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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天钉崩裂的碎片之下, 沙尔·芬德尼尔的旧城都被牢牢碾压在岩石与冰雪之间,没有可以出入的空隙。

    秦和瑟将周围完整的逛了一圈, 没有任何收获,只能叹着气,和奥罗巴斯一起往山顶走去。

    这里的环境比预想中要恶劣,即使在温度上比下面要温暖不少,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白雪已经将所有裸露的土地覆盖,除了还挺立在岩石中的枯树和刚刚被赶跑的魔物,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看来,这里没有塞西莉亚花了。”奥罗巴斯将雪下的土壤翻出,冰渣混杂着泥块,如刀锋般将所有生机掐断。

    “……”

    秦和瑟没有说话,他拿出工兵铲,和奥罗巴斯一起,在一处还算湿润的土地里耕翻着什么。

    “要找什么?”奥罗巴斯看秦和瑟翻的极为认真,眼神锐利,话音还未落,就翻出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这是……”

    “塞西莉亚花的种子。”秦和瑟为他解惑,拿出个小小的保温袋,将种子放了进去。

    “奥罗巴斯,你认为,乌库真的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吗?”

    “……”奥罗巴斯沉默,他翻出一颗种子,装进了秦和瑟手里的袋子。

    他没有问秦和瑟收集这些种子是要做些什么,但既然秦和瑟需要,他就会帮他寻找。

    秦和瑟将土地铲松翻转,奥罗巴斯则蹲在地上,在翻新的土壤里寻找细小的种子。

    “我觉得,他早就已经知晓。”在寒冷的烈风中,奥罗巴斯轻声呢喃,如冤魂般的呼嚎刮过耳边,将言语吹散。

    “他只是……在渴望一个奇迹而已。”

    没过一会儿,一袋轻飘飘的种子袋被密封收紧,秦和瑟又裹上了一层皮草,将它小心地放进行囊的正中央。

    “不问问我要干什么吗?”秦和瑟见奥罗巴斯过于熟练地动作,语气中带上些许调侃:“不怕我拿这个熬毒药害你?或者举行什么神秘仪式,把你卖了?”

    “不会。”奥罗巴斯很笃定地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和尘土,将水囊递给秦和瑟:“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第一,我不会坐以待毙,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恶意,我会还手和逃脱。”

    “第二,你没有卖我的必要,你不求名利,不求力量,伤害我只是吃力不讨好。”

    “哦。”秦和瑟撇了撇嘴,稍稍抿了一口,将心底突然涌出的点点酸涩压进无人察觉的角落。

    正当他想解释种子的用处时,奥罗巴斯突然凑近,温热的鼻息抚过脸庞,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明显。

    “当然还有一个:我相信你。”奥罗巴斯弯起嘴角,似是亲昵的耳语,在秦和瑟耳边轻轻一笑:

    “这个答案,可以吗?”

    靠太近了……

    心脏像是被电击刺中,脸上被热气蒸出红晕,秦和瑟在脑中暗骂一声,面色如常地回应道:

    “哦。”

    被衣物掩盖的脖颈染上大片红润,他转过身,没有让奥罗巴斯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就是有点多余了,没必要加这一点。”

    “但你刚才不是很开心。”

    奥罗巴斯并没有察觉秦和瑟的异样,只是感受到对方恢复明朗的心情和微微扬起的嘴角:“答案并不是你喜欢的,所以我换了一个。”

    “心情好起来了吗?”

    将情绪压下,秦和瑟悄悄吐出一口气,似是不在意一般说道:“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感到任务艰巨而已。”

    “你还记得我之前答应过,给乌库带塞西莉亚花吧?”

    有了这句话的提醒,奥罗巴斯反应过来:“你是……想把它们种出来?”

    “这不太可能。”奥罗巴斯摇头,伸出手捧起一片白雪。

    “温度太低,任何植物都无法生存,更何况这些并不耐寒的植物。”雪被狂风吹散,强大的风刮蹭在手臂上,让一切看起来都摇摇欲坠。

    “虽然冰湖附近有生物聚落,但温度还是不够,只有那些耐寒的杉树和松树才能生长。”

    “这些脆弱的花并没有能力抵抗这严酷的环境。”

    “我知道。”秦和瑟再次扬起笑意,眉眼之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既然大环境严酷,那我们就造一个舒适的小环境,给这些花生长不就好了?”

    ……

    “看。”

    秦和瑟拍了拍身旁改造完成的如同烛火一般的石碑,原本沉寂的热从石碑中蔓延,温暖了二人冰凉的手脚。

    “成功点燃。”秦和瑟再次检查抚摸过石碑上的纹路,对于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这些石碑年久失修,需要触发一下才能点燃。”拿出随身携带的格纸,秦和瑟扫开石头上的积雪,开始绘制解析图纸。

    秦和瑟见奥罗巴斯靠在他的身旁,对着图纸一头雾水,于是贴心地将一些要点和原理指了出来,方便大蛇理解。

    “本来是需要元素力才能触发的,这里我改装了一下,现在不需要元素力也能开启了。”

    秦和瑟很快就将改装要点和注意事项教给了奥罗巴斯,依靠魔神的理解力,大蛇也很快上手,迅速改装了一个石碑,并且完美运行。

    “所以,你打算在冰湖附近安这些石碑供暖,让花生长?”在秦和瑟绘制图纸的过程中,奥罗巴斯拧起眉头,觉得缺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