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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憎恨大楚皇帝,但那不关长公主的事,长公主是高皇帝的亲女儿,也是无辜的,长公主周岁的七七四十九天烟花,大家都还记得呢!

    长公主几乎代表曾经的和平安宁,流民顿时愤怒:“什么破定州,竟然如此轻慢长公主!”

    “定州若起事,绝对会败!”

    护卫统领闻风跑来,谄媚抱拳:“长公主殿下安。刺史大人早早叮嘱过,如果遇到长公主,定迎为座上宾,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公主,请。”

    那个前头打量沈敬月和兰絮的护卫,哆哆嗦嗦跪下。

    沈敬月牵着兰絮的手,目不斜视,往城里走。

    护卫首领突的问:“殿下,后面这位是?”

    沈敬月:“易王府嫡女沈兰絮,芷妍郡主,我的堂妹妹,怎么?”

    护卫首领:“无事,属下唐突。”

    突然变成沈敬月的堂妹,兰絮满头问号。

    她这么厉害的吗?

    沈敬月压低声音,解释:“在外面行走,套一层身份,总是好的。我确实有这号堂妹,反正王禄不会明察,就把她名头给你用了。”

    兰絮明白了,郡主的身份,是没有沈敬月的能唬人,可如此一来,刺史府就会把他们安排到同一间屋子。

    否则分开了,还不定怎么麻烦。

    沈敬月说接下来都交给他,并不是放空话,刚到屋子,他就查看布局、窗户。

    先熟悉环境。

    没多久,屋外婢女敲门,她没见过公主威仪,战战兢兢:“公主殿下,王大人回来了,请殿下收拾好,便去前堂。”

    沈敬月:“行。”

    他和兰絮只是更衣,吃了些东西而已,王禄就来了。

    果然,他只会比他们更急。

    ……

    沈敬月没猜错,王禄本在军营点兵,听闻长公主来了,连忙让太守看着,自己匆匆忙忙赶回去。

    骑着马,他和几个得用的幕僚聊着这事,幕僚们知道他一直在等皇室的人,就等这个正式起事的名头,一时纷纷贺喜。

    想着自己能名垂青史,成一代枭雄,王禄红光满面。

    步入屋中,屋中两位少女坐在一处吃茶。

    他乍一看其中一个,和记忆里几年前见过的女孩,模样重合,他还没说什么,沈敬月就一拍桌:“王大人什么意思,进屋就盯着我们看?”

    王禄赶紧低头,打哈哈:“殿下莫气,臣下只是要确认一下殿下的身份。”

    沈敬月:“现下确认好了?”

    王禄:“是是是。”

    沈敬月谱摆得特别大,又说:“今晚我要沐浴,还要银丝炭,备上好茶,我爱喝君山银针,旁的我都喝不惯。”

    王禄气得牙痒痒,这位娇生惯养的长公主,落难了却依然如此高傲。

    更气的是,他只能忍着。

    如幕僚所言,好吃好喝好住地伺候着长公主,最多只要忍半个月,就能向世人宣告,长公主和自己儿子生情之事。

    至于之后如何对长公主,就随意了,反正只要做给世人看就行。

    等他名正言顺起事,夺得政权,他便是一方霸主,至于抗胡?他定州易守难攻,胡人都没有过来,他干什么抗胡。

    于是,王禄心中再不爽,也只能一一答应沈敬月。

    这次简单地会面后,沈敬月便也困乏为由,回到了房间。

    关上房门窗户,见无人偷听,沈敬月小小舒出一口气。

    回来的路上,兰絮和他握着手,能感到他手心微微濡湿。

    她笑了一下:“公主殿下很厉害。”

    这种官场的事,沈敬月做得很完美。

    所谓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拿捏了王禄的需求,步步高调,王禄也拿他们没办法,甚至觉得这种高调是好事,是向世人传递沈敬月在定州的消息。

    只是,沈敬月也是会紧张的,手汗就是一个,他可能怕在王禄那老狐狸面前露怯。

    兰絮捏捏他的手。

    而沈敬月是在紧张,他怕兰絮觉得自己做得不好。

    万幸,兰絮觉得他做得好。

    沈敬月推断,说:“这种日子最少有七日,最多只有半个月,我们就得走了,絮絮,你会不会舍不得?”

    兰絮:“进城前就说好,交给你安排,什么时候出城,也由你安排。”

    他抱住她,因为她信任自己,欢喜地一笑:“嗯。”

    兰絮也欢喜。

    太好了,好像逃亡路上也没太多需要做的事。

    咸鱼真诚地感动了。

    经过昨夜的奔波,今日能好好吃顿饭,洗个澡,对沈敬月和兰絮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放松。

    兰絮困了,他圈着她,躺在床上,一边为她梳理头发,不自觉地轻哼了一段歌。

    或许是宫廷里的歌,音调清和,他声音一压低,就有种雌雄莫辩的清爽感觉。

    察觉兰絮的视线,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脸颊微红:“我从没唱歌给别人听过,好听么?”

    兰絮:“还挺好听的。”

    沈敬月痴痴地笑着,他献宝似的,凑到兰絮面前,两眼亮晶晶的:“那,那我继续唱给你听。”

    兰絮“唔”了声。

    沈敬月一手拍着兰絮的后背,这首歌,是小时候奶娘哄睡他时唱的,因为凑在兰絮耳边,歌词清晰许多:

    “若有谁背叛,便把他的头,割下来,割下来,挖掉他的眼,他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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