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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恒赌气推开了应如风。

    应如风诧异地收回手,“你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做表面妻夫,我不会强迫你的,免得重蹈你母亲的覆辙。不过你可别后悔哦。”

    伊恒看着她又换上不正经的表情,愣在原地。她怎么就放弃了?不能像先前在内殿时那样,无视他的反抗霸道地把他嵌入怀中吗?

    他都要嫁给她了,她就不能哄着他点吗?

    应如风看到烛心找了过来,吩咐手下送伊恒回寝殿,并且加派了不少人保护他。

    回到寝殿,烛心激动地行了个大礼,“恭喜主子得到喀兰。”

    应如风靠在椅子上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情,连自己都觉得跟做梦一样,“是啊,原本是来找保护伞的。没想到我成保护伞本伞了。要是多来几个带国下嫁的王子就好了,我就可以统一整个世界了。”

    烛心问道:“不知主子接下来有何谋划?”

    应如风吩咐道:“先在喀兰待一段时间吧。我是大兴人,统治喀兰有天然不足。若想让西域人真正臣服于我,还需要一些耐心。先把官员换成我们自己的人,再加强下对各部落间的管辖才是正事。”

    应如风不知道的是,大殿中伊柯大汗和可敦也正在讨论此事。

    可敦忧虑地问道:“大汗为何要传位给应如风?她没有多喜欢恒儿,将来万一生了变数,哪有人能治得住她?”

    伊柯大汗摇了摇头,“你啊,目光短浅了。不要只把目光放在后院中,要跳出来看看。如今喀兰几大部族各怀鬼胎,全靠我一力镇压着。我死后不知会出多少左将军,闹出多少乱子。没有一个手腕强硬之人,过几年喀兰还在不在都是个未知数。只有应如风能保住喀兰,也只有她能护住伊恒。”

    可敦点头,“我明白了,妻主。我会助她坐稳大汗之位的。”

    “这辈子委屈你了。”

    “不委屈,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可以嫁给我最崇拜的人。”可敦歪过头扼制住快要掉下的眼泪,尽力笑着说道,“今天又是篝火大会呢。妻主还记得吗?二十二年前,你就是在篝火大会上看中了我,带我骑马,摘花,亲手给我戴上花冠。”

    “我记得,都记得。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我再为你戴上花冠。”伊柯大汗吃力地抬起手腕,往他的头顶抚去。

    可敦低下头,久久都没有等到那只手抚上自己的头顶。

    伊柯大汗殡天后,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般,各大部族蠢蠢欲动,每个人都想要分一份羹,根本不服应如风这个外来者继承汗位。

    应如风索性将水搅得更浑,直接撤兵离开了布尔,摆了一出“空城计”。各部族以为她跑路了,都觉得自己有机会占领王城,统领喀兰,争先恐后地带兵入城,在城中互相斗了起来。

    等她们斗到元气大伤,应如风召出早就埋伏好的军队将她们一网打尽。哪怕有几个鸡贼的没有入城,也因为孤立无援,被应如风的大军逐个击破。

    没办法,应如风坐拥萝城军、库坦军和伊柯大汗以及左将军留下来的兵,人数呈压倒性优势。只要几大部族不拧成一根绳,根本无法与她对抗。

    应如风将各族族长捉到一块,迫着她们签下了盟约,同意各部族间开放交流,平民间可以自由流动,并且让应如风在各族驻军。

    应如风不出一个月就平定了喀兰内部的争斗。各族族长深恨左将军,应如风的手腕可比伊柯大汗强硬多了,这一场内战之后,她们的权力所剩无几。

    以前大家说起族长想到的都是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一族首领。现在大家说起族长想到的都是年事已高,风烛残年的老奶奶。

    伊柯大汗遗命应如风和伊恒的婚事可在孝期内举行,不需要守孝。所以喀兰一安定下来,应如风最迫切的目标就是迎娶伊恒。毕竟伊柯大汗说的很清楚,这汗位只有娶了伊恒才能继承。

    她不娶,坐上汗位就名不正言不顺,在朝堂上也会受到伊柯遗臣的诘问,行事不方便,后患无穷。

    应如风一统喀兰和库坦后,立刻被尊为西域共主。她要大婚的消息插着翅膀沿着各个方向急速扩散。

    各部族的族长自不必说,都带着掏空家底的贺礼亲自来贺。各个希望与她交好的周边小国也派使节来访。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兴京城也很快得知了消息,派了使团前来贺喜。

    随着到达布尔城的人越来越多,大婚的时间一天天临近,应如风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她好像得了婚前恐惧症。

    一想到以后就要跟漂亮小郎们告别,守着伊恒过日子,她的心就拔凉拔凉的。

    难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是绕不开的吗?

    她仿佛一只无足的鸟儿,明知道只要停下来就再也飞不起来,也不得硬着头皮降落。

    应如风这段时日都把自己跟霍青阳关在一起,靠练剑短暂地遗忘烦恼。许是有过灵与肉的结合,两人的合作越来越默契,剑术也是节节高攀。

    突破第八层的那日,霍青阳面无表情,仿佛早在预料之中,但他随即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应如风,要不你跟我私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