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风吹漫天,时有翻滚浪掀,冬临满是萧瑟,山间飘飘冷烟。
一座白色浮空山飘在冷寂的星间,看惯了玉树红花的布景,这座在星空深处的浮空山有着令人惊奇的冷意。但是并没有人意外,三个身影还是慢飘飘落在了浮空山山顶的茅屋外,一时间他们好像成了突然造访的客人,正是三位鬼面天人。
“吱呀...”一声传来,没等鬼面天人靠近,茅屋的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少年。他站在那里吸引了三位鬼面天人的目光,正是持刀天人口中的白秋末。一袭黑衫似泼墨,身材匀称发垂落,孤芳独放避尘烟,举手投足冷风掠。淡漠而冰冷犹如一朵黑莲绽放于世间,孤独而决绝犹如一只鸿雁单行于云端,耳听四野八荒之风劲不为所动,眼见落雪如麻之景象不愿细观。他好像在最起码人在,他又好像不在最起码神不在。剑眉星目五官清,面色莹莹白玉晶,黑发如墨瀑天落,气息冷延雪覆冰。一张帅气的脸却多了一些冰冷,一双明亮的眼却少了一些动影,呆木之间又似外事不引眸杀戮不惊心,浑噩之际又似睡梦中来去沉沉未见醒。他这等人心思难测,是个人都会生出这种感觉,毕竟那种呆木和没有灵识的行尸走肉相差无几。
三个鬼面天人看着站在那里望来的白秋末皆是心中一沉,不知道是震惊白秋末的天人境修为,还是震惊他那种麻木到令人心悸的气息。
“你们有事吗?”白秋末率先开口问道,能够开口兴许还是因为他是主人的关系。
“你是白秋末?”持枪天人想确定一下,他问道。
“正是。”白秋末简单回应。
“你怎么达到天人境修为的?”持刀天人跟着一问。
“这很难吗,你不也达到了吗?”白秋末看去没有任何思索的回了一句。
“这...”持刀天人一听一下语塞。
“少废话,还不束手就擒?不要逼我动手。”金锤天人有些不耐烦了,他震了震双锤,金光闪烁间杀意弥漫周围。
“你们是来杀我的?”白秋末的目光终于有所变化,奇异之色一闪而没后看向了金锤天人。
“我们不但要杀你,还要抽离你的生魂炼法宝,把你的肉身做沃肥。”金锤天人冷冷道。
持枪天人和持刀天人眼神闪烁,看着眼前的白秋末,他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没有阻止金锤天人。己方有三人,有什么可惧怕的?
“你们...”白秋末的目光扫过三位鬼面天人,他接着道:“你们抓我做沃肥?”
“你以为你能跑的了?”金锤天人的声音依然冰冷。
“我虽出自青龙星,却半道离开,既没有加入博苑楼也没有加入其它仙门,是一个散修而已,为何要抓我做沃肥?”白秋末平静的问了一句。
“因为你被我们碰上,这足够了。”金锤天人继续道。
“被你们碰上就该死?”白秋末面色疑惑,似是不解。
“哪那么多废话?”金锤天人踏前一步,声音中满是怒意。
白秋末慢慢的飘了起来,三位鬼面天人见状跟随。很快时间白秋末距离浮空山有些距离后,一扬手收了浮空山。冷寂的宇宙星间,只剩他和三位跃跃欲试的鬼面天人,一场激战似乎不可避免。
“你...”白秋末的目光落在了持刀天人的身上,说了一个字后双眼迷离间晃了晃头,像是在思考,没几息时间他睁开双眼看去,接着道:“你的气息我有些熟悉,和我来自同一学宫吗?”
“这...”持刀天人一时说不出话来,这还是他戴上鬼脸面具后被人第一次正面道破身份。
“白秋末,要么与我们一战,要么束手就擒,休要多言。”金锤天人举起了两柄金锤,怒喝一声像是要攻去。
“我尊重别人选择,尊重众生命运。”白秋末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那样的呆木,说完祭出了一柄仙剑。
“嗯?”金锤天人一双怒目看了过去,白秋末如此说他可真是不爱听,他怒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你不要参与,给他们收尸。”白秋末看着持刀天人说道,说完仙剑一掠看向了另外两位鬼面天人。
“好大的口气...”金锤天人一听祭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虚空中眨眼变大有了百丈来长,瓶口对准白秋末微微一颤,闪过一圈光晕。
“咻...”的一声,白秋末一个劲去化作流光,到了远处。
“想逃?”持枪天人不含糊立马祭出了一支判官笔,虚空一划一个闪烁着光晕的死字出现,随后这个死字闪烁流光冲击向了白秋末。
白秋末的目光落在了攻来的死字上,手中仙剑一震虚空一斩,死字化作一片元气波动向远处荡去。持刀天人本想攻击,他见白秋末轻松化解了持枪天人的攻击便没有急于动手。
持枪天人和金锤天人互看一眼,眼前白秋末先是轻松躲过瓶子的攻击,后又躲过判官笔的攻击,如果是梁晚晴和秦南他们理解,因为他们真的强大,可白秋末...瞬间思考,思考瞬间,难道他们是一类人?
就在这个两位鬼面天人想着什么的刹那,白秋末麻木而呆板的目光落在了金锤天人的身上,手持锋芒闪烁的仙剑一个劲去,杀了起来。金锤天人感受着疾来的身影第一时间架起金锤抵挡,白秋末杀来持剑一斩,“锵...”的一声,仙剑斩在了金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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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金锤天人感受着白秋末不是很重的力量根本没有担心,看着白秋末的双眼轻轻闪烁,竟有一股得意的味道。
白秋末感受着金锤天人的目光没有理会,握剑的手一用力,“咻...”的一声仙锋掠过,金锤天人的两柄金锤被整齐切开。就在这时,他们头上突然出现一个宽阔的瓶口往下一“倒”,立马将二人装在了瓶子中。此时整个瓶子倒立在虚空中白光艳艳,给人的感觉像是装了一颗太阳。
持枪天人和持刀天人暂时没了动作,他们的目光落在了巨大白色瓶子上,刚刚白秋末的动作太快,他们并没有看清什么。不过持刀天人还是没有动手的打算,他看着巨大瓶子更是不知为何收了仙刀。
“咔嚓...咔嚓...”突然一道道破裂的声音传来,虚空中的巨大瓶子一下出现了醒目裂纹,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布满了整个瓶身。“轰隆...”一声又传来,一道影子在瓶身中冲出,破碎的瓶子在此刻纷纷倒落,飘在了虚空中。
“啊...”收了仙刀的鬼面天人倒吸一口凉气,他发现白秋末手持仙剑望来,手里还抓着金锤天人的元婴。
“这...”持枪天人双眼滚圆,他不只是看见金锤天人的元婴被白秋末抓着,还在白秋末的身后看到了被大卸八块的金锤天人肉身,以及正在涌出汇聚成河的鲜红血液。
“啪...”的一声,白秋末直视持枪天人,手一用力捏爆了金锤天人的元婴头颅。金锤天人死了,死的可谓是干脆,白秋末在这一刻成了收割生命的死亡仙锋。
持枪天人哪还顾得上其他,第一时间逃命要紧。白秋末展现出的实力太过惊人,杀同境如砍瓜切菜,这比之梁晚晴、秦南还要强力。眼下怎么会是抓捕沃肥?祭出法宝?与之一战?分明是自己上门送死。他转身的一刹那看了一眼收了仙刀的鬼面天人,他一直没有动手,还真应了白秋末那句话,收尸。
白秋末的目光落在持枪天人的身上,话不多说力斩一剑,剑影过去看似慢慢悠悠却距离持枪天人越来越近。持枪天人感受着追来的剑影脊背发凉,他第一时间召回法宝判官笔挡下,“锵...”的一声惊响,判官笔被一斩两断。
白秋末追击持枪天人,没有丝毫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停顿,就是看准后劲力追去。持枪天人不要说感受他的强力,就是感受他那双眼睛心都是一颤一颤的,脑海中一种思绪突然蹦了出来,怎么会惹到如此杀神?白秋末越追越近,持枪天人咬紧牙关做了最后一个决定,一个正确的决定。“嗖...”的一声传来,流光一闪间他祭出了一个法宝去阻挡白秋末,白秋末照直追来力斩一剑,“锵...”的一声惊响,法宝破碎星间的同时令白秋末慢了一丝。
“嗖嗖嗖...”声不停响起,“锵锵锵...”声不断传来,持枪天人一连丢了十件法宝才与白秋末拉开一定距离,但这个距离既不够远走又不够开启传送门,只能继续丢法宝阻挡。
“糟了...”持枪修士掠过储物袋,里面可是一件法宝都没有了,瞬间思量他双眼一寒拿定了主意。
“嗖...”的一声又一响,一杆长枪刺向了追击的白秋末,白秋末手起剑落将长枪劈半,紧接着再一挥仙剑,一道剑影疾去追向了掷来长枪的持枪天人。
“啊...”一声撕裂惨叫传来,剑影击在了持枪天人的身上,他睁着滚圆的双眼被腰斩两半,鲜血第一时间横流星间。
几息时间白秋末追来,他看了看上半身看了看下半身后皱了皱眉。持枪天人以肉身为代价逃走了元婴,不知道去了哪里。
破碎的瓶子落在星间,一块一块的碎片漂浮在那里,正中有着尸体残肢,浓烈的血腥味在周围弥散。不远处收了仙刀的鬼面天人站在那里没有离开,不是他不想离开而是实在害怕。白秋末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这要是被他找后账,不但要面对白秋末还要面对云香风,到那时求个一死都成了奢望。所以他在这里等待,等待白秋末回来,看他怎么做。
很快时间白秋末带着两半尸体回来了,他的表情并无变化,麻木而呆板。
“嗯...”还活着鬼面天人咽了一口唾沫,他现在任何的想法都没有了。
白秋末把两半尸体丢在了那里来到了鬼面天人的面前,手一动拿下了鬼脸面具。
“你这张脸有些熟悉,我好像见过...”白秋末想了想道。
“啊?”鬼面天人一呆,虽没说什么话,但心里把白秋末骂了个遍,他和白秋末做了五年的学友,就这样被忘记成了个眼熟?
“逃走的修士是谁?”白秋末又把面具还给了鬼面天人。
“博苑楼,郑弦。”鬼面天人一边戴面具一边说道。
“告诉他,无论他到了哪里,无论他有着怎样的变化,我都会杀他。”白秋末继续道。
“好。”鬼面天人颤颤巍巍的躬了躬身。
“这两具尸体拿走做沃肥去吧...”白秋末转身飘向了远处,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鬼面天人在星空深处看不见白秋末的身影时,终于闭目长呼起来。想想刚刚的那一战,他没有丝毫迎战白秋末的能力,如果真的参与其中,恐怕会和另外两位鬼面天人一样,惨死星间。
“幻星海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一条凶龙?”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鬼面天人才睁开双眼呆呆自语。