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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恒想了想,“她忘了件披风在我这儿,回去后我可以拿给你看看。”

    应如风调笑道:“你的心上人不会就是这个恩人吧?”

    伊恒憋红了脸,没有否认。

    应如风可以百分百确定他口中的恩人是自己了。伊恒当初心上人来心上人去的,结果心上人在他面前他都认不出来,真是个重度脸盲症患者。

    拓兹族长举起拐杖敲了下伊恒脑袋,骂道:“胡闹什么?别把恩情当成感情了。”

    “这孩子开窍晚,从小脑袋就不灵光,五皇女莫要介怀。”拓兹族长转向应如风,紧张地找补。

    应如风毫不介意地摇头,“没关系,我觉得伊恒王子这样随心挺好的。”

    离开拓兹部族之后,伊恒的心空落落的,仿佛一颗悬在崖边的石头,欲掉不掉,很不踏实。

    他不安地问向应如风,“你不会嘴上答应,结果不帮我找吧?”

    这个问题还真把应如风问住了。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他恩人的。她又不喜欢伊恒,让他知道真相,只会徒增烦恼,还不如隐瞒不说。

    她很快就会离开喀兰,跟伊恒再也没有交集。她打算到时直接传个讯说找不到人。不过一次救命之恩,她不需要他报答。

    只不过她还是很替伊恒感到庆幸,起码他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她之前总觉得他是个受虐狂,居然会喜欢上绑架他的库坦人。

    晚上,伊恒被父亲叫到了寝宫中。

    可敦靠在床上,质问道:“你祖母派人来说了下午的事。你当真不喜欢五皇女?喜欢一个随便遇到过的女人?”

    伊恒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嗯。”

    可敦揉着发痛的额头,“人家救了你却没有留下了姓名,说明人家对你就没有意思。你在那里妄想什么?五皇女是个好的。你不嫁给她是不是傻?”

    伊恒不甘心地答道:“可应如风喜欢很多人。”

    “越厉害的女人精力越旺盛。好多无能的女人倒是一个男人也没有,甚至打一辈子光棍,你喜欢吗?”看着不开窍的儿子,可敦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是我儿子吗?目光怎么那么狭隘?你看看你娘有多少男人,可她是西域最厉害的女人。只要她在一日,咱们爷儿俩就是西域最尊贵的男人。”

    伊恒固执地说道:“我不在乎妻主厉不厉害,我只想她心里只有我一个。”

    “心里只有你的妻主?”可敦怪笑了一声,“先前那些赌咒发誓只娶你一个的女人,你怎么不答应呢?”

    伊恒别扭地说道:“我又不喜欢她们。”

    可敦冷笑,“你喜欢的,别人同样会喜欢。现在五皇女还在喀兰,大汗还能做主让她答应娶你。等她离开了,可就过这村没这店了。”

    伊恒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拒婚理由,“她还是我朋友喜欢的人。我怎么可以跟朋友抢妻主?”

    “伊恒,我真是把你养蠢了。哎,不愿意就算了,你去吧。反正以后的辛苦只有你自己知道。”傻儿子究竟是自己生的,可敦忍不住多补充了一句,“再说了,萝城那女人才救过你一次,你就记着人家的恩情,恨不得以身相许。五皇女救了你那么多次,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

    伊恒心虚地说道:“应如风救我的恩情,我会想办法还给她的。”

    就在应如风游览喀兰的大小部落,顺便和一些热情小野狼玩耍时,伊恒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报答应如风的恩情。

    一日,伊恒主动提出带应如风去她的封地观赏游玩。

    应如风拿到封地后,耽于玩耍,还未曾去过,正好有向导送上门,一口答应了下来。

    伊恒骑马领着应如风来到一座山前,兴奋地介绍,“这就是我说的那座山。山顶有个小亭子,能看到这块封地的全貌。坐在里面吹风很舒服,我以前经常爬上去玩。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应如风仰头看去,这座山不算高,爬上去用不了一刻钟,便跟着伊恒爬到了山顶。

    封地里的情形一览无余。地势平坦,水草丰美,唯一的高处就是这座山,十分适合种植粮食。

    应如风清楚地看见在田野中行走的拓兹族人,问道:“她们能看到我们吗?”

    “应该能吧。”伊恒不确定地说道。

    坐在山顶,凉风徐徐吹过,确实如伊恒所说那般怡人。

    伊恒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推到应如风面前,“我做的,请你吃。”

    应如风立时想起伊恒当年做的泻药版切糕,连看的欲望都没有,摆摆手,“王子做的东西我可不敢吃。”

    “这次没问题,你尝尝吧。我吃给你看。”伊恒打开盒子,浓郁的奶香气飘了出来。

    应如风许多年未曾闻过这个味道,不禁往盒子中看了一眼,里面摆着各种形状的黄油曲奇,惊奇地问道:“饼干?”

    “饼干是什么?这是酥饼。”伊恒捏起一块掉渣的酥饼放进嘴中。

    伊恒捏着酥饼啃的样子像只啃松果的小松鼠,嘴巴一动一动的,眼巴巴地看着应如风。

    他的唇边沾了几粒酥饼渣,让人想要帮他扫掉。

    应如风起了逗他的兴致,“一块我不放心,你再多吃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