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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如此发达的现代,人很容易就能扒出一个人的底细,然而哪怕大小姐美得这么出名了,还登上过全网热搜,网上也只能搜到偶遇到他的照片,他的私人信息并没有被泄露出来。

    就连评论都是清一水的赞美,看着甚至有点像水军。

    这种保护堪称滴水不漏,因为在网上进行,就更加隐晦,难度也更高。

    他确实能把大小姐养得很好。

    顾芊心情复杂地看着,微博冷不丁跳出来一条实时新闻。

    新闻说南州有三个盗墓贼二次挖坟被抓。顾芊眼角抽了抽,十分不感兴趣地点了关闭。

    ……

    以宁海为起点、南州为终点,陆舟制定了一份很完善的旅游计划。

    看过大海,再去看看草原,广袤的绿原是另一种海,孕育着非常好吃的牛羊肉,和漂亮矫健的马。

    柳倾和陆舟一道骑马。

    仿佛是某种深刻的天赋,陆舟在之前分明没有骑过马,但一上马,他就用最快的速度掌握了骑马的技巧,带着大小姐在草原上驰骋。

    因为不让双骑,大小姐是变小了站在口袋里,探出上身伸开双手在草原的风里欢呼。

    陆舟放缓速度,伸手把他往口袋里按了按:“你当心掉下来。”

    柳倾倔强地再探出来:“才不会!”

    犟不过他,陆舟后半程攥着缰绳慢悠悠行走,柳倾也没有生气,爬上马鞍,坐在他前面,开开心心地抓着缰绳:“驾驾驾。”

    白马听不到他的声音,当然也没有反应。

    不过陆舟有反应。

    他觉得这一幕可爱得要死,于是很珍重地用手机拍了下来,还格外多拍了几张大小姐的小手抓着绳子的画面。

    晚上的草原更美。

    头顶就是亘古长流的星空,不远处传来旅客的欢声笑语,不知道是谁放起了音乐,一群人又随着节拍跳起了舞。

    混乱又快乐。

    柳倾看着看着,忽然转过头。

    他这个动作太猝不及防,就靠在他身后的陆舟没有防备,很清晰地感觉到冰凉而柔软的嘴唇擦过了自己的下巴。

    陆舟下颌顿时一紧。

    “我好开心,”柳倾没有在意这一点细枝末节的触碰,“好像完成了很久之前的愿望。”

    陆舟还沉浸在短暂触碰的感觉里,理智没有跟得上现在对话的节奏,胡乱地问:“你以前的愿望是什么样的?”

    柳倾不假思索地回答:“就是和现在一样。”

    ?

    陆舟猛地清醒过来,看看他,再看看自己。

    和现在一样,岂不是意味着大小姐也是想坐在某个人的怀里骑马看星星。陆舟不由得靠过去,紧绷着声音问:“你以前想和谁一起出来玩?”

    恰好在此时,旁边载歌载舞的人们跳到了最欢快的部分,柳倾被吸引住,都没有发现他这句话的语气实在奇特,抬手梆了他两下:“讨厌,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走开走开。”

    陆舟:“……”

    没关系,他尽量克制而冷静地想,往好处想,大小姐现在在他怀里,就算他以前想和谁一起,那个人现在也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活人还能争不过一个死人吗,更何况是大小姐都记不清楚的死人。

    ……

    看完草原,他们又去看山。

    三山五岳,这片土地上不缺巍峨的山脉,不过最广为人知的还是泰山。

    轻如鸿毛,重如泰山,这座山在数千年里成为了文化的一部分,他们俩自然也没有犹豫地选择了去爬泰山。

    任何时候,理想和现实都很容易产生偏差,爬山更不例外。

    去的时候凌云壮志,一到山脚下,看到高耸入云的台阶,柳倾毫不犹豫就投降了:“我要坐缆车上去。”

    陆舟笑:“你来的时候不是还说要爬上去才有意义吗?”

    “我突然发现意义也没有很重要,心意也是一份意义。”

    大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陆舟买了大巴车票和缆车票,和他一道不费力气地登上泰山。

    站在高耸的山峰上往下看,是一种非常大胆的体验。

    没有城市的钢铁建筑,没有喧嚣的人烟,山脉蜿蜒,天与地都高阔,唯独自己最为渺小。

    柳倾看了几眼,突然发现自己还有点恐高,想也不想地抱着陆舟,往他怀里钻:“抱紧我!”

    陆舟收紧手臂:“抱紧了。”

    好一对黏糊的小情侣。

    来往的游客们不禁投去艳羡的眼神。

    柳倾没想到自己还会恐这种高,在山上哆哆嗦嗦待了半天,直到傍晚,夕阳染遍群山,他才再次和陆舟一起坐着缆车下去。

    傍晚的夕阳很好看,来都来了,不能不看。

    “你一直在发抖,”陆舟让他看了一会,抬手扣着他的后脑,把他按进怀里,带着微微笑意说,“还是不看了吧。”

    “讨厌,”柳倾心有不甘地说,“我还没有看够呢。”

    不过也没有再抬起头来。

    “我说给你看,”陆舟说,“嗯,夕阳很红,很红很红。”词到用时方恨少,其实词在很多时候都会显得不够用,陆舟写作文时还能引经据典,现在脑海里照样空空如也。

    干巴巴说了几句,两个人一起沉默,又一起笑了出来。

    柳倾埋在他的肩膀里,声音闷闷的:“你好像在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