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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挽凝每天只要随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分配时间,她和徐芸融入的很好。

    自由的生活对她们来讲,久违又奢侈。

    徐芸愉快的决定:“那我们今晚就吃火锅吧,好久没吃了,就当纪念过去的味道,迎接明天新生活!”

    宋挽凝自然没有意见,岛上也有国菜餐厅,会提供火锅食材和餐具,她起身:“我去联系餐厅老板,给我们留个好位置。”

    徐芸躺了会儿,懒懒伸了个腰,休息的差不多了,准备进屋去喝口水,看见宋挽凝落在躺椅上的平板,顺手拿起来给送进屋里,以免要用时找不到。

    却不小心按到开关机键,宋挽凝刚才浏览的新闻页面没有退出来,仍然停留在项景绅结婚那篇报道上。

    徐芸朝屋里看了眼,宋挽凝还在打电话。

    她快速浏览完报道内容,然后把平板恢复成原样放在宋挽凝房间的桌面上。

    吃火锅的时候,宋挽凝照常刷着食材,一点异样没有,徐芸原本想聊聊国内的事,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

    决定定居的第二天,宋挽凝就传了一封邮件给付超。

    要说国内还有需要联系告知近况的人,也就只有付超了。

    邮件里说明了自己最近的生活状态,决定定居在某个小岛国,生活算完全安定下来了。

    久违收到邮件的付超即便知道宋挽凝的消息,依旧守口如瓶。

    项景绅还是会定期来找他,但软磨硬泡也套不出一丁点儿消息。

    付超看着人高马大杵在沙发上的大佛,头疼道:“项总,我是真的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她连手机都留在家里,你也能查到我的手机信号吧,根本没有国际长途电话打进来。”

    同样的说辞付超已经复述不下十遍,他的表情太过于坦荡,说话时的眼神丝毫看不出迟疑和回避,所以总是能短暂迷惑项景绅。

    付超真诚表示:“我允许你去查我手机的通话记录,来打消你的疑虑。”

    “……”项景绅无奈搓了搓脸,长久无法安稳休息让他的思绪像一团乱麻一样,一思考太阳穴突突的疼,排不出付超话里的漏洞。

    能联系的何止是手机。

    “我知道了。”项景绅没有为难付超,毕竟把人逼急了,他找到人只会更加困难,即便每次来找付超都是无功而返,仍旧以礼相待。

    说完便起身离开。

    付超知道他过不久,又会抱着些希望前来问询一番,期间是否有宋挽凝的消息。

    看着项景绅无奈又落寞的背影,付超叫住他:“项总,请留步。”

    项景绅脊背僵硬转回来,以为付超要透露什么,像得到一点糖果奖励的小孩,眼里充满希冀。

    可下一秒,付超说出来的话,给他兜头浇下一盆冷水。

    “我跟宋挽凝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真心把宋挽凝当成亲妹妹,想看她幸福快乐的生活,您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不太适合再追踪她的消息了。”

    付超说话不留情面:“我以为你对她有真感情,没想到只是表面功夫,你真的喜欢她吗?结婚的新闻满天飞,如果你抱着报复心态来找她,那大可不必,因为她早就开始新的生活,是你们不配。”

    项景绅每天过得都很机械,除了时力,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主动提起宋挽凝,她从他的世界里不打一声招呼的退出了,没人问过他的情绪。

    今天付超一番话,彻底将项景绅积压了半年多的火点燃。

    项景绅大步走到付超面前,提起付超的领子,恶狠狠道:“你懂什么!我是不是真心喜欢,她自然知道,我和她配不配,轮不到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来我面前做评判!”

    项景绅现在听不得半点质疑的声音,当他确定自己一颗心满满当当全是宋挽凝时,当事人不入戏了。

    突然暴走,是因为他早知道已经太晚了,意识得太晚,醒悟的太迟。

    额间的青筋暴起,找到了情绪发泄口,红着眼吼道:“我找她半年!一点音讯没有,吃不下睡不着的是我,她凭什么就能轻轻松松开启新的生活?凭什么丢我一个人!”

    付超用力推开项景绅,皱起眉头,满是不悦:“一个要结婚的人,就不要在这里演对前任深情的戏码了,你未婚妻知道肯定会多想,虽然我是挽凝的前经纪人,但也不能让别人坏了她的声誉。”

    “项总,人在的时候不珍惜那就是你的事了,你要伤春悲秋,麻烦换个地方,别来我面前诉苦。”

    付超懒得招架。

    “……”项景绅无法反驳,西装外套泛起褶皱,狼狈的弓着背,太阳穴钻心的疼,近半年来的失眠,安mian药一停便整夜无法合眼,精神状态极其差。

    他不知道自己在没有宋挽凝的日子里能撑多久,“我错了,有没有人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只要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就好。”

    项景绅喃喃自语,不知道对谁祈求。

    那个让他动心的女人,能将爱意轻松的拿捏,说不爱就真的能转身离开。

    他从没有抓住过什么,以前是,现在仍是。

    所有人都留不住。

    所有人都不爱他。

    “我没有演戏……”项景绅抬起头,注视着付超,认认真真把心意解释了一遍,他努力收起暴走的情绪,最终妥协道:“我后悔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