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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5n3小说网 > > 打铁匠的俏夫郎 > 打铁匠的俏夫郎 第23节
    两人湿透脏透了,合该一起洗,也能快一些,可青木儿看了看赵炎的侧脸,抿了抿唇角,没敢叫人一块儿洗,这太羞人了。

    赵炎也没想过要一起洗这事儿,他提好了水就退出了房间。

    他身体健壮,冬天洗冷水是常有的事,这点凉意压根不是事儿。

    后院的篱笆得立即修,下午编好的竹篱笆只够间隔菜地和鸡舍鸭舍,菜地外围的篱笆还得重新编。

    趁着晚饭没做好,赵炎先去弄编好的篱笆,他把几根粗竹子砍成三段,扛去后院先将间隔菜地的篱笆装好。

    三根粗竹子相当于固定篱笆的桩子,只要这三根扎得结实,以后风雨再大,都不怕折断。

    他把粗竹子放在泥地上,然后用木槌子捶一下,粗竹子便入地五寸,再一下,便是十寸以上。

    这种淋过雨的泥地软一些,砸进去也快,没一会他就立好了三根粗竹,剩下的就是把篱笆绑上去。

    间隔菜地的篱笆弄得快,就是外围的篱笆得费点心思,这篱笆之前修过一次,那会只堵了下面细小的孔,上面破的洞是有一根细竹子裂了,正好成了一个大洞,鸡鸭鹅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这块篱笆一修再修,久了也还是坏,不如重新围。

    正好围大一些,以后小鸡崽小鸭崽大了,玩耍的地儿也大了。

    赵炎说做就做,他回到前院,把所有的竹子都搬出来,全部劈成了三段。

    这时赵有德扛大包回来,见他儿子一身脏泥水在砍竹子,双胎在一旁帮忙收拾竹子屑,问了一声:“要做什么?身上怎的这么脏?快去洗洗。”

    “后院篱笆坏了,我重新围一圈。”赵炎说:“方才抓鹅了,一会去洗。”

    “爹爹回来啦!”赵玲儿去抱了一下爹爹,赵湛儿也跟着揽住爹爹的大腿。

    赵有德点了点头,笑说:“嗯,回来了。”

    他手里脏没能抱孩子,洗了手挨个摸了摸双胎的脑袋,顿了一下,看了他大儿子一眼,他大儿子专心砍竹子,没看他。

    赵有德说:“你先去洗,竹子我来砍。”

    “不用,砍完了再去。”赵炎说。

    赵有德没再说,转身进了灶房,见周竹踮脚在拿木架上的盐包,他连忙过去取下,颠了颠:“盐不多了,明日我带些回来。”

    周竹说:“再带点红糖吧,不用多,一块就成。”

    家里有了鸡鸭鹅,还有不少米,那三十两他只收了十两,剩下的没要,说来要不是大儿子每三月寄钱回来,他们攒十两都难攒。

    现下家里有了钱,吃点红糖不算什么。

    赵有德说:“好。”

    他把今日挣的钱都掏出来给周竹,说:“今日只有三十六文,明日会多一些。”

    周竹笑着看他:“三十六文顶顶好了。”

    第24章 羞人

    入了十月, 连日大雨终是歇了,晨起雾水浓,天也渐渐变凉, 直到太阳出山, 方觉暖意。

    青木儿搓了搓手, 把鸡鸭鹅都放出来溜达, 后院往外扩了半圈, 鸡舍到外围的围栏还特意围出一条小路给鸡鸭啄食,一旁菜地上的菜也都长得不错, 他顺手拔掉几根野草, 掰断丢去给鸡鸭吃。

    那只啄人的大鹅雄赳赳气昂昂地抢走那几根野草,率先冲去玩耍了。

    他撑着篱笆看了一会儿鸡鸭闲逛, 又看了一眼目中无人的大鹅, 拍了拍手,回了前院。

    前院周竹在收拾之前编的竹篮,今日要拿到镇上卖, 大竹篮总共攒了三十个, 小竹篮总共攒了六十个, 这一趟卖出, 能有六十六文入账。

    这钱不算多,但能挣多少就挣多少,一点一点攒起来,家底会越来越厚实。

    过了午时,青木儿把溜达的鸡鸭鹅都赶回笼子里关好,今日一家人去镇上,没人看家,防止老赵家的人过来偷拿鸡鸭鹅, 他还把棚子锁上了。

    家里全部锁好,周竹还不放心,特意让住隔壁的纪云留个耳朵,帮忙听听动静。

    以前周竹去镇上,也是拖的纪云帮忙,纪云没拒绝,顺道让周竹帮忙带点豆腐回来,村子里头没有卖豆腐的,想吃就得到镇上买。

    周竹应了,然后带着青木儿和双胎一块走路去三凤镇。

    四个人身上背着竹篮,走得并不快,有时走走歇歇,半路渴了打开竹筒喝了水再继续走,平日走路去镇上要半个时辰,他们愣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到了镇上,他们先去把竹篮卖了。

    镇上有几家商铺直接收竹篮,周竹常去的那一家离镇口不远,走过去就一刻钟。

    青木儿跟着周竹到了竹编商铺,便卸下箩筐和双胎在门口等着,周竹进去找管事。

    没一会儿,周竹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管事出来,那管事看了两眼,便让手下伙计把竹篮收了,收来的竹篮要挨个检查,看看有没有破损。

    逐一检查无误后,管事找来帐房先生,记账和付钱。

    拢共六十六文,当场结清。

    周竹拿到了钱,笑道:“多谢周管事。”

    那周管事笑眯眯地说:“赵夫郎客气,下回还有,再送来啊。”

    “那是自然。”周竹说。

    周竹把钱揣回袖口,出来时,遇到另一人挑着竹篮来卖,那竹篮编得精致,个头不算大,只比他编的小竹篮大一圈,那竹篮有好几种花样,量倒是不多。

    他收回目光,刚要走,便听到周管事笑着说:“哎呀,这竹篮编得真不错,以后要是有这种花样的,三文一个!”

    三文!

    周竹脚一顿,当下就想回头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竹篮,一个能有三文!

    可他知道回头去看,那挑竹篮来卖的人定会不高兴,如此一想,便歇了心。

    青木儿和双胎在树荫下等了好一会,终于等到周竹出来,周竹出来时,脸上带着沉思,青木儿以为阿爹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了,连忙拉着双胎迎上去。

    “阿爹,竹篮卖得可还顺利?”青木儿问。

    周竹面带欣喜地点了头,并把刚刚遇到的新鲜事儿与青木儿仔仔细细说了。

    只可惜方才没瞧个真切,但一想到以后新花样的竹篮能卖更多的钱,心中便止不住地高兴,说完就带着青木儿和双胎买油菜花籽去。

    家里有一亩良田,冬天种不了稻子,空着也是空着,正好可以买些油菜花籽来种,等来年开了花,就能收割运去油坊换点油回来,这样能省下不少买油钱。

    卖油菜花籽的商铺和铁匠铺是同一个方向,顺着街市一直走,先看到了铁匠铺。

    铁匠铺今日人有些,打铁的师傅不用赶工,时不时出来摊子上帮忙。

    赵炎这会就站在二万旁边,同二万一块招揽生意,他不懂怎么吆喝,全然靠二万那张嘴,他就负责来回扛铁器。

    农具铁器对于农家子而言非常重要,好的农具甚至能用十几年,因此客人挑的时候总爱犹豫,生怕买了不好的回去,用个把月就坏了。

    二万吆喝得口干舌燥,趁着客人们自己挑铁器时,他闲来无事,对着街市上的人评头论足。

    “哎哎,赵师傅。”二万手肘怼了赵炎两下,低声说:“看那边,那边有个夫郎,长得可真俊呐。”

    赵炎没抬头,也没应话,他对此毫无兴趣。

    二万见他没反应,又怼了另一个打铁师傅:“张师傅,你瞧。”

    张师傅从二万说第一句开始就已经眯起眼瞧着了,闻言,他啧啧道:“这小腰昨夜就是在我床上这般扭的。”

    二万瞪大眼:“咋?这你家夫郎啊?”

    张师傅呸呸两声:“说的甚么狗屁东西,那就是个清倌,下贱的玩意儿,花点小钱就能玩一晚上,怎能娶回家做夫郎?”

    二万撇撇嘴,暗自思忖道:“家里都娶了夫郎了,还出去喝花酒,你也不是甚么好玩意儿……”

    赵炎没细听他们的话,他把客人要的锄头和镰刀包好,放到那人的箩筐里,等人走后,他随意往街上一瞧,猛地顿住。

    他托二万照看一二,快步走了过去。

    二万愣了愣,看着赵师傅大步往那清倌走去,顿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没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对任何女子与小哥儿都毫无兴趣的赵师傅,竟然也会去喝花酒!真真是……真真是……世风日下啊!

    不等他感慨一二,便见赵炎赵师傅忽地转了弯,站到了另一个十分清俊秀气的小哥儿面前。

    咦?这小哥儿?不就是上回,来给赵师傅送东西的小哥儿么?

    青木儿正跟着周竹挑菜种,猝然靠过来一个魁梧的汉子,吓得他往周竹旁边挪了两步,还未抬头,便先看到那结实且有力的手臂,微微一愣。

    顺着手臂往上一瞧,那双锋利的眸子正不错眼地盯着他,眼角弧度柔软。

    “哥哥!”赵玲儿仰头看到自家哥哥,高兴地抱住了哥哥的手臂。

    周竹听到声音,回过头,讶道:“阿炎?怎么过来了?今日铺子里不忙?”

    赵炎不舍地移开眼,和周竹说:“这会儿不忙,阿爹怎么来了?”说完又看向青木儿,似乎在问,他怎么来了。

    青木儿哪敢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和汉子对眼,尽管这汉子是他的相公,也叫人难为情。

    他拉着赵湛儿的手,不看人,也没有言语。

    周竹笑说:“送竹篮卖呢,再买些菜种和棉花回去。”

    “嗯。”赵炎点了点头:“阿爹你先挑。”

    菜籽铺人有些多,全挤着难受,挑菜籽这活儿只有周竹懂,他转头继续挑菜籽。

    街市人多,投过来的眼神更是多,旁边杵着这么个高大魁梧的汉子,青木儿颇有些不自在。

    “何时来的?”赵炎问。

    说说话,不自在就少了些,青木儿回道:“过午便来了。”

    “买了些甚么?”

    “只卖了竹篮,还没来得及买别的。”

    “可有想买的?”

    “嗯……”青木儿想了想,老实说:“没有想买的。”

    而且,他也没有钱,他来赵家这么久,还没挣过钱呢,家里有吃有穿的,也用不到铜板。

    赵炎“嗯”了一声,从领口里掏出一个钱袋,矮身拉起小夫郎的手:“想买甚么便买甚么。”

    青木儿下意识缩回手,但赵炎紧紧拉着他,没让他拉开,钱袋不轻,他拿着惶恐,急道:“我用不上钱。”

    “用不上便收着。”赵炎声音低沉,有股不容拒绝的气势,见小夫郎不肯收,又补了一句:“我还有。”

    青木儿心觉忐忑,又不好当街和赵炎拉拉扯扯,叫人看笑话,只得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