放剧团? 避嫌? 不怪刘颖这么想。 王援朝这个年轻的副主任,对这方面一直比较注意,在团里这么久,也没听过什么风声。跟他们这些老菜帮子比,无形中就占了上风。 但王援朝亲自来送资料,估计不一般。 年纪,嗯,和50年的王主任,也很配啊。 飞快的看完资料,刘颖爽朗道: “这姑娘,长相俊美,气质卓然,好好培养的话,未尝不能成为咱们文工团的一块宝玉啊!” 王援朝笑道: “刘主任这么说,我就当您是认可啦,那我去找主任汇报一下!” 刘颖关心道: “需要我一起去么?” 王援朝道: “嘿,这姑娘面子也没大到需要咱们两位主任去汇报啊,是不是?” 刘颖哈哈一笑,小王主任就这点好,表面上喜欢给人面子!不为难人。 …… 金广杰那边,自然顺水推舟,不会为难。 他只是感叹,王援朝这小子还知道避嫌?还晓得放在刘颖那边? 他连吴兰芳都敢放身边做大秘! 说明什么?说明这小子有想法了!心动了! 不然,人家明明练舞蹈的,不放舞蹈队,放剧团,不是画蛇添足是什么? 掩耳盗铃! 欲盖弥彰! 初步计划达成!得抓紧拿下小姑娘! 怎么拿下? 一顿酒的事! 小姑娘年纪轻轻,被他拿下,又有表姐在一边帮忙安抚,他再抛点甜头,基本不会出啥事。 当然,也不能一来就这么干,得好好铺垫运作一番。 不然,万一小姑娘捅出去了,王援朝得知心仪的小姑娘这样的遭遇,很可能会对他不客气。 届时,他很可能就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了! 所以,先在小姑娘心目中树立他这个文工团一把手的权威和伟大光辉形象,最好让她再带点崇拜,然后来顿酒,就稳妥多了。 这期间,最好让王援朝离远点,不要在单位。 不然,王援朝也对小姑娘示好的话,他不一定争得过。 头疼啊! 不行,得拖一拖小姑娘的入职,让王援朝早点出去寻找寻找创作素材和灵感。 可是,还有什么创作任务呢? 他来下达创作任务吧,有点心虚。上面对小王同志还是比较看重的,他上面有人,知道一些情况。 他冥思苦想,最终终于想出来一个不容拒绝的主题: 庆祝75周岁大寿! 年底12月26日,就是75周岁了,虽然不能明着庆祝,但王援朝不是擅长“不写功劳,处处是功劳,不写辛苦,处处是辛苦”么?那就“不写祝寿,处处是祝寿”啊! 金主任觉得自己真是个大聪明。 这个任务,可太难了! 写不写得出来不要紧,就没想让他写出来。 反正多出去找找灵感和素材嘛。 王援朝不是很擅长出去找灵感嘛。 最好去韶山看看,井冈山看看,重走长征路,寻找灵感嘛,这一折腾,一年可能都不够,弄个两三年,啧啧啧…… 于是金主任指示人事科,给朱林的入职时间,办理成4月1号。 这样,有充足的时间,来推动、促进王援朝,接手这个项目。 ―― 朱林的事放一边,郑娟、郑母、郑光明和苏迟,已经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郑国强和大木头杨飞,负责送过去,一来他们和郑娟也比较熟悉,郑国强机灵,杨飞是武力担当;二来他们请假,就王和平一句话的事。 郑娟的安排,文工团还是不用知道的太多为妙。 小四合院只有马二琴和王援朝了,但很快,陈雪茹母子搬了过来,王援朝在铁路大院的那套宿舍楼,需要移交给吴兰芳。 吴兰芳可激动坏了,兜兜转转,终于有一套属于她的房子了,她和王援朝,终于可以不用在办公室偷偷摸摸的了。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王援朝还是喜欢办公室的感觉。 王援朝缺女人么? 不缺! 他缺的是不同场景的体验。 吴兰芳这边忙着布置房子,家具不需要增添,但床单、被罩之类的,她得换上她喜欢的吧?得换新的吧?反正新房子,要收拾的地方多着呢! 王援朝给她赞助了一些,这个女人就想把房子弄的尽可能的跟一个家一样,属于她和王援朝的家。 相框挂个双人合照是奢望,她就放了个大合照,她紧挨着王援朝,也算是合照了! 鉴于有方小洁这个内应,金广杰的打算,王援朝是一清二楚。 他能让对方得逞么? 想想吧,他老金都能做人家爸爸了,还想占有人家小姑娘?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不是想把王援朝弄走,再慢慢攻略朱林么? 在方小洁的帮助下,王援朝已经和朱林约着周末去什刹海溜冰了。 今年的立春是2月5日,正月初七,已经过了小半个月。冰场马上就要关门了。 一般立春后,天气转暖,冰面受热不均,为防止人掉下去,冰场都会开始关门。 比如后世大家耳熟能详的尔滨的冰雪公园,立春后过了十天左右,就开始拆除了。 但现在么,大家没什么娱乐活动,也没那么讲究,没什么特别升温的话,一般到2月中下旬关闭。 所以这会人特别多,算是最后的欢乐时光吧。 方小洁怎么会比领导去的晚呢?对吧? 所以,她和表妹早早的在约好的时间之前,就等在公园这边了。 方小洁和朱林,都是练舞蹈的美女,身形气质都十分不错。一个小少妇,一个大姑娘,站在那都吸引着没有学上、没有工作的男人们来搭讪。 方小洁觉得失策了。 开始王援朝想提议老莫的,可惜,老莫早就关门了。 还好,王援朝也提前过来了,他觉得约会嘛,不能让女生等,只是没想到对方会来的这么早。 方小洁老远就看到王援朝了,他太高了,在人群中高人半个头一个头,实属平常。她对表妹道: “那个,最高的那个,看到了么?就是我们领导!” 朱林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 表姐说,她们单位的二把手,就是那个创作了《爱我中华》《我爱首都红城门》《天路》等作品的大才子,才高八斗,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还洁身自好!反正是一顿夸。看到她的资料后,惊为天人,特别是知道她也是书香门第家庭出身,十分心动。就想跟她处朋友。 对方也是初中毕业考进的文工团,比她大两岁,金童玉女,堪为良配。 她当时觉得,表姐是为领导美言,为上位者美言几句,很正常嘛。 怀着对大才子、大领导的好奇,她就跟着表姐出来了。反正都要工作了,也逃不过这遭,能处处,就处处呗。连她的父母也支持。 结果这一看,她的小心肝没来由的噗通噗通的跳着厉害。 对方个子很高,长相也很不错,身形挺拔,衣着得体,有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王援朝他有装备栏,所以穿着修身挺拔,不像别人那样臃肿,在人群里,真的有鹤立鸡群之感。 加上对方那众所周知的才华,以及表姐信誓旦旦的说真是她们领导,朱林瞬间就觉得,一见钟情这个词,怕是书上真的没有骗人。 她有点局促,跟对方比起来,她现在的样子,有点,有点,有点觉得不好意思,她穿着袄子,也有点肿,没有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 她开始害羞。 而她表姐则在原地高高的挥舞着右手,一边叫着: “主任,这边!” 一边拽着笨重的她,往对方身前挤过去。 王援朝也很快看到了,便快步走了过来。 方小洁是很兴奋的,倒是朱林,小姑娘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的,居然都不敢抬头看他了,好腼腆! 王援朝笑道: “我还以为我来早了呢!认识一下,我叫王援朝!” 说着,朝朱林伸出右手。 王援朝的大手修长有力,指甲也十分整齐,朱林看着眼前的大手,终于还是弱弱的伸出自己的手了。 一对比,纤纤小手了。 王援朝轻轻捏住了这柔弱无骨的小手。 “我叫朱林。” 朱林的声音嗡嗡叫,听不清,她只觉得这只大手好温暖。 完了,就是心动的感觉。 260 方小洁,请开始你的表演 溜冰,王援朝是会一些技术的。 而朱林就在这旁边练了5年体操,也会一些技术的。 郎有情妾有意的,两人便配合的玩了一段花样滑冰,颇有一种不需要言语就能心领神会的默契。 有了一些肢体上的接触,瞬间感觉关系亲近许多。 到后面,朱林已经脱下笨重的袄子,交给表姐看管了。 里面的鹅黄色毛衣,勾勒出饱满的身材,让朱林也变得更加自信起来。 有王援朝这个护花使者在旁,方小洁和朱林姐妹瞬间感觉安生了起来。 有一些小孩,知道,这个是王利的哥哥,哪里敢去招惹? 滑了一会,三人去旁边的马凯餐厅吃饭。 王援朝顺手从方小洁手里接过棉袄,给朱林披上,动作娴熟又自然。 方小洁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连忙缩了回去。 朱林这会也是放开了,居然有点撒娇道: “有点热呢,等我凉快点。” 王援朝道: “先披着。不动了就不要吹风,等到感觉凉了再穿衣服,寒气就进入身体,就要感冒了!” 朱林便没有说什么了。她只是觉得这个袄子走在王援朝身边,让她有点不好意思,感觉不够般配。 不管男女,坠入一段感情,其实都很快的。 看着前面二人,哪里像初次见面? 很自觉的落在后面的方小洁,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 不过也是,就王主任这样的年轻才俊,哪个女人不喜欢呢? 她自己不喜欢么? 只是,她…… 哎,不说了。 金主任还想使手段呢,王主任什么手段都不需要,露面,就把表妹的心,虏获了。 她是女人,她太懂了,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不管怎么样,她成人之美,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等她再一抬头看前面两人,居然手都牵起来了。 要这么快??? 方小洁不由的四下张望,可别撞着什么熟人啊。 吃完饭,大家又逛去景山公园,方小洁连忙消失在人群里,她再没眼力劲儿,担心要让主任不满了。 …… 如此轻易的拿下朱林,让王援朝好没有成就感。 他如果再无耻一点,今天就可以拿下人家小姑娘的初吻了。 想了想,他还是克制了一点,怎么着,还是尊重人家姑娘一下吧。 等什么时候老金要他出远门了,他再拉着小姑娘去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他的女朋友,怕是老金什么龌龊心思也不敢有,只会感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被小朱林撩起的内火,他晚上就找陈雪茹来消消火了。 因为要节约取暖的燃料,候魁是和马二琴一个屋子睡的。 儿子不在这边,陈雪茹麻溜的洗漱完毕,在房间里看一会书,看不下去,不时的走来走去,瞄向对面的厢房。 终于等儿子他们房间的灯灭了,才仔细换好了装备,又耐心的再等好一会,才关了灯,裹了个大棉袄,小心翼翼的出了自己的厢房,溜进了王援朝虚掩的正屋。 一时风光旖旎,自不必说,可惜陈雪茹不敢吱声,都在一个院子里呢。 ―― 金广杰没想到他的提议,出人意料的顺利,王援朝直接就同意了他的倡议,并表示过了正月就出发。 积极的叫金广杰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用王援朝的话说: “我是个灵感派,灵感来了,可以一挥而就,但灵感什么时候来,却太难预测了。 我创作《爱我中华》,只用了几天。 创作《天路》,寻找灵感,却跑了快两年。 这么大一件事,我不能懈怠。” 这可真是,好啊! 王援朝答应的这么干脆,他觉得可以让朱林小姑娘早点过来报道了,他也需要时间展示威望,塑造形象,培养感情的嘛。 酒,只能是那临门一脚! 金主任立马重新做了安排。 摩肩擦掌之际,却得到了一个噩耗: 王援朝和那个小姑娘朱林,居然正式的处对象了!!! 方小洁怎么没跟他提这茬? 方小洁人呢? 这工作怎么做的? 方小洁慌慌张张跑过来解释: “主任,我也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王主任说他要出门,拜托大家多多照顾他的女朋友!我才知道居然是我表妹朱林!” 金主任眉头拧得跟什么一样,他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压抑着怒火,道: “她是你表妹!你是她表姐! 她进单位,还是你帮忙介绍的! 你怎么能不知道???” 方小洁急的都要哭了: “主任,冤枉啊主任。 我还隔三差五的,去我姑姑家,跟她讲我们文工团的光辉历史,以及怎么在主任您英明神武的带领下,指导创作了风靡全国的《爱我中华》,以及又是您怎么为了《天路》的诞生,呕心沥血,鞭策创作。 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主任您啊!” 虽然方小洁说的都是实话,金主任还是气不过,气呼呼道: “那他们怎么就勾搭上了?啊! 这才多久?就成男女朋友了? 简直拿感情当儿戏! 他们当感情,是小孩子过家家么?!” 方小洁心里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眼眶里终于挤出了泪水,哽噎委屈道: “我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给我表妹家那边打电话了,等她回过来电话,我就立马问她,是不是被人骗了……” 方小洁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 “妹,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啊?” 朱林奇怪道: “姐,您这是什么话?我好好的啊,没少块肉,也没少块钱。您怎么啦?” 我急道: “刚刚听我们王主任说,你是她对象!我想,你们怕是连面都没见过呢,怎么就成了他对象了?” 朱林吃吃笑道: “姐,我们早就见过面啦! 有一天,王主任来我家找我,说帮我改了岗位,要跟我解释解释。 我当时是懵圈的,您都跟我说了,怎么还有个人来找我呢? 但他有工作证,还能说出您的事,还拿出了我的资料,我就将信将疑。 后来有一次,他干脆带来了你们单位的大合照,我看他坐在靠中间的位置呢,旁边就是您说的,们文工团的大领导,那我想,该不会错了,姐您的位置还没人家好呢!” 我更急了,就说: “这么大的事,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呢?万一被骗了呢?” 朱林就笑: “姐,你们那个王主任,长得高大帅气,又有才华,人家愿意多跟我接触,我还能拒绝嘛。 再说了,感情这种事,我怎么好随便跟人说嘛。 我想等确认了关系,再跟您说呢。我们昨天刚刚明确了正式交往,我正准备去单位的时候跟您说呢!”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妹的资料上有地址,他们居然背着我这个介绍人,偷偷摸摸的联系上了,我最后还想挽救道: “我们文工团,优秀的男子那么多,你看都没看过,就这么匆匆决定啦?是不是有点昏了头啊?” ……】 金主任挥挥手,虽然方小洁一直说的他的好话,但大体上,他已经知道了,朱林就是个肤浅的,只知道看外表的,被王援朝卑鄙偷袭得逞的不懂事的小姑娘! 金主任鼻子都气歪了,看着楚楚可怜的无辜的方小洁,也没法再发火,谁能想到王援朝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就去私下找人家小姑娘呢? 简直不按程序来! 他还是个领导干部么? 他还是个的…… 嘶―― 他好像还真不是。 哼,你小子可别想入了!本来还准备等你创作回来,就赶紧帮你入呢! 于是挥挥手道: “赶紧擦擦眼泪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行了行了,没事了,你先忙去吧!” 美人计失败了,不过,这小子又自我放逐出去寻找灵感了,那么,短期内是不会影响到他在单位的地位的。 本来没想到美人计的时候,他是不准备再鼓励王援朝继续创作,增加声望的。 但现在,哎! 万一过两年,甚至一年,这小子创作回来,万一再拿出一首响亮的作品,那时候,这小子也20来岁了,不甘心做二把手了,可怎么办? 当今这年头,跟以前,不一样啊。 金主任头疼不已,方小洁一出办公室,立马神态轻松起来: 金主任,您这样,就老老实实的不要折腾了。您的破烂事,人家都知道,纠察队、民兵排,都在人家手上,您怎么跟王主任斗呢?文的武的,您都不行啊! 全团上下,除了金主任难受,还有一个人黯然神伤,就是吴兰芳。 她才和王主任好了多久啊? 王主任这么快就官宣了? 她知道这个小姑娘,王主任推给刘主任那边的,真人没见过,不过据说蛮漂亮的。 她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又比王主任年长,也没奢望过那个位置,只是,就是,心里难受。 不行,今晚上一定要王主任好好疼爱她一番。 她跑到了库房,开始翻阅各式道具服饰,王主任那点爱好,她算是摸清了,看起来仪表堂堂,正人君子,刚正不阿,私底下,却喜欢那些道道,真是,真是…… 没几天他又要出远门了,这几天可不能浪费了! 哎呀,挑哪一套好呢? 262 年轻人不要炮火连天 不过胡同里速度不快,所以他一脚刹车就停住了。 本来要发火的他,看到来人后,不得不感叹了一句: “你这样拦车,迟早送命啊!” 于丽麻溜的窜上座位,这会胆子又大了起来了,随手拉上了车门,道: “我小心着呢,没看我已经闪一边了么?” 王援朝瞄了一眼于丽,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贴心的揶揄道: “准备回娘家还是去你妹那? 不会是我傍晚那几句玩笑话,家里又吵架了吧?” 于丽纹丝不动,头也不扭道: “去你那吧。 我跟家里说了,去找我妹借钱,晚上就在她那挤一宿。” 王援朝诧异道: “不是给你钱了么?” 于丽这下扭头了,道: “你给了钱我能说么?不过我都藏的好好的了。 不到最后一刻,也不能直接给我娘家,不然大家要怀疑。 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巴不得我去找我妹他们借呢!” 没说的是,有这个理由,她出门没人管。 “傍晚胆小的要死,这会胆子倒肥了啊!” 王援朝有点头疼,他的小四合院,有人呢!说不定某人早就洗白白,穿好了丝袜旗袍,裹着棉大衣,脚上挑着高跟鞋,将正屋的暖墙烧得热烘烘的,等他回去呢。 于丽道: “傍晚跟我说话,不是想要我么? 不要我去就算,让我下车吧。” 王援朝想,他那会纯粹就是打个招呼,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不能拔鸟无情,是吧? 于是一手拽住了于丽,道: “嗨,上了我的车,这么容易下去的?话说起来,我还没在车上试过呢,要不咱?” 于丽吓得身子都贴紧了车门,惊恐道: “这不得把人给冻僵了?都说你们男人那,遇冷则缩,你确定?” 主要是嘎斯吉普吧,窜风的厉害,这会都还没热乎呢! 王援朝道: “多大点事儿,等车子热乎了咱再来!” 王援朝开始开车往偏僻的地方走。 于丽又道: “我在家擦洗过了,你有做卫生么?” 这女人真是,太讲究卫生了,王援朝还没得反驳人家,幸好他空间常备一些日常用品,道: “我车上都有呢,等会我拿给看,保证卫生!” 于丽这才坐端正了,道: “你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吧?居然什么都准备了!” 王援朝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于是不再说话,专心开车寻找地方。 …… 王援朝的这辆嘎斯吉普,后面空间很大,不要说两个人,全副武装的士兵,都能塞六! 嘎斯虽然窜风,但王援朝跑了一圈又一圈,也热乎起来了,也有暖气源源不断的供进来。 大家都从未有过如此体验,以至于有人紧张的浑身紧绷,紧到别有滋味。 …… 收拾完了,两人在车上歇了会。 王援朝居然还能端出来热茶!他居然还有热水瓶! 于丽感叹: “真想不到,你车上东西还真全!” 王援朝想:有需要,我还能给你弄出帐篷和游泳圈呢! 不过他没接话,岔开了话题: “我马上要出远门,也不知道要多久,这些钱你拿着,哪怕自己在外面偷偷吃点好吃的。你家那样,我都看不下去。” 于丽一把推回来,道: “你上次给我的我还没花呢。我就是……想你了……” 后面这句话声音低的很。 王援朝:想我?怕是想我的坤坤吧! “对了,你在单位转正了吗?” 于丽叹气道: “哪那么容易?纺织厂一个转正名额,至少400块。 解成刚刚跟家里借了一大笔钱转正,这会家里哪还有钱再支持我。” 王援朝道: “解成转正,我记得是66年的事吧?” 于丽诧异的看了一眼王援朝,记得还蛮清楚的咯? “看我干嘛?我没记错吧?就算解成转正后一个月30块,你临时工15块,你们吃家里一个月开销算10块,每个月就是还35块啊,一年就是420块了,这都一年半了吧?怎么不够支持你了?” 这么一算,于丽大吃一惊!他们结婚后,工资都被要求上交,而且,闫解成他转正前就工作了蛮久,还是初中学历,所以转正后工资还不止30,是33! 于丽捂脸大哭,闫家明明有钱,自己还是他们家大儿媳妇,都不肯借自己! 王援朝连忙安慰道: “哎你哭啥,大不了你们两口子单过,好过被三大爷剥削!” 说着,将钱和票塞进于丽衣领子里,还顺手蛮狠的rua了一把,道: “我给你,你就拿着,后面再有什么急用钱的地方,我又不在这,你找谁?” 于丽一边在衣领里掏,一边啜泣道: “我真没想跟你要钱……我就是恨,我都嫁进来3年多了,他们还这样对我!回去我就要分家过!不然就离婚!” 王援朝有点心虚: “可别是因为我。老话说的话,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啊。” 于丽慢慢的将钱都整理好,道: “你这风凉话说的,跟你没关系! 对了,那以后我再找你,也这样么?” 嘿,这小少妇还食髓知味了呀! 王援朝道: “那你有什么好方法么?” 于丽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便道: “反正阎家抠门,我只要说出去借钱,他们铁定不管我。再说了,我去找我妹,他们能说啥?两条腿走路,能多快?” 歇息的差不多了,王援朝松手刹,踩离合,开始挂挡启动,道: “先送你过去了,以后遇到事多动动脑子。” …… 回到小四合院,王援朝麻溜的打了热水,擦洗身子,可别叫人发觉了。 擦洗完毕,还没出门倒洗澡水呢,就听到敲门声。 看来某人今天等的有点急不可耐了啊! 王援朝飞快的套上外套,就去开门。 门开了,居然是师公! 马二琴看着王援朝裹着的衣服里,热气腾腾,明显没穿贴身衣物。 他立马明白了什么。 虽然,但是,他也管不了。 “我能进来说话么?” 王援朝连忙将师公请了进来,道: “师公,我刚刚在洗澡,没来得及穿衣服呢,您稍等我一会!” 马二琴跨进了屋,就坐在堂屋稍坐。 不一会,着装完毕的王援朝就从房间出来了,还点亮了堂屋的油灯。 他又开始忙着给师公倒水。 马二琴拦住了,道: “不用倒水了,晚上要少喝水。找你是想跟你说个事,看你方不方便。” 王援朝连忙坐好,道: “您说,我听着呢。” 这徒孙,态度好的没的说,马二琴道: “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马二琴自从来到首都后,基本上都呆在小四合院,但两个盲孩子跟着郑家母女走了之后,他也无聊的紧,便每天出门晃晃。 反正如今他形象大变,首都更是没有几个熟人,也是不怕的。 这晃一晃呢,没几次,机缘巧合吧,就碰到了熟人了。 人家倒是没认出他来,是他认出人家了。 赵昭琴,御医世家,北平国医学院的首席高才,集众家之长,水平比黄云这个御医世家传人,高多了。 北平国医学院,29年,名医萧龙友任董事长,孔伯华为院长,诸多京师中医名流共创的这么个学院。 马二琴当初来交流过,对这个出色的学生就有映像。56年,对方到首都中医学院任教,大家又有过交流。 对方跟他的那会的待遇嘛,很像。 只是自己有徒孙营救,对方没有。 他不忍心看对方如此,便趁机聊了聊。一聊,对方也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自己的现身说法,这便有了坦诚沟通的基础。 如果能走,对方也是愿意的,只是赵昭琴除了妻子,还有二子一女,所以对方想问问,能不能一起。如果不能的话,对方还是继续蹲棚子算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所以马二琴来问问,这样的人才,王援朝要不要一起带走。 他觉得徒孙是有这个能耐的。 王援朝想了想,师公说人家水平比他师父还要高的多,想来不是虚言。 能带走这样的人才,干嘛不要? 几张火车票的事! 对他来说难么? “没问题。 如果他们状态可以,就一起走,如果状态不行,等我回来下一波。” 马二琴道: “人家才50岁,年纪轻轻的,哪有什么不行的?多呆一天都是遭罪,哎。” 王援朝连忙道: “好的,师公,明天您看什么时候,带我去跟人家接洽一下?” 马二琴道: “要不现在?晚上方便一些!” 王援朝关心道: “这黑灯瞎火的,您对这边又不熟,能找到?” 马二琴瞅了一眼徒孙,道: “不把路线记下来,我能给你说?不远,就在西南郊外的农场!” 王援朝没得办法,只得穿上了大棉袄,装模作样收拾了一些东西;马二琴则回屋呆了帽子,批了皮袄子,两人便要出门。 陈雪茹在屋里瞄了半天了,忍不住道: “要我帮忙么?” 马二琴看了她一眼,道: “在家候着吧,暂时不用。” 于是二人便出了门,开车往郊区跑。 得亏这年头拆了城墙。 三更半夜的,有惊无险,和赵昭琴对接上了。 因为王援朝这两日就要出发,所以还要通知赵昭琴的家人。 用马二琴的话说,反正家里也没啥了,啥都没了,简单收拾就走人,反而叫人反应不过来,最是安全不过。 赵昭琴觉得是这么个理,但他不便离开,便写了一张字条,交给王援朝,去接他的家小,以作凭证。 263 三哥到底有多少女朋友 第二天,王援朝和陈雪茹,分头拿着王援朝自己编的介绍信,去火车站买了15次列车的八张卧铺票,京广铁路,直抵羊城。 赵昭琴一家的介绍信内容是离开首都回老家鹏城,有街道的相关证明,说明首都房产‘捐赠’了。 马二琴、陈雪茹和侯魁介绍信写的是探亲,车站也不会去核查这个亲是在羊城还是鹏城。 都需要到羊城转车买票91次特快去鹏城,羊城和鹏城之间,每天有三对列车。 全程耗时最快2小时5分钟,最慢4小时45分钟,王援朝有幸都坐过。 有介绍信作凭证,理由看起来也真实可信,火车站才不会管那么多。 这年月离开首都的人太多了。 至于王援朝自己的票,则由单位帮忙买了,目的地是羊城,锅工合作开始的地方。他明面上的计划是从南往北,一步步探索。 然后他会在羊城,靠系统内的工作证,蹭车到鹏城。 他离开香江也快3个月了,那边他积累了大量财富和人脉,说完全放心是不可能的。 …… 朱林没想到,她的这个对象,都没来得及跟她好好的花前月下,就要出远门了。 这一出门,按照去年和前年的风格,少则三五个月,长则大半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回来。不辜负他的期望,在剧团好好学习,努力成长! 文工团的领导和同事,对她十分友善,让她忐忑不安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她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各种知识和技术。 其实对于王援朝来说,朱林完全是意外。 王援朝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老金霍霍么?必须不能忍啊。 但是朱林这个时候,也就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小姑娘,机缘巧合,被她表姐方小洁找到了,还推荐进了文工团。不然,按照历史惯性,没有学上,没有工作,要去扎根农村一段时间,然后再兜兜转转“考”回城里的。 ―― 四合院,王援朝有个小女朋友的消息,苗翠同志还是知道了。 因为王援朝在单位几乎是宣之于众了。老大王胜,老二媳妇秦静茹,都在一个单位,自然也都知道。 王胜还专门跑来问三弟: “你这是真的?弄的人尽皆知,要是不好收场的话,有损你的声誉啊!” 王援朝道: “我们男未婚女未嫁的,年纪合适,家庭条件相仿,人家父亲是大学教授,这样的家庭,咱妈肯定喜欢。” 王胜见三弟都这么说了,怕是老三要搞搞真的了,忍不住道: “那你,那些小姑娘,算什么?还有那个郑娟,是吧?” 因为郑娟,跟着王利住在四合院一段时间,所以这个姑娘,王胜是知道的。 他还知道老三在小四合院,还有姑娘,也是东北那边的,虽然他没见过,但他知道有,至少一个。 王援朝很不要脸道: “不是说了么,那是表妹!表妹!” 王胜张了张嘴,对老三的厚无廉耻算是刷新了认知,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最后道: “那这个,妈能知道么?” 王援朝道: “只要您别大喇叭到处说就行。妈知道就知道吧,我也差不多快到年纪了是吧?” 王胜心里很不以为然,他41年出生,65年结婚,老二王和平46年出生,66年头就结婚了,只比他晚几个月,老三50年出生,难道18岁就要结婚了? 在他的概念里,是没有谈对象谈好几年的说法的,一般谈个几个月,差不多就是谈婚论嫁了。 但单位这个新来的小姑娘,52年的,就算虚岁,也才17吧? 按照这个结婚越来越早的趋势,那小妹…… 他连忙摇了摇头,有点不敢想。 苗翠同志知道这个消息,不由想到前些天,老三跑来跟自己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悄悄话,最后,“好了,不是结婚生子的大事,不用跟我说了”,她把老三推出去了! 老三这混事魔王,居然还知道害羞不好意思啊! 于是问二儿媳道: “那个小姑娘,你们看过吧?” 秦静茹当然看过啊,小叔子的官宣对象,她怎么可能不去看看?她在单位是做服装的,不光去看,还亲自上手去丈量了尺寸呢! 连忙道: “妈,您放心!模样俊的很,比那个奉天的小表妹,还要正!桃子大,好生养,苹果也不小,以后饿不着您孙子!” 没办法,已婚妇女说话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苗翠暗暗点点头,老三的眼光,还是可以的,她一直觉得那个小表妹,漂亮是漂亮,就是长相有点狐媚子脸,不够大气。 既然老三说是表妹,那就是表妹吧! “家里怎么样?是咱首都的,还是哪里的?” 王胜这会可以说了: “就是咱首都的,去年初中毕业。家里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医疗研究所的,书香门第。” 苗翠一听这个,立马欢喜起来,她就喜欢儿女好好读书!但笑容立马在脸上僵住了。 她小心的看了看外面,然后小声问道: “家里,没事吧?” 王胜知道母亲的担忧,道: “工作多少受了点影响,总体应该没事,没听老三说。” 苗翠这会有点自责,那天小儿子八成是想和自己说这个,然后约两边家长见见面啥的。 真是的,这孩子,自己不是说了么?婚姻大事就要说啊!现在丢下这么个对象,啥具体情况也不清楚,他自己人跑了,真是,气死了! 但是让大儿子去打听,显然不合适,得避嫌嘛,于是对二儿媳妇道: “你跟那闺女,多处处,回来跟妈多说说。 你说援朝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不先跟家里说,倒是跑单位先说去了,真是……” 儿子媳妇女儿们都有点纳闷,那天王援朝进厨房,不是跟您说这个? 秦静茹立马应道: “知道了,妈。我保准给您把小儿媳的情况,打听清楚咯!我得去给卫东奶几口了,晚上能睡个好觉。” 王胜看时间差不多了,也道: “妈,那我也回去了啊!” 今个他是一人过来蹭饭的,主要跟母亲汇报老三的情况嘛。这会得回家跟媳妇黄玲分享分享老三的事。老三难得不要他保密的,可憋着人了。 王和平、王利在饭桌上,是一个字没敢吭声。 王援朝有多少个女盆友,他们俩是最清楚的,结果,结果,这在单位里,居然还大大方方承认了一个??? 王和平的脑浆子转干了也想不明白,老三这是玩的什么套路。小妹说的没错,他没老三的那个本事,他连看,都看不明白。 王利则对三哥无语了,她感觉三哥这是走钢丝,火中取栗,反正怎么作死怎么来。 郑娟、周蓉、金素英,哪个差了? 哦,还有以前那个乔娜!不过那个估计三哥是没碰过的,看来还有点数,知道啥不能碰。 反正这个朱林,三哥没跟她交代,她不管了。 她只是个小妹而已,又不是亲妈! 很快,母亲苗翠就打电话跟单位的父亲王全说了这个消息。 王全倒是没多想,只是觉得好事。 在他的头脑里,都工作了,就该早点结婚生娃。 他特别提醒妻子: “等老三这次出差回来,一定要他约双方家长见见面。他以前帮他两个哥哥不是很干脆利落的么?怎么到他自己,这么拖泥带水的呢?” 苗翠有点心虚,附和道: “是啊! 上次跟我去厨房收拾,扭扭捏捏了半天。 也怪我,最后都差不多要说出来了,被我嫌弃他肉,撵出来了!” 王全笑道: “只能讲,事不关己,他就雷厉风行。 轮到他自个了,哎,哈哈。 那你啥时候去看看人家小姑娘啊!” 苗翠觉得丈夫笑的有点讨厌,也许笑自己居然看不出小儿子的心事呢!便没好气道: “他又没介绍,我怎么好去看?” 王全一点儿也没听出媳妇话里的不乐意,还是美滋滋道: “嘿,你大儿子、二儿媳都在那边,找个机会去了,让他们指给你看看,随便聊两句,还不行啊?” 苗翠其实也有这么想过,立马很听丈夫的话道: “那就听你的,我抽个时间去看看。这么一来,咱就剩下个老丫头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老丫头王利,去年初三就结束了,就没有中考,如果今年还没有中考的话,就读不了中专和高中,难道也要出来工作?早知道如此,当时印刷厂的活,苗翠就再坚持坚持了,哎。 这个话,两口子也不敢在公共电话里说啊。 ―― 却说王援朝一行人进了车站,准备上火车,却碰到了意料之外的熟人,伍德夫妇。 只是,伍德夫妇一群人,身边明显有便衣看护。 王援朝没敢上前打招呼,还微微挪了挪帽檐,这个时候撞上,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没敢拉低帽檐,大晚上的,拉低帽檐,不是有鬼么? 是的,京广线15次列车,晚上10点10分发车,第三天中午11点20分抵达。全程36小时50分钟,平均时速约60公里。 67年7月1日刚刚提的速,之前要59个小时! 霍华德凑到妻子身边,小声道: “你别扭头,我看到了你的那个学生。” 迪莉娅大惊,但有丈夫事先提醒,她还是很镇定平和道: “你确定?” 霍华德道: “我不会认错的。不过他应该也是看到我们的情况了,还拉低了他的帽子,嘿嘿。” 迪莉娅有点伤感道: “不然真想去跟他打个招呼,我们就这么要回去了。” 霍华德握住了妻子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外交人员敏锐的观察力,而王援朝又是那么突出,他要是注意不到,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外交人员了。 是的,他们终于可以返回约翰国了,不过要先坐火车去香江,然后在香江乘坐飞机回国。 只有代办处负责人霍普森爵士和参赞柯利达还留在这边,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要离开。 霍华德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去哪。 中东?第三次阿以战争正如火如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东南亚?也是暗流涌动,约翰帝国已经再也没有往日的辉煌了,他晚生了100年,哎。 拉美或许可以试试,总比去非洲好吧? 像他这种没有背景的年轻人,也没什么好的选择的。 264 南下还能遇到劫道的 经过两夜两天,王援朝一行人在傍晚时分,抵达了鹏城火车站。 羊城到鹏城的票,到了羊城之后,找的郑娟插队。郑娟几乎就是在出站口等着他们的这班次列车了。 郑娟对于王援朝安排她去羊城的使命,十分清楚,所以到了这边的铁路招待所之后,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就是努力的跟一个卖票的小姑娘处好了关系。 何况他们还有介绍信,只是插个队而已,难度大减。 他们还能有座位! 只是时间紧张,王援朝没啥功夫和郑娟聊什么。春交会的时候,他会回来的! 王援朝一行人抵达鹏城之后,先去了保安县城安顿下来。 这群人老的老,小的小,拖家带口的,因此当地对介绍信并没有什么怀疑,更不会想到他们是润港的。 因为润港的,都是中青年,身强力壮,才能要么翻山越岭,要么漂洋过海。 安顿好了之后,王援朝连晚饭都没吃,就离开了, 从保安县城到罗湖口岸,将近20公里的路程,找了一个有自行车的年轻人,花了5块钱!用了一个半小时! 最后几百米,人家年轻人死活不愿意靠近了,他还不得不走过去。 凭借港人的身份证和当局开的过关材料,分分钟从口岸直接进去了。 过了关口,直接叫车前往沙田的东区水警驻地。 司机看王援朝孤身一人,天色又晚,半路便想讹诈,结果王援朝直接掏出大黑星抵在了司机后脑勺,还亮出了便衣证。 再一想到这位是从内地那边过来了,加上去年边境的冲突,司机吓坏了,求饶道: “阿sir啊,我上有老……” 王援朝懒得听他聒噪,拿枪口抵了抵,道: “我赶时间!” 司机吓的不敢废话,硬是在新界的破路开出了秋名山AE86的感觉。 从罗湖口岸到沙田,十几公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20分钟。如果不是前面司机浪费的时间,怕是只要10分钟啊。 司机欲哭无泪,本来还能赚点车费,这下白跑了。 王援朝指点着车子停在了何文昭家门口,因为已经下班了。 “等我!” 司机乖乖的等在门口,不敢跑,人家有枪,又随时能查到他,怎么能不听差遣? 敲门,对方正在吃晚餐,看到是王援朝,何文昭夫妇开心不已: “你可终于回来了!吃了么?” 王援朝也没进门,道: “今天出发去接人,来得及么?” 何文昭麻利的给王援朝递了支烟,道: “必须来得及啊,放心,我亲自带队。两艘快艇,加满油,再带油桶,保证不出差错!” 没办法,王援朝的产业,上千万的身家,就是他这小小的警署警长的金大腿啊!光靠那点走私和偷渡,赚的钱用来带队伍已经很勉强了,哪里够买房买车? 王援朝惬意的吐了口眼圈,道: “那我们早点出发!争取今天应该能直接搞定。” 何文昭道: “我这就去准备一下,您是先休息一会,还是直接跟我去警署?” 王援朝道: “去警署吧!” 何文昭的地盘在大鹏湾,在东边,比较偏僻,但是和鹅城比较近。 而宝安县,或者说上次王援朝游过来的路线,是鹏城湾,在西边。 那边毗邻珠江口,离鹏城近,即便同样的买卖,也比东边赚的多。 何文昭做梦都想运作到那边。 这次接人,他麾下会派出两艘巡逻快艇,绕道维多利亚港,去西边接人。 单程就有100多公里,这小快艇跑单程绰绰有余,但来回跑,就不够了,所以得带油桶。 水警巡逻艇越界,也不算多大的事: 一般人看到这玩意躲的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 内部人士可能看得出来不是自己这片的,但大黑天一来也很难碰上,二是碰上了自己这边有两艘,人家一般也不敢上来问询――茫茫大海,船毁人亡,谁不怕? 真的旗鼓相当碰上了,好说话就好好说话,不好说话难道还能干一架?东边可是上过前线的,有真家伙,一点不嘘西边那帮只晓得在普通人面前卖弄的家伙! 很快,两艘快艇一前一后,如同离弦之箭,冲出了沙田海湾。 海风拂面,十分畅快。 出了大鹏湾之后,越靠近维多利亚港,越是看的灯火辉煌,即便没有几十年后的海岸线漂亮,也是看的人心潮澎湃。 一路畅行无阻,只两个半小时,就到了鹏城湾。 这边的几个偷渡口,何文昭早就派人摸清楚了。但他还是先在新界元朗的一个小码头靠岸,接上了在这边等候的社团小弟。 社团有小弟在这边做事,对这边的情况更是清楚的摸黑都不带错的。 双保险! 金主的要求,可不能出意外,那会显得他特别没水平,以后还怎么混? 他现在作为警署警长,也是社团里的头面人物,招呼几个小弟帮忙,都是小弟的荣幸。江湖本来就不是打打杀杀,都是人情世故,互帮互助而已。 大家先送王援朝去对面。 海浪声没法掩盖太近的马达声,所以约莫离预定的登陆地点还有两三百米,马达就停了,快艇靠惯性往前冲了几十米,然后大家开始划桨。 能看到黑乎乎的岸边了,两个小弟脱得只剩条裤衩子,就从海里游了过去,得先去探探路。 为大佬做事,必须显示出他们的价值! 王援朝就坐在小艇上,随着海浪一荡一荡。 不一会,有人游了回来,轻轻拍了拍船身,大家又继续跟着那人,往前划。 最后十几米,那小弟就牵了引导绳上了岸,两人在岸上把小艇慢慢拉了过去。 一个小弟就要来背王援朝,免得他湿了鞋袜。 王援朝直接脱了鞋袜,卷起裤腿,就跳了下去。 让人背,太慢了,这里不是讲究的地方。 他一走,大家又开始往外划,离岸边大概二三十米,能快速靠近,也能快速离开。 一伙人就飘在海上吃喝睡,等待大佬的返程。 王援朝上了岸,很快就换上了内地的那套服装。 上岸前,小弟告诉他这里是3号登陆地点,他在脑海中想了想之前他们在地图上标记的3号位置,大概是后世大铲湾、前海一带,在县城的西边了。 便立马调整方向,飞快的往县城的招待所奔去。 3号地点其实很不错了,没有都是农田,好歹还有土路公路。 即便如此,晚上黑灯瞎火的,王援朝也走了将近四十分钟,大概三四公里的路程。 到了招待所,10点43分。 大家都还没睡。 怎么睡得着嘛! 他们一行人,住的是一间8人间,符合身份。 看到王援朝过来了,马二琴很是关心的问他: “怎么样,是不是过去有难度?” 毕竟不止马二琴想不到,谁都想不到,王援朝已经从香江兜了个圈子回来了。 王援朝道: “收拾东西,现在就走,船就在外面等着了。” 马二琴有心再多问几句,但想想这个徒孙的本事,于是麻利的收拾起包裹。 “这些袄子用不着了,别带了!” 他们从首都出发的时候,还裹得跟粽子一样,越往南,越热,到了粤省这边,什么袄子都扒光了,只是单衣加个罩衫。 马二琴道: “先带着,出去了再看吧,晚上海上风大。而且丢在这,不是告诉招待所,咱跑了么?” 赵昭琴道: “那我们带着行李出去,不是更惹人注意么?” 确实,大晚上的,一波人这么出去也容易惹人注意。 马二琴道: “老糊涂了,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能穿着的穿着,其他的,挑些轻便的带走吧。” 于是一行人准备分几波,出招待所。 结果招待所的人压根看都不看门,人家已经在柜台后面睡着了。 王援朝可才进来呐! 众人回头又拿上行李,悄悄的开了门就走,走到最后了,招待所的前台才反应过来: “谁啊?” 王援朝应了一声: “师傅,我,刚来看我外公的!我得先回去一趟。” 前台懒得起身了,道: “那你帮我把门关好!” 翻了个身,继续睡。 一群人走着走着,先是找河边丢了棉袄之类笨重的家伙,然后又热了起来,不得不脱了厚外套,抱着走。 王援朝要背师公马二琴,马二琴不允,道: “我腿脚利索的很。不然我也跟不到小赵那边!” 小赵,就是赵昭琴了,年纪比王援朝老爹王全还大。 王援朝道: “天黑看不清路。老人家骨头酥脆,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摔断了腿,您这个年纪,……” 马二琴没法辩驳,只能趴上了王援朝后背,道: “那你也小心点,跌下来,跟我跌了有啥区别?” 王援朝嘿嘿不说话。他耳聪目明,这种淡淡的月光,足够看的清了。 他还能提醒大家哪段路注意呢。 路上碰到巡逻的民兵,眼尖的王援朝这么一提醒,众人都趴到路边的田埂后面,躲了过去。 好在这边是西边,不是靠香江那一段的东南边,巡逻密度小很多。 一行人心惊胆战的,赶到了王援朝上岸的地方。 266 贪婪的霍顿 王援朝先去了柳家一趟,果然,柳家人都整整齐齐地,看报纸的看报纸,写东西的写东西,都在等他呢。 看到王援朝,王丹凤道: “吃过了啊?” 王援朝道: “嗯,还要麻烦叔叔阿姨帮忙安顿安顿,我可能没有时间。” 王丹凤道: “刚刚我已经给单位打电话请假了,他们会调整广播剧的录制剧目,跳过我的那部分。 你放心,肯定帮你好好招待好的! 这大半夜的过来,我们也没个准备,太仓促了。” 王丹凤很想说:你要是提前打个电话,我们早早的准备一下,不好么? 但想想,对方可能是偷渡过来的,确实可能没法提前通知,也就小小的委婉的自我解释了一下。 王援朝很想没良心的问一句,电台和报社怎么样了?但想想应该无碍。不然柳家夫妻肯定第一时间先跟自己说,而不是忙着招待人和请假了。 他还是准备去看看现金奶牛深蓝电器厂的――月入30万美金的大金牛啊! 离开的每一天都惦记着,即便柳启锦告诉他一切安好。 于是看了看眼巴巴的柳启锦,道: “那就劳烦叔叔阿姨操心了。 不过锦儿也得麻烦你们帮忙请个假,她今天得陪我去看看工厂了。” 柳启锦终于忍不住接话了,兴奋道: “爸、妈,我去跟援朝哥看看,说说他交代我的事呢。你们先忙!” 柳和清看着准备撒丫子跑路的大女儿,不得不对两个双胞胎道: “好了,赶紧上学去,别磨磨蹭蹭啦!” 外面的保镖和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王援朝并没有吩咐保镖或者司机做什么,亲友来了,只有亲友照顾,才是最合适的。再说了,小区的安保,还不是随便柳家使唤么? 柳和清转头对保镖道: “还要麻烦你这边帮忙向学校给启锦请假。” 保镖应诺而去。 柳启玉嘟囔着背着书包,道: “我们也可以留在家帮忙啊!” 看着女儿们都出去了,柳和清对妻子道: “援朝千里奔波,事儿又多,辛苦着呢,我们帮他多担待一些!” 王丹凤白了丈夫一眼,好似他抢了她的话一般。 ―― 一进王援朝的车子,柳启锦就扑了上去。 什么交代,都不如先索点吻来解相思。 王援朝也激烈的迎合,倒是让柳启锦不好意思起来,拔出了嘴巴,道: “你的公司一切都顺利哩!” 王援朝大手不停,道: “我知道。不然你们哪有心思帮我招待亲友呢,是吧?” 柳启锦有点气喘道: “也有一些小事,那个外贸公司的霍顿电话找了好几次,虽然他没有明说要干什么,但我猜测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去厂里看看吧。” 王援朝先是视察了他的现金奶牛,深蓝电器厂。 因为整栋大楼之前都被盘了下来,工厂规模有序扩大,原先的两层800平的安装厂房已经满满当当,上面又有两层作为电机制造车间,另有一层则是研究车间。 财务账目、工资奖金表、生产日志、生产计划、人肉流水线、质检、仓储包装,都整整齐齐,有条不紊,严格按照之前的规章制度来执行的。 开会就是有问题需要解决了,有经验需要分享了,有任务需要下达…… 只要市场稳定,没啥要天天研究开会啥的。 制造业嘛,就是这么单调枯燥。 并没有因为冬季的原因,销量有大的下降,深蓝的这点销量,东南亚市场就能完全消化了。 因此,每个月稳中有涨,都能给深蓝带来30万美金的收入! 各家供方配套小厂,也有详细的数据变化,可以看得出来,有的小厂规模蹭蹭蹭往上跑,跑的比别家都快。 ――这是有进取心的小厂啊!可以扶持几家出来呢。 而竞争对手,王援朝一直都没有忽视,深蓝这边也安排人每周去各处竞品工厂转悠打听情况。 基本都复工了! 整个香江的风扇产能,开始蹭蹭蹭往上跑。 深蓝没工夫生产吊扇灯,反正各家中小厂商来购买授权的,深蓝都是大手一挥就卖了,连授权费都是形式一下,只要买深蓝的电机就行。 这些小厂还能用深蓝的销售渠道,深蓝还能赚安装和售后维修的钱。 买谁家的电机不是买?深蓝的又不比外面的贵。 这就是自研的好处了。 马上就要迎来湿热的夏季,各家工厂甚至要开始抢工人了。 得益于深蓝的“同心共享”的“基金”制度,大家的工资投入进来,会有分红,而且有人有急事,也能按照约定取出,加上深蓝独有的计件奖励制度,即: 每月生产任务完成,拿基本工资,超出生产任务的,按件拿奖励。也是变相的提高了这些工人的工资收入,差不多在300-400之间,堪比高级差佬,已经是高薪一族了。 如果加上分红,深蓝工人的实际收入,还要有一个大幅提升,看你投资了公司多少了! 有人投资上万的,每个月分红都能有100块!年化收益率达到10%+! 因为当下房价低,租金高,租房的多过买房的,这还是王援朝有意控制的结果,不然担心工人都变成炒房一族。 普通工人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投资去处,至少公司的集资,比银行利息高多了。 当然,这笔钱一年才能结算一次,中途是拿不到分红的。 所以,深蓝的工人,稳定性很不错。 而王援朝也大概知道,霍顿电话找他的原因了。 当初是因为香江混乱,市场没法提供足够的产品,深蓝化整为零,手头有货,是厂家话语权更重一些。 现在,市场上产品多了,怕是霍顿有想法了。 柳启锦也是基于此,告诉王援朝,她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中午,王援朝、柳启锦和深蓝负责人邱大海,以及深蓝的管理人员一起吃了个饭,下午,他便去找霍顿了。 霍顿不知道,深蓝电器并没有因为之前的混乱造成成本上升,不然,他肯定不会满足每台电扇1美金的回扣。 但即便如此,香江1月就开始大面积复工了,“工展会”的热闹更是远超往年。 已经有不少电扇厂优惠价找过来了,香江市场容量有限,外贸公司,才是大家的市场奔头。 霍顿也准备跟王援朝好好聊聊,他们的友谊是不是应该随行就市,加深一下。 只可惜王援朝不在,只有他的未婚妻,一个漂亮却做不了主的小姑娘,大概连他的暗示和催促都不明白。 柳启锦OS:你才不明白!老娘清楚的很,跟你拖着呐! 霍顿并不能够大肆放开手脚,公司在这边他又不是一手遮天,已经有下属提议,即便是冲着去年11月的英镑大跌,也应该重新调整价格了。 但被他以香江这边刚刚安定,马上又是旺季到来,暂时没有能完全替代深蓝产能的合作伙伴,为了避免因小失大,要再观察观察为由,搪塞回去了。 至于合同约定?没有实力就是废纸。 等待了王援朝一个多月的霍顿,一见到王援朝,就迫不及待道: “王,我的朋友,我十分想念你!” 王援朝自然也热烈的回应,但看着这家伙的热情,就敏感的觉得,霍顿的确是别有所图。 办公室其他人都出去了之后,霍顿直接双手撑在了办公桌上,身体前倾,虎视眈眈道: “王,现在很多电扇厂都复工了,他们拿着高质量的产品和优惠的价格找过来,让我们公司很难拒绝!” 果不其然。 幸好他不在的时候,该给霍顿的友情费,一美分都没少。 这情况并没有出乎王援朝意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怎么办? 深蓝没有自己的对外销售渠道,大头就得被外贸公司劫取。 王援朝也不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 “那么,我的朋友,你有什么建议么?” 霍顿道: “28美元! 要知道,现在1美元就是6港币,黑市价格就不说了。” 哦豁,直接砍了四分之一啊! 原来是37美元,有1美元是霍顿的友谊费。 其实28美元这个价格也很吸引人的,但做生意嘛,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王援朝怎么可能不挣扎? 王援朝一副贴心又肉痛的样子,道: “哦,我的朋友,我觉得2美元代表我的友谊,你看怎么样? 我们当初也签署了合同的,你说至少可以支持到年中呢!” 霍顿每个月从深蓝电器厂获得的友谊在2.5万美元左右,翻一倍,5万美元! 不过不够,霍顿想要的更多,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交易能坚持多久。 当然,能坚持的更久,他也不拒绝。他的目标是回漂亮国前,成为百万富翁。 霍顿若有所思的看着王援朝,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道: “3美元! 这两个月,就是因为我珍视我们的友谊,才没有破坏我们的合作,拒绝了那些更优惠的产品! 所以,我们的友谊应该有3美元! 而且因为汇率问题,价格要调整到35美元。 这样我才能坚持到6月份! 如果届时价格要调整了,我还会尽量帮你争取。 你说呢?” 267 报纸和电台,是赚广告费的 这洋鬼子真会睁眼说瞎话。 即便到现在,香江的产能也没完全恢复。 先不说很多有钱人润了还没回来,就是复工的工厂,产能也没排满呢,有的还在抢人呢! 比如最大的竞争对手蚬壳。 翁家没有跑太远,蚬壳刚刚完全复产,但他们以深蓝及上游供方同等的规模,却只有深蓝一半的产能,完全没法取代深蓝的位置。 而对接多家的话,霍顿觉得不如一家安全,他现在胃口大开,目标远大,再也看不上以前那种一年才三五万美元的好处费了。 再加上跟深蓝合作一直以来也比较好,先谈谈再说了。 看着霍顿灼灼的目光,王援朝对视片刻后,道: “好。” 本来就是香江骚动带来的意外之财,比他开始想挣那点加工费,已经高多了,何必不满足呢? 霍顿脸上的笑容,立马如同春天的花朵一样绽放,道: “我的朋友,你知道的,为了和你的交易,我没有吃进别家的货,还要安抚住我身边的人,我的付出,超出你的想象。 但为了我们的友谊,我独自顶住了我们这边的压力。 不过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些资源,我也希望深蓝可以拥有更大的规模和供货能力。” 王援朝一听就明白了,霍顿是嫌深蓝的产能还不够高! 他想让深蓝去吃下别人的货,然后再转给外贸公司。 这样,他霍顿只需要和深蓝对接,赚的更多,风险却不增加一分。 哦,简直赚大了! 王援朝笑道: “当然没问题,我会做好质量把控,不会砸了深蓝的产品口碑和我们的友谊的!” 霍顿哈哈大笑,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两张名片,递给了王援朝,道: “期待深蓝大展身手!” 经过这个谈判,王援朝单台电扇额外损失达4美元,一个月损失达10多万美元!如果不扩充产能,每个月的收益,都不到20万美元了。 所以,他没法拒绝霍顿的“好意”。 不过,这两家厂子,他肯定要去好好考察的,看看能不能将他们变成他代工产业的一部分。 丢失的钱,他不但要找补回来,还要再多赚一些。 除了深蓝的糟心事,电台和报社,都在稳步推进。 王援朝给两家媒体的红线就是两点:一不涉针、二唱好香江。 不涉针,就是不评价内地,不评价夷州,不评价约翰,除了这三之外,无所谓。 唱好香江,大主旨就是怎么赚钱、发展、开心、娱乐等向上的积极的一面,阴暗面不是不能报道,只要不涉及第一条,就可以报道。 但这在当局眼里,不就是唱好当局嘛。他们是很自觉的把香江跟当局画等号的。 外面很自觉的,将他们划归入当局一系。 萧条时期,娱乐产业往往更加发达,因为生活已经如此痛苦,大家需要找点乐子,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得益于外部环境加成,两家媒体这几个月发展的也是红火。 凤凰日报销量已经过了12万!进一步巩固了香江报业的扛把子地位。 巨大的销量,带来巨额的广告收益,最新月盈利刚过30万,港币! 王援朝大手一挥,报纸版面*3倍,四版变十二版,加量不加价! 新的报纸重新设定了版面,头版都是重大新闻;二版是国际要闻;三四版是本地社会热点和民生;五六七八版马经;九版狗经;十十一版本则是文化和娱乐,末版则是体育、教育。 马经独占原本的报量内容,其他内容也开始跟别家报社抢地盘。 当然,各类广告也是不可少的。报眉、报眼、报花、中缝,都是常规稳定价格。 要是有大商家,也可以整版、半版、四分之一版、八分之一版等。 版面的扩张,意味着需要增加大量专职记者和编辑,同时也面向社会约稿,稿费不说最高,但肯定比明报高的。 各版面划分明晰之后,自然就要有分版的栏目主编,光靠一个主编,已经忙不过来了。 不止分版栏目主编,新闻部也要变大。 新闻部下辖记者部,摄影部。文字和照片,从来不可偏废。新闻部也一跃而成大部门了。 广告销售部也扩大了,得乘胜追击,主动出击。 还有市场策划部、客户服务部、印刷发行部、综合管理部等等。 这些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很多人要升职加薪啊! 之前大家看报社红红火火,老板却不露面,以为凤凰日报又是和明报一样的守财奴,结果老板不出面则已,一出面就是大手笔的升职加薪、撒官撒钱,努力确实就是有回报! 不止凤凰日报,香江商台的收益也不遑多让。 王援朝舍得砸钱,上精品。 那么多市民,不是谁都能每天看电视,每天看电影,每天去夜总会的,而听香江商业电台,大部分市民还是可以做到的。 虽然前面投入大了一点,但电台最新的月盈利,也达到了10万,是以前的三倍。 连何佐芝都不得不感慨,王援朝的大魄力,大投入。 其实王援朝开始也就投了10几万而已。 比如商台的广播剧,如今也是人才济济。 他们把那些经典名小说,当话剧来演。有时候为了让演员更加投入,还要准备一些服装和道具。 不是给听众看的,听众看不到。 是为了给对手戏的演员看的,让他们能更有感觉。 他们感觉到了,台词会更有感染力。 更不要说旁白、配乐、风雨、打斗等各种配音了。 王丹凤知道王援朝的野心,绝不仅仅是电台,所以有时候,她还会苛求演员们的表情管理。 她是真心希望,手下的这些广播剧演员,以后可以跟上老板的发展速度。 第一次当领导的人,就是这么有责任心,就是如此精益求精。 带来的就是商台的广播剧直接碾压了竞品电台。 连无线电视台,都比不过商台。 电视台节目太少了,电视数量也少。 在广播剧部门的带动下,其他节目组,也被迫卷起来,造成了如今商业电台蓬勃发展的内因。 外部的大形势,给了电台和报社一个不受干扰的发展环境。 内外因结合,加上核心内容――发财+娱乐,紧扣大家的眼睛和耳朵,才是取得成绩的有力保障。 不然,报社那么多,怎么没见哪个有凤凰日报的一飞冲天呢? 要多报道广大市民朋友更关注的内容啊! 大家日子都这么惨了,还天天说教,说些阳春白雪,销量好才怪! 不接地气啊! 不管怎么样,王援朝从来不否认,马经、狗经,才是报社和电台当下发展起来的核心竞争力。 狗票的销售代理权也拿下了,但不是独家的。 不过无所谓了,赛狗还是有点难登大雅之堂的,王援朝绝对不是因为没拿到独家代理,才这么说的,事实如此。 因为每周都有人中彩发财,市民总想去买点马票、狗票。 这些鲜活的传奇,即便报社和电台不作播报,市民之间就能口口相传,毕竟,香江才这么大而已。 特别是昨天你看不上的黄毛,今天就中了马票,身边有了靓妹,你受不受刺激? 昨天还被你骂的狗血喷头的下属,今天告诉你他不干了,因为中了马票,几年都不愁吃喝,想不想试试? 昨天还愁老母的医药费,儿女的学费,妻子也很久没买衣服了,今天这些都不是问题了,只是因为中了马票,你成了好儿子,好爸爸,好老公,你不想么? 报社和电台,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凤凰日报喜欢采访中彩者,而香江商台还喜欢邀请中彩者去台里跟大家亲口分享自己的中彩经验,以及中彩后的生活。 不是那种干巴巴的文字,有的结巴,有的流畅,有的会说国语,有的只会粤语,有的甚至是闽南语,还需要配备翻译主持,都是活生生的不一样的人啊! 收听率能不爆棚?谁不想沾沾人家的好运气,偷师人家的神奇仪式? 王援朝发现,这是植入广告的大好机会啊,可惜手下这帮人还没意识到! 买凤凰日报,听香江商台,就当投资研究学习了。 毕竟就算靠运气,也不能瞎买啊,是吧?总得听听过来人的意见!顺便憧憬一下中彩后的生活。 即便跟人吹牛了,也能说,我有个朋友,我有个邻居,我有个同学,免得好像人人身边都有好运气的人,就自己身边全是衰人吧? 那不就是说明自己是衰人么? 这不能忍啊! 大家还是要一些好兆头,给自己一些期望的。 他们哪里知道,报社和电台,都会润物细无声的引导中奖的市民,尽量按照他们套路好的爆点,去报道或者分享呢! 火上浇油,浇的滋啦作响。 马票代理售票点,则喜欢拉大横幅,庆祝本点又中多少各类大奖,以及奖金总额!他们都有底数的。 虽然百万大奖没有,都是几十、数百、上千、过万、十来万的小奖,但小奖也能让人瞬间财富自由啊,抵得上普通人几十个月的工资啊。 如果你胆大一点,多投几注,赚几十万,也不是没有。 268 你们怎么接头的? 每场比赛出场的赛马,都是要提前抽取的,你永远不知道你看中的赛马,它的对手都有谁。 而且不断有新的赛马、新的骑师入场,而且不同的天气,也有影响,甚至马匹和骑师的状态,等等等等因素,所以永远充满了变数,这就是赛马的魅力吧! 但王援朝觉得,还是应该想办法搞个百万大奖出来,不然影响力终究欠缺。这个需要好好设计一下。 马会、狗场赚的盆满钵满,周家和王援朝,也是满嘴流油。 就王援朝那点分成,一个月净利润大概在50万左右,周家差不多得120万了! 暴利啊! 难怪周家不同意开始的那个分成! 如果不是周家拿下的这合作,王援朝怕是真的接不住这场富贵。 用周启邦的话说,马会里的人,已经眼红的上蹿下跳了。谁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富贵。何止翻倍啊,翻两翻都不止了! 外面社团的赌档生意,都大大受到了影响。连赌客都知道,马票代销点的赚钱机会高啊,那些几十万的大单,都是赌徒出手的。 普通人赌性没那么大,不会出手那么多。 连周锡年都没想到! 如此巨大的收益,远超赛马场以往的大马票小摇奖的投注收益,毕竟,穷人用数量堆起来的金额,还是很吓人的嘛。 香江赛马会,已经在研究怎么把赛事变得更加标准、更加职业了。 是的,历史上,香江赛马,在71年才从业余赛马变得职业赛马。 在此之前,马会发展主要靠会员捐款,会费,马票销售资金,和场内赛马的投注资金。 现在,这个进程大大提前了。 其实这也超过了王援朝的想象。 他也没想到,插上了报社和电台两个翅膀,这马票收益,飞的看不到影儿了。 另外,为了保护中奖者的隐私,千元以上大奖负责兑奖的,是跟各销售网点有合作的银行。 银行它们也愿意免收手续费,最好是让客户直接把奖金存在银行最好了。 中奖者直接凭借马票,第二天去相应的银行兑换支票或者现金就行。 你去银行办业务,谁也不知道你中了大奖,是吧? 除非你自己瑟咯! 也只有凤凰日报和香江商台,知道具体是哪个人中了奖,因为他们会在银行守株待兔,大家都是合作伙伴嘛。 中奖者还能不给这点面子? 报社一般约人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喝茶采访,吹吹彩虹屁,让获奖者美滋滋的炫耀瑟一翻;而电台呢,则跟人约好了,晚上开车接送,保证中奖者的隐私。 中奖者也需要跟人分享啊!富贵不告人知,岂不是锦衣夜行?匿名分享,也是分享! 所以这碗饭,别家想抢都难啊。 在王援朝手里,这一切就形成了完整的闭环。 深蓝+报社+电台+马票,一不小心,每月入账两三百万啊。 哦,还有个塑胶玩具厂暴雪和纸盒厂。 目前暴雪负责人叫朱励,最开始的一批研究员,不光是塑胶调色一把好手,更是在双色注塑机还没引进之前,通过二次注塑,搞出了混色的塑胶玩具。 玩具厂并没有拿到王援朝心心念念的漂亮国大单,但借“香江周”和“工展会”的机会,接到了不少本地订单和外贸公司的出口订单。 目前各类工人数量多达500,一举超过了深蓝。 但利润远远不如深蓝。 月度利润才10万,人均能效极其低下,工资自然也比深蓝低多了。 如果有5000工人,嗯,月利润轻松变成100万了,是吧?年利润轻松过千万,就更吸引人了。 李超人,也是这么干的。 这才算是塑胶业的正常情况。 大家都是靠更多的订单,更多的人工,获得更高的收益。 归根结底,还在于订单。 有订单的,才是大拿。 李超人作为塑胶花行业协会会长,就有大量订单,分配给各家塑胶花厂。但他自己的塑胶厂,却转型生产塑胶玩具。 还是得去欧美找大订单啊。 至于纸盒厂,内部供应,不赚钱,只是为了节约成本。 王援朝接到霍华德伍德的电话,对方约他去香江岛文华东方酒店喝下午茶。 文华东方酒店,香江顶级奢华酒店,位于中环干诺道中5号,可眺望维多利亚港景色。 从天星小轮渡口徒步,只需要约3分钟。 哥哥张国荣跳楼的,就是这个酒店,嗯。 到了预约的卡座,伍德夫妇早已经在那边喝着咖啡等待了。 看到王援朝在侍应生带领下过来了,夫妻俩都站起来表示欢迎。 当他们看到王援朝身后的娄晓娥时,迪莉娅已经惊讶的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天哪,又是一个她的学生! 在首都的日子,娄晓娥陪伴迪莉娅的时间,比王援朝多多了! 迪莉娅径直走出了座位,张开双臂,娄晓娥也微笑着快步上前,和迪莉娅老师狠狠地拥抱在了一起。 霍华德也伸出了双臂,和王援朝热情的拥抱了一把。 这让侍应生心头一惊,能让约翰人以礼相待的,这两个华人不可小觑啊。 特别是那个男子,这么年轻,不知道是哪家俊杰! 四人就坐,霍华德道: “茶还是咖啡?” 王援朝对侍应生道: “绿茶,谢谢!” 娄晓娥也甜甜道: “我跟他一样。” 侍应生离开后,迪莉娅激动道: “哦,天哪,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见面。 霍华德当初说在首都火车站看到你了,我还不相信。 但他可没提娄!” 王援朝道: “我是刚刚从内地过来的,晓娥前年就跟着家人来这边定居了。” 霍华德得意的对妻子笑道: “看,我说的没错吧? 我说在火车上给你说的王留给我的号码,你也不相信啊?” 迪莉娅还是想不明白,道: “自己报出一串数字,跟我说是王的号码,我能相信么? 你们俩是怎么弄的? 搞的太神秘了! 我们那节车厢,明明是专门的使节和家属乘坐的,还有人看护,你们是怎么碰到一起的呢?” 娄晓娥吃惊道: “你们是在南下的火车上相遇的?还有人看护着你们的情况下?” 迪莉娅道: “哦,王没跟你说么?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他们俩是怎么联络上的。” 霍华德看着笑眯眯的王援朝,道: “那应该让我的朋友,你的学生,王,告诉你了。” 说了,还对王援朝挤了个眼。 王援朝和娄晓娥接过侍应生奉上的茶水,微微点头,然后笑道: “没那么神秘。 我在车站看到了你们,自然也看到了护送你们的人。 好巧不巧,护送你们的人,就在我们那节车厢休整。我们是不被允许往前走的,我就知道,前面的那节车厢,应该是你们了。” 王援朝喝了一口茶,看着迪莉娅老师和娄晓娥两人求知的大眼睛,继续道: “开始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来香江,但火车每停留一个站台,我都会出去走走,透透气。” 霍华德补充了一句: “巧合的是,其中一个站台,我也下去透气了。然后我们就对上眼了!” 这两人,一个耳聪目明,一个有着职业的观察力,对上眼很轻松。 王援朝笑道: “然后那个站台的下一站,霍华德又下来了。” 霍华德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摸了摸火车牌上的‘羊城’这俩字?我觉得我们可能是同行啊!” 因为一路上亲自体验了从羊城转车到鹏城,再过关到香江,所以迪莉娅迷惑不解道; “那羊城到香江,也很远啊?” 霍华德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拿手在比划道: “因为王用手指在车牌上写H和K啊!他虚空写了好几遍。然后我就右手比划了一个勾,用这个姿势摸了摸胡须,意思是对的!” 勾,手势八的姿势,对面的人看起来,就像代表正确的勾。 霍华德还怪了解东方文化的咯。 看霍华德这么连说带比划的,迪莉娅大概理解了,道: “你们太复杂了。那你联系王的号码,也是手势?” 霍华德点头,道: “是啊,东方文化博大精深,一只手就能表达各种数字,我当时就猜测王的手势是一窜号码,然后来香江安顿好,试了试,果然对了。” 迪莉娅心有余悸的对着王援朝道: “王,霍华德是外交人员,你和他牵扯太深的话,当时一个不小心,你就……” 这话说的,是真关心王援朝这个学生加朋友了。 娄晓娥直接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她几乎能想象王援朝和霍华德这番云淡风轻的对话后面,是怎么样的紧张和危险。 她的一只手在桌底下紧紧的抓住了王援朝,意思是:你怎么这么冒险呢?值得么? 但她表面上却什么都没说。 王援朝则轻轻抚摸了她的手背,意思是,放心啦。 霍华德连忙解释道: “我没有盯着你的学生看,放心。我在座位上放了个镜子,正好可以反射到他!” 迪莉娅想到了丈夫好像确实折腾了一会小镜子,便看着王援朝: “他不说,我跟他在一起,都想不到这个镜子。你又怎么知道他有镜子?” 269 怪惦记您的 王援朝也演练了一下霍华德的动作,道: “霍华德做了个有点夸张的抽烟点火姿势,我顺着他的胳膊方向,就正好看到了列车上摆放的小镜子。 只要随便挪挪位置,我就可以借着挠头发的机会,远远的比划一下数字了。 霍华德一直都背对着我,我也没正对着他,所以还好。” 【参考肥猫郑则仕抽烟点火的经典动作,没那么夸张,但就那样一个意思。】 王援朝当时比划了两遍他在香江的电话号码,这年头数字不多,还算好记。 他是看霍华德如此谨慎,才尝试深入沟通的。 如果真没缘分,他也不会强求。毕竟强求多危险,是吧? 有缘分的话,伍德夫妇约翰国人的身份,对他在香江的发展,多少都是有用的。 这不,他现在就应约而来了么? 得知两边怎么联系上的之后,迪莉娅就问王援朝: “你在香江怎么有地方,还有电话?” 王援朝就拿那套掉水里被人救起来,然后丢在了香江港口的说辞,解释了一番。 虽然有点传奇,但伍德夫妇显然没有太过于怀疑。不然,一个在首都文工团做干部的年轻人,就这么千里迢迢的跑到朝不保夕的香江,太过匪夷所思了。 所以在听到王援朝在香江短短一年就干起了一番事业,霍华德直接匪夷所思的问道: “所以,王,你在香江创业发展,你是看好香江的未来? 你是内地人!” 意思就是,你个种花家的,不担心香江的未来,让你白忙活一场?你觉得约翰能一直留在香江? 霍华德经历了内地的一切,知道的东西很多,有这疑问,太过正常。 王援朝想了想,委婉道: “其实,如果伍德先生暂时没有更好的职业发展规划的话,香江,是个不错的选择。 香江有三百多万将近四百万人口,还是内地对外开放的唯一口岸,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而且伍德先生是约翰国人,在这片土地还是你们管理之前,就是有优势。” 迪莉娅默默喝着咖啡,男人和学生的聊天,她不是太听得懂。 娄晓娥也一样。她只是想着,可以找迪莉娅老师一起逛街了,最近香江流行大明星乐蒂的同款服饰,她相信迪莉娅老师肯定也会喜欢。 霍华德想了想,道: “最近这边确实走了不少人,也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不过我原来并没有考虑这边的发展,知道,约翰国在远东的统治几乎崩解了,这边难以大有作为。” 霍华德的意思很简单,约翰国政府的重心,已经不在远东这里了,在这蹦,可能没啥发展前途呢。 王援朝笑了一下,道: “就是因为崩解了,所以这边更容易干出一些成绩。 霍华德你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从东方离开,不是么? 你的战场在这边,你的上司还在内地努力,回去了,就是逃兵啊! 你留在香江,也算是离他们最近的地方了。至少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东方,回约翰国去,你都是第一个能迎接他们的老下属。 那边有数亿人口,在这个世界占据极其重要的分量。两国邦交的困难,是暂时的,三战打不起来,两国最终还是会握手言和。 那时候,你的坚守,就十分有意义了,不是么?” 霍华德想了想,本来这次回去,国内暂时是可不能安排他的下一阶段的工作的,毕竟在这边出了意外,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 他家境普通,没有背景,确实,与其回去等安排,不如做坚守岗位的坚强士兵,给远在北边的上司们一个好印象。 他已经不是政坛小白了,在政坛,有人提携,胜过自己的百倍努力。他在首都,去年的表现,已经入了上司的眼了,不能轻易丢掉这份优势。 于是点了点头,道: “感谢你的建议,王,我会认真考虑的。” 王援朝笑道: “都是朋友,互相帮助而已。你们留在香江,也能对我们有帮助啊,我也有私心的呢!” 王援朝大大方方的承认,互惠互利,才是交往持久的保障。 …… 和伍德夫妇分别后,王援朝才有功夫和娄晓娥去旁边的希尔顿开了一间房,一解相思之情。 伍德夫妇就住在这边,在这边开房,感觉终归不合适。 娄晓娥也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根据伍德夫妇约了王援朝见面,她猜测也就是最近这几天。 “晚上我把王晓带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他会叫爸爸了呢!” 王援朝一下子来了精神,道: “走,咱这就出发!” 娄晓娥厌弃道: “讨厌,你看我,头发都黏了!我得先洗个澡!” 王援朝急道: “那你去啊,躺着不动呐。” 娄晓娥伸出玉臂: “你抱我去~” 王援朝麻溜的双手一抄,将她公主抱到了卫生间。 ―― 蔡鹏,深蓝电器厂的副厂长,邱大海主抓上游各家供方,他就是负责生产的副手。 他小时候跟着父亲逃到了香江来的,在香江上到小学毕业,家庭无力承担学费,便出来打工。他聪慧好学,开始是负责深蓝一个分厂的小主管,但业绩出色,引得王援朝的关注,一番交谈之后,王援朝将其调动到主厂,来负责全面的生产工作。 半年下来,管理执行一丝不苟,工厂产能蒸蒸日上,管理风格温文尔雅,王援朝不拘一格,将其升职为主抓生产的副厂长。 制造业么,生产是第一位的。 深蓝被外贸公司降低了单价,利润大减。想提升利润,就只剩下产能扩张一条路。 而深蓝自己,一时间没法扩大这么大的产能,霍顿推荐的两家电扇厂,邱大海很轻松就给出了帮深蓝电器做代工的订单。 王援朝并没有改组人家的生产工艺和流程,只是明确了产品标准,押后了一个月的付款账期,保证两家电扇厂一直听话。 深蓝电器的月盈利,很快又变回到了30万美元。 王援朝与霍顿的友谊,也变得更加巩固了。 与此同时,深蓝也开始研制那种小吊扇,就是塑料外壳,可以随便一挂,插座一插,甚至插个电瓶,就能带来凉风的简单版本。 塑料外壳和叶片,王援朝他就有塑胶厂,这会塑胶厂产能大量空置,闲着也是闲着。 赚钱不能嫌弃钱大钱小,更不能挑三拣四,要知道,积少成多。人家李超人都挣这些小钱,他王援朝何德何能,看不上这些小钱呢? 之前王援朝是准备等暴雪能将一些精致的玩具打样,特别是孩之宝、芭比娃娃的玩具完美复刻了,再拜托霍顿想办法去联络对方的。 但后来霍顿那幅贪婪不讲信义的鬼样子,让王援朝有点犹豫,是不是还要委托霍顿帮忙。 在和霍顿巩固了友谊之后,这都不是事了,霍顿当即大包大揽表示帮忙去给孩子王和芭比娃娃推销。 他要回漂亮国,去跟家人过4月份的复活节,顺便度个假。 这些玩具,已经跟着霍顿踏上了归程的飞机。 他要先前往东京,在那边对接完业务之后,通过檀香山中转,抵达洛杉矶,再继续飞纽约。 芭比娃娃的美泰公司,总部就在加州的洛杉矶。 孩之宝的总部,则在罗得岛首府普洛威顿斯,但他们在纽约也有办事处。 当然,也能一路往西,从欧洲飞大西洋抵达纽约,毕竟星球是圆的嘛。 如果往西飞的话,就得从曼谷-孟买-巴林-开罗-罗马-伦敦-纽约这么一路飞了。 不管往哪边飞,价格都差不多,得1500到2000美金左右。 一趟就是一辆小汽车! 霍顿选择太平洋航线,纯粹是中转少,速度快一点。 话说回来,这种小吊扇,工艺简单,对工人要求不如大吊扇那么高,每个零件,都能自产,加上流水线生产,成本基本控制在20港币左右。 就算只卖30港币,赚的也不比大吊扇少。 即便是棚户区,也需要吊扇啊! 还有工厂宿舍区,高低床也能拉一个小吊扇,是不是? 香江有多少人? 东南亚又有多少人? 30块港币,湿热的夏季,也能有风啊! 物美价廉,不挑空间,有电就有风,穷人的电扇,大有可为啊。 相信市场十分可观。 这个小家伙如果能够获得成功,深蓝这头现金奶牛的金奶,将会更加充沛。 …… 在深蓝的办公室抄写着《鹿鼎记》,他抄的简体字,手机里就是简体字,然后由报社自己找人翻译成繁体字。 曹万年知道,老板是内地跑过来的,看得懂繁体字,但写嘛,就抓瞎了。 早知道马经和狗经如此畅销,真不需要抄个《鹿鼎记》,一百六十多万字,有些地方还要修改,免得侵权,纯粹是多此一举,自找麻烦了。 但读者反响也不错,他也不能太监,砸自家报纸的口碑,开了坏风气,是吧? 抄吧改吧,哎,劳碌命。 写一会,就要活动活动僵直的手指,电话响了。 “你好,哪位?” “王老板么?我是石慧。” “哟,石慧姐!接到您的电话,可真难得。” 石慧的声音不急不躁,道: “主要是王老板回来了,也不跟大家说一声,怪惦记您的。” 270 地产业雏形 石慧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王援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道: “电话方便说么?不方便的话,半岛酒店怎么样?” 石慧道: “想邀请您来我们家做客,能赏个光么?” “什么时候?” “看您时间!当然越快越好了。” 王援朝想了想,道: “那明天晚上,怎么样?” 因为今天晚上,他有约了。 石慧得到了想要的答复,满意道: “那明晚,我和你傅奇叔就扫榻相迎了!” 挂了电话,王援朝起身活动了一下,打了几招五禽戏,活动筋骨,刚刚结束,还没回座位坐下,传来了敲门声。 “进!” 门开了,进来的是专门负责帮王援朝收购房产地皮的戴家农。 原本向他推销齐爱大厦的中介,后来帮他买了不少房子,再后来他要买楼买地,就直接被他招过来帮忙做事了。 马票代理销售点,和销售点周边的商铺,基本是都是戴家农帮忙一手操办的。 “老板,我们又物色到一栋大厦,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去看看么?中介说大商人李超人也满中意的!” 手头有报社、电台、马票、深蓝源源不断的现金,王援朝得以在香江土地和房屋市场,不断买买买。 市场上除了他这头小鳄鱼,李兆基与郭得胜、李嘉诚等人,也毫无例外地干起了同一件事:抄底买楼、买地。 有钱人跑的太多,特别是欧美资本和东南亚资金,跑的十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市场上两三折的房屋和土地,几乎随处可见。 王援朝为此也成立了一家地产公司,太平洋实业,PacificIndustries。 专门用来抄底的。 太平洋实业,旗下业务涵盖: 地产投资――好的土地和房产,是需要收购的,不过暂时还没涉及开发业务。戴家农就负责这块业务,算是部门经理。 装修业务――住宅收购了会重新装修之后对外出租,会有一定的装修溢价,还有一些商铺的装修,现在是周启邦太太、谭月清家族的建筑队在负责,王援朝也安排了不少人跟着干活,由邱大海的表哥,肖琦来负责,得有自己的人啊。 这块业务后续肯定要过渡到开发业务和物业服务业务的。 反正肖琦能学的起来,王援朝不介意送他一场前程。 租赁业务――出租住宅、厂房、商铺等,房产买了不能白白放在那,得产生效益。 当初跟着王援朝一起从蛇头窝点逃出的三个女工,都被调到了这个部门。 她们在深蓝就是负责质检工作,下面已经带人了,所以调到这边来,也不需要亲自面对客户,只需要管理好下面的销售员和中介资源就好了。 相当于三块区域销售经理,以后谁干的最好,谁来统筹这块业务。 融资部门――吸纳旗下各个单位员工的资金。 只要员工愿意信任他,王援朝还是愿意带着员工一起发点财的,既能凝聚人心,又能多了一番资金来源。 这是沈月来负责。 她接替了施珍的岗位之后,就负责深蓝的人力和出纳,后来深蓝自建工会来集资,她是当仁不让的负责人。 而理财,不需要他操心,老板王援朝都安排的妥妥的。 跟着王援朝的几个人,他都十分用心的培养,给予机会。 当下时局逐渐稳定,买楼的虽然不多,但租用需求,一直存在,租金收益比十分可观。 王援朝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地大,便宜,产权清晰,他再去现场看看,就行。他下面的员工也发现了,只要是地和房,老板都觉得便宜…… 王援朝能不觉得便宜么? ―― 1959年,港府拍卖市区土地平均价:工业用地每平方米104.85元;商厦、写字楼、娱乐场等非工业用地1668.44元;住宅用地164.75元。 而到1980年,这三类拍卖地价分别为29549.03元、124379.06元、13728.30元。 升幅分别为280.8倍、73.5倍、82.2倍。 ――以上内容摘自《李超人全传》 ―― 王援朝或许不知道这段话,但当下抄底,没的错。 于是他都没回座位,直接道: “走,去看看!”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李超人同时看上了这幢大楼,他过去看看,总能见识见识李超人的投资眼光。 大厦位于柴湾,高17层,每层面积过一万平方尺,原来是纺织厂房聚集地。不说楼栋,光是土地,当初就花了300万港币! 当然,整体价格也十分吸引人,500万! 现在楼里还有数家纺织厂在生产,也有数层空落落的,以待明主。 楼里这么多在产公司,就没有愿意买下来的么? 好些家是有能力的!纺织产业,也是当下香江的主力产业。 但就是没有一家愿意采购厂房的。 他们宁愿给点租金。 毕竟,房子要是损失了,那是多大代价?租金要是损失了,才多少嘛! 王援朝十分满意他们的瞎眼。 至于大佬李超人也来收购,长江实业的人确实来看过,但得知太平洋实业盯上这里之后,对方就悄悄将这个项目丢在了一边。 当然,这是事后王援朝才知道的。 在长江实业看来,香江遍地是打折的产业,随便挑,随便选,为什么要花溢价跟人家争呢? 其实,这也是王援朝的本意,但他不是想来看看大佬的眼光嘛。 看完房子,王援朝觉得可以跟进,但价格还要再压一压,纯粹这会是买方市场,是讨价还价的本能。 戴家农得到了老板的授权认可,便开始去跟进下一步的收购洽谈。 比如这个大楼,500万,每降低一万,戴家农的收购团队,可以获得一千块的奖励,就是10%的额度。 砍价10万,就有一万块的奖励,十分吸引人。 至于初始价格,王援朝心中有一杆秤,他不但会亲自查勘现场,还会安排其他人从别的渠道打听这栋楼的情况,如果他觉得有需要的话。 ―― 敲定完这边的工作,他便赴约乐蒂。 虽然回来好些天了,但他事务繁忙,比如巡视旗下各色产业,维系各类人脉,还要陪伴自己亲爱的大儿子王晓;而且身边又不缺女人,加上Victoria产业,大股东不是他,负责人也不是他,所以一直没有主动联系乐蒂。 倒是乐蒂一直有关注他的电台和报社,因为之前大家有合作,效果还很不错。 去年,王援朝就开始帮她策划,怎么在报纸上、电台上,持续保持乐蒂本人的热度,和乐蒂电影的铺垫,那种宣传,都是一套一套的,吊足人们的胃口。 报纸更是时不时的放出一两张精彩剧照! 这可比别家报纸干巴巴的广告,来劲多了。 特别是乐蒂最后的白色旗袍照,气质高雅,身材颀长,美翻了。 大股东谭月清看了电影后,也喜欢的不行。导致Victoria赶忙又开了一个子品牌“夜玫瑰”,专做中式旗袍。 1月28日开画的《太太万岁》,在电台和报纸的事前铺垫,事后影评反馈下,票房直抵百万! 【如果看过TVB的《凤凰四重奏》,第三重就是抄袭的《太太万岁》剧情,该片大意讲述了皇后酒店公共关系部主任守旧古板,不让妻子外出工作,妻子乔装应聘,因多才多艺,出色能干,反而成为丈夫上司,由此引发的现代时装轻喜剧】 是今年目前为止的票房榜首。 跟去年《独臂刀》129万票房,也就差40万而已。 本来乐蒂是想等王援朝回来再上映的,奈何制片方是国泰影视,她也做不得主。 王援朝听了,惋惜道: “要是我来操盘,怎么也得破百万啊!89万和100万,意义差距可太大了。” 乐蒂听了这话,也不难过,反而宽慰道: “世间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等我自己公司的电影拍了,我一定按照你说的来!” 她之前的电影,虽然口碑不错,但票房,居然是评价毁誉参半的《太太万岁》最高。 而时装片,可不是她的拿手好戏。她是古典美人! 所以,她对王援朝的本事,深信不疑。 她隔三岔五邀请报社过来采访,要么去商台溜达做访谈,几乎是商台发声频率最高的女星之一了。 大家只当这位影星是为了她自己的事业使出了浑身解数。 殊不知,正是如此高频的合作,王援朝回来不久,乐蒂就知道了。 她开始还矜持的等了一等,王生应该会主动来寻找她的吧? 结果,都半个月了,也没有动静。 她按捺不住了,只得主动给王援朝打电话,咨询维多利亚子品牌“夜玫瑰”的事情。 她甚至都不敢提二人之间的关系,怕被人嘲讽,毕竟她比王生大好多岁,还离婚有女儿,人家王生呢,年纪轻轻,产业丰厚,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只是,之前王生…… 哎,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没有爱情就不能生存了。 最近又开始失眠了。 好在王援朝一接到她的电话,想都没想,就同意见面了。 而乐蒂之前安排的有点小心谨慎,是半岛酒店的晚餐。 她穿的,就是号称全剧最美的那套白色旗袍。 素雅美丽,让王援朝看的都眼热。 271 保安堂药局 两人边吃边聊,她说的多是《太太万岁》的一些观众评价,报纸电台都有接收观众来信,挑选了一些好的坏的,进行传播。她记忆不错,记得都十分深刻。这是以往,都没有的。 有争议,才有热度。 有人说乐蒂是双面娇娃,有人说乐蒂是开了香江女权先河,也有人说比古装还是略有不如的,也有人说归根结底四个字“男的不行”,还有人讨论起了婚姻对于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什么,还有人评价王天林室内戏拍的还是不错的…… 吃饱喝足,王援朝提议上去小憩一把。 乐蒂秒懂。 整个人都开心起来,就如同这季节,外面灿烂的星光。 影后想迎合一个人,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俗话说秀色可餐,可以吃的东西,真的不少。 …… 也就是这会心平气和了,王援朝才想起来,对方是约自己来聊Victoria和新设立的“夜玫瑰”子品牌的事的。 问及经营状况,乐蒂刚刚漱完口,道: “Victoria时装店生意不错,2月份两家店销售额破了30万,利润达20万!给你的报表你没看么?” 王援朝当然看过了啊,所以很是放心,没啥需要关心的,不是么? 只能说有钱人的钱,真好赚,两家店就赚这么多。 成本里甚至还包括了在电台和报纸的广告费! 广告词当初还是王援朝赠送的呢: “高贵典雅,维多利亚。” 电台播报的时候,朗朗上口,还很押韵。 港货尚未崛起,港人仍需努力。 王援朝懒洋洋道: “你声音好听啊,我想听你说一遍啊。 对了,又是电影,又是服装,你忙得过来么?” 至于“夜玫瑰”这个子品牌,王援朝就没问了,这是纯手工定制,毕竟旗袍要是不贴身,就穿不出那个美感。 乐蒂很想说“你还知道关心我啊?”,但这话没什么意思,白了一眼王援朝,带了点幽怨道: “没办法,天生劳碌命,没得闲。” 王援朝笑了,道: “你自己身体自己不知道啊? 不要这么拼命,忙不过来就找人帮忙啊。 我那么多产业,样样都要我身先士卒,我劈成八瓣也不行啊。” 乐蒂坐在王援朝身边,道: “可是,这是周生和周太交给我打理的产业啊,不打理好了,不是丢了你的面子么?” 王援朝捞过对方的脑袋,亲了两口,口气还怪清新的。乐蒂刚要再度迎合,王援朝已经撒开了手,道: “我的面子,哪里需要这么拼命?我帮你介绍个经理人管管?” 乐蒂凑了上来,道: “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听你的。” 王援朝道: “做事业呢,是为了享受生活。不要做事业的奴隶。你这样忙,有功夫陪伴明明么?” 乐蒂神色一怔,不好意思起来: “说起来我真是不负责任的妈妈,我把她从她爸爸那边争夺过来,结果我自己却忙的没有时间陪她,只能拜托保姆看照。 今天我担心跟你聊工作会比较晚,还特意将她拜托在我哥哥家……” 乐蒂在界限街的房子,就是为了爱女陈明明下半年上学,才在学校对面买的学位房。 结果孩子学还没上,却要经常去太子道的舅舅家。 好在不论是舅舅还是舅妈,对她都特别疼爱,没有母亲的管束,也是十分自在惬意。 小姑娘嘴上噘着,满不情愿离开母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特别强调今天小孩不在家? 王援朝将乐蒂搂在怀里,道: “要不明天我们接她去游乐园玩玩?” 明天接她去游乐园玩,那今天晚上? 乐蒂立马get到了几个关键字,开心道: “好啊,她总跟我说特别想去荔园看天奴呢! 那晚上去我家么?我得回去换身衣服!” 王援朝好奇问: “天奴?” 乐蒂道: “一头大象的名字。大耳朵,长鼻子,那么大的庞然大物,小朋友可喜欢了。” 王援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乐蒂不明所以: “我说错什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王援朝缓了一会,道: “何止小朋友喜欢,你也喜欢啊。” 乐蒂两眼十分无辜的看着王援朝,最后无奈道: “好吧,看两眼也确实蛮,嗯,蛮震撼的。” 王援朝起身,从公文包取出纸币,三两下就画了个小男孩和大象,递给乐蒂,道: “嗯!” 乐蒂一愣,继而看着还没穿上衣裤的王援朝,突然捂嘴大笑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这么咸湿!” 两人打闹了一番,便退房去了乐蒂的家中。 乐蒂亲自为王援朝拿来拖鞋,并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道: “早点洗洗睡吧。” 王援朝道: “那我明天的衣服有么?” 乐蒂噘嘴道: “那你说呢?” 内地过来的一行人拿到身份证之后,筹备了一段时间的“保安堂”药局便开张了。 王援朝原本想叫“二琴药局”的,既是师公马二琴的名字,也有马二琴、赵昭琴两个琴的意思。 但被师公一票否决了,不够传统。 保安堂就保安堂吧。 很容易让王援朝想到白娘子和许仙。 只是现在他连电视台都没有,不可能拍《白娘子传奇》的。 赵昭琴的妻子、长子,在药局帮忙,长子是要继承衣钵的。 “保安堂”还在报纸和电台上招募学徒和坐馆,香江寻找工作的人很多,但中医,很挑人,不是谁都能学得来。 当然了,现在草药空空,等着羊城的春交会,要去内地大肆采购一番,内地需要外汇的很。 至于干姐姐陈雪茹,乐蒂很给面子,给了港岛的维多利亚服饰店代理店长的职位,能不能胜任转正,还得看经营结果。 王援朝遍地有房子,在港岛那边给陈雪茹安顿了一间,她忙时住那边,避免舟车劳顿;闲时坐天星小轮,就回来九龙这边了。 赵昭琴的次子和女儿,以及便宜外甥侯魁,都去上学了。 在钞能力下,插班算问题么?年轻人不读书怎么行呢? 儿子候魁很自觉,不需要陈雪茹操心。 对于这个事业型和恋爱脑的女人而言,在龙圃花园别墅,人多眼杂,她都不敢跟王援朝好好交流。直至搬到港岛这边的房子,才能肆意引吭高歌,务必要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连以往嫌弃的豆浆,都觉得美味起来。 这个干弟弟的恶趣味,不提了,不提了。 收拾完毕,她衣装整齐,又拿出一双丝袜穿上,遗憾道: “内地丝袜一双堪比一条小黄鱼,结果香江这边,才几十块,当时就不应该囤着,一把卖光拉倒!” 王援朝笑道: “不一样,这边的丝袜,没咱的丝袜质量好,是吧?” 陈雪茹道: “所以啊,我现在穿的都是香江这边采购的,那些珍贵的啊,等我拿去送人! 姐姐肯定不给你丢人。 哎,那个大明星这么给你面子,你们……?” 陈雪茹来了香江半个多月,王援朝也没功夫陪他们,都是柳家两口子作陪。 今天柳和清带大家逛戏院,明天王丹凤带大家看电影,后天一家子带大家去游乐园,没过一周,马二琴就让柳家夫妻俩回去工作了。 不能一直玩啊,看看热闹过了新鲜劲就可以了。 有啥需要,让司机和保镖带着大家就可以了,大家看得出来,王援朝阔气的很。 陈雪茹看了半个多月的报纸,听了半个多月的广播,对乐蒂这个香江第一女星,老熟悉了。 加上得知报纸和电台也是王援朝这个干弟弟的产业,她不得不多想。 王援朝没接话,道: “你这闲情逸致……对了,娄晓娥也在这边,在香江大学读书,说不定会跑来买衣服。” 陈雪茹端上刚准备好的早餐,这是早上出门在楼下买的,然后回来喊王援朝起来吃早饭,被他来了一发。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惊麻了: “娄家?” 王援朝趿拉着鞋坐到了桌边,拿起了包子就开啃,道: “不然呢?” 陈雪茹给他递了一杯牛奶,感叹道: “这香江可真小。 这位可是大客户啊,当初她妈在我这买了老多丝袜呢!” 想了想,王援朝咽下了嘴里的包子,道: “嗯,她给我生了个儿子。不过这事除了娄家,就你知道,我没告诉别人。” 陈雪茹可以知道他和娄晓娥的关系,娄晓娥嘛,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他和陈雪茹的关系。 虽然两个女人都比他大,但,陈雪茹大的有点多…… 陈雪茹大惊失色,差点被早餐呛着,惊叫起来: “啊?你们……这……” 她有千言万语,却又语无伦次。 王援朝喝着牛奶,道: “我是真当你是姐姐,是亲人,才跟你说的。你可不要露馅了啊!” 陈雪茹脸色变来变去,一时难以回魂,但随即想到自己,娄晓娥这貌似也不算啥。 这个弟弟,貌似喜欢成熟的。 那么,那个大明星乐蒂和他的关系,不用猜了。这小子就不是吃白饭的! 她多精明啊! 她很想说:“姐姐还能生呢!”但又怕生了孩子之后,身材再也恢复不过来了。现在腹部看起来苗条,都是她竭力恢复和锻炼的功劳。 但摸摸捏捏,其实已经有点松了。 这个弟弟喜欢自己穿着衣裙,打扮整齐,未尝没有不看腹部的原因。 这也是她只要出现在王援朝面前,绝对都是一丝不苟的原因。 哪怕晚上睡觉。 毕竟能有几次陪这个家伙的机会嘛。 弟妹柳启锦那腰肢,她羡慕的直流口水,青春弹性有活力,哎。 不想了,就当好干姐姐吧。三十多了,难道还能怎么着? 这小子,是个念旧的。 272 装笔要选对合适的人 陈雪茹顺了顺胸口,道: “放心吧,姐姐我可不是吃干饭的。你想拿下哪个小女生,我来帮你打配合,一打一个准!” 想了想,她又道: “对了,弟妹的那个小助理,你有印象么?” 王援朝想了想,摇摇头道: “没管。 听说是她同学,怎么了?” 王援朝是真没见过柳启锦的助理,小孩子家玩玩的,至少大学毕业了,才能当真,是吧? 陈雪茹顿了顿: “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王援朝笑了: “跟我还打什么马虎眼?” 陈雪茹放下手中的食物,慢斯条理道: “那个小助理,总是不动声色的打听你的事。一说到你的事情,她都听的十分仔细,有时候还会不露痕迹的引导人继续说下去。 弟妹看没看得出来我不知道,但小丫头的伎俩,瞒不过姐姐我的眼睛。” 王援朝一听,乐了,道: “还真没注意,锦儿没跟我说过呢。我让人打听打听去,啧啧,对老板有想法啊!” 陈雪茹贴心道: “这事你打听不合适,我帮你打听好了。……” 陈雪茹道行比李敏仪高多了,将其家庭背景打听的一清二楚。 老板的大姑姐跟你聊天,关心家的情况,你还敢撒谎或者隐瞒? 听完陈雪茹的诉说,王援朝看了看她,继续大口开吃,有点风卷残云的样子,道: “行,我知道了。” 没规定女孩子不能主动,王援朝其实都有点好奇,什么样的女孩,这么胆大。 陈雪茹一愣,啊?知道了?这就完了? 不过作为贴心干姐姐,重要的是贴心,吃完早饭,陈雪茹一边收拾餐桌,随即关心笑问: “你什么时候去内地?” 王援朝也不遮掩,道: “等我的马会遴选会员办下来就过去。” 陈雪茹“哦”了一声,王援朝觉得,这笔没装好,他应该在乐蒂面前说才是! 选错了对象! 陈雪茹不是香江人,压根对“马会遴选会员”这个称呼的含金量没有概念。 于是道: “行了,去上班吧。我也得去忙了,马上要去内地,手头还有这么多事。” 陈雪茹将垃圾都打包了,又对着镜子抹了口红,收拾完毕,还用烈焰红唇吻了王援朝一下,道: “那我先走了!” 等她走了,王援朝才喃喃道: “完事了也不知道刷牙,真是的。” 这话也不好说啊,人家豆浆都喝了,你自己还嫌弃自己? 王援朝又去冲了个澡,浑身上下洗洗干净,避免被人闻出味儿来。 早上起来洗个澡,很正常,不是么? 既然陈雪茹这样,那么,娄晓娥和柳启锦,来这边时间也有限,怕也不是合格的听众。 王援朝发动了车子,知道应该去看看谁了。 ―― 沿途买了一捧火红的玫瑰,又在周大福买了一条精美的红宝石金项链,才继续前往乐蒂在界限街的住所。 他空间里的金饰,基本都被压成了金块,剩下的算是来香江之后搞到手的,品质粗陋,不能拿来哄骗乐蒂这样的女子。 除了贪图对方的身子,王援朝如果进军电影娱乐行业,乐蒂的名气和才华,也是他所觊觎的,不然,为什么电台和报社,一直在维护乐蒂的热度呢? 第一女星的名头,经过这几个月的轰炸,算是深入人心了! 他需要人家的情绪价值,人家也需要他的情绪价值,大家互相需要,互相成全嘛。 所以,花点小心思维护维护感情,十分值得。 王援朝按响了门铃。 然后就听到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靠近了,声音才又放缓,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才云淡风轻的来开门。 他的听力就是这么好。 门开了。 乐蒂看似居家常服,却是精心收拾过的,从发型、首饰、裙衫,到丝袜,拖鞋。 谁在家穿丝袜的,是吧? 【乐蒂QS:知道你喜欢,随时准备着呗。】 王援朝很自觉的上前轻吻了一下,然后从背后拿出鲜花和首饰,道: “今天很漂亮哦!” 乐蒂接过鲜花,笑脸也跟花一样,嗔道: “别的时候不漂亮么?哼!” 王援朝长臂一揽,将美人环在怀里,还轻轻嗅了嗅,道: “不止漂亮,还很香喷喷!” 乐蒂脸色有点泛红,早晨可是刚洗了澡的。 “对了,你表姐我都安排好了,要去看看么?” 王援朝想:我刚从那边过来! “不了,还不相信你?我来是跟你说,我要去内地参加春季广交会。” 乐蒂笑容一凝: “又要过去几个月?” 上次是秋交会吧,一走就是差不多3个月。 乐蒂的女儿陈明明在客厅搭积木,看到了王援朝,乐蒂连忙道: “明明,看谁来了?还不快叫叔叔好!” 陈明明之前刚刚跟着两人去过游乐场,开心不已,当即甜甜道: “叔叔好!” 乐蒂不知道王援朝从哪又掏出来一个娃娃,应该是个女孩人偶,递给了女儿。 “送给你的,喜欢不喜欢啊?” 这是暴雪仿制改进的芭比娃娃,比漂亮国版的,看起来都顺眼多了。 陈明明哪里看过这么精致的还穿衣服的人偶啊,开心的飞起: “喜欢,谢谢叔叔!” 乐蒂道: “那你自己在客厅玩啊,妈妈跟叔叔聊点工作。” 陈明明头也不抬,“嗯”的十分响亮。 两人继续前往书房,乐蒂给王援朝泡了杯茶。 王援朝这才接着刚刚的话题,道: “不会那么长了,这次去买点东西就回来了。” 乐蒂这才放心,道: “那什么时候过去?” 王援朝漫不经心道: “等我的马会遴选会员办下来就过去。” 乐蒂先是“哦”了一声,然后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再确认一遍: “马会、遴选会员?” 王援朝毫不在意,道: “是啊,周锡年爵士通知我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说还要帮我办一场入会仪式和欢迎仪式。” 乐蒂已经双手捂嘴,以免自己惊叫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遴选会员什么意思?” 王援朝脑袋一歪,道: “不就是会员么?” 乐蒂按住胸口,道: “全香江,大概才200个遴选会员。里面还有好多是约翰人。 只有空出位置了,才有新人补上。 也只有遴选会员,才有资格推荐人成为马会会员! 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个遴选会员的珍贵?” 王援朝哈哈笑了两声,终于遇到个知道情况的了,道: “难怪启邦兄后面打电话要我请客摆酒,听你这么一说,才知道遴选会员这么珍贵啊。” 乐蒂两眼冒星星道: “亲爱的,你真是,太厉害了!” 王援朝摆摆手,云淡风轻道: “小意思小意思,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乐蒂道: “一定是你去年在黄金市场的那场期货横扫,让你声名鹊起了。不然,不是一个行业内足够优秀的话,怎么可能拿到尊贵的遴选会员呢?” 王援朝想:屁咯,那样也就是给我个会员而已!我这个遴选会员,是帮马会赚钱赚来的啊!你不知道,我给他们赚翻了啊! 按照王援朝的佣金逆推,只要保持下去,年销售额过亿,是妥妥的。就算打个8折,也是现在的两倍。等于再造一个马会收益。 但脸上却笑眯眯道: “那肯定的,我的投资眼光,从来都不会出错的。” 乐蒂崇拜的不自觉的就贴了过来。 王援朝往椅子上缩了缩,道: “明明还在客厅呢!” 乐蒂道: “你不是最喜欢白日宣银么?我们动作轻点。” 说完就蹲了下去。 既然如此,王援朝也就不客气了。 他年轻的很。 …… 香江赛马会在吸收新会员方面,门槛是极高的,除了收入不菲,还需拥有相当高的社会地位。 申请加入马会的新人,必须由一位遴选会员提名,并获得另一位遴选会员附议,再列举三位准备支持其加入马会的会员,才可能被接纳。 而马会的200位遴选会员,每年推荐入会的名额都是有限的。在提名新人时,必须承诺对此人有相当的了解。 而尊贵的遴选会员,则由马会董事局选出,是香江最杰出的各界领袖! 即便需要缴纳高昂的会费,香江人仍然趋之若鹜,甚至等待经年,直至遴选会员相中自己? 一旦成为马会会员,就等于拥有了一个相当高质素的社交小圈子,是身份和地位得到社会承认的象征。 至于马会会员拥有的最优质的设施与服务,只是顺带的事了,毕竟谁冲着这服务来的? 王援朝这么能帮马会提高收入,周锡年董事只是尝试性的提了提,居然得到了半数以上的支持。 一来王援朝的贡献实打实,二来,大家也要给周董事面子啊。 成为遴选会员,一般的庆祝方式无非几种: 媒体报道宣传庆祝――王援朝不喜欢出这种风头,所以pass。 在赛马活动中庆祝――王援朝也不喜欢这种风头,一样pass。 慈善捐赠――这种事也还可以,但马会本身收入就要拿去做慈善,王援朝就不打算凑这个热闹了,他都帮人家赚大钱了。 算了,还是举办一个小型酒会,找亲友和马会同僚庆祝一下吧。 274 过几天我会坠江 赵昭琴、赵立华父子,顶着保安堂的名头,在一名香江经理人的带领下,带了一些学徒,在维港乘坐客轮,沿着朱江逆流而上,抵达了羊城的长堤码头。 他们即将入住的,是今年刚刚落成的内地第一高楼:羊城宾馆。 宾馆高86.51米,就矗立在展馆的马路对面,是内地为了满足广交会接待外宾需求,特意筹建的。 王援朝也混迹在学徒中间,在宾馆换了身装扮,就跑去看望他的好双儿郑娟了。 铁路招待所也是满满当当,不过都是内地来参展的客人。 郑娟一眼就看到了王援朝,但也只是心跳加速了一会,若无其事的招待了客人,跟同事嘀咕了几句,就跑出来了。 “援朝哥!” 王援朝笑嘻嘻道: “什么时候下班?” 郑娟苦笑起来,道: “可不巧,今天我小夜班,刚来没多久,得12点下班。” 王援朝也尴尬的笑了笑,他还特别挑了个快下班的时间过来呢,居然忘记了服务业是不讲究朝九晚五的。 “那说会话的时间有么?” 郑娟捋了下耳边的碎发,道: “那必须有啊,等会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呢。到时候我吃的快点就成。” 王援朝道: “那不行,那我先回去,等你下班再来找你啊。” 郑娟无奈,只得点头应允。 将王援朝带去值班宿舍休息一番。王援朝有铁路上的工作证,是自己人,不会被为难。 其实,铁路文工团也来了。 《爱我中华》歌舞表演,几乎成了每年的例行演出,今年带队的是副团长呼延笙,以及歌舞分团办公室主任吴兰芳。 但他们哗啦啦一大队人马,住宿地点只能安排在禅城。 王援朝又没得个小车,这么点时间,也不可能大老远跑过去看望他们。 郑娟还给他送来了晚饭,两人一顿狼吞虎咽,继而相视而笑。 “我跟同事说了,她帮忙多顶一会儿,中间她休息一会,我帮她顶一会。” 王援朝道: “在这边工作生活怎么样?你妈妈和你弟弟,还好么?” 郑娟道: “嗯,蛮好的,冬天都不用烧火取暖。 就是太潮了一点,前段时间,感觉家里的被子衣服就没干过。” 王援朝道: “他们现在做什么?” 郑娟道: “本来是带着俩弟弟捡破烂的,后来救了一个小孩,人家给她介绍了扫地的活,也算是工人了!” “救人?” “具体我也不清楚。 我妈每次出门,都带一个弟弟帮忙拎垃圾袋,说他们只是眼睛不好,又不是手脚不好,小伙子年纪轻轻,身高马大的,要帮家里点忙。 有次遇到个生病的小孩,小孩把家里不要的废品都给我妈了,我弟就说,那个小孩得了什么什么病,应该怎么怎么治。 把我妈吓坏了,怎么还诅咒人呢,把我弟骂了一顿。 后来,人家还找到我们家了,把我妈吓得连连道歉。 结果,哎,人家是来求帮忙治病的。 我妈那里敢答应,毕竟您知道,我弟学的是推拿和针灸,可不敢瞎给人看病。 后来人家上门好几次,有一次小孩直接发病了被送了过来,我妈也不好见死不救,才勉强答应让我弟试试。 反正我弟给他扎了几针,带他配了什么药,后来又给小孩推拿了几次,反正那个小孩就康复了。 都是后来我回家,我妈说的,贼骄傲了。” 王援朝点了点头,中医的望闻问切,郑光明居然靠闻,就判断出了人家的病症,有点天赋啊。要不要带去香江培养培养? 但把郑光明带走了,另一个小孩带不带?哎,后面听听郑母的意见吧。 郑娟边吃边说,嘴角的米粒跟着一动一动的,王援朝忍不住伸手去帮她摘下来,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郑娟愣傻了,然后脸刷的红了。 也就是晚上,值班宿舍灯光昏暗,叫人看不清楚。 然后郑娟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又笨手笨脚的要帮王援朝擦嘴。 王援朝笑着接过手帕,还特意翻到刚刚郑娟擦过的地方,自己擦了起来。 郑娟欲言又止,脑袋都要低到了桌子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王援朝掏出一版口香糖,丢了一片给郑娟,自己剥了一片,道: “这叫口香糖,饭后来一片,清洁口腔,清新口气。不过不能吞了啊,最后要吐掉的,最好丢垃圾堆里,这玩意有点黏。” 郑娟倒是很有兴趣的学着也剥了,往嘴里一放,甜滋滋的,嚼起来,越来越劲道! 看着她两眼都迷城了月牙,王援朝拍拍自己的大腿,道: “坐过来。” 郑娟立马乖巧的像只兔子,先看了看房门,然后才踱着脚步,挪了过来。 王援朝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 郑娟缩的像一只小猫。 王援朝道: “跟王利那边还有联系么?” 郑娟点了点头,声音跟蚊子一样: “我给她写信呢。” 援朝哥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就经常给王利写信,说些羊城的见闻。 王利也给她回信,说些身边的趣事,以及对未来的担忧,也不知道今年有没有中考,还没有中考的话,她也不知道是继续等下去,还是去找工作了。但王利也没跟她提三哥的官宣女友,朱林的事。 三哥的事太复杂了,她麻了。 说着说着,王援朝就凑了上去。 郑娟只觉得,这口香糖确实,吃完了嘴巴是香的,她已经闻到了援朝哥的呼气。 …… 时间差不多,王援朝就离开了,值班宿舍,可不兴做什么,那样对郑娟也太不尊重了。他对郑娟,本就心怀愧疚。 临走前,又塞了一些钱和从香江带过来的糖果点心给她。 叫郑娟工作的时候都走神了,被同事胳膊一顶: “你对象?” 郑娟立马正经道: “我表哥!正好来看我的。 给我带了点吃的,下班了我带你尝尝。” ―― 第二天王援朝就跑去禅城,跟文工团汇合了。 呼延笙副团长看到王援朝的时候,还一愣,连忙热情道: “王主任,您也过来啦?” 虽然以前呼延笙是领导,但现在,是革委会领导下开展工作嘛,王援朝作为革委会的第一副主任,就是呼延笙的领导了。 更别提,呼延笙现在的热歌《天路》,也是这位的作品了。 王援朝道: “如此盛事,还是要过来看看热闹的,说不定呀,就蹦出个什么灵感来。” 呼延笙笑的脸上都要开花了,作为歌唱家,最喜欢王主任这样的创作者了,虽然创作需要时间,但一出手,必是精品。 “哎呀,咱文工团有王主任,就是有了一座创作宝山啊!王主任,您看,要不要跟大家伙说两句?我让夏丹去召集大家。” 王援朝摆摆手,道: “不用不用,咱们虽然都相聚在这里,但工作内容不一样,他们我就不打扰了。” 呼延笙道: “那怎么行,吃人不忘挖井人,咱文工团今天这个成绩,他们能来这里为外宾表演,可都是王主任您带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就要找她的大秘夏丹。 那晓得夏丹早就把人召集好了,这眼力劲! 王援朝推托不过,只好热情的跟大家伙唠嗑了几句。 废话,这都是他刻意安排的,原本不知道铁路文工团要来表演,但他们既然来了,大家见了面,后面王援朝为了创作,不慎失足落江,才更有真实感。 在外面比较艰苦,也没法说请大家吃饭啥的,鼓完劲,大家就散开去禅城剧院排练了,只要表演一日还没开始,大家就不能放松。 吴兰芳自然没有跟过去。 她的正牌老大过来了,她不得好好跟老大说说? 这一说就说到了床上。 …… “文工团里,最近的话剧频频受到上面的嘉奖,金主任和刘主任,带队在外面巡演,颇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然后吴兰芳又狠狠的问候了一把小援朝,道: “还有你的那个小女朋友,也开始跟着出去巡演了,郭峰也跟着表演的,会帮你守护好的!” 不是吴兰芳这么一提,王援朝差点忘了,团里还有一个官宣的女朋友! 怎么就突然管不住裤腰带了呢? 自从放开之后,好像招惹了不少女人。 他享受着吴兰芳的努力,道: “蛮好,我不在的时候,们也知道互帮互助。” 吴兰芳抬眼瞥了他一眼,顿觉风情万种。 …… 王援朝在禅城呆了两天,等到郑娟换成白班了,才又返回了羊城。 跟着郑娟一起回家去看望郑母和两个弟弟,给他们带了一些香江的能在内地流通的特产。 看到一家子和和美美开开心心的样子,王援朝没有问郑母愿不愿意让两个孩子去香江,让他们先享受天伦之乐吧。 反正后面,羊城他会常来的。 吃过晚饭,他和郑娟在外面散步。 “我在香江干了一些事业。” 郑娟“嗯”了一声。 王援朝道: “你一点也不意外啊?” 郑娟道: “我知道,你送的那些东西,不是本地的。 还有就是,将我们一家子从大东北的,送到这里来,香江,就说的通了。” 王援朝牵起了郑娟的手,小姑娘还怪聪明的咯。 “所以你要帮我在这边,做我的桥头堡,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会告诉你的。你会帮我的,是吧?” 郑娟小心肝扑扑的,“嗯”了一声。 “过几天我会坠江。” 郑娟先是“嗯”了一声,然后立马停住了脚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援朝: “坠江?” 王援朝道: “内地的身份束缚了我的发展啊。把你安顿好了,我就可以放心了。” 郑娟紧张的有点想哭: “什么意思啊?” 王援朝道: “演戏,演给人看的。我提前告诉你,就是怕你不知道情况,伤心。” 郑娟不是很理解,坠江怎么演戏?但还是“啊”了一声。 “到时候给我妹打个长途电话,我给她在小四合院留了一本书,你记得提醒她去拿。” 郑娟道: “那她以后会不会怪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啊?” 王援朝瞪了她一眼: “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276 人就这么没了?? 听到她自己的任命和紧接着的任务,吴兰芳人就没站稳,直接跌倒在地。 老天爷是不是看不得她过两年好日子啊!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么,怎么就坠江了呢? 明明那么多作品,躺在文工团吃老本就够了,非要出去采风,这,这…… 人事科长一看,吴副科长这样,怎么能胜任主任安排的工作呢? 他不得不小心将人搀扶起来,扶坐在椅子上,宽慰道: “吴科长,意外发生,我们大家都很悲痛……” ―― 生活还要继续,工作也不能不干,吴兰芳强忍悲伤,来到了南锣鼓巷95号大院。 三大妈还是一如既往的警惕,问道: “同志,你找谁?” 吴兰芳眼圈红肿,被这一问,立马悲从中来。 三大妈吓坏了,道: “哎呀,我就问问,咱院还有人欺负你了?” 她很想说许大茂那个坏胚的,但许大茂都搬走好几年了。 吴兰芳哽咽道: “我是找王援朝同志家属的。” 三大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长得还挺俊的,旁边还跟着个中年人,脸色阴沉,应该不是父女,应该是兄妹吧,难道? 但这种事,也就心里腹诽几下,她可不敢招惹王家。她连路都不敢带,用手指了指,道: “那边就是!” 吴兰芳道了声谢,带着人就往王家走去,三大妈远远的在后面看着,脖子伸的老长,活像觅食的鸭子。 突然想到,今天王家老大一家子、老二媳妇,好像都提前下班回来了,不会是家里有准备了吧? 哎,这姑娘,来慢了哎。 人家人多! 王家家里,气氛压抑的厉害。 老大王胜、老二媳妇秦静茹,在单位就收到了关于三弟的噩耗。吴兰芳不可能直接上门,得让人家家里人先铺垫铺垫。 王胜当即打电话给二弟王和平,让他开车去接父亲回家,又给父亲单位打了电话,让父亲等会直接跟二弟的车子回家。 然后文工团又安排司机,把他和秦静茹送到了胡同门口,他先去医院接了妻子黄玲,才和弟妹秦静茹一起,赶回了南锣鼓巷95号。 秦静茹哪里敢先回家?必须在这等大伯哥一家子一起啊。 黄玲也是两眼通红,看样子知道情况,哭过了。 他们要先回家,做母亲苗翠的思想按摩工作。 苗翠在家带娃,带两个孙子,还好有小女儿王利帮忙搭一手。 但看到大儿子大儿媳和二儿媳齐刷刷的回家,两儿媳眼眶红肿,大儿子也是两眼发红,立马感觉不妙。 王胜对妻子和弟妹道: “你们俩带孩子去房间。” 苗翠下意识的想要抓住孩子,嘴里却倔强道: “又怎么了?这么兴师动众的,还怕吓着孩子不成?” 王胜心里苦,不怕吓着孩子,怕吓着老妈。 看孩子都被抱走了,才道: “妈,援朝,没了。” 苗翠一时没反应过来,或许也是不敢相信,居然笑起来: “这话可不好笑。” 但她又没有老眼昏花,笑着笑着,眼泪就崩出来了: “怎么就没了呢。” 王利也是,完全绷不住了。 王胜嗓子也有点哑: “说去虎门看炮台的,有了点灵感,一时兴奋,掉江里了。 当时天色又晚,下去了好多热心人,也没捞到。 是那边的同志亲自过来送的消息。” 苗翠眼睛瞪得老大,猛然想起什么,道: “不可能,他亲口跟我说他游泳可厉害了。” 王胜深呼吸了一口气,道: “17号出的事,这都过了10天了……” 苗翠喃喃道: “不可能,他亲口跟我说他游泳可厉害了……他是不是外面欠的姑娘债太多了? 真是的,我们又没人怪他…… 干嘛要这样躲呢?” 王胜对着旁边房门口的媳妇使了个眼色,黄玲立马跟儿子王文成说了什么,快1岁半的王文成屁颠屁颠的从房间跑了出来,一下子扑进苗翠怀里,撒娇道: “奶奶,奶奶,我的好奶奶……” 苗翠被大孙子这一叫,才回了魂,眼泪止不住的流,一边抹眼泪,一边道: “大狗子啊,你小叔没了哎……” 王文成贱名“大狗子”,他不懂,但知道拿袖子给奶奶擦眼泪: “奶奶乖,不哭,狗子乖,不哭。” 幺儿子,大孙子,苗翠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但好歹没哭出声。 “老二呢?” 王胜道: “让他去接爸了。” 苗翠又恢复了女强人本色,问: “那你们单位有说法么?” 王胜动了动嘴,道: “应该要有的,领导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说曹操,曹操到,吴兰芳带着同事,到了王家门口。 屋子里的状况,一览无余。 “吴科长!” 王胜连忙迎了出来。 吴兰芳微微颔首,看到居中泪流不止的妇人,正是王援朝母亲,她嗓子也是哑的,一张嘴,哭腔就来了: “阿姨――我代表单位……” 她有点说不下去了,但还是坚持道: “代表单位来表示哀悼和慰问……王主任是因公殉职,这是单位的补助和抚恤金,另外,” 她将现金放在了桌上,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利,道: “可以让王利进单位顶岗。 不管她是现在过去,还是高中毕业或者中专毕业过去,我们都帮她保留着。” 苗翠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单位做到这份上,叫人无可指摘。 …… 吴兰芳将王援朝最后的遗物,也交给了王家。 东西都没什么意义,歌词还行,但不够完整,又没曲谱,别人也没法帮忙完成这个作品,文工团索性就都给了家属,做个念想。 吴兰芳离开后,王和平才带着父亲王全回来,看着一屋子的泪人,桌子上的钱和包,立马明白了什么似的。 王胜又小声说了一下情况。 王和平眼泪跟豆子一样往下掉,他如今的成绩,都是三弟推上来的。 他一把抱住了王胜,嚎啕起来: “大哥~就咱兄弟俩啦~” 王全叹了口气,别人都能哭,他是一家之主,得挺住。他强忍着泪水,道: “还能见最后一面么?还是在那边就火化啦?” 王胜本来还坚挺着,被老二这么一抱,一哭,也跟着哭起来,听父亲问了,连忙道: “人没找着……就这个包落在船上的。” 这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王全嘴巴张了张,许久说不出话来。 这年头,也不能找个和尚道士做做法。 倒是苗翠,又倔强道: “说不定就没事,真的,老三多鸡贼啊!” 王全以为妻子得了臆症,一把握住妻子的手,道: “还有我呢,王胜、黄玲,和平、静茹、王利、大狗子、铁蛋,我们都在呢!” 苗翠看了看丈夫,哪里不知道丈夫以为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她只是想到,王援朝离家前,特别跑来厨房,顾左右而言他,说“不是我吹,我朝水里扎个猛子,躲上半个小时,都要以为我人没了!” 当时她只是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未尝不是王援朝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他犯了什么事?不得不躲? 这个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想想,他把家里每个人都安顿好了,即便是王利,他自己的位置,也留给王利顶岗,一定是了。 于是她把过年那会老三去厨房跟她唠嗑的事说了,一字一句的努力回忆,倒是叫众人不知道如何是好,至少,如果母亲没记错的话,倒是有点像老三的风格的。 兄妹三个聚到了一起,结合母亲的话,小妹王利又说起了消失的陈雪茹母子,以及三哥把单位宿舍,留给了吴兰芳,以及那时候安排了郑娟母女南下羊城…… 这一环又一环的,折腾的厉害。 虽然不理解,但所有人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给小妹这么一说,老三还真有可能是假死! 但老三既然是假死,家里该做的全套,也要做的,不然,老三不是白忙活了?但这话,他们三也不敢到处讲,只能顺着母亲的话了,不知情的,只当他们是安慰白发人。 不管这么样,大家有了个念想,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很快,家里的黑白照片,就摆起来了。 四合院里,也就基本上都知道了。 同情的倒是没有,暗爽的倒是不少。背后说的闲话,那就更多了。但也就是说说闲话而已,人家王老二,还是轧钢厂革委会的副主任呢。 这年头,也没什么仪式感,邻居们也就来鞠个躬,磕头也是不行的,是残余思想。 倒座房的于丽还来帮忙,三大妈道: “你怀孕了,去那边不合适!” 于丽来了一句: “这是残余思想!” 不止三大妈,三大爷也立马闭了嘴,改口道: “天天跟你们说大道理,一个个的还没有于丽懂事!” 闫解成大大咧咧道: “听说人都没回来,就一张照片,能有啥不合适的。” 于丽意味深长道: “只是王老三没了,还有王老二呢!这个时候,表现的好一点,不是雪中送炭?” 三大爷觉得很是这个道理,礼仪都是办给活人看的! 果然,后面陆陆续续来吊唁的人,不少。 没规定人不能串门,是吧? 大家不烧纸,不磕头,鞠躬,可以吧? 于丽的鞠躬,比谁的都深。 又过了几日,来了个小姑娘,听说是王援朝承认的女朋友,在外面演出回来了。 小姑娘仪貌俊美,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哎。 这下子,连苗翠都觉得,这个小姑娘当得起当初援朝对他的照顾。 只是可惜,老三没这个福气。 277 咱在警队也有靠山了 王援朝演了个戏,在大家在江中寻找他的时候,直接潜游至岸边,又在水里等了会,天色黑了,才上了岸。 在岸上找个地方囫囵了一晚,第二天便往内地走。 正好遇到有骑车的人,便诈称自己在这边探亲,现在要回羊城,需要去车站。本来准备走一天路的,但现在脚崴了,便想出钱请人家捎带自己去常平站。 这是莞城的一个站点,比莞城近一些,但离江边也有四十多公里路程。 走路确实要走一天。 而且他还有介绍信。 人家便不疑有他,花了三个多小时,将他送至了常平站,赚了两块钱。 广深铁路,这会还是单行线,一天三趟,王援朝故技重施,凭借铁路员工身份,便上了一趟车,奔赴鹏城。 熟门熟路的下车,找地方换身衣服,凭借手续便过了关,然后打车直奔九龙。 家里肯定要伤心一些时间的,但没办法,不伤心,这戏就白演了,希望母亲能想起过年那会的话吧。 母亲一向聪慧,定然会记得的。 只要过两个月,王利再一次无缘中考,肯定会选择去文工团顶岗,届时,郑娟便会告诉她真相。 文工团如果连这个都不给,他以后有的好好找金主任算账的! 连死人都不尊重! 赵昭琴他们一行人已经回来了,那边农产品药材不多,毕竟中医都被打压了,但中药材,还是有的,特别是广大农村,没有什么西药西医,只能靠这些玩意看病救命。 看在香江客商大手笔外汇的情况下,那边还是接下了这笔单子。那边约定一个月内交一批货,要相信那边的组织力量。 ―― 霍华德伍德跟随大部队回约翰国后,通过走动,表示想去香江工作,这样万一北边的代办处有需求,他在香江,也能第一时间给与力所能及的支持和配合。 香江的风景线刚刚平息,香江北面又是风起云涌,约翰国愿意来此的并不是很多,加上霍华德之前的优异表现,外交部对此自然十分赞同,将其遣派香江。 【注:1966年,殖民地部又和英联邦关系部合并,是为英联邦部。1968年,英联邦部和外交部合并,终于成为今日的外交部。】 5月,总督戴麟趾推出了“民政主任计划”,从上而下设立民政署,将港岛、九龙各区,每区设立民政处,内置民政主任,加强了社会基层工作以及官民之间的联络。以期收集民意,接受投诉,并向市民提供咨询服务,从而改善官民关系。 可以说,没有去年的风景线,约翰当局是不可能考虑怎么改善香江人民的工作待遇、生活条件和政治处境的。 与此同时,警方力量也得到加强,一来之前强硬在一线的差佬们需要升职加薪来鼓励和肯定,二来,胡萝卜后面没有大棒,当局心里发虚。 霍华德,在成为三等秘书前,大学毕业后曾在约翰国陆军服役,并有印、马等海外服役的经历,以少尉军衔退役。加上其内地的经验,又是约翰国外交部派来的,得以获得了警司之位,协助分管九龙西的高级警司罗宾,管理深水涉区、油尖旺区和九龙城区的警察工作,直管九龙城区的警察工作。 迪莉娅自然也又跟着丈夫过来了,在香江大学做讲师,毕竟在内地,人家也是大学老师。 华人苦苦奋斗,也就一个警署警长,就到了职业生涯的尽头。警署警长大概什么级别呢?要算的话,大概是股级吧。 如果说香江地位超然,对标省和直辖市的话,那么也能算科级、副科级的派出所所长。 叱咤风云的吕乐、蓝刚,也就这么大的官! 五亿探长雷洛啊!什么概念哦。 现在香江分港岛、九龙和新界,这三个就相当于市局。 九龙的深水涉区、油尖旺区、九龙城区、黄大仙区和观塘区,就是区县分局。 蓝刚的大本营深水涉区,下辖美孚、荔枝角、深水涉、石硖尾、长沙湾、又一村、大窝坪、昂船洲等等警署,相当于街道派出所了,嗯。 霍华德的九龙城区,则有红、土瓜湾、马头角、马头圉、启德、九龙城、何文田、九龙塘、笔架山九块管理区域。 不是约翰人,不可能空降如此高位。 不过好在大家关系好啊,是朋友啊! 霍华德深知,要做好这个位置,必须和华人打好交道,而他们夫妻的好朋友,好学生,就在九龙这边做的好大的产业,不继续他们的友谊,何必舍近求远呢? 除了约翰人,对于华人,他还是更信任相识于微末,且共患难过的王援朝、娄晓娥。 四人推杯换盏,交流这几个月来的经历,以及对未来的期许。 王援朝道: “既然霍华德你准备在这边做一番事业,那我建议最好还是自购几套房产。不是说你们单位分配的住房不好,而是现在买几套房子,后面会大幅升值。没有人嫌弃钱多咬手,不是么?” 霍华德对最后一句十分认可,但对前面的房子,表示十分疑惑,道: “现在外面抛售房产的不知道有多少,我的很多同事们,都在脱手呢! 对于北面,大家还是畏惧的,特别是去年的事,香江这边虽然平息了,但那边没有啊! 咱们是朋友,我就实话实说了。” 如果香江是个香饽饽,他也不可能一申请,就这么轻易的过来,还能获得现在这样的位置。 王援朝想了想,道: “要不这样,你把钱借我,我来操作。 房价跌了,我给你算借款,每年15%的利息,到时候连本带息还你。 要是涨了,我算你投资的,我收取15%的手续费。 左右不会叫你亏损,怎么样?” 迪莉娅连忙道: “这怎么可以?那你不是亏损了么?我们是朋友,不能这样。” 娄晓娥默默的不说话。 他们家是来了就买房了,当时以为都跌的差不多了,结果去年,又跌了一大截!现在是平稳了,后面的事,谁知道呢?可能,王援朝是在变相的,收买伍德夫妇吧。毕竟,现在,霍华德是警司了,何况香江还是约翰人的地盘。 想到这里,于是她帮衬道: “迪莉娅老师,话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认为,房价就会跌呢?要是涨了,援朝可是赚了你们一笔手续费呢! 这是大家靠自己的眼光赚钱! 就像股票,期货,是吧? 可能两位还不知道,去年,援朝在香江黄金市场,靠期货操作,大赚一笔呢。” 王援朝看了眼娄晓娥,满眼赞赏:娥子居然是这么好的僚机啊!还晓得打配合了! 于是轻描淡写道: “不值一提,也就几十万英镑而已。” 这下轮到伍德夫妇吃惊了。 几十万英镑,可不是小钱啊! 他作为警司,算是警局的中层管理,还是约翰人,月薪才3600港币,折合英镑才247.5英镑!连250英镑都没有! 一年就算3000英镑,十年也才3万英镑。 几十万英镑,他老老实实靠工资,得挣一辈子。 霍华德的呼吸不由的急促了起来,原本优雅直立的身姿,也不自觉的更向王援朝前倾了,艰难道: “期货,很难做的吧?” 王援朝平淡道: “是很难,到目前为止,我也就出手了一次。玩多了总会失手,另外就是赚太多的话,别人可能不会允许我拿走这些钱的。” 目光精准,知道进退。 霍华德对于自己在香江的地位,多少也是清楚的。价值嘛,就不是太能估量了。 但有一点,他的这个华人朋友,赚钱是一把好手。 于是道: “既然这么说,那我得听听劝。正好我的同事有卖房离开的,我去接手,想必他们也很乐意。” 王援朝笑道: “市场熟悉么?需要我这边安排个专业人士,帮你操作一下么?” 霍华德想想也是,同事最是靠不住的,何况人家都要走人了,小坑自己一笔,就得白忙活几个月,于是道: “行吧,到时候你让人来帮我一把,我积蓄不多,可能也就买一两套吧。” 不管怎么样,香江的房价,对于霍华德夫妇来说,还是很便宜的。 王援朝问道: “全款?” 霍华德理所当然道: “那肯定啊。” 王援朝又给他解释了贷款买房的意义,对于投资来说,就得贷款买房,才能赚最多的钱。 霍华德听的心惊肉跳的,要是涨价也就罢了,要是跌了,不等于全都没了? 果然是玩期货的,胆子就是太大了。 “你投资了多少?” 王援朝想了想: “我挣的钱,都投进去了,要用钱的时候,拿房子地皮从银行抵押出来就是了。” 具体金额就不透露了,免得刺激别人。 但挣的钱都投进去了,至少是几十万英镑起步吧! 霍华德有点不想说话了。 人家少说几十万英镑,aiiin了!他这几千英镑,还畏畏缩缩的。 想想自己和妻子两人工作,警察局又有房屋分配给他,暂时没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那就搏一搏?咬了咬牙,豪气道: “那就再听你一把!到时候让你的人帮我好好算算账!” 王援朝举杯道: “对于信任我的朋友,我从来不辜负他们的信任。相信我,你也能拥有百万英镑!” 这话太有蛊惑性了,霍华德红光满面道: “Cheers!” 278 真以为带娃好玩? 回到娄晓娥北角的房子,娄晓娥先是去她爸妈那边接过来王晓,说晚上想陪孩子睡。 其实她不想的,晚上孩子闹腾起来,太难受了。 奈何王援朝偏要陪儿子睡,说这么久了,都没陪孩子睡过呢。 那只能让王援朝亲自体验体验了。 谭雅丽又是狐疑,又是关心道: “你明天不上课?半夜你照顾的过来么?” 娄晓娥强颜欢笑道: “我是他妈妈,还是要培养一下母子间的感情的。如果不行,我再送过来。” 谭雅丽还要说什么,娄振华手一挥道: “让她折腾吧,我看她就是不折腾难受。” 王晓刚过去,王援朝陪他玩,咯咯咯的不要太开心。 父子俩都开心的很。 至于换尿布洗屁股,娄晓娥笨手笨脚的也操作的起来,毕竟是亲妈。 王援朝还能屁颠屁颠的去洗尿布,展示一下伟大的父爱。 冲奶粉,喝奶,也很OK。 小孩玩累了,吃的饱饱的,睡得也很香。 噩耗在下半夜。 王援朝刚刚释放完一身精力,想补个觉,王晓开始大哭起来。 娄晓娥过去一抱,他就哼哼唧唧,不吵不闹,但只要一放下来,屁股一沾床,立马哭嚎,好像屁股上有控制器一样。 王援朝看不过去,自己去抱,也是如此。 他不信邪,准备坐在床上抱着,没有用。 这小子好像开了天眼,必须要你站起来,晃动,才安稳。 扒开尿布,也就有点尿,换了,还是一样。 泡了奶粉,喝了两口,就不喝了,一放,继续嚎。 看着娄晓娥一副不听人劝吧的表情,王援朝自嘲道: “不熟悉,不熟悉,多抱两下就好了。” 折腾了一个多两个小时,又热了奶,喝了,才终于心满意足的睡去。 简直比两人的男女大战还要累一百倍。 睡得正香,又嗷嗷哭起来了。 娄晓娥不得不爬起来去哄,拉了,得换尿布,喊王援朝去帮忙。 王援朝眯着眼,天都没亮呢,借着昏暗的光,一看手表,还没到5点,也就是说,他才眯了两个多小时!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王晓就不睡了,要人跟他玩,不然就哭闹。 王援朝对娄晓娥说: “你先睡吧,你今天还要去上课呢,我没事,我随时能补觉。” 娄晓娥也不跟他客套,埋头就睡。 陪玩了一多小时,小家伙又开始哭了,王援朝有经验了,先扒尿布,干净的,再抱起来晃,还是不大行,只好叫醒娄晓娥,孩子大概是饿了,得去冲奶。 娄晓娥顶着黑眼圈去冲奶,回来将奶瓶丢给王援朝,又是倒头就睡。 吃饱了,王援朝只感觉胳膊一热,又尿了好大一泡尿! 这会倒是不哭不闹了,开始呼呼要睡觉了。 王援朝也不能看他湿哒哒的尿布睡啊? 又跑去给他换尿布。 都收拾好了,天色早已大亮,太阳都老高的了。 一看手表,7点16! 饶是他是个有强大恢复力的体能狂人,也感觉有点吃不消这么反复折腾,这还只是,一晚。 他突然有点理解前世看到的那么多产后抑郁甚至跳楼的新手妈妈了。 她们的老公,肯定没自己这本事吧? 她们大多数是请不起奶妈保姆一大堆的人伺候,还要带娃,有的还要上班,上班如果再糟心,如果再有婆媳夫妻矛盾…… 王援朝有点不敢想。 小孩子玩起来是好玩的,但带起来,哎,不提了。 三口人一下睡到10点,王晓的哭声就是最好的闹钟。 娄晓娥看着外面日光大亮,急慌慌道: “糟了,糟了,肯定迟到了……” 再一看手表,好家伙,早上的课直接都上完一半了。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幽怨的看了看王援朝。 “我把王晓送去我爸妈那边。” 王援朝立马乖乖的把娃递上。 娄晓娥理都不理,下了床,道: “你得让我洗漱收拾一下,你先哄着!你乖儿子呢!” 王援朝打落了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咽。 好不容易等娄晓娥收拾好了,把娃抱走了,他躺在床上,只感觉世界都清净了。 世界如此美好,为什么要生娃? 为什么要带娃? 以后一定要多找几个保姆月嫂阿姨,折寿啊! 娄晓娥抱着孩子到了父母家,娄振华正在摇椅上听着广播,谭雅丽一看女儿外孙,连忙接过来: “哎哟,这也厉害,能带一晚上了!气色也还行啊!” 娄晓娥很想说,基本上不是她带的,道: “带他太辛苦,睡过头了,我得去学校了。” 娄振华道: “帮你请假了。 这一天天的,非要折腾,你说我给你上个学,容易么?” 既然请过假了,娄晓娥就不急了,她没接父亲的话,拉着母亲去了房间,小声道: “妈,你这还有多少钱?” 谭雅丽一边哄着外孙,一边道: “又没零花钱了?” 娄晓娥小心的关上房门,道: “不是,我发现了一个赚钱的路子,稳赚不赔,我这不是想让您口袋饱满一点么。” 谭雅丽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她,道: “我就那么一点养老的棺材本了,你还打我的主意?” 娄晓娥想说什么,发现说不出口,甩了甩手,道: “你就没发财的命!” 谭雅丽不乐意了: “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这么说我?看来得早点把你嫁出去!” 娄晓娥急道: “我不嫁!” 谭雅丽眼角一斜: “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啊!” 娄晓娥捏了捏衣角,道: “王援朝,王援朝,他来香江了……” 反正是亲妈,也没什么可以遮遮掩掩的了,娄晓娥就竹筒里倒豆子,都交代了。 谭雅丽先是眉头紧皱,后面才慢慢舒展开来,最后又皱眉道: “你这是,给他做外室?” 娄晓娥道: “我年纪比他大,又离过婚,难道还能嫁给他做正房不成?嫁给别人,不如跟着他了,他一直就对我很好,我们又有孩子。” 谭雅丽欲言又止,最后道: “你妈妈我,哎,怕是你爸不会同意。” 娄晓娥又把王援朝在香江的产业都哗啦啦的说了一遍,谭雅丽心想,难怪来跟我要钱呢!但她还是道: “不会都是他岳家的产业吧?” 娄晓娥道: “怎么会?我开始也这么想的,他岳家也只是帮他打工,都是他自己赚下来的。还记得去年,我哥说的,黄金市场有人赚了上千万的事么?” 谭雅丽惊讶道: “难道是?” 娄晓娥狠狠的点了点头,道: “就是他! 妈您看看,我们跑出来,是不是他提醒的? 现在,我当初的英文老师,迪莉娅,和她丈夫霍华德,也在这边。 她丈夫现在是这边的一个警司,跟王援朝关系很好。 他提议带霍华德投资赚钱的,就是买房。 他这身本事,怎么可能骗约翰人呢?怎么可能失败呢?” 谭雅丽对王援朝的本事,也是信服的,但还是纠结道: “还买房?咱家房子跌的,一大半都没了!” 娄晓娥道: “人家约翰人都信,您不信?再说了,要不您借我?我给您利息!” 谭雅丽看了看女儿,道: “那你都跟着他了,他这么多产业,有没有说哪个以后是,给王晓的?” 娄晓娥看母亲思路蹦的太快,道: “妈~~” 谭雅丽道: “没这个,你爸怎么同意呢?等你年老色衰,你怎么办? 你爸的财产,属于你的,就是你那套房子,连我,也就是这套房子。 你哥有两儿,也只有一套房子,等以后你侄子大了,不得要房子结婚? 如果你爸不再给一套,我这房子,也只能留给他。” 谭雅丽说的,是她的亲儿子,娄兴耀,是娄振华的二儿子。 娄振华的大儿子娄兴荣,早年在这边开纺织厂,有一妻一妾,娄振华的正房,以前的大太太,早就跟大儿子来香江了,一直跟大儿子居住。 娄振华也不是一直跟谭雅丽居住,他几处跑。 正妻那也会去,这边也会来,都是修生养息的,因为他外面还有个夜总会的歌女,就不提了。 来了香江之后,老头子是再也没碰过她了。 按照娄振华的意思,他手头的房产,基本上以后会留给大儿子一脉了。 小妾的地位,和妾生子女的地位,也就这样了。 所以谭雅丽不得不问问清楚。 如果娄晓娥嫁人,可能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但她现在做王援朝的外室,这比妾室还不如啊! 谭雅丽不得不关心女儿的未来。 娄晓娥道: “他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他。如果以后真被抛弃了,也是我眼瞎,算是还了他当初救我们一家的债吧。” 谭雅丽有点急,闺女犯傻呢! 不过随即想到,王援朝如果真像闺女说的,有那么大的产业,手指缝里随便漏个三瓜两枣,也够他们母子吃喝的了,便道: “那你得好好读书,不只为你自己,也是为了王晓。 以色侍人,终不长久。 你爸来了香江,立马在外面找了个歌女,哪里顾得上我在内地陪他担心受怕吃的那么多苦? 你大哥也是,一妻一妾,听说跟下面的女工里,也多有不清不楚的。 你二哥也就是没本事,就这样,还喜欢陪你爸去夜总会! 男人什么德性,别怪妈没跟你说。 只有你能帮他打理事业了,或者跟你大嫂一样,娘家条件好的,才能过得下去。” 这可真是肺腑之言了。 娄晓娥点头道: “我就带着王晓,好好过日子,也没想指望他! 我自己读书出来,也能找份事做。 他投资赚那么多钱,我跟在旁边学,也能学一点吧? 妈,我明白呢,靠自己。” 谭雅丽晃着外孙,道: “他是不是在这边?待会带我去见见他!” 娄晓娥连忙道: “他还不知道怎么跟您说呢!” 谭雅丽瞥了一眼,道: “你有跟人处朋友,当我们不知道啊? 我和你爸海以为你在学校的男同学呢!想着都是一个大学的,条件应该也都不差,结果……” 明明是看人家的车很好……但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是王援朝! 279 娄母总是容易搞定的 谭雅丽没有把外孙交给奶妈,而是自己抱着,跟娄振华说出去一趟。 娄振华道: “都要吃午饭了!” 谭雅丽道: “孩子不得晒晒太阳么?你这闺女懂带孩子么?” 娄振华“哦”了一声,晃着摇椅,不说话了。 母女俩到了娄晓娥的房子,娄晓娥去叫王援朝,这位还在呼呼大睡。 娄晓娥推他不醒,道: “我妈来了。” 王援朝一个激灵: “你妈?” 娄晓娥道: “把孩子抱来抱去的,太显眼了,我妈感觉不对,一诈我,我就交代了。” 王援朝没法怪傻娥子了,都是他自己作的。 双手使劲搓了搓脸,又连忙穿好衣服,在洗手间冲了把脸,捋了捋头发,他满脸堆笑的出了卧室。 毕竟拉了人家闺女做小老婆,他的思想还没到那么无耻的地步。 “阿姨好!” 谭雅丽一眼就认出来了,确实是王援朝,只是想到,这小子居然长这么高了! 闺女死活要跟着人家,有些话,只能自己说了。 “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个没本事的,在家也没有地位,连带着她和她二哥,在家里也不受待见。 晓娥这孩子,认死理,就认准了你。 我管不了她了,我就想问你,王晓这孩子,你准备怎么说? 算不算你王家的人? ” 谭雅丽拿自己的遭遇说事,她相信,她的情况,王援朝都是知道的。她不问女儿,反而拿外孙说事,母凭子贵,看看子的待遇,就知道母的待遇了。 王援朝一听,这可是他的长子,他照片都留在首都了,只等着时间一到,郑娟通知王利,王利就能根据提示,拿到这照片呢,也算补偿之前的假死,哄母亲苗翠同志开心一把了,怎么不是王家人了? “阿姨,妈,您这话说的,不管怎么样,晓娥都是我第一个女人,王晓也是我的长子,虽然我在这边有未婚妻,但那会也不知道你们也在香江啊是吧?” 王援朝改口极快,直接“妈”就喊出去了,还要装作一副痴情但无辜的样子。 这话听的谭雅丽一阵惊愕,这,这,这孩子! 王援朝乘胜追击道: “您放心,我怎么也不会亏待晓娥和王晓的,等晓娥大学毕业,我就给她找份事做。王晓以后有出息呢,我也给他一份事业,没出息呢,我也叫他衣食无忧。您呢,我也会好好孝顺。 二哥呢,我能照顾,也会照顾他们一家的。 二哥给您生了俩大孙子是吧? 只要他们有出息,我这个做姑父的,肯定也会带他们做一份事业! 给您涨脸!” 这话说的是真好听,谭雅丽却狐疑道: “你做的这般大的事业,我却没有见识过,什么时候能带我去开开眼?” 这是要实地考察一番了是吧? 王援朝道: “随时,哪怕今天都可以! 不过,报社是我丈人在帮我打理,电台有我丈母娘在里面,这两个单位咱先不看,我带们看看我的别的工厂,成不成?” 娄晓娥吃惊道: “你还有报社和电台?” 王援朝道: “这不现在都交代了么。” 谭雅丽努力的想了想,道: “香江,好像就两个电台吧?还有,报社,是哪家报社啊?” 王援朝道: “就是香江商业电台,和凤凰日报。” 母女俩大惊,这可不是阿猫阿狗啊,家里对这俩都太熟了。 商台,娄振华天天听的就这玩意,凤凰日报,长房的老大娄兴荣,老二娄兴耀,都爱看,爱看马经,爱看小说。 谭雅丽也不知道王援朝这话说的真假了,权当真的吧,先看看他现有的产业。 看了一眼外孙,在唆手指了,于是道: “孩子饿了,我先带他回去喝奶,那我们下午去看看?” 反正王援朝都说了,随时都能看,那就早看早安心。 真要有那么大的产业,确实,随便漏点都够,儿子娄兴耀的工作,不就是老大娄兴荣介绍的么? 王援朝道: “行,要带伯父一起看么?” 谭雅丽道: “我们先看看吧。” 谭雅丽抱着孩子走了,娄晓娥道: “你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王援朝道: “你吃啥就给我买啥吧,都行。” …… 坐到王援朝的凯迪拉克,谭雅丽就对王援朝的话信了三分。 这车很贵,也就娄兴荣才有,娄兴耀也就一辆很普通的福特。 “援朝,这方向,不对啊?” 谭雅丽记得女儿说过,他的工厂,都在九龙呢,得去码头坐轮渡吧?那应该往西边开啊,这方向,是往东跑了啊! 被母亲这么一提醒,娄晓娥才发觉好像是这么回事,连忙问: “是不是没睡好?要不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再看也不迟呢。” 王援朝对后座的母女二人道: “就在附近,我有买了一栋楼,带你们看看。” 被这么一说,母女二人才放下心来,一栋楼哎,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几公里的路程,也就几分钟,车子的空调都没凉快下来呢,就到了。 有穿制服的小跑过来帮忙开车门,王援朝下了车,又给他们开车门,谭雅丽吃惊道: “不会是这栋大楼吧?” 这是一栋十几层的大楼,远远不是谭雅丽和娄晓娥想象的唐楼。 王援朝道: “就是这了。走,带你们上去看看!” 谭雅丽道: “先让我在外面看看,太大了这!” 她要先在外面绕着这楼转一圈,看看多大! 王援朝就笑眯眯的陪着她转了一圈,谭雅丽啧啧不已,1000多平米一层,占地能不大么? 再到门口,却见万娜急匆匆的跑出来了。 万娜,当初三名女工之一,她负责港岛的楼盘租赁业务,正巧在这边,安保看到老板来了,立马通知了万主管,她便匆匆赶下来了。 她以为老板来视察工作了。 “老板!” 王援朝笑道: “你也在这边啊?” 万娜笑了一下,道: “明天约了客户来看厂房,我就提前过来再看一遍。” 很负责任,不是么? 娄晓娥已经信的差不多了,她一直跟王援朝在一起,也没看他打电话还是什么的,今天来看,本就是计划之外的事,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应该是真的。 谭雅丽看了一眼女儿,娄晓娥微微颔首。 谭雅丽眼皮子一跳。 这么大一栋楼!!! 王援朝道: “没事,你忙你的,我就带二太太过来看看。” 万娜愣了一下,二太太???看起来,嗯,比柳大小姐成熟不少!不过没有柳小姐漂亮呢。心里想了不少,身体上却立马一个鞠躬问好: “二太太好!我是这边的租赁业务主管万娜。” 娄晓娥吓了一跳,这么一个制服女郎这么招呼自己,但二太太,算了吧,他算是在人前承认自己的地位了,不是么? 于是也笑着点头回礼: “万主管你好!” 万娜又跟谭雅丽浅浅鞠了个躬,然后才跟王援朝道: “老板,二太太,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王援朝三人进去坐电梯,电梯口已经有安保在候着,专门等老板过来的。 进了电梯,王援朝对安保道: “17楼!” 转身对谭雅丽娄晓娥道: “我们去顶楼看看,视线和风景会比较好一点。” …… 看完宽阔的厂房,遥望远处的山海,谭雅丽觉得十分满意。 哪怕就是这一层厂房,都抵得上娄振华来香江买的楼的总面积了。 何况这里有17层! 这还只是王援朝这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份小产业! 她已经不担心女儿和外孙了,说不定她的儿子和孙子,还能沾点姑爷的好处,是吧。 电梯下到12层,停住了。 电梯门开,谭雅丽和娄晓娥,以及电梯门外的娄兴荣,都愣了愣。 娄晓娥还心虚的松开了挎着王援朝的胳膊。 娄兴荣脸色一沉: “你们怎么来了?” 父亲娄振华来了香江,并没有一直和自己和母亲居住在一起,有时候还会去谭雅丽那边,在外面也不是很安分。 他怕父亲被人吹了枕头风啊。 枕头风的威力,他的小妾就是这么干的,他太懂了。 他的厂子,最开始是娄振华帮他置办的,名字还是父亲娄振华的名字呢! 所以厂子的具体位置,他一直没有跟父亲的小妾说过,更不用说两个弟弟妹妹了。 这是他的产业,不容他人觊觎。 娄兴耀的工作,还是他帮忙介绍的,娄晓娥生完孩子,去香江大学读书,还是他支持的,他甚至表示可以帮忙介绍合适的结婚对象! 他自问已经做的很好了,可他们呢? 还不满足! 现在,他们居然,还是摸到了这里! 他们想干什么?! 而且,刚才娄晓娥揽着那个小白脸的胳膊吧? 来香江,好的没学会,坏的是一学就会啊!但他也不知道人家的跟脚,也不好随便乱喷,万一人家是个社团公子,他会很难过。 娄兴荣还在腹诽,谭雅丽脸上却立马挤出了笑容,道: “我们是来看厂房的,兴荣你也来看厂房的啊?” 娄兴荣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看看,这个女人都不掩饰了! 听听,这是说的什么话? 来看厂房!他们来看什么厂房? 这是自己的工厂,自己不来看看,难道叫那些工人偷懒么? 谭雅丽不明白娄兴荣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还是一家人呢,在外人面前,摆什么脸色啊。 娄晓娥往外走了两步,似乎想要出去看看,道: “大哥,这里,是你的工厂?” 娄兴荣没接话茬,反而道: “家里供你上学,是希望你有个好的未来。 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好好上课,出来乱跑做什么? 你对得起家里给你付的学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