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宥仗着周淮屿闭着眼什么也看不见,目光变得放肆又灼热。但理性又不断警告他不要再看了。一边被本能的欲望牵引,一边又被理性的禁忌拉扯。
“阿宥,帮我把领带松开。”周淮屿忽然开口。眼睛依旧闭着,身体一动不动。
阿宥……
已经多少年没听到周淮屿喊他阿宥。
夏成宥心跳加速得厉害,抖着手去解周淮屿的领带,但是由于太激动,弄了好几下都没解开。终于把周淮屿弄得不舒服了。
“你怎么松个领带都松不好。”周淮屿睁开眼睛握住他的手腕拿开,而后单手松了领带,挑开领口,往两边扯了扯,露出一点锁骨的边。
这个举动在夏成宥眼里就像是周淮屿亲手解开了束缚自己欲望的枷锁。那一刻散发着无形的欲。
“我没给人解过领带。”夏成宥找着借口。转过头去看向车窗外不断向后的景色。打开窗户,让夏日的热风吹拂自己的脸。
出租车停在酒店停车场。
夏成宥扶着周淮屿坐电梯上楼,其实今天周淮屿喝的酒对他来说也不算很多,不至于醉到站不稳的程度。
但夏成宥就是觉得周淮屿好像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自己身上了似的,很艰难地扶着周淮屿打开了他的房间,后脚把门踢上,带到了卧室里。
“你睡吧,”夏成宥掀开薄被让周淮屿坐在床上,后退一步和周淮屿保持距离,“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刚一转身,夏成宥的手腕就被周淮屿拉住了,力道大极了,夏成宥觉得手腕有点疼。回头问:“怎么了?”
周淮屿视线从夏成宥的腿缓缓上移到脸:“徐景抄提的建议,你觉得挺好的?”
“啊我……”夏成宥忽然有点手足无措。
周淮屿站了起来,他个头比夏成宥高了十厘米,骨架也比夏成宥大一圈,站在夏成宥跟前十分有压迫力。抬手按在夏成宥肩膀,微微低头:“所以你要避讳?怎么避讳?我都没避讳你避讳什么?”
三连问像石头扔在夏成宥身上,他后退一步,周淮屿却紧跟一步。
周淮屿眸光暗沉得像深潭:“我不懂怎么避讳。我只是想回到我们从前那样。如果要避讳,那我们的友谊就变质了。变质的友谊不算友谊,不如不做朋友了。”
夏成宥瞳孔一震。
——变质的友谊不算友谊,不如不做朋友了。
这句话狠狠鞭在夏成宥心里,抽疼得厉害。
这段友谊早在他喜欢上周淮屿的时候就变质了。他知道变质的友谊不算友谊,但他可以表面维持下去继续和周淮屿做朋友。
如果不能和周淮屿做朋友,那他还能以什么身份站在周淮屿身边?
“不是,我没有要避讳的意思。我没有把徐总的话放在心里。淮屿,你别这么说。”夏成宥鼻头酸酸的。
周淮屿身上的压迫力消失了,大手摸了摸夏成宥的后脑勺,手指穿过那些发丝,托住夏成宥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那就行。”说完后退几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24章 【关系暴.露】
出差三天后启程回南城。
在飞机上,夏成宥好几次看着周淮屿欲言又止。直到下飞机后,周淮屿挑着眉看夏成宥:“你也不怕憋死。问吧,什么事?”
夏成宥讪讪一笑,深吸一口气,问:“淮屿,你考虑好了么,还和高空公司合作吗?”
周淮屿:“你猜呢。”
“我猜……”夏成宥觉得周淮屿应该不可能因为徐景抄几句离间的话就不和对方公司合作了,于是说,“会合作的!”
“猜错。”周淮屿拉着行李箱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啊?”夏成宥脚步慢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周淮屿背影。实在想不到周淮屿会因为几句离间的话就pass了和高空公司的合作。
不过周淮屿向来是比较有个性的,也可以说有时候比较我行我素。
忽然周淮屿回头:“跟上。行李很重吗?”
夏成宥摇摇头,拉着自己的行李快步跟上去,问:“那会不会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多的是比他们好的公司等我们合作。少操心这些,”周淮屿很顺手地拿过夏成宥手里的拉杆,“你吃那么多饭吃哪儿去了,拉个行李箱这么费力。”
“哪有,我没有很费力。”夏成宥辩解道。
周淮屿拉着两个行李箱快步往前走。
两人坐上来接机的车后回了家。
夏成宥一回到三楼自己的卧室后就开始洗澡、换睡衣、睡觉。睡了个天昏地暗。
次日去公司后,一个个同事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美术部的同事们。
那一刻夏成宥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干干地笑了笑,打个招呼:“我出差回来啦。”
结果没一个同事热情地回应他。只是用很复杂的眼神盯着他。
尴尬值直线飙升,让夏成宥手脚僵硬,大脑飞速转动,思考大家怎么都这样看他。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吗?
坐到自己的工位时,阿斐嗫嚅了一下嘴唇,踌躇着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那个……小夏,你和周总到底、到底什么关系啊?”
夏成宥惊愕地看着阿斐。难道他和周淮屿是竹马的关系被商逸信说出去了?不是说好了暂时保密么。可恶,商总这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