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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手下小队的交接手续繁琐且复杂,由于中原中也外出任务没有回来,户川彻只能明早再过来和他对接。

    此刻夜色四合,只在天际遗留了几缕红云,像是赤色的灰烬。

    户川彻坐在酒吧中,在手机上联系津尾裕介,想要订购一批目前市面上隐蔽性最好的窃听器。

    “户川君,人生在世还是要及时行乐,可不要像中也那个小矮子一样一心扑在工作上,这样只会让森先生高兴,但是本就无趣的人生会更加无趣,甚至到了一种痛苦的地步。”

    太宰治托着腮说道,看着手中的酒杯在酒吧昏黄的光线下折射出明亮的色彩。

    “太宰,这话由你来说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户川彻收回手机,转头看去,“你确定不需要回去换套衣服?”

    太宰治顶着户川彻的外套毫不心虚的摇了摇头。

    他此刻整个人湿漉漉的,头发不断的往下滴水,这种状态在一些文学作品中可以描述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但是对一般人来说,这只是个单纯的比喻,对太宰治来说,属于白描一般朴素的现实。

    ——他的确是在半个小时前,刚被户川彻和织田作之助从河里捞上来的。

    户川彻虽然在里世界的人看来日常的过了头,但是实际上他和真善美一点都不搭边,这里当然不是指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而是他的三观和普通人有着根本性的差别。

    就像普通人遇到投河自尽这种事基本都会真诚的劝解一下,但是户川彻作为一个几个月前还毫不犹豫对着自己脑子开了枪的狠人,在得知太宰治并未失足落水,而是单纯的投河自尽后,他真诚的道了歉,然后一脚把太宰治踹回了河里,以弥补自己之前“好心办坏事”。

    那一脚快的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都没反应过来,太宰治连呛好几口水后,被织田作之助二度捞了上来。

    “户川君你真是我的知己。”

    太宰治趴在岸边气若游丝,也不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他钱包被水冲走是铁一般的事实。

    于是这场意外的偶遇,以太宰治“户川君我钱包不见了,所以这场酒要你买单”为结尾,户川彻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太宰治拖到了这间酒吧,当然,同来的还有织田作之助。

    户川彻盯着太宰治的头发,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你至少要把头发擦干。”

    太宰治一脸我好感动,“户川君你真善良,但是感冒的话其实也不赖,当发烧发到一定程度,说不定会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就走上奈何桥呢。”

    户川彻摇头:“太宰,一般情况下,餐馆酒吧等公共场所为了防止雨水弄脏地面,会在下雨的时候在门边放一个伞架,但是今天没下雨。”

    他抬眸,委婉的说道:“其实那条河的水挺脏的。”

    地酒吧里的侍应生也确实是刚拖过一遍。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片刻后他问道:“难道如果有伞架的话你会把我放在那里吗?”

    户川彻歪头:“如果你想的话?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这是你的自由。”

    太宰治一脸想开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的表情。

    吧台后的调酒师没忍住笑了起来,他看向户川彻:“客人有什么偏好吗?这杯酒算我请你的。”

    太宰治拖长了声音:“诶——为什么,好过分。明明说好是户川君请客。”

    对于酒户川彻并没有什么偏好,确切的说是没有什么概念,在他诞生的那个世界,酒水这种东西因为自身毫无意义是并不会被生产出来的。

    他对酒的概念只停留在c2h5oh,以及工业上的各种用途,即便换了个世界待了七年,对于以享乐为目的酒水品类也只是稍稍扩展到了啤酒和红酒。

    于是户川彻只能说:“和太宰一样的好了。”

    太宰治高兴的举起手:“请往我的威士忌里加洗洁精!”

    户川彻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以为是津尾裕介那儿出了问题,结果打开信息发现是五条悟发过来的。

    【五条悟:你在哪儿?今天也加班?那帮老头子也太不当人了。】

    五条悟此刻坐在户川彻家的沙发上,怀中抱着柔软的抱枕,过了晚饭的时间结果等了半天没见人来,于是忍不住问道。

    【户川彻:我请假了,在横滨。】

    五条悟一愣,这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户川彻的家面积不大,属于仔细点就可以留意到另一个人动静的程度,五条悟曾开玩笑似的嫌弃这儿小,但是此刻他却觉得这个地方空旷的有点无聊,顿时觉得兴致缺缺。

    干脆回高专找杰好了。

    五条悟想,起身打算离开,却在开门的时候忍不住发过去一条——

    【五条悟:我饿了。】

    【户川彻:点外卖?】

    五条悟看着手机的神情一顿,立刻噼噼啪啪的开始打字。

    【五条悟:早点了,要你说。】

    他转身跑回沙发,腿一盘就开始浏览附近的餐饮店,结果发现一个都不想吃,忽然就有点莫名的生气,正想着要不随便点一些的时候,户川彻发信息过来了。

    【户川彻:冰箱里有昨天没吃完的蛋糕,要是饿了就先垫点。】

    五条悟脊背一松靠在沙发上,再度抽过来一个抱枕抱着,苍蓝的眼眸不自觉的弯了弯,他甚至有闲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