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
如此巨变已经彻底让袁绍陷入了绝境。
这突然的巨变可谓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袁绍做错了嘛？
并没有！
可以说他远比袁术要做的优秀许多。
借用顾氏的威名，先在冀州之地站稳脚跟，然后一点点将顾氏的威名加之于自己身上。
可以说这一切袁绍都做的十分完美。
若是没有并州的事变，以如今冀州的底蕴来说，刘曹还真的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
因为他有拖下去的资本。
而刘曹不同，两面开战的压力绝对会让底蕴不足的兖青先冀幽而彻底垮台。
可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当初袁绍靠此而起势便要承受如今的代价。
时局至今，袁绍就算有通天之能又能如何？
刘备和曹操就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汉兴七年，四月；
经过近两月的围城。
邺城人心大乱，终是有人率先打开了城门而投降。
曹操刘备杀入邺城之中。
袁绍在吕布、麴义等大将的舍命护佑之下，退往邯郸。
魏郡彻底易主。
——五月；
刘备曹操相继夺下周围数城，兵锋直指邯郸。
他们二人就如同说好了一般默契的避开了巨鹿。
迫于压力，袁绍只得再退。
他本想退往巨鹿，但巨鹿郡内的世家百姓却挡住了他。
无奈，袁绍只得退往常山郡。
不断将的召集人马，并给张燕和袁术送去消息。
望两人能出手帮他渡过此劫。
但结果又岂会有变？
张燕这种人，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局面之下帮助袁绍？
至于袁术他虽有心，但却无力。
孙坚的死对于他而言绝对是致命的打击，他麾下的那些将领又有哪个能比得过孙坚？
最关键的是——
纪灵死了！
他再次被曹仁算计，死在了陈留郡内。
这对他麾下士气的打击堪称致命。
虽然孙坚的儿子孙策接过了重担，但要想拯救袁绍就不得不突破曹仁。
这无疑是天方夜谭！
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人会去怀疑曹仁的本事了。
而且对于袁术而言，他还需要稳住京畿地区，根本就不可能将全部人马都调往兖州。
顾琛虽然还没有直接进攻京畿。
但他也必须要部下重兵防范！
六月；
曹刘袁三方再次在常山展开大战。
袁绍情急之下，甚至还给鲜卑、乌桓派去了使者，许下重利，让鲜卑来助。
如今的鲜卑实力确实极强。
虽然随着檀石槐的逝世，整个鲜卑再次分为了东西两部，但其实力仍是不弱。
最关键的是，袁绍向其许下的重利，可以让东西两部统一对外。
袁绍确实被逼急了。
这确实是给刘备曹操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换做其他时期，这或许会是袁绍翻盘的机会。
但在当前这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这终究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在原本的历史之中。
这九州之地的豪杰都能在乱战的情况之下，将四方蛮夷收拾的老老实实。
更何况如今？
大汉的整体实力远超原本历史。
这是四方蛮夷不能弥补的差距！
没有任何的意外，刘备曹操再次大破乌桓鲜卑联军于常山。
甚至还借此机会将袁绍与鲜卑乌桓联合的消息给传了出去。
消息传开，幽州百姓震怒！
四方蛮夷本就一直在骚扰大汉的边境，而幽州百姓世族对其的痛恨更是已经到了骨子里。
袁绍此举可谓是将幽州的人心再次舍弃了。
结局已然彻底注定。
七月；
顾琛终是彻底稳住立刻整个并州，发兵直指河内。
洛阳危矣。
朝中世族不得不拼尽全力防守。
袁术更是彻底放弃了兖州战事，倾尽所有人马过豫州而赶赴河内，迎战顾琛。
双方于河内大战。
顾琛声势滔天，连破数城。
但终是被阻于河内重镇怀县。
八月；
袁绍逃往河间。
被刘备与曹操分兵合围，终于还是到了绝境。
麴义、淳于琼等将拼死护佑。
先登营几乎死尽。
一众大将皆是战死在沙场之上，最后才保得袁绍性命，被吕布带着退去。
曹操自是想要继续追击。
但在这种时候，刘备却停了下来。
大局已经彻底定下了。
对他而言，他必须要去做一件自己一直都想做的事了。
乐成。
“玄德，你当真要前往巨鹿？”
曹操诧异的看着刘备，劝说道：“我等确实得祭祀顾公，然如今袁绍未死。”
“随时都会重新起势。”
“玄德又何必在此时前往巨鹿，何不待灭贼之后，我等共同前去？”
他的表情颇为认真。
祭祀顾氏，自然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这件事能够稳定冀州人心。
但对于曹操而言，万事皆要分个先后，如今袁绍未死，始终都是一个心腹大患。
“孟德兄无需再劝。”
刘备的表情十分认真，正色说道：“昔年若非是顾公随口之言，我刘备断不会有今日之成就。”
“如今大局已定，在下自是应当前去祭祀顾公。”
闻言，曹操的眼神再次复杂了起来。
他愈发肯定了自己对刘备的判断。
此人确实不凡。
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之下毫不在意除掉袁绍的巨大利益。
如此心性，常人所不能及！
当然，曹操也明白前去祭祀顾氏的好处。
但祭祀顾氏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的，而除掉袁绍的机会就只有这么一个。
其中孰轻孰重，自见分晓。
他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旋即朝着刘备拱手一拜：“既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言了。”
“还请玄德先行。”
“待我除贼之后，定会直接赶赴巨鹿祭祀顾公。”
刘备拱手还礼。
两人就此于乐成别过。
就像是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开始转动，两人同行已久但终究还是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一人向巨鹿，一人向渤海；
就此分别。.
——巨鹿。
天下各地烽火狼烟不断，唯有巨鹿可享半分安宁。
顾氏的声望不仅仅能够庇护顾氏，亦是能庇护整个巨鹿。
至少在这中原之地。
现在还不会有人在冒着得罪天下人的风险，去打扰巨鹿的安宁。
诸葛亮如今已经是个青年了。
顾泽可谓是将自己的所有本事都教给了他。
他本就极善内政，这也是诸葛亮所学最多的知识，除此之外顾氏的所有知识对他而言亦是学了不少。
对他抱有了极大的期待。
诸葛亮本已经想要辞行赶去荆州了。
但就如同是天意一般。
还未曾等到诸葛亮离去，刘备便赶了过来。
作为当今天下风头无亮的一方诸侯，顾泽自是要接待他。
而诸葛亮这个弟子，自然也要跟随顾泽前去拜见刘备。
刘备对于此次前往巨鹿的诚心显然极高。
哪怕明明知道巨鹿郡内并无他的人马，属于危险的地界。
但他也并未将大军带往巨鹿。
只是率领关赵二将以及数十名护卫就这样直接走了进来，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当他见到顾泽之时。
甚至还未等顾泽行礼，便率先朝着顾泽行礼开口：“拜见公子。”
“玄德公此乃何意。”
甚至就连顾泽都愣住了，万万没料到刘备会如此谦逊。
连忙便要还礼。
但刘备却直接拦住了他，一脸正色的说道：“公子无需如此，顾公于备大恩，顾氏更是我大汉擎天之柱。”
“备绝不能让公子拜备。”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
“玄德公”这一幕甚至就连顾泽都颇为感动。
虽还未行祭祀。
但刘备与袁绍之间便已经有了明显的差别。
“还请公子带路，备早已斋戒，备想先拜一拜顾公。”
刘备再次朝着顾泽一拜。
并未如袁绍一般，先让人为此造势。
这一刻，顾泽和诸葛亮的表情皆是不由得变了变。
顾泽并未多言。
而是立刻就做了个请的手势，直接便将刘备带进了顾氏祠堂。
顾氏祠堂内，檀香袅袅。
香烛常年不断。
刘备的态度十分的郑重，并未落下任何礼节。
先祭顾啸、再祭顾康顾晟顾良等人.最后才到了顾熙的灵位之前。
而随后他更是直接跪了下去。
他一点都不在乎其他人对他这个诸侯的看法，就这样在顾熙的灵位之前说起了当今天下的局势。
甚至还说出了痛恨“桓灵二帝”这种话。
他眼眶通红。
说话间甚至都落下了泪水。
“顾公放心，备虽不才，但誓以此生匡扶汉室。”
“他日大汉若真有再兴之时，备定让天子为顾公改谥，以祭顾公不朽之功勋。”
刘备就这样在顾熙的灵位前说着这些话。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提起这个问题。
虽然顾琛当初在夺权之后，便立刻废除了何进等人给顾琛定下的“忠厉”谥号。
但却并未给顾熙重新定下谥号。
——因为他觉着现在的大汉已经不配了。
他要扫平天下，再重新给顾熙定谥！
这件事对于百姓们而言，自然不会过多在意这些。
但是对士大夫们而言可便不同了。
因为谥号可是对一个人一生功绩的评判！
以顾熙的一生来看。
他没有一个谥号，始终都是不完整的！
一众人的表情在此时都是不由得一变。
其实自是以顾泽为主。
他能感觉的出来，刘备此行前来与根本上便与当初的袁绍有着明显的差别。
刘备是真的想要祭祀顾熙。
两者有着很明显的差别。
祭祀结束。
作为顾氏的家主，顾泽自是要设宴款待。
刘备似乎是知道顾泽的难处。
并未说出什么想要请顾泽出山的言语，不过在宴席上，一直陪伴在顾泽身旁的诸葛亮却主动问了一个问题。
“不知玄德公想要如何匡扶汉室？”
诸葛亮长相极为儒雅，或许是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
此时整个人更是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闻言，刘备沉默了一下，倒也并未隐瞒：“扫平天下之贼，再造乾坤。”
十分简单直接的回答。
诸葛亮淡淡一笑，指尖轻叩檀木案几，如敲金戛玉：“昔高祖提三尺剑入咸阳，非仅仗鸿门热血——”
“乃有萧何月下追韩信，子房运筹帷幄间。”
窗外夜风骤起，烛火在青铜灯台上摇曳不定。
顾泽瞥了一眼诸葛亮，并未开口打断。
他又岂能不了解自己这个弟子的才能？
“光武昆阳破百万，”诸葛亮忽然起身，广袖卷起微风，“非只靠舂陵子弟死战。”
他足尖轻点青砖，眼神明亮的看着刘备，再次说道：“须知忠武定河北，神兵天降破陇右。”
“——再造乾坤，岂能光凭着一腔热血？”
刘备的表情异常复杂。
他紧紧的盯着诸葛亮，有些难以相信这些话是从这般年轻之人口中说出，沉默了良久这才开口：“先生此言说的是.”
“在下曾闻玄德公之事。”
诸葛亮悠然开口，脸上表情始终不变，“玄德公大义助曹，然破贼之后却将城池留给曹军。”
“不知玄德公以为兖州牧乃是何种人？”
刘备微微皱眉，沉默了一下才道：“汉臣也。”
曹操确实有过伐琅琊之举。
然却始终未有判汉之实，更是在他与卢植昭告天下宣袁氏之罪时，立刻转攻袁绍。
从始至终，他一切的表现都没有半点判汉之实。
“玄德公此言谬矣。”诸葛亮笑着摇了摇头：“——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此乃昔年曹操年幼时所获之评，玄德公竟以为曹操乃是汉臣？”
他不急不缓的说着自己对曹操的判断。
“曹操此人从入兖州起，便一直顺势而为，积蓄实力。”
“先顺袁绍。”
“快速定下兖州根基。”
“随后借汉臣之名再伐袁绍，声势再涨。”
“玄德公以为，此战之后若袁绍败亡，以当前时局，曹操定会雄踞幽冀兖三洲。”
“届时曹操若再破袁术而得豫扬。”
“青州又该何去何从？”
“如今之天下，甚至刘氏诸侯都坐看汉室衰败，玄德公当真以为人心能够始终不变？”
刘备的表情愈发严肃。
诸葛亮的这句话，可谓是直指当前局势的核心。
这一次，刘备沉默了良久，旋即便直接站了起来，朝着诸葛亮躬身一拜：“还请先生教我。”
“玄德公无需如此。”诸葛亮连忙认真回礼，“在下担不起玄德公此礼。”
“先生切莫如此自谦。”刘备十分执拗，认真的道：“先生一言，如拨云见日使我茅塞顿开。”
“当今天下动乱不断，备虽誓要匡扶汉室，但只叹才能不足。”
“还请先生赐教。”
诸葛亮看了顾泽一眼，见顾泽表情未变，他这才悠悠开口：“当今之世，四方诸侯割据。”
“玄德公虽居青州。”
“然以一州之力，自是难以定天井下。”
“当今之际，玄德公应趁此时机，纵不能全得冀幽之地，亦要取渤海、河间二郡以连青州。”
“同时亦可取幽州广阳渔阳等地”
“.”
诸葛亮侃侃而谈。
刘备的表情是愈发的复杂。
对于他而言，诸葛亮的这些话可谓是拨开云雾见光明。
他确实从未考虑过这么多的东西，只是靠着自己的一腔热血想要平定天下。
他紧紧盯着诸葛亮，待诸葛亮说完之后，立刻便朝着诸葛亮跪了下去，丝毫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份。
“先生之才备望尘莫及。”
“若先生不弃，在下愿拜先生为军师，此生绝不相负。”
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备的此举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诸葛亮的表情也是不由得微微一变，连忙便想拉起刘备。
但刘备的表情却始终都是那般坚定无畏所动。
无数的思绪不断从诸葛亮的脑海之中闪过。
这一瞬间，他本能的便看向了顾泽。
顾泽此时其实也很意外。
若是他的话此时或许便已经答应刘备了。
毕竟刘备从赶来巨鹿之后对整个顾氏的态度他都很满意。
但很可惜，为了整个家族，他不能离开巨鹿。
他并未做出任何的干涉。
自己这个弟子的才能他是知道的。
远超他这个师傅。
此事还需要诸葛亮自己做抉择。
诸葛亮似乎猜出了顾泽的心思，不由得再次看向了刘备，犹豫了一下后，终是摇了摇头：
“蒙玄德公大恩，但亮如今尚不想出世，无法随玄德公而去。”
诸葛亮对于顾熙十分的崇拜。
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早已立下了誓言，不遇明主此生绝不出世。
虽然刘备如今看上去确实仁义。
但他也必须要深思熟虑。
且最关键的是，诸葛玄患病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赶往荆州。
闻言，刘备的身体不由得便微微一颤：“先生，备难不成”
“玄德公！”
未等刘备说完，诸葛亮便直接打断了他，亦是朝他跪了下去：“玄德公之仁义，亮自知晓。”
“然百善孝为先。”
“亮如今终是无法随玄德公而去。”
他将诸葛玄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关羽赵云那难看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了些许。
而刘备亦是无法再多说什么。
——大汉以孝治国！
诸葛亮此举谁都挑不出任何的问题。
不过刘备并未死心，而是再次朝着诸葛亮一拜：“先生既要尽孝，备不能阻。”
“待他日，备定当前往荆州。”
“再请先生出山。”
这一次，诸葛亮并未再说些什么，而是微微点了点头。.
渤海。
阵阵喊杀声不断响起。
袁绍坐在主位之上，表情无比的严肃。
他也未曾能料到。
自己竟然会在短短时间之内，落到这个下场。
在场一众谋臣此时的表情也是无比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疲惫。
这时，一道急切的呼喊声猛地传了过来开。
“报！”
只见一个侍卫慌乱的冲了进来，刚一闯进堂内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主公，吕布率领麾下突然弃我等而去，我军阵线大溃，曹军已经杀进来了！”
气氛陡然一变。
“吕布这恶贼！竟敢弃主而去？”
“好一个无耻小人！”
一声声难以置信的声音瞬间响起。
但仅仅骂了两句，众人便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弃主而去？
吕布连弑杀义父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又何况是弃主而去？
想到这些，当下便有人终是反应了过来，纷纷朝着袁绍跪了下去。
“主公，形势危急，还请主公速速退去！”
“快！来人保护主公！”
“.”
整个堂内的气氛顿时变了，众人皆是无比的慌乱。
反倒是袁绍在经过短暂的愤怒之后倒是直接冷静了下来。
“退？”
“还能退到哪里去？”
他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众人，自嘲一笑：“想我袁本初也是名震天下之人，却不料竟会落到如此下场。”
说着，他只感体内气血翻涌。
无数的思绪不断从脑海之中闪了出来。
从幼时的志向；
再到昔年联合世家与顾熙暗中博弈，最后得知顾熙身死时的兴奋。
他是何时有的野心呢？
似乎就是那个时候。
当听闻顾熙身死之时，他感受到了上天似乎已经舍弃了大汉。
袁氏的机会终于来了.
不觉间，一缕鲜血猛地便从嘴角流了下来。
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缓缓起身迎着众人那惊慌失措的表情走出了堂内，看向了那耀眼的天空。
“天既厌汉，何不重我袁氏？”
他猛地发出了一声怒吼，眼神之中满是不甘。
一声声的哀泣之音猛地响起。
袁绍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胯剑，旋即看向了在场的众人：“诸君皆是有能之人。”
“无需随我袁绍赴死。”
“袁氏四世三公，我乃袁氏之子，绝不能死在那阉人之后的手中。”
直至这一刻，众人终于是明白了袁绍到底要做什么。
“主公！！”
立刻便有人高呼了一声，想要冲上前来拦住袁绍。
但袁绍却早已下定了决心。
丝毫不给众人机会，持剑便直接于自己颈部划去。
“噗”的一声。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袁绍整个人立刻便倒了下去。
“主公！！”
声声绝望的喊声瞬间响了起来。
不少人都立刻冲了上去，想要捂住那喷溅的鲜血。
但袁绍这一剑刺的可是要害。
又怎么可能救得下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可不是所有人都有着绝对的忠心。
反倒是相反，有太多人更加在乎自己的性命。
整个袁绍大营彻底混乱。
曹操也未曾料到这一战竟然会以如此方式收场。
当他率军杀到袁绍主帐之时，亦是愣住了。
只见足足数十人的尸体倒在地上，将袁绍的尸体围在了当中。.
消息不断传开。
——袁绍会败亡的如此迅速，可以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甚至就连刘备都未曾想到。
他才刚刚离开巨鹿，便收到了这个消息。
而于他而言，最为关键的还不是这个。
随后曹操便派人再次给他送来了消息，吕布率领数千精锐杀向了青州。
诸葛亮的话一语成谶。
可以说这就是在逼着刘备退出冀幽二州。
无论曹操说的是否为真，刘备都必须要返回青州。
青州可是他的根基。
虽然他在青州之地留下了些许守军，但所有的精锐几乎都在他麾下。
吕布若是当真杀向了青州，青州便有了巨大的风险。
他必须回援！
关羽赵云等人皆是请命回援青州，想让刘备率军留在冀州，与曹操争夺冀幽之利。
但刘备却拒绝了此事。
他神色坚定的看着关羽赵云二人。
“三弟如今可还在青州，青州守军皆是老弱，且还有数万追随我刘备而来的百姓。”
“我岂能看着他们犯险？”
无论曹操到底是不是故意放任吕布杀向青州的，他都必须要返回青州。
这就是刘备！
也唯有他会如此行事。.
——————
“汉兴七年，备、操合兵伐冀州。
绍初战邺城不利，退保常山，后连乌桓、鲜卑之众以抗王师。
十月朔，操亲提虎豹骑破阵渤海，骁将吕布临阵倒戈，冀州军遂溃。
绍登高丘观败势，见旌旗委地，烟尘蔽天，抚剑叹曰：“四世簪缨竟绝于野！天既厌汉德，何独摧我袁氏！“
遂横剑北向，厉声啸曰：“四世三公骨，不共阉竖尘！九泉逢光武，犹问鼎轻重！”
言讫引刃决喉，血溅五步，时狂风骤起，渤海为之呜咽。”
——《汉末英雄录.袁绍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