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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获得魏行的信任过于困难,但魏大壮就好哄多了。

    “我只是……想为这个家分担一下,才铤而走险的……”

    百试百灵的话术一出,魏大壮就被迷的五迷三道,生理反应升起,很快就信任了万怡。

    魏行知道自己孙子是什么德行,见对方迫不及待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深深地盯着万怡的,指示道:

    “明天,去探明白另一个人的想法。”拐杖点着地面,魏行已经累了,不想再折腾。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想要同时讨好两头老虎,最有可能的结果是被老虎啃食殆尽。”

    “明天的事,不要忘了。”

    魏大壮没有听懂,但万怡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万怡没有回应,乖乖地被魏大壮拽进自己的屋,交织的呼吸声压抑又刺耳,门后的世界不言而喻。

    魏行知道万怡听进去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关上门,盖好被,眼不见心不烦。

    万怡还算有点脑子,虽然想法多,不算忠心,但也还算是有用。

    先留着她吧。

    ……

    在旅人专属小屋里,本来几乎紧靠的二人背对背坐在床上,气氛颇为微妙。

    经过刚才的一吓,秦和瑟有些在状况之外;他只是提出一个想法,可奥罗巴斯却像是被触及逆鳞的龙,整个人都变得恐怖起来。

    一瞬间,竖起的蛇瞳漆黑如墨,脑中的危机雷达“哔哔”作响,而且不仅是危险方面,还有各种复杂的情绪冲刷着,让他不由得认为,自己成为了他的猎物。

    他会咬住他的脖颈,碾碎他的脊梁,将他吞吃入腹,成为他的一部分。

    他不是奥罗巴斯,而是一只可怖的巨蛇。

    奥罗巴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竖瞳重新幻化成人的瞳孔,沉闷的气场收回,他没有解释什么,而是默默绕过床,和秦和瑟背对背,无言。

    这是怎么了?

    秦和瑟摸不着头脑,背后低沉的气场弥漫着些许落寞,恍然从巨蛇变成了自动面壁的狗狗,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反思中又带着些许委屈,看起来很好rua。

    秦和瑟你在想什么?

    将一个接近两米的大男人比喻成这样软萌的场面总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过于和谐,以至于秦和瑟莫名涌上一份冲动,去揉一揉奥罗巴斯柔滑的发顶。

    你在想什么啊啊!?

    “咳咳……”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秦和瑟掩饰地咳嗽两声,将刚才的“错觉”抛之脑后:“就是,关于‘恩赐’这件事,我有一个想法……”

    “我不同意。”话音未落,奥罗巴斯便出声打断,一个漂移转过身来,与秦和瑟对视:“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应该撇下一个人独自冒险。”

    “其实也不是很危险……”

    “你之前说过,你的想法激进。”秦和瑟“辩解”的话刚说出口,又被奥罗巴斯无情打断:“既然是激进的方法,必然会有一定风险。”

    “这只是一次旅行,魏家村的事情也没有多美的风景,不应该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去冒险。”

    “……这不像你啊?”秦和瑟看着奥罗巴斯脸上的严肃,不由得疑问:“不是说‘神爱世人’的吗?这么一群人你不想救?”

    “如果这一群人指的是魏家村的话,是的。”奥罗巴斯毫不避讳地说道:“其他魔神我不知道,至少在我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拯救。”

    “其实,从见到魏家村人的时候,我就觉得……”

    “他们的灵魂已经被侵蚀,只剩下被利益驱使的躯壳。”

    “他们已经无药可救了。”

    见奥罗巴斯态度坚决,秦和瑟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为一群不认识,还想着算计他们的人冒险并不值当。

    “那接下来还是等?”秦和瑟往床上一瘫,柔软的皮毛铺在坚硬的石头床上,满是薄荷与皂角的香气,扫去了一身的疲惫。

    “嗯,目前也没有其他重要的事。”奥罗巴斯也顺势躺下,手背好巧不巧地落在了秦和瑟的掌心,温润柔软。

    秦和瑟被吓一跳,即使对方已经收回手,本来降温的大脑又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手随着大脑的红温也渐渐变得滚烫,但他不敢动,总觉得这样太过刻意;奥罗巴斯可能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自己反应太大才有鬼吧。

    忍住忍住忍住……

    这没什么这没什么这没什么……

    和秦和瑟的自我pua不一样,奥罗巴斯悄悄收回触碰的手,如同书里的痴汉一样,默不作声地将手放在了脸颊旁。

    是痴汉吗?书里好像是这么写的。

    奥罗巴斯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侧过身去背对秦和瑟,没有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

    在面对万怡的时候,是他莽撞了,差点泄露了心思。

    不过还好,之后如何面对秦和瑟的质疑他都已经有所准备;比如问起他的梦、那个人是谁这样的问题。

    最主要的是,奥罗巴斯想赌一把,赌秦和瑟不会对他有深层次的因果推演。

    话语的真实性,秦和瑟必然会查,但这也很方便钻空子。

    这是他的强项。

    而且,他也可以借此机会试探秦和瑟的态度,一举两得。

    可秦和瑟什么也没有问,或者说他其实已经问了,只是问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